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
王令都惊了,来人居然是薛主任。
薛主任是镇上医院的医生,王令和他有几次见面,每次见面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曾想他发起火来,竟然如此爆裂。
黄安被薛主任按着脑袋一顿暴打,嘴皮子都打出了血,他缩着头惨叫:“啊,你,你谁啊你?保安,保安在哪儿?”
“你叫吧,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薛主任脸色不变,一句逼良为娼的话在他口里说的清新脱俗,王令都汗颜了...这句话是不是用错了场合?
黄安见居然真没有人上前,这才明白自己怕是招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瞬间怂了,缩着脑袋:“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一句说完,薛主任才停下手,但脸上余火未消,依旧气鼓鼓活像条河豚鱼。
王令见状,连忙递来一杯茶水,赔笑道:“老薛,来来来,喝杯茶消消火,你这么大个人了,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薛主任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瞧不起他这样的人,中医怎么了?中医就比不上西医?年级小怎么了?医术从来不看年级。”
他拱手大声道:“王老弟你是我认可并邀请的荣誉主任,他瞧不起你,那就是在打我的脸,他打我的脸,那就是打我师尊朱贸然的脸。”
哗!
当薛主任说出朱贸然的名字,整个大厅瞬间一片哗然,除了王令不知道这朱贸然是谁外,就连冷月寒脸色都变了。
王令忙小声问道:“月寒,这朱贸然是谁?”
“朱贸然是我华国四大圣手之一,传说他们的
医术出神入化,有生白骨活死人的功效,曾经一个大官,一口气都被朱贸然给救了回来,外界都称他为一气先生,没想到薛主任竟然是朱贸然的徒弟...”
冷月寒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偏远小地方的急救主任竟然是朱贸然的徒弟,难怪他刚才打黄安的时候保安都当没看到一样,恐怕他是徐松请来的,也知道他的身份。
黄安没想到薛主任来头这么大,惶恐不安,少许,却硬着头皮道:“就,就算你是朱贸然的徒弟,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而且我没有说错,他就是胡乱诊断,我明明身体好着的,哪儿像是得病的样子?”
薛主任冷哼一声,回过头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行,你不信他的,那我就给你把上一脉。”
薛主任顿了一下,伸出手:“快点,把手给我。”
卧槽,这手可碰不得。
王令见状连忙拉住薛主任,凑到他耳旁嘀咕几句,瞬间,薛主任脸色一变,喃喃自语:“梅毒、疱疹、淋病...”
“这他妈什么鬼?”
薛主任一声怒骂,像是避瘟疫一样将手收回,然后含一口酒,直接喷在自己手上消毒。
然后他退后两步,冲着黄安怒道:“你疯了吗?得这些病还敢在外面晃悠?”
黄安尴尬万分,王令好歹还他留了个面子,薛主任直接把他脸皮都给撕下来了,周围看戏的一看薛主任都退避三舍,他们更是齐刷刷向后一步,谁都不敢接近黄安。
就连张姐,此刻也躲得远远的,在那骂道:“臭贱人,得了脏病也不给我说一声,你想害死老娘
吗?滚,赶紧给我滚!”
“张姐...”黄安惶恐难安:“张姐,你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是一伙的,真的...”
“你XX妈当老娘傻啊?这么多天你都避开我,晚上不是说累了就是没心情,感情你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是吧?呕...老娘竟然还想着睡你...姓徐的,你死哪儿去了,赶紧叫保安把他给我打出去啊!”张姐风度不在,像是个疯婆子一样彻底抛弃了黄安。
也就是这时候,黄安才彻底的感觉到后悔,自己没事干嘛要嘟囔那两句呢,本来自己还想榜着这大腿挣点钱看病,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踢了,这没了张姐,自己这一身病可怎么办?
徐松来的很及时,几乎是张姐刚说完,他就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来,然后两个保安一人架住黄安一条胳膊,生生把他拖出了酒楼,待他一走,徐松又找来两人给空气消毒。
消毒水那味显然和宴会厅格格不入,可此刻众人反而感觉轻松一些。
要么说徐松会做人,等消完毒,他又拱手道:“十分抱歉各位,碰到点小意外,不过已经消了毒,人也赶跑了,大伙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哈。”
众人应了一句,徐松回头朝着冷月寒和张姐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没了黄安,气氛舒畅了许多,薛主任也凑到了王令这一堆,他依旧余火未消,冲着张姐在那发脾气:“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成家立业还在外面乱玩什么?玩也不知道做做检查?”
张姐不敢反驳,低眉顺眼听着薛主任教诲。
冷月寒拉着王令在一旁啧舌,
小声道:“他以前也是这么训我的。”
王令瞪着眼睛看了一眼薛主任,没想到老薛脾性还挺大。
逮着人就训啊。
好生给张姐说教一番,又叮嘱多做些检查,一番唠叨后,薛主任这才走到王令身旁,道:“王老弟,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啊,哦?冷小姐,你也在?”
冷月寒捂嘴轻笑:“难怪薛主任医术精湛,您这眼里除了医术容不下别的人啊。”
薛主任一愣,知晓冷月寒是在打趣自己,摸着头苦笑道:“冷小姐这说的哪儿的话,得,我知道错了,我自罚三杯。”
薛主任自罚三杯,喝完了,王令才道:“老薛怎么也在这呢?”
薛主任苦笑摇头:“被人请过来的呗,我不想去,人家非要请我来,没办法,要不是看在我父亲面子上,我还不如多在医院救两个病人。”
王令好奇问道:“薛主任的父亲是...”
“我没说过吗?我父亲是全国有名的风水先生薛大山。”
“啥?”
王令和冷月寒懵了,没想到薛主任的父亲就是给望京楼设计风水的薛大山,徐松会请他来,感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薛主任似乎并不想提及薛大山的事儿,只冲着王令面色凝重起来,道:“王老弟,在这碰到你正好,省了我去找你。”
王令见薛主任面色凝重,便知肯定有事,忙问道:“老薛,你说啥事,是不是遇到棘手事儿了?”
医院的聘请书还没下来,但先前就已经说好了一些事儿的,薛主任也不藏着,便道:“王老弟,你可还记得先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老人?这几
天保守治疗没有效果,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我现在是束手无措,只能让你来看看了。”
“行,等明天我就去医院一趟。”
说好这事,薛主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仿佛安定了一样,重新挂起了笑容,和王令有说有笑起来。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二层,徐松的脸上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看着手下找来的资料发着楞,少许一拍桌子骂道:“这就是你们找来的资料?你们是傻子吗?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写的什么?”
“王令,盲人,学过厨师,然后现在在种地?”
“前段时间在街头卖酸梅汤?”
“这就是你们找来的资料?”
啪!
徐松把资料丢在自己手下头上,手下连大气都不管喘,他是很想解释这些都是真的,但这上面说的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啊。
王令是瞎子?那现在他呢?
一个农民能买的起价值几十万的西装?
一个卖酸梅汤的能被薛主任刮目相看?
哄谁呢?
这资料要么说找错了,要么就是王令做了些许隐瞒。
本来还想对冷月寒下手的徐松,此刻却望着王令棘手不已,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打乱了他的计划,在没有摸清楚王令到底什么来头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思索片刻,徐松眯着眼睛:“去,继续去找,必须把他真的身份给我挖出来。然后...放弃对冷月寒的计划,实行第二套方案。”
手下诧异的抬起头:“第二套计划?那不是...”
“别问了,赶紧去办就是...”
徐松揉着眉角,越发觉得自己手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