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防御阵是抵抗的第一层防线，鬼将大多操作着炮台轰炸，一些血光碎片透过防御阵掉下来，刚好掉在尤小雨旁边。
她扒拉了一下地上蠕动的东西，这才扇着翅膀挪动身体。
“你没觉得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鬼和副本里杀我们的鬼很像吗？”
张双想了一下，自从拿到青铜小三角，他也没遇到过几次恶鬼。
连鬼警，不，巡察官追查的那个女鬼，也长的体面好看，可以说，确实见识少。
他磕磕巴巴的问道：
“像吗？没有这么恶心吧。”
尤小雨忍不住用翅膀扇了他脑袋一下。
“粪坑里的蛆都恶心，还分什么这么那么的。”
“喂，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两只秃头鸟打了起来，从城墙上互啄，慢慢的飞离了防御阵。
可能它们的存在本身比较渺小，又或者曾经的历史没有它们，那些出现的敌人毫不分心攻击他们。
他们逃出战场，胡乱飞着，下意识顺着熟悉的飞行路线，逐渐往骨山靠近。
灰白色骨山堆叠的高耸入天。
两人不过停在山脚下，准备歇下来。
低沉无序的呢喃瞬间充斥在他们脑子里，让他们陷入了梦魇。
骨山上方，蓝紫色的触手从虚空里伸出来，把鬼域边境撕开巨口，更多的异化鬼将从里面涌了出来。
庄严的红袍在深处一闪而过。
-------------------
鬼域的天，终于成了一片黑暗。
无数扇动的翅膀遮住了城池。
运转好久的防御阵露出缺漏，炮台首当其冲被捣毁。
眼见战场上出现的东西越来越丑，长得要多抽象有多抽象。
城楼上的谢之梦想掏出自己的加特林哒哒哒，手往后一摸摸了个空。
···
对了，这是秘境幻象。
他现在只是一个鬼将。
发呆只是一瞬间。
巨大的斧头砍断伸到他面前的肉柱，只有一只手的鬼将把他往后一扒拉，嘴里骂骂咧咧的冲了上去。
“他奶奶的，老子的神志是你个烂肉能左右的！”
“呸，只能捡尸体的废物！”
鬼气翻腾，城墙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鬼将。
他们拿着刀剑和占据了往日同伴身体的恶心玩意杀的你死我活。
很快，被砍死的敌人掉了下来，谢之梦看到它同样流出了黑色血液，和鬼将们的尸体混在了一起。
所以，是什么东西占据了鬼将们的身体。
谢之梦的眼睛无法看透眼前的一切。
只能跟着曾经的历史，和身边的同伴一样，用鬼气化出原身的武器，砍杀怪物。
这场仿佛内乱的战斗持续了很久。
谢之梦麻木的出着手，越来越慢。
最后，利爪折断了长剑，柔软而尖硬的肉柱插进了他的脑子。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口器传到耳朵，那是吞噬的声音。
他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荒凉的郊野上。
天空不再是怪物遮蔽的黑暗，干枯树枝下，一个黑色的干瘦鬼怪正一嘴口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