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抓着骨架的鬼鹫松开爪子，偏头问背上的人。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变成了鸟？”
谢之梦坐正身体：“这里是开元幻化出来的秘境，看起来是多年前的鬼域。”
“所以，为什么是我变成了鸟？”张双第二次感受到了不能选择出生的无奈。
嘎嘎~
“我也是鸟。”尤小雨在旁边说。
“好叭，我俩真是命苦，各种意义上的。”张双双翅一震，驮着谢之梦稳稳落在高大的城池上。
谢之梦从张双背上跳了下来，独眼看着眼前情景。
不合常理的火焰雷电在鬼域上空呼啸。
旗帜燃烧的灰烬随风飞舞。
涂满粘稠血浆的城墙顶上，穿着破烂铠甲的鬼将们正在清理战死的鬼将残躯。
肉块鬼尸被铲子一把铲起，手一扬，丢到了墙外。
墙外是失守之地，被不明存在侵蚀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丧失理智的佝偻鬼顿时围了上来，把尸块吃的一干二净。
再往远看，能看到干枯的树林间，有些特立独行的野鬼游荡着。
它们对城墙这边毫不感兴趣。
欻，铲子在砖石上摩擦的声音。
有鬼将瞪着谢之梦。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一起清理，下一轮··就快来了。”
下一轮什么？
那个东西好像是禁忌，被屏蔽掉了。
三人都没听到。
嘎嘎~
张双扇了扇翅膀，和尤小雨说着“看来变成鸟还是有好处的，我们不用清理垃圾。”
谢之梦附身在空了一只眼的残疾鬼将身上，接过铲子快速铲了一截路后，把夹杂在鬼尸里的骨架往两只秃头上一丢。
“别想偷懒。”
尤小雨和张双觉得他们就是两大怨种，是最倒霉的玩家了。
试想还有谁，在秘境里是禽兽视角。
两只鬼鹫运完城墙上的骨架后，他们的爪子已经连站立都无法保持，只能蜷起爪子，像两根干柴一样相互依靠着歪在一起。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没有变化。
谢之梦不被允许离开城墙上，只能顺着长长的兵道溜达。
他想知道这里是鬼域的什么地方都不行，主要是城墙之内的宫殿看不到样子，完全被鬼气遮掩，无法探究。
可能是死过一次的原因，鬼将大多沉默。
除开最开始听到的那句指挥，其他鬼的嘴巴连句抱怨都没有。
秘境让他看到的只有众多残兵，鬼体几乎缺东少西，杵着破烂刀剑休息，目不斜视，毫无好奇。
直到战火重新燃起，滚滚黑烟从谢之梦的头顶飞过，炸毁了一条传送裂缝。
——
鬼域的敌人出现了。
那是同样穿着铠甲的鬼将，只不过背生肉翅，脚变成了骨爪。
它们的脸部是一根长满褶皱的细长肉柱，肉柱顶端是蠕动的肉芽。原本的眼睛嘴巴被挤在轮廓旁边，不仔细看还以为五官消失不见了。
嘎！
睁开眼睛就被暴击的张双大叫：
“啊，什么恶心东西污染我的眼睛！”
他不顾自己疼痛的爪子，立马扑腾着躲得老远。
已经打起来的战场没谁理会一只鸟的叫喊。
蹲在原地的尤小雨没被战斗波及，便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用一副少见多怪的眼神看他。
···
“干嘛这么看着我？”张双底气不足。“还不快离开这里。”
身份对调，秘境外一脸懵逼的是尤小雨，秘境里惊慌失措的是他张双。
同样是没有系统学习过的野修，怎么尤小雨对待战场这么淡定，显得他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