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竹,你疯了不成?你不顾自己的命,你也想想你贺家满门。”
“你贺氏族人一生为国为民,难不成就要因为你的一时糊涂而跟着丧命吗?”
姓岑的又慌又恨。
慌的是,若是贺承竹不站在他这边,他可就完蛋了。
恨的是,贺承竹什么时候不发疯现在发疯?
众人又齐齐的看着贺承竹。
姓岑的虽然讨厌,可是他的话说得没错, 贺家人没有背国的,更没有出卖军机营的,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将贺家人推上死路绝路啊。
贺承竹摇了摇头,指着姓岑的道,“疯的不是我,是你,而且,若是我们在这里杀了你,有谁能够证明,我贺承竹背了国呢?”
“你?”
姓岑的张大眼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居然要杀了他?
见他一副吓尿了的样子,贺承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看到了吗,我军机营的首领竟是如此模样?这还是在国内,若是到了国外岂不是要丢人现眼?”
贺承竹腥红着双眼,“我贺承竹一心向国,一心向民,一心向圣上,我曾经以为军机营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不会明争暗斗,不会有下作手段,因为在军机营里,谁的本事大谁就坐上那首领的位置,而不是靠着投机取巧而来,更不是你这种人来坐。”
贺承竹闭上双止,掩住满眼的失望,“我真的不明白,我东齐国明明好好的,明明先帝在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圣上这里怎的就变得不一样了呢?圣上怎的会让一个如此无能之人坐上军机营的首领一位呢?难道,在他的眼里,军机营如此的不堪?”
他在军机营里多年,一路上过关斩将而来,而军机营里的人也是如此,能者居之,谁有本事谁上。
可是谁知晓,圣上的一道圣旨彻底的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让他们认为,有本事还不如被圣上看中来得更快一些,这让他们如何能不震惊,又如何能不伤心?
姓岑的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小小的军机营首领嘛,至于让你如此痛苦吗?本大人什么没有见过?本大人还与一品相爷呆在一处过呢,而且本大人怎的就不配为首领了?”
贺承竹讽刺,“就你,还首领?若不是那次王爷替你坐镇,你以为你在军机营能够呆得下去?”
他进一步道,“怎么,在你的眼里,军机营就是个你可以随意来去的地方?姓岑的,难道你忘了你第一日来军机营时被吓尿了裤子吗?”
姓岑的被贺承竹骂得脸色阵青阵白的,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下文来。
贺承竹冷哼,“你根本不知晓我们军,人的心思,你根本不知晓我们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了多少血水与汗水,你们以为你们文官读书识字科考艰难,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个舞刀弄枪的,你以为我们不过是习个武而已,可是你知晓吗?有的人为了这个位置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扎马步一个时辰,再跑上十圈,而后才能去用饭, 用完饭我们根本无法休息,接着就上演练场了。”
“出了血,擦掉继续。”
“断了腿,接上继续。”
“无论寒暑,无论秋冬,我们不是在演练,就是在演练的路上。”
“你以为的只不过是个武夫,可是我们付出的却是别人百倍千倍的汗水。”
贺承竹又冷冷一笑,“你们文人自视甚高,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存在,可是你们又焉能知晓,我们除去读书,这一条军机之路便成了我们的唯一之路。”
“岑大人,这天下之人不是人人都会读书的,那些个不读书的又想要出人投地的,又能怎么办呢?当然,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怎么,难不成只有你们文官可以荣耀一生,而我们武将就不可以了?我们的荣耀之心可不比你们的差。”
他们也不是没有出息的,既然上天没有给他们打开读书之路,可是却打开了另一条路,好在上天是公平的,流下多少汗水换来多少收获,这让他们很是高兴,而且也很是满意。
如若有人掉下去了,那说明他们还不够努力,流的汗水也不够多。
他们都是在同一线上的,所以,若是有人掉队了,这绝不是别人的错。
“所以,在我们军机营,所有的机会都是公平的。”
“可是。”
“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公平。”
贺承竹知晓来了个这么个人,莫要说他是懵的,就是军机营里所有的兄弟都是懵的,而且看到他吓尿了裤子,这更加的懵了,而且,还深深的心痛。
姓岑的呆在军机营,就像是个笑话似的,也给了他们狠狠一巴掌,告诉他们,他们的汗水白流了,流的血,断的腿,都是白流白断了,这谁能接受得了?
他们迷茫了。
若是连这条路他们都走不通,那他们的光明又在何方?
那段时日,他们每日喝得烂醉如泥,他们前所未有的,站在一堆武器面前,提不起兴趣,他们就那样独自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
那人的出现。
贺承竹看着院子,他似透过院子,看到了那个高出他小半个头的男人。
他问,“你们入军机营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个荣誉?难道,不是为了保家卫国?”
他猛的一惊看向他,他坚毅的侧脸,泛着一道神圣的光芒。
他又说,“既然是为了保家卫国,那谁来当这个首领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不是姓岑的,而是你们的心,若是你们的心里只有荣耀,那你们跟姓岑的又有什么区别?若是你们心怀天下,那么,姓岑的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贺承竹看着姓岑的。
“是啊,你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军机营也绝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颓废半步,因为,你还不配。”
贺承竹此话一出,众人目光敬仰。
“你?”
姓岑的脸色惨白。
贺承竹哈哈大笑,“所以,岑大人,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军机菅的首领吗?你还以为你能指挥得动我们吗?所以,这里其实,是本小将军说了算。”
“兄弟们,王府没有任何异样,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