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真是个混账东西!”景老爷子拐杖拄得地面砰砰响,“景庭川,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开!”
拉开?
景庭川嘲讽地勾起唇角,他为什么要拉开?
巴不得柳嫣然被打。
景皎皎都不敢上前拉架,唯恐被按在地上揍的就是自己。
时悦也急于找一些事做,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她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电视,电视屏幕上有蛛网痕迹蔓延开来。
砸了这些还不够。
花瓶、茶杯、酒杯、摆件,只要是能够砸的她都砸了一个遍。
精彩,真精彩,比电视上精彩多了。
第一次做任务的小狐狸哪见过这阵仗,它吞咽了一口唾液,又拿出手机来记录下来这精彩时刻。
守着入户门的管家听到里面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
景父骂骂咧咧,没心思去阻拦她,只想把嫣然从桑宁手里解救出来。
景庭川伸手要去拉桑宁的景父,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一时间把理智烧的渣渣都不剩。
在他眼里,这不是他的父亲。
就是披着一个人皮的衣冠禽兽!
他没有这样的父亲!
他将景如海扑在沙发上,死死掐着景如海的脖子。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人渣!
景如海到底还算是个壮年人,挣脱了他的桎梏,把人甩在地上一脚踹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了!”
“你放开他!”时悦看到儿子被打,还讲什么规矩修养,朝着景如海扑过去,却被反手推到一边。
“嘭——”
她脑袋磕在了桌角,耳边一阵嗡鸣。
时悦跌坐在地上,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滑落,眼前的一切罩上朦胧的红色,她喘着粗气,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景庭川看到这一幕简直是目眦欲裂。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拳头招呼在景如海脸上,两人很快扭打作一团。
景老太太和景老爷子只能干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看戏呢。
桑宁倒是很想按着景皎皎揍一顿,但景皎皎那个慈爱的抚小肚子的动作,她可没有忽视,不管她都没有怀孕,都不能留给她陷害自己的机会。
景如海打红了眼睛,桌上果盘扫落在地。
手边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摸到了什么,握着手中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就刺了过去。
桑宁抬眼留意到这一幕,眼底划过意外。
她手中松了力道,给柳嫣然反应的机会。
柳嫣然抬手朝她抓过去,桑宁用手臂挡住脸,纤细白皙的手臂上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
桑宁朝着景庭川扑了过去,跪坐在他身边,双手捂住他的伤口,血蹭得她浑身都是。
她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声嘶力竭地喊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二老吓得瘫坐在沙发上。
“司机……司机呢!去医院……医院……”时悦踉踉跄跄朝外面走去。
管家就是这个时候打开的入户门,二人差点撞上。
“先生,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他在看到大厅的一切。犹如被人遏制住了咽喉,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门口有三层台阶,时悦在下楼梯时双腿一软摔了一跤,直接栽进了雨水里,她全身上下瞬间被雨水打湿。
大门晃动的动静惊醒了她,她看向门口,那里站着许多人,还有人扛着摄像机,脖子上挂着工作证。
时悦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大门前,为他们打开门。
“警官,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儿子!”
为首的男人穿着工作制服,闻言立马冲了进去。
他身后蓄着金色头发,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脸色也是骤然一变,把手中的录像设备塞到旁边人手中,拔腿跟了上去。
桑宁看着乌泱泱冲进来的人,流下两滴豆大的泪珠,浑身是血的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哭着求人救救景庭川。
随后在他人的惊呼声中,放心的晕了过去。
扛着摄影机的几人,对着客厅一阵拍。
受了伤的景庭川也没放过。
柳嫣然和景晚棠抱在一起互相遮脸,还是被人拍了照片。
不等离开别墅,那些记者就拿出吃饭的家伙,噼里啪啦敲击手机屏幕。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每个人都很忙。
眼底都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
#震惊!光天化日之下,知名企业家竟干出这种事!#
#风雨交加的下午,我走进一栋别墅,看到了令我余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如何成为亿万富翁?点开文章,了解有钱人的成功之路#
#霸道总裁与初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天凉了,该让亲儿子给真爱腾位置了#
#豪门婚变,血溅三尺,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些记者和顾家景家都没有关系。
等顾家知道的时候,关于在景家发生的一切早就传遍全网。
热搜一个跟着一个。
虎毒尚不食子,企业家的心肝可真黑啊,连亲儿子都下得去毒手。
听说警察再晚到一步人就没了。
叩叩——
病房里靠坐在沙发上的桑宁听到敲门的动静,放下手机,抬眼看过去,说了一声进。
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梳头都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缓步走进病房。
男人抬眼看到病床上的人,明显是一怔。
记忆中的她穿着宽松的校服,总是含胸驼背,一副怯弱胆小的样子。前不久的晚宴上,他还真没怎么仔细看过她,几天没见,怎么感觉她似是变了一个人。
那双永远不敢正视别人的眸子直勾勾朝他看过去。
清凌凌的眸子闪过兴味,巴掌大的小脸似是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五官也显得更为精致,也不知道是整容了还是长开了。
长得再好看又能怎么样,自己喜欢的只有皎皎。
读书时就装的胆小怯弱,实际上心肠比谁都狠,皎皎没少在她手上吃亏,受了很多委屈。
一想到她做那些事,顾辞对这个人就喜欢不起来。
他敛去眼底的异样,抬脚走到病床边的沙发上落座。
他往那一坐,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写着——让开,他要开始装/逼了。
男人优雅低醇的嗓音响起:“你想要什么?”
“你想说什么?”桑宁眉头一挑,反问。
眼前的人看来是以为有了底气,才敢在他跟前这么说话。
顾辞压下内心的不喜,开门见山地说:“故意设计这么一出戏,不就是得到你想要的?要不少钱你才肯罢休,才肯放过皎皎?五百万?一千万?还是更多?说出来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尽可能的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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