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鬼怪没有那么容易成精的，首先最重要的脑子思维不好形成。
要知道鬼域有能力的，大多数都是因为曾在世为人。
没有文化的熏陶怎么可能成精，你看草木活个千万年，也不过小儿智慧。”
“当然，有些能觉醒，得到祖先传承，是命好。
但魍魉，它有传承吗？”
说这番话的是二号投喂槽饲养员。
他是饲养员里鬼龄最小的一个，听说是读过很多年书的现代人。
看他讲的头头是道，推着空车跟在他身后的三号饲养员十分羡慕：
“听说你们现代人都是经历了很多年的文化熏陶，难怪你修为已经和我们差不多了。”
······
“额，也不能这样论，我们现代人脑子太杂乱了，反而不容易修行。
我这都是吃上来的修为，因为花完钱，所以专门应聘来厂里买员工价。”
···
因为他的直白，三号明显愣了一下，他带着些许疑惑：
“你既然来了工厂，就该知道这个吃多了是修不到下一个大阶段的，你还继续吃。”
踏入修行的鬼，都在想尽办法获得更大力量，谁会给自己的上限锁死。
冗长的推车队伍里，只有二号满不在乎的声音。
“修不到就修不到呗。我只想多存在些时日，先好好过日子，要是能赶上下一轮投胎更好。”
“你还想投胎？”
“咋的啦，不行吗？”
“不是视频上说你们现代人不爱生小孩吗？”
“又不是只有那一个人间，三千世界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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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带古明月去的地方，位于他所在的那条若水分支下游。
他沉在水里引着裹在鬼气里的古明月，两鬼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最终在警戒线外停了下来。
古明月飞身落在一个破旧亭子里。
亭子依水而建，名为烟雨亭。
虽然名字诗情画意，但它从里到外，柱子房梁栏杆，统统刻满了情人名字。
什么月明爱星星一万年，浮云翠晚生生世世······
古明月余光一扫而过，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巨大阴影上。
灰白方块建筑笼罩在江水之上，建筑外的透明横桥里，来来往往全是有些修为的鬼。
他们推着独轮车，将熟悉的黑色细碎物倒入江中。
在他们脚下，自横桥链接到江底的细密网状牢笼里，圈养了成千上万的魍魉。
这样的架势，一个厂就能抵过园区的收益。
这水鬼，当她是傻的？
古明月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不然，你会消失的很干净。”
泡在若水里的范仲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一头长发散了一圈像个发菜水母。
他先看了看之前查探过的警戒装置，水下的嘴巴咕噜咕噜几声。
“上来说话！”
“好嘞。”
范仲湿发一甩，踩着稀泥凑到古明月身边。
“这里是一个魍魉养殖基地，养殖它们当作修炼资源。”
“你也知道，魂晶昂贵。”他指了指牢笼里的鱼人。
“但这种收割元丹后再榨干鬼怪尸体能源，做出来的口服液。”
“方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