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陶苒深深鞠了躬，随后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掌声。
青山的项目的方案终于敲定。
陶苒微笑着回到座位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太棒了。”同行的同事步伐轻快地走着，“终于搞定了。晚上聚餐不？”
“好啊。”另一名同事马上表示赞成，然后两个人一齐看向陶苒。
陶苒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等陈乐儿情绪稳定下来后，陶苒才想起来找秦慕雨，但她已经离开了。
这让陶苒懊悔不已，想要设法挽救。
陈可跟陈乐儿说要请秦慕雨吃饭，让她有了给她打电话的借口。
但是，秦慕雨委婉地拒绝了。
“桃子姐。”提议聚餐的同事停下脚步看着她。
差点跟前面的人撞到一起，陶苒这才回过神了，尴尬地笑了笑。
“在想什么呢？”另一名同事问。
“没……没什么。”
“晚上聚餐不？”同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陶苒心里不是很想去，但不想扫兴，于是点了点头。
另外两名同事立马开始讨论起来晚上聚餐的地点，完全没有察觉陶苒的目光在青山大楼的大厅里寻找着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
陶苒在心里给自己浇了一盆凉水，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同事。
“陶小姐，请留步。”身后传来干净的女人声音。
不只陶苒听见了，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也听见了。
三个人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陶苒的两位男同事愣住了，面面相觑。
他们认出了秦慕雪，恭敬地笑了笑。
两个人的目光在她和陶苒身上来回移动，意识到她们两个人是认识的时候，互换眼神。
心里的一个疑惑解开了，但更大的疑惑产生了。
秦慕雪礼貌地回了两人一个微笑，然后看向陶苒，“快要下班了，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这……”陶苒措手不及，看向自己的同事，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解围。
“那我们就回去了。”同事还贴心地表示，“你晚点回去也没关系，我会跟戚总那边说的。”
望着同事离开的背影，陶苒心里哭笑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安慰自己说，正好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知道一些秦慕雨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间包厢里。
等服务员核对完菜单离开后，秦慕雪直奔主题：“你朋友的妹妹没事了吧？”
陶苒点头回答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董事长的帮忙。请你替我谢谢他。”
“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是秦慕雪先开口：“那天之后，你跟慕雨有见过面吗？”
陶苒想起来过去不愉快的经历，看着眼前的人，在心里猜测着她的动机。
过了一会儿，陶苒自嘲一笑，“她不想见我！”
秦慕雪低头思忖着，表情复杂。
陶苒更纳闷了，她本以为听到这个答案，秦慕雪会如释重负才对。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秦慕雪说。
你这是想兴师问罪吗？
陶苒有些恼火，但是比起对秦慕雪的不满，她更担心秦慕雨的情况。
“她怎么了？”陶苒问。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凶手一直没有抓捕归案。她现在一心扑在这件事上，整个人越来越消沉。”
李冰冰的案子，陶苒一直有在跟进。她知道秦慕雨目睹了什么，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又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至今，她都不清楚慕容雨为什么会跟陈可的邻居李冰冰联系上。
陶苒困惑地看向秦慕雪，感觉对方欲言又止，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为什么对这个凶手如此执着？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陶苒问。
陈可给她看过那张天价悬赏令，她感觉那张眼部的素描，大概率出自秦慕雨的手里。
秦慕雪盯着陶苒看了很久，缓缓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不该全盘托出，迟迟没有开口。
陶苒耐心地等着，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这顿饭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
菜都上齐后，两个人纹丝未动。
看着袅袅上升的蒸汽，秦慕雪提议说：“先吃吧。”
“不。”陶苒态度强硬。
——她是我的月亮。
秦慕雪想起秦慕雨说过的话，终于放下了对陶苒的戒备心。
“有关当年车祸的事情，她应该有告诉你吧？”
陶苒的心沉了一下，缓缓回答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为此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秦慕雪心如刀割，深吸一口气，“李冰冰和她男朋友联系到她，声称自己手里有一份录音证据，可以证明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陶苒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秦慕雪，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
她知道那场车祸对慕容雨老说意味着什么。
但秦慕雪真挚的眼神告诉她，这件事是真的。
“那天，她带着钱去找李冰冰，然后目睹和遭遇了后面的事情。”
只要一说到这个话题，秦慕雪就回想起自己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妹妹在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
“这是真的吗？”陶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李冰冰死了，她的男朋友至今音信全无，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她才会走火入魔了一样，天天走街串巷地寻找嫌疑人的下落。”
难怪那天她跟高磊在一起。
想到秦慕雨在进行一场大海捞针，而且可能没有结果的行动，陶苒感到很心疼。
车祸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将秦慕雨撵成了碎片，如果真的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而且身份不明，这对秦慕雨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陶苒不敢再想下去，看着秦慕雪的眼睛，“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些年，你是唯一一个打开她内心的人。”
陶苒苦笑，“但恐怕，我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秦慕雪不解地看着她。
“出国前一天，她来找过我了。”陶苒的表情渐渐蒙上了哀伤，“她想让我和她一起走，但我拒绝了。”
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秦慕雪心里的迷雾消散了，难怪两个人一直回避见面。
“我应该去送她的。这样，大家也算好聚好散了。”陶苒一脸惆怅，“那扇窗已经被我关上了。就算我想，恐怕也爱莫能助了。”
秦慕雪眼底的光渐渐熄灭了，但很快又燃起了一点星火。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那个能让她破例的人。”秦慕雪说。
“我知道跟你提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是，如果你心里还有她的话，请你继续做她的月亮，可以吗？”
月亮？
陶苒感觉自己玷污了这个美好的字眼。她当然想要帮秦慕雨，但马上又犹豫起来。
聪明的秦慕雪看出了她的担忧，急忙又加了一句：“实不相瞒，这也是我爸的意思。
陶苒睁大眼睛，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开什么玩笑！”说完，陶苒拿过椅子上的包，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