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个大太监》 第1章 出大事了 骄阳炙烤,蝉喘雷干,这个夏季上京就没下过几次雨,热得让人焦躁不安。 好在院子里有几棵大树,每每传来几丝略带凉意的微风,舒意院的丫头婆子们最喜在树下乘凉交谈。 “表小姐的身子怎么样了?” “从被带回来就一直昏沉沉的,不见起色,偶尔醒来也呆呆愣愣地说不出话,饭也喂不下!” “唉!可怜见的,家中长辈一个接一个的走,又被家里二叔害,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住。” “受不住也要挺着,不然留下幼小的世子还不被庶叔沈宁青一家给吃得渣都不剩!” “有咱国公府在,总能护着他们姐弟!” “这次要不是国公夫人亲自去看,表小姐真的要被害死。 你们是没见,咱们去的时候,表小姐和表少爷被沈宁青的人给看得死死的,不给请医也不给吃饱,伺候的人不是归顺沈宁青,就是被打得起不了身,整个侯府都被他们把持。 咱们国公夫人是带着侍卫打进去才见到表小姐和表少爷的,当时把国公夫人给气的直接让侍卫按着沈宁青一家狠狠的打了一顿,亲自抱着表小姐,牵着表少爷回来的。” “平远侯府庶出二房简直胆大包天,竟不给表小姐请医,还苛待侯府世子,就不怕出事国公府要他们偿命吗?” “打着守孝的名头,困住表小姐姐弟,回头弄个受不得打击病重而亡,还不是由得他怎么说。” “幸好表小姐院外有个忠仆拼死来报,不然真被他们得逞。” “这侯府的爵位是咱姑爷得来的,与二房哪有一点关系,也就是沈老爷子去得急,没来得及把他们分出去,倒害苦了表小姐姐弟。” “那一家子早晚收拾他们,打量着谁看不明白似的,就是想绝了嫡系的脉好袭爵,真是做的青天白日梦! 不说本朝就没有庶子子嗣袭爵的先例,有咱国公府在,还能由得他胡作非为不成。 等表小姐身子好些,国公夫人定会作主将那庶子一家分出去,公爷会替表少爷上折子让他承爵!” 此时被他们谈论的表小姐已经醒来,只是人不再是原来的她。 沈灵素一边接收原主的记忆一边听外面的交谈内容整合信息。 她原是现代一名暗杀特工,专门处理叛国者、间谍或是逃亡国外无法追责的重案犯,18岁开始执行任务,37岁后退出。 官方为她抹去档案,重新安排了身份,可以隐在闹市做个闲人。 但她树敌太多,大批国外势力想要复仇或取她命换钱。 为了不连累身边人,隐去身份利用二十年暗中积累的人脉,几经倒手买到一处世外山庄,开启种花种果种蔬菜,卸去一身血色,独爱一抹碧绿,整个山庄被她打造的如同进入植物王国。 不上网不交际,独自享受着悠然惬意的生活。 她需要时间淡去半生杀戮,也让外界忘记她,等上十年八年无人关注时再回城市养老。 期间只偶尔开着一辆皮卡,伪装成农家人去外面购置些日用品和粮食,两年才出门一次。 然也只过了四年没有打打杀杀的悠闲时光,终还是被仇家找上门。 花大价钱买通暗网杀手榜前十的人,一起来弄死她,也真是够看得起她,沈灵素挺高兴的,至少说明她的命够值钱。 就算本领强,山庄里设下不少陷阱,也经不起十个高手合作加先进武器的猛烈攻击,但也没坠了自己的名头,最终拉着十人一同陪葬。 本以为就此结束,不想在另一时空醒来。 原主小姑娘其实是重生的,只可惜她太过懦弱胆小。 前世齐国公府被皇上下旨抄家砍头,女眷卖为官奴,平远侯府本无罪,二叔硬是栽赃说沈灵素姐弟与国公府同谋,两人被监察院指挥使大太监刘俸朝抓到地牢里百般折辱。 那么多男人和太监拿她取乐,最后绑了幼弟让她亲眼见证刘俸朝一刀一刀的切下幼弟的皮肉,只为让她招出爹爹留下的东西。 听着幼弟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哭喊着姐姐,她心如刀绞,可哪里知道爹爹留下过什么,刘俸朝见问不出想要的,泄愤一样地用尽手段折磨死姐弟俩,最后真的是剁了喂狗。 想到那些原主就没有活的欲望和勇气,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最后终究负了这一场重来的机会,换成来自现代的她。 也不怪原主,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之前一直是父母的掌中娇,哪里受得住那样的折磨,心理和身体都受不住,人都痴愣了。 没等沈灵素将记忆完全融合,外面就乱起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公府被监察院的麟卫包围,说是国公带兵打了败仗,死伤无数,被监军举报有通敌之嫌,还说公爷和将军他们私卖军资军粮,已上报皇上进府搜查证据,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正跟他们对峙,怕是一会就要搜府。” 一个外院小厮急急跑来 “怎么可能,国公一府四代都忠心耿耿,为保大梁江山一门忠烈,多少子嗣战死沙场,绝不会做通敌叛国之事!” “皇上怎可偏听偏信,让人来搜府,这不是认定国公府通敌之罪吗?” “定是那宦官刘俸朝所做,皇上如今最是听他的话,任由他胡作非为,残害忠良。” 有人忙上前捂他的嘴 “你当真不要命了,满朝官员谁人不知他狠厉,被他的人听到,麟卫都不必抓走,一刀切了你不说,还会害国公府多一项罪名。” “可~” “可什么可,别给公府惹祸!” “被刘朝俸盯上,公府还能有什么好,我们可怎么办?” 下人们心知不会有好结果,有人不愤,有人担忧自己命运。 “也不知公爷和小将军如何了?” “老天保佑公爷和小将军” “唉” 小厮沉默片刻,他听那些鳞卫说公爷和小将军受重伤,正被押解回京的路上,还不知能不能活到上京,老夫人刚才差点背过气去。 国公夫人也死撑着一口气与他们分说,公府绝不可能通敌,更不会存在什么证据,可那些人怎会放过。 只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让女眷们整理妥当,都去前院集中,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第2章 竟是这个时间点 “快给表小姐整理好,若是醒来最好,扶去老夫人处,别一会被冲撞了,表少爷也一同带去,我还得去别的院子通报。” “是,奴婢们马上去叫醒表小姐。” 两个年纪不大的丫鬟应声 沈灵素听到这里,忙把记忆里相关的内容再思量一遍。 搜府、查证? “糟糕,竟是这个时间点!” 哪有什么证据,全是奸臣刘俸朝让人伪造的,利用搜府的时机假意拿到,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害。 小姑娘到死都搞不清楚,但沈灵素结合所有记忆却是了解个差不多。 当今圣上萧泽玺已年近五十,六年前长成的五位皇子经过数年残酷争斗,只余一个身有残疾的七皇子,再无可继承大统之子。 好在前三位皇子留下三个皇孙,没有绝嗣,只是当年最大的皇孙也才6岁,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早早去了,臣强君弱,大梁的江山以后还能不能姓萧犹未可知。 所以当今决定给皇太孙铺路,他要削弱朝中几位世家大臣手中的权势,最重要的兵权更要拿到手。 再多撑个几年,到时皇孙也就长成了,手中有兵有势,再不怕被朝臣们控制。 于是设立了监察院,由身边一直陪伴的暗卫首领任指挥使,并赐名刘俸朝,统管内庭和麟卫,直达天听,独独受命于皇上。 探查朝堂内外的信息情报,并暗寻各官员勋贵们的把柄错处,时机成熟便一举拿下,逐步瓦解世家大族与官员之间的关联,分而除之。 确实很成功,六年间除掉三位在朝堂上影响颇深,门下子弟、官员众多的大世家,每个家族都有千人之多,诛连三族之下,杀的人无计其数。 更有被牵连的地方官员,真真是杀人如麻,那段时间刑场的血就没干过。 如此动作之下,让众官员对监察院刘俸朝之名心惊胆颤,萧泽玺的政令顺利很多,行事阻力大减。 其实这中间他私下制造多少事端,打击异己,收取重利,安插同党,说是祸乱朝堂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萧皇却觉得他为自己立下大功,虽不择手段,但成效甚好,堪大用,于是把五城兵马也都归于刘俸朝,越发信任依仗他。 萧泽玺认为他乃宦官,没有后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生只会忠于他,给刘俸朝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连官员任命,军中机要也让其参与。 多处军中监军就是刘俸朝安排的人 皇上想要什么他太清楚,一个眉眼动作,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词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朝堂素清就该拿军权了 国公府四代忠臣良将,掌北境、西北边防三十万大军,大梁近一半的兵力在齐家手中,北境边军一向以齐家军自称,名头实在太盛,皇上忧心啊。 这不刘朝俸就给皇上解忧了 他才不在乎是不是忠臣,更不在意千古骂名,皇上想要他就会想尽办法拿到,死多少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而且他有自己的想法,这几年获得钱、权、利无数,多少人捧着他高高在上,早把心给养大了,阉人宦官又怎样,照样摄政,照样立于万万人之上。 萧皇想要那就帮他,跟到自己手里也没什么区别,谁让皇上宠信他呢,到时安插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萧泽玺立的这把刀终是会反噬自己 至于姐弟俩的遭遇,刘俸朝想找的东西...... “难不成是对他不利的证物?不然为什么气急败坏,冒着坑杀功臣之后的名声对他俩下狠手。” 而且怎么那么巧父亲沈宁远死后,母亲、祖父母相继死去,要说受不住打击郁郁而亡,着实过了些,不说别的,祖父母不仅有个庶子还有嫡孙在,怎会受不住撒手而去。 这些都是小姑娘想不到的,但当下最要紧的是先过公府这一劫,公府不倒她才能有机会去查证。 沈灵素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让人拿出衣物快速穿戴好。 “春红去把表少爷带去前院,柳绿帮我整理院中细软,不要让人顺走,我自去找老夫人。” “表小姐你刚醒来,身体还虚着,奴婢送您过去吧!” “不必,听我吩咐行事。” “是” 穿好衣物后小跑着往前院国公书房而去,这身体当真是差得很,不仅是发烧糊涂头脑昏沉,几天没吃下东西,又饿又虚,刚跑几步就冒出一身虚汗。 顾不得许多,她必须先麟卫一步去书房,记得那一纸物证就是在书房的一本书里搜到的。 绝不能让刘俸朝的谋算成功,否则事情将很难扭转,国公府不能败落于他手。 靠着这股信念和毅力往书房跑去,头上脸上的汗滴滴哒哒的落在青石上,转眼被太阳晒干。 前院老夫人此时身体不支已经被送去后堂休息,大夫人和二夫人、三少爷以及府卫正拦着麟卫不让其进院。 “国公夫人,本官已经给府中内眷时间整理,若再拦着别怪麟卫们手重,我等可是尊皇令来搜府的,再不让开定要治你个抗旨不尊之罪,夫人可不要不识抬举!” 秦氏从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个阉人踩,心中愤恨却不得不与其周旋。 三少爷齐沐昇见他一个阉人如此对待伯娘,提刀就想上前砍那恶人,被二夫人李氏死死拉住。 “府内几乎都是女眷幼小,且内院颇远,通报都要不少时间,还请魏指挥佥事多给些时间。 我国公府四代忠良,对皇上对大梁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今也只是被有心人诬陷而已,皇上只是让你们来搜查,并没有定下罪名。” “哼,诬陷之说只是你自说自话,国公那里已有物证,府里想必也是有的,到时~呵” 藐视地看了看几位夫人少爷,今天过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将成为阶下囚,他已经在想该怎么折磨这些人了。 最喜欢看曾经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们,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任他们欺凌打骂,更喜欢各色刑具用在他们身上时的快意,叫得越凄惨他就越兴奋。 尤其是那个恨不得要杀他的齐沐昇,定会让其求死都不能。 第3章 收空书房 心里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满满的恶意 秦氏被他一句国公那里找到证物惊碎了心理防线,差点站不住,身旁两位嬷嬷死死地扶住。 “夫人,那都是诬陷做不得真!” “对,皇上一定会为公爷平冤昭雪,国公府不是哪个宵小可以随意污蔑的,皇上是明君,一定会查清,与那奸人定罪。” 秦氏是在鸣冤,也是在安慰自己。 魏佥事心中知晓,这冤定是鸣不了的,谁让国公府盛名太过,指挥使不会放过他,皇上则是乐见其成。 “闪开,麟卫听令,给我搜,掘地三尺,老鼠洞也不可放过!” “是” 言语间狂妄至极 终究拦不住被麟卫们冲了进去 因着秦氏阻拦,为沈灵素多争取到一些时间,跑到国公的书房后,抖着手粗喘着气,用簪子把门锁打开,将目之所及的所有书册纸张用衣襟兜着往外搬。 实在是太吃力,可惜小厮仆从都被喊去通报各院,再不就去了前面,无人帮手,以她现在的体力,一屋子的东西怕是来不及搬空。 其实有人她也不敢用,谁知哪个可信。 “要是有小说里的神奇空间就好了,挥挥手就成,省时省力还不会被发现,更没机会给他们动手脚。 实在不行只能往外扔,回头再整理,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做手脚。” 言毕,手里抱着的书册全部消失,眼前显现出现代住的卧室,那些书册就散落在地板上。 沈灵素作怀抱状,看一眼空空如野的手,再看一眼卧室地板,心口狂跳。 “超能力,可连通现代山庄?跨界沟通?不对,山庄炸没了才对,住所怎会完好地出现在眼前?” 眼见卧室的妆台上放着一杯牛奶,这是她每晚睡前都要喝的。 心念一动,牛奶杯就端在自己手里,竟还是温热的。 沈灵素没空想这事有多奇异,总归这杯奶是真实的,她现在急需补充能量,咕咚咕咚一气喝下,再一个念头杯子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管了,这个熟悉又奇异的空间等回头再研究,既然能放东西进去,先过这关再说。 心大的不去纠结,只一个劲地往空间里放书册、几代人书写的用兵之法以及各战役的点评等,还有不少祖辈们留下的笔墨字画和珍贵孤本。 全都收走,连有口的花瓶、画缸、笔筒之类的也都收走,总之不能给他们留下能放东西的物件。 最后大大的书房里只余书架、博古架及大书桌,几样御赐摆件、手把件和一套文房用品,只一张空白纸放在书桌上。 “看你们把假证往哪塞!” 这时听到外面众多脚步声传来 “去几人严查书房” “是” 沈灵素快速锁好门,人从后面翻出去。 怕他们耍流氓,就算自己收走东西,万一再挖个洞硬说物证是从洞里找出来的。 这些人明目张胆,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她迅速跑去前面找国公夫人和三表兄,府里能主事能出力的也就这两位了。 半路上正遇到 “灵素丫头怎么跑这里了,身子还虚着,瞧这满脸的汗,快去找你外祖母,府里乱别被麟卫冲撞到。” “大舅娘三表哥快去书房,他们正砸书房门,书房重地,别被他们毁了,我怕他们手脚不干净!” 毁了事小,栽赃事大。 但她不能明说 公爷的书房自然不能任由他们乱来,沈灵素的话让秦氏心里一咯噔,她不得不多想。 “小三快跑两步,过去监督他们,搜查可以,别坏了东西,那可是几代公爷留下的宝物,看住人不能乱拿更不能乱放,可懂?” 世家教出来的公子,哪能不明白这点暗示。 “伯娘放心,我一准死死的盯住他们的手脚。” 说着带两个长随小厮快步跑去 “舅娘您让嬷嬷也去各院都嘱咐一声,各自小心看管好!” “对,灵素提醒的很是时候。” “秀枝,云娘你们不用管我,按表小姐说的去各院传话,国公府还没倒呢,让各院的婆子侍卫好好看着,府里各处都是御赐物件,别让他们给坏了。” 两位嬷嬷忧心夫人身体,今天受的打击可不小,再者府里乱成这样,身边没人怎么行。 “舅娘这里有我,你们快去,保住府里重要。” 两人听后也不多话,对夫人一礼后忙不迭的跑去传话。 “舅娘,我们也去书房吧,只怕三表哥拿不住他们,别打起来对三哥不利。” “你说得对,魏佥事恐不会给小三脸。” 两人到的时候,书房门已经被砸开,齐沐昇的刀正横在那砸门的麟卫脖子上,而他则被麟卫们围住,齐刷刷的刀指向他,敢动一动,就要性命不保。 这帮监察院的人根本就不怕公府的少爷 “都给我住手,放肆,谁给你们的权力胆敢杀我公府之人!” “我等是奉命搜查,阻碍搜查,夫人可要想清楚后果!” 赤果果的威胁 沈灵素真正的见识到刘俸朝手下的嚣张,谁都看不在眼里。 “伯娘,他们太过分了,竟然直接砸坏门!” 秦氏看向魏指挥佥事 “本夫人倒要问问你们是来抄家的,还是来查证的?” 魏佥事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本想着只要拿出证据,就是将府里掀翻也没什么,不过此时~ “我们接到举报,府里藏有重要证物,书房是重点搜查目标,我等都是为皇上办事的,下手糙了点还请原谅则个!” 话是这样说着,人却连头都没动一下。 秦氏再次压了压心中的怒意 “有人举报?是何人?可有证词?人证可在?” “监察院办事自然是讲证据的,只这人是谁却不便相告!” “呵,难不成随便哪个说我这府里藏着什么都要来搜一搜,顺带着砸了国公府? 我倒要问问皇上,是不是公爷可以任人污蔑,公府的人要任人欺凌,只因几个小人诬陷,就要定公府的罪! 到底是你们真有其证,还是假借诬名欲行不轨之事!” 魏指挥佥事眼皮跳了跳,却也没太在意。 第4章 砍掉作恶的手臂 “国公夫人慎言,监察院办事由不得尔等胡言!” “呵,要搜可以,今天本夫人就在这看着,倒要看看你们能搜出个什么,若是没有,我自会去问皇上!三儿让开,让他们进去搜!” 齐沐昇也知拦着不让人进是不可能的,便收了刀松开手中的麟卫,斜斜地看了眼魏佥事, “你们可要小心些,书房里每一样都是贵重之物!” 魏佥事哼了一声,就让这小子再猖狂一刻。 “进去搜!” “是” 只是当众麟卫打开门时,同时止住脚步,吸一口气看向魏佥事。 “还要我告诉你们怎样搜查吗?一群蠢货!” “指挥佥事,您来看看!” 魏佥事往内一看,眼神嗖得就瞪向秦氏,难不成有人向公府报信? 可今天的行动也是刚下的令,就算有人送信也没那么快清理干净。 秦氏眼神清明,神情稳重,不像事先知道此事的,难道是公爷去北境前就整理好的? 魏佥事思索片刻,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坏指挥使的事,就不信找不到机会。 “愣什么进去搜,注意探查有无暗阁、密室!” 就是没有也得给制造出一个 “是” 而同在人群的齐沐昇也吞了几口口水,这真的是伯父的书房吗?什么时候清理得如此干净?那些书册都收去哪了? 再看向伯母,暗叹还是伯母有先见之明。 沈灵素看三表哥那副呆样就想笑,东西一时别想拿回去了,得等到舅舅证明无罪后再说。 秦氏看过后倒是松下口气,她虽不知书房何时清空的,但公爷定是留了人在暗处,知道府里有难,早早暗中收拢走。 书房的东西比着钱财可重要多了 且不说别的,只那些兵书、孤本,几代人的记录,练兵之法、战役评点都是再贵重不过的宝贝。 当然其中也有些事关北境粮草的册子,能不见光最好。 秦氏多少知道一些,北境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完全依靠朝廷是不可能的。兵部的粮草军资常常欠缺延迟,若是靠朝廷怕是要饿死一半的军力。 所以公府一直在外有自己的粮草来源,几乎过半的军力是公爷想办法在养。 尤其是近几年,兵部越发不像话,克扣的更加严重。 这些账册平常倒也不算什么,皇上能不清楚自己花了多少银子在北境?但若是非要拿错处,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进府来时就说过公爷有贩军粮的罪名,这册子就更不能被发现。 沈灵素也算无意间多做一件好事,避免更多的麻烦。 好吧,脑补的结果都不需要多问多解释,沈灵素深藏功与名。 秦氏和三表哥两人各自心下思量,她却是一直注视着搜查的动作。 四面墙被敲个遍,地板都被撬了,书架书桌等被搬离原位,真的是一寸也没放过。 沈灵素发现有个麟卫看了佥事一眼,左手摸向右手手腕处,魏佥事给他递出一个神色,轻微的点下头。 他便往书桌处去,蹲下身子就要往桌子底下钻。 沈灵素想起来,书桌有抽屉,虽然都清空了,但他可以往夹缝里塞东西。 顾不得别的,抢过三表哥的刀就往那人右臂上砍,用尽全身的力气。 “啊~” 那人的半截胳膊连带半个袖笼掉在地上,顺带摔出一块鸡血石的镇纸。 镇纸是沈灵素从之前收拢的东西里拿出来的,可不只有他们会诬陷。 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弱得一把就能掐死的小姑娘会提刀砍人,一时都愣在当场。 那人的痛叫将麟卫唤醒,纷纷抽刀向沈灵素。 秦氏愣过一瞬马上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好你个麟卫,竟然借搜查之名,偷窃皇上御赐之物,该当死罪。” 她不知外甥女为何砍人,但借口是现成的,人必须护下。 沈灵素为大舅娘暗竖大拇指,不愧是当家主母,脑子果然好使,反应够快。 当然她要是没反应过来,自己也会出声,不过有舅娘出面再好不过,她现在只是个柔弱的小人物,暗中做些事就罢了,能不出头最好。 魏佥事脸色黑沉如墨 “佥事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根本就没拿屋里的东西。” 被砍掉手臂的人一手捏住断处,痛呼喊冤。 魏佥事心中也嘀咕,就那么巧?刚定下要放东西,就出这事?这人是他亲自挑选也的一向做事稳妥,怎会犯这等错? 眼色深沉,怒意翻涌,似乎下一秒就要过来杀了沈灵素。 “舅娘,他胡说的,我亲眼看到他藏起来,舅舅屋里的东西多是御赐之物,有些还是先皇、皇祖赐下的,怎能由得他们这些人乱来,我~我只是一时气愤,舅娘~” 说着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白莲招数她也会的,完全无压力。 “别怕,谁也不能把你怎样,偷盗御赐之物,就算砍他脑袋也无事,皇上不会降罪。” 皇上都不会降罪,你一个小小的太监佥事想做什么? 魏佥事心中气急,他确实无法当面杀掉这个女子,但想就这么算了,也绝无可能! “既然你说亲眼看到他藏的东西,为何不早早说出来,必是你诬陷于他,来人带她回监察院,交由指挥使审问。” 带去监察院还能有好,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说屈打成招,就是进去一趟再出来,她的名声也坏了。 秦氏和齐沐昇都站在她身前 “我看谁敢!魏佥事想偏袒手下也要看我公府的人乐不乐意,想审可以,咱们去御前说个分明,也让皇上看看你们是怎么在公府作威作福的!” “你~” 如今没陷害成,皇上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虽然公爷那里有错处,但不经审理,这罪暂时定不下。 这时沈灵素9岁的弟弟提着短剑跑过来 “谁敢欺负长姐,我砍了他!” 沈景承见到姐姐,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不是他欺负你,姐姐别怕,我刺死他给你报仇!” 说着就去刺那断手嘴硬的人 “我让你们害姐姐,被抓现形都不承认,谁给你的胆子,是刘俸朝吗?他的权能大过天大过皇上?” 第5章 真是意外之错? 那人的身上眨眼被刺穿两个窟窿,沈景承力气不大,刺两下就没了力,泄愤一样抄起断臂连带着袖笼,蹬蹬蹬跑到院中池子边,嗖像扔炸弹一样给远远地扔到池中央。 “把你这作恶的胳膊扔去喂鱼,也就是府里没狗,不然~也难说,你这样的怕是连狗都不愿啃。” 这一番操作把沈灵素都给看傻了,记忆里幼弟可没这么凶,更没这样的胆。 魏佥事本想挡下的刀也没出手,竟是任由沈承景出气。 拿刘俸朝跟皇上比,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应。 沈景承扔完断臂蹬蹬蹬又跑回来抱着姐姐哇哇大哭,哭得沈灵素眼眶也跟着红了,这次不是装的,就觉得这孩子受了大委屈,想跟着哭是怎么回事。 两人就这样抱头哭,弄得秦氏都有些不知所措,齐沐昇更是死瞪着魏佥事,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下来。 这时他才想起东西还在里面呢,但让人下去捞就有些欲盖弥彰,毕竟一个犯错的手下,那么紧张地去拿回断臂不免让人多想。 心中衡量片刻,再看毁掉他们谋划的姐弟俩,心中怒意翻滚,手一挥麟卫纷纷上将两人围住。 见他们还敢对两人不利,秦氏和齐沐昇挡在前面, “你们的人拆家一般的搜查,可查到什么?被发现偷盗御赐之物本就该治罪,灵儿不下手,我公府也要拿他问罪。 他不仅不认还当着众人反诬,魏佥事不分青红,竟要拿灵儿去监察院,想要屈打成招,侯府世子给他个教训自是应该。 今天若你执意动手,我拼了命也要去御前告上一状。” 若是拿到证据,这些人算什么,但此时魏佥事深知这事不成了,气得他抽刀砍掉那人的脑袋,无用的废物。 “既惹公府和平远侯世子不快,那就杀了又何妨!” 看他一言不合真的砍人脑袋,鲜红的血喷洒一地,秦氏说不怕是假的,一时竟忘记反驳。 “魏佥事这话可不对,哪是惹我们不快,明明是偷盗不成反诬陷,你深知他错处,有损佥事和监察院的威名才处死的。 我们虽恼他却也不会要他性命,景承那两下力气小只扎破浅浅的皮肉而已,说是因我们而死是绝不认的。” “不错,这事说到哪里也不该落到公府和侯府头上。” 魏佥事咬牙切齿地认下此事,向着手下麟卫们怒吼, “还愣着干什么,都查完了就去别处搜。” 又转向秦氏道 “你们可要好好的等着公爷被押解回京!” 秦氏心中也没底,完全不知道公爷和儿子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边要担心他们一边还要撑着府里的事,她也不是铁板一块。 没有再与这些人理论,今天已经得罪的够狠了,还不知以后会被怎么清算,监察院就没个好东西。 但今天沈家姐弟俩都不正常 “景承刚才是怎么回事?前院有谁欺负你不成?” “没!” 简单的回答,明显是不想细说。 沈灵素当然也看出不对,景承哭过后,一直牵着她的袖口不松,以前可不会这样,只是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 “大舅娘,等麟卫离开,先安顿好府里再说!” “对,小三你速度快,去别的院子看看情况,别与他们正面对抗!” “嗯,我知道” 齐沐昇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没消化完,也有许多疑问,但现在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 果然,麟卫在公府并没找到什么物证,因着夫人的吩咐,各院都有人看护着院里的物品,被顺走的东西也不多。 但公爷的院子和几位公子的院子,几面墙都被敲坏,地板更是撬得乱糟糟,真的是掘地三尺。 魏佥事如此行事,一是前面栽赃不成,想找点能利用的把柄,多少能交差,二就是故意泄愤,恨不得拆了公府。 内院稍好些,丢失几样贵重物件,屋内也被翻得不像样,人倒没事。最后什么有用的也没找到,气势昂扬的来,灰溜溜地走。 魏佥事忧心着回去怎么跟指挥使交代,定要受罚的。 心下思索怎么戴罪立功,哼,这边不成还有另一边,大不了自己亲自跑一趟,给国公多安几道罪名。 只是今天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沈家姐弟所做定要跟指挥使细说分明,哼害他失败别想逃过。 若不是指挥使暂时留着两人性命,早砍了他们脑袋,真以为秦夫人能挡得住。呵! 那个蠢货没做成事,就算回去也是死,拿他来吓一吓秦氏算是废物利用。 没见秦氏后来都不敢开口嘛 真以为此后就万事大吉,刘指挥使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麟卫走后,秦氏让人关门闭户,才敢进屋休息。 沈灵素完全不客气,见着桌上有摆的点心,捡起来一口一块吃得飞快,中间不忘让人倒两杯茶顺顺。 实在是饿的狠,一杯奶的能量早耗光了。 “忘了你早前没怎么进食,还是让厨房做些好消化的吃食吧。” 秦氏一直关注着她的病情,自是知道几天没吃下什么东西的。 “我先吃点垫垫,活动一上午这会子饿得紧,等不得。” 秦氏心里惦记着府中事,见她吃得香,也就不再劝着,只让人去厨房下碗肉丝面端来。 这时大表嫂刘氏,带着儿子齐浩煜,女儿齐凝霜,二表嫂吕氏带着女儿齐凝梅,扶着二夫人李氏进入厅堂。 大舅齐书涯是现任国公,名下只两子,长子齐沐阳,在大舅军中任小将军,这次会一起被押回京;二子齐沐辉两年前已经战死,仅留下一女。 二舅齐书修八年前战死,留下一女齐紫滢,四年前嫁与顾太傅家嫡二子,目前随夫外任;一子就是齐沐昇,已经订下婚事,明年八月成亲。 众人落座,今天的事对大家打击都很大,秦氏喝下两盏茶才开口。 “公爷被人诬陷,但罪名一天没定,我们就一天不能气馁,也不能任由人欺负,免得让人觉得咱们心虚。 总有说理的地方,皇上不会任由人攀咬公府,只要查明真相公爷就会安然无恙。” 第6章 再提醒 沈灵素只能在心里说,舅娘你还是没看清明,分明就是皇上有意,刘俸朝做推手罢了,甚至他谋得更大,边关的军士性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皇上来做兴许还要顾忌些,刘俸朝可半点都不会。 “今天的事也算有惊无险,大家以后都小心些,从今天开始公府关门闭户,外面任谁来打探概不接待。你们也不要出门,难保不会有人盯着府里。” “在府里是没查到什么,可他们说有人证物证可以证实公爹之罪,如何洗清?” 二表嫂吕氏低声开口 秦氏怒气上涌 “你难不成还信了他会通敌?” “儿媳自是不信,可不是有证嘛,这要如何是好!” 沈灵素一看她眼神闪躲,就知道心里想什么,公府里的人也并不都是一心的。 “大舅娘莫要生气,一切等舅舅回来再说,皇上不会寒了一众将士心的。 二表嫂要相信舅舅和表哥他们,齐家在北境与狄国对战七十年,不说远的,二舅和二表哥都是死在战场上的,齐家人恨狄军入骨,又怎会通敌。” 吕氏只低头垂泪,拉过小女儿凝梅,紧紧抱着她, “我~也是担心” “娘,你箍痛我了!” 小凝梅被抱的太紧,很不舒服,使劲的挣扎,吕氏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只低头哭。 秦氏让人上前抱走凝梅,自己接过,轻声安抚道, “凝梅不痛噢,你娘糊涂了,今天跟着祖母好不好!” “好,我喜欢祖母。” “乖,我们小凝梅多乖的孩子。你这作娘的是怎么当的,女儿喊痛也不顾,就知道哭哭哭。” 吕氏被婆母说更是哭成泪人,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气得秦氏实在憋不住火气 “滚回你的院子,家里还没死绝呢,做的什么样子!” 吕氏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婆母骂,只觉羞恨难当,捂着脸呜呜呜地跑走。 秦氏是真后悔,给二儿选了这么一个媳妇。 当初二儿说想要个温柔的,选来选去就选了文官女吕氏,倒是够柔,就是总让人气不顺,说也说不得,遇事只会哭,孩子都照顾不好。 平常也就罢了,大家都让着,今天竟是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信那些混人的话,却不信自家人。 要被气死 “大嫂别气,她什么样子又不是不知道,也是小二去得早,又没个儿子傍身,时间一长左了性子。” 李氏轻声劝尉 “小二是我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伤心吗,可日子总要过,你瞧瞧她那样子,说得是什么话!没儿子不是还有凝眉吗,看她可有半点关心,何时担起过做母亲的责任?” “总归还年轻,大嫂以后多多教导便是。她的事小,大嫂对公爷的事可有章程?” “能有什么章程,只能管好府内不要被人钻空子。” “关门闭户不接待外人倒是正当,想来这个时候也没几家会主动上门,可咱们不出去,外面的消息如何得知?” “这个时候安分守己才是最好的,皇上虽没下令封府,但外面麟卫和各路探子可不会少,派人出门打探若被误会要与北境人联系,说不得要被监察院扣什么罪名,公爷那里我都不能派人去救。” 说起来他的夫君和儿子重伤,还背上那样的罪名,她能不忧心嘛,只是她得先做好国公夫人该做的事,后才是妻才是母。 就算此时心都在滴血,也要守好家,只有这样对公爷才是最好的。 这也是让沈灵素钦佩的地方 “大舅娘所言极是,我觉得府里得安排府卫巡逻,万一有别家的探子~” 沈灵素吸溜着奴婢送上的面提醒道,平常府内有各处的探子正常,但这个时刻任哪方的都不能让他们动手脚,若做点什么,会很被动。 齐家仆人多是世代家奴,还有一部分退下来的军士在外院做管事、府卫或是亲随,但时间长了会有什么变化谁也不能保证。 秦氏一听就警醒起来 “不错,监察院那帮行事从来都不光明。 小三你和管家领着府卫把府里的仆从奴婢住处都查一遍,不该出现的东西直接抄了,人不用通禀直接处置。 安排府卫昼夜巡逻,在你伯父回来之前确保府内安稳。” 不得不说大舅娘处事非常利落,有这样的主母是国公府的幸事。 “是,我这就去办!” 秦氏对沈灵素今天的表现刮目相看 “今天多亏你时时提点,事情一出我这心就乱得没了章法,得好好谢谢你!” “舅娘说的哪里话,公府也是我的家,公府好我和弟弟才能好。” “对,说得很好,公府也是你的家。” 秦氏也知着急没用,现在只盼皇上看在齐国一门忠烈的份上亲自审理,莫交由监察院才好。 “大嫂,不能出府打探消息倒也罢了,可几处院子坏的不成样子,可要找人修整?” “损失些钱物是小事,先捡着能住的收拾着用,府内仆匠能修整的让他们整理,损坏严重的先不修整,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外人进府的好。” “也好,只是看着府里弄成这样真让人气不过!” 沈灵素对二舅娘接触不多,对她的话也就不太关注,只一心吃自己的。 “老夫人怎么样?” “之前昏了一阵,叫了府医看过,说是不能再受刺激!” “哎,婆母这么大年纪,已经送走一个儿子,若公爷再出事,她怎能受得住,好在还有机会自证。一会我去看看她老人家,你们各自回院整理去吧。 以后采买,会让管家亲自带人去,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各自写下交给管家。” “好,一切依您安排。” 其他人都走后,秦氏要往老夫人的松安院去。 沈灵素吃饱了也和弟弟一起,自被大舅娘接来府上,她还没见过老夫人安氏。 路上一直在思索 当今表面很重名声,自认是明君,就算是想收回军权也不会以绝决的方式,只要证据不足,他不会灭齐家满门,但兵权定是要有说道。 重要的是怎么反驳诬证,以证清白,沈灵素根据小姑娘的记忆,已经做下安排。 还有今天为何一再出言,想来大舅娘会有疑惑,承儿的事也要弄清。 第7章 编缘由 到了松安院,老夫人已经醒来,正在问及府内之事。 “老夫人身子无碍吧?” “外祖母安好” “好,都好,今天辛苦慧儿(秦氏闺名),快坐吧,事情我已知晓,处理的很好,没有坠了公府的名声。” 又看向两个外孙 “乖孙孙来给外祖看看,素丫头身子总算好起来了,不然我都不敢闭眼去见你们母亲。” 说着一手拉一个,将灵素姐弟俩搂在身前。 “听说你们今天办了件大事,都敢拿刀砍麟卫?” 灵素知道这件事要解释,那半只胳膊还得处理呢。 抬眼看了看外祖和秦氏,眨眨眼,老夫人瞬间明白。 “你们都退下,齐嬷嬷于外间守着,莫要让人靠近。” “是老夫人” 秦氏也让人把已经哄睡的凝梅抱走 丫鬟婆子都退出离开,灵素才开口, “我下面要说的话事关重大,请外祖母和大舅娘不可再告诉其他人。” 两位主母互相看了看,并没有因为她年龄小就不当回事。 “你说,定不会传出去。” 沈灵素拉着弟弟的手,看向他又红起的眼眶,心中大体有数。 “我这两天浑浑噩噩的做了个梦,梦到魏佥事在公府查到一纸物证,证明齐家私贩军粮军资,舅舅那边也有证据证明他通敌导致战败。 公府所有人被押入大牢,等侯审讯。舅舅和大表哥本受伤不重,奈何被诬通敌,表哥拒不认罪,被他们打成重伤。 等回到上京两人仅剩一口气,一直昏着醒不过来,无法自证,刘俸朝亲自将物证人证交于皇上,罗列通敌,侵吞军资,贩卖军粮,视同叛国之罪。” 两人听后惊呼站起,后果都不用多问,满府定留不下一人,心中说不出的悲愤。 四代忠骨,满门忠烈却换得如此下场。 说不惊慌不害怕是假的 而沈景承却泪如雨下的盯着姐姐一言不语,灵素抱住小可怜似的弟弟, “承儿很勇敢,保护了姐姐,很棒!” 沈景承紧了紧拥着姐姐的手,无声的痛哭着。 沈灵素一边安抚弟弟一边继续说着 “梦中那一纸物证,就是今天得手的,后来我和弟弟也被二叔谋害被抓,从他们口中得知,物证是被那人偷偷安放在书房中的。” “所以你今天才会这般提醒我,看到那人要动手,才出手砍他的?” 就说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胆子大的没边,亏得她反应快,且护短的紧。 如此也保得贼人陷害不成 “是,我一直昏着,想要清醒过来,可就像有什么阻着,一直无法真正清醒,事发时才将将醒来,没法与舅娘细说,只得冒着危险先解决此刻危机。” “你们~” 秦氏想问的是公府败了那他们呢? “弟弟被他们刀刮剔骨,和我一起最后剁了喂狗” 沈灵素没有隐瞒 老夫人一听就要厥过去,秦氏忙上前扶住,沈灵素按压住老夫人的人中, “外祖母我们不会有事,您且宽心,今天这一遭我们得以渡过,后面定会逢凶化吉,不过一定要守好府内。” 老夫人的心都要痛麻了,秦氏也恨得咬牙。 “刘狗贼,齐家与他势不两立,等洗清你舅舅身上的罪名,定要为你们报仇。” 再看一眼哭得不成样子的小外孙, “景承也是梦中~” “外祖母,承儿好痛,好怕~” 没承认是梦到也没说别的 老夫人和秦氏毫不怀疑姐弟俩的话,因为世间是有几个不出世的高人在,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并不奇怪。 且公爷出事他们也才知道,两个孩子不可能同时梦到并知道得如此全面细致。 老夫人实在是忍不住抱着沈景承也哭起来,悲齐家也为两个外孙痛。 灵素深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对秦氏道, “舅娘,魏佥事走的时候虽没把断臂带走,但他不会留着不管,夜里定会派人取走。” “嗯,他不会留下给我们反咬的机会,我这就让小三去捞上来。” “舅娘亲自去说,别让其他人知道,不仅要捞起,还要想办法呈给皇上,皇上有心收扰朝权兵权,而刘俸朝是那把刀,只是皇上到底还要顾忌一些,闹到他面前,比私下跟刘狗对上有利。” “好,按你说的做,正好让众人看看刘阉狗是怎么对待忠臣的,国公府被他们陷害我总得去喊冤,不然别人只当公府心虚着。” “刘俸朝能狗胆包天给公府安假证,公爷那里的证据也可以,您只需喊冤,示弱,摆出公府几代人战死的人,皇上会想明白的,若不想寒了几十万将士的心,就不会继续纵容刘狗继续诬国公府。 只是此事一闹,皇上对公府更要不喜了。” “枉我齐家为保萧氏皇位忠心耿耿,马革裹尸,哼,不喜又怎样,公府的地位可不是白给的。 可是你舅舅和表兄那里?没能在公府得手,路上定要更加折磨他们,该怎么办?” 秦氏已经失去一个儿子,若是丈夫大儿再出事,她真的活不下去。 “将此事闹大,只要皇上要活人,要亲审,路上他们就不敢做的太过,如果舅娘手里有可用之人,可一路隐密护着些。” “我手里的都是明面上的人,暗卫却是没有的,皇上不会允许派人去的,毕竟还担着罪名,刘狗更不会让我们的人靠近。 也不知你舅舅暗中留的亲卫将书房的东西搬去哪了,会不会去给公爷报信。” 沈灵素暗笑,不过这事等舅舅回来就得穿帮,还要继续编把谎圆过去。 “其实书房的事是我师傅做的,梦里一直想要阻止这事,以为清空书房便不会出事,所以师傅便应要求暗中处理了。” “不是公爷留的人?” “不是” “你师傅是?” “经此一梦,我有一番奇遇,梦中师傅教了一些本事,不过他都以面巾敷面,没露过真容,只说曾为父亲所救,算到我们姐弟有难,特意入梦提醒并来助我的。” “果真是得道高人,可能请他来面见?” 若能见到求得高人出手,公府定有救。 第8章 商定 “师傅不见外人,教导我也是在梦中,他说过世间之事不便直接插手,帮我也是父亲那里欠下的因果。” “罢,你父亲结下善缘,我们公府已是跟着受益。” “所以救舅舅和表哥的事交给我吧,有师傅教的手段和留的秘药,定能让他们安全入京,舅娘只需办好上京内的事,守好府中。” 空间的事虽没搞清,但床头柜里放着两把枪,几样冷兵等趁手武器,药箱里更有最好的伤药和多种常用药,另有几种做任务时用的特殊药,正可用。 她是隐退了,可危险依然在,一些必备的物品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上天对她还是厚待的,不仅重生异世,前世备下的物品还可取用,给了她更多底气。 不管出于原主,还是为自己今后过的安稳,与监察院刘俸朝对上是必然。 救公府势在必行 景承听着姐姐所说,并没有插言,只低头沉思。 老夫人搂着他,见沈灵素处事比秦氏更有章程,而且有那么个神出鬼没的师傅在,即使不出面,护着灵素就等于出手相帮了。 “就交给灵素去办,她既担下定是有成算的。” 秦氏也知,如今府外定有监察院的人看守,皇上也不愿他们与公爷有交流的机会,明着派人是不可能的,灵素去做兴许能成。 “好,那父子俩就交给你了。” “我说过公府好,我和弟弟才能好。” 她没将刘俸朝想找沈父留下东西的事说出,公府已经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能保住不倒已是最好结果,有些事等有了结果看情况再说。 没用一会,被指派去捞断臂的齐沐昇亲自提着送过来。 沈灵素伸手要接过,他忙退后两步, “别脏了表妹的手,有什么要做的我来就行,是不是扔去监察院门口,这种事交给我!” 暂时不打算多一人知道内情,所以还是扯过来, “表兄去查仆人吧,亲自看着才放心,别人哪有表哥尽心。” 齐沐昇见表妹神色不变的拿着断臂,似是拿玩具一般,不禁感叹,不愧是姑丈的孩子,他看着都发毛,表妹竟面色如常。 也是敢在麟卫面前抽刀砍人哪会怕 “好,亏得你提醒,刚才真查出一个有问题的,得去处置,伯娘有事再叫我。” “快去,这边有我呢” 秦氏听得真查出来,忙让他去监督。 齐沐昇走后,沈灵素从断臂袖封处摸了一圈,轻轻扯出一张纸,虽已经泡水,但有袖封护着,大体还能看清内容。 是模仿公爷笔迹的一封信,让人安排暗中截粮草军资,卖去敌国的指令。 “岂有此理,这种手段皇上也信?” 就不想想兵部给的粮草军资本就不足,卖了将士们吃什么用什么,再则就这样仿造的笔迹想查难道查不出? 当然前世公府被污,获得粮草的渠道被牵出,中间有人供词里含糊其词,将暗中买粮供应军中不足,说成收集粮草,卖去哪里不知。 公爷又只剩一口气无力反驳,加上刘俸朝制造的其他事端,间接坐实国公通敌,倒卖粮草军资等罪名,皇上也就顺势而为,根本就没亲审详查。 就算有人想要求细查也被刘俸朝以各种说辞,强制压下来。 皇上宣判时还说什么看在齐家几代忠诚的份上,不做诛连,只杀国公府的男丁,可怜国公府从上到下,仅存四个男丁,连5岁的齐浩煜也没放过。 这就是君王的仁慈 “我去敲登闻鼓!” 本来秦氏想着去宫门跪着诉冤,主诉监察院猖狂栽赃,没想直接打皇上脸。 看到伪造的物证内容,她不得不重新思量,齐家想求生,就得逼皇上亲自过问。 “慧儿莫去,登闻鼓一敲就要先挨三十大板,咱们府里少不得你撑着,不能出事啊。” “舅娘,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敲登闻鼓,到处都是刘狗的人,若是暗中下狠手,三十板下去命都没了,就真的如他的意。 还按原来的想法做,我今天就搬回侯府,明天带弟弟去城外别院守孝,之后尽快接应到舅舅,放心我已有计划。 会暗中救治舅舅和表哥,只要他好好的入京,很多事都能说清查明,不会让刘狗的奸计得逞。” 她要做的当然不止如此,但也不必多说,免得更加担心。 秦氏定了定神,见沈灵素心有成算,并不慌张,便也多信她几分。 “好,我会守好公府等你们回来。不过承儿还是放在公府吧,不然你二叔那里再动手脚,他怎能躲得过?再有今天如此得罪监察院,只怕不会放过你们。” “舅娘放心,二叔之前已失先机,您去大闹那一场,满上京谁不知他的心思,一时不敢再动手脚。 明天你听好消息吧,二叔会病上十天半月,人都起不了身还能做什么,暂且由他在侯府躺几天。 监察院如今目标在舅舅和公府内,一时抽不出空来对付我们。 