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水找到小男孩时,他正躲在树下哭泣。
“银子被抢走了?”
小男孩抬起头,看到是刚才买花生的,毅然擦掉了眼泪,“我会赚回来的。”
石泉水拿出花生塞到他手里,“你这花生是哪里买的?”
“城外的八子庙,那里种了很多,三文钱一斤。”
小男孩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石泉水摸出些银子塞到他手里,“帮我买些花生。”
附近没有乞丐,也没有灵力波动稍微强一些的。
银子再被抢走,那他真要发飙了。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将银子塞进破鞋子里,试了试,觉得不硌脚了才放心,“那送到哪里?”
“就刚才茶楼吧。你多久能送来?”
小男孩想了想,“大概要一个时辰,可以吗?”
石泉水无所谓什么时候,毒田没有下落,瞎子程同样没有线索,明天便是解家和于家的比武大会,他至少要待几天。
目送走了小男孩,他拿出一粒花生,放在鼻下闻了闻。
这花生还有浓浓的药材味道,绝对是有意为之。
一个人将不值钱的花生种植成像药材,还只卖三文钱,这也太便宜了。
石泉水吃了一粒,不紧不慢跟着小男孩。
小男孩还找了十几个帮手,才出城。
出城后走了六七里地才来到一片荒地,没有花生,也没有人,有的只是杂草丛生和一片孤坟。
这诡异的一幕让石泉水都有些糊涂了。
这么个地方怎么会有花生?
小男孩领着人警觉地往四周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别人后,才进入了乱坟岗。
石泉水跟在后面,四周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一座座孤坟隐于其中,都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土堆。
走了七八分钟,小男孩才在一片废墟前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破衣服的男人手拿着拐杖,坐在地上,举目眺望着远方,身边趴着一只半大的黄狗。
“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孩们走到男人身边便停了下来,就像犯了错一样,低头站着。
石泉水从草堆后走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便拱了拱手,“你就是瞎子程?”
“算是吧,你来是买花生,还是为了别的?”
他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石泉水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有什么反感。
“一开始我是觉得城外的毒田,偶然得知你,接着发现解家和于家的事情,然后就发现了这奇怪的花生,所以冒昧跟了过来。”
石泉水嗅了嗅鼻子,附近并没有药材的味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插下去了,不然你就是下一个我。”
瞎子程慢慢转过头,他的眼睛真的瞎了。
“是阳王?”
“阳王?”瞎子程听到这两个冷笑了几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走吧,便再继续打听下去了。”
他说着将孩子们赶到了身后的废墟内。
石泉水当然不会半途而废,走到他身边找了块石头便坐了下来,“找不到答案我是不会离开的。”
“那你查吧,查到因为你死了很多人,你就会离开了。”
瞎子程拿起拐杖指了指四周。
“这就是我的下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石泉水这一路过,也没算过有多少坟,但怎么也有七八百。
“他们就是因为你要去调查而死?可为什么呢?难道那毒田有什么秘密?”
瞎子程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道:“现在说这个有用吗?他们能活过来吗?”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感觉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云宫而来,就是为了追杀一个白衣男子,有人说是阳王。”
瞎子程放下拐杖,身子猛然一震,右手虚空一抓,抓来几十根杂草,怒喝道:
“今天我没心情跟你玩,都给我滚!”
他缓缓松开手,掌心内的杂草自行向四周飞出。
砰砰砰—
轻微的爆炸声随之传来。
数条身影猛地从杂草中高高飞起,同时不断挥舞手里的刀。
石泉水没想到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多人,眼看对方动手了,他也不客气了,指尖一动,飞出数百道剑气。
“好俊的剑气!”
瞎子程暗叹了一声,但他的攻击速度更快,右手食指凌空一点。
那些跃起的人胸口纷纷发生爆炸,一个个猛吐鲜血,重新落回了杂草堆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石泉水挥出的剑气完全没碰到任何一个。
“三统领,我们交手那么多次了,你也知道我们宁可死也不会放弃任务。”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瞎子程身前三步之外。
石泉水暗暗吸了一口气,这人的实力绝对在渡劫期,他的实力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厉害的多了。
“令牌我早就毁了,你们再问几百遍也没用。”
瞎子程侧过身,面朝来人,脸上竟有些淡淡的笑容。
来人不急着进攻,席地而坐,将手里的刀横在双腿上,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些许的忧伤。
“你何必呢,交出令牌我也可以交差了。”
石泉水感觉两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你认识我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改变?”
瞎子程说完,让石泉水去身后。
石泉水本来不想动的,交手他可没怕过,但想到后面还有孩子,万一有人劫持他们,那就遭了。
他还是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不远离瞎子程,也不会离孩子们很远,恰好的距离。
“如今比武在即,你再不交出来,死的人会更多。”
来人说了这句,石泉水忽然有个奇怪的错觉。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你无关!”瞎子程突然暴喝了一声。
石泉水以为他是在说自己,但看到来人的手突然握着刀柄慢慢落回刀,才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想死就留下来。”
来人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意。
“你又何必呢,明知道再走下去是什么后果,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瞎子程将拐杖横在双腿上,左手一抖,手里多了个令牌,。
在身后有点石泉水并不能完全看到那令牌样子,但多少能看到一些。
“这令牌怎和云宫得来的令牌那么像?”
来人见到令牌,忽然想起身,但还是忍了下来,“看来不会让我轻松拿到了,姐夫。”
姐夫?
瞎子程是他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