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自古不变的。
有了银子也许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可至少能解决很多问题。
石泉水收买了一个被于家辞退的老管家,从他那里得到了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解、于两家原本就是一家。
这一家是指两家是同一个家族的。
两家本姓姓苗。
“这样说来,两家背后的人是苗家族长?”
“可以额这样说,但不准确,苗家也算是一个大族,但本族在南岭,远水救不了近火。两家其实背后还有人。”
老汤原本不想说的,奈何给的太多了。
“这人是谁?”
老汤摸着胡须,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告诉你可以,不过出事了别来找我。”
石泉水扯来凳子坐在他身边,“你怕我连累你?”
“连累?如果我告诉背后的人就要被杀死,那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老汤捡了根枝条在地上写了个‘彻’字,一写完便用脚抹干净。
“这是什么意思?”
“阳王彻。”老汤看着石泉水那样子,连连摇头,“这里是阳王的封地。”
“那又怎么样?”
石泉水根本没见过,谁晓得这阳王是谁。
“阳王暗中蓄养家奴、私训军队,这是山高皇帝远,朝廷如果得知,岂能放过他。”
老汤这么一说,石泉水想到那个白衣男子,便将他外貌说了大概,还有他身边的黑衣人也说了部分。
“老汤,这个人是不是阳王?”
“我一个老头,哪见过什么阳王。不过,听你说那么多人,我估摸应该就是。”
老汤扔了树枝,神色一紧,“你无论要查什么,最好别惹他,惹上他,你逃到天涯海角都得死。”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这梁子结下了,根本不可能化解。
不过,如果是王,以他一个人很难搞垮。
但这人建立军队,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城内应该有朝廷的探子。
只要找到探子,就能得到援兵。
就怕探子被收买了。
“老汤,伍魁家是怎么回事?”
“我年纪大了,没精力去听别人家的事情,你要想知道,去王富茶楼,那里人多。”
石泉水打听了一番位置,便去茶楼看看。
茶楼有三层,一楼都是上了年纪的,一张桌子挤了七八个人,一人一壶茶,就能坐上一整天。
一些小摊小贩穿梭于各桌子之间,兜售篮子的零食或者别的一些。
一楼最松散,随你进出,绝对自由,一壶茶也就七八文。哪怕不泡茶也没人管你。
但二楼却贵了,同样的茶叶,在二楼要卖到五十两,这里是打听消息或者寻求解决办法的地方。
要价自然贵。
至于三楼,哪怕再有钱也上不了。
石泉水并没有急着上了二楼,而是要了一壶茶,挤在一堆老人堆里,嗑着瓜子听他们在天南海北的胡吹。
“明天开始就解、于两家的比武,我看今天还是于家赢,我压了三百文。”
“我看今年得换解家了,于家都坐了好几年,是时候换换人了。”
“我听说解家请人一个月要十三两。”
石泉水听着也插了一句。
“什么十三两,是十七两,只要报名了,还额外给五十两。”
“这么多?”
“可不是,现在于家那些雇工都跑到解家了。”
石泉水隐约感觉解家在计划着什么,所以急着需要人手。
不然,十三两一个月,就可以吸引很多人了。
“伍魁家......”
他刚想问这个问题,周围的老人纷纷离座,只有一个腿脚不便的,想离开却只能坐着的人留了下来。
“我们也只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老头看到递上来银子,绷紧的脸上立马有了笑容,顺手将银子塞入钱袋子里。
“那为何别人都很害怕的样子?”
“不是害怕,是伍魁那个人睚眦必报,如果被他听到有人乱嚼舌根,一顿揍是免不了的,我这老骨头,也不怕了。”
石泉水笑了笑,心想你腿脚利索,就不会这样说了。
“洗耳恭听。”
老头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临了还抹了抹嘴角。
神态、举止,像极了说书先生。
如果给他一个惊堂木,那绝对会来个有力度的开场。
“我们都知道有两个伍魁,一个是傻子,一个正常人。”
石泉水没有打断他,耐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傻子是亲生的,正常那个说是捡来的,捡来时应该有三十几岁了,好像还失去了记忆。”
“那邻居好像对他忌讳如深。”
石泉水说着让小二送一壶好茶。
一个孩子双手提着篮子,怯懦懦地走了过来,“爷,需要花生吗?我家的可好吃了。”
声音很轻,但能感觉出孩子很想促成生意。
石泉水看他年纪小,便将一篮子都买了下来,给了些散碎银子,自己拿了几把,剩余的让他给其它桌子送去。
“这孩子可怜啊,爹死在矿上,于家倒是给了三百斤米、十贯钱,少是少点,可总比没有的强,但被人抢走了,哎,可怜啊!”
老头看孩子走了,才小声把孩子情况说了出来。
“是谁抢走的?”
石泉水可不会不管。
“还能谁,于家的新管家,他看不看得上眼的,都要抢,他不抢,手底下的那些狗腿子也会要。”
石泉水记住了个这个新管家,秋后算账总是不会迟,“伍魁家好像都搬走了?”
“大概是搬走了,搬到哪,应该没几个人清楚。”
孩子把花生分了,回头还给石泉水鞠了一躬,便快步跑了出去。
一个小乞丐立马跟了上去。
石泉水意识到要坏了,赶紧起身,却被老头拉住了。
“你抢回了银子,他们一家就活不到明天了。这些人是于家的狗腿子,惹不得。”
石泉水舔了舔嘴唇,慢慢坐了下来,深深吐一口气,“于家到底是于家。”
“多少能留点,不至于赶尽杀绝。”老头抓了一把花生放在他眼前,“朝廷如果有作为,于家岂会如此。”
石泉水抓了一把花生,一粒粒塞入嘴里,可忽然眉头一皱,将嘴里的花生都吐了出来。
“这花生是他们家自己种的?”
“不是,是买来的。”
老头拿了一粒塞入嘴里,因为牙齿掉光了,只能抿抿味道。
“哪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