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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水漫金山局

    徐松此刻也确实差点被气死。

    他万万没想到千叮咛万嘱咐的两个门童竟然会出这种纰漏,明明冷月寒什么都没有,他们竟然像是鬼上身一样。

    徐松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月寒,面色沉如水,他沉凝片刻,招来一手下,道:“你们把那两个人盯紧点,尤其是那个男的...”

    “是!”

    手下应道,快速离开去做准备。

    要么说徐松是个大佬,喜怒不形于色,刚刚还气的要死,马上就云定风清起来,端着酒杯微笑着向附近宾客招呼示意。

    望京楼的内部比王令想象的要漂亮的多,一个词形容便是金碧辉煌,它给王令的感受是宽、大、敞亮。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王令难免的四处张望着,冷月寒比他有经验的多,她进来后,便端起一杯香槟,一手放在胸前,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她对王令道:“令哥,你感觉望京楼如何?”

    王令点头:“不错,非常敞亮,而且在里面显得自己很渺小。”

    “望京楼的设计是薛大山大师设计的,确实是不错。”冷月寒点头,但她不知道王令还有一些话没讲。

    望京楼装修固然好,可他们生意这么好,除了装修外,王令隐约还看到一丝风水的味道在里面,只不过这人将风水隐藏的极深,所以外人压根看不出来。

    这说明,那薛大山大师,不仅精通设计,对风水,肯定也是行家。

    王令环顾一眼,道:“装修我们酒楼的人懂风水吗?”

    “风水?”冷月寒一愣,摇着头:“应该不懂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不都是老迷信吗?”

    王令哑然,摇着头道:“风水可不是迷信。”

    他凑到冷月寒耳旁小声道:“我要没看错的话,望京楼里就是风水大师给设计

    的。”

    他指着门口道:“望京楼从外看,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但进入到里面,却是一个圆形,这说明徐松在装修的时候就有意将望京楼的边边角角遮挡了起来,里面圆形,我们在里面却不显得拘谨,反而有一种兴起的感觉。”

    “这种内圆外方的设定在风水里叫金钱局,另外你看这地板,也是大有讲究。”

    冷月寒低下头一看,果然那些地砖上都有一些波浪形的水纹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堂最中心那块地砖,那块地砖油润如玉,光亮似镜,一看就非同凡响。

    王令小声道:“这地砖上隐约有一股紫气飘来,我要没猜错,应该是从某个皇宫的寝宫拆下来的。”

    冷月寒没急着回答,听着王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百多年前因为混乱,皇陵的一些地砖流转到国外,前几年一名收藏家将这些地砖拿出来拍卖,好像,最后就是望京楼一口气全买下的。

    那岂不是说,这些地砖,都是当年流落到国外,后来又被望京楼给买回来的皇宫地砖?

    冷月寒瞳孔微缩,抓着王令手急道:“还有呢?他们莫非真的请了风水大师做装修?”

    王令不急不忙,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不仅是金钱局,还是一个局中局。金钱局只是基础布局,重要的还是那些水纹样的地砖,你看那些地砖上的水纹,在风水里有句说话,叫钱财如水,这望京楼的布局,实际上是金钱如水局,寓意着财源滚滚,似水而来。”

    说到这,王令又钦佩道:“如果只是金钱如水局,道只是说对了一半,你摸下那个地砖,你看是不是有些凸起。”

    冷月寒照做,低下身子摸了摸那块镶嵌的地砖,果然比普通的砖要高出几毫米,她惊讶道:“还真是,可

    这又有什么说法?”

    “说法多了去了,所谓高一分为山,低一分为水,这砖高一分,代表的是金山,旁边的波浪如水,犹如波涛滚滚,环绕在金山四周,大有席卷之势,这局,其实叫做水漫金山金满堂。”

    王令拍着手感慨:“如果望京楼真是这薛大山设计的,那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冷月寒此刻已经听呆了,万万没想到修建个酒楼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讲的,她意识道自己的酒楼好像设定的有些草率,不过,幸好自己有王令在。

    冷月寒起身道:“那令哥,你和这薛大山比的话,谁强谁弱?”

