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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面疣

    看到王令去解开鸡冠头腿上的纱布,两个警察一愣,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鸡冠头的伤,仅凭的只是他开具出来的伤情鉴定。

    此刻听到王令这么信誓旦旦,他们也开始有了一丝怀疑,到底鸡冠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鸡冠头这边也是错愕了一秒,下一刻也没有阻止,只是冷笑道:“死瞎子,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老子那么大两个窟窿,还能有假不成?行,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那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你们大伙可都看清楚了,是他要解开纱布的,可不是我啊。”

    鸡冠头胜券在握,王令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手中凝聚着灵气,一边给鸡冠头解开纱布,一边用灵气给他修复伤口。

    鸡冠头没有察觉出王令手上有小动作,只觉得腿上有些温热而已。

    灵气的修复速度极快,在鸡冠头没有任何察觉时就把腿上的两个伤口给修复好了,鸡冠头看到王令动作这么慢,依旧不慌不忙道:“死瞎子,弄个纱布你都不会,赶紧的啊,你磨蹭啥...”

    鸡冠头话还没有说完,王令便一抽鸡冠头腿上的纱布,下一秒鸡冠头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只见他腿上有两个结痂的伤口,但随着王令抽开纱布,那两个结痂点顺势滑落,露出两条光滑的大白腿。

    王令语气凝噎,略显的有些委屈,对那两个警察道:“同志,你们看,他说我把他腿伤了,可是他腿上光滑如新,什么都没有,这伤呢?”

    “总不能因为我是个瞎子,就这么欺负我吧?”

    “你们抓人都是要讲证据的,要是我真干了,那我认,要罚要抓随你们便,可他就拿着两个伪造的鉴定书,就诬陷我说打了人,这对我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再说,

    他说我打了人,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打人?明明那天是他打了人的。”

    王令委屈巴巴,两个警察凑到鸡冠头腿上看了一眼,又仔仔细细探查两下,瞬间表情变得相当尴尬和严肃。

    他们抬起头望着鸡冠头,又看了看伤情鉴定:“谢老幺,我问你,你这伤情鉴定上写他三天前拿刀刺穿了你的腿,伤口深度足足有四厘米。现在我问你,你伤呢?”

    “这..不是,他是伤了我啊,刚才我还疼着呢...”鸡冠头,也就是谢老幺此刻都傻眼了,说话都不利索,一个劲强调他没说谎:“真的,就是他拿刀伤了我腿,你们看,新长出的疤痕都还在这呢。”

    两个警察冷冷一笑:“谢老幺,你是把我们两个当傻子耍是吧?四厘米的伤口,三天就长好了?”

    “结痂都他妈脱落了,你报警倒是让我看看伤啊。谢老幺,以前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现在你居然还敢报假警,和人串通一起做伪证是吧?”

    一个警察望着王令,十分歉意道:“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疏忽大意给你造成了困扰,你放心,谢老幺报假警做假报告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说罢,他就拉起谢老幺,狠狠一推:“走,还坐在轮椅上装什么装?”

    谢老幺被推了个趔趄,依旧满脸委屈和不可置信:“别推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伤了我,我他妈没做假报告!”

    “闭嘴,我们眼睛没瞎!”

    两个警察说罢便一人扭着鸡冠头一只手臂,要把他带走,然而这时,王令淡漠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等等。”

    警察回头,王令淡淡道:“警察同志,他还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举报他涉黑涉恶,他不仅纠集大批违法

    份子骚扰我们做生意,而且还殴打他人,企图对我们造成人身伤害。”

    王令说着拉过一旁卖菜的大叔,他脸上的伤还没有消掉,肉眼可见淤青留着,王令道:“这就是证据,上回他们当着这么多人面殴打了这位大叔,你们可不能因为我们没有报警就没有抓他。”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种转机,他们望着卖菜的大叔问道:“是他打得你?”

    卖菜大叔唯唯诺诺,想点头又不想点头,但王令在一旁给他打气:“叔,有啥说啥就是,怕什么,咱虽然穷,但咱也有骨气,这谢老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龙爷的人为非作歹吗?我还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他龙爷的人就能欺负我们吗?叔,你就大胆给两位同志说清楚,他谢老幺故意伤人,咱今天就让他牢底坐穿!”

