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英家中。
顾秀英抱着妞妞哭的像是个泪人一样,王令在一旁唏嘘,完全能够理解顾秀英此刻的心情,要知道他在妞妞丢失后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更何况是顾秀英呢。
好在妞妞安全回来了,并且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经过了此事,顾秀英坚定了搬离村子的想法,她原先不想搬,关键是舍不得故土,但现在村子赌博风气盛行,随处可见的烂赌鬼,平时看着妞妞还没事,万一这些人也和王贵一样穷凶极恶到贩卖小孩怎么办?
顾秀英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所以,搬家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听闻顾秀英愿意去镇子里,王令打从心里感到高兴,赶忙就和冷月寒确定了顾秀英的住址,王令唯一遗憾的是自己不能走,因为他现在承包了村子里好多的地,正打算扩大生产规模呢。
说搬家,就搬家。
妞妞回来安抚了三天后,王令开始帮顾秀英收拾东西搬家了,她的家原先家徒四壁,老实说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找龙爷要了一辆车,结果后备箱都没有装满,顾秀英本来还想带一些棉被,王令一看那还是顾秀英出嫁时候她娘家准备的嫁妆。
都这么多年了,顾秀英都还舍不得扔。
王令见状,趁她不注意把那些东西都给扔了,直言现在他们都有钱,没必要留着那些破铜烂铁。
顾秀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同意了王令,这样一来,要带走的东西就更少了,一眼扫过去,就几件备用的衣服,和妞妞的玩具。
说是搬家,更像是出门旅游。
···
屋子里,王令热火朝天的和妞妞抉择要带走哪些玩具,这时候房门被打开,顾秀英怯生生的走进
来,和她一同进来的还有隔壁的张婶儿。
“砰砰砰...”
顾秀英敲了敲门,王令顺着声音望过去,顾秀英纠结着脸道:“弟弟,张婶儿来送我了。”
王令一喜,自打黄云那老家伙在村子里开了赌场后,整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王令又忙于镇子上的工作,和这些人关系就浅了,能聊上几句的人少之又少,这里面就有张婶儿。
许久没见张婶儿,她的气色憔悴了不少,原先红光满脸的,现在腮帮子都凹陷了下去,还有一对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王令一怔:“哎呀,是张婶儿啊,来来来,快请坐。”
“哎,不了不了...”张婶儿连连后退,摆着手朝后缩,一边说一边道:“小王啊,我从以前起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看,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才几天,你就发财了。”
王令听的颇不好意思,说挣钱还太早了,外人看他现在风光,实际上他手上就二十来万,真要发财,还得等酒楼盖好后才知道。
“张婶儿,我这哪儿叫发财啊,还不是种地的命。”
王令摇头,忽然看张婶儿面色迟疑,仿佛欲言又止,瞬间王令一怔,看出她心里有话,索性坦然道:“张婶儿,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是遇到啥事了?”
张婶儿犹豫了老半天,终于是一拍大腿:“嗨,小王,我也不瞒着你了,是这样,你看你手头上要是宽裕的话,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原先王令还以为张婶儿是遇到了什么病不好说出口,没想到竟然是来找自己借钱的。
王令道:“张婶儿,你这话就客气了,我和顾秀英当初被黄老三骚扰的时候还是你出面帮着说话呢,您现在有困难,我怎
么能不借?您是要借多少?”
“唉...”王令掏心掏肺的话反而让张婶儿更不好意思了,她迟疑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小王,你看你能不能借婶儿二十万。”
“我...多少!?”王令本来以为张婶儿顶多就借个三五万,毕竟是农村人嘛,要花钱的地方不多,谁知道她开口就是二十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王令手都僵住了,愣了一下才问道:“婶儿,你咋要用这么多呢?”
王令不问还好,一问这话,张婶儿瞬间就红了眼睛,拍着自己大腿怄气:“小王,你婶儿我也不想要用这么多啊,可,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学啥不好,偏偏要去学赌。家里地被他输了,牛被他输了,就这都不够堵他窟窿的。”
“那黄云都已经发话了,要是过几天我家拿不出那二十万,他就剁了我儿子的手,小王,婶儿我家就那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啥事,那,那我也不活了啊!”
