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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为何不想公府强盛?”

    “也许人家早知道皇上的心思呢?”

    “所以才一门心思的让昇儿学文,可我们是一家人啊~”

    虽然沈灵素不想以罪恶的心理来考量,但她从不小看人的私心。

    “若她或是李家跟皇上达成协议,齐国公府从此不掌兵呢?”

    这可是皇上最希望见到的,再一想二弟的婚事是皇上赐下的,从那时起就开始谋北境的兵权了?

    “假设我和阳儿都出事,公府只有昇儿能继承,她她......”

    秦氏大惊失色

    “越说越发现还真有些事,二叔原先伺候的人,这几年几乎都不在了,大都离府或是去别的院子。

    事发那天查出个有问题的探子,就是负责二叔院里打扫的粗使婆子,那婆子是后进府的,查出后让三儿直接处置了。”

    “没审出是谁的人?”

    “搜下人房的时候,她突然窜进屋内,吞下一张纸,直到打死也没说出背后之人。

    只以为是外面哪方人安插进府的,根本没往府内人身上想,更不会往二弟妹身上想。”

    他们都庆幸齐沐昇知道的事少,不然就等于李氏也都知道,沈灵素要有大麻烦。

    “舅舅还是早些让人查一查吧”

    小姑娘上世的记忆里公府男丁都被砍头了的,齐沐昇没能逃脱啊,她图什么?

    不,这次的事是刘俸朝谋划的,根本不在李氏的计划里,所以她最终很可能一场空。

    不过上世公爷没被救,如今轨迹已经不同。

    “舅舅交代一下大哥,那个公子就当是无名氏,纯粹是仗义相助,看不得你们受难,什么都没留下,对三哥务必说法一致。”

    “应当的,你师傅和药的事一定隐藏好,非必要决不能再拿出来用。”

    齐书涯说的真诚,他和齐沐阳从没打过药的主意,多问一句都没有,也没要求与师傅相见,给与她很大的尊重,沈灵素不免多几分满意。

    “师傅说父亲的因果已还,我们之间的师徒情也就到此了,不会再来找我,不过您放心书房里的东西,他会原物奉还的!”

    “嗯,我不担心,世外之人最重承诺,讲求因果,因果已了,必定不会再与世俗牵扯,你能有此机遇已是大造化,我们也算得他相助,不可过于贪心。”

    “还是舅舅通透”

    很好师傅这个角色可以下线了

    “哎,可惜三儿了,是个好孩子,又一向与大房亲近!”

    “这也正是二舅娘精明之处,你们不会对其设防,很多事她想要探听很容易,都不需要亲自出面。”

    “真没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呢,明明是一家人,明明二弟当初也是死在北境战场的。

    齐书涯突然想起来那场战事,本来是他要亲自带兵去的,二弟非要抢着去,结果......

    他突然寒毛耸立,面色惊恐。

    当立场不同视角不同,再看那场战事,有太多的不对劲,那时将领里有好几位都是圣上派去的。

    制定的战略大多是他们提议的,自己要带兵去某个位置,也是战略部署的一部分。

    越想越惊

    “公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有些话他没法说,可心里那个想法一直挥之不去。

    若有些事是被谋划的,李家知不知情,李氏呢?自己没死,死的是二弟李氏会不会暗恨着自己。

    “夫人,你帮我打点一下,后天我想去城西的温泉庄子里休养一段时间。”

    他要快点去见那些人,有些人和事都要好好查一查。

    秦氏想着夫君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去泡泡温泉也好。

    “行,那我帮你收拾要用的东西,带足药。”

    与秦氏和齐书涯谈过后,沈灵素和弟弟回到各自的院子休息。

    夜间跑了一趟书房,将东西全都放回屋内,乱糟糟的堆满桌子和书架,没办法,她也不知原来东西都放哪的,早忘了,再说哪个师傅能那么好心的一一还原位置。

    其实她有心再去拜访一下刘俸朝的,刘府肯定没什么好探的,监察院以她现在的能力,进是能进,但想靠近刘俸朝的住所,难!

    否则随便跑去给他一枪,下个毒毒死也好。

    不说他自己就是高高手,身边护卫明的暗的不知凡几,弄死他真的难。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但刘俸朝最近日子也并不好过

    解决付成昆容易,但后续随着兵部及粮草押运官等一系列人员被抓捕,他可以说是暴跳如雷。

    这不刚进地牢发泄完

    “大人,可要灭口?”

    刘俸朝狼眼一眯,手中不断地转动着佛珠。

    “灭谁的口?你吗?”

    陈佥事一噎

    “那些人被抓万一说些不该说的......”

    “与我何干?就算说出送我些钱财又如何?日常礼节罢了!”

    谁家送礼能送几十万银子,不过大人说是就是。

    “哼,他说送多少就多少?我还说是他攀咬我呢!”

    不用问他都知道陈佥事心里想什么

    陈佥事无比佩服大人,做事滴水不漏,总能让人拿不出实证,想反咬都没法子。

    “这时若出手才是大忌,朝中几位阁老和御史能放过我?”

    “是属下愚钝”

    刘俸朝斜了他一眼,就因为笨够听话才能在跟前活这么久,不然呵,早同那些骨头做伴去了。

    他也是看透皇上,在皇上眼里,自己这样的宦官无后无依仗,没有哪方势力瞧得起,最多贪些财物,只要不影响大业,皇上总会睁只眼闭只眼。

    殊不知,他的野心早已长成一片森林原野。

    目前那些人不敢供出他,确实没留下证据证明他参与,但这条线被扯个干净,安插的人和这条财路都断了,不气才怪。

    这两天跟疯了一样,不断地抛出之前拿捏到的一些官员的把柄。

    只为搅局出气,出事那就大家都出吧,独恼不如众恼。

    要是哪个敢把矛头对准他的监察院,参他权利过大,不应参与军机要务,完了,不死也得脱三四层皮去。

    出头鸟露一个打一个

    所以说宦官摄政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不在乎对错,不在乎什么民生国策,朝堂安稳,最在意的是自己。

    贪、狠、极致享受权力带来的利益和快乐,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不计手段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