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觉得有何不妥?”
“吼哦?”白檀初回头看去,那人展着折扇,和江望轩一般的恶心做派,白衣上游走着金色的花纹,绿色的头发与双瞳,感受不到任何有关金银的气息,应该是玉石那一类。
“有何不妥?”他们三个早当法外狂徒当惯了,所谓的律法一类从不放在眼里。
“他们三个是『螨虫』的人,促夜行的人跟踪他们已久,”眼前的男人缓步走近,“不信小姐你抬头。”
“?”白檀初抬头,两栋楼的顶端确实有十几颗人头。
“所以呢?现下来制裁我?”虽说三人中白檀初的点数最低,但是精神类攻击不同于兵刃碰撞,即使是高点数的强者一旦踏入精神之域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自然不敢对高点数的魂兆高手动手。只是在这种边城很少见到『螨虫』的人,就这么死去实在可惜。”
“你想表达什么?”白檀初面露不悦,本来因为艾尔塔这么长时间没来找自己就已经很烦了。干脆把他们也弄成志愿者算了。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划算。从这些人里能抠出来的精神力极少:产生精神力的大头是人们对痛苦产生的恐惧,这些人早就失去了对寻常痛苦的恐惧,白檀初也懒得研究什么更高级的折磨方式。
“只是想请小姐替我们问问,『螨虫』的老巢在哪里,绝没有拘押小姐的意思。”
“帮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那么小姐您想要什么呢?钱财?玉帛?亦或者是……”男人眼珠转动,思考着。
“她只需要一个叫做艾尔塔的小姑娘。”从白檀初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咳嗯,千面,怎么是你来了?”在外人在场时,他们都是这么称呼对方的。
“你再不来我以为你死外面了。”江望轩靠着墙,“艾尔塔别说来接你了,她甚至都没注意到你没在。”
“啊——怎么这样……”白檀初显得有些失落。
“?”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
“所以……你妈妈有说是个什么情况吗?”墨雨潼看着头顶的吊灯,虽然只燃烧着四根蜡烛,但照亮这么个小空间足够了。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墨雨潼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里的窗都封着,无论何时都能从外界看到床里面的人影。然而以于盼之的身高,根本够不到这个邪典的吊灯。
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监控吗?
……还有在这不是木头就是布的小空间里没有起火的风险吗?
“没有……在几天之前,妈妈突然过来告诉我要嫁人,而且要尽快。”
“……她有说你的夫君是从大街上绑回来的吗?”就算要尽快结婚,总也不能随便绑个人过来吧?这得是有多急啊?
“没有……她只告诉我无论进来的是谁都不要抗拒,无论是七十多岁的爷爷,还是比我还小的小孩。”
“……你就这么接受了?”
“不听话的小孩子是要被打死的。前几年有个姐姐就因为不听妈妈的话……”
“行了你别说了,”墨雨潼开口打断,“你还这么小,有什么事是要这么紧急地把你送出去的?”
“不清楚呢……”于盼之咬着手指,往墨雨潼身边靠了靠,伸出小手准备抱住墨雨潼的胳膊,“所以你确实被绑来和我成亲的吧?”
“诶诶诶诶诶!”在于盼之刚碰到时,墨雨潼像被火烫到了一样,慌忙往一边挪动身体。
“你不愿意吗?”相比之下,于盼之倒更像是要嫁人的女孩子。
“你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啊!”墨雨潼自觉自己师父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够奇怪了,结果这边的人……唉……
有点想回去了。
“夫君,你应该在主堂那边拜过天地了吧?”于盼之也不着急,以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耐心解释。
“是啊……怎么了?”那种新奇的方式墨雨潼还不知道是成婚,就知道一群人在周围起哄,然后俩人按着自己一通鞠躬就给自己扔过来了。
“既然礼已成……那就算再不愿意,你也是我的夫君,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我曾见到过,姐姐嫁人后,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带着厚重的镣铐,衣衫不整……”
“……你们这里也忒地狱了吧……”墨雨潼听着就感觉不太好——生理意义上的。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们这里的女孩……只要不听话,就会死,无论是自己的家长,还是自己的丈夫……”
于盼之的笑在火光之下很温暖,但墨雨潼却感到有些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