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陶苒的考勤记录简直没眼看，但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满额的发放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财务那边搞错了，就跑过去问。财务说没有搞错，这是戚总的意思。
她心里大概就想到应该是秦慕雪跟戚总打过招呼了，于是敲响了戚总办公室的门。
戚总让她不要有任何负心理担，就算是帮公司拿下青山项目的小小奖励。
他还说，如果她工作上忙不过来，随时可以找人帮忙，包括自己。
他没有说的很直白，但言外之意就是让陶苒把重心放在青山公司那边。
陶苒不知道秦慕雪是拿什么理由说服戚总的，总感觉这样不对，坚持要按实际出勤天数结算工资。
戚总死活不同意，说她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所以这钱不应该扣的。
陶苒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希望搞特殊。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戚总退了一步，说意思意思把全勤奖扣了。
为了对得起每个月发到卡里的工资，更是为了不要拖累大家的进度，陶苒每天把事情安排得很紧凑，然后公司和秦慕雨家两边跑。
起先，这种高强度的节奏让她有点吃不消。现在，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
就像现在，因为不放心秦慕雨，想要陪她一起吃午饭，所以陶苒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公司了，然后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
十点不到，她做完了手头的事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徐莉莉见她终于忙完了，才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桃子，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忙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来如风，去无踪的。”
陶苒心里很愧疚，但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只是笑了笑。
徐莉莉知道陶苒肯定有什么苦衷，不想为难她。
“行啦，我只是担心你这样跑来跑去，身体会吃不消。”
陶苒心底涌起一股热浪，笑着说:“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真的吗？”徐莉莉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昨天问我要我的安神汤，有效果吗？”
问徐莉莉打听药方的时候，陶苒说是要给自己用的，一阵心虚，急忙点头应了几句。
徐莉莉得意地扬起下巴，“管用就行。”
陶苒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徐莉莉噘着嘴，“我都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吃饭逛街了，这周要不要约一下？”
陶苒面露难色，类似的话陈可也说过。不过她是知道秦慕雨的情况的，而且也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所以百分百地支持着她。
“我尽量。”陶苒不忍心再直接拒绝徐莉莉了，但又不好直接答应，只能抱歉地笑着。
徐莉莉看出了她的为难，“不用太勉强，有空就约，不行就改天。”
陶苒感激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往外走。
正在站下茶水间跟同事闲聊的范倩倩看到陶苒朝电梯间走去的背影，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扎着马尾的女职员跟范倩倩是朋友，马上就明白了她变脸的原因，阴阳怪气地说：“虽然这样说不合适，但陶苒最近的行为也太出格了。戚总都天天准时打卡上下班，她倒好，上班跟玩一样。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
“这好像是戚总默许的。”一位年轻小姑娘接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戚总好像还鼓励她这样呢？”
“什么？”范倩倩完全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提高音量问。
其余三个人也好奇地望着她，催促她赶紧说下去。
“我说了，但你们可别到处乱讲。”小姑娘见大家表示同意后，压低声音继续说，“是出纳小吴告诉我的，说这几个月她的工资都是照常发的，一分没少。而且，这是戚总亲自交代的。”
几个人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息，面面相觑。
“凭什么？”范倩倩咬牙切齿地说，脑海里不自觉地上演了一段狗血剧。
戚朝阳那个王八蛋！她在心里大骂道，难怪你什么事都向着姓陶的。
其实，她真正生气的原因是，自己已经说得和做得那么赤裸了，戚朝阳还是一个劲地装聋作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将自己拒之门外。
她甚至真的被感动到了，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是小说里才有的那种人，有钱又专情。
拒绝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讨好陶苒。
嫉妒和愤怒的火焰在她胸膛里熊熊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输给陶苒这个臭女人？
本质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不。只能说你比我更会装，更可耻。
表面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清冷脱俗的样子，背后呢？
无非也是靠着自己的这副身体和脸蛋，取悦打动男人，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范倩倩被这股妒火烧得面目全非，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大家看清陶苒的真面目。
此时此刻。
秦慕雨坐起身来，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不禁想起昨晚的安神汤。
憋了一晚上，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在各大网站上浏览起来。
果不其然，为了趁机博取眼球，有人把巴黎自杀的事情也拿出来说了。
更有甚者，直接从大一那年的车祸开始说起。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秦慕雨的心理阴影就是从那时候产生的，然后愈演愈烈，最后精神失常了。
秦慕雨觉得这个人说的其实有那么点道理，但是看到人家拿着自己的伤痛博取流量，心里忍不住一阵恼火。
其实，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病情被曝光，她反而感到高兴。
这说明凶手害怕了。不惜冒着可能会暴露的风险，也要将自己拖下水。
不管怎么样，对方做的越多，就越可能留下痕迹，就多一分抓到对方的机会。
网警的工作显得徒劳无功。显然对方买了操盘手，被撤掉的帖子很快就会换一个马甲重新发表。
童轩仔细翻看着新的帖子和下面的留言，希望能够找到些什么。
她不想在意网上的这些言论，但她毕竟不是圣人，心情很快就阴郁了起来。
收到陶苒的信息，说要过来陪她一起吃午饭，她这才关掉APP，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自己。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希望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陶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