弟弟跟我回去,也是为着方便帮忙遮掩行踪,不过还要舅娘安排几个有身手的仆从跟着小弟,我身边若春红、柳绿可信就带走她们俩,侯府的那些奴婢不敢用。” “这事不说也得给你姐弟俩备好得用的人,春红、柳绿本就是特意为你选的。 府中一直都养着武仆,多是打小跟着少爷们一起练武的,刘井、刘松、马飞腾、马忠两对兄弟功夫都是顶好的,一会就让他们跟着承儿回去。 若是沈宁青那混账玩意再欺你姐弟,只管让他们打,有老夫人和我替你们作主,就算以后......平南侯府也能帮你。” 沈灵素懂她的意思 “舅娘放心,不会再被人欺负的。” “此番去一定要小心” 秦氏拉着沈灵素的手颤抖着嘱咐道,万千话语只余一句。 “会的,大家都会安好!” “承儿也要注意,有事往府里送信,如今我还能护一护你们,秦家还有人在呢。” 秦氏出身平南侯府,虽然侯府后继无力,几个兄弟都弃武从文,但总能说上几句话,帮不了公府为孩子出头还是可以的。 第9章 小胜 沈灵素对大舅娘很是敬佩,能带侍卫打进侯府救出姐弟俩,今天不知情的情况下多番维护,心里忧心着舅舅和表哥,却不给自己提要求加压,看在这一点也要多为他们做点事。 “外祖母、舅娘且安心等待,我们这就收拾回去,宜早不宜晚。” “好,我也该去宫门求见圣上了。” 几人各自分工,只是所有的事并没告知其他人,尤其是秦氏要赶在监察院的人出手之前去到宫门。 且不说秦氏让人将断臂和有些模糊的证物装在盒子里,急匆匆地去宫门处喊冤,求见皇上。 魏佥事回监察院将事情报于刘指挥使后,当即就被打了一掌。 刘俸朝曾是皇上暗卫头领,武功极高,一掌下去,魏佥事就伤及心肺,气血翻滚,心中打好的草稿都没来得及说,又被狠抽五鞭,立时皮开肉绽。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能出错,坏我大事,留你何用!” 魏佥事万分后悔,他该留着那人性命的,反正都是要死,留着给指挥使出气也好。 “求大人饶命,小的定当戴罪立功。只是今天沈家姐弟所做实在可疑。” “她可疑,你的脑子是留着好玩的吗?为何不将断臂带回?” “属下只是怕他们起疑” “是他们起疑重要,还是留下那东西被发现要紧!” 刘俸朝气得又给他一鞭,带着内力的鞭子抽在身上不仅是皮肉疼,连内里都受了伤。 魏佥事强压着涌上喉头的血腥,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马上滚去派人拿回来” “是~” 刚松口气要退下 “报指挥使,齐国公府秦氏正在宫门喊冤,并状告魏佥事栽赃......” 魏佥事当即浑身的血往上涌,一头栽倒。 他完了 刘俸朝听后当即做出决断,毫不犹豫地抽刀砍掉他的脑袋。 “带上随我入宫” 人保不住也不能交给大理寺,这一回合算是公府胜吧。 “派人去给咱们的齐公爷、小将军送些礼物。” 下次再交手就没这好运了 “属下亲自去办!” 秦氏在宫门处将魏佥罪行及在国公府的行事一一诉说,哭诉齐家四代战死之魂,现如今满府只剩妇幼小,却被魏佥事及手下如此对待,冤啊。 不说来来回回当值的众臣,就是路过的百姓也都驻足听闻。 齐国公不光是在北境,在上京也是无人不知,百姓能得安稳日子过,齐家居功至伟,如今竟被阉人陷害。 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监察院行事狠厉,杀人如麻,朝中众臣无不恶其行,奈何很多人被捏住小辫子,不得不从其淫威之下。 这次竟被齐国公夫人拿住把柄,大家都有种出口恶气的心思,但公府之事他们不敢参与,一时都在观望。 平南侯秦老侯爷听闻此事,递折子求见皇上,为女儿讨公道,不过被皇上压下了。 萧皇听闻秦氏行为心中不喜,但他不能当做不知,此事已经引起朝臣和百姓不满,必须公允处置。 齐国公通敌一事其实内心里他也是不信的,几代忠臣,仅靠所掌握的几张书信证据就定罪,会寒了文武百官的心,尤其是武将。 他想收兵权是真,但也不敢乱来,边境还要靠武将守,更不能留下乱子给皇孙,他一向以明君自诩。 此时有些埋怨刘俸朝,是他上报有人举报公府,有证据在府内,这才下令搜府,没想到弄出此等丢脸之事,让的脸面往哪放,百官背后会怎么议论。 定会认为是他指使 萧皇身边的大太监周公公小心地看了眼皇上越发不悦的脸色道 “刘指挥使最是忠心皇上,做事一向有理有据,定是下面的人做事不妥当,将事情查清也就是了。 齐国公府此次虽是有冤,但国公战败是实,几万将士因他死于阵前是实,难免让人不怀疑。 皇上念其先前有功,没有直接降罪于他,降罪于公府之人,已是吾皇宽宏。” 几句话说的萧皇脸上不快消散,对刘俸朝的怨气也散去。 可不是嘛,对公府已足够仁慈,这次的事刘俸朝有失查之责,公府却也并不是无错。 拿此事逼他,让他丢面子就是错。 “传秦氏入宫,让刘俸朝将事情查清前来回话,朕自会给她公允。” 当刘俸朝将魏佥事的人头扔到秦氏面前的到时候,她也是怕的,更多的是气愤。 皇上竟如此偏袒刘俸朝,证据在此却不另派人详查,由得刘俸朝推出手下替罪,这也叫公允? “此次搜府本指挥使也是受此人蒙蔽,现在事情查清,本指挥使绝不徇私,人已处置,夫人可出气了?” “本夫人哪来的气,只是不白之冤却是绝不能受的,不然谁都来攀咬,还要律法做甚。 幸得皇上圣明,公府上下无不感念皇恩,谢皇上为我等做主。” 对皇上再失望,此时也不能露半点脸色。 “嗯,齐国公一案,朕会亲自审理,不会冤枉有功之臣,当然也不放过有罪之人。” 呵,还是认为有罪呢? 不,不是认为,而是内心想要那样的结果,就算此难能过公府也得另谋后路。 听得皇上会亲审,今天的目标也算达到,其他的心里知道就好,不重要了。 “臣妇谢主隆恩,臣妇告退!” 宫里会有什么结果,沈灵素完全猜得到,从她破除此计,坏掉刘俸朝设的局,让秦氏闹到萧皇面前,魏佥事就注定活不过今天。 总要给众臣和上京的百姓一个交代,替罪羊非他莫属。 齐国公府暂时安全,秦氏也不会有事,当然皇上心里定是不虞的。 但能让众臣知晓此事,给皇上增加点压力,使得监察院不再公然对公府下手,她的目的正是如此。 沈灵素带着弟弟回侯府途中,沈景承一直想说些什么。 “别急等处置好沈宁青一家,晚上再详谈!” “姐姐真的得高人教导?为什么不来教导我?我也是沈家血脉,更是男子汉!” 他是侯府继承者,保护姐姐是他的责任,高人该教他本领才对。 沈灵素好笑的摸摸他的脑袋, “小孩子不可以思虑过多,以后姐姐会护着你的。” 第10章 回侯府下手 平远侯府门房见世子和小姐带人回来,咣地把门关上,忙不迭的往府内跑。 “世子和小姐回来了,快去通报二爷。” 沈灵素见此让带来的四个武仆将门撞开 “侯府还没改在他二爷名下呢,世子回府竟敢闭门不开,去把刚才的门房带过来。” 吩咐武仆去抓门房,然后对小弟说道, “这些仆人是侯府的,就是你的,做错事打杀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吗?” 沈景承包子脸一鼓,手里的短剑一横。 “以后谁不听话,就发卖出去,不忠不敬打死不论!” “说得好,今天就拿门房开刀。” 在这吃人的环境,不狠一些是不行的。 门房被抓过来,听到姐弟俩话语吓出一身汗, “我是二爷的人,你们不能随意打杀。” “呵,二爷的人,你的身契是他买的?送给他了?侯府的人就是世子的人,跟他一个要分出去的庶子有何关系!” 沈景承恨二叔和这些下人的欺压,更恨他将两人送进刘俸朝地牢,惨死其间。 恨意翻滚下,提剑横抹门房的脖子,血溅了沈景承一身,他却板着小脸似是毫不在意。 若不是沈灵素见他手抖腿颤,为不让人发现收起剑将手遮于宽袖之下,她就真信了这孩子不怕杀人见血。 到底是小孩子 见世子说杀就杀,奴仆们才猛然清醒,他们是侯府的下人,只有二房自个院子里的才是他的人,世子和小姐若要打杀发卖一句话的事。 以前他们做不到,不过是因着被困住,且有二爷做主,现在...... 下人们忙跪地求饶 “求世子小姐饶命,奴才们都是听从二爷的吩咐才如此的。” “正经主子不敬不忠,只因一点小利便敢害主子性命,春红去叫牙人来,背主之奴全部发卖。” “是,奴婢这就去!” 被主家以不忠不敬之名发卖,他们绝不会有好去处,男的去矿场出苦力,或是修筑工事,女子不是卖于欢场,就是做最低贱的婢子,收夜香洗刷子孙桶去。 任地上仆人如何哀嚎后悔,小包子一脸严肃毫无怜悯之色。 沈灵素带着景承往正院而去,自祖父母去后,二叔沈宁青就占了正院,以当家人自居。 沈宁青刚刚在屋里与丫鬟鬼混,听到小厮说世子和小姐回来,也没当个事,连衣物都没整理,只让丫鬟先退下。 “回就回,左不过两个不成气的。” “可,这回不一样,他~” “能翻出天去不成,不就是仗公府的势嘛,公府如今自身难保,不然为何现在回府,还用本老爷吩咐?将他们赶去偏院,先养几天,回头自会收拾他们。” 公府要完了,他可是背靠大树,想弄死两个幼儿跟捏只蚂蚁还简单,这侯府早晚是他和儿子的。 只是前不久刚被曝出苛待侄子女的事,需再等段时间。 沈灵素和弟弟进入院中,有人想拦,被她一脚给踹翻在地。 小包子跟在后面用剑戳,不杀死但伤一个算一个,二叔院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没被送去地牢时也是天天地欺负他们。 外面喊叫连天,沈宁青终于舍得出来。 “住手,胆肥了敢伤我的人!” 衣衫不整,脸上还印着口脂,眼袋臃肿青黑,一看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 竟在父亲的院子里白日宣淫,小包子本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此番更是气急。 提剑就往上冲,沈宁青是成人,虽虚了些但也不是九岁孩子能干翻的,再加上身边好几个仆人。 沈灵素自是不会让弟弟受伤,卧室的床头柜里有不少好东西,她从没放松过警惕,此时这些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借着长袖拿出三棱刺,谁敢伸手对弟弟不利就刺谁,保管放血放得又快又多。 再加上四个武仆帮忙,不一会就倒了一院子的人,最后只剩被吓得缩在角落的沈宁青和他的长随。 “你~你们大胆,我可是长辈,你要背上弑杀长辈之名不成?” 沈景承本欲上前砍几剑出气的,被沈灵素拉住。 “我们有要事,留他几天命。” 小包子知道姐姐和公府的事重要,便也听话的退开,只恨恨地瞪他。 沈灵素却是歪头一笑 “杀你还怕脏手呐,这等残害嫡脉,妄想谋爵的人自有天收,等去到地府看祖父能不能饶你,爹爹会不会把你撕了吞吃。” 沈宁青听她提起父亲和大哥,眼神闪躲,沈灵素越发怀疑,她得快点行动,等他受不住死掉,有些事就不好查了。 刚才趁其不备将一管类似癌症症状的毒素推进沈宁青身上,这种药对付有着高于常人抵抗力的强者都有效,何况是虚成这样的人。 明天就会出效果,轻则重病一场,后靠着自身的免疫力慢慢恢复,重则身体某个部件彻底损坏,修复不了的话就会死亡,查也是病死的,这种药前世她没少用。 说着进屋内将府中库房的钥匙和装身契、地契、房契的箱子找出来,这些本一部分在母亲院里,一部分在祖父母院里,后被他们强抢了去。 好在以他的身份改不了契,所以还在原主子名下。 不是她不想直接将人分出去,这时代要分家须得请族老上门,将财物分割写下文书,有的还需去官衙盖印改契,现在没时间做。 暂时只能先把重要物件收回,防止他把家业拿去送人或是卖掉,等回来再处置。 这时二婶张氏风风火火的跑来,后面跟着一大家子人和拿着棍棒的仆从。 张氏之子沈景耀、沈景辉,女儿沈灵秀,庶女灵慧和灵姗都在,连两位姨娘都跟来,还真是一个不落。 一家人早把侯府当成自个的,听说姐弟俩带人打进来,带着一帮人声势浩大的追过来。 上次害她被秦氏按着打,伤都没好全,正恨得紧。 这次公府出事,两人不得不回府,落入她的手心,不狠狠整治一顿不足以消心中恨。 “不敬尊长,乱杀无辜,给我拿下,我要代其父母教导他们。” 看来张氏的脑子比沈宁青更好用些 第11章 送去衙门 本来也想找张氏下点东西的,免的她上窜下跳碍眼,自个撞上来倒省了她多跑。 “你们算得什么长辈,白长副人皮,让大家都瞧瞧,对兄长嫂嫂不敬也就罢了,祖父母才去不足三月,看看身上穿的,头上戴得,恨不得当自己是花孔雀。 再看看你这几个女儿,小小年纪穿成这样是想去勾引谁? 还有二叔在孝期就敢白日宣淫,真真是大不孝,来人,将这两个不悌不孝之人送去府衙,就说世子要替祖父母和父母状告他们。” “是” 找茬谁不会,以前小姑娘没法子,换她来谁还惯着。 刘井、刘松上前扯住沈宁青和张氏就往外拖。 夫妻俩占据侯府高兴过了头,完全忘记守孝该尽之责。 沈宁青本就是个沉迷酒色的,让他不近女色比吃素还难熬,根本守不住。 几个女眷则将库房里的好料子和精致饰物恨不得一天换三换的装扮在身上,还没过完瘾呢被沈灵素抓个正着。 “好歹是你长辈,我没脸对你们有什么好?” 沈宁青也知此事不当,闹出去全家丢人现眼,连儿子女儿的婚事都要受影响。 最重要的是影响族人,族老们不会放过他。 还想等弄死沈景承后,请族老同意过继自己儿子给大房承爵呢,万不能传出这等名声。 “你还知道没脸?还以为你早就没脸了!” “这事是二叔错了,你原谅我们一回,家丑不可外扬啊,你总要为自己和承儿想想!” 暂且先示弱,等过了这一时,再看他怎么收拾两人。 “谢谢二叔,我和承儿不需要您这番好意。” 张氏本是胀足气势来收拾两姐弟的,结果一句话就给戳破泄了气。 她拿不敬叔婶说话,沈灵素就拿孝道压她,闹出去两口子定要被戳碎脊梁骨。 见夫君的法子没用,发狠地对带来的人吩咐, “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过来帮忙。” 马家两兄弟往前一站,高高壮壮地气势足得很,手里拿的可是真刀,见过血的,他们这些三脚猫还没打腿就先软了。 “混账,把门堵住,抄家伙打死他们,只留两个小贱货一口气就成。事成之后,一人赏五十两银子。” 张氏深知绝不能被带出去,就他们情况根本无力狡辩。 不计代价地想要反控场面 “刘井、刘松只管带人走,谁若拦路死活不论,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记不记得侯府的主子是谁! 承儿跟我开路,哪个想死成全他,反正一窝子反奴,打死也是白死。” 沈景承提剑跟在姐姐身边,柳绿抱着两箱东西紧跟其后,刘井兄弟俩提着人在中间,马飞腾和马忠一前一后护着。 今天本不想闹得太大,悄悄收拾沈宁青夫妻俩也就算了,毕竟她要出远门,过多被人关注不利行动。 奈何张氏太过张狂,往两人身上泼脏水,她也只能反击回去,干脆让他们都出不得门。 奴仆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其中多一半人手都是府里的,不归二房所有。 他们是奴,背主的奴主子完全有权处死,小姐说的一点不错。 眼见世子和小姐即使被围在中间也毫无惧色,一直往大门处走,他们心中的天平又倒了。 纷纷放下手中棍棒跑走 张氏气急,对剩下的人喊道, “你们和家人的身契可都在我手里,不想被卖去苦窑,不想儿女姐妹千人枕万人骑,就拼死了打!” 剩下的奴仆不敢不从,只得拼命。 这十几人都是普通家奴,对上武仆根本不是个,再加上沈灵素三棱刺在手,被她扎过绝无再战之力。 不用一刻便闯到大门处,沈灵素眼睛看向谁,谁就哆嗦一下让开道路,就算张氏再怎么威胁也不敢上前。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小姐怎么伤人的,如今满身血跟个煞神似的,再无人敢拦。 这时跑来几个奴仆,手里拿着菜刀一类的工具,似拼命来的。 有几人应是有伤,腿脚走路不利落。 “世子、小姐你们没事吧,老奴们知道消息迟,来晚一步,请世子小姐责罚。” 沈灵素有些印象,这几人里有母亲院里的,也有父亲身边的。 当初送父母灵柩回来时很多老仆都放了身契离开,只余下不多的几个没有家人的留在府里。 祖父母走后,年纪大的也都自赎出府,剩下的多数投向沈宁青。 两姐弟身边伺候的,不是背主另投,就是被二叔一家赶走或是用各种名头陷害发卖,没有能相帮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困在府里。 之前帮他们拼死逃出去公府报信的忠仆吴大,曾是父亲的随从,被打发去做搬搬抬抬地重活,听说小姐生病无人请医,公子也吃不上顿饱饭后,冲进二爷院子请他作主。 结果可想而知,挨了顿打差点没命,后来吴二几人帮着遮掩,他借侯府的马才闯出去的,因为仗责在背上和腿上,此时还不能动,便留在公府养伤。 “你们受苦了,以后侯府世子当家,不会亏待你们。” “吴二叔,吴大没事等养好伤就接回来。” 沈景承对着其中一人道 “唉,没事就好!” 几位忠仆泪眼婆娑,自打老主子走后,他们虽留在府里却不得用,后来更是被找各种错处处罚,做最脏最累的活。 只因心中念着小主子,不愿离开。 这次小主子终于看清二爷一家的心思,敢于反抗了。 几人上前将门打开 “世子我们帮着送二爷去衙门吧” 景承看向姐姐 “不用,你们留下有其他事吩咐。 刘井刘松你二人快去,以世子的名义状告二人,知道怎么说吧,不用给侯府留脸,将他们所作宣扬出去。” 按说这是家事,真闹出去也就是打几十板子的事,但这时代名声重要,她就是要毁了这些人的算计,搞臭两人。 再加上前段苛待两人的事,全家都得龟缩着不敢出门,即使她不在也没法找景承的麻烦。 日后出卖他们时也难以取信人 “是,小人明白” “去吧” 第12章 有收获 沈宁青夫妻哪能愿意,挣扎着想逃走, “你这个小贱人陷害长辈,不得好死。” “你留着这些话跟京兆府尹说吧,再满嘴胡言,就请官差和族老进府查一查,看你们都做过什么好事!” 张氏顿时像被掐了脖子的鸡,再也叫唤不出,心虚的很。 沈宁青更是惊慌,他们所做根本不经查,更何况他屋里还有不能示于外人的东西。 “闭嘴吧你,张口闭口小贱人,谁给你的胆子,他是大哥的女儿,是我的侄女,都是你这妇人害的。” “你个天杀的,你倒是问问她认不认你这个叔叔,怪我?怎么不说青天白日的跟丫头胡混,回来定要打死那个小妖精。” 两人边互相指责互骂着被带走了,路上引得无数百姓听乐子,贵人家里也有这等泼妇呐,嘴上功夫不比家里母老虎差。 二房的几个孩子刚才躲到后面不露头,此时见父母被带走,忙小跑着跟上,怕留下来被打。 两个姨娘则悄声地想退走,假装没来过。 “吴二,喊几个婆子将两位姨娘不合规的衣物饰品收走,让她们去牌位前跪着忏悔。” “不,这是老爷赏下的,你们不能拿走!” “堵上嘴带下去” 又接着吩咐道 “一会牙人过来,你跟柳绿商量着,不忠背主的全部发卖,人手不足没事,以后再买。” “是” 在景承耳边轻声说道 “承儿在这边坐镇,我去查二叔和二婶的院子。” 沈景承想到二叔对他们所做,明白姐姐的意思,点头道, “姐姐去吧,我把所有家仆全都叫来。” “不错,是个聪明的,别让马家兄弟离开你身边,有事吩咐别人做。” “嗯,我知道的” 沈灵素摆脱所有人,独自进入院子,先从沈宁青的住处查起,刚才只找明面上的东西,没仔细查,这次得好好搜一搜。 这人贪的紧,在床底下藏了一箱的宝贝,很多都是沈父沈母留下的,沈父做为镇守一方的守军,且负责清剿海贼海寇,缴获得宝物众多,除去上交国库的,自家也留下不少。 这里就有好几样原主记忆里见过的,不说价值连城吧,也极其珍贵,千金难寻。 顺手收进空间卧室,就算丢了送人也不留给他。 又在床内侧墙壁上发现一个暗阁,抽出一块墙砖,里面发现一个小匣子。 取出来打开看,分上下两层,上层放着十几株丸香,清香四溢的檀香味,似是夹杂着别的香料味,沈灵素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 另有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灰白色的药粉,不过药味很淡。 “藏得这么紧定不是好东西” 收走有机会找郎中看看是什么药,那香也得查一查,以他贪婪的程度跟大量银票放在一起,必是有大用的。 想到原主记忆中祖母最爱檀香,怀疑更甚。 底层装满大额银票,数了数有三十万两之多。 “呵,当真是要把府里给掏空” 二话不说送进空间 拿走这些并不担心被发现,沈宁青刚刚注射过药,再被打一顿,回来哪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想起刘俸朝一直想找的东西,沈灵素又去了祖父母的院子。 这才没几个月呢,院里竟然已经萧条的不成样子,满院的杂草从石板缝里钻出,不时从落叶和杂草里跑出几只四脚蛇,或是跳出几只蚂蚱飞虫。 屋门落了锁,沈灵素拿银簪捣鼓两下,轻松打开。 推门而入,外间各色摆件文玩都搬空了,只余大件不好搬弄的家具。 内间看起来却是乱糟糟一团,地上到处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用品,像是被打劫过一般。 “沈宁青这个混蛋就算母亲不是亲的,父亲总是亲的吧,可这哪有一点尊重,背后的人肯定来搜过,他就如此放着不管。” 若两人的死真与他有关...... 倒是说得通 已经被搜过,沈灵素就把重心放在可能的细节和暗处,搜得异常仔细,却没有任何发现。 “会在哪呢?父亲到底手里有什么,交给谁了?” 她直觉这是关键,不然前世刘俸朝不能那么不安,气急败坏。 继续找吧,就算找不到,她也要把刘俸朝给拉下来,不给他五马分尸不解其恨,无法慰祭前世公府和几万边军的在天之灵,无法给小姑娘和幼弟交代。 她已然身处其中,注定不死不休,只有让他死才能结束。 几乎所有院子她都搜过,最后搜的是张氏的。 张氏这人很狂妄,有什么都在脸上,本没觉得在她这里能有什么收获。 却大大出乎意料 除了私藏大量珠宝金银外,沈灵素在一个妆匣的夹层里找到两张烧过的纸。 虽然只剩半片,但根据残存的内容,大体可断定,一张要求侯府在握,一张写着让姐弟处于绝望之境。 沈灵素稍一思索便明白,平远侯手里的东西对刘俸朝极重要,侯爷死后,他命令沈宁青掌控侯府,然后困住姐弟俩,为了逼出可能隐在暗处的人。 刘俸朝怀疑平远侯将东西交给某个手下,一直潜伏在暗中,若姐弟俩性命不保,暗处的人很可能看不过眼暴露出来。 结果沈灵素差点死掉,也没人出现。 “原来沈宁青不止是为了夺爵才想害死两人,还另有目的,只是搭上刘俸朝替他做事,就不怕最后与虎谋皮,尸骨无存?” 刘指挥使这样的人能放过知晓内情的人才怪 张氏也真是胆大包天,敢私藏这样的信件,是为拿捏二爷,还是为最终保命? 索命刀还差不多 不过最终便宜了她 将东西收入空间,往正厅去。 “姐姐,背主的奴仆已经清理过,管家和几大管事都被发卖出去,你没见刚才他们哭着喊着不走,说以后绝不背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才不信他们。” “做得好!这种人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无数次,这也是为什么背主的奴才即使再卖也不会卖去好人家,牙人也要讲信用的。” “嗯,他们就是看我年纪小,以为好骗,故意又哭又跪的让我心生怜悯,好放过他们,我才不会心软。” 第13章 解气的教训 沈灵素好笑地看着承儿求表扬的样子,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 “对,就该这样!” “姐姐,我让吴二暂代管家可不可以。” “可以,我正有事让他们做。” “小姐有事只管吩咐” 看到如今的小主子,他们心里高兴,侯爷后继有人,多做些事也甘愿。 “库房的钥匙对牌交给你,一会带上账册,选两个婆子,把二房院里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收归库房。 人都安排到次院去,主院空出来。东西让他们人自己搬,派人看着就行。 正好这会人不在,方便行事,人回来有意见让他来找我,不想住滚出侯府!” “就该这么着,没得一个庶出二房占据主院的说法,想撒泼也没道理,这事好办!” “吃过晚饭去将发卖仆从的住处抄干净,尤其是几个管事那里,记好账。 这些日子府里乱,二叔也不是会管的,那些人没少往自己兜里搂东西,我和世子院里都少好些。” “早就瞧出他们不是好的,二爷二夫人只顾自己折腾,被钻空子正常,只怕大部分都找不回来,一早拿去卖了,可惜侯爷和夫人这些年添置的好物件。” 没办法府里变故突生,主子年幼被欺压,二房只顾争权争利,上行下效,都跟着往自己怀里揣,有损失在所难免。 “找不回来也只得认下,明天你去牙行,选二十个护院帮你盘点各库房,以后严加看守,二房的人一个不许进入。” “是,小人这就去各院盘点。” “先等一下,明天午后我和世子要去城外别院住段时间,你先派个人去说一声,设好灵位,该好好给他们上香。 府里的事你全权负责,二爷一家不必管,这段时间他们闹腾不起来。 有解决不了的事可求助国公夫人,没有大事不必去寻世子和我!” “是,奴才晓得” 安排好事务,天色已暗,让厨房简单做了四样菜,一碗鸡蛋汤。 这一天把她给忙的,从醒来到现在就没能休息一下,腿都站直挺了,饭也只中午草草吃过几块点心一碗面。 真是又累又饿,一口汤一口菜,拳头大的馒头硬是吃进四个。 沈景承看得忘记吞咽,差点噎到。 “看我能吃饱是怎地,饿了好几天,多吃些很正常。而且师傅教过身法后,力气大了许多,需要的能量也多。” “嗯,我懂,练武的都很能吃,我以前也能吃。可是姐姐不会变得五大三粗吧,以后很难嫁人的。 真是的,怎么就不选我呢,明明我更合适。” 臭小子命还悬着,就想着给姐姐找婆家。 “要是真嫁不出去咋办?” “我养你呗,看不上的咱不嫁,省的将来受气。” “真会操心” “我是家主,姐姐的事自然要操心。” 臭屁孩子 这时门房来报刘井、刘松回来了。 “二爷和夫人是被骡车拉回来的,看样子打得不轻,身上衣服血呼啦的,刘井问是否让人抬进来!” “通知二房的奴才去接主子,带刘井、刘松过来回话。” “是” 两人快吃几口,解决完饭食,让人撤下。 刘井、刘松满脸喜色的小跑进来 “小姐,事情办妥。 二爷孝期公然与丫鬟宣淫,二夫人穿红戴绿,头顶戴花,被京兆府尹判不敬尊长,不孝不悌,违背孝道,治不孝之罪,当众各打三十大板。 另罚半年不得出府,每天烧香吃斋,抄写往生经供奉在太爷和老夫人牌位前呐。 去的时候,一路拖着就引了不少人看,过堂时我俩把这两人的作派大声的宣扬出去,二人连反驳的由头都没有。 你没见打完板子外面那些百姓还在臭骂,还有人扔烂菜叶子,泼馊水,两人被打得起不了身,躲也躲不过,顾头不顾尾的蒙着头不敢露脸,直喊快带他们回来,看着那个解气。 那几个孩子见事不对,怕被连累早偷偷跑回来,亏得两人喊儿子帮忙。 我们一直等到那些百姓骂够散去,才找了辆骡车给带回来,干净的马车没人愿载,两人身上臭不可闻,屎尿横流的,只有拉泔水的骡车愿意载。” “哈哈哈哈~” 沈景承听罢拍手直笑, “姐姐这一招真好,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脸出门,比直接砍他们一刀还解气呢!” “事情办得很好,去沈二处各拿二两赏银,然后吃饭休息去吧。” “是,谢小姐世子赏” 两人兴高采烈地离开 之后沈灵素打发春红柳绿去守门,和弟弟进入内室, “本来我给二叔用了师傅给的药,会让他病上一段时间,这下就更放心了,完全没法去别院找你麻烦,我离开后你安心待在别院,每天也抄写经书,就当练字。” “嗯,我多抄几本。” 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高兴着,一句话的功夫就要哭。 “若是父亲在,刘狗哪敢那样对我们,姐姐你不会出事的对吧!” “不会,公府不能出事,此行必须去,而且我有办法的,放心这一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嗯,一定要快点回来” 留他一人说不怕是假的 “你是什么情况?” 沈景承不让姐姐看到自己滴落的眼泪,他不想哭的,可是总也忍不住。 “死后,可能是怨气太大,灵魂并没有消散。我想去找刘狗报仇,可怎么也离不开那个地方,日复一日地拼尽全力想要冲破禁锢,始终不得法。 后来灵识有些涣散,陷入沉睡,再次醒来就是今天。 我既恨又怕,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报仇。” 沈灵素搂过颤抖着的小身子,拍拍他的背, “别怕一切有姐姐,既然上天让我们重新来过,定是看不得再受罪的,是在给我们机会扳倒刘狗。你看今天不是就毁掉他设的局嘛。 等我再去救下舅舅和表哥,公府定能翻身,救下公府,就是救我们自己,公府在,他就不敢直接对我们下杀手。 和公府共同想办法,总有机会报仇。” “我懂的,姐姐呢真的是梦中知道的吗?” “跟你差不多,只是重生后有奇遇,睡梦中灵魂受师傅指点,如同在另一方世界过活,在那里学会很多东西,也得了些保命物件。” 第14章 不消停 沈灵素没说实话,但也把自己的变化摆出来,她跟原主差别太大,今天是突发,一时不注意,静下来自然能看得出。 拿出一件机关护腕,看起来像银质的,实际是钛合金的。 “我这里有几样东西,都是师傅留的,这个护腕你戴着,看这里有两个按钮,按左边的会喷迷药,按之前记得先捂自己的口鼻。 按右边的会射出带毒的针,若是遇到坏人,就按这个,毒死他们,不必留手。” 感觉在教孩子做坏事,又是给暗器,又是让他杀人的。 没办法保命要紧 沈灵素将护腕扣在他的手腕上,调整了一下卡扣位置。 “姐姐还有吗?不若姐姐戴着吧,我这里一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去救舅舅,面对的坏人才多。” “师傅给的还有好多保命、攻击的暗器呢,这个就留给你用。不用藏着有人看到就说要学武,姐姐给的护腕。” “好,正好我也想跟马忠他们学武,父亲找的武师傅被辞了。” “行,暂时先跟马忠他们学着,等以后再找更好的武师傅。” “嗯,听姐姐的。” 而沈宁青夫妻回来,满身的脏污血迹,下人们本想扶或背回去,一动就疼得只吆喝。 后取来两张竹床将两人给抬进府,张氏一边哀嚎,一边上上下下的骂。 骂奴才们不顶用,定要给他们排头吃。 也是蠢,这个时候还要罚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怕寒了奴仆的心,等起不得身,自有她好日子过。 又骂两姐弟不是东西,害他们受辱。 “闭嘴,今天还没丢够脸吗?若不是你这张嘴,怎会被连累送去衙门。” 张氏没来前,两姐弟明明只是想惩罚奴才,夺回掌家权而已,都怪这个死婆娘上赶着送人头。 娶妻时沈家还没封侯,他又是庶子,能看上他的自然身份不高,张氏只是一个小小武将家的庶女,从小跟在驻地,主母也不管教,养得粗卑又重利,毫无半点贵女风范。 以前有老夫人看着还好,翻不了大浪,一朝翻身做主人,便完完全全将性子暴露出来。 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再不消停,别怪我休了你,反正你这样的休了也是应该!” “姓沈的你敢,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和两个儿子,丧良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小心我~哼!” 这句话一出口,沈宁青的脸就黑了,吃人的眼神盯着张氏。 “我做了什么?” 张氏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胆虚地很,再看夫君恶毒的眼神,气势马上弱下七分, “有什么不能说的,满府里哪个不知。” 含含糊糊的混过去 沈宁青却没被张氏的话给糊弄过去,心下已经在想该怎么处理张氏了。 想办法让自己儿子承爵的心思他与张氏是一致的,没什么好担心,但张氏刚才的话绝不是单指这点。 刘指挥使下令让他做的事万不能被人知道,不然他一家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监察院行事向来是不留一点后患的,张氏不能留。 就算她只是有怀疑也不能留,不然就得害死全家。 他默默转头不再看她 在竹床上发现进的院子不对,张氏又叫唤起来, “你们这帮狗奴才,脑子被驴踢了,都能走错院子。” 张氏身边的大丫头弱弱的回道 “大小姐说没有庶出二房占主院的道理,之前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搬到新院子了。” “你说什么?嗷~” 说话的丫头被张氏狠掐一把,疼得忙往后退。 张氏一激动在竹床上乱动,两个抬床的仆人一时没掌控好,再加上丫头拉着她的手往后退,竹床歪向一边,张氏从床上滚到地上。 “哎哟,可疼死我了,你们这帮废物,来人打死这个害主的贱蹄子。” 沈宁青连看都不看,任由她闹腾,让人抬着自顾回了住处。 此时心中万分担忧,忧张氏的嘴,也忧那院里的东西。 张氏好办,就算真知道什么现在也不会说出来,院里的东西他却不敢让随从去取,只能等自己伤好再去取来。 想着想着越来越乏力,有些昏沉想睡。 等随从小厮给他清洗干净,换好衣物,扶着躺到床上,发现二爷已经昏昏然要睡过去。 “不好,二爷发热了,快去请郎中。” 二房的事,自然有人报给沈灵素,包括张氏说过的话。 “沈宁青发作的比预计的还早呢,呵,这下就算刘狗想让他做什么也做不成了。 倒是张氏挺能闹腾,现在还不消停,精力太旺了,这个时间最好谁也别闹腾,也给加点料彻底躺倒吧。” 沈灵素决定夜深时再过去,当下得先关注关注这个奇异空间。 白天只知道可以意识在曾经的卧室里收放、取用物品,其他的没时间细琢磨。 现下总算有时间 意识再次进入房间,地上满是收进来的书册物品,床头的抽屉已经打开,里面放着两把枪和几样冷兵器,梳妆台上放着几管口红和一些护肤品。 其实都可以拆成部件组装成武器,有微型手枪,有消音器,有特殊子弹,有可变换成注射器的内藏各类药物,也有可拉成丝线杀人用的。 都是以前执行任务时配备使用过的 另一边的衣柜里放着穿过没穿过的四季衣服。 内有夹层,里面放着更多的枪械。 底下有三层的药箱,里面放着简易手术工具,常用药,消毒酒精,内服外用伤药等。 当然也有一些特殊药物和毒素,比如用在沈宁青身上的,还有几管她在山庄外的山里取的蛇毒、蛙毒等。 她即使是隐退,在没确保安全前,屋里的一切随时都能用到。 也确实用到了,不过最后引爆炸弹连同敌人一起灭亡。 现在却完好的出现在眼前,真是神奇。 地上放的东西太乱,她意念一动将墙边放着的几个置物箱打开,书册、物件全都整整齐齐的放进置物箱,上下堆迭又回到靠墙的位置。 从沈宁书那里得来的宝箱和银票契书,也找个空位一一放好。 第15章 能力增强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啪地打开 她记得之前卧室虽是熟悉的卧室,但门是封闭的,现在竟打开了。 沈灵素肌肉记忆瞬间打开,手中顺手拿起把枪对准门口,人却隐身在柜子旁。 等了许久并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任何声音,她才想起来,这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她只是意识在空间里。 “不知人能不能进去?” 下一瞬她已经站在卧室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别墅二楼?我把整个楼带到异世了?” 她一间间的打开,全都完好无损,里面尽是她生活四年的痕迹。 健身房、书房、画室都在,连那幅没画完的山庄图也在,是被敌人闯入之前的样子。 里面水电都有,若不是有先前的记忆她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 唯一不同的是在大厅中间悬着一个似是玉盏的东西,这是现实中不存在的。 里面存有几滴如同乳液的液体,散发出诱人的气息,闻之精神倍增,连劳累一天的身体都仿佛被注入巨大能量。 这种感觉引诱着沈灵素想要更多 突然玉盏飞到她面前,如做梦般将碗里的几滴乳液一口吞下。 之后玉盏自动飞回大厅中央 喝下液体后,沈灵素有一瞬的后悔,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空间也怪异地很,她竟像被蛊惑般,毫无疑虑的就这样吞下了? 万一有毒? 思虑间身体发生异变,全身如同被敲骨重塑,疼痛难忍。 她躺在地上咬牙承受,心里却担心着外面认下的弟弟。 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她一直让自己清醒着,不管多疼都咬牙挺着,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她把前一生的过往想了个遍,终于结束这地狱般地巨痛。 紧跟着身体如同被送进温热的水里,一股暖流在身体各处游走着,所过之处舒服地让她想流泪。 结束后她才发觉,自己像又换了个身体,感觉现在能打死一头牛,不自觉地演练一套格斗,速度比前世最强时都要快一倍。 “真是祸福相依,痛是痛了点,但能有如此实力,却是现在最需要的。” 这空间有点意思 正想再去一楼看看,发现楼梯口被遮住,就像一开始的房门是封闭的。 “难道需要什么契机才能开启其他地方?房门的打开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呢?” 想不出也不去纠结,能得到这些她很知足,自身的能力才最重要。 看看身上的衣物被汗湿透,还透着一股酸臭味,也不管空间的事了,忙跑去浴室洗涮干净,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等着洗净烘干。 出来空间,身体精力充沛,能量满格,睡是睡不着的。 黑暗中坐在桌旁,轻叩桌面,思索着做点什么。 却发现指尖所点之处竟叩出三个指洞 “靠,大力水手也没这样的本事吧,这得有几十年功力的人才能做到。我成高手了? 果然是好东西,可惜太少,就那么几滴!” 沈灵素怕被人发现异常,便用手指按住将三个指洞抹平。 她对自己的力量十分满意 “既然这样不如做点大事” 张氏那里随便下点药就成,她现在更想去摸刘俸朝的底。 不过监察院她还没胆子去,那里遍布高手,没等靠近就得被发现,不值得冒险。 就算她现在能力增大,也不敢小瞧古武强者。 “不过可以先去刘府探一探,看不能不找到点有用的。” 刘俸朝大部分时间住监察院,府里守卫相对没那么严。 听说他府里有不少官员富商送的珍贵物件,金银更是数不胜数,就算找不到能扳倒他的信息,还可以收走那些不义之财,让他自己先乱一乱。 打定主意,沈灵素换上空间里方便行动的紧身衣,虽有些大,但弹性大凑合能穿。 路过张氏的院子,想往她伤药里加点料,让她伤口发炎起热,好得慢些磨人,死不了,就为免她有精力闹腾。 沈灵素在离开前尽量为弟弟解决可能存在的麻烦 “呦,竟有人比我先一步下手,张氏今天露的口风终是入了沈宁青的心,自己病着都不忘吩咐人就着这个机会出手,够果断够狠。 白天时真以为他是个贪酒色毫无建树的无能之辈,竟看走了眼。” 只见夜色中,有人跟他一样的想法,往张氏伤药里掺了些什么,还将药膏搅动混合,又重新抹平恢复原样,此人正是沈宁青身边的长随宝贵。 “张氏怕是活不了多久” 有人替她动手再好不过,张氏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 转身离开,往刘府去。 刘府离皇城非常近,周边都是皇亲贵族、老牌世家,是萧皇特意赏赐下的,可见其对刘俸朝的宠信程度。 躲过两路巡逻的五城侍卫,来到刘府西墙。 她已经围着刘府转一圈了,西侧挨着诚郡王府,中间只一条窄巷,这片守卫最少。 沈灵素悄声跳上墙头,很好,轻轻一跳就上来,比以前还轻灵,虽比不得古武里轻功那样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对她来说已是足够。 刘朝俸此时确实不在府里,正在监察院打人泄愤。 “指挥使周公公派人来了” 看一眼被鞭打得得没一寸好皮的犯人 “拉下去处置” “是” 来人是周公公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刘英,他低头进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何事?” “周公公让我提醒您,皇上此前对今天的事有些不虞,怕是恼大人行事所为。 不过周公公帮您把火气转移到齐家和秦氏身上,所以皇上才由着您的处置,但恐有些朝臣不会放过这次参您的机会。 皇上那里免不得要小心应付。” “哼,那些自以为是的重臣,早晚扒了他们的皮。回去告诉周公公,好生伺候皇上,少不了他的好处。” “是,周公公自是一心为着大人的。” “来人,拿一罐刚得的雀舌给周公公香香嘴。” “劳大人惦记,周公公就这点喜好,皇上用的都没大人这里的好,能得大人赏定会万分欣喜,奴才替公公谢大人赏!” “是个嘴甜的” 第16章 去刘府 刘俸朝随手扔了块羊脂玉把件 “赏你了” 刘英直接跪下,又手像捧着心肝一样,将狗奴才的样子做得淋漓尽致。 “谢大人” 这一番倒让刘俸朝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就喜欢被人这样捧着、敬着。 随手丢的小玩意,如逗猫逗狗一般,却让这些人欣喜若狂,像得了骨头的狗,对他使劲摇尾巴。 刘英走后,刘俸朝闭眼思量明天该怎么应对。 这几年他与朝中重臣之间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各有胜负,皇上在中间获利,只因自己一开始只全心为皇上,才得到如今地位。 这次把柄明晃晃的摆在他们面前,那些人定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真当他们都是为国公鸣冤?想帮齐国公府? 笑话,齐国公府的事他们并不在意,齐家败了,有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扶持另一个世家对他们更有利。 所以说真正为齐家出头的没几位,都是看利益的。 只有动到核心利益,才会真正出手,朝堂上必须保证他们的地位。 总归不会全归于皇家之手,更不愿任自己做大。 他们一边畏惧自己,一边又忧心他独霸朝堂,一家独大。 就算畏惧害怕,也从未将他刘俸朝放在眼里。 从来都认定他是低贱的阉人,做棋子可以,却绝不能让他揽政成长起来,天天挂在嘴上的便是宦官当政,国之大忌。 这也是众世家和大臣们的一致共识,皇上想收权,适当的还回一部分是可以的,就像前几年清除掉的几个家族,在他们可控范围以内,舍就舍了,没什么可惜的。 但在大事上争夺一直很激烈 何况朝堂如今分成几派,各自有各自暗中支持的人,皇上的儿子是没得可用了,孙辈这不是快长起来了嘛,更有各藩王虎视眈眈。 都想拼一个未来 各有算计,唯独对待自己的态度上一致,博弈可以,想越过他们不行。 自己是皇上和重臣之间博弈的棋子,只是这颗棋子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马前卒了。 “想动我,也要看看你们的牙够不够硬。” 他手里可握着几位朝臣公子家眷的小辫子,动他那些人也别想好过。 “来人” “属下在” “明天、不今晚,去将云大人府上小公子养的娈童放出去两个,送去御史门前,想来他知道该怎么做。 陈大人府上二少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捅出去,明天我要看到效果!” “是,小人马上去办,此时花楼里正热闹,消息会同时在各公子大爷处传开,明天一早就让因还不上印子钱而家破人亡的亲眷去京兆府递状子。” “嗯,做好了有赏。” 刘朝俸是不必上早朝的,但他完全能想到大臣们会说些什么,必定要拿此事引争议,请皇上下令彻查。 更会旧事重提老生常谈,提醒皇上不能让阉人乱政,这次对着齐府用栽赃的手段,下次呢,长此以往,足以祸乱朝堂,此类言语。 扩展一下又要提自己既掌管内庭太监,又掌麟卫兵马司,恐不利前朝后宫,借机削权。 都是惯用伎俩 皇上还要用他们,再说这事有实证推脱不了,众臣一同相逼之下,说不得会退让责罚自己。 当然不能任由他们事成 “等两家事发,看你们还能不能达成共识,同进退,哼,这是给你们的教训。” 心不齐,自然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不过就算如此,一个魏佥事能让秦氏不得不认下,却堵不住众臣的嘴。 “少不得要做戏做全套,推几个人出来。” 既能堵他们的嘴,又能给皇上交代。 刘朝俸已然想好这事怎么处理,最终不外是各自退一步,他们想多难为自己也得思量下自家的底子干不干净,而自己想完全无事也不现实。 终有损失 他这里人命最不值钱,但被人逼着让步,那就是打他的脸,怎能不恨。 再次加深对沈家姐弟的恨意 “都是因着你们,两个小崽子竟害我如此费心,损失多个人手,且让你们再多活几天,等处理好公府,再钓不出暗中的人,我会亲自调教你们俩个,尝尝扒皮抽骨千刀万刮的手艺。” 被他惦记地沈灵素已然摸进府内,宅子十分大,就算主子没回来住,前两进院子也灯火通明,四处都挂着灯笼,一队队的侍卫穿插巡逻。 “哼,做的亏心事太多吧,这么怕被人找上门。” 前面不好进,沈灵素只得先从最后一进查起,拿出从空间书房里找到的探测成像仪,戴上耳机。 “靠,地下埋了这么多尸骨” 有男有女,大多骨龄都不大的样子,而且很多骨头都是断的,甚至有缺失。 想想小姑娘记忆里他折磨人的手段 “变态,大变态” 这时传来众多狗吠和跑动的声音。 “坏了,不愧是刘狗,前院安排那么多侍卫,让人以为后院安全,却养着这么多凶犬。” 