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槐的计划,秦桑问:“那银子呢?怎么让她把银子交出来?”
秦槐喝了口茶,被烫了一下,忙用手扇了扇。
“让张夫人再加把火呀,她那么贪婪,又信任张夫人,肯定会把银子拿出来的。”
秦桑点了点头,又饶有深意地看着秦槐。
“庄夫人包的男倌,是谁?”
“哈哈哈······”秦槐没有回答,反而大笑起来,“我的亲姐姐呀,你以为是真的呀?”
“是庄云寒正巧碰上二伯母了,他胡诌的。我原计划并不是这样的,我想着让李青她们骗二伯母接手鸭店,再整个阴阳合同,她也不敢报官,只能吃亏。”
“没想到二伯母送秦榛回庄家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庄云寒,二伯母便信了,觉得他真的是被庄夫人包养的男倌了。”
秦桑恍然大悟,原来刘氏也不认识庄云寒。
也对,毕竟秦桑也不认识庄云寒,他太神秘了。
说着又看向秦槐,“你和庄公子关系这么好的吗?”
“还行吧,他应该是喜欢我。”秦槐一点也不矜持。
秦桑觉得这庄公子也挺特别的,秦槐这么不着调的性格,一般的公子都是敬而远之。
“那你喜欢他吗?”秦桑问,虽然她不知道庄云寒如何,可是秦桑打心里觉得,庄家没一个好人。
秦槐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
而秦桑却觉得,秦槐的回答是不喜欢。
“那碧桃的事······就别麻烦他了吧?”
“嗯,本来也指望他。”秦槐一想到那天的事就生气,她高高兴兴去求帮助,事没办成不说,还把秦杳给送走了。
秦槐好久没理庄云寒了,她也不出门,有事就差玉扇和玉屏去干。
而庄云寒觉得十分无辜,他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倒是想找秦槐,奈何这秦槐始终不露面,这令庄云寒十分泄气。
想到之前秦槐拜托他的事,这天庄云寒又回了庄家。
上次回庄家的时候他得知碧桃还活着,在一个叫柳姨娘的院子里伺候。
庄云寒直接去了后院,到了柳兰的院门口,门口的婢女十分惊讶,二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可院子里是大公子的妾室,二公子不该来这儿。
“二公子,您是不是走错了?”婢女问。
庄云寒垂眸看了看那婢女,倒是个胆大的,“是不是有个叫碧桃的姑娘?”
“是。”
“那没走错。”说完庄云寒就要进去。
门口的婢女拦也拦不住,只得跑去禀报庄夫人。
庄夫人和秦榛前后脚赶到,只见庄云寒正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跷着二郎腿喝着茶。
柳兰和碧桃在台阶上站着,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是谁呀?
秦榛也不知道眼前这男子是谁,只觉得他相貌堂堂,很是俊俏。
“见过母亲,大嫂。”庄云寒主动开口行礼道。
庄夫人一脸的怒气,“庄云寒,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这边是庄云霆的地盘,一个庶子不请自来,简直是无礼。
而秦榛则是诧异,这是庄家的哪位公子?她怎么从未见过?
“母亲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醉酒了,好似拉了一个叫婢女进我屋里,这不今日特地来寻她的。”庄云寒又对秦榛说:“听说是大嫂的陪嫁婢女,不知可否割爱,将那婢女给了我?”
秦榛无语,她的陪嫁如今都不在自己身边伺候了,更有庶弟厚着脸皮来讨要,简直是荒唐。
“不知是哪个婢女呢?”秦榛故意问,这院子里她的陪嫁就柳兰和碧桃,忽而秦榛心里越发希望,庄云寒把柳兰给带走。
这样既打了庄夫人的脸,又替她清理了一个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叫碧桃的。”庄云寒回头对着台阶上两位姑娘笑了笑,有些轻佻地说道:“我百花楼最近又走了几位姑娘,今儿正好补上一个。”
“胡闹!”庄夫人涂着蔻丹的手指着庄云寒就骂,“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杂种,庄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如今竟然敢上府里要婢女去你那妓院,你怎么不去死啊。”
秦榛一愣,什么百花楼?什么妓院?
庄云寒不知道是不是被骂习惯了,他愣是一点都不生气,“母亲此言差矣,我那百花楼可是高档场所,父亲和族叔们都时常光顾的,就连伯爵高官也常来捧场。”
“还有呢,我百花楼可是您绸缎铺子,脂粉铺子,首饰铺子的大客户,在您那里花了不少银子呢。”
庄云寒想到秦槐的那句话,顾客就是上帝,是衣食父母。
庄夫人气得咬牙,当初她就不同意庄家开百花楼,偏偏庄老爷不知道被庄云寒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同意让庄云寒接手百花楼。
这根本就是个丧德的营生,庄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庄老爷是为了自己方便呀?
府里的那么多姨娘,他竟然还不知足。
秦榛心里偷笑,差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了。
原来她公公庄老爷也是个多情郎呀?啧啧·····还上青楼,逛窑子,真会玩儿。
敢情她婆婆庄夫人是不受丈夫喜爱,所以只能在后院折磨那些个姨娘和她这个儿媳妇啊。
“这······”秦榛有些为难地说:“碧桃虽然是我的陪嫁,可如今她已经由母亲做主来伺候柳姨娘了,是以,我做不得主了。”
庄云寒哦了一声,“如此,柳姨娘可否将婢女赠予小弟呢?”
柳兰这些日子与碧桃朝夕相处,她心里十分清楚,为什么被他拉进屋子里?分明就是骗人的。
碧桃压根儿就没出过这院子,如何被他拉走?
两人过得战战兢兢,一方面防着秦榛打击报复,一方面碧桃还得躲着偶尔来的庄云霆。
庄夫人暂时替她们保驾护航,可她们清楚,待她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们绝对会死得更惨。
“可以。”柳兰小声说道,她觉得碧桃能出府就好,虽然是去青楼,可好歹保住了性命。
而庄夫人立马将怒火发泄到柳兰身上,“闭嘴,这儿轮得着你说话?”
“可以?你说可以就可以呀?”
庄夫人又转头看了眼秦榛,说道:“这两个丫头都是儿媳妇的陪嫁,想来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都知道爬床攀高枝儿,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既如此,这两个丫头我也不留了,你都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