    “我?不好说。”王令沉吟道:“单说风水一道,我们应该是不分胜负,但如果算上别的...他不如我。”

    王令没说大话,他获得的传承里包罗万象,不仅有救兵治人的神医大道,也有摸骨卜卦的巫邪之道,更有像风水这种小道,而其中,风水又隶属于阵法大道。

    单论风水,王令只能和那薛大山拼个不相上下,但若谈起阵法,薛大山不如自己一分。

    王令都不需要破了薛大山这风水局,只需要在自家酒楼摆一个聚气凝财阵,便能将他这局破的七零八落。

    冷月寒见王令这么说,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对徐松的警惕提高了一个层次。

    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如果今天不是王令在场,恐怕就是让她看,她也看不出来个什么。

    “冷小姐不去和人结交,倒是有雅兴看我这望京楼的地砖,不知冷小姐可看出来什么?”

    冷月寒刚抬起头,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不刺耳,可却显得十分阴鸷,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一样。

    冷月寒打了个寒颤,挂起一抹淡笑抬起头,望着徐松道:

    “徐老板不也没去凑热闹吗?那你又从我身上看出来什么?”

    冷月寒将徐松的话又奉还给了对方,让徐松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但马上就哈哈一笑道:“冷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冷小姐风姿过人,当属绝世佳人,我当然是从冷小姐身上看到了美丽两个字。”

    “可就不知我这地砖,又能看出什么。”

    冷月寒拿着香槟杯和徐松对碰了一下,笑道:“也没看出来什么,就是想起了家里一个老人说过的话,说什么水漫金山金满堂...”

    水漫金山金满堂一出口,徐松的脸瞬间就阴鸷了下去,他狐疑的在冷月寒和王令身上看了看,又堆起一个笑容:“老人家说的话大多不必当真,毕竟人老了,有时候看东西难免会老眼昏花。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两个老狐狸。

    徐松知道冷月寒在说什么,冷月寒也知道徐松什么意思,不过都没拆穿,王令听得头大,照他想的,哪里来这么多花花肠子,谁敢惹自己,直接削了他便是。

    冷月寒介绍道:“这位是王令,我酒楼的合伙人。”

    “酒楼的合伙人?”徐松高看了王令一眼,冷月寒的酒楼虽然还没开业,但另外一位股东他可是知道的,能和萧茹并列 一起的股东,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徐松不由的警惕起来,拱手道:“冷小姐,光介绍一个名字可太不够意思了,总得给我说说这王先生从哪儿来吧?”

    王令淡笑道:“我就是过来给月寒挡酒的,徐老板不用在意我。我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呵呵。

    王令越是这么说,徐松越是不敢大意,他盯着王令少许,才找借口离开。

    等走远一些,徐松一张脸彻底垮了下去,走到暗处,徐松冲着自己手下招

    手,寒着一张脸木然要他们查出王令的资料。

    ···

    此次赴宴,一方面冷月寒是要观摩徐松的望京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结交一下那些达官贵人,很快的,冷月寒便使出了自己强大的社交能力,和一贵妇有说有笑起来。

    而王令作为冷月寒的男伴,自然也会和贵妇的男伴交流。

    贵妇来自城里,似乎身价不菲,见识面极光,她天南海北都能说的起来,让王令震惊的是,冷月寒竟然能跟得上那贵妇的节奏,显然,冷月寒的见识也相当不俗。

    听他们说话,王令增长了很多见识,只是他这一副表情,在外人眼里就显得十分土鳖。

    贵妇的男伴表情如常,眼神里却隐含鄙夷,他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对外国名画有什么研究吗?你是喜欢戈尔登流派的画作还是毕加索流派的画作?”

    王令汗颜,讪笑一声,这些东西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哪儿知道喜欢哪个。

    王令道:“抱歉,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那人眼里鄙夷之色更甚,甚至开始咄咄逼人起来:“那看来王先生平日里应该是工作繁忙,不然怎么连这些陶冶情操的时间都没有。对了,不知道王先生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那忙的可多了,带娃,遛狗,种地...

    不过在这里说这些似乎不太好,王令便道:“没做什么,就是给人治治病。”

    “原来王先生是医生,那不知王先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看王先生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难道王先生没有继续攻读博士就出来工作了?”

    此人故作惊讶,仿佛没有博士毕业的医学生就无法工作一般,这时候王令也听出来这人话里有话,他对此人一直客客气气,倒是很疑惑他怎么对自己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