她迅速喷洒迷药,躲进空间。 不一会就听到空间外几只大狗的狂吠,还有两人在说话。 “哪里有人,你们是闻到什么味了,这么急地跑来,该不会是鬼~吧” 这后院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再看平时很灵的大狗如今围着空空的位置不停的狂叫。 “难道是前儿个刚死的那位?” 感觉周围怎么那么冷呢,哈哈其实是药物的原因,让他感官出现错觉。 两人嘭地跪在地上 “姑娘饶命,都是大人吩咐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您有怨有气,去找送你们来的人,去找害你的人,跟我们无关啊!” “再不你收了这几只生生咬死啃骨的畜生,我们给您多烧纸钱,多送香烛,只求姑娘放过我们。”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再看几只狗也晃晃悠悠,扑通扑通倒地。 “饶命~” 到最后还以为是厉鬼收走他们魂的 听着都倒地了,沈灵素出来空间,将地上的人和狗全收到空间走廊里,找到一个空屋,放出来一个个拧断脖子。 关好门继续探索 最后一进院子再没别的发现,能跑马能埋尸,其余空旷的很。 第17章 探院 再往前查就有人居住了 不少人打听到他的嗜好,暗中搜罗各种美色,有男有女,像货物一样装在宝物箱里一起送到刘府。 送的人都是暗地里的,又是充作礼物入的府,所以外面少有人知他后院藏着众多绝色。 只是进来的人能活多久,看地里埋的尸骨就知道。 自打知道有人成功送过美色而受到刘俸朝的优待时,他的后院就再也没断过人。 不断有人消失,又不断有人进来。 那些送人的不会在乎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能不能活着,只要能得刘俸朝一个眼色,对他们都是有益的。 很多屋子里的人都带着满身伤,尤其是不可视于外人的私密处,伤得更重,衣物没法穿,只能用单薄的单子盖着。 路过一个间屋子时,传出几声低语。 沈灵素靠近一些 “二黑哥,求你带我离开吧,我真的受不住,会死的,我亲眼看着婉妹妹是怎么被折磨,最后还被拖去喂狗,只因她伺候的时候脸色稍有不对。 二黑哥,你是他的侍卫,去弄两个身份户籍不是难事,我们趁他不在,远走高飞,离得远远的,我给你生儿子,多多的儿子好不好?” “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当值期间借着闹肚子,跑来找你,快点我等不及了。 你天天守空房,再不就对着个不能行事的太监,肯定也想得紧,来哥哥好好疼你啊。” “你可一定要快些弄好户籍啊,我怕~” “好,都听你的,等休沐就去找人,不过你知道我的月俸就那一点,托人办事要上下打点的。” “我这里还有些大人给的赏赐,你拿去用,一定一定要快些!” 那些赏赐是她用命换的,每次到她伺候都是一场鬼门关,既要忍受各种折磨,不能哭,脸上要带笑,不管多屈辱的方式都得笑着面对,不能露出一丝怨色。 可每次下来都得躺好多天才能好 若只叫她伺候,忍忍能多活一段,最怕他突发兴致,想看房中术真人秀,演的好是死,演不好也是死,两人都没命活,端看怎么死法。 她真的怕那一天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好,放心交给我。不说别的,我想死你这大馒头了,一时不见,像丢了魂一样,此时为你死都愿意。” “不求别的,只愿你能带我离开这地狱。” 这女人傻不傻,一听二黑子就是哄着她玩的,又要占身子,又想捞银子。 话里话外,哪有一句是为她着想的,演都演得如此敷衍,女人也是实在没法子,才不得不押宝在他身上吧。 沈灵素如今救不了这些可怜人,因为放出去也逃不掉,抓住当时都得死。 但弄死个人渣不成问题 叫二黑的确实没打算真带女人逃走,又不是嫌命长,好好的侍卫不当,去做见不得光的逃犯。 做出假户籍又怎样,刘指挥使想查什么查不到。 这府里的女人,找机会玩一玩,顺便哄些银钱物件,反正也活不长,就当让临死前让她们体会做女人的滋味了。 没人敢说出去,只要小心些就不会被发现,连后院的狗都是识得他气味的,见到也不会乱叫。 用这法子可是哄到不少东西呢,而且他也享受的很,能送进府的女人各有特色,可惜姓刘的不能真正享用,都便宜他了。 自以为很能耐的二黑,也没用多久就缴了枪,自觉脸上无光, “今天时间紧,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要被侍卫长追问,你先用心侍奉刘大人,等我弄好户籍就带你离开。” “早点办好来找我!” “放心” 二黑熟练地将几样珠宝装进内兜 “我走了,等我!” 在男人将要离开院子时,她轻喃一句 “若是不回来,我不会独死的!”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摆了摆手,心里却已经在想该解决这女人了。 “娘的,敢威胁我,随便想个办法都能弄死你!” 刚走出不远,沈灵素突然出现,在他张口喊叫前一拳砸在脸上,直接砸碎了下颌骨。 接着两手抱头左右一错,咔脖子断掉。 不是个东西,骗财骗色最后还要杀人灭口。 身上搜干净,将人扔到茅厕里。 总算在第三进探到库房,只是探测仪显示四周暗藏着六个高手,想进去有些难。 沈灵素取出几支麻醉针,悄摸靠近。 利用空间不断进出跳跃,到达适当距离一击击中,顺势将人带入空间扭断脖子,再送回原位。 就这样解决掉六个高手 库房门上有三把锁,难不住沈灵素,一一打开。 第一间是银库,只放了几十箱银子,和少量金锭,看起来并不多。 “光是巴上他的人给的供奉都不止这些,还有提拔人手、卖官、栽赃害人,抄家得来的以及勾结地方官员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怎会只这些!一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 不管多少先收为敬,就算不多也能气一气刘狗贼。 旁边还有两间,一个放贵重药材滋补品、香料、布匹、茶、文房用品,孤本字画等。 打开几个盒子,跟胖娃娃一样的人参,百年紫芝、养颜圣品雪莲、冬虫夏草,一缸巨大的太岁。 十两银子一盏的血燕一大箱,鹿茸、阿胶成堆的放着。 行吧,这些她喜欢,收走。 另一间放珠宝玉石,各种摆件屏风、新奇物件。 沈灵素也全都笑纳,一件没留。 看了眼暂时堆在健身房空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物件,她的心情非常愉快,果然白得的东西会让人开心。 稳住稳住,还得去找放文书的地方,那才是最重要的目标,些许钱财物品算什么。 躲过巡逻的侍卫,来到刘俸朝居住的地方,离着前院很近,左侧是大书房,右侧是寝室。 只要回府这个院子就是他最常待的地方 这次探测仪显示地下有巨大的空洞,还有几条通往外面的地道。 “就说不可能没有密室,原来入口就在他的寝室,几条暗道不知通向哪里?” 第18章 收获很大 只是暗守在此处的高手更多,做不到一个个靠近无声解决。 “能解决几个算几个,被发现就利用空间,不能放弃。” 在探测仪的成像里寻找死角,小心隐好身形,取出空间里的手枪和消音器,戴上夜视镜,瞄准暗处人的眉心,一个个的消灭。 起初的几个没出意外,解决的很顺利,但后面有人是藏在树中,击毙后掉到树下闹出动静,被另几个发现。 “什么人?” 沈灵素迅速连开几枪,又打死三人,还剩下两人,已经分辨出武器发出的方向,双双飞奔而来。 果然是高手,一跃间就是几十米,眨眼就到。 沈灵素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面对马上近身的敌人也丝毫不畏,手中武器连连射击。 两人知道她有可致人命的暗器,自是会躲,但沈灵素几十年的射击技术不是白给的,敌人任何一个小动作她都能分辨出下一瞬的轨迹。 几枪分别射在他们跳转身形的去路 眼见两人手中弯刀已经伸出,割向她的喉咙,最后关头终于中弹倒地。 肾上腺素狂飙,差点不能呼吸。 “妈呀好险,差一点就得表演大变活人。” 两人的刀割下来,项上人头绝对保不住。 “这次有点冒险了,不过已经探到这里,若不能进去实在是不甘心。再说下次来指不定东西还在不在。” 也是有空间做底牌,才敢这么冒险。 在巡逻队再次过来之前,将这些人暂时收进空间。 打开门锁顺利进入书房,有夜视镜不用点灯也能看清。 她翻找着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公文半张多余的纸都没有。 “这人太小心了,一个纸片都不留下。” 她看到桌子旁的一个火盆,里面有烧过纸灰。 很明显信件或是往来消息看过就烧掉,没有存留。 “这里是找不到了” 不再做无用功浪费时间,她快速转入寝室,利用探测仪寻到入口,打开机关小心进入。 墙上点着油灯,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底下一点都不暗。 走过二十米左右的通道后豁然开朗,中间一个大厅,有十几个柱子支撑,周围大大小小的几十间屋子。 还有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地道 大厅中间席地坐着十个守卫,有人昏昏欲睡,有人偶尔说一两句话。 沈灵素为节省子弹,收回手枪取出匕首,猛地跳进大厅,一手拳一手刺,等守卫清醒,已经放倒四人。 “不好,快上去喊人,不能放她出去。” “你们没机会了!” 有人想逃去上面,被沈灵素一拳给砸断椎骨,再也起不来。 “拼了,若不拿下此人,大人不会放过我们。” 两人拼着断命上前死死抱住沈灵素,企图困住她,无法行动,另三人的刀从不同方向砍来。 打算来个以命换命,只要有一人的刀砍到他们就赢了。 沈灵素怎会原地等死,猛然发力,带着两人跳起来,两脚分踹向拿刀之人,手中匕首不忘割向最后一人。 这次用了十分力,直接踢断骨头,内脏爆裂,同时匕首也划破喉咙,三人死得不能再死。 只剩被带飞抱不住松开的两人 沈灵素没有交谈的意愿,直接给了他们痛快。 把放空间的尸体也拿出来,分别挖出子弹,并在伤处多刺几下,模糊伤口。 然后一间屋一间屋的查看 左侧前几间似是牢房,还是单间牢房,不过此时里面并没有人关押。 “抓了人应会送去监察院地牢,那里有专门的审讯刑具,可没这样的好待遇,住单间还不用上刑。会被关在这里的定是特殊人物,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疑犯。” 沈灵素进入仔细察看,其中有三间还放着书桌笔墨,旁边的书架上有些文书。 选了几本打开一看 “这是舅舅的折子,竟出现在这里?” 再拿起几册看,有齐书涯上的折子,有他给兵部大人的文书,连给家人的信都有。 再对比书桌上留下的字,和书架上几本摹本上的字, “这些人在模仿舅舅的笔迹!” 这就能充分说明为什么舅舅那里会发现通敌的证据,定是模仿他的笔迹写下再让人偷放在舅舅军帐里的。 把三间屋子留下的字全都看过一遍,发现其中一人模仿的最像,不过只要细细查验,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同的。 “刘俸朝不知从哪找来的这些仿笔迹高手,弄在这里训练,找出其中相似度最高的来利用。” 上一世被污的彻底,又开不了口自证,根本没人查验,皇上就算心知其中有问题,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查。 谁让结果正中他下怀呢 可惜人证不知被弄去哪里,不然...... “以刘俸朝的做事方式,人怕是已经不在了!” 这人有做特工的潜质,在外如何嚣张,事关自己却异常小心谨慎。 不再多想,以现在的情形,就算找出活人来,她也没能力带去宫里大殿上,只要露出风声,沈家一家都得绝命。 就是齐国公回来也难做到,证人甚至齐家人都活不到殿上。 他不会坐以待毙,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把所有原件和仿笔全都收进空间,至少可以让舅舅自证那些污证是假的,就算找不到人证,起码有物证在,比照之下真假可辩。 无法指认刘俸朝,也要让他的计谋失败。 只要密室被人闯入的消息报上去,以他的小心程度,这里很快会被毁掉、填充,想指证他也定是不认的。 有些可惜,但今天的收获已然很大,该知足,至少救下国公府的几率大大增加。 她从中需要做的就相应少一些 沈灵素直接暴力打开所有屋子,果然又发现大笔金银,有一百多箱,光是金块就有三十箱。 有三间屋子放满了兵器,刀枪弓箭,都是一箱一箱,或成麻袋的放着。 “想造反不成?一个太监造反也没用,没人会承认他的皇朝,只会天下大乱,或是为了某天自保?” 收走,不管想做什么,总归有她在,别想成功。 另一侧是个更大的仓库,里面全是粮食,有去壳的米、粟、麦,也有未去壳的,一麻袋一麻袋堆得有两米多高。 这个仓库占地有上千平,每隔一段就有一根石柱顶着。 “宅子前半部挖空了吧” 第19章 高兴事 就算她的山庄足够大,二层空间也不小,尤其是画室和健身房都很大,还有两间空屋,将每处空间都装满,粮食塞到顶,也还是剩余不少装不下。 “留下可惜了,不然试试往一楼大厅扔?” 她手触一袋,想着往一层扔,结果真的送下去了。 空间里一层仍然没有出现,但东西却能穿过封闭层,只是想再拿出来却是不行。 “太好了,空间你是个好的,知道急我所急,开个后门,万分感谢!” 她相信总有一天整个山庄都会出现 沈灵素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空间里根本就没人,不过很感激空间的存在就是了。 收完所有的东西,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不过她不打算原路返回,选择一条向内城的地道,穿行而去。 闷头跑出半个小时,中间有好几道岔口,沈灵素只管往仪器上显示的南边跑,她住的地方就在南城。 这个地道的出口在一个二进小宅子里,竟然离着平远侯府很近。 “方便监视平远侯府的?” 之前是有人暗中监视的,为的是抓平远侯可能安排的人,或是带着他想要东西的人。 不过昨天回府并没发现有人暗中窥视,不然晚上她也不敢跑出来做这等事。 此时院里无人,沈灵素走出地道,翻过两个宅院便到了自家。 跳进院子,春红和柳绿还睡着,为方便行事她不让人守夜,昨晚早早让她们各自休息,看天色用不了多会就该起了。 回到屋内进空间换下衣物,躺在床上。 经过一晚的辛苦,让她极度兴奋的能量平静下来,稍稍有些倦意。 临睡前意识再次进入空间,想着再欣赏下劳动一夜的成果,将原有的东西归置到一起,用的时候方便拿取。 结果她第一眼就发现床头上的牛奶杯是满的 “我记忆出错了,明明喝过的?” 再看,用过的药又出现同样一份,消耗的子弹也满夹,给过弟弟的护腕好好的躺在抽屉里。 “不是记忆的问题,这空间有重置复制的功能,东西用过后都会再恢复! 就是不知道装进这里的粮食和财宝会不会复制,这样的话,她岂不是直接暴富!” 这种想法有些不现实 不过她还是取出一本书,将三棱刺也放在外面,看会有什么结果。 牛奶没动,多放段时间看会不会坏。 等她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春红柳绿觉得小姐大病初愈本该好好休养,昨天却累了一天,多睡一会也是应当,便没有早早叫起。 直到吴二说选好护院,请小姐过去看看,两人才叫醒沈灵素。 “由他和世子看好就可” 回过外面等的小厮,春红一边帮沈灵素梳头,眼中带着兴奋,不时地看两眼主子,一幅我有大消息,主子快问的表情。 柳绿也满眼喜色帮她执镜 沈灵素心中暗笑,顺势问道, “可是有什么喜事?” “算不上喜事,不过小姐听了肯定高兴就是。” “今天一早麟卫和五城兵卫满上京的搜查,说是昨夜刘府被盗,要捉拿盗贼呢。” “听说不仅被盗,一大早人来人往的,光死人都抬出几十具,可见是出了大事。 满上京多少人都暗地开心,等着看他笑话呢。” 两人一人一句的说着 “可曾说丢失何物?” “那倒不曾” 刘俸朝也不敢说吧,密室里的东西可不好解释,没来得及查另两条暗道通向哪里有些可惜,想来不用明天,府内的密室就要被填上,密道也会切断。 “刘府的事你们不要多谈,他手下杀人不眨眼,跟疯狗一样,你们嘴巴闭紧点,说完就忘掉。” “奴婢省的,也就跟小姐和世子说一说。” “还有一件好事,可能刘大人今天走霉运。 听说早朝上,首辅大人和两位内阁都上折子请皇上问刘指挥使的罪,参他识人不清,任手下使用下作手段。 不管公爷的罪成不成立,他的做法都是律法所不容的,指责刘俸朝拿律法当儿戏,如此下去有祸乱朝堂之嫌。 还说恐之前也有此等冤假错案,要求皇上彻查监查院呢。” “皇上应了?” 不太可能 春红神色一暗 “本来皇上已经要开口定下刘俸朝这次有严重的失察之罪,后来刘俸朝带3个人去殿上,那3人将罪过全部认下。 说他们曾得到公府的人大量贩卖粮草,去向不明的消息,有所怀疑,公爷也并不完全冤枉,所以才想用此法让皇上查他罪行的。 要不是平南侯指责他仅凭不实怀疑就做出此等恶事,罪加一等,并要查兵部到底拨了多少粮草军饷出去,皇上又信了他们,真是可恶。” 呵,萧泽玺,还自诩明君呢!既要又要,又当又立。 “首辅几人追着刘俸朝的错处不放,有不少大臣附议。 他却说来时见京兆府衙有人状告云小公子无故掠人孩子,至今未还,另有人状告陈二少夫人放印子钱,致他家破人亡。 之后有御史参云大人和陈大人,一时间朝堂吵成一团,几位大人却息声不语。 最后也只是罚刘大人一年俸禄,打杀两个做假证的小人,另一个负责上报此事的,被执六十杖刑,除去官位了事。” “真可惜,要是大人们再坚持一把,皇上说不定真会彻查监察院,就他们的做派,少不得最后被撤职查办。” “你想多了” 他先是推出人来顶罪,给皇上交代。 又找人状告两位大人家眷,怎么就那么巧,这是早就拿到手的把柄,只等着该出手的时机。 打人一个措手不及,两位大人毫无准备之下,只能偃旗息鼓。 若放在平常就是小事,悄声处理便是,如今拿到殿前就是在告诉众臣,适可而止,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这样的小事。 威胁,纯纯的威胁 再说皇上,监察院是他立的,一些事是他默许做的,虽然如今实质上被刘俸朝公器私用,更多的是为他自己,皇上成为他与朝臣相斗的后盾。 但这事皇上此时可看不清,仍宠信的很,一心认定刘俸朝是他与重臣之间争中的好棋子呢,怎么可能彻查,更不会弃之不用。 一个失察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 第20章 戳死穴 “不过听说皇上同时下令责罚两位大人,说他们连家人都管不好,有负圣意,罚闭门思过一月,处理好家事再上朝议政。” 呵,皇上最高兴吧,这次申斥内阁两位大人肯定很爽,两人一个字都无法开口反驳。 刘俸朝看似被罚,实际却让皇上更高兴,背后指不定怎么赏呢,这一局他不输。 两个没什么用的人命而已,对他来说算得什么。 刘狗果然狗 好在昨晚得的东西够自己出口气的 失财失物,连密道都暴露,又在朝上被追责,就算局势在掌控中,现在怕也正怒火滔天,看谁都像敌人,都像知晓他秘密之人。 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丢了什么,到处所掘地三尺的查,气死他。 查不到线索,搜不到东西,下一步会死查上京几方势力,有他忙活的。 可并不是每个势力都怕他 很好,这样就没精力盯着她和弟弟,国公那边也能轻松一些。 “朝上的事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平南侯派人给秦夫人送的信,秦夫人又让人告知小姐,不过小姐没醒,就让我们代传。” “这事到此为止,上京会乱上一阵,都小心些。” “是,奴婢晓得” “二爷那边怎么样?” “回小姐,二爷和二夫人一早都请了郎中,说是都在发热。 郎中看过后说二夫人身上的伤有些不好,需要另开内服的药,二爷伤倒没事,只是身子太虚,等伤好后得慢慢温补,那什么......最好不要让丫鬟近身侍候。” “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危及小命,需要长期慢补,并戒除酒色才行呗。” “是” 春红也是难为,小姐只是个十二岁的姑娘,给她说这些本有不合适,以为含糊些,心里知道就行了,谁知小姐直接出口。 “小姐~在外面可不能如此说话,要坏名声的。” 柳绿还往门外看看,就怕有人听了去。 沈灵素无语,有必要这么紧张?好吧,以后说话小心些,只是嘴未必听。 “交代吴二,他们需要请医就给请,该用什么药就用,侯府不差那点药钱,在我和世子回府前好生养着就成。 至于二房院内的事不必管,大面上不出错就行。” “是,奴婢一会去知会吴二。” “收拾收拾,等吃过饭就出城去别院,安排两辆马车。” “马车昨个就说好的,已经准备妥当正待命。” “嗯” 沈灵素洗漱完,差不多要赶上午餐时间了。 吴二选好人,到底又带到她面前过一遍眼。 “总要让奴才们知道谁是主子,也让小姐过过眼,认个脸熟。” 将手里一沓契书交给春红 “这些人的奴契请小姐收好” 不是不尊重世子,到底他还年纪小,由昨天的事可见,小姐是个有成算的,事情安排的有条有理,交给小姐最合适。 沈灵素接过来,一张张地对着人看,不指望没有刘俸朝的探子,只要能做事就行。 其中有两人太阳穴都是鼓的,身子虽看着精瘦,但气息极轻,若不注意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身手绝对好,比昨晚那些个高手不差。 沈灵素多看了两眼,两人半低着头,眼神向下,面目没什么特点,都是大众脸,这样的人适合做探子。 换原主绝对发现不了他们有问题 “嗯,你做事很妥当,这些人选得不错,交给你我和世子都放心,带下去做事吧。” “是” 吃过午饭,带上沈景承去二叔的院子看望病人。 场面上的事该做还得做 沈景耀沈景辉两兄弟正在房里 “二叔怎么样?” “回大姐姐,已经看过郎中,吃下药此时刚睡下。” “嗯,二叔虽然病了,但京兆府的要求不能不做,就由你们代替二叔抄写经书为祖父母做功德尽孝吧。” 沈景耀十一岁,景辉已经八岁,两人倒是早早开蒙,但学得什么样自家知道,千字文学完,三字经都背不全,其他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字写的歪七扭八,自个写的自个能认出就不错。 平时招猫逗狗,在学堂里时常惹事,大事不敢,小事不断,若不是有侯府的名头,学府里早就开了两人。 也不知沈宁青和张氏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家孩子有能力承爵。 让他们抄经书比逼着进学还痛苦,简直戳在死穴上。 “我~我们~” “怎么,替父亲尽孝道都要推脱?还是说你们毫无孝心!” “你胡说” 以前父亲掌家时,他们可以随意欺负这个姐姐和世子,没少在他们的饭食里洒沙土,放石子,往汤里撒尿的事也干过。 更不用说抢他们的东西,两人屋里尽是伯父伯母找来的好东西,早就嫉妒恨了,有机会就去抢来,不给宁愿砸掉,也不留给他们。 看他们怒急又无力反抗的样子,心中特别畅快。 姐弟俩吃不饱饭时,还曾经上门欺辱,特意端去两碗饭,让景承给他们磕头,只要肯磕头就赏给他。 如今还记得大姐拼着病重将推搡强压沈景承的小厮给打走,通红的眼怒瞪他们的场景。 转眼间府里就翻了天,自家父母丢脸丢到府衙,被打伤病倒在床,此时无人能给他们做主。 再加上昨天亲眼见过两人怎么拿刀剑伤人的,面对姐弟俩时再无以前气焰,也怕被报复。 “既然不是不孝之子,就该尽到应尽的责任。景耀你是大哥,必须给弟弟妹妹带好头,以后就带着弟妹好好抄写经书给祖父母多做功德,也赎一赎之前不敬不孝的罪过。” 沈景耀的拳头握了松,松了紧,照以前的性子,早暴跳如雷,打起人来,现在他有心无胆。 风水轮流转,只得认命。 “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等我回来是要检查的。” 沈景辉本不怎么在意的脸突然扭曲,只以为她说归她说,任风吹过,随便写几个混一混,竟然要检查。 顿时不乐意 “凭什么?” “就凭你们爹娘包括你们都做错了事,凭这是府尹的判决,凭这府里现在我和世子做主。” “你欺负人!” 第21章 让他们活着狗咬狗最合适 沈灵素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他们可没少欺负原主姐弟,更是前世既得利益者,欺负一下又怎样。 “哼,这话你留着出去说给别人听听看,是想也被拉去打吗?” 沈景耀到底年长几岁,就算混也是懂形势的。 “闭嘴,这是我们该做的。姐姐放心我定带弟妹认真抄经,在爹娘床前尽孝。” “嗯,你如此懂事,想来二叔二婶会很高兴的。 宝贵,好好照料二叔,让他安生养病,可别再操心坏了身子,弟弟妹妹们还小呢。” “是” 三人听出了威胁,这是让他们安分的意思? 现在府里是大房的做主,若动动手脚,父亲(二爷)能不能好? 出得二叔院子,沈景承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姐姐,本心中恨着不想跟来看二叔二婶的。 “姐姐这法子好,从昨天到现在,既教训他们让人寻不出错,又诛心解气。” 他因为没法打杀二房的人,一直气不过,如今也算一解心中郁愤。 “不会让他们有好结果的,外头和府内都有人在关注,有些事不必争一时之勇。” “嗯,我多跟姐姐学” 转身又去二婶房里,人虽发着烧,身上红肿的厉害,但目前还清醒。 进院的时候,正听到她在罚给她上药的奴婢。 “你个死贱蹄子,是不是想害死我,上个药都不会,疼死我了,来人掌嘴二十。” “哭,还敢哭,是要咒本夫人死吗?” “奴婢没有!” “还不拉下去,要本夫人亲自动手不成,是不是现在起不了身,说话就不管用了,呼~呼~呼” 说着急喘两下,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还不去给我端水来,你们这群无用的废物。” 呵,就这样后边可有得罪受。 “二婶看来没什么问题” 看到沈灵素进来,张氏咬牙切齿, “要你猫哭耗子!” “猫只会抓弄耗子,直到弄死!” “你~” 呼哧呼哧地连喘几口,如果有温度计的话估计得过39度,气都喘不匀还吼。 “二婶还是好好养伤吧,总这么大的气性可不利于养伤呢!” “滚,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还想着二爷会得手,侯府终会是她儿子的。呵! “那你就好好看着” 走个过场而已,用不着对他们客气。 一切准备好,临行前叫过吴二,特意嘱咐, “找个信得过的,盯着宝贵。” “您这是?” 沈灵素轻声将宝贵给张氏下药的事说给吴二 “他为何?” “不用多问,你只管让人盯着,间隔着给换换药,保证张氏不死就行,她还有用。” “好,老奴谨记。” “将宝贵用过什么药,从哪得来的,去过哪个药房都记好,人证记清楚。” “是” “走吧” 两辆马车同时起步,后面一辆放得主要是几人的衣物和常用器具,两人同乘一辆。 刚才的事沈灵素没有避过景承,也是想让他早点成长,而且他才是真正受害者,有权知道。 “姐姐是二叔要害二婶吗,为什么?” “有些事要证实,需要点时间,张氏也许是知情者。” “二叔是不是还做过什么?” 他虽然还小,但经历过一世,回过头再看,自然有些事也有疑惑,比如对待祖父母的事情上,完全不像为人子的样子。 “是不是二婶说漏了什么?” “嗯,二婶昨天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他当晚就下手】” 沈景承嘶了一声 “具体指的是什么,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得证实,你且当做不知,不要声张,不动声色懂吗,就算二叔站在面前也要当什么事都没有,能不能做到?” 沈景承压下心中滔天怒意,稳下心神, “我听姐姐的” 她也是今天才想到的,光是让两人死太便宜他们,还是将罪行公诸于世,狗咬狗地相互指证,接受审判更合理。 “如今两人都没精力关注我们是好事,刘狗那里也分身乏术,你只管在别院好好的,半天习武,半天抄经练字。除了公府熟悉的人,一概推脱不见,知道不?” “嗯” 出城时,城门有麟卫把守,每个出城的人都仔细盘查,车子从里到外的翻查。 虽然民怨沸腾,但无人敢拒绝,就算东西被翻乱也只敢小声嘀咕。 监察院威名太盛,无人敢惹。 沈灵素姐弟也被赶下车,马车里外的搜查一遍,连车底都没放过。 沈景承见姐姐的衣物被翻到外面,气得要去打人,被她拦下,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对她来讲没什么大不了,几件衣物不穿就是。 傍晚时分,两人到达别院,这里属上京郊外,附近也不止他一家别院。 别院里只有一个看门的,和两个打扫的。 平常府里来人都带有丫鬟婆子和府卫,他们等闲入不得主子的住处,只要掩饰的好,别院的三人并不会发现沈灵素离开。 这次她只带春红柳绿,景承带着刘氏和马氏兄弟,做饭的活计只能交给两个丫鬟。 安排好处住,吃过晚饭,她就开始给自己装扮,将手、脸、脖子抹黑,眉毛画粗,嘴角往外扩一些,唇也增厚两线,鼻子上多点几个点点,像黑头似的。 头发用男式的发带束起,插一根木簪,穿上春红帮忙改的男装,看起来就是个长相普通的少年郎。 照了照镜子,看起来还行,主要是她现在没发育,扮男装比较容易。 “姐~哥哥?” 沈景承看到装扮好的姐姐,一时愣住,完全看不出姐姐原来的样子。 “乖,喊哥哥就对了,哈哈!” “马腾,你去将两匹马喂好,亥时正出发,送我到下一个城镇就悄悄回来。” “是!” “春红柳绿做好掩护,如果遇到意外,柳绿身形瘦些扮成我,装作生病无法见人,能拖延一天算一天。” “奴婢遵令” “刘井你们几个轮班跟在世子身边,外边发现可疑之人也不用管,只不要让人进内院就行,保护好世子安全。” 刘俸朝知道两人来别院,很可能另派人监视,毕竟这边的东西也很重要,只监视的话无所谓,他现在没多余的心力搞两人,在外面盯着就是。 第22章 遇到 “小姐放心,我等一切以世子安全为先!” “姐姐早点回来!” “我会的,等我好消息。” 两人牵马从后门溜出去,走出别院范围后上马狂奔而去。 沈灵素手里有秦氏给的路线图,往北境的官道,小路都有标记,她的计划是先骑府里的马去下个城镇,在那里买更好的马加快速度,而马腾则带府中的马回去。 确保府中人和物都在,只要不闯进房间查,就没人发现她离开。 狂奔两个时辰后到达鄣城城外,这是离上京最近的一个县城。 “马腾不必跟我去城门,你现在就往回赶,天亮前来得及回去。” “那小人就不送小姐进去了,一路小心。” 沈灵素将自己的马交给他 “回吧” 看着马腾离开,她往城门处又靠近了一段,在路边找棵树倚着休息,等城门开。 想起空间的实验,沉入意识查看。 床头柜上的牛奶还在,温度仍然是温热的,丝毫没变过。 拿走的一本书册仍缺失,而三棱刺却已然出现在抽屉里。 “果然原来的东西零点后可复制重置,且会一直保持原样,而新放入的不会重置。” 直接将牛奶取出喝下 “以后每天有一杯温牛奶喝也不错,不知道厨房什么时候能打开,好想念里面的调味品,这里的菜口味实在太单调,只能求吃饱。 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开空间你到是给个提示啊,早点打开,我也能早点享受味蕾的需求。 还有我的植物园、花园、菜园、果园,嘶要流口水。 哎,还有车库里放着的ICONSheene摩托,以及那辆弄来充样子的皮卡,好怀念啊,若是能打开,拿出来一两天就到了,哪用这么吃灰加颠簸。” 半睡半醒的休息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已经有不少城外的人开始往城门涌,很多赶早市的百姓,担着、提着自家的产物,指望多一分收入。 沈灵素跟着入城,直接打听马市所在,为方便打入目标圈子,她连国际马术都学过,对马的了解也算精通。 真正的好马在这样的地方是寻不到的,都是直接送到贵人府上,轮不到普通人。 有一匹枣红色的四岁龄伊犁马,是从北疆贩来的,算是其中翘楚。 沈灵素二话不说,300两拿下,还让马贩送了一袋专用草料。 早市很热闹,她顺着街道一路过去,买下十几样吃食,为了打包面条和馄饨,连人家的碗都一起买下,放在小筐里提着,转个圈送进空间。 肉包子更是买下五十个,一路上的吃食都不用再买了。 水,空间里随时可以取用,不必准备。 想起舅舅和表哥的情况,又多买了两个水袋和几套里衣,外衣没法换,治过伤后里衣没法穿得多备一套。 准备这些也只花了一个时辰,买好后从北门出城,打马前行。 路上没再入城,每天白天休息两次,晚上睡三个时辰,让马也歇一歇,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能走近道的走近道,争取最短的时间赶过去。 五天过去估计着时间,押送的人这会该进入雍州地界了。 沈灵素进入雍州后,便一直顺着官道走。 她发现越往西北,干旱的情况越发严重,庄稼几乎全都干死在地里,路上时常遇到南下求生的饥民。 真正的皮包骨,破烂的衣服露出根根骨头,身体佝偻着直不起来,靠着一双磨破皮的脚在路上艰难行进。 有时遇到或躺或坐在路边的人,连站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神中透露着祈求,希望过路人,能给他们一粥一饭,哪怕一碗水。 沈灵素有时会给他们一些水,送一袋谷米。 她还得赶路,能救得几人救几人吧。 押送速度比预计的慢,直往北过了栎县才遇到押送一行。 定是刘俸朝下的令,存着路上多找机会折磨两人的心思。 “付监军,咱备下的粮草和水不多了,要不要加快些速度,前面两县都没能采买够,下一城还不清楚有没有,再这样下去,大家也撑不住。 还有齐书涯和齐沐阳身上肉都臭了,再这样下去活不了两天,您看?” “给他们喂点汤药,别死了就成,其他的等进栎县再说。” 刘俸朝派人来送信,说是在栎县有行动,让他配合。 人肯定是不能死的,不然皇上和众臣那里也不好交代,但让他们不死不活却是容易。 沈灵素装作路人骑马路过,眼见舅舅和表哥伤重不醒,身上腐臭的味道远远都能闻到,就这样把两人扔在囚车里,半点也无遮挡,大太阳晒着,好人也晒迷糊了,何况两个伤者。 再不救醒,两人怕是真的醒不过来,前世就是如此。 她眼底浮光闪过 “付监军嘛?很好,等着,回去就拿你开刀。” 他是刘俸朝的一个大狗腿,两年前被派到北境做监军,两人暗中谋划,侵吞大量军饷军粮,此次诬陷齐书涯通敌,倒卖军资的书信就是付监军亲手放的。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打马跑出去一段后才停下,远远跟在押送的队伍后。 天色渐暗,离着栎县还有段距离 “付监军,今晚连夜赶去县城,还是就此休息?” “还有多远” “照此速度两个时辰能到” “不休息了,加快点速度,早点去入城,大家也能好好休息一晚。” “哎!我这就让人加速行进!” 手下人早就想进城了,在野外哪有在城里舒服,有床有酒有菜,花点钱还能找个女人解决下需求,谁愿意在野外喂虫子。 再说缺水缺食的,只能吞几口干粮,喝一碗水,着实厌烦透了这样的日子。 能进城,手下感觉动力足足的,速度一上来,一个时辰就赶到了栎城。 栎城外密密麻麻的躺满想进城求生的饥民,只是城门紧闭不给进。 付监军让人敲锣,惊醒靠着睡觉减少消耗的百姓。 “让开都让开,官府押送通敌罪犯齐书涯等人。” “齐书涯,那不是镇守北疆的大将军吗?怎会通敌?” “听说......” “我也听说了,他不仅通敌,还......” 第23章 做件善事顺便破坏阴谋 人群里有不断有人听取知情人的消息,加入谈论。 沈灵素明白这中间定有刘俸朝安排的人,他想激起民愤,造势造舆论,进一步打压公府。 经过一夜发酵,明天定会有人因得知大量粮草被齐国公贩去外邦而愤恨,搜刮穷苦农民的粮却被他谋私利,而他们却要饿死在辛苦一生的土地上。 还坑杀五万将士,不打死不足以泄愤。 此事一闹,说不定齐书涯父子就此死在这里,与刘俸朝有利。 皇上和众臣也无法追究,总不至于为个嫌犯,打杀上千名百姓吧。 沈灵素眼见付监军一路敲锣极慢地往城门处走,引足大家关注,才拿出令牌,让守城门的兵丁开门进城。 跟在押送队伍后面也想进城的百姓,被城上兵丁一轮箭雨后给阻住去路,只得失望地坐回原地。 她将此事在脑子里转了两圈,便想好解决办法。 退到无人处,进空间用不同音色,录制几个音频,拿扩音喇叭往外放。 “有大善人放粮了,有大善人放粮了,快来领取呀,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城外的饥民一听有粮,立马精神起来,也顾不得谈论什么国公将军的事了,那些能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什么都没有吃饱重要。 “快,先到先得,去晚就没了!” “走,跑起来,去得早能多领点。” “乖囡囡,我们能活了!” “娘,马上就有吃的了,您等着儿子去领来。” 本围着听故事一样的人群一哄而散,各自撒丫子往声音传来处跑。 剩下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哪来的大善人?” “怎么办?” “要不等会他们回来再接着说?” 沈灵素把从刘俸朝那里收来的粮拿出大半,堆在官道旁的坡地上。 看着像潮水般涌向她的人群,手中刀一横,呵道 “谁若不听指令哄抢,我的刀可不长眼。” 顿时快涌到身前的人群站住,她从中指中二十位比较壮实的男子,从身后拿出一兜馒头。 “你们出来,一人吃上两个馒头,吃饱了帮着放粮,过后另有奖励。” 被指出来的人万分欣喜,还有这等好事,幸好来得快。 “谢过小公子” 毫不客气地一手拿一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塞进嘴。 人群里的人也馋,也想上前伸手拿,被沈灵素拿刀给挡回去。 “其余人按先后排成十队,不许争抢,谁抢位子取消领粮资格。若是起坏心想抢我的粮,就看他脑袋够不够硬。” 说着一手猛拍身旁的树,啪碗口粗的树干断裂倒地。 人群中的喧闹迅速消音 也就一两分钟吧,二十个汉子就吃完了。 “公子,我们现在有的是力气。” 看到这么多的粮,又有馒头下肚,可不是有力气嘛。 “两人一组,开始放粮” 沈灵素为每组准备了一个大碗,没合适工具就用碗量。 “各自准备好粮袋,一人两碗。” 十队分开,两两配合,动作很快。 有人拿到谷子和米,来不及做熟,直接抓起一把生吞。 “是好米,香的,没有一点霉味,真真的大善人。” 活的年岁大一点的,经历过多次灾害,以往就算朝廷派下救济粮也都是陈谷陈米,里面不知掺多少石子沙土。 哪能吃到这样好的粮 这是拿新粮新谷子给他们呐 拿到米粮的人跪倒一片感谢她 沈灵素挺尴尬的,这粮可真不是她的,不过拿来做件善事很开心。 “别谢我,我只是帮着运来发放而已。” 这是大实话 “我劝大家拿到米粮,找到自家亲人,最好是跟相熟的搭伴,快些离开此地往南去,免得有人打劫。” “对,栎县一直不开城门,我们在此也没用,现在有粮能走的动,不如再往南去,那里没那么旱,能找到吃的和水,官府也能安置。” “说得是,得快些走好不容易得来的救命粮,不能让坏人抢走。” 大多拿到粮的人都直接离开,有的等到亲人后也分散到安全的地方,没有再回城门处。 饥民们离开,刘俸朝的谋算就崩了一大半。 米粮发放很顺利,有个别不讲道德的都不用沈灵素动手,群众们自发将人丢出去。 后面看着有些不够,沈灵素又暗中加了几袋。 最后城门处的人全部领到,还剩下一袋半二十人均分,另外一人给一两银子,算是劳务费。 “你们也快些离开,小心些别被坏人盯上。” “小公子您是好人,山水有相逢,若日后再见,必报您大恩!” “好,我也该离开了。” 再见也不认得,后会无期。 说罢几个跳跃间飞身离去。 她还得去解决隐在人群中大谈特谈的几个探子 城外,那几人还站在那里等着,见沈灵素走过来,上前问道 “粮食发完了吗?怎么不见人回来?” 沈灵素细细打量几人,完全不似饥民面黄肌瘦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补丁,但一看就是假补丁,料子都好好的。 没挨过饿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手指也不像真正的贫苦人一样粗粗的茧子,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样子,且骨头大多变形,青筋凸显。 脚上还有鞋穿,虽是草鞋吧,但很完整,脚趾都好好的。 扮都扮得不像,差评! 沈灵素微微一笑 “领完粮都离开了,找他们有事?” “什么,离开了?” “怎么能离开,走去追回他们!” “为什么要追回,大家有了粮能南下求生不是更好!” “好个屁” 有个人没忍住 “你们不是饥民吧!” “臭小子要你管” 转头去跟另一人说道 “刚才就不该听你的只在这里等人回来。” “那能怪我,还不是你自己懒。” “现在争这个有什么意义,不把人追回来,大人交代的事做不成,一个也别想逃过。”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臭小子不对劲。” “把他抓起来,这事肯定跟他有关。” “对,拿下严加审问,必能查出背后之人。” 想拿自己抵犯的错,不管真假到他们手里说什么是什么,这就是监察院的行事作风。 “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们都是假货。” 不等他们出手,已经扭断一人脖子。 猜对了,把人弄走确实是她做的,但他们只能去死一死了。 第24章 治疗 几人好解决的很,三两下全部折断颈部死亡。 将人拖进路边树林收入空间,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扔出去。 现在她得赶去救舅舅和表哥了 寻一处兵丁少的墙头,绳子一甩,爪钩勾住墙头,蹭蹭蹭几下爬上城墙。 散落的兵丁靠在墙边正打盹,地上还有两个在打呼噜。 沈灵素的动静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们的睡意 这也就是她,换敌国人袭进城杀了他们都不知道,没用的守卫。 进入城内,站在高位寻找着县衙的位置,这些人进城,肯定会将犯人送去县牢。 县衙很好找,一直点着灯笼呢,除了做夜间生意的几家店,在满目黑暗中特别显眼。 悄声进入,衙后县爷的住处此时一片热闹,歌舞曲乐,活色生香,刘监军左拥右抱,一边的喂酒,一边的喂菜,惬意得很。 县太爷在边上坐陪,几个校尉也在。 “监军大人今天招待不周还请原谅则个” 沈灵素远远看去,每人桌前都有几十个盘子,一个小县城,外面饥民无数不去管,却能置办如此丰盛的酒宴,就这还不周。 “岳大人辛苦,此番路过此地,得大人倾情相待,何来不周!” “能得监军大人满意,是下官之幸。我这里有两份礼物,一份是送给大人的,一份还请大人帮忙转交刘大人。” 说着拍两下手,有随从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 另有几个托盘,里面放着些几十个银锭。 随着岳县令的指挥,托盘被放在几个校尉桌上。 “众位辛苦,些许金银不成敬意,给大人路上添点茶酒。” 众人假意客气几句也就收下,有好处不拿是傻子。 然后示意打开其中一箱,在弱光中闪现夺目的光彩。 “还请大人过目,是否能入大人的眼!” “这是下官刚得的一枚夜明珠,拳头大小,夜间用来批阅文书还是不错的,当然看美人也好,哈哈哈! 其他都是新近开采的宝石,听说大人最喜彩宝,这是小人从旷里精选出来各色彩宝,望大人笑纳。” 付监军心中欢喜,单这颗夜明珠就了不得,记得皇上千秋时有人送过一颗,还没这颗大呢。 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得的此物,说不得劫了哪家富商,不管怎得的,送给他就是他的。 “甚得我心,岳大人费心了。” “不敢,都是托刘大人的福,大人可要帮着多多美言几句。” “哈哈放心,岳大人如此用心,我自当美言。” “谢大人,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 “我等不胜酒力,明天还要赶路!” 岳县令看着付监军左右不安分的手,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对对,是该早些歇息,还不快伺候大人回房!” 沈灵素拿着喷壶挂在房檐往他们的位置喷了些药液,既然这么喜欢就多操累一些,至少三天腿脚酸软缓不过神,可以少关注齐书涯和齐沐阳,多争取些恢复时间。 自从知道空间里的东西可重置,药物用起来就大方多了,再也不怕以后没得用。 见他们已经急色的就差当场表演了,忙转去牢房。 牢房的人都是原本县衙的牢役,没几个是上心值守的,连守门的都睡的呼呼的,里面看守的也早睡过去,反正两个半死的人,也不怕跑掉。 为防止他们醒来,沈灵素还是往他们鼻下送了些迷药,加深睡眠。 打开牢房,舅舅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好在是夏天,地上也不凉。 许是两人身上的味太重,连老鼠都不愿过来,倒是不少虫子在伤口处啃咬。 这么恶劣的情形能活到上京,足见两人求生欲有多强。 可惜,上世心中的明君并没有为他们做主。 