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一个小老太婆注意到了杨珆，走了过来。
她穿着洗得褪色的蓝色棉袄，提着塑料袋里面是新鲜的活鱼，银白色的短发披在肩上，描绘着岁月的漫长。
杨珆抱着墨尘的胳膊，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红晕立刻爬上了脸庞。
“没没没……干嘛！”
她慌乱地松开墨尘，然后凑到了老奶奶的旁边假装镇定，笑盈盈道：“李奶奶，在背单词呢！这里安静，记得快些！”
李奶奶打趣道：“确定不是挑个没人的地方，谈情说爱？”
杨珆瞄了一眼墨尘，啐了一口，“就他？才不呢！”
“谈恋爱什么的也没关系，别耽误学习就是了。”李奶奶以为她害羞，谆谆教导，“不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看人的眼光可得准些。”
李奶奶踮起脚，附耳道：“我瞧那小子吊儿郎当不像安静的人，会不会和你性格不和啊！”
“哎呀！李奶奶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杨珆羞怒道。
“行行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老一辈人是不该把自己的爱情观架到你们身上。”李奶奶笑道，“不过今天我买了鱼，中午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带上男朋友也行。”
杨珆挽着李奶奶的手道：“好耶！奶奶最好了！”
杨珆先将李奶奶送远，才折返回来到墨尘的旁边。
“她是谁?”墨尘好奇问道。
“学校要居民楼，李奶奶是这里的住户，听说很多年前就住在这里了。”杨珆解释道，“一次帮她提东西，也就认识了，见面都会打招呼，奶奶人很好，会经常请我到家里吃饭。”
“她没有家人了吧。”墨尘若有所思道。
“你怎么知道？”杨珆诧异问道。
“看出来的，她身上的气息虽然还算旺盛，但是血缘之力却很稀薄。”墨尘道。
“不愧是仙人……”杨珆撇撇嘴，“李奶奶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遇到了情投意合的郎君，只是英年早逝，李奶奶再也没有嫁过，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的。”
“那我们今天中午去她家蹭餐饭，去热闹热闹也好！”墨尘振臂高呼。
杨珆看着他的表情，低低说了声行吧。
两人敲开了李奶奶的门，李奶奶笑着给他们开门，热情地迎了进来。
“李奶奶我来帮你择菜！”杨珆自动去给李奶奶打下手。
“小杨真贤惠，谁将来要是娶了你，真的是好福气！”
“蒽蒽，奶奶你在说些什么呢！”
墨尘平静地看着她们两人，来到了阳台的位置，毛发雪白的猫咪蹲在空调外箱上，眨巴着翡翠般的眼睛，比梦里见到了更加虚幻，却多了烟火气。
墨尘伸手稍微用力抓挠猫咪下巴，让它瞬间安静下来，甚至主动伸长脖子让你撸。
“小家伙，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入我的精神世界的，又想告诉我什么。”墨尘说道，眼底红光一闪而逝。
小猫咪横躺着，竖着尾巴、扭动着身体、滚来滚去，相当放松的状态，完全没有理会墨尘的威胁。
那副姿态仿佛在说：莫逼逼赖赖，撸猫！
半晌过后，屋内传来杨珆的声音，“色狼，吃饭了！”
墨尘应了声，将喵咪丢在了原地，去洗手恰饭了。
吃完饭，两人就告辞了，墨尘顺着猫咪留下的味道，追踪到了学校偏僻地方的一间废弃房子。
“这里是学校早期的图书馆，后来北面建了新教学楼，这里就慢慢荒废了。”杨珆认出了这里，“里面只剩下一些不要的书和货架子，还杂草丛生，不过附近还有保安叔叔定期巡视。”
“你怎么这么熟悉？”墨尘随口问道。
杨珆歪着头，看着墨尘反问道：“很想知道吗？”
“不用了，我大概是猜到了。”
墨尘看到杨珆的表情，就全部get到了。
估计是一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来这里找刺激，围墙角落的套套就是证明。
他们到达图书馆大门前，注意到大门上的锁链已经生锈了。尽管如此，门还是落了锁。
他们四处张望，发现图书馆的窗户没有上锁。于是，他们决定从窗户爬进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轻轻地跳进了图书馆。
里面非常安静，只有一些空书架和灰尘。两人开始探索这个废弃的图书馆，发现了一些旧书和一张破旧的地图。
“你确定地方没错吗？”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杨珆有些急躁了。
墨尘眼睛在图书馆里的物品依次扫过，察觉到细微的精神力残留，可是无法确定源头。
“别急，我们再仔细找找。”墨尘安慰道。
他们继续在图书馆里搜索，穿过一排排的书架，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灰尘和杂物。最终，他们在图书馆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隐藏的门，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大锁。
杨珆站在门前，打了个哆嗦，她能感觉到这里气温比周围还要低几度。
“看来就是这儿了！”墨尘兴奋地搓了搓手，猛地打出一拳，直接把大门给干碎了！
钢铁敲击巨大声响在空寂的图书馆里回荡，犹如十万厉鬼在呻吟。
杨珆吓得抬手就是给墨尘的后脑勺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疯了！就不怕被发现给赶出去！”
墨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
余音绕梁，在声响终于消失，环境重归静谧以后，两人终于安心下来，将目光投入大门里面。
门内是一条长廊，挂满灰尘和蛛网。地面是陈旧的木板，空气中充斥着霉味。
杨珆牙齿控制不住打颤，感觉门的对面有未知的怪物盯着自己，心里害怕于是双手抱住了墨尘的胳膊。
墨尘舔了舔嘴唇，他隐约感觉到里面有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这是不虚此行。
他迈着大长腿就要莽，然而被杨珆像船锚一样给定在了原地。
“你疯了！里面的情况未知，你摸着黑就闯进去，不怕丢了小命！”杨珆指责道。
墨尘一拍手，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光束射进黑黢黢的长廊，犹如被吞噬般只能照亮几米远的距离。
“小杨，你在这里待着我自己进去就行！”墨尘朝杨珆道。
“你是觉得我是累赘！”杨珆有些气愤。
“难道不是吗？”墨尘一脸真诚。
杨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贝齿咬着下嘴唇挤出一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