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沈窈,就是沈图北都意外了一下,“顾淮川给的?”
他看过照片,但此时还是又抄手拿过来,快速的翻看几张,“这些全是?”
他说,“他怎么弄到手的?拍的这么清楚,他知道这家伙的下落?”
沈临南没有回答,而是问沈窈,“跟抢劫你的那个人像吗?”
沈窈说,“有点儿像,但我不是很敢确定。”
她反问,“你们后来有查到线索么,锁定就是他?”
茶几上还放了个笔记本电脑,沈临南拿过来打开,上面插了个u盘,里面有份路控视频。
沈窈和齐屿都起身过去看。
视频不清晰,不过沈窈能辨别的出,这是她出事当天的监控。
那天的天气不好,这段时间,只有那一天天气恶劣成那样。
监控对着的是小区门口,有人快速的进进出出。
沈窈看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是他。”
视频里有个人快步进了小区,相比于别人因着怕下雨而疾跑,这人脚步没那么快,还边走边四处看。
是那天抢劫她的人,进了这小区。
下一段视频是剪辑到了一起去的,拍到的是有人从小区里出来。
这人穿着一身运动装,缩着脖子,脚步飞快,依旧边走边四处查看。
沈临南将这个画面反复播放了几次,沈窈问,“出来的也是他?”
“应该是。”沈临南说,“对比了进出人员,别的人都能跟小区里面的住户匹配上,只有这个人不行。”
沈窈凑近了一些,看走路姿势有点像,但真说要让她辨认,她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这人换了衣服,帽子也摘了,是个光头,不知是不是衣服遮挡,块头看着也没那么大。
沈图北问,“顾淮川哪儿来的照片,为什么给我们了?”
沈临南将电脑放下,“他说有些事情他来做不方便,就让我们动手。”
“可显着他了。”沈图北说,“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他之前做出那样的事儿,两家的情分可就断了,现在这样又是干什么?”
沈临南把照片都收起来,“先不管这个,首要的是将人找到,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跟他算。”
他看向沈窈,“这人应该还在青城,这几天你小心一些,不要乱走,这人狡猾的很,身上背的案子挺多,之前警方围剿都没抓住他,是有点头脑和身手的。”
沈图北看向齐屿,齐屿说,“放心吧,交给我。”
之后他们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沈窈听了一会儿就低头摸出手机,顾青芜有给她发信息,问有没有时间。
她没说干什么,但大概率就是要出去嗨。
沈窈想起刚刚沈临南的叮嘱,可不敢到处乱走。
所以她回了信息过去,说自己最近不方便,如果想约饭的话,可以去她住处,她做给她吃。
顾青芜没去过她家里,上次吃饭她没时间,没赶上。
沈窈提了一嘴,她当下想了起来,赶紧说好。
她晚饭还没吃,问沈窈今天方不方便。
沈窈看了看那边在商讨的三个人,说可能要晚一些。
顾青芜正好还有点事情要收尾,没那么快,就说不急,让沈窈把家里位置给她,她忙完了直接过去。
信息发完,那边三个人说的她已经听不懂了,想了想就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这房子两室一厅,面积不太大,但东西齐全。
房门都开着,沈窈走到主卧门口看了一眼,里面收拾得规规整整。
她突然动了点心思,抬脚进去,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是有衣服的,男人女人的都有。
沈窈一愣,拿出女人的睡衣。
可爱版的。
她心跳有点快,也不知自己在怀疑什么,想了想就拍了张照片发给方璇。
倒是没多说,就只问她这个睡衣怎么样,好不好看。
没想到方璇几乎是秒回复,第一句就是问她在哪。
很好,沈窈那吊在半空的心瞬间又落了下去,看方璇的反应,这衣服应该是她的。
吓她一跳,还以为沈图北背着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沈窈没回复,衣服挂回去,从卧室出去。
那边三个人还在商讨着,然后沈图北的电话就响了。
沈图北没当回事儿,拿出来看一眼,接通。
手机贴在耳边几秒钟,他突然转头看沈窈。
沈窈耸了耸肩膀,笑得有点心虚。
……
沈窈回到家的时候,顾青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她坐在单元门前面的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双臂打开撑在椅背上,脚轻轻的抖着,好不自在的模样。
看到了沈窈和齐屿,她没起身,“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约会了?”
“快闭嘴吧。”沈窈说,“一天天想什么呢?”
她输入密码开了单元门,顾青芜才慢悠悠起身跟着她上楼。
进了屋,她像到自己家一样,晃悠到厨房开了冰箱,拿出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打了个嗝,她又出来,“一下午没消停,水都忘喝了,嘴干巴干巴的。”
齐屿也进来了,原本他是要走的,沈窈留了他吃饭。
他今天不去赌场,嘴角淤青的痕迹明显,不适合出现在那些马仔面前。
齐屿进了厨房,一边询问一边帮沈窈把肉和菜从冰箱拿出来。
沈窈去换衣服,大着声音回应。
顾青芜看了看齐屿,唉哟一声,压低声音,“你们俩都走到这一步了。”
齐屿不爱开玩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回应。
沈窈出来,头发挽了起来,一副家居打扮。
进了厨房,齐屿已经在洗菜了,她想了想也就没阻止,把洗好的菜拿过来切。
顾青芜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看着他们。
沈窈问,“陆景初昨晚回家了?”
一提这个顾青芜就来气,“回了,抽风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跟外边那个相处的不好,回来找我的不痛快。”
昨晚陆景初后来睡在了次卧。
今天早上她出门上班,路过次卧门口,门开着,能看到他躺在床上,身子弓着,明显的不舒服。
这是肯定的,医院开的止疼药可跟外边买的不一样,外面那些可止不住他的疼。
陆景初有听到了她的声音,应该是想翻身看过来。
她没等他的动作,直接就走了。
说起这些,顾青芜也有些唏嘘。
她和陆景初感情很好的那些年,他加班或者应酬多了,胃难受,她都如临大敌。
不光是上网查,手机里还会下载很多做饭的小程序,每天学着,换着花样的给他做养胃的饭菜。
他稍微皱个眉头,她都心疼。
可今天站在次卧门口,有听到他轻微的抽气声。
那么多年夫妻,她太了解陆景初,他这个人要强也要面子,如果不是痛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吭声的。
可她内心很平静,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如果硬说要有,可能是有些不耐烦。
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回来还要换床单洗床单,麻烦。
顾青芜没说陆景初给隋向恒打电话的事儿,不知道怎么说,她自己想起来都闹心。
今天隋向恒有去公司找她,她没见他。
从那天他在饭店把自己堵住之后,她就一直在躲他。
这段一地鸡毛的婚姻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她没有心思和耐性再去接触容纳任何人。
聊了一会儿,顾青芜的电话就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有细微的变化,想了想,折身去了客厅,按了接听键。
那边开口就是质问,“你人呢,景初身体不舒服,你不在家照顾他,人去哪儿了?”
电话里能听到陆景初的声音,弱弱的,责备他母亲为何打电话给她,还说他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