沈灵素拿出药箱,戴好手套口罩,先摸了摸两人的额头,下午那些人喂过汤药,但温度还是很高。 从药箱拿出两针退烧药,分别给两人注射下。 又给两人输上液,消炎止痛,补充能量。 这才先解开表哥的衣服,他身上的伤最重,不光皮肉,内里也伤到。 舅舅伤的本没那么重,是硬拖成这样子的。 “这些杂碎,简直不是人!” 好多深可见骨的伤都溃烂化脓,根本没给处理过,不仅散发恶臭,还有一堆的蛆虫在伤口的腐肉间扭动。 任是沈灵素见多识广也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往好了想,这些蛆虫吃掉腐肉对齐沐阳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也许是好事,当然时间久了肯定不成。 她拿着手术刀都不知切哪块好,尤其是腿上没剩几块好地方。 拿出酒精消毒清理,挖肉包扎。 挖肉他还没什么反应,但酒精棉清理伤口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抽了好几次,即使是深度昏迷也感受到极致的痛。 上身有两处长长的刀伤,有处理过的痕迹。 应该是战后受伤包扎过,只是后来被抓没有再管,越发严重了。 沈灵素用不太专业的手法给他缝合,之后上药拿绷带包好。 里衣是真的没法穿了,直接剪碎完全抽离。 可以想像,从被抓到押送回上京,已经十几天,又是血污又是沾染腐肉,再加上昏迷后无人打理,排泄物...... 沈灵素没办法只得化身医护人员,顾不得男女之别,先用温水清洗,再消毒,最后换上新买的里衣。 还好买的是灰白色,再故意撕坏几处,弄些血迹污渍在上面,不注意看不出与原来的有差别。 感觉齐沐阳的气息平稳,体温也在下降中,沈灵素开始处理齐书涯的伤。 同样的处理方式,换好里衣,又将外衣套上。 他的伤没有那么多,内里也没伤,按说不该一直昏迷着。 可惜她不会诊脉,无法对症下药。 不过有点猜测,如果伤没重到会一直昏迷的状态,是否有人用了手段造成的? “如果明天还不醒就得另想办法,入京前必须让人醒过来。” 为了掩盖两人身上的药味,沈灵素拿出空间里一种用来对付狗狗追踪的喷雾,有种特殊的臭味,类似臭脚的味道,很霸道。 每人身上喷上些,几种味道混杂,嗯更有味了。 第25章 作用与反作用1 将两人身下的草一起带走,换上干净点的,周围洒上驱虫药,今天能睡得舒服一些。 守着两人打完点滴拨针,将牢内不该出现的全部带走,包括换下的衣物和切下的肉。 第二天,一直到近正午,付监军和几位校尉才逐一醒来,一个个脚步轻飘,腿都站不直,一看昨晚就出苦力了。 早有人候着,香茗漱口,温水敷面,完全按照上京贵人的习惯。 之后端上备好的饭菜,光是精致的小包子就有八种,各式点心,炖了不知多久的人参乌骨鸡汤,还有十八盘开胃小菜。 岳县令别的不行,在伺候人的事上倒是下足了功夫。 对着如此丰盛的早餐,几人此时却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下几口了事,鸡汤倒是喝足一碗,都想着补一补呢。 吃过后该起程了,外面早已等待多时。 押送的兵丁,昨晚也是好酒好菜的吃着,看几人的样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暗笑不已。 “几位大人不行啊,一个晚上就虚成这样。” “这一对比,还是我更厉害,昨晚在春意楼闹了大半夜,现在还浑身是劲呢,回去得跟小的们吹嘘一番。” 付监军最严重,他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已有四十出头,平常也没这本事,结果昨天生龙活虎,让他体验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完全刹不住车,闹得两个小娇娘都晕死过去。 本是无比骄傲的,结果一觉醒来,是被扶着起身的,此时走起路来腿还打颤呢。 丢人,丢大人了。 看其他几人没比他好多少的样子,挺了挺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事。 “犯人可装进囚车,粮草和水可都备好?” “回监军大人,下官已经着人准备妥当,并给大人另备下一辆马车,路上可做歇息用。” “嗯,岳大人想得周到,那就起程吧!” 对于有辆单独的马车非常满意,出了城就去马车里躺着。 哎哟他的腿快撑不住了 此时被刘俸朝派来给齐书涯送“礼”的田百户正要出门 “咱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吧,唐护卫那边可顺利?” “回百户大人,唐护卫等人均无消息传来,小人一早派人去城外寻找,发现城外的饥民皆无,只剩了了几人,听说昨夜有人放粮,拿到粮都离开了。” “什么?” 田百户本认定万无一失的,却在这时出岔子。 “人都走了,为何不来回报?” “小人不知,唐护卫几人也不知去向!” “该死,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吗?为何此时才报?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要你们何用!” 气得他桌子拍得嘭嘭响 “小~小的怀疑他们已遇不测。” “用你怀疑,本百户猜不到?” 田百户深知若不是出事几人不可能不回报,更没胆背叛刘大人。 “会是谁,敢跟监察院作对?” “会不会是齐家军暗中做的?” “就算是齐家属下做的又怎样?” 他们自己就不光明,还能四处喊叫着抓人不成。 “城中是你安排的,这边无论如何不能出错,否则就去跟他们做伴!另安排人四处探查,看是否有嫌疑人等,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是,小人一定尽力办好。我已派人四处察看,一切正常,没发现不明人员,想来城门不开,闲杂人等无法进城,这边的事情出不了错。” “哼!去盯紧些,囚车一出马上行动。” “是” 当刘监军一行终于走出县衙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囚车刚一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引来很多人观看。 “就是他们父子害得北境五万将士埋骨边境?” “听说是跟狄国二皇子勾结,故意坑杀了那些将士,可怜他们都是大梁之子,无故惨死两人手中,实在太歹毒。” “何止,他们还将咱交的税粮拿去贩给狄军,只为获得更多的财宝。” “还国公呢,就是卖国贼” “我等百姓辛辛苦苦种出的的粮,却被拿去养敌军,简直滔天之罪。” “看看那些饥民,再想想这两人做的事,死不足惜。” “求圣上严惩卖国贼” “求圣上严惩通敌奸人” “这等恶人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 “对,杀死他们,为民除害。” “这样的人还审什么,就该就地砍杀。”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喊杀声不断壮大 百姓哪知什么真相,完全被糊弄,只知城中缺粮严重,粮价一天天涨,竟是有人将粮卖去敌国,不管是谁,得知的消息都恨之入骨。 普通百姓收入有限,粮价就是命,粮一涨命就要丢掉一半。 沈灵素看到有人手里拿着石块,有人手里端着热水壶,想要趁乱作恶杀人。 她隐在其中,看准其中几人,一一靠近打断拿石块人的手,再将热水撞洒在那人自己身上。 她身形小动作快,做完就换位置,一时无人发现。 受伤的人嘶喊着乱做一团 低着头在人群中穿过,靠近放岳县令专门装礼物的马车,手掌用力将马车推翻。 箱子里的宝物和白花花的银子洒满一地 这下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宝物吸引,且有人不怕死的想顺走几样。 “来人护住,给我护住!” 刘监军眼见两箱宝贝和一箱银子洒落一地,心疼的顾不上让人保护自己,忙让人抢回宝物。 押送兵丁们抽刀上前,推开围上来的人群。 “谁敢乱动,以抢劫罪论处,就地斩杀。” 到底是普通百姓,见着拿刀的差役还是很怕的,只得退后几步。 那边一乱沈灵素四处走动,将录好的几段音频放在不同的位置播放。 “可怜城外的饥民无人管,城内粮价不断地涨,岳县令却好酒好菜的招待这些押解之人,几十道菜还嫌不周到。 好洒好菜不算,美人美酒不提,还送监军和大太监刘指挥使一人一箱宝贝,这些东西何来?为何要送刘指挥使? 他的官是怎么做的?难道是靠着送礼买来的?” “齐家守卫北境几十年,四代人几经征战,有多少忠骨埋在边境,有多少亲人死在狄军之手,齐家与狄军是死敌,哪来的勾结。” 第26章 作用与反作用2 “兵部拨下的粮草军饷不知被盘剥的剩下几成,到达北境的少之又少,根本养不活三十万大军。 齐国公为了将士有口吃的,不得不想尽办法用这些年得的战利品换粮草,让将士们吃上饱饭才有力气迎敌。 却被奸人诬陷,他们口口声声说粮草卖去敌军,可有证据?” “齐家为北境大军换的粮却是有数的,想查清不难。” “说跟狄国二皇子勾结,更是无稽之谈,两家是宿敌,战场相见不死不休。 想想这些年狄军从无成功进犯大梁,靠的是谁,靠的难道是那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监军,还是靠这些只会搜刮民脂的贪官。” “若是通敌,为何会在战场上受如此重伤,如此拼命?跟敌人死战也叫通敌?” “之前有人假借搜查之名,给国公府栽赃,已经查明伪造证据被砍头了。 皇上是明君,已然发现此事疑点颇多,说过要亲审此案,到时一定会还齐家、还大梁忠臣一个清白!” “大家别被人骗了,你们看看刚才高谈的人,你们认得吗,是此城之人吗?再看看他们手里拿的什么,是有人怕齐国公回京,皇上查出真相,借你们的手乱中杀人呢。 诬陷之人有多恶毒,不仅害忠臣蒙冤,更是在利用无辜百姓,你们差点就成为他们害人的刀。” 离着几个抱手喊叫近的人,仔细看过道, “还真不认识,这栎县内就没我不认得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县里人。” “大家快看,这人脚下的大石块,这要砸过去,头都能砸碎吧!” “还有这人,他竟提着一壶刚烧开的热水,要是倒在人身上,得烫个半熟吧。何况两人本就昏迷着,太狠了,没这样糟践人的。” “他也算自作自受,都洒自己身上了,听这叫声跟杀猪似的。” “大家把这些人抓住,审出背后之人,让他们利用我们,差点害死国之忠臣。” 几人眼见事态不对,顾不得伤拼命往人群外跑。 被抓住大人绝不会留活口的,他们太明白。 然而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终是被自己鼓动来的百姓抓住。 田百户在暗中看到是这个结果,手一甩,嗖嗖嗖暗器飞出,直中几人脑门。 好了这下间接证明他们就是诬陷 不敢再待下去,一个眼色,身边的人跟着他离开。 沈灵素来不及去追,只得放他离开。 付监军知道刘大人会安排人做些事,当然乐见其成,并极力帮着推动,此前刘大人就承诺过,成功后自己可再升一级。 眼见成功就在眼前,此后升官发财要什么有人送什么。 然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说出的话让付监军一行和岳县令都惊出一身汗。 气急败坏吼道 “还不去将妖言惑众之人抓来,直接打杀以儆效尤。” 然手下四处搜查几遍却只听声不见人 沈灵素此时变换音调道 “大家快看,他着急了,心虚了,要杀说真话的人!” “他这么贪这么偏着坏人,不会此事真跟他有关吧!” 说完就借个小身形迅速换地方,顺带将放置的播放器收回。 “抓人,都抓走,一个不许放过!” 眼见他要连百姓一起抓,沈灵素接着道, “大家听我说,城中并不是没有粮,粮价本不应这么高,是岳县令将粮商的粮和衙库的里粮全部囤积起来,故意不卖,就为了涨价,他要抽干你们的血,压榨百姓身上最后一滴油。” “不信大家现在就去他府中的库房看看,那里存着多少粮!也看看咱们的县令过着怎样奢靡的生活。” “这狗官平时乱收税,各种名目搜刮百姓就罢了,竟有粮也不给我们吃,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走,我们现在就去县衙,拿回本是我们的粮食!” “对,抢他丫的,反正再这样下去饿也要饿死。” “天杀的,将粮价涨十倍,害我们一年的吃用,一个月就搭进去了,你还我们血汗!” “走啊,去拿回我们应得的粮!” “掀了这狗官的衙门” 他们会利用民意,沈灵素也会 本来听得要抓人,百姓们有些害怕,但知道县令故意囤粮不出,抬高粮价,赚黑心银子,这事关一家老小的生存,怎能不愤。 一下子群情势不可挡 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付监军和岳县令所料不及的,他手下的人面对被激怒的百姓也毫无办法。 还有沈灵素在暗中防着,谁动刀子拦就打谁。 百姓们一哄而上,涌去县衙,路上不断有人加入,县衙的几个衙役起不到半点作用。 岳县令吓坏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人可要救我啊,大人!” 百姓们虽然最终冲着县衙去了,但付监军也被吓得不轻,刚才的话里,暴露了他吃拿要的事,若是传到上京,他自身难保。 还有齐家人的案子,他得马上想办法报给刘俸朝,真查下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岳大人还是赶紧调集城卫,保下粮仓吧,我还有军务在身,先行一步!” 说着忙带人离开,还不忘将两箱宝贝带走。 “这些都得拿去献给刘大人,你记住大人好,你才能好。” 岳县令傻眼,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好歹让手下的兵帮一把吧 完美的诠释了大难临头各自飞 岳县令气得直跺脚 “大人,我们快去粮仓吧,不能让他们都抢光啊,还有您的库房!” 这一声喊醒了岳县令 “我的库房,去把守军叫来,无论如何也要守好库房!” 沈灵素在外面早已打探过,栎县有座宝石矿,南来北往的宝石商人不少,城内应该很繁华。 城内也确实酒楼客栈林立,各色珠宝店铺不少,除了来往客商,城内本地的百姓过得却并不好,很多人不比外面的饥民强多少。 城中遍布乞丐,随便一打听便知栎城的情况。 岳县令当政以来,欺上瞒下,罗列各种名目,税收逐年增加,百姓生存艰难。 来往的客商更是被盘剥得厉害,想要得到好的宝石材料,就得拿出让他满意的诚意。 如此之下,愿意来的商人渐少,很多人的小生意做不下去。 第27章 县令倒 而今年又逢干旱,粮食大量减产,农民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他却半点不在乎平民死活,征粮一点不能少,不足就拿银子抵。 没银子就抄家一样的,能带走什么带走什么,完全不管人的死活。 各项税半点少不得,粮价却一天比一天高,百姓们手中哪还有银钱,都要活不下去。 百姓对岳县令的不满已然达到一个临界点 想出这招,既能转移大家的视线,又能败坏付监军的和岳县令的名声,还能让百姓得到粮食,以后的粮价也不敢再乱涨。 一举多得 沈灵素怕百姓出事,跟着去了,付监军那里她不担心,此时只怕无心别的,齐家父子不会有事。 他们行进慢,自己骑马想追很容易。 粮仓里已经乱作一团,有力气的背起一麻袋就跑,这一袋少说也有100多斤。 力气小的拿东西装一小袋抱着跑 也有两人抬着走的,总之进来就是拿粮的,能拿多少拿多少。 不是没有差役阻止,看到堆满两大仓的粮,外面却只一天放一点,价格一天高过一天,百姓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阻止的差役被一群人围着打,直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拦。 岳县令跑进来看到这情形,跟挖了他的心肝一样,这都是他的粮他的银子啊! “住手,你们都住手,不要命了!” 然而没人管他的叫嚣 “这群贱民胆敢抢我的粮,去砍了他们的手。” 他吩咐身边的几个衙役 沈灵素见衙役真的提刀要砍,手中捏着几颗小石子,纷纷打到衙役的腿上。 “扑通”几人像是滑倒一样,摔在地上。 “大家上,打死这群混蛋,夺了他们的刀。” 刚才被刀吓住的几人此时见衙役都倒在地上了,握起拳头就打了上去。 “让你们凶,让你们拿刀砍人,天天跟着狗官耀武扬威,动辄打杀百姓,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有人则看向岳县令,他身边只剩两人,见大家纷纷看向他,吓得一边退一边大喊, “我可是朝廷命官,敢动我小心治你全家的罪。你们若是就此离开,今天的事就~就算了!” “呵,这本就该是我们的粮,是你故意抬高粮价,害我们本能吃一年的钱,一月就花光,这是赔偿!” “你作恶多端,等着被审判吧!” 百姓对官爷还是畏惧的,见人吓退,便也不管他,继续搬粮食。 法不责众,再说错在县令,所以搬粮搬得一点不心虚。 “你们~呜呜呜,我的粮啊!” 搬粮的动作很快,不用多会便空了大半,心疼得岳县令直嚎。 “大家快点,守城的士兵快到了,散开都散开。” 沈灵素听到外面士兵的脚步,忙粗着声音提醒。 她的口技还不错,今天派上大用场。 仓内的人听到守军来,搬不走的都放下,身上能装多少装多少,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守军进来,粮仓空荡荡的,满当当的仓里空了三分之二。 领兵的正要问是否去追,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跑来, “爷,县爷快去私库看看吧,有人砸坏门锁冲进去了!” 听到私库出事,更是急红了眼,无论是谁都不能从他手里抢走这些年积攒下的财宝。 “杀,都给我杀~” 拿他的财宝就如取他命一般,抽了衙役的刀就向私库跑去,一副拼命的架势。 守军相互看了一眼,也跟在后面,县令到底是官员,不能任由他出事。 沈灵素对他私库也挺感兴趣的,默默地跟着。 “我的银子,我的宝贝!” 看到私库的门大开,岳县令如疯了一般的喊叫。 此时人已经逃走,里面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被打开,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很多被摔坏打碎。 被抢走多少不说,光地下摔坏的就让他心疼到窒息。 “呜呜呜~我的宝贝啊~” 后院的女人们见百姓们都离开,才敢冒头跑来跟岳县令告状。 乌泱泱花枝招展的十几二十个 “爷,奴家的首饰被那群贱民给抢走了,您可要为人家作主。” “爷,妾屋里的银票和首饰全被抢光了。” “老爷,妾身的私库被抢,银箱~银箱都空了” ...... 岳县令只看到一个个的嘴巴不停在说着什么,耳朵却听不到声音,然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老爷~” “快,叫郎中来” “我的老爷啊~” 还没死呢这就哭上了,以后有你们哭的。 领军的头目见县爷成这样,不可能再管公务,分派十人守在县衙,自己则带队离开。 本就看不过姓岳的,一个靠银子买来的官位,只知盘剥百姓,被反噬早晚的事。 过来只是防止百姓闹动乱,至于他私库和后院的事,与他无关不在职责范围内。 入夜县衙终于安静下来,岳县令中间醒来一次,不过又被师爷和管家各自汇报的损失给气得中风,嘴巴歪歪着,口水直流,说不出完整的话。 沈灵素在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加重中风症状。 这样的人就算有人包庇,律法不收她也替老天收了,免得继续祸害百姓。 倒下起不来说不出话,就没法下令抓人,也无法继续为官。 然后将加派六个打手看守的私库给收个干净,这些打手就是再加几十个也顶不过她手里的药。 顺带将女人们的私藏全都拿走 之后又去抄了师爷和典吏的家,这几人互相勾结,都是一丘之貉,不知抢了多少人的家产、土地,害死多少百姓。 将几人的罪证全部贴到张榜之处,公示全民,让他们成过街老鼠,看哪个敢包庇。 做完这些,确保几人完全翻不了身,才出城去追付监军一行。 这次她重新给自己换了身装扮,脚上穿一双增高鞋,化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富家少爷模样。 路上遇到睡在路边的灾民饥民,顺手送一锭银子或是一袋米粮,也是随手一扔的事,不耽误行程。 等第二天这些人醒来发现突然多出的粮食和银子,都以为是菩萨显灵。 一个个磕头谢恩 第28章 试玉液 付监军一行今天只行半天路,所以就算加快速度也只走出几十里路,沈灵素飞马一个半时辰就看到扎营在官道附近,点着两堆篝火的押送队伍。 沈灵素远远地停下,将马拴到树林里,小心地在林子里穿行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付监军躺在马车里,其他人都是毯子一铺睡在地上。 只有四人守夜 “王校尉几人今天差点上不去马,昨天是被吸了多少精气,软成这样!” “岳县令养的女人是妖精吧,专门吸人精阳。” “哈哈哈,你没见付监军一出城就躺进马车里,饭都是我端过去的,眼底黑青的不像样,可不像极了被吸走精气的男子!” “四十多的人了,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这以后还能成不?” “怕是不成了,以后他的后院要守寡喽,那些如花美眷也不知守不守得住。” “嘘,你还真敢说!” “睡得跟猪一样,喊都喊不醒,听不到的。夜里盹得紧,总得说点什么提神,难不成你还要去告状?” “去,谁是那贱嘴的!” “你说齐家的事真如城里所闻,是被冤的吗?” “这种事不可议,不管真假,咱就是个小兵丁,听令行事就好!” “唉!” 沈灵素将迷药弹到几人身旁,半刻东倒西歪睡过去。 其他人也各自往鼻下喷一点,保证雷打不醒。 做完这些走向囚车,打开牢门。 先摸了摸两人的体温,还是有些热,不过比昨天好多了。 分别给两人挂上点滴,加入退热药和消炎药。 先检查齐沐阳的伤口,没有加重,今天不用另行包扎,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齐书涯按说该醒了,可她用针扎着试过,连反应都没有,跟齐沐阳的昏迷不一样,不曾有应激反应。 “不正常,很可能被用过药。” 她空间里倒有些解毒的,不过用哪种合适呢,都不知是哪种类型的毒。 看两人嘴皮都干裂了 “这些人今天怕是连水都没给喂” 沈灵素进空间打算接一袋水,拿针管喂。 这次进空间正落在二楼楼梯处,这才发现楼梯处的封闭层消失了,一眼望到一楼大厅里堆着的众多麻袋。 “一楼开启了?什么时候打开的,怎么也不给个提示,这空间也太静默了。” 一边絮叨,一边跑下楼。 她心心念念的厨房就在东侧 “哇,想念已久的美食终于可以上线了,我的烤箱、甜品,还有填满各种蔬果肉菜的大冰箱!” 沈灵素扑过去,打开冰箱,果然都在。 先拿出一块自制的慕斯填进嘴里,又拿出一串采自果园的葡萄一颗颗地品味。 感觉几十年没吃到这些东西一样 一楼除了大厨房、小型酒吧、中央大客厅,还有两间客房,一个杂物间,跟原来一模一样。 大门依然封闭着,不知外面的庄园是否能开放。 若能开启,想想自己种下的各种植物花草、果蔬,取之不尽,以后完全可以躺平,继续前世悠闲生活。 不过外面那么大的空间,一时半会怕是没法开启。 杂物间可通地下室,里面放着她存的生活物资和这些年自制的各种果酒。 “竟然也解封了,天啊,我真是太幸福了,空间之神万岁!” 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密室,蹬蹬蹬跑上二楼书房,那里有通往密室的内置电梯。 按动书柜里一个隐藏在装饰物里的按钮,书柜内侧滑开,显现出电梯门,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按动向下的按钮,顺利到达底层。 却在这时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激动的心情瞬时坠落。 “到底是贪心了,能打开一楼和地下储藏室就该知足。下次,下次一定能打开这里。” “可是什么条件打开的封闭层呢?” 想想这两天做的事 “救治齐家父子,破坏刘狗计谋,惩治县令,顺便救了些人。” 再想想打开卧室门的时候 “那次好像也是阻止了刘狗的谋划,算是救下府中之人,难道解封条件是救人?” 是前世杀人太多,这世必须多救人,积功德? 前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啊 好吧,以后继续。 想着外面的齐家父子,拿起水袋往一楼厨房去。 路过悬在顶上的玉碗,想着再看一看,这两天有没有凝出玉液。 玉碗很是乖巧的飞到她手中 “咦,又凝出几滴,好像比上次多一点。” 正要一口喝掉 “虽没有灵液夸张的效果,但也不差,多少能排出些体内浊物,是否有清毒的作用?” “就算不能清毒,让他们的体质变强也是好事。” 不过不能一次用太多,效果太大可不行。 干脆找来一个空的输液瓶,将两滴玉液倒在里面,剩下的自己喝了一小口,余下两滴备用。 这次没有明显地疼痛,只一股能量在不断冲刷着筋骨,可以忍受,最后聚于丹田。 像是内力,或是气劲。 感觉自己也能一跃十几米 “回头体验一下,是不是运气后能一拍震坏人心脉,提气能飞上飞下一叶水上飘。” 接满一瓶温水,拿着没有针头的针管,想了想又取出两块蛋糕,回到外面。 先给舅舅喂水,将人扶起来,第一管水怕浪费,直接捏着下巴硬灌的。 别怪她太不温柔,这水金贵,他现在毫无意识,万一洒出去多可惜。 三管下去,也许他感应到喉咙湿润,急切的饥渴让他有了机械蠕动,后面倒能吞咽了。 见人能吞咽,便将蛋糕用水浸透送一点给他。 也能吞下,很好,就这样蘸着水喂下一块蛋糕。 给舅舅用了大半瓶,剩下的全喂给了表哥,也同样吃下一块蛋糕。 这一夜,沈灵素一直在观察两人的反应。 表哥反应更明显,可能疼痛感很强烈,身子抽动好久,眼睛一直在眨有醒来的迹象。 舅舅反应轻,但身上真的出现一层黑灰色的污浊物,气味冲鼻,这下都不用另喷药掩盖身上的药味。 再拿针扎,有明显的感知反应。 “有用,明天再喂一回应该就能醒了。” 第29章 再定计 白送那么珍贵的玉液,又是救治,又是当护工的,后面还要跟着做保镖,若以后不努力当她的靠山报答,非拆他的骨头不可。 打完点滴收走,离开前将付监军带着的财物一收而空,连他身上藏的银票也没放过。 “好家伙,在北境两年竟攒下十多万两银子,侵吞多少军资军饷?可不是他一人得,其他人分得也不少,尤其上京的刘俸朝。” “贼喊捉贼的狗东西,回去先掀了你的底。” 回到放马的地方,开始睡觉。 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忙于奔波,处理各种事务,若不是有几滴玉液的能量撑着,早累趴下了。 今天没有别的事,也不着急跟上押送队伍,可以多睡一会。 天光大亮,那些人因为药物的作用,还在睡梦中。 而睡了半下午加一夜的付监军被尿憋醒 “来人,快来人,扶我去解手。” 结果喊了几声没人应 “是不是不想干了,娘的,侍候本官出??都不愿意,我降他的职扣他的饷。” 仍是无人应,四下里静悄悄地。 “都死了不成?” 实在是憋不住,感觉要漏。 挣扎着起身往地上跳,结果脚一个没踩稳,摔倒在地。 憋了一晚上的水再也关不住,直接开闸泄洪。 付监军正要捂脸挡羞,左右一瞅,咦人怎么都没醒? 瞬间想到什么,掀开马车帘子,寻找里面放着的箱子。 揉揉眼再看还是空的,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往里衣里一掏,也是空的。 顾不得流到鞋里的尿水,抖着身子走到躺的最近兵丁身边,使劲掐他的人中。 “啊~” 这人猛地坐起,看着面前一张黑脸, “监军大人何事?为何要掐小的?” “掐你,我还要杀你呢!” “小的没做什么......” 眼见付监军吃人的眼神,小兵直觉不对劲,四下张望。 “我们是~中算计了!” “还不快将所有人弄起来” 付监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是是,小人马上” 他也不想独自面对大人的怒火 队伍里的人经过刚才的吼叫声,断续有人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眼睛,半梦半醒。 有的则仍睡的死死的,被小兵一盆水倒在头上。 “什么事?谁他娘的不做人!” 小兵幽怨地想,我想做人,可现实不允许。 大家清醒一阵,后知后觉地发现真的出大事了。 “囚车?” 这会才有人想起囚车里的嫌犯 有人忙跑去查看,囚车好好的,人还在,探下鼻息, “还活着,我们的命保住了!” 齐氏两父子不管是被人带走还是死在当下,他们都逃不脱被治罪的命运。 最少也是看管不力 大人有办法脱罪,他们可没有。 付监军在大家起身整理的功夫,已经挪去马车换下湿衣裤,团吧团吧塞到角落,找机会毁尸灭迹。 “请大人责罚!” 车外几位校尉跪地请罚 “责罚?责罚能换回我的宝物我的身家吗?你们可知所有的财物都没了,我这几年......的钱财都没了!” 几人这才知道监军损失惨重,此事可能比有人劫囚车问题还严重,虽然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银子也没了,但他们没资格追究。 “大人,会不会是栎县人做的,要不我们回去让岳县令追查?” 昨天在县里那么多人看到宝贝财物,有人动贪念,非常可能! “那些人只拿走财物,没有动囚车,想来只为求财!” “就算是栎县人做的,你觉得他们会回栎县等着被抓?他比你傻吗?” “这~” “你是嫌知道此事的人少了,再回去广而告之一番,等着上头治我的罪?” “小人不敢” 付监军深知钱财找不回来,他的烦恼不止丢失财物,齐家的事就像一把刀正悬在头上,他已经派人去给刘指挥使送信,希望能在进京前顺利解决。 那些传言不能传到上京,关于他吃拿贪之事,也得平息。 这次不仅没能给齐家父子添一把火,作实通敌,反而对他们有利,若皇上真有心查,他命休矣! 希望刘大人动作快些 “齐家父子如何?” “回大人,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没有意识!” “嗯” 如此他倒是放心不少 “起程吧,大家中算计,身体都有些不虞,路上慢一些!” 慢一些,给刘大人多点机会。 “是” 此时刘俸朝已经收到田百户的飞鸽传书 大发雷霆后,招来墨卫首领墨一。 刘俸朝本就是暗卫,对于暗卫的训练非常精通,短时间内就建立起一支墨卫,专门执行特殊任务。 “墨一,传令就近派一支小队伪装成狄国人劫囚车,做的逼真些,押送人员尽可杀,留下一两个报信就行。” “是!” “会有人追击你们,有些损失在所难免,要到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再丢下囚车,做的逼真些。” “属下明白” “期间可为他们治疗下伤口,只是治疗伤口!” 表面看起来有起色就行,再抓回来时,通敌之事更可信。 “明白” “去吧,别让我失望!” 墨一悄然退下 “陈佥事,所查之事进展如何?” “回大人,咱们的人已经把上京翻个底掉,实在没查出是哪方势力出的手。 虽然有几方势力不小,也打着盘算,但最近没有行动过的痕迹。您看,会不会是外面的?” 刘俸朝手中盘着佛珠,沉默片刻, “不无可能,皇上无子,皇孙还不能入朝,藩王们早就按捺不住,动别的心思可以,但动到本指挥使头上,哼! 调查范围扩大,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管他是王是虎,我要他碎尸万段!” “是,下官必定全力追查。” “若真是某位藩王做的,破坏我的计划,费力救齐氏父子,为的极可能也是兵权,想拉拢齐家为他所用!” “大人所言极是,三十万大军若是归顺某一方,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呀!” 刘俸朝在心里将成气侯的几位藩王一一过一遍,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谁出的手。 “哼,那就干脆让他回不来!墨一那边行动后,他们必会让人抢走齐氏父子,你派人截杀,永除后患! 这次多带些人去,以防对方有增援。” 第30章 醒来 “此计好,皇上查也能推给敌国探子和藩王,我让刘千户带200人过去,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齐家父子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洗不脱通敌的名声。 沈灵素要知道刘俸朝给自己弄出个实力强大的假想敌,也得感谢他丰富的思维。 “沈家小崽子可有动作?” 一切不顺就从沈侯女儿坏了自己的计开始的,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绊住,早想法子拿下他们,送进监察院的大牢走一遭,再引不出暗处的人,留着也没用了。 “监视别院的每天都有消息传回,两人自进了别院就没出过门。 沈世子每天上午会练武,中午去沈大小姐处一起用餐,下午就抄经,沈大小姐更是连房门都不出。” “进去查过没有?有没有暗中往来的人?” “整个别院外都有人暗中守着,并无其他发现。不过沈世子身边带着几个武仆,功夫都不差,是齐家专门训练的。 他们守的很紧,我们的人进不去内院。” 刘俸朝手指敲击着桌面 “让沈宁青出面,亲自去别院盯着。” “回大人,沈宁青自从被打伤后,身体虚得不成,伤虽好了,但走不得几步路就需躺下。 郎中曾断言,之前酒色太过,此次受伤引起高热,彻底将身子击垮,需要温补调理很长时间。” “无用的废物,他不行送张氏去,这还要本大人教吗?让她尽量闹腾,往死里折腾!” 陈佥事面色紧张,小心回禀, “这~她怕也动不了身,我们的人发现沈宁青身边的长随,出门买过两次药,是用在张氏身上的,此时张氏的伤还没好呢,时不时就会发热昏迷。” 刘俸朝眼一眯就猜出有问题 “张氏知道沈宁青做过的事了?” 也只有这件事能让沈宁青下死手 “很有可能” “哼,沈宁青这个蠢货竟让人察觉到,等解决掉张氏,他也不必留了。 可惜本打算用他对付两个小崽子的,一颗棋子都做不好,真是让人想扒皮呀。” 最近生的气实在太多,让他情绪时常处于暴发状态,有些手痒,真想找人来动动手,看技术生疏了没。 “废物利用,传令送他几个孩子去别院跟姐弟俩做伴,发现不明人立刻回报。 这点事要做不好,就血洗了吧!” “是” —— 沈灵素一觉醒来,押送一行早已经离开,太阳快到头顶了。 这个时段又热又晒,干脆进空间做些好吃的,改善下伙食,路上一直吃些包子馒头,吃够了。 还得煮一锅肉糜粥,给两个伤员醒来吃。 在空间厨房里忙活了三个小时,气锅鸡、番茄牛腩、煎排骨、剁椒鱼头,鱼是出事前在河里钓的,挺大一条,还有两段肉在冰箱。 再炒几道素菜,炒菜芯、酱汁娃娃菜、炒四季豆,拍两根黄瓜。 菜都是自己种的,种类很多,完全自给自足。 电饭锅里蒸着大半锅米饭,做一次吃好几顿。 选了一荤一素两菜,就着吃下满满两碗饭。 “嗯,舒坦,还是味道足的适合我的胃。” 吃饱喝足,去无人的野地试用现在的身手。 原来只靠力量和速度,以及前世学的格斗术,对上内力深厚的高手,不用特殊武器手段和空间,不吹不虚地说,真打不过。 现在感觉能一战,虽然自己没有专门学过古武招式,但有内力的加持,再加上超常力量,近身战的话,格斗技能也有一战之力。 内力聚于手上拍出去能将树心穿透而树不倒,提气一跃直接能上树稍, “我也是内力深厚的人了” 沈灵素满心欢喜,能力越强就越安心。 只是提气运气还要多练习,一时用不习惯。 一直练到日落不见一丝光线,沈灵素才收手。 吃过饭后再次追上去 今天付监军故意更加放慢行进速度,一天也只走出半天的路程,正好路过一处驿站,早早的停下休息。 “今天若再出事,小心你们脑袋。” “属下已安排好值守的人,万不会再出错。” 将齐家父子从囚车里抬到一间杂物房,扔到地上,每人喂一碗粥水,外面则安排两人看守,两个时辰一轮班。 他们的车马队伍,也分派轮班看守,有人来定会发现。 沈灵素到的时候,除了值守的其他人已经熄灯休息。 没别的事干,此地又没处玩乐,也只能早早休息。 一直等到看守轮过一班岗,她才悄悄潜入。 这次没打算全部放倒,拿出两支麻醉针,同时射到守门人的身上。 两人只觉被虫子咬了一下,然后就站不住了。 沈灵素将人接住,让其靠墙睡着。 药量她特意缩减过,可让人意识消失三个小时左右,正好够她用。 放置好两人,迅速进入屋内。 先输液,今天时间短需要加快些速度。 然后检查伤口情况,这次得换药另包扎,比较费劲,她动作就没有那么轻,揭绷带的手稍用力了些。 “嘶~” “咦,你醒了!” 齐沐阳是被疼醒的 “你是谁?” “嘘,小声点,你想把所有人都喊醒吗?现在闭嘴,等处理完伤口再说。” 齐沐阳知道是救自己的人,便不再出声,任其上下手,就连裤子被抽走也没当回事,此时他并不知是小表妹,不然誓死也得守住底线。 虽然在沈灵素眼里,他们都是病号,以她的心理年龄,真没当回事。 人醒了能配合着调整身体,速度加快很多。 “我爹怎样?” “伤比你轻,但被下过药,一会我再给他解一次毒,大概也能醒。” “这上面挂着的是什么?” “不要化身十万个为什么,总之能救你命!” 给他换完绷带,另敷过伤药,扔了件新的里衣给齐沐阳。 “能动的话自己穿,顺便抹些污渍血渍,撕几块口子,这个会吧!” 齐沐阳其实伤很疼,换完药,有多地方已经又流血了。 “能行” 咬牙坚持呗,总不能事事靠别人,他还得救父亲呢! 沈灵素转去齐书涯身边,先喂下一滴混和水的玉液,然后才开始换药换绷带。 他身上的伤处没那么多,更轻松些。 第31章 相谈 果然喂下不一会人就醒来 沈灵素阻止住他开口 “现在听我说,你们在进京的路上,此处是驿站。押送的官员是付监军,相信你们很熟悉!” “付成昆这个狗贼,就是他诬陷我们!” “他是刘俸朝的人,指认你通敌的书信当然是伪造的,刘俸朝的目的,是让你醒不过来,无法自证,继而定下通敌之罪,另有侵吞、贩军粮军资等罪名。” 沈灵素将国公府也险被放置假证和上京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前面栎县刘俸朝派人搞的阴谋都说了一遍。 “皇上他~” 齐书涯听后很失望,皇上就这样放过刘俸朝,明显的偏袒,对公府实在不公。 刘俸朝为何要对付他,还不是皇上背后的意思。 齐家世代忠良,他这些年甚至想尽办法帮朝廷养着边军,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还要这样忠君下去吗?忠到一家老小被安上通敌之罪,满门砍头? “爹,我们不能等死!家里娘亲他们更不能出事!” 齐书涯也不是那愚忠之人,心下已然有打算。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收走自己的军权,哼,怎么可能,此次回去定要咬下皇上一口肉。 这些年的付出绝不能白费 刘俸朝?自己以前是没把他当回事,如此阴毒下作,那就来吧,他手中也不是无人可用,以前不用罢了。 “一次阴谋不成,还会有下次,回京路上危险只会更大,甚至取你们性命。” “不错,我们醒来的消息不能让人知道,阳儿后面要继续装作昏迷!” “明白” “回京后我会帮你提供一些证据,指证付成昆诬陷,并暗害五万将士无辜送命,你只要力证笔迹为假,此案就能翻。 至于军粮军饷被贪一事,相信你能给出证据,反告回去!” 对方能做假证她也会,弄几封假信件栽给付成昆很容易,毕竟证据是假,罪却是真,再加上栎县的事总有人知道,有人推波助澜一下,抓住一审就没得跑。 “当然,这些年兵部真正送到北境的物资都有详细记录。哼,总说国库空虚,各地灾害不断,无法给齐,就是给了的中间也被人大量贪没,这事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 “行,你能证明就好!” “我会一直跟着你们进京,以后每晚带些吃的过来,水袋我绑一个放在囚车底下,通一根芦苇管上来,白天渴了自己吸两口。” “救命之恩必当重谢” “还不知小兄弟你的姓名,难道是秦家派来的?一共来了多少人?” 齐书涯知道公府如今在监察院监控之下,派不出人来救自己,有能力且愿意出手的也就岳家平安侯府了。 “我是宁远侯府的人,以后你会知道是谁的。” 她倒不是要搞什么惊喜,这两人若知道小小年纪的外甥女(表妹)为救他们独自做这么多事,心里难免担忧,又要多解释多说很多。 干脆不说,等回去再讲明吧。 “宁远侯府?不是被二房......” “多的不说,回上京后自会明白一切。你们稍等,我去把粥拿来!” 两人见小公子不愿多言,便不再细问。 粥还在空间里,总不能凭空拿出来,沈灵素又跑出去一趟,端来两碗粥。 顺便找来一个木桶 “迷药时间快到了,你们快点,喝完拿木桶解决私人问题,在他们换岗前躺回原地。” 两人快速喝完粥饭,将碗递给她。 拔掉点滴针头,以后不用再打了,人醒来就够了,伤口不能好的太明显。 “这管子是什么做的?这么柔软透亮,里面是药水吗?”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我该走了!” 收好所有不该出现的物件,打包装进换下的衣物里。 提桶走人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父子俩躺回原地,闭目装昏。 一刻钟后,守门人醒来。 “怎么又睡着了,快打开门看看没出事吧!” “没事,没见门还锁着呢吗。” “我进去瞧瞧” 有人在齐书涯和齐沐阳的鼻子下探过气息。 两人努力控制放慢放缓气息 “呼,人好好的” “就说你瞎担心,还能天天中药不成。” 顺利跟换值的人交接,一夜无事。 付成昆今天稍好一些,不用人扶,自己能走动了,虽还是有些软,但不妨碍动作。 早起后他悄悄将昨天的裤子、鞋藏在袖子里,准备去入厕时扔到驿站外面。 这一天放在他身边天气又热,那味道上头的紧。 站在茅厕外,刚要往墙外扔。 “大人,需要我帮忙吗?” 王校尉也打算入厕,看付成昆不知在干什么,动作有些吃力,就想表现表现。 突然间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结果 把付成昆给吓尿了 自那天后,他就感觉自己存不住,一天跑好几趟,刚刚突然的喊叫,他这一哆嗦,好吧又又湿了。 校尉走到近前闻到浓重的味道,才知发生了什么。 “小人~” 此时付成昆不仅羞愤,气恼,也着实地恨上了岳县令,送的财宝害他贪拿要的作态在百姓面前显露,献的美人更是害他成这副模样,若人在眼前必要杀之而后快。 “给我扔掉!” 反正丑也出了,不是想帮忙吗?帮吧! “背我回去!” “是”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好几级。 扔完裤子背着人飞快回屋,顾不上自己身上沾染的,还得给他老人家准备洗浴的热水。 事事都得亲力亲为,不敢假他人手。 大家就发现付监军特别喜欢吩咐王校尉做事,洗衣送饭,洗刷??桶,跟个随侍般,而他还做的满脸笑意,都以为监军给了他什么好处承诺,要升他职呢! 王监军心里苦却说不出 这天后沈灵素一直跟着押送队伍没有远离,按时间算刘俸朝的人该到了,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可不能出事。 三天后的晚上,天上无月,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四处黑蒙蒙一片,只听到虫蛙叫声,什么也看不到。 付监军一行燃的两堆火在这样的夜晚异常显眼 沈灵素怕自己感应不到,将探测仪拿出来戴上耳机。 只要范围内有人活动,这个仪器会有提示音。 第32章 练好再来骗人吧 耳机传来嘀嘀两声 “果真来了!” 表明人已经进入50米以内,仪器显示至少有30人。 沈灵素戴着夜视镜,一点点的搜查。 他们的隐匿手法很高明,若不是知道人就在这个范围,根本就发现不了。 “找到你们了” 一个个地确认好位置,算好解决速度,举起消音枪就射。 配合着夜视镜,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灭掉八个。 不过那些人也发现暗中藏着的沈灵素,无数暗器飞刀、飞针扎向她所在。 这时就显出有内力的好处,提气一跃,直接跃去另一棵树间。 “留两人在此,其他人跟我劫囚车!” 说的是狄国话,要不是沈灵素记忆里有这么一出,就被唬住了。 “一帮子见不得光的狗腿,以为学几句狄语就能蒙混过去! 你,就说你呢,太生硬了知道不,回去好好练练再出来骗人。” “我等是狄国二皇子麾下,跟齐大人通好,交往甚密,不忍看其死于梁皇之手,特来营救。” “你家刘指挥使知道你改换到狄二皇子门下不!” 一句话捅出他们出处 对方不再说话,只一个字 “杀!” 此时付成昆一行也听到动静,都抽刀警戒,却无人往前。 沈灵素收回枪,拿着抢来的刀,一边对战一边喊, “刘俸朝派人来杀你们了,听到没他们冒充狄国人,为得就是杀人陷害,你们要想活命,就得拿起刀来拼。 不然一会全都要死在这里,噢可能那个付监军能活命,其他人就别想了!” 付成昆给刘俸朝送过信,当然知道会派人来。 “你们别听那小子胡说,哪里会是刘大人派来的,没听说是狄国二皇子的人吗?他们来的目的定是要劫走齐氏父子。 你们只管看好囚车,王校尉骑快马去最近的城池报信,让守备派军来捉拿狄军探子,不可让他们将齐家人带走。” 付成昆反应倒是快,就算不知道刘俸朝的计划,也猜个差不多,配合的相当不错。 “付监军跟他们是一伙的,早就知道此次计划,到时会以牺牲你们为代价。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想活命的就上。 现在有我拦着,你们还有反抗的机会,我若离开除了付监军一个都不会剩。” “守好囚车谁都不许上前,否则军法处置。” 这小子知道地太多,绝不能活着放走,付成昆想让墨卫们快些解决掉沈灵素。 “他想做什么你们脑子转圈的话定能想明白,在等我败呢,到时收拾你们跟玩似的。 也不想想这些人要劫囚,要做真能留下你们命在?” 终于有人看懂形势,提刀上前帮沈灵素。 其实沈灵素借着力量、速度和武器,又有不输于他们的内力,对付这些人也应付的了,但她凭什么要帮这些人挡下。 没有她都得死 拼一把说不定能多活几个 墨卫们此时已经朝着押送队伍下手了,本就是要杀的,此时又听到这些对话,更不能留。 王校尉本欲骑马去报信,被墨卫的飞旋刀给抹了脖子,人无声的摔下马。 “看到没谁都跑不掉” 看到有人血洒当场,这些人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小命难保。 也只有威胁到自身性命的时候,才会真正站起来拼命反抗。 押送的兵丁有100名,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墨卫全是高手,以一敌十甚至敌百都不成问题。 沈灵素在对敌之余还得帮一把他们,能救到几个算几个,还指着他们送舅舅表哥回京呢。 此时齐书涯和齐沐阳早就急坏了,这帮混蛋竟冒充狄国皇子的人劫他们,想坐实齐家通敌之罪。 就是欺负他们现在没有嘴,无法反驳。 一边恨着刘俸朝的毒计,一边担心着小公子的安危,一边思索如果真被假货得逞,自己是仍旧装晕跟着离开后借机杀了这些人,还是直接站起来誓死反抗。 沈灵素打起来也不全靠武力,手中随时变换各种暗器和药物,出其不意之下,将二十多人全部解决。 而押送人员伤亡也十分惨重,只剩34人,还有半数身上都挂着彩。 剂书涯父子刚才一直睁眼关注着场上变化,直到战况已定才安心闭上眼继续装昏。 “劝你们马上收捡物品带人离开,此后加速用最快的时间赶回上京,途中尽量去驿站或是官府停留,还有看好你们的监军,不要让他给刘俸朝送信,不然再来一次谁也活不到上京。 还有路上对齐家父子好点吧,你们也是北军的一员,能不知他是如何忠心?此次回京,齐国公定能脱罪,你们好生照料,说不得会有赏,要怎么做看你们。” “莫听他的,齐国公通敌板上钉钉的事,你们想反不成。” 沈灵素看着从打起来就躲到马车底下,此时才钻出来的付监军,不屑道, “你以为刘俸朝真的会留你性命?呵,这次计划失败,你猜下次会不会直接斩草除根,齐家父子、这些无辜兵丁,包括你这个狗腿,没有活口才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他一向如此,不是吗?” 付成昆抖着身子后退几步 “不~不可能” “要不你自信点说?” 付成昆自信不起来,他自以为一直紧抱刘俸朝大腿,监军之职就是靠他安排的,这几年所得大部分都进了刘俸朝的手。 可若论心狠手辣,杀人灭口,谁也比不过刘大人,这一刻他想到了魏佥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手,还不是说杀就杀。 付成昆坐倒在地,此时他真的很乱。 “还不快离开,等着再来人跟你们收尸呢!” 沈灵素对着那些人大吼一声,给他们制造一种万分紧急的情绪,大家没时间多想了,都想着保命要紧。 纷纷收捡好能用的东西和粮草,将付监军送进马车里,快步离开。 等他们都离开,沈灵素开始给墨卫一一搜尸看能不能找出证据证明出自刘狗之手。 这些人身上没什么标记,但每人都挂着一块木牌,正面有统一文字墨,背后是编号,天干地支配合。 不过这个无法证明就是刘俸朝派来的,除非有人指证这些墨字开头的暗卫都是他的人。 第33章 吕氏心思 沈灵素将木牌全部收进空间,被枪击中的又多一步挖子弹模糊伤口。 处理完她也跟上押送队伍保护 此时的齐国公府却是气氛压抑 本来秦夫人让人关门闭户,一是为了避嫌,再是为了防止有探子混进府里做出什么不利公府的事。 对内也一直管的很严格,自从查出一个探子处置后,一直挺平静。 中间除了老夫人娘家和平南侯府派人来问过情况,送过几次消息,也无人上门。 只二媳妇吕氏整天哭哭啼啼,仿佛公府真要完了一样,气得秦氏肝疼,又不能打一顿,便让她在院里待着,别出来气人就好。 后来门房来报,吕氏娘家递口信,想来见她。 秦氏本来是谁都不让进府的,之前都是给过信的,现在不方便招待,不必上门,便让身边的云娘好说好道地告知吕家来送信的人,一切等公爷回京再说。 吕氏听说后直接跑到外院门前,哭喊着要见人。 那场面就像生离死别一般,外面马上就有传言,说秦氏苛待二子媳妇,说夫君一死,又没留下男丁,在公府还不知多难熬呢,不然怎会如此哭喊着要见娘家人。 秦氏差点被气晕,这样的传言指定是吕家故意传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心里难受跑去安老夫人处,眼中不禁含泪, “老夫人,我一心一意为着公府,不管对哪个也从无半点亏欠。 辉儿去得早,我这心跟被挖了一般,哪能不难受。 吕氏顶不起事,又养不好孩子,我没真的怪她,孩子她不费心我来养,她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成。 府里出事,我上上下下不敢有一丝错漏,就怕让人钻了空子,给公府惹上事端,我不难吗?我不苦吗? 可您瞧瞧她这是要做什么?我何时苛待过,整天哭丧着难道还说不得?却要让娘家弄出这样的传言。” 秦氏出身高,教养好,又不似世家女那般绵里藏刀,做事一向利落大气,对待公府上下,包括女儿留下的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 对于吕氏的事,老夫人也有耳闻,这吕氏实在是不像话,完全不理解此时公府的难处,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安老夫人拉过秦氏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我们都看得分明,此事怕是吕家有想法了!” 秦氏一愣, “您是说吕氏她~” “咱公府没有狠心的,若吕家真的有心,吕氏也有意,就放了吧!” 秦氏的心要说不疼,不难受是假的,他儿子才战死两年,这吕氏就守不住了? 原以为她整日哭,是念着辉儿,心里放不下,现在一想难道是哭自己守寡的日子? 这一想气腾地就上来了 “不行,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可再怎么也得三年后吧。” “唉,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他们等不得了,公府真出事,吕家会受连累,此时若没了关系最好!” “娘,公府不会有事的” “吕家不会这么想,再说她还年轻,就这么守着也难为,吕家再上门,就让人进来吧,不必拦着。” “我不是想拦着,可也太急了些,哼,生怕不放人,就故意传出我亏待吕氏的传言,不仅要离开,还想要体面,踩着公府踩着我离开。 娘你说他们怎就能做出这种事,辉儿当初对她多好,半点委屈也没让她受过,这人怎就这么狠心!” “别难受,就当为孩子积德,不过他们所做咱记着,有她后悔的时候。 你多跟沐阳媳妇交流交流,有些话也可以放开说。 书涯若真逃不过此难,到时也给她一份和离书,能活一个算一个吧。” “娘~” 秦氏酸着心窝子回到自个院子,想了半宿。 人心若不在,强留只会成仇,既然想走就走吧。 想通了也不再纠结,吕家来提应下就是。 后来吕家主母谭氏亲自上门,说是忧心女儿想见一见。 就差没直接说秦氏对女儿不好,要上门讨说法了。 秦氏这次不拦着,让她们母女在吕氏院子里见面,一个时辰后谭氏离开,既没要求见秦氏,也不提去老夫人处请安。 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做了 秦氏没有探问她们谈了什么,左不过是商量着怎么离府。 没成想三天后,外出采买的杜管家来报, “夫人,不得了,外面都在传公爷私贩粮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秦氏腾地站起来 “怎么回事?可打探到是什么人在传?” 国公私下筹集粮草确有其事,那都是为了北境军士能吃饱饭,马料充足。 私贩粮草跟为军队筹粮是两个概念,说法不一样,结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再说那天来搜查,沈灵素师傅已将所有账册都带走,根本没有证据,何来此等传言? 难道又是监察院不死心,又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没证据的事,他们做来干嘛? 监察院没这样的做事风格 他们要做什么,必定是有证据,就算假的也得有。 “回夫人,此事不像是监察院的作风,我是在一些夫人们常去的地方听到的,似乎跟二少夫人家里有关!” 秦氏一听就明白了 恨得紧咬牙关,想起那天谭氏来见女儿,本以为会来见她,都准备好要怎么说了,结果见完吕氏直接离开了。 这哪是来见女儿,这是来打探内情,给公府泼水来的。 别人说出来没有可信度,可公府自己人说的呢! “好一个媳妇,为离家这等事也做的出来,踩死了公府对她有何好处!” “很好,很好,她想安稳的离府,门都没有!” 本已经想通要放人离开,传自己苛待吕氏她都没追究,竟做出如此无底线毫不念旧情的事。 “秀枝你亲自去,把吕氏给我叫来!” “夫人,您千万别气坏自己身子,她这样就算离了府谁还敢娶不成,吕家未必真心为她着想!” “吕家为不为她想那是她的事,但出卖公府不可估息。 她如今还是我的儿媳呢,我有权教训她,离府后会怎样管不了,现在先出口气再说!” 第34章 想离开 吕家家世一般,吕父是礼部侍郎,大儿子中进士后在外谋了个六品的官,还是公府帮着给调回上京,此时升任工部从五品的员外郎。 当时也是想着二子不承爵,媳妇不需要高门弟,再加上他又喜欢温柔可人的,选人时就只看人了,谁知道就是这么个柔弱的,干出这等不是人的事。 吕氏进得内堂,低眉行礼 “请夫人安,不知寻我何事?” “这会子是有靠山了,也不哭不闹了!” 吕氏低头并不答话 “那些传闻是你透出去的吧,踩死公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外面的事儿媳并不知晓”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能离开公府就好对吧! 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就不怕被连累死吗? 你可以不念我们四年的婆媳情,不念辉儿一片真心,怎就狠到如此地步,连亲生骨肉都不顾。” “我没有!” 事情不是她亲自做的,但能把关乎性命的事露出去,就不是好的。 也怪辉儿对她毫无戒心,无意中说漏嘴,当时她还说公公大义,为国为君解忧,她定不会告知他人。 “呵,吕家可真是好样的,你的父兄娘亲大概也没替你想过,你会有什么结果。 来人,吕氏不敬婆母掌嘴二十,以后就在院子里抄写女戒,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不能~” “本夫人很能” 秦氏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还没离开齐家呢,吕家若不拿出该有的诚意,那就拖着一起死!” 吕氏有离家的心,倒也没想着踩死了公府,但吕父吕明凡想的却不一样,以前他以公府的亲家而被人高看两眼,衙里供职也没人使绊子,只需熬资历就能安稳往上升。 但现如今齐家就是个旋涡,他不想被牵连,不想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职位被人抢去。 所以主动递出梯子搭上监察院的陈指挥佥事,他要大义灭亲,请刘大人保他无虞。 刘俸朝对这种送上门的自然来者不拒,反正不需要自己人动手,成了更好,不成就当看乐子。 于是吕明凡派谭氏从女儿处得来这样的消息,四处散播。 亏得当初沈灵素是单独跟秦氏和老夫人交流的,没让其他人在场,不然乐子大了。 齐国公府又陷入新一轮的舆论中,一度盖过刘指挥府中被盗因调查而掀起的风波一事。 秦氏教训完二媳,派管家去跟吕家交涉, 想解除姻亲关系可以,主动承认传言是吕家为不被牵连乱说的,承认女儿因不愿留在齐家而故意闹得这一出,不然就一起等着吧! 反正国公也快入京了 非要说传言不假,你们是大义灭亲,那就拿出证据。 沈灵素没想到自己收走书房的东西,又多避免一次事件。 吕家怎愿承认,如果认下,女儿毁了事小,整个吕家名声都完蛋事大。 吕明凡过后悄悄去请示陈佥事, “此事我女儿亲口说的必然假不了,但一时没有证据,您看?” “这我可帮不了你,没有实证,只凭你一张嘴就要抓人搜府是不可能的。 想大义灭亲,必然要有证据,不然刘大人就是想保你也没理由啊!” “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想办法呗!” 此后谭氏又过府跟吕氏交谈两次 其实吕氏所知甚少,是齐沐辉有次喝多了回房,无意间漏出那么一言半语,当时是有筹集粮草不错,但实际上她并不知来龙去脉具体事宜。 也是上次听魏佥事入府,说起国公所犯罪行中有这么一条。 上次见母亲,一直问公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有弄臭齐家名声,她离开才不被人诟病,便说起此事。 谭氏再来问详细,要证据却是一问三不知。 “你~你要害死吕家了知不知道,你哥哥正是要升职的紧要关头,你侄儿在书院里很得夫子喜爱,将来必定能考个状元回来,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为何?不是说坏公府的名声我就能离府吗?” “为了你离府的事,你爹和我将公府私贩粮草一事传出去,现在才说只是听到那么一句私下筹粮的话,别的毫无证据,这不是害人嘛! 你婆婆让人上门说了,毫无证据给公府泼脏水,若做的不能让她满意,就等着被公府牵连,死也要拉着我们一起。” “这~她怎么能这样,吕家是无辜的!” “吕家当然无辜,你再想想他到底留没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哪还有什么,之前监察院来查,就差拆房子了,你又不是没看到,现在还有好几处房子没修整呢!” “你再想想办法,不管是去你婆婆那里寻也罢,还是用什么办法也罢,必须找到实证,哪怕有别的也行!” 这是教她去偷呢,用一切办法只要拿到能利用的。 “我现在根本就出不了院子,你让我去哪寻,婆婆和老夫人现在都防着我呢! 再说你们不是说只坏公府名声吗?若真坐实此事,我也逃不掉啊!” “以为只说几句公府亏待于就能安然离府?还不是为了你能顺利离开,保吕家不沾腥!” 吕氏低头想起秦夫人说过的话,吕家真的是为她着想吗?最重要的是保爹爹和哥哥官位,保侄儿没有污点吧!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眼看公府就要进京,通敌罪一旦定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去求母亲,看在凝梅的份上,放我、放吕家一条生路。” “你知道她提的什么要求吗?她要你承认此次事都是因不愿留在齐家而闹出来的,要吕家承认传言系故意编造。 这是要断吕家的后路啊,以后你父亲哥哥侄儿还怎么出头,吕家女还怎么嫁人?” 吕氏这次是真的哭了 认下以后吕家会成上京的笑话,她会被人唾骂,不认~没有夫人同意她根本离不开公府,那些犯官女眷的命运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砍头、发配、发卖,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就算女眷得以开罪,以后无权无势,无钱无子,她也过不下去,两头难。 第35章 逼迫 她想离开,父亲也想摆脱牵连,可事情怎么就到这个地步呢。 让父亲哥哥难堪,声誉有损,家里怕是容不得她。 她咬了咬牙道 “娘,这些都由我认下,只求爹娘以后给我个容身之处!” “你真的独自认下!” “嗯” “我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 甚至都没提之后怎么安置女儿 吕氏眼看母亲急匆匆离去,心里失望、担忧、后悔各种情绪加杂。 没用两天吕明凡就让谭氏上门见秦夫人 没办法,监察院那边不出头,他自己又找不出实证,时间万分紧急,等公爷入京一切都晚了。 刘俸朝才不会做这种出力讨不到好的事,都已经安排杀人去了,翻弄这点浪花没意义。 吕明凡求了两回实在没人帮他,不得不低头,反正一切都是由女儿引起的,由她承担再应该不过。 “商量好了?” 谭氏刚坐下,秦夫人就直言开口。 “彤儿(吕氏小名)也是逼不得已,她不想看娘家被连累,所以弄出这些事,哎!我们这做父母的也有错,不该不问清楚......” 秦氏懒得听她虚假的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儿走了才两年就守不住,说什么怕娘家被连累。 她不守妇道,背叛婆家两大罪我可是记在心里的。” 这两句话一出,等于给吕氏后半辈子打了个叉,吕氏一门以后的女儿说亲必要受影响。 “秦夫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听不得就别听了,来人送谭夫人出府!” “等等,秦夫人何必呢,做人留一线,放过我女儿,放过吕家不好吗?以后我们还能念这份情帮你们一把,凝梅终归是彤儿的孩子。” “呵,一个毫不顾忌女儿的母亲,一家还没怎么样呢就恨不得踩到泥里的亲家,我齐家不敢用。 若是好言好语的来商量,齐家也不是那狠心的,怪只怪你们心思歹毒,想踩着公府脱身。” 不去看脸色难看的谭氏 “秀枝,将吕氏喊来,签下文书,今天就随着娘家走吧!” 吕氏一早就等着了,常用的物品都已经收拾好,眼巴巴的盯着院门处。 既渴望着离开,又对后果担忧不已,唯独没有对女儿的不舍和愧疚。 这些日子从没去秦夫人处看望女儿,天天想的是如何离开,离开后怎么生活,家里不肯留她能去哪,能找个什么样的依靠。 “二少夫人,跟我去前厅吧!” “母亲已经同意了?” 秀枝也真的无语,半点也不遮掩! “夫人和谭夫人在等呢” 吕氏忙起身,跟着秀枝去前厅。 秦夫人跟谭氏相对无言,反正也撕破脸了,没必要做无谓的交流。 见吕氏进来,秦夫人甩出一张纸,写的是吕家为达目的造谣生事,现澄清的声名。 吕明凡想把事情都归到吕氏身上,秦氏不可能同意。 不是为吕氏着想,得解决外面的传言,不管真假都得是假。 “这张声明由你、谭氏和吕明凡一同签字,签完再来拿休书。” 谭氏已经跟吕明凡商量好了,错不认是不行的,但都归到女儿身上可行,他们只扮演疼惜女儿,不忍其受苦的父母就好。 就算有损声誉,到时把吕氏往外面一送,等到齐家治罪,大家也不会揪着这点问题不放。 “秦夫人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你们想踩死我公府就不过分?反正我是无所谓,大不了一起死!” 谭氏是真没办法,齐家能无所谓吕家不能。 “签了今天就能拿走休书,不签就回去吧!” 谭氏看一眼女儿 “夫人,是我求爹娘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求夫人不要怪罪爹娘!” 吕氏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扛下所有,母家许能容她回去。 “谁做出来的谁解决,没让你们一个个去解释,把传言消除已是留情,不想签本夫人也不强求,送客,送二少夫人回院,没有命令不可出院。” 谭氏只恨不能跟她撕打起来,暗讨一定让老爷上书恳请重罚公府,等她们被抄家下狱去牢里赏她几耳光。 当初有多开心女儿能嫁入公府,现在就有多懊悔。 看着女儿泪眼婆娑,开启无言流泪模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用又惹气 没办法只能再跑一趟,回府让老爷拿主意。 吕明凡能怎么办,只恨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用了这么个法子呢。 现在两头不得好,名声扫地,他这礼部侍郎还有何脸面见人。 可是能不签吗? 一个时辰,声明就签好送回了公府,谭氏见着老爷都认了,她还多说会什么,和女儿两人分别签下,按上手印。 秦氏将声明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让人拿出休书,一式两份,摆到她面前。 “签吧” 吕氏细细看过,手抖得不成样子。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不守妇道,编造是非,罪不可恕,休出。 另写明了断绝与女儿的关系 “母亲,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想离府,想要后半生有依靠这有什么错?用错了方法我承认,可这样的休书,让我怎么活?” 对于断绝与女儿的关系,她倒是不提,并不重要,其实离了这里就没想过再有什么联系。 以后说不定天各一方,断不断的都没意义,若是某天女儿求到头上,她帮不帮的还要为难,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休书内容。 “没人想逼死你,之前一直哭哭啼啼,我原只当你是念着辉儿,现在才知你是哭自己后半生无依靠。 这公府之人不是你的依靠?你的女儿不能时时身前奉养,也有公府的小辈在,有我和他们在一天,总不会不管你。 你有再寻人家的心思也无不可,我自认从没亏待过你,有想法可以商量,老夫人也说过,你若想走便放你离开。 若公府真有难,不只你,连煜儿娘也能放,能不牵连亲家绝不牵连,偏你们心思不正,临走也要踩死公府。 姻亲本就是一荣俱荣的关系,你们倒好,有用的时候贴上来,享受着公府带来的好处,有难了就要大义灭亲,换得自家安稳。呵! 你说我要逼死你,难道这上面说的有错,辉儿不过三年,你早早的就起了另寻他家的想法,不是不守妇道是何?何曾说错。 还有逼你的可不是我,是你吕家!若不是他们想卖公府求荣,你也到不了这步。” 第36章 他放心吗 吕氏面如死灰,她以为认下传言有误一事,虽会被骂但离开后,随着公府事落,慢慢就会被淡忘,这样的休书一出,便要烙上一辈子的污名。 秦氏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儿子出气,站在她的立场就该这样做。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她不签又能如何?秦夫人照样可以代子休妻。 谭氏母女被赶出齐府,秦夫人令人将她的嫁妆全部抬出府门外,一点也没少。 她嫁进来时带的本也不多,公府还不至于贪下她的嫁妆。 此后三天,杜管家将吕明凡一家签下的声名,四处宣告张贴,让人看个分明,这下吕家的事一下子盖过京城所有的大小舆情,成为各世家贵人,街头巷尾谈资之一。 不管为着什么,吕家的名声算是毁得彻底,就算后面吕家女儿自发出面,将一切揽于身下也无济于事。 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若吕家将齐国公踩实,那他就是大义灭亲,不仅无罪还有功,也无人会在面上说他句不对。 现在踩不下还惹一身骚,一家人全都蒙头不敢露面,连学府上学的侄儿也被嘲笑的死活不去。 吕氏则被赶出娘家,远远地送去一个小庄子自生自灭。 她有这样的结果,沈灵素一点都不奇怪,当初见第一面时,就看出她是个极自私且不能共患难的人,一出事就表现的很明显。 上京的事沈灵素现在还无所知,自黑衣人出现后一直跟在囚车不远的地方,防着再次出现的杀手。 每到晚上就给押囚的兵丁放药,让他们沉睡两三小时。 让齐书涯和齐沐阳能稍微活动下身体,换药包扎,再多给些吃的,保证身体能量供给。 每天总那么躺着也难受,能活动两小时,活活血多点疏通对伤也有好处。 劫囚事件后,两人的待遇好上许多,每天有两顿粥,中间还能喂几口水。身下铺了很多草,免得颠的太厉害。 这些人也不傻,顺手做点事,说不得就能多留条退路。 而付监军则真的被看管起来,也不限制他,但去哪都有人跟着,不让其往外送消息。 事关自个性命,跟马上死比,事后被清算也认了。 若死在这里只会被一句探子劫杀打发,而所谓的探子,明明就是自己人,死的何其冤枉无辜。 付成昆身上的药性按说早已散了,但因着年龄本就不小,再加上实在用过了火,身体恢复很慢,想骑马离开都做不到,气闷得不行。 “你们这些混账,无故听信贼人之言,耽误了大事,事后必要军法处置。” 兵丁们因着身份,无法跟其争论,沈灵素可没顾虑。 “付监军,他们只是不想成为无辜冤死之人,何错之有。 此行的职责是押送国公和小将军回京,只要将人送到,就是完成任务,何必将你们的私心强压给他们! 明知他们会被杀,却非让人乖乖送死不得反抗,付大人可真是有意思,他们的命也是命,也有家人子妻。” “胡说,他们明明是不听上令,违令违矩,必然要被追责。 都是你这个贼人,定是狄军派来的探子,等下次入城,必让城守抓你入牢,严加审讯。” “哼,能活到下个城镇再来抓我吧,两天过去他们想必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你猜这次会派多少人来?会不会留下你的命? 养私卫,冒充狄国人劫梁国大将军,还是皇上要亲审的人,这事被人知道,他放心吗? 尤其是你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最该被灭口。” 沈灵素对着脖子一抹,把人吓得脸色苍白。 “你~有何证据说明是刘大人派来的,我还说那些黑衣人都是你们的人呢!” 心虚嘴硬 “噢,这次不说是狄国探子了?” “那也是探子!” “嗯,我也是,护着齐家人,护着押送官兵,连你这个真小人,真贪官,真犯官都不杀的探子。” “你~” 付成昆现在就是个被困住的兔子,沈灵素就喜欢看他无能为力偏又非往上撞的样子。 “付大人你还是想想那些人的刀横到你脖子上的时候该怎样才能保命吧!” 沈灵素可不是为了提醒救他命,想着将人逼吓到一定程度,是否能从他这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哪怕他私底下做点什么,顺着查也能查到些。 沈成昆想反驳,但鼓动了几下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这两天他内心的一直在矛盾斗争中,既想刘大人干脆点派人直接解决掉这些人和齐氏父子,又怕真如沈灵素所说,灭口灭得彻底连他一起干掉。 嘴上再怎么骂那些兵丁,实质上却一直没做出明显的对抗,好像多骂几句多说几句就能将另一种想法赶跑一样。 不出沈灵素所料,刘千户带着200麟卫等待多时,按照预设情况,待墨卫抢囚车成功后,背后之人为招揽齐家,必会派人抢下,他们要做的就是一网打尽并灭口。 刘俸朝现在对付齐国公府,已经不单是为皇上分忧,本来他就有自己的打算,插手军权之事早已开始布局。 还有沈灵素之前破坏掉他的阴谋,害他被内阁大臣联合针对,一连损失好几位手下,再加上沈家仍未查找到的极度危险之物,他与沈家、齐家之间必定要对立。 原本只是不让人醒来,等一切落定,齐家满门治罪,他再来整治沈家,计是好计,可中间不断出现变数,又冒出一个未知势力。 他已经没有耐心,也不想再有变数出现,所以派刘千户来就是灭口的,不管能不能抓到未知势力的人,齐家人都不能再留。 不允许再有超出自己控制的事出现,不允许齐家活着成为别人的助力。 否则连同沈家的事都将复杂化,脱离掌控。 可刘千户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囚车被抢的报告,更不要说背后势力抢人了。 “千户大人,下人来报墨卫任务失败,全部被杀” “什么?墨卫一向行动隐秘且迅速,几无败迹,怎会被发现且全部歼灭,那股势力如此强大?” 他们来了多少人,能将墨卫全部留下? 第37章 灭口的来了 “查到他们行踪没?” “属下已派人跟上押送队伍,他们仍押着囚车往上京去,仅有一位小公子护着,并无发现其他人等?” “可知小公子查清来历,是哪方的?” 查出小公子的来历,背后之人就能浮出水面。 “我们的人无法靠近,探不出他的信息,而且付监军似乎一心只想将齐国公送回上京,一直加快速度行进。” 误会,大误会,付成昆冤 “墨卫失败,付监军竟没派人送信,他想做什么?猜出刘大人要灭口的计划了? 呵,刘大人要做的事,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谁让他知道的太多,偏又露出把柄,京里已经有人将他在栎县的事上报,人还没到参他的折子就好几个了,回上京也是被审查的份。 他这样的人必定经不起查更经不起审,还是死了最好。 岳县令自然也在被上报之列,不过他人已经中风说不出话,算是逃过灭门之祸。 “那个小公子应该没能力解决所有墨卫,身后必有人相帮,再扩大范围搜查,一定要找到他们。” 为着自行脑补出的一方势力,又耽搁一天,沈灵素一行离着上京越来越近。 “禀千户大人,我们的人分散出几十里探查,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杀掉墨卫就隐退了?还是分散出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离上京越发近了,再不行动恐迟则生变。” 刘千户沉思片刻做下决定 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是抓住背后相帮的人一网打尽,最要紧的一点是灭口,虽然事情有变,没能按设想的来,但抓住这个小公子也有用,以他们的手段想审出背后之人不难。 “那就直接杀掉押送队伍所有人,活捉那个小公子。今晚行动!” “是” 沈灵素已经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一行人,于是这一晚她没有再给兵丁们下药。 并提醒他们 “以现在的速度,再有三天就能入京,但此时也最危险,命能不能保住就看这两晚了!” “谢小公子提醒,入京前大家一半休息,一半分开在四周巡查,若真的来杀,我们~” 想想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也挡不住 “能力范围内,能救我自会相救于你们。” 救不了她也没办法,毕竟她只一人,只怕此次来的人会更多。最根本是保下舅舅和表哥,其他不敢保证更多。 “我等谢过小公子” 要说为何不逃,他们的身籍在军中,家人在何处都是可查的,先不说能不能在黑衣人手下逃脱,就是逃了,家人要怎么办? 所以只能面对 沈灵素心里有打算,但这个时候不能说。 不保证所有人都是一心的,更何况还有个付成昆。 走过他面前,沈灵素给他一个笑脸, “验证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开心吗,激动吗?” 哪里看出他开心了,付成昆正煎熬的要命。 “若是有值得我出手的东西,保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噢!” “我~哪有什么” 嘴还硬着 “好吧你没有” 不说就不说,无所谓。 来到囚车前装做喂水,轻声对齐书涯和齐沐阳道, “听我说,发现被人追踪,今夜很可能会有场恶战,这里有两把匕首,还有些迷药和毒药丸,你们一人一份。 若我顾不过来,有人对你们下手,手里的药尽可用,使用起来也很方便,往人群或是人身上弹就行,不过用前一定先用面罩将口鼻捂好。” “小公子,干脆我们直接醒来算了,以我的武力和身体状况,总能帮你一把,对付几个黑衣人不成问题,沐阳伤势还没恢复,洒药的事交给他。” “对,之前一直以为另外还有人在,没成想你是单身独行,我们既已醒,就不能让你孤身迎敌。” “能多伪装一时就伪装一时,入京再醒来最好,不然我怕他狗急跳墙,不顾一切派更多的杀手。 一会我去外围安放一些暗器,能提前解决一部分人,不到危急时刻你们不必动手,活着入京最重要。” 将两包武器和药丸塞到草下,然后往驻地外面走去。 沈灵素几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其他人都在商量今晚巡查的事,无人发现他们的交谈。 在离驻地30米的地方,找到适合伏击的位置,将空间里能用的全都弄出来。 激光束,一旦开启谁挨上谁知道,不--没人知道是什么感受,因为没有活下来的。 这东西大概会被当成妖法吧 有用就好,命最重要 还有触发可以射出几十支短箭的旋转箭筒,这个要看谁倒霉正巧碰到,箭上都抹有她自己提取的蛇毒。 还有像散弹一样四射的钢珠,力道很强,足以穿透人骨。 当然还有梨花暴雨针,针上有麻醉剂,杀不死人但可使其失去行动力。 一个个将机关暗器设置好,静待杀手到来。 夜深人静,押送队伍所有人都很紧张,本是轮到休息的人也无法安心睡眠。 付成昆越发安静,没有再开口骂过人,说过任何话。 每个人都在等待靴子落地的那一刻 没有辜负沈灵素的安排,就在下半夜,人们不自觉地进入深睡中时,黑压压一群人近乎无声地来到队伍驻扎地外。 “千户大人,就那么几十个兵丁,我带人去做了就行,哪值得您亲自出手。” “嗯去吧” 这点小事当然用不到他出手 “其他人将此处围起来,不可漏掉一个,尤其我要的活口,若是从谁那里逃出去,与敌犯同罪处置。” “是” 200人对上三十多个兵丁简直不要太简单,只一个不知深浅的少年,在他们眼里,一个少年能有多大的能耐,武力能高到哪去。 这些人本是为了对付不为人知的背后势力来的,结果人不知隐去哪里,没了发挥之处,便杀鸡用牛刀,来杀几十个兵丁。 认为也许刀都不必出就结束了 就在大家毫不在意地围拢过去时,嘭嘭嘭四下的机关暗器同时开启。 激光束一个来回就切割掉七八人,在毫无感知的情况下身体分离,是暗器中伤害最大的。 “这是什么法术?” 第38章 提升内力 “小心那光,退后退后” 看着人体一瞬被切割开来,没挨到的人吓退十几步。 短箭和弹珠、针雨的射程都不远,但正因为是距离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一时间扑通扑通倒地的声音相继传出 “我们中计了” 有人倒地后身体分成两半,有人中毒而亡,有的腿骨被穿透,痛得刀都扔了,抱着腿直嗷嗷,有人被麻醉针迷倒身体失灵或是昏睡过去。 而差点被围拢在中间的兵丁们则吃惊到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还不拿起刀去砍!” 沈灵素见暗器发射完毕,受伤倒下的人有一半多,留下一句话,窜入人群里杀个几进几出。 本来见到如此多杀手,大家都觉得必死无疑了,谁知竟然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场面。 见沈灵素已经杀进去,有人也冲过去。 “大家上啊,拼了,多杀一个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杀,他奶奶的,咱这些人的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说杀就杀,今天就是死也拉两个垫背的,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三十几人冲进人群,逮着受伤没死的就给一刀,霎时间刀光血影,染满衣衫。 不说这些兵丁被激起的杀意,只看沈灵素摧枯拉朽般的杀伤力,身影闪过间必带走一条人命,速度快手狠刀稳,无一失手。 刘千户一直在后面,所以没被暗器机关伤到,但看到那么多的各式机关,以为暗处埋伏了很多人,心里正骂手下办事不利,查人查不到,结果人就在眼皮底下。 小心戒备了好一会发现除了少年和三十多兵丁并无别人出现,回过神来对着手下大喊 “暗器已经发射完毕,危险消除,给我杀!” 麟卫毕竟见过大世面,只是因着从没见过这种奇特的暗器,只一道光出现人就切两半,一时乱了分寸,此时已经缓过来。 眼见自己人被没放在眼里的小兵们砍杀,眼也红了。 “杀杀杀” 沈灵素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消灭敌人,除了倒在地上不能动手的,仍剩下近七八十人,应对起来很难。 她手中开始不断变换药品,毒气弹、迷药、毒针,麻醉剂,总之杀人的同时利用空间,拿出什么撒什么,然后闭气躲去另一边。 麟卫们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手里拿着刀,或是暗器,转眼就成了药,完全无法想象,本来躲刀的,刀没来却中药倒下。 “去几个人将囚车里的砍了,其他人围住他,注意闭气小心他的药,倒要看看能带多少药?” “是” 刘千户到底是千户,统领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200人来,本以为是万无一失,小菜一碟的,结果损失惨重,光是中暗器机关倒下的就有多一半,他又气又恐慌,担忧回去后要承受怎样的惩罚。 所以后面绝不可再出错 经过这段观察他也看出来,这少年杀人的利落劲就知道没少收割人命,绝对是专业的。 但他只一人,内力也没强到不可敌的地步,所以他决定分出大部分人围着他消耗体力和身上带的东西,等耗光了,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刻。 到时要让他尝尝最刻骨铭心的审问方式,将那些机关暗器,尤其是那个光一过就将人分割的能力给审出来。 献给刘大人,不仅不用受罚也许还能有赏。 这等暗器,对大人定有大用。 他想得是挺美好的 沈灵素自从知道拿出的东西可自动恢复重置,每天都会拿出一些,等重置过再放回去,所以空间里积攒下很多份用得上的物品,想耗光有得磨了。 被四十多人围在中间,虽无碍却也一时无法突破去帮忙。 那边情况有些危急 心里暗想不知最近玉液有没有再凝出,再服两滴增强些内力,应付这些人便不成问题。 意识探入空间取到玉碗,发现里面真的有三四滴的量。 也不知这次是为何凝集的,难道救下的押送人员也有用? 没时间细想,用宽袖遮掩取出迅速吞下 身体的经脉里一股强大的能量运转着,继而汇入丹田。 此时手中依然不断出现各种药和暗器,麟卫们无法靠近,她便借机一遍遍地运转能量,等待玉液能量完全转化成内力。 付成昆从麟卫出现就躲到马车底下不敢出声,此时见二三十个麟卫提刀一步步靠近,身子抖成了筛子。 “谁在底下,出来!” “别杀我,我是北境监军付成昆!” 有人伸手将他扯出来 “原来是付大人,可惜啊可惜,大好的前程......” 嘴上说着刀却横在了付成昆的项上 “不,不要,我对刘大人忠心耿耿,是自己人!” 付成昆又吓尿了,他不由记起沈灵素说过的话,当刀横在脖子上时该说些什么。 好像想过,但此时脑袋一片空白。 “呵,自己人?本来是的,谁让你惹出事端了呢,栎县的事大人很不高兴呢,还有押送的人和嫌犯都死了,你不死太说不过去,大人也不想的,怪只怪你运气不好。” 付成昆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话,面如死灰, “啧啧啧,瞧瞧你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撇着嘴捂了捂鼻子 “丢人现眼的恶心玩意,动手吧。” “求你,不要杀我,我有......” 就在这时沈灵素能量转换完成,感觉内力增强了一倍有余,且极充盈,将内力集于双掌,隔着老远地打向要杀付成昆的麟卫。 救不成就算了,能救还是救一下吧,他是此次陷害事件关键人物,带回去认罪比死在这里有用。 “噗” 一口鲜血喷到付成昆的脸上,他以为是自己的血喷出来的,心脏骤停,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而砍人的麟卫则双手持刀向下,做出要砍人的动作,喷出血后无声倒地,心脉被震断,直接死了。 刘千户见沈灵素突然暴发,隔老远都能震碎人心脉,内力之强远胜于他。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快,杀掉齐家父子和付成昆,马上!” 麟卫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完成任务要紧! “你们一定把她困住,不能让她冲过去。” 第39章 你们早醒了 围着他的麟卫此时不再只围不近攻,齐齐攻上近前。 一时间沈灵素被绊住脚,只能靠齐书涯他们自己了。 面对将要砍过来的刀,两人突然暴起,手中暗器药丸齐发,一下子干掉十之七八。 剩下几人齐书涯夺过一人的刀,跟他们打在一处。 齐沐阳的伤不适宜动手,就坐在那里随时补暗器。 齐书涯到底是有伤又躺了这么多天,力道和速度跟不上。 沈灵素余光看到他应对的有些吃力,脚上注满力,一个旋风踢扫倒大片人,提气飞跃到囚车前,双掌朝着几个麟卫拍去。 一掌一个,两人配合下很快解决。 “不好他们是装晕的,大家给我上,务必灭杀,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入京。” “是” 麟卫们纷纷涌上来,沈灵素挡在两人身前,齐书涯和齐沐阳见小公子应对有余,也不抢着上前,但手中的药丸没浪费,纷纷借机往麟卫身上扔。 别说麟卫们想将齐家父子斩杀于此,不能退走,沈灵素也抱着将他们完全消灭,一个不能放跑的想法。 在刘俸朝得到消息前尽量的赶回上京,绝不能放人回去送信。 双方都想将对方留在当下,打得异常激烈。 沈灵素整个放开了,感觉内力真好用,杀伤力堪比热武器,只要发出去轻则人废掉,重则内脏破碎而死。 刘千户见手下越打越少,事情无力扭转,吩咐手下, “给我拼死拦住他,我回去报信,为刘大人而死,他定会安顿好你们家人的,我也会记下这份情,不会亏待大家妻小家人!” 说罢就要独自逃走 “还是和大家同生共死吧” 沈灵素提气起跳踩着众人的头顶拦下刘千户,踢他入人群。 “人都死了,你照顾不照顾的也没人知道,不如一起呀!” 大家也不是傻的,漂亮话说的挺好,又不是没见过,麟卫营里那些死去人的家眷可没几个得到特殊照应的,也就一开始拿些抚恤银子罢了,过后谁还记得谁。 “刘大人,我们之中你内力最强,大家一起拼一把说不得能有机会!” 刘千户想吐血,若使出全力对抗这位公子,最先死的就得是他。 可大家没有为他拿命扛的心思,小公子也没打算放人。 唯有一拼 “我来跟他交手,你们一起蓄力,一会全都灌于我身上,不信我们二十多人还顶不住他一个,这是唯一的机会,谁都不许藏着掖着。” 麟卫一听刘千户肯亲自上,也怀有几分希望。 “千户放心,我等必全力相助。” “国公和小将军退后,离远一些,免着伤着你们。”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齐书涯在这时候不可能退后,二十几人内力加一起不可小觑,虽小公子不知为何内力突然增加,但同时与这些人相拼也未必有胜算,他内力还是有的,都送出去也没问题。 “不必担心,我有应对办法,你们在还要分心照应,反而不妥。” 齐书涯听她这样说只得扶着齐沐阳退到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战况,手里的武器一直准备着,一旦小公子有危险马上支援。 刘千户倒想抽出人来去袭击齐家父子,但他们手里有暗器,她又挡在面前,根本过不去。 只得想办法先解决沈灵素 刘千户被赶鸭上架,不得不使出最强的内力,身后一群麟卫则串连在一起,只待跟沈灵素对上后,将积蓄的内力全部灌于刘千户身上,拼个你死我活。 沈灵素也作势聚力,实则手中又扣上了暗器,暴雨梨花针。 刘千户双掌推过来的时候,她轻易对上,眼见麟卫们也出手时,暗器迅速射出。 瞬间这浑厚的气势就破了 刘千户最先中招,强大的气劲一破,内里一阵翻滚,甜腥上涌,这是内力反噬的结果。 “你~使诈” “切,说得好像你们二十人对我一个多光明一样。” 就没打算拼好吧,她从来就不做这种没把握还容易受伤的事。 手段多得是,何必死心眼。 “噗” 终于忍不住喷出血来,后面的麟卫也没好过,大部分都受了内伤,关键针上还有药,一个个倒地不起。 “呼,终于结束了” 这个打法挺耗力气的 要不是有那几滴玉液提升内力,打起来占不到优势,想毫无所伤不太可能,也保不下付成昆,押送的官兵更剩不下。 看看陆续站出来的十一位,好吧也没剩几个。 这十一位还是只跟着捡漏杀受伤的人,后面躺地上装死才活下来的。 “你们还撑得住不?” “公子,我们没事” “好,检查所有人员,没死透的多补几刀,确保无一活口。 