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江岸上，一只死不瞑目的鱼头在身体上扭了一圈，杵在地里。
古明月杀掉魍魉后，不忘从鱼腹里剖出一颗凝结的元丹。
魍魉实力只比黑皮猴子高一点，却有指节大小的元丹。因为富含水泽之息，竖长的元丹整体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纤长手指夹着元丹，在鬼气里搅了搅，直接抛入口中。
像吃糖一样，古明月尖牙一磕，舌尖扫过冰凉碎块。
元丹带着些水腥味，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
她看了眼地上的大块头，失去元丹的魍魉就像园区里拿来种花的鬼尸，毫无价值。
古明月一脚把它踢到江水里，引来细细密密的漩涡。
撕咬声不绝于耳，嫩白的手臂在江水中起伏，它们很快分食掉同类的身体。
古明月垂眸看着，等到没有魍魉再游过来，才运转鬼力劈下一掌。
流动的江水被掌印横截开来，贪吃的鱼人也付出了代价。
她鬼气化实，在水里一兜。
满满当当的魍魉被她一网打尽，全剖了元丹。
岸上尸首横陈，晶莹的元丹一颗颗落入女鬼囊中。
有鬼咬着衣袖忍不下去了。
“这位姑娘，你在我的地盘打鱼，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带着湿气的男鬼出现在岸边，他穿着深绿的长袍，发丝搭在脸颊两边，一脸幽怨。
古明月认出他应该是个水鬼，因为修炼才能离水上岸。
根据他的控诉，想来是居住于若水之中。
一个先天限制许多的水鬼，不足为惧。
她将废弃的魍魉尸体踢了踢：“我帮你打了鱼，你是不是该给我酬劳？”
···
女鬼这语气，范仲也不敢提那些消失的元丹。
他捏着袖子，假笑着。
“当然不是，在下是来和姑娘讲道理的，这些魍魉是在下养殖许久的修炼资源，不是天生之物。”
“所以？”
女鬼的眼神冰冷凶煞，水鬼怂了。
“没什么，姑娘要是想要更好的元丹，在下可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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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造成牢笼的水底世界，一条条魍魉紧挨着簇拥在一起，竖直着身体，静止不动。
在他们头顶，是呼吸带来的密密麻麻漩涡，铺满了整个江面。
投喂槽前，饲养员不经意看到此景，赶忙往后仰了仰头。
他把车里的饲料往下一倒，随着扑通——
噼里啪啦的抢夺煽动声从下面传来。
幽黑的水面上全是嘴巴大张的鱼头。
砰~
饲养员关上一号投喂槽，推着空车离开。
在他身后，另一辆满满当当的饲料车走了进来，他打开二号投喂槽，看也不看。
扑通——
水边上全往一处争抢的魍魉分成两处争抢。
只有边缘处几个魍魉孤零零的摆动着手臂，聪明的没参与争抢，它们默默跑到三号投喂槽下，张着嘴巴等待。
这几个能想到在下一个地方等待的，还是逃避了几轮屠宰的幸运儿。
它们虽然个头长得不大，却实际比大多数魍魉还活得久。
三号投喂槽前，饲养员伸头看了眼，果不其然还是那几个。
他乐呵呵的和同事说道：
“又是那几个鸡贼的鱼，照它们这样活下去，岂不是也会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