    卖菜大叔一听王令这话,憋在心里的难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指着傻眼的鸡冠头道;“对,警察同志,我要报警,就是他打的我,你们看,这伤都还在这呢。而且当时还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大伙,你们说是不是他打得?”

    “对,我们都看到了,这黄毛带了十几个人说自己是龙爷的手下,要来我们这收保护费,还打了老莫,我作证,就是他打得!”

    “我也作证,妈的,老子活了半辈子还能让一个小屁孩欺负到头上,警察同志,这事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去城里告状去!”

    本来看热闹的群众都被王令这话调动了情绪,纷纷跳出来指责鸡冠头,霎时间,两个警察的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本来一桩故意伤人事件,结果却变成了污蔑报假警,还涉嫌涉黑涉恶事件,那这件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个警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老幺:“

    谢老幺,你可真行啊,打着龙爷的幌子在这收保护费?我问你,龙爷知道你这号人吗?”

    鸡冠头嗫嚅着嘴脸色有些发白,他本来和龙爷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着他名号扯大旗的,现在要是这事被龙爷知道,以龙爷性子,还不得把他沉在江里喂鱼?

    “乡亲们,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他谢老幺要是真是和龙爷有关系,我们绝对会严惩不贷。”一个警察对群众抱拳,说罢就要拉着鸡冠头去龙爷那:“走谢老幺,咱们去龙爷那问个清楚,我倒是要看看龙爷知不知道这件事。”

    “噗通...”

    此话一出,鸡冠头立马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瑟瑟发抖:“别,别送我去龙爷那,是我,是我不对,是我借了龙爷名号收保护费的,是我,是我打的人,只要你们不送我去龙爷那,我都认,我都认了!”

    鸡冠头说完还怕两个警察不信,拿着他们手铐就拷在自己手上,对着警察就道:“警察同志,快,快抓我进去,我都招,我什么都招,你们快送我进去!快啊!”

    王令和一帮人都傻眼了,这龙爷真就这么威名远扬?只是一个名号,就让谢老幺急不可待的招认了?

    两个警察也被谢老幺给逗笑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我都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行,既然你都招了,那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他们扭送着谢老幺上了警车,随后又望着王令和集市上所有人:“各位都先回去吧,这小子什么都招了,我们保证让他牢底坐穿,再回不来。”

    说完,他们一踩油门,急速离开,王令望着他们背影松了口气。

    这谢老幺还真是会整幺蛾子,谁能想到他一个混混居然有勇气去报警,今天要不是自己有

    点能耐傍身,这事儿还真不好过去。

    谢老幺这事暂时可以过去了,看他刚才这样子,起码得要蹲个三五年,若是再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

    王令返身回到自家摊位,春妞凑了过来,一脸惊奇道:“令哥,你刚才装的也太像了吧?”

    她满脸诡笑,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笑的跟个小狐狸一样。

    王令心头咯噔一下,明知故问:“你胡说什么呢?我装什么了?”

    “你还装?谢老幺腿上的伤,是你刚才拆纱布的时候治好的吧?”春妞嘻嘻一笑,随后 又拉着许悦过来,道:“许老师,我令哥的医术你刚才看到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许悦此刻亦是满脸震惊,下意识点着头,和之前比那是刮目相看。

    王令傻眼,他自认自己动手隐秘,灵气又无色无味,春妞是怎么看出来的?

    “春妞,你怎么知道我治好了鸡冠头腿上的伤?”

    “那还用问?他包扎伤口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春妞扬起白皙脖子,王令愕然,忽然又问道:“你哪天不是已经回学校了吗?”

    “傻啊令哥,我回学校就不能回医院取报告?”春妞翻了个白眼:“我那天取报告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腿上那么大一个血洞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这才过了几天,能好成这样?当时许老师也看到了,你还想抵赖呢令哥?”

    王令哑然失笑,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

    他摇了摇头,转头望着许悦:“许老师,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不瞒着,我是小有医术,但不知许老师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悦此刻对王令刮目相看,先前沉默的双眸里迸发出了希望的光彩,她盯着王令,问道:“王先生,不知道你可否听闻过人面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