之后收拾好我们马上走,那边有两辆马车,国公父子和付成昆都去马车里,囚车空着吧。 你们分批轮流进两辆马车休息,后面日夜兼程,争取最快速度进京。” “好,我们听公子的。” 对于齐家父子突然醒来一事,他们并没多大反应,反而觉得醒来是好事。 也许他们真的做对了,真有望活下来。 沈灵素走到趴在地上昏着的付成昆身旁,踢了踢不见醒来。 “过来一人把他弄醒!” 一个小兵听话的走过来,手指使劲掐付成昆的人中。 “嗷别掐了,醒了醒了!” 他睁开眼睛,先是扫了眼救下他的小公子,之后神情复杂的看向已经醒来且身体明显好转的两人。 “你们竟然早就醒了!” “若不醒来,就让你们的计谋成功了,如何申冤,如何安抚枉死的5万将士之魂? 当初下令往死里打阳儿,给我下药,就没想着我们还能醒,最后不明不白地被定下罪名,含冤受死。” 付成昆沉默不语 “哼!我早说过,拿出点有用的我能保你安全入京,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见他还要挣扎,沈灵素将匕首抵在他咽部, “我能救下你,也随时可要你的命,反正今天死人很多,不差你一个,现在还能赶上热乎的。” “我给,我给,就在马车上我常看的兵书里。” 他终是无法面对死亡 第40章 不敢说 将马车上所有的书都拿出来,有两本的封面略厚,仔细查看有夹层。 将封页撕下,轻轻揭开,抽出里面夹藏的纸,上面记录着朝廷送往北境的饷银和粮草去处,大部分被一层层瓜分掉。 这两张纸记录了兵部和地方负责提供粮草的官员,以及押运官十余人,何时何地应发送多少,实发送多少,谁扣下多少,如何掺假,路上损失或被劫,实际是他们自编自演截留走的等信息。 齐书涯两人本也知道一些,但真正看过后仍是不免愤慨。 他们在前线拼死拼活,后面却一直有人扯后腿,断粮断饷,养肥了这些蛀虫们,而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的,总想着收权。 还派来这么个监军,什么不懂却总要指手画脚,害他们到如此地步。 齐沐阳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这事你记得倒挺认真详细,为何没有刘俸朝的记录?你可是为他做事的!” “他的那份挂在左侍郎和押运官名下,并没有直接参与,那两人得的都得分他一份,当然还有我的一份,我们仨是他的人。” 刘俸朝一如既往地小心,钱拿了,事发也只会是别人干的,供出他也不会认,太狡猾了。 不怪干出这么多恶事还没被人扳倒 这些只能证明兵部等一干人的贪墨行为,她需要的是齐家被陷害的证据。 “还有没有别的,怎么陷害齐国公的?” 付成昆低沉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真的没有,其他我都不知道!” 这个事他不能说更不能认,认了绝对是死罪,而且一旦认就要扯出刘指挥使,以刘大人的手法就不仅是他一人死,会被灭族的。 贪墨的那些东西,他不是大头,牵扯到很多人,若真查起来从上到下,一半的官员都跑不掉,大不了就是抄家,命还是能保住的。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呵,不知道?信是刘俸朝让人送给你,由你放进齐国公营帐里的,你会不知道?” “你别胡乱攀咬,这事跟我无关。” 咬死坚决不认 这些事沈灵素和齐氏父子心知肚明,只是手里没有证据。 “行吧,死鸭子嘴硬,就是真无关我也能让你有关,去你家里转一圈,一不小心放点什么被人发现就好了。 是不是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是就得是!” “你不讲道义” “对你需要讲道义?陷害齐国公的时候想过道义吗?”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没有证据!” 付成昆被沈灵素不要脸的行事方式给气急了眼,像为了证明一样,吼得十分大声。 “有理不在声高啊付大人!说吧,还有什么,拿出的这些对刘俸朝没用,不够格用来跟他的人讲条件,让人放你生路。” 付成昆眼神闪了一下 “我真的只有这些,兵部的人是他花了不少心力收买下的,不仅在兵部安插自己的人手,这条线还是他敛财的一个途径。 若将这些人拔除,刘大人是能脱身,但他在兵部好不容易形成的势力将毁于一旦,这足够重要。” 此时付成昆尽量让自己平静,呼吸轻缓,沈灵素是什么人,微表情实践的不要太多,一直盯着他的呢。 眼神一动就知道有问题,他没完全说实话。 齐沐阳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找了根棍子就要打断他的腿, “不说是吧, 看你的嘴有多硬,想想你让人怎么打我的,就照着那样的来,不知你能受几次。” “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 付成昆现在有点怀疑到底是刚才死了的好,还是抱着那点侥幸入京受审好。 齐沐阳打了他十几棍,这人竟死活不再开口。 沈灵素拉住他挥动的手 “算了,先离开赶路要紧,我会让他认罪的。” 齐沐阳伤本没好,这来回一动,有些地方又开始出血。 “快回马车上包扎上药,至少有证据能拿下那些蛀虫,以后三十万大军的饷银、粮草、军需应是无人敢动了。” “可那陷害背后之人......” “总有解决他的办法” 皇上如今要用刘狗,小小不然的事动不得他,就算扯到他身上,皇上也会偏袒,但就算再小心,总有遮不过去的,早晚弄死他。 回去就查沈父死之前到底弄到什么,能让刘俸朝用尽办法也要得到的东西,或许就是他的死穴。 齐书涯此时也在沉思,祖辈留下的人该动一动了,他们不仅不能坐以待毙,更要主动出击。 如今的朝堂风云莫测,皇上忌惮齐家想卸磨杀驴,各方势力想安插自己的人手,还有一个皇上扶持的阉人兴风作浪,他若再一心只在战场,公府早晚陷落。 此次回去,他不会再低调了。 沈灵素看一眼趴在地上鼻涕泪一把,疼得直嗷嗷的付成昆。 “来两个人给他整理一下,扔到马车上,别脏了马车,影响大家休息。” 付成昆身上实在太污,尿水混着泥水,又是一脸的鼻涕泪,她可不想动手。 本留着人用来指证刘俸朝的,但看样子他没那胆子,以刘狗的风格,说出来大概一家人都得被血洗。 无所谓了,反正事实就是他亲手放的伪造信件,陷害齐国公,自己也做一份假的放他家里,证明是他做的就好,并没冤枉他事实如此。 能帮着舅家脱罪平冤也算有用 “大家准备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行进。” 沈灵素不问了,付成昆反而心里害怕,他觉得对方真能干出往他府里放伪证的事。 “我真的只有这些,命都在你手上,不会骗你的!” “嗯,知道,所以不是放过你了嘛,这样显得很心虚知道不,还有这两天很可能还会有劫杀,努力保命吧!” 让其他人先走,她将用过的机关暗器全都收回,又将尸体全部集中,洒上大量的浓硫酸毁尸灭迹,至少不让人早早发现大量尸体上报。 免得有人给刘俸朝通信 她需要信息时间差 一夜急行到半上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路过一个驿站。 他们不敢停留时间过久,在驿站吃过饭,补充了些食物和水后,继续前行。 第41章 终于到了 “明天一早就能入京,最后一天大家都要万分小心。” “是,小公子” 一路上大家已经习惯听她的吩咐,如今走到最后一刻,胜利就在眼前,他们当然会打起精神。 沈灵素靠近齐书涯和齐沐阳 “到达上京我就不能再跟着了,进城后你们一路喊冤,将付成昆陷害,下毒致你昏迷,路上被人劫杀都一一说出来,也让百姓知道公府有多大的冤屈。 拿着那两张账目状告付成昆,我会在皇上派人搜府的时候,将他陷害你的伪证送进去,几罪合起来,皇上必会让大理寺审理,能供出刘俸朝更好,打死不供我们再另寻他法。 你们只需证明那两封所谓通敌的信确实不是你书写就行。” 之所以不直接指证刘俸朝,是因为没用,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和人证,他随便就能反驳,就算有人证怕也活不过大堂。 而付成昆本已经有罪名,有齐国公递上的两纸账目,顺势审理很容易查出。 八成他会自己全部担下,不会扯出刘俸朝。 其实皇上未必不知实情,这个时候状告刘俸朝不是时机,只皇上为自己的脸都不会乐意。 “好,我已经看过你给的仿笔,不同之处早已了然,只要给机会当场就能验证。” 沈灵素已经将事情做到这样,他要还翻不了案,那也太无能了。 齐沐阳却有些不满意 “当真拿刘俸朝那贼阉人没办法吗?” “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就算指证他有用吗? 除了多扯两天嘴皮子,什么用都没有,说不得他还要反过来告你污蔑。 皇上这次就算给齐家平冤,心里也不会高兴,你再踩两脚他的人,那就更看你不顺眼。 你想给圣上眼里再戳根钉子不成!” 齐书涯认同道 “小公子说得对,我们只一心喊冤,自证清白,只有示弱只有更可怜可悲,才是上策! 有付成昆在已经足够,皇上要什么结果,我们此时管不得。 至于那祸害,早晚会收拾他的。” 齐沐阳不是不明白,只是无法接受,明知祸首却做不到让其认罪。 “我明白,一切听爹爹的。” 而刘俸朝此时也接到京外探子的消息,齐家父子即将进京。 “说,他们是怎么来的,嗯,难道是从天上飞过来的?200名麟卫去了哪里?你们这些废物饭桶!” 陈指挥佥事硬着头皮道 “刘千户两日前前去灭口一直没回,负责联络的探子联系不上,直到一天后仍没消息,他们感觉事情有异,寻着踪迹追过去。 在一处地方发现打斗痕迹,但没发现麟卫的踪迹。 想着可能追着对手去了,便一时没有上报。” “哼!他以为,好一个以为,抓回来当着所有麟卫的面刮了,我的麟卫里不需要长脑子的人!” 只需知道听令行事,完成任务就好。 “是,属下已经让人抓住送往监察院。 押送一行明天一早就能入京,今晚我亲自带人去会一会,到底是哪方人有这等本事,竟让30墨卫、200麟卫无一幸免。 尤其是付成昆,他知道的事太多,万一说了些不该说的......” 刘俸朝却摆摆手 “已失先机,他们既有能力送到这里,再出手反而会被抓住把柄,内阁的老头子们和各方人都盯着呢。 之前的计谋不成,付成昆活着也好,陷害之事是他做的,劫杀也是他找的杀手,去,安排妥当不可再出错。” “是,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小人这就去安排。” 证人证词证物一条龙,这招数熟得很,定会让他有口无言,想不认都不行。 “顺便给他指条路” 陈佥事毫不意外 “当然,他会明白的。” 最让人紧张的一夜安然度过,刘俸朝竟然巍然不动,没再派人来袭击,出乎她的意料。 “临近上京,各方势力都有,互相都盯着,这里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地方,不动手也正常,不过~” 齐书涯看了眼从那天后一直生无可恋,陷入极度恐慌的付成昆。 这位的境况可不妙 沈灵素当然明白,但她说话很算数,确实保他入京了。 后面的事她没能力参与 付成昆真的后悔了,他就该死在麟卫刀下,不该心存那么一丁点侥幸,越想越恐惧,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一入睡总会梦到一家人如何惨死,三岁的小孙孙被穿肠破肚惨死的样子。 站在城门外,沈灵素有种新生开始的感觉。 重生后解决掉一件大事,后面才是真正跟刘俸朝对立的时刻,那将是艰难而又复杂的过程。 “就送到这里了,等你们无罪归家!” “大恩不言谢,期待再次相见。” 齐沐阳也凑上来 “等身体养好咱们切磋切磋,我实在好奇你的打斗技巧。” 她的身法完全不同于见过的拳法腿法,却又极其适用于近战,爆发力很强,就算不使用内力,打起来也很凶。 “行,到时肯定上门讨教。” 就怕那会你出不了手,不好意思见人。 父子俩重新进入囚车,由十一人送入上京,已经有人报于皇上和大理寺,由大理寺派人接手。 一入城门,齐书涯两人就按照商定好的述起了冤,为自己为枉死的大梁将士。 早上城内本就热闹,赶早市的人特别多,不少人跟着囚车到达衙门,议论纷纷不肯离去。 齐国公一案重新进入各阶层人的口中,官家贵人府院,酒楼、市井、乡间百姓,无一不在议论此案。 沈灵素知道她的身份不能被发现,所以转身进入郊外山林,马儿也得舍弃。 这马已经入了别人的视线,留下只会暴露,空间又没放养的地方,只得丢掉。 进入密林后,身后的人越跟越近,她用匕首在马屁股上扎了一下,任马没有目的的狂奔。 中途飞跳到树间藏起身形 果然不一会就冲来五名黑衣人追着马的方向去 沈灵素拿出枪瞄准,连开三枪,三人齐齐中弹倒地,另两人发现他的位置后,边躲枪弹边攻来。 她早已不是一开始不敢正面对抗的普通人,姐是拥有强大内力的武者。 第42章 二房的公子小姐们来了 内力注于双手正面出击 两人只以为他靠暗器取胜,一直防的是速度奇快,杀伤力巨大的暗器,万没想到此人内力如此强大,一对上就后悔了。 后悔也来不及,因为没机会。 双双心脉破碎而死 又等一会见后面不再有人来,便跃下树将五人尸体送进空间,寻一处狭窄沟壑将人扔进去,这样的地方很难被发现,等搜到怕是只是骨头了。 进入空间等待天黑回别院 —— 自二爷沈宁青接到刘俸朝的命令,便将儿女全送到别院,美其名曰向姐弟看齐,陪着一起守孝,抄经为长辈攒功德积福。 实则来近距离监视大房两姐弟 一到别院就嚷着要见大姐 沈景承带着马腾四人出面将人止住 “姐姐说了,什么时候抄写的经书达标再来见她,现在不想见你们,不想被教训就别扰她清静。 各人的住处自己打扫,饭食各房管各房的,我们也没带厨子来,来这里可不是享福的。 还有记住你们来这是干什么的,不准出别院一步,老老实实在房间里抄书,否则赶他出去。” 景承是知道这几人书写水平的,所以用这个法子挡住他们。 临行前沈宁青特意交代过景耀、景辉要做些什么,倒有要吃苦头的心理准备。 又是见过沈灵素发狠样子的,刚来也就任由安排没强求非要见人,反正人已经来了总能见到。 灵秀灵慧和灵姗则不以为意,她们就是来凑数的,本也跟大房的两姐弟关系不好,懒得上赶着往前凑。 只是埋怨这里哪哪都不好,床铺被子不软滑,食材简单,没有大厨房各种供应,想吃什么都得自己的丫鬟嬷嬷亲自上手。 还要每天窝在房里抄经,在家时可不必这样。 心里恼得紧,摔摔打打的闹着。 沈景承没去管他们,任由几人争吵着抢房间。 景耀和景辉没想到几个妹妹闹得打起来,大姐姐都不出面管。 之后一天两天还算安分,吵也吵但没人理,他们闹着也没劲。 几天后仍不见沈灵素出面,景耀带上弟妹,拿着自己努力一笔一画抄的经书,非要让大姐检查。 “我们来此三天,姐姐一直避之不见是何道理?之前也说抄的好了姐姐就会见我,总得给评一评合不合格。” “都是姐妹哪有这样的道理,真当自己是当家主子不成,见个面还这规矩那规矩的!” 沈灵秀是沈宁青嫡女,打小也是宠着长大的,被送来这里本就恼着,像坐牢一样困住,不被重视不被待见,让她心火难消。 经由大哥提醒,今天是打着要跟大姐一争长短的念头来的。 凭什么做他们的主,凭什么她说怎样就得怎样。 “是啊,我们是来陪大姐和二弟的,姐姐倒好,硬是躲着不见,嫌弃我们也不该这样吧,太无理了!” 沈景承一时也没了办法,景耀以前写字那叫一个没规矩,现在竟然也能写成这样,让他无法推脱。 不得不说这都是沈灵素之前放的威胁话起的作用,说过要检查的,他又不想被送去打板子,可不得好好写嘛。 也是年龄在这,只要认真写差不到哪去,平时不认真罢了。 “再说姐姐一直不出面,是不是出事了,你们总拦着使的什么心思?” 景耀想着父亲给的任务,必须要盯着两姐弟都在干什么,有无秘密接触什么人,尤其是大姐,若能查到她有什么不对,就有机会夺回侯府。 成为小侯爷 他非常乐意来做此事,就想早一天查到父亲想要的结果,早日成为侯爷。 到时他要把这两姐弟天天关起来打,不给吃不给喝。 哼,父母亲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怪大姐姐。 二房的五个兄弟姐妹吵吵闹闹就要往里闯,春红想起小姐的吩咐,上前道, “各位公子小姐,大小姐来此许是不适,也或是屋子里有哪里没打扫干净,身上出了疹子,见不得风,又怕染给你们,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她样子有些难看,本不想说的,谁知你们非要见人!” 灵秀几个女孩子一听大姐在出疹子,立马不往里走了,他们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好哄的。 小姑娘最怕身上留下印记,疹子长得一片片的,弄不好会毁容,她们才不要被染上。 “长疹子不早点说,我都离内室这么近了,会不会被染上,你这个狗奴才,要是本小姐出事,定要打死你。” 说着后面有狼追一样跑走,完全忘记哥哥提出要她闯进去的要求。 灵慧和灵珊也不甘落后,自顾自的退走。 景耀做为大哥,是不太信出红疹一说的,但也不好直闯姐姐房间,只得离开再找机会。 等人都走了,沈景承大喘一口粗气。 “还好春红聪明,想出这招,不然要露馅。”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瞧着大公子有备而来,这次挡回去,下次未必能行。” “哼,必是二叔让他们来盯着我们的。” 他知道二叔在帮着刘俸朝查找密件,景耀的目的性不要太明显。 “世子不必担心,奴婢有办法,院中有种花,挤出根茎的水抹到身上能让人起红疹,从明天起就让柳绿扮成大小姐,全身包裹起来。 他们非要看,就伸出布满红疹的胳膊,想来也没人敢近前细看。” “可身形到底差着,稍一注意就会暴露。”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世子到时尽量阻住大公子。” 沈景耀此后每天都往沈灵素住的小院靠近,总想找机会溜进去查探。 还曾让景辉找借口调离春红,独自进院,后被春红识破,赶了出去。 之后三番五次的利用灵秀身边的嬷嬷,让她代小姐去探望大小姐,这种情况,春红不好一直推脱,只得领人进屋。 只见屋内床幔围得严严的,大小姐脸上细纱敷面看不到脸上的情况,只露出长满红疹的手臂,上面涂着药膏,满身的药味,不过好似已经结痂。 嬷嬷到底年纪大,有些经验,仔细看过后,问道 “大小姐这么严重,为何不叫郎中来看?” 第43章 及时 春红早有应对之策 “这几天已经查出是怎么回事了,院里有花草,大小姐来时见开的花好看就跑去采,一不小心弄到些汁液在身上,这才引起红疹。 不算什么病,拿些消肿止痒的药膏涂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你也看到,现在已经结痂,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大小姐也是不好在这个时候见人,才不让大家进来的。” “那我们就放心了,老奴回去会跟公子小姐们说的,他们一直关心着大小姐呢!” 只是她临离开前多看了几眼柳绿的手 回去后将疑虑讲给沈景耀 “老奴觉得事情不对,床上人的手有些粗,大小姐也没做过什么粗活,不应该那么粗。” “你怀疑屋里的人不是大姐?” “柳绿去哪了?” “大小姐让她去寻美肤圣品去了,说是等红疹褪去,要把肤色养回来,不留一点痕迹。” 老嬷嬷的话让沈景耀更加笃信,沈灵素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他们,心情越发狂热,侯府的一切都在向他招手。 春红将老嬷嬷去看过柳绿的事告诉景承 “你是说她可能起疑了?” “嗯,她盯着柳绿的手看好一会呢!” “糟,这事越来越不好瞒了” 大家都非常着急担忧 “不知姐姐救没救下舅舅和表哥,何时能回来,再不回来要扛不住了。 刘井、刘松你俩今天一定守住姐姐的院子,就说姐姐吩咐的谁也不想见。” “是,奴才一定死守院门。” 夜深,沈灵素悄悄回到别院,借助内力和空间,躲过外围监控的探子,进到自己的院子。 就听有人在吵闹 “哼!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进去,看一看床上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大姐!” “对,你们一直拦着,是不是大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姐肯定不在屋里,不然凭什么不让进,我们都不怕被传染!” “胡说,大姐只是不想以现在的颜面示人!” 沈景承带人拦在院前不让人进 “胡说?那就让我们进去一探究竟,再不就出来自证,否则明天就回府让爹爹和族老来做主,姐姐做出不安于室,败坏门风的事,而你却一味包庇,定要将你们执行宗法。” “你~” 沈景耀忒不是东西,要借此坏姐姐名声,他这是要绝姐姐的后路啊! “他没话说了心虚着呢,弟妹们冲进去,为侯府声誉,也为沈家宗法,今天必须弄清楚。” 武侍能打奴婢嬷嬷,对公子小姐却只能拦不能上手。 灵秀在哥哥暗中指挥下,绕过马忠等人就往内室冲。 春红和沈景承的心都要凉了 “够了!” 沈灵素戴着面纱,穿着素衣在灵秀闯进前出现在门前。 一脚踢走要撞到自己身上的灵秀,哼别人不好动手,她可不管。 “哎哟,痛死我了,你敢踢我,哥哥教训她!” “姐姐” “大小姐” 沈灵素安抚地看向弟弟几人,先解决这些人再细说。 然后犀利的眼神扫过沈景耀等人 不知为何,景耀和景辉觉得她比上次拿着三棱刺一下下往下人身上刺时更可怕。 不自觉地退后几步,教训?开玩笑,感觉会被杀死的好吧! 沈灵素一步步地走向景耀 “说我不安于室,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败坏家风嗯?” 狠狠两巴掌扇到脸上,这个人年纪不大,心数却极不正,随随便便就能想出这等可致她于死地的名目。 这哪里是孩子,分明是个小恶魔,刚才眼中疯狂的嫉妒和杀意只差配声大喊了。 沈景耀被打得脸马上肿起来 “你~” 心中万万分不甘 “既然没事,为何不见我们,分明是有鬼!” “你们算什么东西,不乐意见就不见,你有什么不甘的,是忘了之前怎么对我和景承的吗? 就因为不见你就要给我安上那种名声,是有多想我死。 觉得我死了再打压下景承,甚至害死他,你就能夺取侯府了?” 沈灵素拍了拍他肿起的脸 “别做梦了,永远都没那个可能! 本来眼不见心不烦,当不存在是对你们最大的善意,非要撞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景耀心中愤恨,可是完全打不过,也不知她在齐家住过一段时间怎么就学了这一身的本事。 在内心里他还是不信屋里真是大姐在,不然为何要闹到这样才出来。 心中想着,手速极快的扯掉沈灵素脸上的面纱。 一张还有些疹印的脸呈现在面前 “怎么可能?” 他不愿相信,可事实在眼前。 灵慧和灵珊见脸上还有些麻麻粒粒的,粉红一片,不由叹道 “哎呀好难看啊,怪不得不愿见人!” 景承听她们这样说,心中不高兴,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闭嘴,也想挨揍!” 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春红和马忠,将他们带来的奴才带过去掌嘴二十,记着找块板子,不然手会痛!” 春红一听,开开心心地进屋找板子去了。 “公子小姐救救奴婢啊!” “我们是公子的人,你不能动我们!” “你们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毫无礼数尊卑,未经主人同意私闯小姐闺房,打死都应当,今天只是小惩,再扰我清静,杖责三十!” 瞬间消声 再看向几个主子 “从明天开始,只准许在自己的屋子里抄书,每天二十页,我要一一过目,不合格的撕掉重抄,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休息。 饭食减半,只供两素菜,受不了给我滚回去!” 让他们每天有做不完的事,还吃不饱饭,看还有什么精力搞事情。 “哇,我不干,我要回府” 灵秀第一个受不了 “我也要回去,每天五页都写不好,二十页要累死人的!” 灵慧和灵珊虽是庶出也没受过这等苦,怎会愿意。 “再说今天闯院是大哥让我们来的,凭什么让我们跟着受罚,你欺负人!” “哼,你们来的目的就是给祖父母和伯父母尽孝心,为他们往生攒功德的,只是吃点小苦都不愿,尽的什么心。” “刘井、刘松,明天送他们姐妹回侯府,说明心意不诚,让二叔二婶好好管教管教。” “是” 第44章 用不上了 景耀是懂得其中关系的,忙阻止 “等等,大姐姐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今后我们一定认真抄经,每天诚心祈祷,一切听从姐姐安排,请不要送他们回府。” 被送回去名声可就不好听了,父母已经因为不孝被治过罪,再传出儿女也不诚心,以后他还怎么出头。 而且他的任务还没完成,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这里 大姐的惩罚只能认下 “哥哥,我不要留下!” “灵秀听话,这是父亲吩咐下的事,必须完成。” 怕她再闹 “秀儿抄不完的哥哥帮你!” “可是~” “没有可是” 哥哥一瞪眼,灵秀还是有些怕的,只得同意。 连灵秀都同意了,另两个庶女自然没的说。 沈灵素嘴角一提 “留下也行,希望你们都做得到,当然我和景承也一样。” 沈景耀几人一直听着身边的奴仆啪啪啪地接受完掌嘴,才被放回去。 那一下下如同打在他们身上,狠狠地记下这次教训。 直到他们全部离开,景承才扑到姐姐怀里,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嘘,回屋说!马腾你们几个分开守好院子角落,确保无人靠近!” “是!” “姐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他们在房外吵闹的时候,我从后窗进的屋,柳绿一边讲述走后发生的事,一边帮着换装,我则给自己弄了个麻疹脸。 好在没出错” “刚才景耀拉下你面纱的那一刻,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个人心思太毒,跟二叔真是一脉相承,单独相处时小心些。” “嗯,不愧是父子,心思一样恶毒,要命的话张口就来。 姐姐,此行顺利吗?舅舅他们怎么样?” “很顺利,今天早上入的城,明天大概就会有消息传出来,不过不会很快结案。” 这么大的案,牵扯出的人又多,光是一个个抓人取证都要不少时间。 沈灵素将路上发生的事捡着能说的大体讲了一遍,获得六双星星眼。 “好了,舅舅他们已经安全,我也及时回来,以后你不用担心了!” “明天让马忠去城里打探,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行,你安排就是! 对了,让柳绿藏在马车里随马忠出去,多找几家医馆,配一些养颜的玉容膏再回来。” “好,姐姐累了这么些日子,早点休息。” “嗯,你们这些天也没休息好,都回去休息吧!” 打发走要陪她的春红,沈灵素进入空间。 现在还不能休息,有件事没做,把要用在付成昆身上的假证做出来。 她拿到很多付成昆写的字,用电脑逐一提取出需要的形成书信,打印出来。 同样是写给狄国二皇子的信,说他可能暴露,栽赃给齐国公的信出了岔子,让其派人再次攻打北境,扰乱京中事宜,再让探子暗中毁掉信,帮他脱困。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用他常用的纸打印出来,因为是真迹提取的,所以从字体上完全看不出假来。 信件准备好,她本想明天再去放的,想一想万一皇上让人连夜审理,有可能等不到明天就得搜府抄家。 “哎,还是今天去吧,宜早不宜晚。” 劳碌命,没得时间休息。 给春红留张字条,告诉她有事出去若回的晚,不要声张。 再次躲过刘俸朝的人,去往城门处。 这里的城守可不像那些县城松懈,一个个站得笔直,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入口。 只得寻到城墙最暗的地方,往上扔了个轻剂量的迷药丸。 在他们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时候,迅速飞掠过城墙。 身后是守军喝令的声音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站好!” 那几人狠狠地掐了下自己大腿,这才感觉清醒。 暗自纳闷,明明白天睡足了的怎会打盹。 上京城内还没有宵禁,有些地段正是热闹的时候,沈灵素在街上穿行倒也不引人注意。 只是付成昆的府邸她不识得,正要找个路边乞儿指路,就听见两条街外有整齐地踏步声。 “麟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然后就听到撞破门的声音 沈灵素想着麟卫办的案会不会跟付成昆相关,便跃上房顶寻过去。 大门上的牌匾果然上书‘成府’ “不用费心找了” 可是他们动作也太快了点吧 “早上进京,报给皇上,皇上总要空出时间来过问,按说要先审齐国公,这么快就把付成昆给办了?” 原来刘俸朝知道齐国公父子到京后,就没打算再对其动手,知道以不明人所掌握的证据,已经动不了齐国公,若强行给他定罪,肯定会把自己扯进去。 毕竟他密室里的东西是被不明势力弄走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能主动出手,但也不能太被动。 便让陈佥事给付成昆造了一整套的证据,将诬陷、通敌、倒卖军粮,贪墨军饷等罪完全的安到付成昆身上。 当然他也不冤,只是多替某人担下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而已。 刘俸朝的速度奇快,自齐国公将两张账目交上去,痛斥付成昆诬陷并下毒害他开始,便一步步推出各路人证物证。 下午的时候便将付成昆送进大理寺的大牢 因为齐国公案子皇上说过要亲审,所以一干嫌犯全都在大理寺天牢。 只是夜半牢役就发现付成昆畏罪自杀,写下长长的认罪书,自缢于牢房窗棂下。 此时陈佥事奉令抄家来了 从陈佥事嘴里听到宣布付成昆认罪自杀,皇上下令抄家,全部人等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沈灵素就有些咋舌 “不愧是刘俸朝,行动力杠杠的,速度快灭口也利落。” 刚抓入大牢,付成昆就在大理寺的天牢里自缢,呵,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幸好她没把扳倒刘俸朝的希望放在付成昆身上,不然还不得郁闷死。 “忙活半夜没用了!” 看着手里费劲巴拉做出来的伪证,完全用不上。 刘俸朝比自己做的还用心有用 这一局算他赢吧 “既然来了,不如回宁远侯府看看吧,不知两人情况怎样了,能不能有精神唱一出戏。” 第45章 斗起来 顺利的翻进侯府,进到沈宁青的院子。 沈宁青屋里的灯竟然还点着 “不是虚弱不能行走吗?这会还不休息?” 靠近一听好嘛,这人就得死在女人身上。 屋里有丫鬟在,虽然没法真枪实弹,但他不放弃,总要安抚心里的需要,过过手瘾。 对着衣衫半敞地贴身丫鬟上下其手 女人也不甘示弱,不经意的蹭蹭这里碰碰那里,弄得沈宁青心痒难耐。 狠掐了一把高耸之处 “二爷~” 丫鬟猛一抖身子 “乖,舒不舒服嗯?” 丫鬟见他明明也意动的很,却只肯动手,心里难受的紧,越发明显地挑拨。 沈宁青拉住丫鬟钻入身下的手,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狠辣,将人推倒在地呵道, “贱婢这是想要爷的命呢” 丫鬟立时清醒跪在地上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好好伺候二爷!” 做贴身丫头的哪个不想早日成为主子的人,她也是见主子身体好转,有那方面的需求,主子一向不拒绝的,哪知~ “哼,郎中说过按他的方子,再有两月就能养好,在此期间不可行房,否则泄掉元气会加重病情,恐有性命之忧。 院里的婢子都被教过规矩的,你个贱婢竟勾引爷,想让我功亏一篑,是不是夫人让你来害我命的。 来人拉下去,既然这么想男人,多赏几个给她!” 宝贵带着两个小厮进来,也不管女人身上的衣物掉落大半,拖着就往外走。 “二爷我不敢了,求二爷饶了我这回吧,我是二爷的人呐,不是夫人吩咐的~” 刚喊两句就被堵住嘴拉去下人房,远远地听到扯烂衣物的嘶拉声,沉闷的呼叫声以及男人的嬉笑声。 沈宁青的表情阴郁 因为身体的原因要清心戒色,可他又离不得女人,每每见到女人被撩发骚的样子,心中是恼怒的,谁让他不能呢。 这丫头也是太急,崩了他心里的那根弦,怎会放过。 沈灵素看了一出戏,也从中了解到一些事。 沈宁青找到个郎中,为其开出新方,言能帮其养好身体。 不过他被注射过药,再加上身体本就虚弱,她可不认为有什么方子能短时间内养好。 说不定用的什么猛药,暂时让他觉得身体好起来,说白了就是透支生命。 若认真用温补的方子调理,固本培元增强免疫力,还能多活段时间。 还有就是二爷似乎认为二夫人张氏要害他,两人因着什么闹起来?还是二夫人知道他下药的事了? 沈灵素又转去张氏的院子 张氏也没睡呢,正问自己的老嬷嬷丁氏话, “二爷院里又出事了?” “是,那丫头做错事,被二爷的长随拖走赏给下人了。” “哼,不中用的东西!” “夫人,那边的人不好再动,二爷现在这样子也没必要吧!” “怎会没必要,他好起来我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先前就动了要休妻的心,现在我又成了这副模样,你觉得等好起来,还能留我几天? 从大房夫妻相继过世,他有心承爵就觉得我配不上碍眼,想娶个身份高的女人撑门面。 被送去官府责罚后更是要借机休我,若不是...... 所以二爷绝不能好起来,不然等待我的只能是扫地出门。 耀儿和辉儿以后活在身份高的继室手里不知要受多少苦,等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耀儿还有何希望坐拥侯府,指定要被他们害了去。” 丁嬷嬷听后暗暗吃惊,原来夫人想得这么远。 “可是现在二爷院里咱插不进手去,宝贵对咱这边的人异常警惕,二爷也谨慎地很。” “狗改不了吃屎,现在对女人防着,等过段时间你再看。去外面找几个新鲜的备着,就算是养好也能再坏。” “是,这事交给我!” 原来张氏并不知道沈宁青给她下药的事,只当受伤后体质原因,伤好的慢,拖拖拉拉最近算是长好了,不过身体却熬坏了许多,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害二爷的目的是让其养不好身子,没法休妻另娶,保证自己和儿子的地位,不知道沈宁青已经下令要她命。 不过现在就斗起来也挺好的,积怨越多越重,到时闹起来就更能豁出去。 确定过两人的情况后,沈灵素这才遁回别院。 回去的时候天光快要亮了,可她几天没休息好,累得很将没用到的纸条收走,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过一整天 景承都过来两次了 “世子别担心,小姐就是太累,等她睡饱就没事了。” 景承哪里不知道姐姐这一路的辛苦,能在刘俸朝麟卫爪牙的手里救下舅舅和表哥,护着回京,哪有她说的轻松容易。 “给她备好养胃的粥,做几样姐姐爱吃的点心,醒来肯定会饿。” “世子想的周到,奴婢备着呢!” “嗯!” 景承不好意思的出了姐姐的院子,回到自己屋里,开始一笔一画的抄书,他得帮姐姐多抄几本。 一直睡到寅时,沈灵素才醒来。 “小姐你可算醒了,世子过来看过两趟,忧心你生病,让奴婢探了两次额头,确定不是发热才放心。” “啊~这一觉睡得舒服,去跟公子说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奴婢做几道小菜。 锅里有温的粥,还有上午做的点心,小姐要不先吃点垫垫!” “正好有些饿,去端来吧!” 不一会景承就拿着几份二房孩子抄写的纸张过来 “姐姐,他们把完成的送到我那里,让我带给你验。” “不敢直接来找我?” “应该是被吓住了,他们身边的丫鬟小厮如今都见不得人呢,就连景耀也放得下身架。” “别人或许真怕,他却不会,不用担心总之是翻不出花样。” “嗯,有姐姐在才不怕,不听话就揍他。” “哈哈,好,多揍几回出气。” 都忘不了他是怎么对待两人的 沈灵素拿过来一一看过,抽出十多张不合格的 “这几张重抄” “嘿嘿,有三张是景辉的,八张是灵秀的,大姐抽得真准。 看景耀帮谁,这两人到时可要吵翻天,赖死闹死他,累死他,看还有什么精力盯着咱们!” 第46章 好消息 沈灵素想想景耀被两个弟妹死缠着,帮谁抄多帮谁抄少死命闹腾的场景,脸上也不禁挂上笑意。 “他们没被约束过,也没像样练过字,能愿意写才怪,景耀非要留在这里,那就担着吧! 灵慧灵珊两人只能说写得没歪七扭八,这次就放过,告诉他们明天写好些,不然也要重抄。” 多做事少惹麻烦 “再有十天就过祖父百日忌了,我打算回侯府先解决二房。” “好,我一直等着呢!” “到时要你出面请族老” “嗯,我是当家男人,交给我!” 这几天要把药和香丸的事查清,分家后借张氏的手在二房闹大,再把此事曝出,到时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已经是两家人更好处置一些。 “对,你是小当家,现在吃饭吧” 第二天直到下午,马忠才带着柳绿回来。 “小姐,世子,喜事大喜事,齐国公和小将军被放回来了!” 景承听到声音顾不得花掉的一页经书,扔下笔就跑出去。 “真的,圣上已经查明了?” 沈灵素倒能猜到,无非是付成昆已经认罪,而齐书涯又可自证清白,自然不用关在牢里。 “只说公爷无罪,让回府候旨。” “这就好,姐姐舅舅和外婆他们无事了,我们再不会......” 景承狠狠抹了把泪 “你还不信姐姐,姐可是有高人师傅相助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开心,非常开心!” “奴才本想去公府求见,跟老夫人报一声小姐安然回归,让他们安心的,不过公爷和小将军刚回府,定有许多话要讲,便没有进去打扰。” “做得对,舅舅刚回府,总要先安顿下来才好!” “奴才还打听到一件事......” “何事?” 马忠便将听到的一些关于吕家和吕氏的事讲给两人 景承听的直上火 “吕氏怎么对得起二表哥,怎么对得起公府,连亲生女儿都不顾,拿那种事踩齐家,这是仇人吧! 吕家人真不是东西,卖亲求荣。” 姐姐冒死去救舅舅和表哥,保住公府,他们一家却做出背后捅刀的事。 沈灵素倒不觉意外,有些人看着弱但心可不弱,吕氏当时的反应她就看出有问题,能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 吕家就是个小丑 “听说吕氏被赶去一个小庄子自生自灭去了,吕家根本就没人在乎她。 吕家的名声毁个彻底,吕大人在衙门请了半月假,到现在还不敢出门呢。” “呵,能撺掇女儿做这事,哪会真心为女儿。 这下公府无罪了,不知道要悔成什么样,他家的门板怕是要被人敲碎,还有没有脸再上朝共事。” “不说那不要脸的吕家,姐姐,我们明天去一趟公府吧!” 沈景承上辈子见到舅舅和大表哥还是几年前,那时只有五岁,记忆已然模糊,后来公府被抄,他和姐姐被二叔送进监察院,到死都没再见过外婆一家。 说起来也是隔世再见了 “行,免得外婆和舅娘他们挂念。” 柳绿见他们都说完才上前 “小姐,我按您的吩咐买了好几家的玉容膏,特意说是出疹后消印用的。”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五小罐各药堂出的药膏 沈灵素打开闻了闻,味道大体差不多,略有不同。 各药堂有各自的方子,虽然主要药材用的差不多,但药材年限、配比各不相同,辅药和药引也不一样。 看她身上的疹印还在,便道 “这些药膏留一罐给我,涂着做样子,其他你都留着好好用,别留下印子。” “大小姐,这些是仁济堂和另几家大药堂特制的,不仅可以美肤养颜,去疤也有奇效,我身上的印子,过两天就消了,用这么好的药膏浪费。” 这些药膏可贵了,最便宜的也要100两银子一罐,仁济堂那一罐要300两,买的时候她差点舍不得转身离开。 要不是主子吩咐一定要多走几家,买最好的,她真的不敢拿。 “就因为好才用呢,可劲用,养得美美的我看着也养眼。” “小姐让用你就用,以后咱们小姐可是宁远侯府的大小姐,咱也是小姐的一张门面,身上有印记可不美!” 春红笑道 “那奴婢就多用几回,可便宜奴婢了,能用这么好的玉容膏!” 几人笑闹几句后,沈灵素道 “一会将几位公子小姐都叫过来,给他们开个会!” “姐姐要查今天的份额吗?” “不全是” 昨晚上她用原主的笔迹抄了一本金刚经,5000多个字手差点累断。 拿到空间里复印了十几份,再加上弟弟这些日子抄的,一会拿出来给他们亮亮。 一为证明他姐弟俩来此是真正的在为父母和祖父母积功德,再就是为比死他们,让他们哑口无言。 就算景耀心中再怎么不信她始终在,以后见着族人胡言乱语,也拿不出证据。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都是复印机的成果,可以把时间无限缩短。 写字慢的真的要抄很久,哈哈 晚饭前,大家都集中在正厅中,桌上放着的是沈灵素和景承完成的经书。 “头些日子我不想理你们,但这两天抄的书我都看了,除了景耀写的还算工整,其他基本都不合格,念在你们练字时间不长,我放宽很多,但仍是惨不忍睹。 为免有人说我偏袒作弊,这些是我和景承抄完的,你们拿去看看。” 景辉、灵秀等人这几天沈灵素给拘得苦不堪言,心里只认为她在报复之前闯院的事,根本不信她自己和景承也会每天抄那么多,且都合格。 所以每本都拿起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寻错的机会。 可惜,沈灵素那是抄完对过后复印的,根本不可能有错,也都很干净,没有墨迹。 景承那些是真实打实抄的,每天认认真真完成,从没出错过。 而且为了帮姐姐留出足够的,还多抄出很多。 虽然不知姐姐怎么抄出那么多,想到有个高人师傅也就不多问,只绷着小脸看他们出丑。 景耀也拿起两本细看,不仅字写得好,用得是馆阁体,整个看下来,排列整齐,字体匀称,没有一丝模糊,像是书局里印的一般。 再想想自己写的,有种被打在脸上的感觉。 第47章 无罪回府 沈灵素和景承见景耀眼底青黑一片,脸上阴沉沉的,拿着书的手不自觉地有些抖,就知道没睡好,且辛苦的紧。 肯定被两个弟妹折磨的不轻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微勾心情舒畅。 所有人默默放下检查过几遍的经书,他们现在只想哭。 灵秀已经在抹眼泪了 沈灵素没有欺负小孩子的自觉 “刚才弟妹们都查过了,所以还请以后多多用心,心诚才能尽孝。 明天我和景承要去公府探望外婆和舅舅,你们安分的待在别院不许闹事,否则我可不管他是谁!” 几个妹妹都泪眼婆娑的望着景耀,希望出言放他们回去,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景耀却像没看到妹妹们的眼色一般,只想到一件事,就是两姐弟出别院后,两人住的地方就没人了,他可以进去搜查。 就不信一点东西找不到,尤其是大姐,她出疹的事很可疑,若能搜出密信、密室、密道的,他就回去跟爹说,让爹派人抓他们姐弟。 他也听到齐公爷已经被放回府了,再找不出父亲想要的或是毁掉两人名声,以后想控制他们谋夺侯府就难了。 明天就是他的机会 越想眼光越亮,想象着成功后他成为宁远侯,脸上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景耀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吗?” 沈灵素悠悠地问道 沈景耀一怔,马上收回表情, “没有,只是在替大姐和二弟高兴,齐家舅舅平安无事是大喜事,姐姐和二弟该去看望。” “确实是喜事一桩,难得你也会替我们高兴。” 这话带着尖锐的讽刺意味,扇向景耀的脸。 脸上的表情怎么也控制不住,只好低头掩饰,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刀了两姐弟。 “都回去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几人离开后景承走近道 “景耀一直没机会靠近我们的屋子,这次姐姐是打算......” “嗯,给他个机会,回来好揍人。” “哈哈,就知道姐姐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盘算,这次我来揍,吃馊饭,掺沙石,让人打我们,还让我跪地求他,哼!” “没问题,交给你来教训,不能杀他出出气总可以,一报还一报!” “谢谢姐姐”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起来了,早早地吃过饭坐着马车回城去齐国公府。 自听到管家来报齐国公和儿子活着回来,并拿到证据状告付成昆,再到他认罪自裁,秦夫人身上压着的重担如同被仙风吹落,整个人都轻飘起来。 这段时间遭受过各种舆论,也经历过各色人情冷暖,强装的镇定和强大一时间垮塌,听到消息后就躲在屋子里痛哭了一场。 