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说完，就顾自抬脚离开了。
杨珆脸色苍白，紧跟其后，显然还没有从死人的阴影里缓过来。
出租车上，墨尘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杨珆在副驾上透过后视镜频频瞄他。
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杨珆抬手想要将墨尘拍醒，想了想，还是让司机代劳。
“先生，到地儿了。”司机道。
墨尘迷迷糊糊醒来，拿出手机扫了司机一万块钱。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不是黑车，不多收钱！”司机赶忙道。
墨尘摆摆手，然后躺在后座上打起盹：“一万块钱算我的住宿费了，你自己打车回去，明天……唔，自己来取车。”
说完就进入了梦乡。
司机抬头看了看酒店，华庭酒店，颇负盛名，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朴实无华！
“女士，你看？”司机犹疑看向杨珆。
“那让他在这里躺着吧，我上去给他拿个被子。”杨珆看着打呼噜的墨尘，心里五味杂陈。
“我后备箱倒是有件被褥，如果不嫌弃倒是可以拿来给先生盖。”司机挠着后脑勺道：“我因为天天跑夜路，经常会在车上将就，所以就留了床被子。”
最后司机给车子开了暖气，自己骑着单车回家。
墨尘有梦到了圣洁的猫，绕着自己跑来跑去，最后跑到了一扇门的旁边，门上写着第一中学。
杨珆回到了房间里，辗转反侧地无法入眠，于是点开了浏览器搜索：仙人杀人要判几年？
第二天，杨珆顶着熊猫眼，坐在餐厅里，开始吃早饭。
墨尘一夜好觉，精神抖擞走了进来，坐到了杨珆的旁边道：“早啊，小杨！”
杨珆小心地往远离墨尘的方向挪了挪屁股，眼神躲闪，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墨尘注意到她的态度，也不再多说什么，选择闷头吃饭。
早餐结束以后，杨珆就要去上学了，墨尘三两口解决了大叉烧包，跟了上去。
杨珆看着他，神色复杂，吞吞吐吐还是说道：“其实学校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你没必要跟着去的……”
“自己解决，是指打不还手，骂不还手，最后回家哼哼唧唧哭鼻子吗？”墨尘贱笑道。
杨珆抿嘴，气愤地一跺脚，然后伸手拽住墨尘的手往一个方向走。
墨尘被杨珆拽进了卫生间，砰得一声杨珆将门给关上了。
“雅美跌！我卖艺不卖身！”墨尘双手抱胸道。
杨珆坐到了马桶盖上，抬头看着墨尘神色复杂，最后还是开口劝道。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没有法律的概念，但这里是蓝星，是有法律的，你……杀了人，等警察找到了你，是会坐牢的。”
墨尘收敛了笑意，坐到了洗手台上，俯视着她。
“所以呢？”
杨珆纠结了一会，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还是去自首吧，说不定能少判几年，等警察抓到了你，一切都晚了。”
墨尘与她对视良久，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杨珆往角落里缩了缩。
她突然感觉到墨尘的气场似乎变了，平时的他似乎总是在笑，没心没肺的那种，而现在的笑容让她感觉到了瘆人，让她感觉自己的语言、动作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跟你讲个几个故事吧。”墨尘轻蔑地笑着，“警局接到了报案，有囚犯越狱，来处理的是交警；整个精神病院包括病人、医生在内的人离奇失踪，别说调查，电视机就连报导都没有；城南的爆炸，一句煤气管道爆炸就结案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了解——”
“那就说些你知道的，街上发生了械斗，架都打完了警察才姗姗来迟，KTV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监控、人证我都没有销毁，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人找上门，这合理吗？”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杨珆眉头紧锁。
“我想说的是……”墨尘眼神闪过感兴趣的神色，“警察这种肩负责任，保护国民的人物，几乎都消失了，只留下少部分民警、交警来稳定民心，你说他们都去了哪里？”墨尘道。
“他们……去了哪里？”杨珆完全走进了墨尘的节奏里。
“我有一个猜测，不过还需要一些线索。”
墨尘收回气场，露出甜美的笑容，“今天去学校跑一趟，我有预感会有意外的收获。”
杨珆盯着他的表情，发现她似乎真的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
……
走进了校门，墨尘让杨珆在校园里找一只猫，自己独自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苗大福端坐在办公椅，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说道：“这位家长啊，为了您孩子的事情我是忙前忙后，涉事的学生严肃处理请回家一个星期了，她们的老师是学校刚招的实习生，也被我开除了。”
墨尘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这就是贵校的处理方式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区区放她们回家一个星期，究竟是问责还是在包庇！”
苗大福的面色冷了下来，将杯子放回桌子上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学校虽然是私立的，学费不是一般家庭承担起的，但是教学资源是整个平安县最好的，学生素质也是最高的，可能孩子们就是朋友间的玩闹罢了。”
“你是在警告我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家庭背景不一般让我点到为止，不要深究吗？”墨尘冷笑连连，“如果贵姓校一定要包庇施暴者，那我只能玉石俱焚了!”
“这位家长，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是你过度解读了，但如果家长你一定要借题发挥的话讹诈本校的话，那我们只能法院见了！”
一番谈话下来，现场的气氛焦灼到了极点，墨尘冷哼一声，没有选择动手，而是摔门而出。
他卸下伪装，来到了和杨珆约定好的地方，此后后者已经在原地等待了。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墨尘问道。
杨珆摇摇头，反问道：“那你那边呢？”
墨尘见四下五人，露出邪恶的笑容。
“哇去，你的样子好变态！”杨珆嫌弃道。
“不要注意那些细节，看我都顺出了什么？”墨尘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的照片。
杨珆接过来看了起来，即使是她都是小脸微红。
这些都是校长和各个外遇的私密照，内容极其不堪，炸裂她三观的是，里面不仅有女人，还有她的班主任，那个娘娘腔！
“反正她们狼狈为奸，等一下我们把这些照片挂到网上去，教育局的人自然会把他们一锅端了！”墨尘嘿嘿笑道。
“等不及了，就现在吧！”杨珆扑向墨尘，去抢手机，她已经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