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万两黄金,足以让世间许多人为之疯狂。
暗黑的夜色下,一道黑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许家村村口,只见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迅速往许文君家宅院而去。
院外墙角的草丛里,虫儿在唱歌。
黑影背后背着大刀,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突然蹲身,然后飞跃起来,犹如一片树叶,被风吹起。
谁又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影在跃上墙头的那一刻,早有人监视着他。
此人就是妙招,蓝沐雨身边贴身侍卫,自从接到英雄帖,妙招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不仅仅要保护皇上,还要保护许文君。
妙招身负一把软剑,缠在身上好似腰带一般,她正欲拔剑,却发现李潘安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只酒葫芦始终不离手。
李潘安好像听见了有声音,便抬头看向了墙头。
刚好靠墙有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刚才那个背刀的黑影,便隐匿在树枝之间,但仍然发出细微声音。
李潘安站在远处,不曾离开。
树上黑影心里却在着急,唯恐这老头碍事,于是学了几声鸟鸣,只想将老头打发走,今晚的目标是一万两黄金。
“大爷的,夜半鸟鸣必有妖。”李潘安自言自语,身子仍然是前后摇晃。
“不行,我得看看,树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不会是野猫,来偷吃东西的吧!”
妙招早想出手,却有担心误伤到李潘安,此刻李潘安早已经是树上黑影猎杀的对象,搞不好这老头就会死于非命。
“不会是是小偷吧!”李潘安蹲下身子,手里突然抓起了一块鹅卵石,蹭地站起来:“什么人,还不滚出来。”
树上黑影心里一惊,突然跃下,与此同时,背后大刀拔出,直砍李潘安。
李潘安手里鹅卵石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黑影刚刚跃下,身子有反弹出去,再重重地跌落地上。
李潘安走进黑影,蹲下身子试试鼻息叹气道:“混账东西,没有一点手段,竟然想做梁上君子,太不值……”
一直藏于暗处的妙招,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李潘安平日老是醉醺醺,不靠谱的模样,武功竟然还是高深莫测。
经过辨认黑影手中钢刀,终于也知道此人身份。
塞北神刀门高手宋明,据说此人刀法精湛,鬼神莫测,谁知才拔出钢刀,就被李潘安一块鹅卵石砸死。
到底还是说书人的嘴快,才不到一天的工夫。秀山镇好几家茶楼酒肆便有说书先生将昨晚精彩的一幕融入了书中。
那些听客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会附和几声。
“原来是塞北高手宋明啊,这家伙了不得。”
“什么宋明,以我看就是送命。”
“小点声……”
“怕什么,许公子家里绝对有高手。”
“许公子就是高手,之前他捕猎野猪猛兽,你是没有看过,他一拳打死好几头野猪……”
“他还是今年秋闱的举人,听说皇上都很赏识他。”
“听说匈奴郡王单于悬赏黄金万两,要取许公子性命。”
“简直是丧尽天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许家村,许多村民也知道许文君家里昨晚死了一人,但并没有说书人说得那么神乎其神。
没有人在意死者是身份,但知道此人欲在许文君家里作恶,所以就该死。
最抑郁的莫过于是妙招,好歹她也是皇上身边红人,却被一个醉醺醺,连路都走不稳的糟老头子抢了风头。
宋明的身份妙招略有了解,江湖高手,杀人无数。
可能他到死也想不明白,竟然会当成了一只野猫死在了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手里,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大白天,意味着更加安全一些。
可是许文君一直不能闲下来,马玲的香皂厂在扩建,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当然还要精神支撑。
许文君在香皂厂指导扩建,提供技术,一整天许文君是马不停蹄,说话说得是嘴唇发干,喉咙冒烟。
另外一边,许文君家里,蓝沐雨和妙招在一起,则是说着悬赏令之事。
小红去许文君老屋那边喂小鸡小鸭,妙招只要是单独与蓝沐雨在一起时,便会用以君臣之礼相待。
“皇上,属下以为你还是早点离开许家村为好,匈奴单于发出了英雄帖,接下来许家村会危机重重,万一……”
“你让朕现在离开许文君,你想过没有很多事情都是因你我而起,许文君也是在为老百姓办事,
我们这样一走,岂不是将所有的灾难留给了许文君?”蓝沐雨眉头微蹙,她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那属下该怎么做?”妙招垂首问道。
“协助许文君对付郡王对他施加的压力,另外想方设法灭掉黑龙坛,朕不想再听到有关任何黑龙坛作恶的消息,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便是到了你为朕效忠的时刻了,你要保护许文君的安全,不得有误。”
蓝沐雨满脸严肃,极显深沉。
“属下遵命……”
妙招答应着,只感觉肩上担子沉甸甸。
一直到了晚上,许文君被两名年轻后生搀扶着回来,原来今日香皂厂扩建竣工,许文君被一群女人围着敬酒,喝得酩酊大醉。
蓝沐雨和小红一起将许文君搀扶进去,许文君朦朦胧胧中嘴里嘟囔着:“来,来,继续喝……”
安顿了许文君,蓝沐雨这才叮嘱妙招,一定要看好宅院,许文君喝得烂醉如泥,更要当心夜里出事。
妙招接下任务,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一般。
为了这一万两悬赏的黄金,多少人会铤而走险。
宋明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就算赚到了悬赏,却没有命去花,又有什么意义?
妙招想不明白,所以也懒得去想。
夜再一次静了下来,月两躲进了云层。
夜黑如墨,黑暗中,两个身影往许家村的方向疾奔而来。
两个人从外形上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两个人面部颜色却是迥然不同。
一人的脸好似涂满锅底灰,另外一人又好似抹上了雪花霜,一黑一白,分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