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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贺羡南回盛京

    安娜也没有多留,转而起身,妖娆着身段走向门口,出了大门,便没了身影,就那么一晃眼的功夫便没了。

    她躺回床上,静静的回想着这两年所经历的种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贺羡南此刻也已经过了冰原,到了北境,却没有找到那部落的居住地,他们之前走过的路早已没了痕迹,茫茫冰封的土地,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渺小得如同一粒沙。

    他跌坐在地上,呆呆的回想着脑子里的画面,那是他丢失的记忆吗?难不成他曾经真的来过这里?

    怀揣着希望而来,却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

    这不过短短十来天时间,他已经加载完了残缺的记忆,骑着马日夜兼程的往回赶,终于在风阳关前追上了队伍。

    颜如聿已经不能开口说话,身上的鳞片越来越密,已经蔓延在脖颈处,耳根边上也冒了些许,他僵硬着身子在马车上,连阳光都不敢轻易见了,前些日子本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前几日阳光正好,道路两旁开着的野花正密,忍不住出去透了口气,结果当天夜里便疼痛难忍,只在须臾间,那鳞片便窜到了脖颈。

    他忍着疼扯下一片鳞片,血往外冒,鳞片上也沾了血液,但那刚扯掉的伤口竟自发的又长出了新的鳞片。

    “加速前进。”贺羡南的到来,让卫安稳住了心神,下令道。

    林子漾难得下了趟山,与盛如雪一起,才走到山脚下,便遇上了贺羡南的队伍,长长的车队,骑在马背上风尘仆仆的男人,一张脸脏兮兮的,眼神倒是精神耀耀,带着坚定的光芒。

    “见过三殿下。”盛如雪拉过林子漾,规矩的立在道路边上,朝着他请安道,竟红了眼眶,这个男人,是爷爷临终前为她寻的庇佑之人啊。

    而贺羡南的目光则落在了林子漾身上,似乎清瘦了不少,本就消瘦,如今看着竟似风一吹便要倒了,脸上也毫无血色,精神看着倒是不错,微微放下心来。

    “你们这是要去盛京?”贺羡南眸子里仿若莹莹月色下的一汪清泉,突然就起了波澜,掩饰不住面上的喜色问道。

    林子漾点点头,她从山上下来已经耗了不少力气,实在是没精力继续走下去了,这次醒来后明显感觉到身体亏空得厉害,总觉得滞重,行动都不利索,更不用说拿剑了。

    “那就上车吧,捎你们一程。”贺羡南朝后看了眼,对坐在车辕上的卫安道:“你下来,将位置留给两位姑娘。”里面坐着颜如聿,他也不想让他们进去,怕颜如聿的模样吓着他们。

    卫安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还顺从的拿了个马凳放在地上,让他们踩着上去。

    盛如雪与林子漾两人坐在卫安坐过的位置上,四周的风都是清香的。

    “未曾想一别数月,竟在此处与殿下再遇见。”林子漾望着贺羡南的背影,出声道。

    贺羡南将马拉了下,与马车平齐,走在他们边上,卫安默默让了个位置,落在他后面,翻了个白眼。

    “竟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了,见着姑娘安好也算安心了。”贺羡南偷偷将袖子拉下,遮住冻伤的手背,眼神缱眷的看着她的发梢。

    背影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连头发丝都渡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

    竟越看越痴迷,眼神都块粘在她身上去了,还好林子漾自醒来后感知有些迟钝,竟也没有察觉到异样,倒是盛如雪发现了异常,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看向林子漾,只见她神情有些呆滞,盯着前面的马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偷偷用余光瞄了眼贺羡南,那眼底的情愫如此汹涌,实在是令人心惊,她默默将眼神收了回来,有些羡慕毫无嫉妒的望着林子漾。

    人生,真的际遇不一样,她与林昭若是没有那场镜花水月的秘境,或许也会在一起的吧,如此想着却又摇了摇头,或许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那么他们呢?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是否能在一起?

    倒是安然无恙的到了盛京,将林子漾和盛如雪放在了林子漾的铺子前,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马车遥遥远去,才进了铺子里。

    霍牧归正巧在铺子里查账,见着他们进来,眼神一亮,上前将两人带到了楼上。

    “我听师娘说起了,你可是受苦了。”霍牧归见她安好的坐在这里,才觉得踏实,看着她很是感慨道:“也不知道二师兄如何了,五师弟跑去了上阳城后就不给咱们来信了,也不知道近况如何?”本就一年见不了几面,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甚至都不知道彼此的下落了。

    提起他们,林子漾何尝不难过与遗憾,但却是无能为力的。

    霍牧归见她两神色都不太好,及时转换了话题道:“你这来的也是巧了,前面的摘星楼,我准备盘下来,暂时还未想好做什么,你帮师兄一起想想吧。”年底摘星楼便挂了牌子,暂停营业,年后更是挂了出售的牌匾。

    她想起商无影坠入无妄深渊,却是没想过他名下的资产,被这么一提及,才想起那几块帛书。

    她从怀里将包裹好的帛书取出来,放在桌面上,也不避讳盛如雪,毕竟他们一起经历过镜花水月的秘境了,她看着霍牧归问道:“师兄,你这些年做生意,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你给我看看这个。”

    四张羊皮卷,泛黄发黑了,只余下浅浅的纹路,他用手轻轻触摸了下,表面光滑如同摸上婴儿的肌肤,触感极好,可心里却隐隐发毛,竟有点抵触,心口处微微刺痛着,这个东西只怕是不太好。

    他盯着看了会,脑海里未曾翻到相似的东西,摇摇头道:“这东西倒是第一次见,只怕知晓的人甚少,我打听打听吧。”倒是突然想起来道:“倒是你,这东西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