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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见江舒

    江沇听着江慈的话,觉得好笑,“你若是想念大姐,便去信,让大姐早些来便是!”

    江慈也是这么想的。

    陈家离京不过百里,若是快的话,一日时间足矣。

    干脆给江舒去了一封信,邀江舒早些来京。

    可是,信发出去,却没有回音。

    江慈很是失望,问江沇,“大姐平日里也不写信回家吗?”

    江沇道,“写倒是写,只是字不多……”

    江舒的来信,大多是给父亲的。

    父亲看完后,便收起来了。

    他也只见过一回。

    还是偷偷看的。

    却见那信上只写了一行字:望父安康,勿念女儿,一切安好!

    又等了三天,仍不见江舒的回信,江慈坐不住了,她拉着江沇,“三兄,我们去陈家接大姐吧!”

    江沇听言,连忙摇头,“胡闹,再过十几日,便是你的婚期,虽说皇上和太后都主张简办,但到底是嫁入皇家,怎可轻待?”

    皇上和太后可以不重视。

    但江家不可以!

    江慈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无人知道我们离京。三兄,你就依我一回吧!”

    江沇听着江慈撒娇般的语气,心里发软。

    还记得小时候,江慈功课没念好,被母亲罚抄书,江慈总是来找他,央着他帮忙抄。

    抄着抄着。

    被罚的人,反而睡着了,他这个帮忙的人,却成了主力军。

    自小到大,他不知道帮江慈抄了多少书。

    江沇苦笑。

    面对江慈的撒娇,他无力招架,只得同意。

    直到坐上马车,江沇都不可置信,自己居然会陪着江慈做这般荒唐之事。

    因时间紧迫,两人一路都未停歇,只在马车上用了些饼子充机,总算在黄昏时候到了陈家。

    江舒嫁进陈家的时候,正是陈家最鼎盛之时。

    那时,陈家太祖爷有伯爵封号在身,只不过,爵位只世袭到陈父这一代,就已经断了,陈父一死,陈家再无荫护。

    再之后,便一年比一年落魄。

    到如今,陈家已无能人。

    江舒所嫁之人,乃陈家大爷陈炳。

    马车到达陈家,江沇让小厮前去通传。

    江沇则和江慈在马车内等待。

    可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厮来请。

    江沇道,“你已去信给大姐,大姐理应在家中准备上京之事!”

    江慈点头,也觉得这陈家有些反常。

    就算大姐碰巧不在家中,其余人也应该回应一声才对。

    两人正疑惑,便见陈炳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江沇下车,与陈炳见礼。

    江慈原本打算悄无声息接人就走,可事与愿违,她也不好缩在马车中,只得也下来,向陈炳见了礼。

    陈炳见到江慈,很是惊讶。

    江慈和赵怀安和离,之后又被赐婚给淮王的事,太过匪夷所思,陈炳自然也听说了。

    “实在不凑巧呀,夫人大前日去清月庵上香了,怕是要过两日才会回来!”

    江沇道,“原来如此!”

    难怪一直不见大姐回信,原来是去上香了,怕是还没看到江慈写给她的信。

    陈炳道,“三弟和五妹不如进府,我让人备下酒菜,住一晚再回去?”

    陈炳话说的好听,可言语中却并无邀请之意。

    甚至身形都未动。

    江沇和江慈都不蠢,怎会不明白陈炳所言,就是客套之意。

    江沇也没生气。

    今日前来,原本就是一时兴起,连拜帖都没递上,陈家无邀,自然也说的过去。

    他抱拳,正要推托告辞,却听江慈道,“好啊,那就多谢姐夫了!”

    江沇一愣,“五妹妹,不可胡闹!”

    江慈婚期将至。

    不宜在外久留。

    江慈却道,“三兄,大姐夫可是盛情相邀,咱们都来到家门口了,若是就这么回去,日后传出去,外人岂不是要说陈家薄情寡义,亲人过门不入吗?”

    江沇觉得江慈说的虽有理,但不多。

    江慈分明就是为难陈炳。

    但想到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江慈兴许是累了,江沇也没坚持。

    只得歉意道,“叨扰了。”

    陈炳的嘴角抽了抽,“客,客气了……”

    这江慈莫不是个傻子?

    听不出他的逐客之意?

    他若早知道江慈是个傻子,他便不说那些客套话了。

    陈炳朝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跑到角门,率先入了府。

    江沇和江慈随陈炳入府。

    两人刚坐下不久,小厮来报,说是大夫人,也就是江舒回来了。

    江沇欣喜道,“太好了!”

    江慈心间一颤,刚站起来,便见一个人影快步走来。

    十年未见,江舒的容颜苍老了许多,但脸上的笑容,仍旧如记忆中那般温暖。

    江慈唤了一声,“大姐!”

    便再忍不住扑进了江舒的怀里。

    姐妹重逢,明明是高兴的事。

    可江慈却忍不住心酸,哭了起来。

    江舒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替江慈擦眼泪,一边红了眼眶,“慈儿,你如今都二十五了,怎还像从前那般动不动就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江慈道,“别人爱笑话,就让他笑好了,只要大姐对我好就行了!”

    江舒破涕为笑,拉着江慈坐下。

    江沇这才有机会上前唤上一句,“大姐!”

    江舒看着江沇,“慈儿胡闹,你怎也跟着胡闹?她过几日便要大婚了,这时候出来,成何体统?”

    虽是责备,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备之意。

    江慈道,“大姐,你别怪三兄,是我求他来的,我想念大姐了!”

    说到这个,江慈继续道,“我前几日派人给大姐送了信,大姐可有收到?”

    江舒眼神闪了闪,点头,“收到了!”

    江慈委屈,“既收到了信,大姐为何不去京城?也不给我回信!”

    江舒正要开口,陈炳抢先道,“你大姐前几天去清月庵上香,没来得及给你回信!”

    江慈看着江舒。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大姐怪怪的。

    虽说十年未见,容貌会改变,可人的性情却变不了。

    她自小与大姐最亲,不会看不出大姐的不对劲。

    想到这里,江慈的语气稍冷,正色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或是遇上什么难处了?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

    不止江舒怪。

    陈炳也怪!

    她知道陈炳在向她和三兄下逐客令。

    她是故意要进府一瞧。

    她和三兄前脚进府,大姐后脚就回来了。

    事情怎会如此凑巧?

    江舒笑了笑,“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家中琐事罢了!”

    江慈半信半疑,“真的?”

    江舒点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