张婶儿说着说着就崩溃了,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王令和顾秀英对视一眼,急忙将张婶儿扶起来。
“张婶儿,你先别急,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咱都是邻居,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管。”
王令给张婶儿倒了杯水,又好生劝说一番,才让张婶儿冷静下来,但冷静下来的张婶儿似乎依旧为这事儿感到悲伤,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小声啜泣。
顾秀英拉着王令到屋外,道:“弟弟,你看张婶儿她这样,要不然咱们就帮帮她吧?我这有最近存的三万,但我这...”
“没事姐。”王令手放在顾秀英手背上,陷入沉思:“我小时候差点饿死,是张婶儿看我可怜给了我饭吃,这情谊我可从来没忘。这个忙我肯定要帮,但是咱村里对我们好
的可不仅仅是张婶儿,今天她来借钱,明天又是王婶儿来借钱,咱家就算是地主,也没余粮啊。”
顾秀英急了:“那,那你说咋办?”
王令道:“这事儿还得从源头做起,黄云在村里开赌场,那是烂屁眼的缺德事,不把他打掉,今天就算是把这钱还了,明天张婶儿的儿子还得赌。”
顾秀英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弟弟,你意思是要对付黄云?可,可他是村长啊,我们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顾秀英这段时间是开阔了眼界,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人家,一听王令要对付黄云,瞬间就急了。
王令知道顾秀英的顾忌,道:“你放心姐,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王令心中信心十足,以前自己眼瞎着,是个废人,可如今,冷月寒、龙爷那都是自己朋友,他们手段通天,再加上自己的奇异能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村长了?
顾秀英听闻王令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要去找龙爷他们,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下,但依旧担忧道:“弟弟,万事还是要小心,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在村子里待了。”
王令点点头,心里有数。
张婶儿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屋子里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探出头看一眼屋外的王令和顾秀英,好似生怕他们跑了。
好在王令和顾秀英没有让她等多久,不一会两人走进来,顾秀英从家伙事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和王令的银行卡一起递给张婶儿:“婶儿,我和王令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这里一共是二十四万,你先拿着。”
张婶儿没想到顾秀英和王令竟然真的愿意拿出这么多钱,瞬间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苍老的手
握着银行卡颤颤巍巍,好一会老泪纵横:“好,好,好,诶今天要不是你们,我,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罢,张婶儿腿一软,就要给王令和顾秀英跪下去,这可把王令和顾秀英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王令大惊失色:“张婶儿,你这是干嘛?你可是我的长辈啊,哪儿有长辈给晚辈跪下的?这要是让别人看到,那我还怎么在村子里待了?”
“就是,张婶儿,我们两个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何必这么见外的?”顾秀英也在一旁劝说,好一会,张婶儿连连说着哎的起身,王令在心头叹了口气:“张婶儿,别怪我说话难听,赌这东西啊,沾了就甩不掉,黄哥现在把钱还了,万一他又去赌咋办?”
张婶儿闻言急忙摇头:“不会不会,我和老头子都商量好了,他要是再敢去赌,就把他腿打断。”
王令摇着头:“张婶儿,把他腿打断解决不了事情,这事儿啊,要从 根本上解决起。”
张婶儿一听,愣住了,她瞪着眼眶看着王令:“小王,你是说...”
“黄云啊。”王令直言道:“要不是黄云假借村长的名义开设赌场,你家哪儿会出这种事啊?”
张婶儿没想到王令会把矛头对准黄云,一下子惊了起来,但转念一想,王令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要不是黄云开赌场,她也不至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了。
张婶儿脸色有些狰狞,可一想到黄云还是村长,就有些犹豫:“他是不该开赌场,可他...”
王令笑道:“可他咋了?他要是为村里想,那就不该让村里人去赌,我上次可是去过他的赌场,好嘛,他喝着几千一瓶的洋酒,睡着几万一个的床垫,然后咱村里人就吃糠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