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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鬼魂惊愕的声音响起。

    引魂灯的裂缝停止蔓延,宋泽一拿出真正的蕴灵丹服下,魂魄中的阴冷不适舒缓,鬼魂被赶了出来。

    鬼魂此时的模样比初见时还要凄惨,不止魂魄黯淡,身上的“皮肤”逐渐剥落飘散。

    癫狂的它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害怕对方还有后手连忙逃跑,走时还抛下狠话:“别让我再遇到你!”

    宋泽一尽管好不到哪去,听到这话还是扶着石壁暗笑。

    “宿主,你不担心它卷土重来吗?”小觉问道。

    “它方才抢走的那一颗是掺了碎魂草的普通丹丸,只是长得像蕴灵丹而已。”宋泽一解释道,“不出片刻它就得魂飞魄散了,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的。”

    “你不怕碎魂草没用,真让它夺舍成功了?”

    “你们会让它夺舍成功吗?”宋泽一意有所指。

    小觉只是嘻嘻一笑不答,这宿主太有恃无恐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宋泽一缓了缓,呼出一口长气,一步一踉跄地离开这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发现了其他光源——那是另一间石室,四角安放了几盏壁灯,灯内安放着不知是何材质的晶体散发着幽幽光芒。

    石室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空旷的室内,只有四盏壁灯和中间凸起的石台。

    他走向石台,发现其上灰尘厚度不一,两头各有磨损,从灰尘的形状上猜测这里曾经摆放着一把极重的偃月刀,这只是张存放法器的石台。

    宋泽一拿衣袖随意挥扫石台上面的灰尘,然后躺了上去,疲惫地对小觉说道:“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人来了叫醒我。”

    “好的,有危险我喊你。”小觉爽快答应。

    秘境赛场中有人险象环生,有人自相残杀,有人通过考验获得宝物,每个人都为自己所求而行动着。唯有一人蜷缩在冰冷的石台上沉睡,七彩的光圈与四周橙黄荧光交织照亮着整间石室,却也未能扰乱那人的睡梦。

    ——

    “宋泽一!”

    刚踩上脚踏车的宋泽一回头看见他同桌在喊他,便停在原地等候。

    同桌跑过来奸笑道:“泽一,大佬,爸爸!明天早餐可以帮我带一份酱香饼吗?”

    “酱香饼味道太大了,明天是教导主任值勤,容易被抓。”宋泽一有些为难,学校三令五申不允许外宿生带早餐进校。

    “老师那么喜欢你不会留意的,求求你了,饭堂的早餐太难吃了,要不我帮你扫一星期包干区?”

    宋泽一考虑了一会笑道:“一个月,我就帮你带。”

    “成!但是分班后你做过的试卷还得借我看。”同桌一咬牙答应下来。

    “OK。”

    宋泽一和同桌告别,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路过菜市场买好菜回家,淘好米放电饭煲煮上后便回房写作业。

    时钟滴答滴答往前走,宋泽一做完作业抬头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奇怪他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来到客厅拿座机给他妈妈打电话,漫长的呼叫停止,无人接听,他心下不安又打了一次。

    “喂?是泽一吗?”宋母的声音传来。

    他松了口气,问道:“妈,你怎么还不回来?”

    “厂里赶工,突然要求连班,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自己先做点吃的哈。”宋母小声的说道,“不说了,待会被人看见得说我偷懒了。”

    还没等他回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宋泽一叹气,随便应付了几口。

    第二天宋泽一去上学时,宋母还没有回来,在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一堆人围着马路边指指点点的,便好奇地问酱香饼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哎哟,那边发生了车祸,可惨了,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快去上学吧。”酱香饼老板将切好的饼交给他。

    他朝人群那边瞄了一眼,隐约瞧见散落的摩托车零件,回头加快自行车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到达学校,果然看见教导主任站在门口,他握着书包,确定酱香饼的味道没溢出来,面不改色地跟教导主任打招呼走了进去。

    “等一下。”

    宋泽一顿住,淡定回头问道:“主任,有什么事吗?”

    “你是初二三班的宋泽一吧。”教导主任负手站在他面前问道。

    “是。”

    “下星期就分班了,选的文科理科?”

    “理科。”

    “理科好啊,到时候你到我们实验班……”

    “主任,我快迟到了。”宋泽一打断教导主任的絮叨。

    “啊行行行,先去早读吧。”

    他松了口气,赶紧跑回教室,将酱香饼交给望眼欲穿的同桌。

    “谢谢爸爸。”同桌猥琐的接过酱香饼躲在桌屉下吃。

    宋泽一刚想让同桌去外面吃,就发现同桌一口将酱香饼全塞进了嘴里,瞬间叹为观止。

    上第一节课时,班主任突然来敲门:“泽一,出来一下。”

    “不会是带早餐的事情被发现了吧。”同桌在旁边大惊小怪道,“要是被发现你就推我头上。”

    宋泽一皱眉道:“不至于。”

    他跟随班主任来到走廊,看见两名警察等着他们。

    “……你母亲在凌晨发生车祸……经抢救后死亡……”

    直到他站在盖着白布的病床前依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颤抖着伸手掀开白布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这是谁?白布下躺着一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眉心的“川字纹”仿佛告诉他这人总有操不完的心。

    他错愕的抬头,发现周围场景已不是医院,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月,周围无数黑影在空中飞舞着,高兴地破坏周围建筑,身边有无数穿着长袍的弟子在战斗,周围一片混乱。

    再一低头,那男人躺在血泊之中,他听见自己喊了一声——

    “爹!”

    ——

    石台上的人惊醒,喘息着平复狂跳的心脏。

    “你这是做噩梦了?”

    宋泽一撑着石台起身,看见坐在石台边上的游木,在脑海中质问道:“你不是说叫醒我?”

    “我说有危险叫你啊,他就安静坐你旁边。”小觉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游木笑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害怕的事情呢?”

    “有所欲,便有所俱。”宋泽一跳下石台,“我亦是凡夫俗子,有何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