出来后吩咐下人全力修整被弄坏的墙和地板,府内通通打扫一遍,等待夫君和儿子归来。 公府上下所有人都高兴地期盼着公爷和大少爷早日归府 昨天当齐书涯和齐沐阳真的被放回公府时,老夫人和秦氏又喜又悲,眼泪止也止不住。 喜公爷洗清罪名无罪释放,悲几方为着私利公府受难,两人更是受了大罪,齐沐阳到现在还不能自己行走,刚能站立而已。 “娘(祖母),孩儿(孙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受苦了。” 安老夫人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心里疼得直抽抽,尤其是大孙子,身上几乎包满了绷带,很多地方透着血迹,两人碰都不敢碰。 “他们给你上刑了?” “没,就上两次堂,这是以前的旧伤,没事的。” “作孽呀,付成昆这狗贼是存心要打死你!” “夫君” 大少夫人刘氏抱着不到四岁的齐凝霜,领着五岁的齐浩煜上前,眼中神情动容言语却极为克制。 人前她做不出亲近丈夫的行为,激动的心情只能靠儿女表达。 “快叫父亲,霜儿、煜儿不是一直想爹爹吗?” 霜儿有些害怕,没见过这样的爹爹,喊了一声后又缩回母亲怀里。 “乖不怕,爹爹只是受伤了,等伤好了陪霜儿骑大马可好!” 齐沐阳见女儿害怕,小心翼翼地哄着。 “爹,你痛不痛,煜儿给你呼呼!” 煜儿已经五岁,并不惧怕他现在的样子,还鼓起小嘴要给他把痛痛吹走。 齐沐阳的心软成一陀,本想伸手摸摸儿子白嫩的小脸,可看到身上又脏又臭,伸到半路又收了回去。 “乖,爹现在已经不痛了!” 看向刘氏的眼里存着感激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诗诗把孩子们教导的很好,谢谢!” “是我该做的” “祖母,大哥身上伤重,让他们快坐下吧。” 齐沐昇挤到跟前扶住大哥 “对,瞧我这脑子,将阳儿扶去偏厅躺下,去请仁济堂的管郎中,他治伤最有一套。” “是” 外头小厮应声,一溜烟地跑出去。 “我能坐,等郎中来直接去我的院子就好!” 秦氏见儿子精神很好,没有很痛的样子,便也不拦着,今天是团圆的日子,高兴。 这时二房的李氏才上前跟齐书涯见礼 “大哥安好!” “弟妹安,大家都坐吧!” 于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互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有着吕氏的事在,老夫人和秦氏自然不会将沈灵素姐弟的秘密说出来,只讲一些明面上发生的事。 而齐书涯父子因着中间牵扯刘俸朝和麟卫,也只是含糊过去,对这一路发生的事挑拣出一些说。 “阳儿本在战场上受了伤,加上受冤拒不认罪,被付成昆指使手下打伤,还受了刑,押上囚车时只剩一口气。 我虽伤得没那么重,但付成昆令人给下药,死不了也醒不过来。 若不是遇到位小公子,替阳儿治伤用药,为我解毒,阳儿怕是活不到入京,我就算能回来也醒不过来。” “那帮东西就没打算让我们醒,只有这样通敌的罪才扣得紧实,无人能驳。 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要灭口,大规模的杀手行刺,好在小公子准备下很多暗器、药丸,我们又已醒来可以自保,不然......” 第48章 知晓 “等皇上下旨为公府正名后,找来那位公子好好谢谢他,是你们请人去的吗?他的身手实在厉害,对上几十杀手也不落下风。” “是啊,本来只他一人我们都担心有危险,没想到打那些人跟秋风扫落叶似的。我还说等伤好后跟他切磋切磋呢。” “搜府后皇上虽没下禁令,但我们不敢随意外出,更不敢派人前去,免得被人说私通串供,多加罪名。 哎,也许是老天看不过咱们忠诚之家受此大难,才安排了高人相救吧!” 可不是老天给的生机吗 齐沐昇一向侠胆义胆,善恶分明,此时也道 “或是那看不过忠良之将被残害的江湖人士,自愿出手也说不定!” 老夫人和秦氏见齐书涯并不知灵素身份,正好也不好让其他人知道,便按下不说。 “确实感谢那位公子,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灵素为他们做的太多,当用一辈子慢慢偿还,以后将两个外甥当自己孩子,好好护着就是。 秦氏和老夫人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此时杜管家来报,管郎中已经到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书涯和阳儿的伤要紧,先去治伤好好休养!” 大伯哥和侄儿都是男子,二夫人李氏不好跟着,便先回去自己的院子。 她今天除了跟众人见礼,就只听一句话都没说过。 路上李氏身边的嬷嬷英娘小声道 “二夫人,咱们......” 李氏脸色一冷,一改平时什么都淡淡的样子, “不要多言” 英娘垂头不语 齐沐阳的房间,当管郎中一一揭开他身上的伤口查看时, 祖孙三代女人,个个受不住咬唇掉泪。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地大男孩齐沐昇看了也眼眶湿润 身上的伤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这都已经治过十多天了,之前得是什么样啊,怎么活下来的。 满身一大块一大块明显是新长出的肉,到现在还没长全乎呢。 “付成昆个狗东西,竟敢私自用刑,是想屈打成招,还是想直接把人打死。他死的倒痛快,不然非去抽上几十鞭给哥哥报仇不可。 不行,他死了,他儿子还在牢里,今天去牢里揍他儿子去。” 老夫人忙拉住头脑简单的小孙子 “回来,你是生怕没人抓公府的把柄,那天牢是你想进就随意进的。” “三弟闯天牢也是大罪,都别难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定有大福气。” 齐沐阳不想让他们难过 “祖母、母亲、昇儿,你们去外间吧,我没事的,都已经快好了!” 有些伤的位置确实不合适在她们眼下处理,几人相扶去了外间。 半个多时辰后,管郎中才出来。 秦氏上前问道 “我儿的伤如何?” “小将军命大,能拖到有人帮着救治,那人的手法极好,切除掉所有腐肉却没动到筋脉,就算是我那种情况下也做不到如此。 骨伤也固定的很正,没有长歪。 应是用了极好的药,不然光是高热那一关都难过。 小将军大幸,好好将养个两三月,不会留下后患,以后照样上战场杀敌。” 管郎中抚着胡子笑回秦夫人,齐家世代忠良,他也是钦佩的。 “内腑也无事?” “无事,以老夫诊来当初是受了内伤的,用过极品药。 这药不仅很好的修复内腑之伤,还将原本的暗疾都治好,顺便激发身体的机能,后续一直补养身体,如今诊来身体亏空竟然很小。 当真是好药,也不知是何等极品药材制出的。” 玉液用在他身上没能起到重塑筋骨,提升内力的作用,全用在疗伤上了。 倒也不错,没有发觉出异常。 玉液的事她不能暴露 “那就好,那就好!请管郎中再去为我家公爷诊一诊!” “夫人客气,应该的!” 齐书涯外伤要少得多,他主要还是被下毒,有玉液解毒,又用过治伤的药,喝几副药再养十几天就没事了。 管郎中留下药方,让小厮跟着去取药便回去了。 老夫人和秦氏不断庆幸,相信了沈灵素,她用的药定是神秘师傅给的,高人制的药普通医者定然没法比。 老夫人决定给那神秘高人立个长生牌,天天供奉。 沈灵素只想说大可不必,她不想被人弄个牌子供着。 之后老夫人将齐沐昇打发回去,下人也全赶到外面,才与秦夫人和齐书涯齐沐阳说起沈家姐弟的事。 “祖母,您是说救下父亲和我的是素素表妹?” 齐沐阳有些震惊的同时,感觉天要塌了,天啊,来个雷把他劈了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这要怎么面对,早知道他怎么也不能让妹妹亲自动手。 早知道不了,那时他昏着,无颜以对啊~ 尴尬无语的同时又敬佩不已 “她竟敢独自一人去,怎么那么胆大,刘俸朝的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万一有个好歹,让表弟怎么活!” “娘,素素和景承说被刘俸朝弄去监察院的大牢里审讯,受尽折辱后被剁......” 齐书涯怒瞪双目,拳头捏得咔咔响。 公府被人针对跟权势有关,他败于人手连累一家是他无能,可妹夫是守海防、抗击贼寇的英雄,两个儿女是妹妹仅存的血脉,狗阉人竟下如此毒手。 “是,也许是高人师傅给的梦灵预警,也许是他们真的曾经经历过,那刻骨的恨不是假的,发生在公府和你们身上的事也都验证了。 当时我们没有完全可信的人能用,只有素素,她有奇遇,想着就算一个人办不到,那高人师傅也能帮她。 外头有皇上和监察院的人监视,平南侯府也不可能松快,派不出人去。 素素她知道先机,也有手段,所以当初她说要去,我也就同意了,娘有私心,想你们无事。 不想真的落到全家抄斩的地步,咱家祖孙四代,只剩四个男丁了,煜儿还那么小!” 齐书涯自然明白母亲心中的痛 “娘,都怪我,是我无能,只想着保一方平安,却连家人都护不住,累你们为我操心担忧,是儿不孝!” “哪能怪你,谁能想到圣上他......” 第49章 相见 齐沐阳听到这些玄而又玄的事后,脸面的事显得毫无意义。 一想到表妹和表弟被送到监察院大牢,落入刘狗的手里心就揪痛。 那个阉贼的手段用在他们幼小的身上,得多痛多无助。 “祖母,娘你们安心,以后素素和景承就是我亲弟妹,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护他们一天,刘俸朝这狗贼早晚弄死他,为弟妹血恨,也为齐家报仇。” “娘,别说她救下公府满门的事实,就算没有,他们也是我亲外甥,公府只要还有人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了他们。 沈家二房,一个小小的庶子仗着与刘俸朝勾结,想要兴风作浪,哼,既然我们没事,他就活不过去。” “好,你们能这样想,就算闭了眼也能面对淼淼(灵素娘亲)。” 老夫人答应沈灵素去救儿子和孙子,心里也煎熬着,一方面担心素素的安危,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一方面又怕儿子和孙子出事。 她不是不疼素素 “娘,事到如今我们也要有所打算。皇上想卸磨杀驴,刘俸朝给递梯子,但他未必没有自己的用意,不然就不会拉拢那么多人手。” “朝堂的事由你决定,咱们公府忠的是明君,保的是大梁国土、百姓。” 有老夫人这句话,齐书涯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天说的这些,知道的只能是我们四个,阳儿你记得刘氏那里和昇儿都不能说。 出门饮酒都得留得五分清醒,谁要是泄露出去半点,给素素姐弟招灾,我可饶不了他。” “是母亲(祖母),我们明白的。” “对了怎么没见吕氏和凝梅,没在府里吗?” 老夫人和秦氏叹一口气,又将吕氏的事说了一遍。 齐沐阳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了,这都什么事。 齐书涯则道 “这种亲家断了也好,夫人处理的很对,该断绝的就得断,免得将来再回头恶心咱们!” “吕家怕是没脸皮上门,只那吕思彤过不下去会回来找女儿。” 秦氏算是知道吕氏的性子了,她若过得好,准想不起还有个女儿,但凡过得不顺,定要哭着回来找女儿。 签过断绝书也断不了她利用女儿的心 “夫人放心,我会派人解决这事的,不会给她机会找上门来。 你只安心好好教导凝梅,那孩子是辉儿唯一的子嗣,绝不能让吕氏给带累。” “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事多,便让秀枝陪着玩,等晚饭的时候再带来见你们。” “之前是我不对,怕引圣上猜忌没给府里留下能用的人,等过几天,我安排一些人手在暗处,往后难免会用到。” 老夫人眼光一闪,她是知道的,自第一代起,公府就有一支精卫,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散了,这两代人都不曾提过。 看儿子的意思精卫一直在,只是没启用,如今要启用了。 “好,咱们以前就是太小心谨慎,弄得身边没可用之人。” “以后不会了” “夫人,明天你去见素素和景承吧,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正想说呢,他们在别院里怕听不知道你们回府的事。” 转天一早,秦氏正要带着刘氏去看沈灵素姐弟,刚坐上马车就见马忠驾车过来。 马忠认得给夫人驾车的车夫 “这不是高兄嘛,车里可是国公夫人?” “正是,夫人要去别院看世子和表小姐。” “那可巧了,我们大小姐和世子来得真是时候。” 丫鬟忙掀了帘子扶夫人和刘氏下车 “真真巧,再晚一会怕是要错过!” 沈灵素和景承也跳下马车 “大舅娘、表嫂安好!昨天马忠听到舅舅回府的消息,这不今天就过来了。” 秦氏一手拉一个牵着进府 “我还说你不一定知道消息,今天要去告诉你们一声呢。” 先带着两人给老夫人请安 “外祖母安” “乖孙快过来,这么早就到了,定然起得很早,用过早膳没?” “用过的,弟弟一直担心舅舅和表哥呢,想早点见到。” 老夫人搂过两个外孙轻声道 “祖母不知该怎么谢你们,这一趟让素素受累了!” “救自家人算得什么累” “好,都是自家人,以后就把公府当自己的家。” 一家人人品都不错,所以她也乐意多些往来,也是她和弟弟的助力。 “嗯” “去吧跟你舅娘去看看舅舅和表哥。” 初见,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身为武将,虽不拘小节惯了,但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期是外甥女(表妹)照顾的。 不止尴尬,也替她委屈,形势所逼一个娇养的小姑娘,不得不承担下重任,还要做这些事。 景承叽叽喳喳地问问这个又问问那个,缓解了几人的尴尬。 齐书涯脸上换成疼惜和安慰,外甥女有这样的身手和能力,又有神秘高人师傅相助,想来姐弟不会再受磨难。 表哥心里不断回想着弟妹所说的经历,下决心要为弟妹雪恨。 “舅舅、表哥我要跟你们学武功,学兵法,以后也像爹爹那样当英雄杀坏人。最要杀的是害我们的坏人。” 没能成为高人的徒弟,那就自己多找几个师傅,多学一些能力,以后也可以帮姐姐对抗刘俸朝。 “好,等武功基础打好,我再找更好的师傅教你,想学兵法书房里的兵书随便看,不懂的来问。” “谢谢舅舅!” 说起书房里的书册,几人都看向沈灵素 “哦,师傅会给送回来的。” 反正都在空间呢,抽空给放回书房就是。 “沈宁青一房我派人帮着解决,不能留着他们,那就是刘俸朝养的狗,随时都会咬人。!” “这事我已经在做了,舅舅不必出手。你虽无罪释放,但盯着这边的人仍然不会少,能不动就不动。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请舅舅帮忙。” 沈灵素将从沈宁青屋子里搜来的香丸和药粉拿出来 “这是沈宁青藏在暗阁里的东西,舅舅帮忙找个知底的药师验验,都有什么用?” “你怀疑他......” “祖母喜欢檀香,几乎每天都会燃檀香丸。祖父身体也没有大问题,只因听到父亲和母亲去的消息就病倒不治,不太可能。” 第50章 意有所指 沈景承听后也瞪大眼睛 “二叔他不仅害我们,还......他还是人吗?姐姐绝不能轻饶了他。” “相信我,想他现在死轻而易举,但事情必须查清,并且我要他一家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想让他身败名裂而死?” “不声不响地死,对他太仁慈。” “好,想怎么解决我们都支持。” 秦氏先齐书涯一步接过药和香丸 “这事交给我吧,我母亲有个药铺,白医师是父亲从恶人手里救下的,免了他被灭门的祸,人可信,我这就去找他。” 沈灵素忙拉住她 “不着急,沈宁青怕是没能耐寻得这类药,找人验时最好不要被外人知道。” 秦氏想起来沈宁青是靠着刘俸朝的,就明白沈灵素的话。 “我好久没回娘家看望了,这回夫君平安,明天上门正是时候,一激动身体有些不适,请自家郎中看诊完全没问题。” 齐书涯点头 “就如此安排吧,白文竹我也听闻过,曾是南边有名的医药世家嫡系,医药双绝,不知何故惹上事端,差点被匪徒灭门。 平南侯路过救下时,只剩他与幼子,此后便一直留在平南侯府的医馆做事,此人有本事,你拿来的东西由他查验不会出错。” 沈灵素无不可,她谁都不认识,想查验最好还是交由公府的人做。 “那就麻烦舅娘了,我两眼一抹黑,也不能随意拿去医馆问,交给你们最放心。” “嗯,你们身边的人还是太少,回头我送几个暗卫给你俩,可以帮着做些不方便出面的事。” “舅舅有暗卫?” 沈灵素不相信的眼眸投向齐书涯,有暗卫还弄成这样,那暗卫也太没用了些。 齐书涯感觉被小辈嘲弄到,明明有人,却碍着圣上的心思不敢用,到头来也没得好,确实挺丢人。 “咳咳,不瞒你俩,公府早年有一支精卫,先皇时怕圣上忌惮,便散去暗处,这些年一直没动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们各有特长,有的擅隐匿打探,有的擅暗杀,有的擅长作战,能力不比刘俸朝的养的那些人差。” “多年过去可信吗?” “可信,这些人都是当初祖上精心培养的后人,世代忠于公府,我承爵时曾见过他们,虽没启用但一直在。” 齐书涯对他们很信任,但沈灵素自己有秘密,再是可信的人,她也不敢放身边。 “等见过后给景承安排几个就好,我这里用不上,舅娘倒是可以帮着挑一个能管事的嬷嬷给我。 身边伺候的有春红、柳绿就够了,管事嬷嬷确实需要。” 她的变化太大,能不用原来的仆人最好,而且虽有原主前世记忆,但很多规矩了解的还是不够,能有个懂规矩又有能力的嬷嬷帮着处理府内事务和人情往来,很有必要。 “这事好办,你看我身边的秀枝如何?她跟着我时间最久,而且识文断字,理事、管账、调教人样样都行,在娘家时专门培养来给我做帮手的。” “我岂能夺舅娘所爱,让秀枝嬷嬷帮着带出一个就好,我那边不急。” 这样的嬷嬷她可不敢要走,太忠心原主子,不见得对胃口,还是找个普通的,从一开始就知道要跟着自己,慢慢相处更好。 “这样也行,我从年轻一些的人里挑个好的,让她带一段时间。” “行,舅娘做主就好。” 秦氏对于沈灵素信任不见外十分受用,她在心里也是想将她做女儿待的,这些事本就该做长辈的安排。 她能主动提及,秦氏很高兴。 景承身边有公爷来安排,她就不插手了。 几人又说了会别的,沈灵素便和弟弟去二舅娘那里请安。 李氏态度相对淡一些,她这些年一向如此,两姐弟也不在意。 “去看过你舅舅和阳儿了吧,唉可怜见的,昨儿个听昇儿说阳儿身上伤成那样,我这心里也难受的紧,听管郎中说是被个公子救下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这样的能耐。 用的药听说算得上圣药,既治伤治病还养身,若是再求得一些留做备用就好了,阳儿以后还要去杀敌,难保有再受伤的时候,有圣药在等于多一条命呢!” 齐沐昇一听觉得甚对 “等问过是哪家公子我去多求一求,哪怕重金相许呢,大伯和大哥在外时有危险,确实需要。” 沈灵素因为事关自己身份,所以格外敏感,再加上她也不是真的年纪小,总感觉这二舅娘意有所指。 意在救人的公子还是药? 齐沐昇是个单细胞的,想不到那么多,出发点确实是为着伯父和哥哥。 但李氏嘛末必,总感觉这软绵绵的话里带着刀。 “咦,三哥不为自己求吗?” 齐沐昇情绪立马塌了 “娘不让我去战场,不许我带兵,可我明明只喜欢练武,不想学那劳什子四书五经!” 这就有意思了,所以二舅娘让以武传家的儿子走科举? 怕儿子英年早逝?还是想另辟途径,给儿子谋出路。 李氏父亲李自敏现任翰林院学院学士,是很得当今信任的近臣。 弟弟李奕铭现外放五品知府,一两年便可调回上京任职。 让儿子走科举也算朝中有人,不突兀。 这在齐家是公开的事,不过沈灵素姐弟以前很少机会回京,所以不清楚内情。 自二爷走后,李氏便绝不许儿子提跟去北境上战场一事,总拘着他学文,还特意让父亲给找了个有名的师傅专门教导。 然那时齐沐昇已经练武多年,对武学很是热爱,猛地让他弃武从文,哪会乐意。 死拧着就是不学,最后还是老夫人拍板,半天学文半天学武。 李氏更是要求若不好好学文,那武也别学了,这才逼着他学了几年四书五经,好歹的混了个秀才公子。 人家师傅再也不肯教导,说了此子想继续,除非铁树开花。 不是蠢笨如猪,是根本不用心,这样的人怎么教也是教不出来的。 气得李氏好久不理他,之后又开始苦口婆心,时常在儿子面前搞苦情,哭自己命苦,忧儿子以后,不想二房断香火,等等。 齐沐昇不怕硬的,就怕娘亲的眼泪,实在没办法又捡起书本。 第51章 意欲何为 只是他到底心不在这上头,更不喜那些文人的作派,所以提起来就没精神,生理厌恶反应。 “文武兼修三哥厉害啊,能像三哥这样既练得好武学,又能考功名的少年才子少之又少,三哥很棒。 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管从文从武,都是忠于皇家,都是为国为民做事,没什么好或是不好,三哥不必自恼。 等三哥考中举子,就是大梁贵族子弟里的头一份,文能安邦武能定天下,能文能武,岂不是一桩美谈。” 反正吧高帽子先给戴一戴,小伙子是个不错的,鸡一下说不定真能成。 李氏对于沈灵素的话很满意,若说硬劝他弃武从文,定会引起逆反,文武兼修以文为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只需考中举子就行,贵族子弟不必非要考中进士才能授官,有举人功名再有爹爹在朝中相帮,儿子的将来差不了,再加上她的谋划...... “我真的可以吗?” 虽然被表妹说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但他就是不喜欢写文章。 “可以,当然可以,哥哥只是没找准方向,文官也分好多种的,你看六部里头,哪个不是各有各的专能,写文章只是最基本的。 你可以多了解一些他们的分工,从中找几个最有兴趣的,去接触、探讨学习,再回过头来看文章、策论,也许有不一样的想法。” 齐沐昇这次倒听进去了,外公找的老师只会让他死读书,写各种文章,再不就是读别人的,可烦了。 照表妹的说法,不是只需要读书写文章。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辈子是没机会去北境了,真要死拧着最后一事无成吗? “姐姐我也要文武兼修,学好多好多东西!” 这番话最先鸡的竟是弟弟,好吧,也没什么不好,他喜欢走哪条路都成,一切有自己呢! 其实弟弟最是不用多言,心里一直有团火呢,复仇的火。 “瞧瞧,你还不如表弟懂事!” “人跟人哪能一样,我就是看到文章就头疼,做不了娘喜欢的样子。” 对孩子就是不能夸一个贬低一个,否则瞬间就能变逆子。 李氏显然也了解透了儿子,也不争辩,话又转回来, “公爷可提过是哪家公子?他两人现在动不得身,让昇儿代为前去重谢,免得人家以为咱公府不知感恩,再求些药回来,也算他为大伯做件事,跑腿的事能做得。” 若强说之前是无意问起,或真有心求药,这次明显就是在套话。 “没提啊,舅舅说人家公子救人是出于好意,也不求回报,咱不能给他惹麻烦不是。” “我就说可能是江湖侠士吧,人家可能都没报真名!” 三哥一心认为是施恩不图报的哪位侠义之士做的 李氏温和的笑意顿住 “瞧我,总想着替他们求药,却忘了这些,不过昇儿是自家人不会坏事。” “哥哥当然是自家人,不过这些不是我们小孩子能打听的,舅娘若真想知道,去问舅舅就是,都是一家人。” “既然大哥说不能给他惹麻烦就算了,只可惜没机会再求得好药。” “有些事可遇不可求,强求不来!” 李氏感觉被外甥女教训了,心中气恼,又端起平常冷淡的样子,没说几句就端茶送客。 颇有用过就扔的意思 本来是要回她之前住的舒意院的,但想了又想,不放心地转回舅舅那里。 “怎么没去休息?” 一大早出门,这会该乏了。 “大舅、舅娘,二舅娘平时对府事上心吗?或是跟你们关系怎样?” 不是她要搬弄是非,盼着家宅不宁,是前世职业病犯了,有些事含糊不得。 两人都不傻,听出些不对来。 “我跟你二舅娘娘家虽分属文派武派,嫁进公府除了在昇儿的事情上有过意见,倒没有过什么矛盾。 硬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她那性子对谁都淡淡的,并不与人亲厚,我们也都习惯了。 在儿女的亲事上都偏重文臣家,你三表哥未来的媳妇是他外祖给提的人选。 老夫人和我因着二弟不在,见她一心让三儿从文也都顺着她。 其实若昇儿愿意喜欢,走科举路子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这孩子被逼得紧,我看着都不忍。” 是啊,关键得他喜欢,被逼着做与愿意做能一样吗! “府内事务除她自己和儿女院内的事,其它也没怎么插手过。二房院内的人基本都是她带来或是她自己另买来的。 我们都不是喜欢插手别房事务的人。” 秦氏边说边回忆 “刚才去见发生了什么?” “大舅,她有意问是谁救的你们,借着为你们打算的理由想打探那人身份,而且我能看出他在利用三哥对你们的赤诚之心。 至于她到底为的什么?还弄不清。当然也不排除是我会错意,误解她的好心!” 秦氏道 “平常她很少关心大房的事,也不可能越过我帮我们做什么!” 齐书涯沉思道 “所以你怀疑她目的是?” “可能是对药感兴趣,堪比圣药的存在,她有心求得,但为了谁?” “亲人里没有需要这种药的” 都康健着 “求功劳?” 齐书涯指了指上面 秦氏夫妻一对视线,李自敏是圣上近臣,圣上年纪渐长,若为求身体康健甚至长寿,不无可能。 沈灵素点头 “有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为人!” 齐书涯马上反应过来 “要是为人的话,危险!” “不错,若为药还可说只是忠于当今,卖皇上一个好。 若为人她的心到底为哪般,于公府不利对她有什么好处?” 以别人的猜测,这人或是他所在势力是不是跟公府达成某种合作。 她乐不乐意见到,若真不插手公府之事,那就不会多余管多余问。 或者说她背后的李家和皇上乐不乐见,皇上绝不希望公府更强大,或转投哪方阵营。 将此人出卖给皇上,要么此人连同所在势力投向皇上,否则就会被暗中除掉,也许都不需皇上做什么,还有刘俸朝那把刀在呢。 齐书涯和秦氏脸色凝重,他们从来都没想过弟妹有什么问题,但事不经琢磨,越想越不对味。 平常不关心事务的人突然对某事上心,总归是有目的的。 第52章 猜测 “可是她为何不想公府强盛?” “也许人家早知道皇上的心思呢?” “所以才一门心思的让昇儿学文,可我们是一家人啊~” 虽然沈灵素不想以罪恶的心理来考量,但她从不小看人的私心。 “若她或是李家跟皇上达成协议,齐国公府从此不掌兵呢?” 这可是皇上最希望见到的,再一想二弟的婚事是皇上赐下的,从那时起就开始谋北境的兵权了? “假设我和阳儿都出事,公府只有昇儿能继承,她她......” 秦氏大惊失色 “越说越发现还真有些事,二叔原先伺候的人,这几年几乎都不在了,大都离府或是去别的院子。 事发那天查出个有问题的探子,就是负责二叔院里打扫的粗使婆子,那婆子是后进府的,查出后让三儿直接处置了。” “没审出是谁的人?” “搜下人房的时候,她突然窜进屋内,吞下一张纸,直到打死也没说出背后之人。 只以为是外面哪方人安插进府的,根本没往府内人身上想,更不会往二弟妹身上想。” 他们都庆幸齐沐昇知道的事少,不然就等于李氏也都知道,沈灵素要有大麻烦。 “舅舅还是早些让人查一查吧” 小姑娘上世的记忆里公府男丁都被砍头了的,齐沐昇没能逃脱啊,她图什么? 不,这次的事是刘俸朝谋划的,根本不在李氏的计划里,所以她最终很可能一场空。 不过上世公爷没被救,如今轨迹已经不同。 “舅舅交代一下大哥,那个公子就当是无名氏,纯粹是仗义相助,看不得你们受难,什么都没留下,对三哥务必说法一致。” “应当的,你师傅和药的事一定隐藏好,非必要决不能再拿出来用。” 齐书涯说的真诚,他和齐沐阳从没打过药的主意,多问一句都没有,也没要求与师傅相见,给与她很大的尊重,沈灵素不免多几分满意。 “师傅说父亲的因果已还,我们之间的师徒情也就到此了,不会再来找我,不过您放心书房里的东西,他会原物奉还的!” “嗯,我不担心,世外之人最重承诺,讲求因果,因果已了,必定不会再与世俗牵扯,你能有此机遇已是大造化,我们也算得他相助,不可过于贪心。” “还是舅舅通透” 很好师傅这个角色可以下线了 “哎,可惜三儿了,是个好孩子,又一向与大房亲近!” “这也正是二舅娘精明之处,你们不会对其设防,很多事她想要探听很容易,都不需要亲自出面。” “真没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呢,明明是一家人,明明二弟当初也是死在北境战场的。 齐书涯突然想起来那场战事,本来是他要亲自带兵去的,二弟非要抢着去,结果...... 他突然寒毛耸立,面色惊恐。 当立场不同视角不同,再看那场战事,有太多的不对劲,那时将领里有好几位都是圣上派去的。 制定的战略大多是他们提议的,自己要带兵去某个位置,也是战略部署的一部分。 越想越惊 “公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有些话他没法说,可心里那个想法一直挥之不去。 若有些事是被谋划的,李家知不知情,李氏呢?自己没死,死的是二弟李氏会不会暗恨着自己。 “夫人,你帮我打点一下,后天我想去城西的温泉庄子里休养一段时间。” 他要快点去见那些人,有些人和事都要好好查一查。 秦氏想着夫君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去泡泡温泉也好。 “行,那我帮你收拾要用的东西,带足药。” 与秦氏和齐书涯谈过后,沈灵素和弟弟回到各自的院子休息。 夜间跑了一趟书房,将东西全都放回屋内,乱糟糟的堆满桌子和书架,没办法,她也不知原来东西都放哪的,早忘了,再说哪个师傅能那么好心的一一还原位置。 其实她有心再去拜访一下刘俸朝的,刘府肯定没什么好探的,监察院以她现在的能力,进是能进,但想靠近刘俸朝的住所,难! 否则随便跑去给他一枪,下个毒毒死也好。 不说他自己就是高高手,身边护卫明的暗的不知凡几,弄死他真的难。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但刘俸朝最近日子也并不好过 解决付成昆容易,但后续随着兵部及粮草押运官等一系列人员被抓捕,他可以说是暴跳如雷。 这不刚进地牢发泄完 “大人,可要灭口?” 刘俸朝狼眼一眯,手中不断地转动着佛珠。 “灭谁的口?你吗?” 陈佥事一噎 “那些人被抓万一说些不该说的......” “与我何干?就算说出送我些钱财又如何?日常礼节罢了!” 谁家送礼能送几十万银子,不过大人说是就是。 “哼,他说送多少就多少?我还说是他攀咬我呢!” 不用问他都知道陈佥事心里想什么 陈佥事无比佩服大人,做事滴水不漏,总能让人拿不出实证,想反咬都没法子。 “这时若出手才是大忌,朝中几位阁老和御史能放过我?” “是属下愚钝” 刘俸朝斜了他一眼,就因为笨够听话才能在跟前活这么久,不然呵,早同那些骨头做伴去了。 他也是看透皇上,在皇上眼里,自己这样的宦官无后无依仗,没有哪方势力瞧得起,最多贪些财物,只要不影响大业,皇上总会睁只眼闭只眼。 殊不知,他的野心早已长成一片森林原野。 目前那些人不敢供出他,确实没留下证据证明他参与,但这条线被扯个干净,安插的人和这条财路都断了,不气才怪。 这两天跟疯了一样,不断地抛出之前拿捏到的一些官员的把柄。 只为搅局出气,出事那就大家都出吧,独恼不如众恼。 要是哪个敢把矛头对准他的监察院,参他权利过大,不应参与军机要务,完了,不死也得脱三四层皮去。 出头鸟露一个打一个 所以说宦官摄政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不在乎对错,不在乎什么民生国策,朝堂安稳,最在意的是自己。 贪、狠、极致享受权力带来的利益和快乐,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不计手段后果。 第53章 恶毒心思 所以这两天朝堂特别热闹,今天你参他有错,明天他告你有罪,乱成一锅粥。 有人则趁机往空出的位子上安插人手,各方势力你来我往,斗倒一个再放一个,你吃我块肉,我就塞颗钉子在你地头。 你抢我盘里的菜,我就咬你一口,御史特别忙,也特别有劲头,这大概是几年来最出风头的时光了。 大理寺和京兆府大牢塞得满当当的,每天审案都审不过来。 皇上也是头大,听着朝臣们吵闹不休,都无心政事了。 既恨这些官员贪腐成性,无为无治,想着底下的百姓在这样的官员治理下,得过成什么样。 转念又想,自己是明君,如今查出这些硕鼠来除掉,是为朝廷除害,为百姓做主,是好事,说不得还要对自己歌功颂德呢。 相当的自恋,他的视角和立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却不自知。 认为朝臣们越不和,对他就越有利,可多多提拔忠于自己的人。 还可借此大发一笔,国库倒是日渐充盈。 岂不知上面乱,下面更乱,有人就会乱中寻利。 栽赃、陷害、暗杀、灭口,地方上也乱成一团。 看似是清理贪腐污吏,实则只是几方势力之间斗争的结果,搞乱了本就不清朗的政务,漏洞一大堆。 这都是后话 “查到人了吗?” 一提这个陈佥事就头麻,他从来没在这样的事上出过错,大人府上出事没查出是谁做的,那方人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救下齐家父子的人也没找出来,明明护送他们入京转头就不见了,到底是哪方势力做的,这么神出鬼没。 “没,跟踪过去的人没找到,八成已经被杀。” “废物,都是废物,他们是鬼不成!只要出现过怎么可能查不到轨迹。” 桌上的茶杯一拍之下,冲着陈佥事的脸打去。 他不敢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碎裂的杯子划破他的脸颊,顺着耳边擦过,耳朵被削掉一小块皮肉,鲜血流到脖子里。 刘俸朝可以说恨极了那方不明人 “滚” 陈佥事躬身退出 刘俸朝在心里思量很久,他打算给皇上提个议。 既然一直藏着不出,那就逼得他不得不动。 —— 沈灵素将春红柳绿都带走后,她的院子就空了,沈景耀迫不及待地躲过刘家兄弟守着的地方,偷偷溜进她的屋子。 箱笼全都翻过一遍,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查过,没有书信,除了几本经书,多余一本书册都没有。 连妆匣都一点点拆开,也无夹层。 “怎么可能没有,躲着不出的日子到底在干什么?” 屋子里每块砖他都踏过,墙也敲了一遍。 “没有暗阁密室,她真的因出疹子不想见人?” 看了眼后墙高高的窗户 “不对,功夫好一些的,完全可以从后窗来回。” 这一想就觉得找出真相了 “她定然从后窗出去过,不然不会闹成那样都不出来。” 可惜没能抓现形,无比后悔那天没早一步闯进去,不然哪还有趾高气扬作弄他们的机会。 “哼,找不到父亲让寻的书信册子,也绝不让你好过。敢打我,害我被弟妹纠缠逼迫,借机惩罚,此仇不报非君子。 定要你身败名裂,为家族所不耻,成为人人唾弃的贱女人。 处死你后不用多久,就能等到承弟了,到时你们姐弟一块在地府里相见吧。” 沈景耀从箱笼里拿出一件小衣,又寻到一方带印记的帕子,揣到袖子里。 他认为沈灵素肯定出去过,不管出去做什么的,他都要给作实是出去私会男人的。 年纪不大心思却足够歹毒 这种手段他是跟张氏学的,父亲那么喜欢女色,府里却只有三位姨娘,且只有两个庶女,你道为何?张氏没少用手段除去。 这种只是其中之一,其实很低级,但对付沈灵素有用。 他也不想想沈灵素才十二,还在孝期,这样的手法简直侮辱人的智商。 沈景耀不管低不低级,反正她一个无人管的丫头,被哪个男人一哄做出出格的事很容易取信。 到时叫上父母,喊来族亲,再有他们一帮人做证,那些日子确实不见人影,捕风捉影也捉得到。 几个碍事的仆人都打死便是 没了帮手百口莫辩,一顿打下去,要么说出干什么去了,说不定就能得到父亲想要的信息。 说不清做什么就得认下私会的事,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大聪明,这谋划太完美了。 想着沈灵素会得到怎样的教训,心里美滋滋的回去。 晚上吃饭时找理由将刘井刘松两兄弟给支走,再进景承的屋子里搜查一番。 刘井兄弟得大小姐知会,沈景耀做了什么他们都看到的,故意答应离开的。 自然是不可能有收获 见到沈景承抄的书页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上,气不过拿起来给撒到地上,本想踩几脚的,想想暂时还不行,沈灵素动起手来他撑不住。 等明天的,他明天派小厮将东西带回去跟父亲说,让他安排好外男奸夫,到时沈灵素还不随他们处置,就算公府想管沈家也有理由推出去。 这可是犯错的在室女,族长最有权处置,外人管不得。 随后将屋内窗子打开,装作是风吹的样子,踌躇满志的离开。 他刚离开刘井和刘松就进了屋,将一地的纸收起来归整好。 “二房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个的心思都毒得很,长点脑子全用在使坏上了。” “之前他去动小姐的东西,为何不让我阻止?” “大小姐的屋子是你能进的,再说小姐吩咐不用管,只看住别让人出别院就行,一切等小姐回来亲自处理。” “哼,刚才还想踩坏少爷辛苦抄的书,脚但凡落下去,我就让他瘸上十天半月。” 他手里捏着石头子呢,就等那脚落,结果怂回去了。 “哈哈,刚才定是想起小姐打杀人的气度怕了,一脸贱兮兮的样子真好笑。” “癞蛤蟆跳脚上,毒不死人恶心人,等小姐少爷回来,我得帮着多打几下才行,不然手痒控制不住!” 第54章 抓住 回别院时,老夫人和秦氏为他们准备了好多礼物,几套素色珍珠头面,每人四套衣物鞋袜,笔墨、点心,小玩物等。 听说沈灵素跟师傅学过做制毒,秦氏特意从自家药堂弄到很多有毒的草药和虫子给她,一小匣一小匣的密封着,防止误中。 以后免不了还会使用一些毒类,所以就说从师傅那里学过一些。 她自己也确实会提取制作,不过需要一些实验用具,得等待地下空间开启。 齐沐昇找来一把自己小时候用的短刀给景承,长短正适合他目前身高使用。 景承拿着刷刷猛砍两下,有些重多练练就能适应。 “谢谢三哥,我很喜欢” “就知道合适你” 齐沐昇摸了摸景承的头,虽然年龄差得多,但莫名觉得他俩能处到一处。 跟外公家的几个表兄弟就处不来,常常鸡同鸭讲,互相尴尬。 沈灵素和景承对他感观挺好的,觉得他有些可怜。 “等我们回府,哥哥可常来找我玩,姐姐说要给我找好几个师傅,武学骑射、书法棋艺、经史子集、天文地理、算学、工学都有,三表哥有兴趣来一起听!” 大家目光都聚在她身上,突然感觉这么规划一个小孩子学习程度是不是有些过分。 感觉有点像家长强迫孩子学学学 其实她只是想看看弟弟更喜欢哪一方面,反正有爵位,学点喜欢的东西就好,基础的东西已经启过蒙,分科学着看。 兴趣爱好也要有一两种 “是我想学的,姐姐说多了解一些东西有好处,以后还要学农理商呢!” 这嘴还是闭上吧 “咳咳,不是一下子都学,一样样加,不会累到他的,等确定好想学的,便专攻某一项。” 几人射过来的视线收回一些 “舅舅也帮着打听,寻几位有特长的师傅,不能太死板,讲学要有特点的。” “行,这事好办” “至于农和商,不是真叫他做农事、行商,他以后要承爵,府里大小事都得懂,不然容易被人欺骗。 账册得懂会看,大大小小庄子上各种产物要知道,出息价值几何,铺子里进出货物,高低贵贱的常识都得懂才行。 这些以后慢慢学” 她可以养弟弟,但不能养成五谷不分,回头一个鸡蛋一两银子的被人骗。 家里有再多产业也不是那么用的 这些话倒让大家刮目相看,真正掌家的主子,有哪个是五六不分的,真要是养成那样,离败落也不远了。 沈灵素是真的为其计之深远 老夫人地慈爱拉着她的手 “你是个好的,想得比我们都远,景承有你,我们放一百个心,以后遇到任何不好解决的事,只管来找我们,我不在了有你舅舅舅娘,就是他们也不在,还有你哥哥们。” “嗯,我要仰仗公府的事还多着呢” “记住,公府也是你们的家” 又拥住景承疼爱万分地说, “祖母的小乖乖怎么这么懂事,真是疼煞祖母了,以后累了就来祖母这里知不知道。” “嘿嘿,我会的!” 秦氏上前拉着沈灵素低语 “等有结果我派云娘亲自去送信,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一定多加小心!” “放心吧大舅娘,再过一旬我就回府解决他们。” “到时我们过府帮忙。” “好,让他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这就是有靠山的好处,他们两个无父无母,连祖辈都没有的孩子,就似娃娃抱金,无人相帮会被人吞了的。 族长就没私心了?呵,侯府里祖辈和父亲攒下的,宫里赏的,加上母亲的嫁妆,这些年府里产业的出息,富贵迷人眼啊。 小姑娘上世的记忆里就有,二叔和几个族亲互相串通,将府里的财物瓜分后又将两人送给刘俸朝的。 这次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半点也别想沾。 她有能力解决但一时不能过于暴露,有靠山自然得用。 告别齐家回到别院还不到午时 刚回院子刘井刘松就将这两天的事给报上来 “大小姐,这是景耀少爷从您屋里拿走的,今天要派身边的长随送回府,被小的给抓回来,正关在公子院里。” 刘井不敢将东西直接拿出来,用布包着递给春红。 春红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小姐,他~他太不是东西了,怎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沈灵素看过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没什么是那家父子做不出的。 “屋里他都翻过吧?” “是,心细地很,连砖缝都查过!” “呵,很好,走,我匣子里丢了一万两银票,将人都带去世子院里,咱们审案。” “不直接抓大哥呸~沈景耀吗?” 景承半点也不想认他 “一会就可以抓了” 春红去通知几位小姐,刘井就去两位公子的院子。 沈景耀正得意,经不抄字也不写,想着今天下午说不定沈灵素就要倒霉,还做什么样子。 箱里衣物那么多,一时间肯定不会注意丢失哪一件,抓她个措手不及。 听到大小姐和世子请,他不在意的答应着,慢吞吞地和弟弟景辉一起过去,没想过事情已经败露。 远远地就听到有人被打板子痛呼的声音 啪啪啪 刘松用的巧劲,不用很大力,但拍得肉特别痛。 “奴才冤枉,奴才没拿啊!” “你个狗奴才趁我不在,偷窃主子财物,再不说出银子何在,送你去官府。” 他是家奴,偷主子财物,不说一万两就是十两也要打几十板子,刺字卖去矿场做苦力,直到累死在那里,再也出不来。 何况还有父母姐弟在府里,一家子命都不够赔的。 “救命啊,真的不是奴才拿的。” “刘松再打,说不出就连同他家人一起送去官府!” 啪啪啪啪,交错的拍击,皮肉破裂,鲜血浸湿外衣。 “饶命,奴才说,我交代!” 他经不起打也不能拿家人去赌 沈景耀越听越像是自己长随的喊叫声,吓得小脸白得跟纸一样。 长随被人抓了那东西呢?不能让他说出自己。 这下再也不慢腾腾地走了,小跑着往院里跑。 “住嘴~” 一句话堵住长随要交代的话 第55章 签字画押 “公子啊求你救救奴才!” “是你偷的,谁来也救不了你,一万两银子呢,还不快说藏于何处,我便饶你死罪!” “什么,你偷了一万两银子?” 不是抓到他拿走贴身物? 沈景耀恶狠狠的瞪向长随,这个狗奴才,偷走那么多银子,竟然毫不吭声,有银子不交给做主子的,他想做什么? 那可是一万两 长随见主子信了,大有一副死不了等着他再教训,必要拿到银票的模样,吓得什么都不顾, “没有,不是的,奴才根本就没进过大小姐房间,是大公子去的小姐屋子,他拿了大小姐的贴身物,今早命奴才回府交给二爷。 由二爷寻个外男奸夫,陷害大小姐,银票的事我没见也不知道。 小姐饶命,奴才说的句句是真!”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沈景耀,都是八九岁以上的孩子,这种事哪个不懂,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从小接受的规矩,怎会不懂。 “大哥你~” 沈景耀嘴哆嗦着,强辩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做的,被抓现形还拒不承认,反要咬主子,我打死你个狗奴才!” 说着就想抢刘松的棍杖,真心要打死这长随灭口。 长随哪能不明白,公子不会救他,只会趁机打死他。 “大小姐你信我,奴才真的没那个胆,也没做过!” 刘井拉住沈景耀不许他靠近 “大小姐,刚才抓他的时候此人确实拿着东西,请小姐恕罪,我等不知是小姐的。” “嗯,你们没错,将他抓住有功。春红记着一会赏二人各十两银子。” “是” 沈灵素起身走向沈景耀 “可有话说?” “不~不是我做的” “呵,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说是就是 “刘井、柳红带二公子(景辉)去搜大公子的屋子,让他做个见证,看看那一万两银票是不是在大公子屋里。” “是” 当三人拿着搜到的银票回来,沈灵素嘲笑地看向他的时候,突然就悟了,根本就没丢过什么银票,这一切都是沈灵素做的局。 