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看着周氏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事无巨细。
“娘,对不起,女儿真的知道错了。”秦杳悔恨不已,她再喝一口酒,她就一刀捅死自己。
周氏心中有气,也不理秦杳,自顾自收拾着东西。
“你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跟你祖母道个别。”周氏说,也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
秦槐刚来就碰见秦杳往外走,“二姐,你去哪儿啊?”
“我去拜别祖母。”秦杳看着秦槐,问:“你陪我去呗。”
秦槐点头,走了没两步,又后悔了,“我有点不敢去,万一祖母责罚我怎么办?”
“你又没骂皇子,还想着把他灌醉,好替我脱罪。”秦杳说:“又不是你的错,责罚你作甚?”
“可是,是我带你出去的啊。”秦槐自认为,或许她才是最该受罚的那个。
秦杳一个胳膊肘怼秦槐身上,“哎?四妹,你这是在自责吗?”
“我没有。”秦槐傲娇地转头。
“我知道,跟郑云退亲后,你怕我难过想不开。
所以才带我出去玩的。
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是好意。
怎么可能会怪你呢?”秦杳说。
秦槐撇嘴,有些鼻酸,“可是你就要走了,我有点舍不得你。”
这些日子,秦槐和秦杳已经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秦槐穿书而来,本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努力生活。
而秦杳从一开始对秦槐的防备,到如今对她的信任,都是源于秦槐的开朗善良。
她脑子里总有新鲜,令人瞠目结舌的点子,笑容灿烂不做作,这都是吸引秦杳的点。
“我也舍不得你。”秦杳也红了眼眶。
两人都舍不得对方,就像本来十分要好的同寝室好姐妹,毕业了就要各奔东西了。
“你那里能不能寄信呐?如果可以,我到时候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来。”秦槐问。
秦杳摆头,前途未卜,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边有什么等着她。
两个好姐妹又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在荣福堂又是一通哭,硬是把秦老夫人也惹哭了。
“你们两个臭丫头,这么大了好不懂事,这是要把祖母给气死呀?”
秦老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最后她还是给秦杳带了把金豆子,让秦杳贴身放着,若是遇到个什么事,就想办法跑回家来。
秦杳又是一通哭,她没想到,一向严苛的祖母也没怎么骂她,这更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最后秦杳晚饭也没吃着,饿着肚子肿着眼睛,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周氏的痛哭声中,乘着马车出了城。
秦杳将头探出马车,使劲挥着手。
直到再也看不见家人的身影了,秦杳看着马车里的东西,又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呜······我再也不喝酒了。”
紫荆忽然打开车门,“姑娘,你说什么?”
马车外头风呼呼地响着,紫荆还以为秦杳在说话。
“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秦杳暗自下定决心,她虽然从小不着调,可她有毅力有恒心。
以前她喜欢郑云,不是差点就成亲了吗?
这次她决定,一定会回到上京城,她还是秦家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