她什么都知道,故意让人弄这一出,让自己辩无可辩,这样的结果比当场抓住自己还严重。 当时刘井两人若阻止或抓到自己,他可以不认,大不了放回去,后来的事不发生,一切都不是大问题,现在呢要怎么办? “你害我”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也算排得上号,就凭偷拿一万两银票的事,就可以送你见官,更有用贴身衣物陷害一事,你死定了!” “不,是你伪造诬陷的” 沈灵素看向景辉 “你亲弟弟亲眼见证的,说我诬陷? 还有那小厮也是你的人,是他供出你的,何来作假诬陷!” 沈景耀此时已经慌乱地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说着, “东西都不是我拿的,是那个狗奴才,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沈景辉完全懵着,他虽然八岁多,但里边的弯弯绕绕搞不清,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想帮哥哥,可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的证据,这谎一时想不好怎么编。 再说小厮,主子把过错都推给他,真的会死的,还要连累家人,怎么能应下。 “奴才发誓,奴只是受主子吩咐,回府将东西交给二爷,别的什么也没干。” “呵,那就去官府走一趟吧,带上他的长随,孰是孰非一审便知。 我屋子里被翻成那样,正好让巡捕来勘验一番,是谁进的屋子一验便知。” 沈景耀一听一验便知更是吓坏了,再也崩不住哭起来,大喊着, “我不去,我不去!” “这是不打自招吗?” 眼泪鼻涕抹一脸 “不敢了,我不去官衙,呜呜呜~” “既然认了,柳绿备笔墨” 沈灵素在弟弟的书桌上写下一纸认罪书,然后交给沈景耀, “签字画押” 他拿起一看 “入室偷盗银票一万两,数额巨大,并拿走贴身物意在与父共同构陷侯府大小姐名节,罪行恶劣形同谋杀。 今顾及同族之情,乃家丑暂不予告官,留此一书以观其后。 如若再犯,两罪并一,绝不轻饶。” 沈景耀顾不得难看的样子,用袖子擦抹几下,抬头看向沈灵素, “大姐既顾念同根之义及长辈,不愿家丑外扬,不如此事就做罢吧,我以后再不犯就是!” “你的脸有多大?” 呃 “要么签,要么现在就去府衙,做下的错事想就此勾销,你还不够格!” 还以为大姐顾忌自己的名声,也不愿此事外扬呢,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时熄灭。 这一纸认罪书,签了他和父亲都留下把柄在她手上,怎么办? “刘井、马忠你们四兄弟现在就套车回上京,先去京兆府状告,再派一个人去公府请舅舅,让她为我做主。” “是” 四人做势提着那长随和景耀就要出门 “哥~” “大哥~” 这下不仅沈景耀怕,连弟妹也纷纷出声。 真让公爷出面,二房就彻底完了,名声、侯府的钱财,未来的婚事,一切都将离去。 “不能劳动公爷!” “大哥你认了吧,姐姐让签就签,总好过去府衙,若是公爷知道,咱们......” 国公出面他很可能被亲手打死,连父亲都不敢拦,不用别人说他也想得到。 “我签,求姐姐饶我这次,再也不敢了!” 沈景耀将认罪书签好画押,沈灵素又拿出一张欠条。 “你所做可以不送官,但也不能没有惩罚,这是十万两的赔偿欠条,等回府后找二叔要。” “赔偿?” “怎么我的名节不值十万,还是你的命不值十万?” 能说什么,如没有灵魂的偶人一般,机械地签下欠条摁手印。 回去要怎么跟爹交代,要不回去先找娘,娘最疼他,十万两银子应该能拿出来。 “这个长随叫什么来着,暂时留在我这里。” “回大小姐,奴才唤张孬,谢大小姐不杀之恩。” 他很明白跟着回去很可能被主子打杀,小姐是救他命呢。 救命不救命的,留着做人证是真。 想要的都拿到后,才对弟弟道, “我这口气没法出,你去替我教教他规矩!” 第56章 搅动 景承早就等着呢,听到姐姐吩咐,提拳就上。 “私闯姐姐闺房,她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没规矩没教养没私德的混蛋,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可怜沈景耀刚换完大部分牙齿,被景承照脸一顿猛捶,和着血吐出好几颗牙来,以后可就再也长不出了。 每每想还手或是抬手挡,刘井和刘松就用石子打他,这一顿下来实打实地光挨揍了。 不说脸上被景承打成熊猫眼,嘴也打歪了,身上还有刘井几个拿小石子打的印子,胳膊腿大概要青肿几天。 “别打了,别打了,辉儿、灵秀快救我!” 沈景辉和几个妹妹,早吓得跟鹌鹑一样窝在一堆,不敢出声。 等景承出够了气才喊停 “春红着人将大少爷抬回去,给他一瓶跌打损伤药,让小厮好生照料。” “是” “柳绿将箱笼里他动过的衣物都处理掉,脏人碰过的穿不得。” 好在她也没穿过箱里的,来到这里就去寻公爷,穿的是外面另买的和空间里的,今天又有舅娘给准备的里外几套,不缺新衣物。 再一一看向几个小的 “此番教训相信你们都记在心里了,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九天后一起回府。” 景辉本想派人回府给父亲报信的,被她眼一扫差点吓掉魂,老老实实地再也不敢动别的念头。 这边沈灵素在等待药的查验结果,另一边刘俸朝已经上奏当今。 “你是说藩王的探子涌入上京,他们有意插手储位之事?” “回皇上,据奴才所知,魏王、楚王都有安插人手在上京,最近更是活动频繁,还有一方势力极其隐秘,奴才的人一直没查出是哪方的!” 刘俸朝在皇上面前从不以臣自居,仍以奴才自称,皇上多次让其改称臣,他都推拒。 皇上嘴上笑他官居二品,还自称奴才,也不怕被笑话,他却说再高的品级都是皇上给的,始终都是皇上的奴才,忠心不改。 皇上心里一万个满意 “噢?以监察院的能力也查不出?” “恕奴才无能,齐国公押送回京途中被付成昆多次迫害,有人帮他脱险一直护着入京,可查来查去也找不出是何方人做的。” “不是京内哪位?” “上京内各势力就在皇上和奴才的眼皮下,奴才可以证实不是京内人做的?” 皇上此时不禁想起,先皇的皇位得来不是很光彩,自己夺位后,对仅存活着两个兄弟也没优待,给的封地都是很偏很苦的,若是哪位藩王起了心思极有可能。 自己的几个儿子争位中看似互斗而死,未必没有那些人的手笔,只是那时他的情报没有现在这样全面,只处理了一些参与夺嫡的外戚官员。 现在几位皇孙慢慢长起来,大皇孙已经十二,马上就十三岁了,再有三年可以入朝理政,娶妻生子,有人着急了? 上京内几位皇孙身后都站着谁,他一清二楚,现在还没到需要动的时候,所以面上各方还算安稳。 “你说齐国公府还会忠心于朕吗?” 这次扯出这么多官员来,有皇上自己人,刘俸朝的也算是他的,其他怀着争权心思的人也不少,朝臣可以说是大换血。 齐国公自己却毫发无伤,他真的只认定是付成昆害他的? 从付成昆手里真的仅得到两张账目? 保下他的人若是某位藩王,以此挟恩图报,许以重利,齐国公会不会转投他方? 北境军权这次又收不回了,皇位坐得扎人呐。 他有些后悔这次不该由着刘俸朝等人用这种手段,最好的办法还是死在战场。 不过齐国公府世代忠心,他应该不敢坏了自家的名望。 算了等结案给些补偿,他也没理由做出叛逆之事。 呵~这时想起人家的忠诚来了,觉得给点补偿已是恩德? 齐家就该忠心至死 “国公一事奴才不敢妄言,但哪方人必须查清,还有另几个藩王也小动作不断,与其让他们在暗处动作,不如将人拉到明面上。 弄到皇上的眼皮底下,主动权就握在皇上手里。” “嗯,有道理” 皇上思量一阵后 “传朕旨意,令魏王、楚王、燕王、平王世子进京,就说朕膝下空虚,想念侄儿和侄孙,传几位世子进京一享天伦之乐。 也给几位皇孙做伴,多几个兄弟叔伯,多些热闹,听说几位世子才华横溢,文滔武略,正好为皇孙们做做榜样。” “是,奴才这就派人传旨。” 传几位最有实力的藩王世子进京,就是弄来做质子的。 在他选好皇太孙前,需得稳住这些藩王。 将人放在眼下,有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线,又能让各藩王投鼠忌器,说不得还能借机削位收回封地,一举数得。 皇上很满意刘俸朝的提议 “还是你最为朕着想,等他们入京,交由你看管。” “谨遵皇令,奴才一定不给他们任何做乱的机会,这是奴才职责所在。” “好” 哄得皇上高兴,刘俸朝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他要的是为自己解恨。 几番交手下到现在一直处于下风,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怀疑外面的某个势力,他就不信将人弄进京,还寻不到他的底。 到时无论他有没有反的心,都要先处理掉。 跟自己做对,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沈灵素不知道刘俸朝给自己定义成某位藩王手下,为此献计让皇上将众藩王世子给弄进京城。 上京的风云搅动得更加汹涌 两天后她在别院里见到大舅娘身边的云娘 “可是有了结果?” “回表小姐、世子,都在这里了!” 云娘将一封书信交给沈灵素 景承最着急,一心想验证猜测是否正确。 他打心里是不愿认定的,祖父虽也疼自己,但因一家随父在外,每年最多回来一两次,有时也不回,所以喜欢疼爱不假,但要说亲近,还是二房更甚。 二叔常伴祖父身边,虽然父亲地位不可替代,但祖父对二叔极好。 祖母对父亲这一房更好些,这是肯定的,但也没亏待过他,一应待遇跟嫡子也没区别。 他可以为私利对自己和姐姐下手,唯独不能动祖父母,简直逆子贰臣,枉为人子。 第57章 他不配做人 抢先看一遍再看一遍,终是红着眼恨毒了道, “姐姐,他不配做人。” 本就猜到,现在不过是证实罢了。 其中药粉十几年前在京城出现过,少量使用可致人比常人虚弱,与寿限影响不太大。 若是大量使用,短期便可让人如同大病一场,之后便如不治而亡一般,连太医也查不出此毒。 因涉及宫中几位皇子皇妃之案,被列为禁药,当时知道此药的药师和医者都被砍了头,此后这种药就消失了。 白文竹能知道还是自家上一辈人有记载 而香丸里的就是毒,连用七天,可致人高烧不止,用不了几天便能丧命。 这种毒不算高明,但那时祖父自身已经病倒,侯府被二房掌控,又有谁会找好郎中给祖母诊治。 本就是沈宁青要的结果 “药粉定是刘俸朝给的,他出自宫中,有这种禁药不意外。另一种应该是随便找的,祖父倒下给祖母用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也没人会帮着查。” “嗯,禁药沈宁青接触不到,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咬出刘俸朝,有没有机会。” 她手里有两个半截指使沈宁青做事的纸条,但靠这点想弄倒刘俸朝,不可能,这事他能认才怪。 事关朝廷那么大的事,皇上都不在意,偏袒的紧,何况自家这点家事造成的命案。 “剩的药和香丸可还在?” “在,都带回来了!” “这东西得留做物证” 一件两件弄不死刘俸朝,不信多了以后皇上还能无动于衷,就不担心哪天把手段用在他身上,不怕那把刀捅到自己? 若一直不知死活,大不了连皇位一起掀。 “公爷让带句话,东西都收到了!” 说的是书房里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 云娘没追问她后续要怎么做,公爷说过一切随表小姐。 “还有件事,公爷让我带来两人,人在暗处怕吓到小姐和世子,让奴婢先告之一声,可要现在见一见?” “舅舅这么快就选好人了?” “是,公爷交代这两人负责暗中保护世子,也可吩咐帮你们做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有事可让他们联系公爷或是小将军。” “好,这样景承身边就更安全了,让他们出来见见吧!”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嗖地就来到院中,以沈灵素的能力竟然没能感应到人的寻在,可见其功力在她之上,且极善隐匿。 “精卫王七、吴三拜见主子,请世子赐名。” 他们知道新主子是宁远侯世子,请赐名是认主的意思。 公爷选他们来时就说过,待世子如同待他,一日认主终身是主。 他们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深林,现在能重现世间,有用武之地,大家都很激动。 虽然他们是齐家的精卫,但公爷说了大小姐和世子也是齐家人,所以两人并不排斥跟着沈世子。 “就还延用原来的名字吧,只是个代号,叫得顺口就好,以后就麻烦两位照应了。” “职责所在!” 两人许是军人卫兵训练出来的,言行间多少带着些军人的气质。 “你们都擅长什么?” “小人王七擅轻功、隐匿,学过一些机关。” “小人吴三擅轻功、追查、暗杀。” “好” 景承很满意新来的两个暗卫 沈灵素没有插嘴景承跟他们说话,这是他的人,正该由他亲自接手。 “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悄然消失,轻功果然很好。 “云娘回去谢谢舅舅和大舅娘,药的事我有数了,这两人也很合适,景承很喜欢。 七日后我会请族中人回府分家,请舅娘去侯府坐坐!” “是,奴婢回去就把这事转告夫人,夫人听了定然高兴,早想让表小姐和世子脱离开那一家子黑心肝的。” 送走云娘后,别院的生活完全平静下来,除了沈景耀又派人回去报信被抓到,身边唯一剩的小厮遭受一顿打外,其他人都很安分。 夜晚沈灵素打发走两个丫鬟,关紧房门窗户,再次进入空间。 好几天没进空间,最先堆在卧室的书房里的东西放回去后,屋里没来得及整理,还有之前堆得乱糟糟的粮食用完大半,剩下的也要整理一下。 顺便去厨房做些好吃的,悄悄给景承补一补。 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要练武,缩食吃素怎么行。 卧室里还剩从沈二爷那里得来的几箱东西,一小箱侯府的房契、地契、奴契等的回头拿出去,回府后不用再藏着,可以放在明面上。 将所有银票都集中找个小箱子放起来,有机会都换成产业,不说铺子宅子,在大梁世家大族都喜欢囤土地,绝对不能少的。 多打听几个田庄,能买几个就买几个。 其他从刘府和付成昆手里弄来的财宝都送去客房和健身房整齐排好。 粮食送进地下储物间,大厅和楼道清理干净,整个别墅总算看起来整洁像样了。 好在就是动动意念的事,安置起来并不累。 收拾书房的时候,又听到久违的叮地一声。 “咦,又是哪里开放了?听着像是小电梯的声音。” 沈灵素推开书橱,再次进入电梯,按动向下的按钮。 当停下的时候,电梯果然自动打开。 “哇,空间大神简直太知心了,知道我要用这个实验室特意为我打开,空间之神万岁!” 沈灵素双手合十,诚意满满地表示感谢。 这间密室里有一套医疗检测设备,下次再遇到药粉、香丸这样的事物,不需找人帮忙,自己也可以做检验。 还能给一些病人做基础检测 另有一套化学合成提取设备,别墅里现有的药物大多都是她自己在这里提取并合成的。 比如那些迷药、致幻剂、兴奋剂、暗器上用到的毒等,不能去买所以都是自己制。 当然细菌、病毒类的她没那本事,是从黑市里得的。 这次秦氏专门给的那些有毒药草、虫,又能做出不少新的毒药。 更重要的是最里面是一间小型武器库,刀、刺、枪、弹都有,手雷、炸弹存了两箱,一次性激光切割器也有十几个。 前世跟杀手对抗基本都用光了,现在又重新出现,这都是自保的底牌。 第58章 要分家 相信用不了多久,刘俸朝就该朝她和景承下手。 钓不出父亲留下的人,他不可能一直忍着不动。 跟他对上人数上太悬殊,他手里有麟卫,有自己培养的墨卫。 齐国公却不能离开北境太久,为了公府他也必须回去,所以就算能多安排些人帮着自己和弟弟,刘俸朝若真动手,作用也不大,有这些就不怕他丫的。 危急时刻就算暴露该用也得用 摸着一件件冰冷却杀伤力很大的武器,她心里宽慰。 这部分空间的开放太是时候了,真的怀疑空间是懂她需求的。 “这段时间没救人,倒是间接害了不少人,怎么会开放?也没个说明,好难懂的空间!” 想想因她早死的付成昆,被抓的贪官污吏,蛀虫硕鼠, “难道杀坏人也有用?你倒是懂我的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也弄懂你呢,空间大神?” 再看玉碗里的玉液,还是上次留下备用的一点,并没增加。 算了不管如何,不违背天地良心,不违背大事大非,该杀的杀,可帮的帮,维持自己的原则吧。 转身去厨房烤肉干,回头每天抓一把放进荷包里送给景承,饿了随时能吃上几块补充能量。 她把大冰箱里存的牛肉全都拿出来切片,用调料腌制好后放进烤箱里烤。 烤的过程比较费时,共烤了三炉才全部弄完,看时间快凌晨两点。 肚子有些饿,下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再加几块牛肉干,真香。 早上醒来已经辰时末,景承都练完武了。 趁着吃饭的空,从荷包里取出一块肉干塞进他嘴里,然后堵住嘴。 “别问,吃就行!” 家里没有肉,更何况是牛肉,来历不好解释。 不过景承也有特殊经历,对有些事不会过于较真。 先是一愣,之后眼睛铮亮地看着姐姐, “好吃” 将荷包递给他 “慢慢吃,饿的时候吃几块,里面还有几块小点心,别让人发现,尤其是那几个!” 景承点头 “嗯” 罚他们吃不饱,不能把自己也罚在内。 她已经很温和了,都没给他们吃带沙的馊饭呢。 吃过饭,沈灵素跟景承咬了一会耳朵, “为何要让他们闹,而不直接拿证据报官?” “刘俸朝的人还盯着咱呢,现在这点东西又扳不倒他,若做的太多,知道得越多,他就会越发忌惮我们,对咱不利。” 她不想每天都担惊受怕,天天跟杀手交流,尤其是弟弟,他就是弱点,万一被抓住,自己没法不管。 “我懂了,都听姐姐的!” “那你交代好吴三,带着一部分药和香丸,找机会让张氏知晓这些东西的作用。 分家后再让她知道沈宁青多次给她下药取她命一事,我这里有种让人情绪暴发的药,到时让她亲自曝出内情。” “好,姐姐的主意好” 就这样平静的来到祖父母百日忌 因为两人前后只差几天,所以也就一起做了。 让春红柳绿准备好忌礼一应用品,带着所有弟妹,沈宁青和张氏如今也能下床,这种日子自然不能称病不出,一起由族叔和族长儿子领头完成祭拜。 秦氏带着齐沐阳和齐沐昇也早早前来,一起祭拜,一切都很顺利。 之后沈景承邀请族长和几位族叔共同主持见证分家。 沈景耀已经找机会将别院的事告诉给他,气得差点吐血,都想打死这个蠢货儿子。 事没办成却让人抓住签下认罪书,关键你认罪为什么连他也带上,这不是往她手上送把柄吗? 还赔偿十万两——做梦 想着身体好了继续掏空侯府,小贱人手里的东西也得毁了,毁不掉也别想拿到钱,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别想从他手里拿走一文。 一个个毒计正成形中,猛听得小崽子要分家, “分什么家?不能分!” 沈宁青完全没想到,景承这时提分家,怎么可能同意。 “这是不是太急了些!” 族长收到过沈宁青的表示,有过协商自然也不想给分。 沈宁青得到好处,他也能从中多捞一笔,大房只剩两个孩子,守着这么大的家业,给他们一些是应该。 爵位只要还在给谁不行,听说二房找了大靠山,有能耐拿到爵位,他跟着能多沾点光,多得些利,有何不可。 “祖父母过世后就该分的,不算急!” “分了家,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没人照应,这怎么行,有你二叔一家总能看顾些。” 呵,把人照顾死吧。 “沈家族长这话就不对了,树大分枝是必然,何况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侯府万没有让庶子当家的说法。” “这不是世子年纪还小嘛,大姑娘再有三四年就要出嫁,总不能留世子一人在侯府。” “呵,素素出嫁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那时景承也十多岁了,怎么就不可以。 之前若不是忠仆吴大舍命出府来报,世子和素素怕是早被这毒心的二叔一家给害死。 你这个族长在做什么,你们这些族人难道不知?交给二房照料,你安的什么心?” 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说得族长脸红脖子粗。 他能不知道,利己罢了。 “还有沈宁青,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秦氏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再敢打歪主意,先问问公爷和本夫人同不同意。” “其实分家应当应份的,国公夫人说的对。” “毕竟是庶子,占着辈份当世子的家,确实不合适。” “不过世子年纪小也是事实” “若有人仗着世子小好拿捏,以后这侯府还姓不姓沈都未知!” “齐家不至于,人家堂堂公府,再说这不是还有咱族人嘛!” 几位族叔有明白事的,也有带私心的,不过大多数是赞成分家的。 “你~你们” 一个庶出身份就是他的死穴,何况他做了什么秦夫人亲眼所见,在他们面前他半句也辨不出。 这就是有人撑腰的好处,不然族长一句让二叔照应,外人不知情的可不就觉得应该嘛,两个孩子的意见不重要。 尤其是沈灵素,小小女子,这种事从宗法上就轮不到她说话。 弟弟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第59章 刮净 “这是沈家的家事,怎能由得他人插手。” 这是沈族长最后的倔强 “世子父母是我公府的姑娘姑爷,公府有权说话,更有资格插手,你若有意见咱们大堂上分辩!” 族长的手指刚指向秦夫人,就被齐沐阳给抓住掰断。 “啊~公府的伤人了!” “哼,我母亲是你可以指的?断你一指都是看在表弟妹的面子上,否则打你几十大板都该着。” 沈家四代前出过二品大员,中间凋落,这两代才又出了几个当官的但都不高,五品六品而已,唯独沈父从武做了将军,后来多次立功,才封为宁远侯。 在身份上沈家差得远,何况一个没有官身品阶的族长。 大舅娘身份高,又有小将军站在身后,照脸骂也得受着。 以下犯上大不敬这事可大可小,打一顿是正常,严重的可徒刑。 这一句就把族长抽风的喊叫给噎了回去,他是族长也只在族里说话管用,对上国公府这样的身份,他算个屁。 抖着身子不敢再叫唤 齐沐阳听说过表弟妹之前在府里的遭遇,这沈族长偏着二房说话,定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 沈二房表妹要自己收拾,他就先收点族长的利息,断一指而已,比着表弟、妹所受的苦差着远呢。 齐沐昇则直接抽出佩剑,一副谁有不同意见就来试剑的架势。 除了族长和沈宁青,几位族叔本也没几个不同意的,这下可以了。 分家 轮到沈宁青毫无反抗之力 依着族规,侯爷和夫人的私产是大房自己的,不需要分给二房。 老夫人的私产是要给亲儿女的,也不需分割。 最后能分割的就是老太爷的私产,其中八成归嫡子女所有,只有两成是归二房的。 吴大和吴二两人早就将账册准备好了。 吴大养好伤后回侯府,一直在和吴二盘账,为的就是今天。 沈老太爷的私产他身边以前的管事有记录,虽然后来被沈二赶走,东西都被他占了,但账还在。 吴大将人寻回来,借着两人生病的机会,一一整理出来,能收回库房的收回,铺子和庄子也都查清,被他的人占了没关系,不属于他的早晚还回来。 最后按账册二房只分得一个三进的宅子,一个300亩的田庄和两个铺子,3万5千两银子,以及一些家具摆设、瓷器等。 另外就是他自己的东西 因着有些珠宝文玩和书画,被他拿去送人或是偷卖,所以折价五万两,公账上少了十多万两,都从他私产里扣除。 祖母房里有些饰物、玉器、布匹被张氏几人弄走不少,一些被戴过用过也都折算成银子,从张氏和几个姨娘的私房里扣,其他能收回的也都收回。 二房一片哀嚎,二爷手里的私产几乎刮净,张氏本就没什么嫁妆,都是这些年在府里得的,这下赔个干净。 “沈景承你当真如此无情?” “二叔说我吗? 与二叔比我没资格论得上,任姐姐病着不给请医,任由兄长弟妹、下人磋磨,想让我们饿死、病死的时候想过自己无情吗?” 他想说只是要逼出暗地可能存在的人 沈景承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想说没想真要我们死?呵,那这侯府你要怎么夺走?” 最后还不是将他们俩送给刘俸朝虐死 “从始至终都没想放过我们” 沈宁青脸色一白,像见鬼一样的看着沈景承,这个侄子从公府回来就变了,不~不止他,侄女变化更大。 看一眼站在国公夫人身旁,看似对分家并不过问的沈灵素,她脸上带着势在必得,运筹帷幄,带着报复的快意。 是了,从回府后惩下人、接管府库查账,以不孝之名送他们去府衙,再到别院里整治他那些蠢儿女,设陷阱抓把柄。 包括这次的分家,都是她谋算好的。 太小瞧她了 不,不能认输,就算分家又怎样,只要刘大人出手,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得将此事告知刘大人,大人一定会帮自己的,他得稳住,分就分吧,到时一样回到自己手中。 沈宁青看似认命般不再争辩 张氏见东西一样样的减少,银子一箱箱的被搬走,她要疯了。 “你们这是强抢啊,这都是我的,还给我!” “你的?祖母和母亲嫁妆单上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还是说你们把侯府的全当成是自己的?” “银子是我的,不能拿走” “那是归还你贪占的,用来赔偿用坏祖母和母亲东西的。” “嗤,本夫人今天真是开眼了,庶出媳妇竟将嫡母伯嫂的嫁妆说成自己的,你咋不上天呢! 二房真真能耐,就差将侯府搬空放自己院里了,一家子强占了几十万的东西,还偷走贵重物件换银子。 沈家族长这就是你说的照应?当初就有心要害我外甥俩,因着公府有事没来得及清算,正好一起都送去官府吧,两罪同罚。” “等等,国公夫人息怒,此事是我等不查,这毕竟是家事,就不必闹到公堂上吧。” 沈氏族人看到这情况哪能不害臊,族长更是知情者,丢失的物品和财钱里就有送去给他的,而且二房所做之事他也点过头的,哪敢让人送去官府。 “此事查清就好,能找回来的想办法找回来,找不出让他们赔了就是。” 转头给沈宁青使眼色 “快,看看还缺多少都赔上,不然你们还真想去府衙不成?” 沈宁青恨到咬牙切齿,却只得同意,去了府衙光是侵占嫡房财物这一条就得被重罚,再有齐国公掺和,想脱身难。 此时也不能咬出族长收受多少东西,捏着此事,相信族长不会不管自己。 等今天事了,得让族长把吃的吐出来,保住名声很对得起他了。 让他多帮一把也应该 总不能让自己一无所有 想好后便任由几人盘算如何偿还 “呜呜呜,我的银子,你们都欺负二房的。” 张氏不甘心地哭喊 可有国公夫人坐镇,又有吴大吴二一早归整的账册,任谁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这下不用沈景承要求,族长亲自主持将二房手里的私房给掏空,全拿出来补窟窿。 只剩下宅子、庄子、铺子不动产。 第60章 张氏知情 张氏已经绝望了,身子一晃一晃的就要倒。 此时那些人都在处理分家事宜,只有丁嬷嬷在她身边。 “夫人,您没事吧!” 张氏悠悠乎乎地,眼泪不停地掉, “以后可怎么活呀” 这时似乎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说话 “二夫人身子以前那么康健,如今却是风吹就倒的样子。” “可不,按说挨顿板子不至于这样。” “是呀,宝贵给二爷和二夫人请的都是一个郎中,应该错不了,药都是一起拿的,二爷身子虚的都能治好,郎中应该是不错的。 也许二夫人真的是感染后遗症吧。” “不过我见宝贵去过好几次二夫人熬药的地方,拿了什么东西放进药里,你说会不会.....” “你可别瞎说,他好好的做什么要害二夫人。” “你不知道吗?二爷从挨了板子回来对二夫人就气着,后来二夫人还插手他院里伺候丫鬟的事,这两主子难说啊~” 两人谁也别说谁,一个下药,一个用美人计坏身子。 听着这话张氏也顾不上哭了,她使劲地攥着丁嬷嬷的胳膊。 “他怎么敢~” 不用验证就已经信了 四天前她身前伺候的丁嬷嬷去原来的院子收拾东西时发现两包东西。 一小包药粉,几粒香丸。 药粉里有张纸条,写着慎用,过量可使人虚弱致死。 香丸的味道她很熟悉,嫡母婆婆屋里之前天天燃着这味道的香。 她让丁嬷嬷拿去外面找人问过,香丸里放了一种可引起高烧不退的毒。 结合公婆两人当时的症状,还有拿到的半片纸,万分肯定就是沈宁青亲自下的手。 用来害公婆的东西明晃晃的在那,父母都能害,何况她这个想要换掉的夫人。 “从挨板子回来就已经在做了,怪不得反反复复总也不好呢,但凡身子弱一些,就挺不过直接去了吧。 想起来了,那天我曾说过一句话,‘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他当时就变了脸色,是怕毒害父母的恶事被捅出来,所以才要除掉我!” “夫人,这可怎么办?离了侯府,我们岂不是......” 处在狼窝任他生吞活咽 “哼,倒要看看谁先弄死谁!” 如今知道一直用的药有问题就不会再用 “买的两位美人用不上了,高价卖到青楼换银子,我们自己找个郎中开药,以后我的药你亲自煎。” “是夫人” “这些东西本是留着用来制约他的,呵如今看我不用在他身上去。” 那厢终于在族长与族叔见证下签完分家文书,按好手印,国公夫人让人拿着立马去府衙盖印。 这才算是完成 沈宁青打算带人离开的时候,沈灵素拿出那张欠条。 “慢着,这张欠条麻烦兑现!” 沈宁青此时已经气到极致,只有一个念头,马上回去请刘大人出手,非弄死大房两个崽子不可。 这是要让他身无分文啊 “我没欠过你银子,是耀儿签的,你找他要!” 知道他会耍赖 “那好,只好将那张认罪书一起交给京兆府尹,毕竟上面也有你的大名,还有张孬做证,大人总会给我说法的。” 沈宁青气结,又又又是告去官府,怎么就那么喜欢告官。 “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样啊,拿回应得的赔偿而已。” “素素,什么认罪书?” 秦氏奇怪,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噢,就是他让儿子去......” “我赔” 阻止住沈灵素要说出的话,不是为保儿子,他现在也想打死这惹祸精。 这事被国公府知道,他说不定会被当场打死,谁让他是那蠢货的爹。 那上面有他的名字,不是他指使的也没人信,子债父偿,他逃不掉,再次想刀了蠢儿子。 他咬着牙将仅有的宅子庄子和铺子房地契全塞到沈灵素手里 “都给你,够吗?” “不太够,不过算了我吃些亏就这样吧!” 沈宁青咬着牙 “那就谢过侄女大量了,欠条和认罪书是不是该还给我!” “欠条给你,认罪书先等等吧,我怕你转头就不认,过段时间再还!” “你~好得很” 贱女人什么事都说得出口,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名声。 若是换别的女子,捂都捂不及,她却能借此威胁儿子和他。 他的气实在是无法宣泄,找到躲在一旁的好大儿,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啪啪几巴掌。 “你这个蠢货败家儿子,打死你个没用的。” 这几下打得他耳朵嗡嗡响,感觉耳朵里有什么流出来。 打人的沈宁青因惯性自己还转了半个圈,打完就坐那大喘气,可见是用足了力。 “呜呜呜,明明是你让我去监视他们的,凭什么都怪我!” 沈景耀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打,哪里受得了,抹了把不知是嘴里还是鼻子、耳朵里的血,冲到父亲身边要去还回来。 “要不是你非让去,我也不会为了完成任务做出这等事被她抓住把柄,被他们狠狠打一顿,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你还要怨我打我,凭什么,最该怪你,怪你~” 父子相斗相缠,可真是一出好戏。 宝贵自然是拦着不能如沈景耀意的 张氏见儿子被打成这样,心下藏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这狼心狗肺的连儿子都要打死,还能忍? 让丁嬷嬷扶着就往沈宁青身上扑 “你敢打伤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沈宁青见张氏过来,突然想起过往,对都是张氏的错,蠢妇生的蠢儿子,所有的错根都在张氏身上。 到底他身边有男仆帮着,比张氏更容易得手,借着男奴拉住人的当口,啪啪甩了她两巴掌。 “我不仅要教训那个废物蠢货,还要教训你这个蠢妇,那天若不是你穿戴成那样,还带着一众人想要打杀景承姐弟,他们怎会如此对我。 本来只是要罚奴才的,就因为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害我被打受伤损了身子,不然我仍是府里的二爷,管家的人也不会被换,库房也不会被收回看管。” 沈灵素姐弟就翻不出他的手心,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不是你那蠢儿子做的好事,我怎会变成如今一无所有?” “都是你坏的事,你儿子惹下的祸,打死你们都应该!” 他把过错都归在张氏那天的所做所为上 第61章 揭露 越说越气,沈宁青不顾自己气弱的身子,狠狠地踹了张氏好几脚,要不是身边宝贵扶着,他也要倒。 “怪我?你怎么不说赶走收买他们身边的仆人,故意在她沐浴时倒入冰水让她病倒,不给请医,后来连饭都不给。 府里上下有几个是没欺负过他们的,这可都是你让做的。 回府不让开门的也不是我,跑去报信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他们回府就是为报仇的,凭什么觉得没你的事? 还有那些钱物是我贪的?几十万两的东西我才拿了多少?” “那些奴大欺主的她处置了就是,东西我用用怎么了,大不了还上。 都是你披红挂绿,戴着一头花花绿绿的饰物,完全没半点敬畏孝心,这才连累的我。” 不得不佩服沈宁青的脸皮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也没第二个能说出这种话吧。 “可真孝死了,你那身子是怎么虚成那样的,要不要问问郎中。 父母才走几天啊,就挨不住往女人堆里钻,挂着一脸的口脂印子,衣衫不整的被堵在屋里,全京城有谁不知!” 好啊,开始了开始了,坐等吃瓜。 “那都是丫鬟不懂事,为了姨娘位份拉扯打闹,我只是为拦住他们少闹事。还有你这蠢妇,插手我院里的事,撺掇丫鬟闹腾我。 我现在才知道之前屋里的丫头那么能闹,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我有证据,好几个丫头都认了,是你让他们闹我,让我犯错的,是你故意要坏我身子的。” 这招移花接木,错乱时间的招还真是用的好,若不是她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一时间也无法辨真伪。 张氏气疯了,当初的事竟能推到自己身上,心里越发恼怒,嘴上也就把不住。 “你~你跟族长合谋,等害了大房两姐弟,便过继景耀给大房,让他承爵,族长要侯府三成的产业和银子。 为达成此事,你前前后后送去不少东西打点族长和族叔......” “你闭嘴” 族人们这下不能光看着了 “你们闹归闹怎么能胡乱攀咬人呢。” “就是,错就错了,沈二说几句还不该吗?” “若是好的怎会做出孝期穿红戴绿的事,怎会撺掇丫鬟故意闹沈二坏他身子。” “能带人要打杀姐弟俩,什么事干不出。” “不怪沈二如此生气,看来很多事由头都在她那呢!” 族长和收过他银钱的,此时万不敢认下同意过继庶房承爵一事,没见齐国公府三位主子要杀人了吗! “啊~~你们都说谎,全都在说谎。” 被这么多人冤枉,张氏完全受不了,神经沸腾到达顶点,面临崩溃。 “国公夫人若不信可派人去他们家搜,肯定能找出很多侯府缺失的东西,族长那里还给过很多银票。” 沈宁青现在只一个念头,不能让张氏再开口,找个地方弄死她。 “宝贵让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疯妇带走,我会找郎中给她看诊的。 家也分完了,也如了你们的意,我得早点找落脚地,张氏身体本就不好,今番又受了大刺激,精神有些失常,我要带她去医馆,告辞!” “滚开,谁是疯妇,谁要跟你去医馆,你害怕了,哈哈让你害我,让你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是做错一些事,可最狠最毒的不是你吗? 怎么现在又想害死我灭口,哈哈哈哈,休想!” “宝贵还愣着干什么?” 宝贵上前要堵她的嘴,张氏疯喊着 “你个毒夫,又要杀人了,又要害我!” “住手,阳儿去将她带过来,我倒要听听沈宁青还做过什么龌龊事。” 有齐沐阳和齐沐昇上前阻拦,沈家的奴才无可奈何。 沈宁青现在无比后悔,刚才没忍住气,他该找到落脚地再发落张氏的。 几位族人也坐立不安,急切地希望他赶紧解决此事,可别再让她开口了。 “沈二,张氏得了癔症,一受刺激分不清真假是非,快带走吧,别误了国公夫人和小将军的事。” “是啊,怎么这么吓人呢,万一疯起来再吓着夫人,快领走吧。” “这都什么事,好好的分家怎么还闹一身骚呢!” 沈宁青来到秦氏面前道 “国公夫人,您看她这不成样子的,嘴里竟说些无影的事,可别污了您的耳朵。” 然后柔和的对张氏说 “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一时气恼怨到你身上,走吧,我们得离开了,你看孩子们都等着呢,你别吓着他们。” 沈灵素给秦氏眼色,让她不用理会。 “你才疯了,你们才分不清是非,怕我揭你们的底,我偏要揭偏要说! 硬的不行来软的,软中还带着刀,拿孩子们来要挟我?今天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张氏眼底只余疯狂,一心只想报复。 “你早就开始下手害我了,真当我不知道,宝贵往我药里下过几回毒,嗯?想让我一直好不了病死,这是你惯用伎俩。 现在连儿子都想打死了之,今天但凡出去这门,我就能死的不明不白,儿子也不可能好过。 你这个狗东西,连父亲嫡母都能害,何况是我这个无用又知道内情的夫人。” “你胡说什么” 沈宁青喊得声音都劈叉了 “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怕了吧,哈哈我有证据,瞧瞧,大家都瞧瞧,这就是他害父亲嫡母的证据。” 张氏从身上掏出沈灵素分出去的一部分药和香丸。 “怎么样?熟悉吗?” 沈宁青心已经要跳出嗓子眼 眼见张氏拿出两小包东西,药味很淡闻不出,但那香丸的味道却是一闻便知。 能起身后他去藏药的地方找过,却空空如也,钱没了药也没了,他派儿女去别院也有想证实一下是不是沈灵素拿走的原因。 也曾怀疑过张氏,但派人去查找过,没找到,不想真是被张氏拿走的,她藏哪了? 沈灵素只能说他找的时候张氏还不知道呢,药还在她手里,当然找不到。 “你还给我,这是我自己用的东西。” “你自己用的,敢不敢现在都吞了?” “你~” 他要把东西抢回来毁掉 第62章 报官 “阳儿、昇儿去把东西拿过来,看看是什么,这可是证据,别让他毁了。” 沈宁青的动作哪有两个练武之人强,手根本就伸不过去。 东西被交到秦氏手里 “哈哈哈哈,你完了,死定了!国公夫人知道吗?这个好儿子,巴上刘俸朝刘,大人给过承诺,只要按他说的做,就扶持耀儿做侯爷,将整个侯府送给二爷。 你们知道刘俸朝让他干什么吗?” “你疯了!疯了,不想活了吗?” “该死的是你,是你! 他让沈宁青弄死父亲嫡母掌控侯府,再迫害大房两个孩子,最后达到目的。 父亲母亲听到侯爷战死的消息虽然伤心,但也不至于害病到死的地步,他就是用这些东西害死父亲嫡母的。”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弄死沈宁青,没别的念头。 沈宁青和几个族人都想上前扯走张氏,捂死她的嘴,可有秦氏带来的武仆,他们谁也无法闯过去。 “完了完了,沈二你可害死我们了!” 这事一扒出来,就不是简单为财,扯上刘俸朝对他有利便罢,不利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秦氏厉声责问 “张氏你说的可是事实?” “句句属实,你看这药粉里还写着药效呢,香丸也让人问过,跟父亲和嫡母死前症状完全吻合,再不让人开棺验尸,一看便知。 这些是从他住的屋子里的暗阁里找到的。 他的心又黑又狠,连对他极好的父亲都不放过,更不用说大房碍眼的两个孩子。 我之所以这般虚弱也是被下过药,夫人找个郎中细细诊来就能知道。 药就是他身边的宝贵下的,抓住他审问便可,夫人一定不能放过他。” “这已经不是国公府放不放过谁的问题” “对了,还有证据呢,就在我的妆匣夹层里!” 这次沈灵素亲自过去,将张氏的妆匣交给张氏,借机将两半张纸塞进去。 当张氏将那两半张纸拿出来的时候,沈宁青直接晕倒了,这下半点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这样的东西留着那就是催命刀。 “哈哈这下你还不死!这是刘大人给他的传信,看过后本是烧了的,是我偷偷将未燃完的取走藏起来。” 秦氏心中暗喜,有这些东西怎么也能给刘俸朝找点麻烦吧。 张氏今天的反应肯定跟素素脱不开关系,怪不得说要自己解决呢,这下二房和跟沈二有过交易的族人都逃不掉。 张氏现在看起来真有些疯,不过半小时后药效差不多就过了,到时人会清醒的,醒后会不会后悔,那也要看她有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大理寺大堂一审,哪还有机会。 沈宁青一昏,没人刺激她,闹了半天她也累了,在丁嬷嬷身边累倒睡过去。 秦氏再次看到沈灵素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可以结束了 “阳儿你亲自大理寺报案,这事我们无法私下处理。” “是母亲” “今天在此的所有人等,谁都不能离开,你们都是案件的知情或是相关人。 来人关闭大门,守住他们,包括奴仆一个也不许离开,否则视为同罪。” “是” “刘井,刘松你俩去沈宁青身边守着,马忠马腾你俩去守张氏,别让他们死了!” 沈灵素吩咐道 “是” 府里当初可是进来两个武力不错的探子,不能被他们得手,沈二和张氏得留着命过堂审。 那两个混进府的武仆本想去拦住报案的齐沐阳,但他身边带着两人,同时击杀三人怕是办不到。 便想杀掉沈二两人,做个死无对证。 结果刚出手就被拦住 “有杀手,他们想灭口,抓住他们!” 起初二对一,后来齐沐昇也上前帮忙,这两个探子不敌想逃。 沈灵素早就防着呢,手中一直扣着带麻药的小飞刀,见人起跳往墙上跑,刀子嗖就射过去。 扑通两人倒在墙边 两人手倒是快,倒下的瞬间就吞下一颗毒药,等齐沐昇带人过去,人已经中毒吐黑血,不用半刻便死透。 “这些人可真够忠心的,决心下的稍慢一点,麻药就起作用,到时想吞毒都没机会。” 可见他们受过多严格的训练,接受死亡的意志异常坚决。 “算了这种人就算抓住也审不出东西” 没多久大理寺少卿孙胜亲自带人过来 “见过国公夫人” “没想到今日为沈家分家竟闹出这样大事。 沈二伙同族长要迫害世子两姐弟,侵吞侯府产业,霸占爵位,为达此目的沈二更是毒害了沈老太爷和太夫人,枉顾人伦。 张氏因知此内情也被沈二下药毒害,被其发现,吵闹间才将此秘事说了出来,证据也都在。 此事还涉及刘指挥使大人,尚不知真假,不过不管是谁,我国公府都要追究到底的!” 孙胜是首辅赵中廷的人,听说此案涉及到刘俸朝,特地主动前来的。 “沈侯爷是为守大梁海防而死,他的亲人朝廷一向重视,容不得人侵害,下官定会秉公审理,不放过任何为恶之人。” “那就谢过孙大人了” 沈灵素和景承也只得在内心呵呵,前世被弄进监察院,可有谁为他们鸣冤报不平,皇上怎么就不救他们于水火。 重视?不容人伤害?笑话! 无非是现在公府无事,又有证据在,能帮着这方势力给刘俸朝添堵罢了。 至于皇上还记得他们是谁不? 刚醒来的沈宁青、张氏和族长、收过好处的族叔,以及宝贵、丁嬷嬷等相关仆人,包括两具已死的探子尸体,全都被带去大理寺。 沈灵素看着清爽的侯府,长出一口气。 公府的危机解除,沈二的杀亲害身之仇也算报了,财物一样也没让他带走,前两步棋走的不错。 “经此事刘俸朝跟你俩的仇算是摆到明面了,以后一定多加小心,人手若不够,再找你舅舅要!” “嗯,摆到明面也好,此次相信有人会深挖这里边的原由,会有人盯着他的,对我们反而有利。” “也是,不过他到底为何害你们?” 以前只当是沈二巴上刘俸朝,为达自己的目的害的两姐弟,今日看这事不对,是刘俸朝找上沈二且带有要求的。 “明天去公府找舅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