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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够狠

    风尘道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惊恐的表情让赵蛮一度认为他见鬼了。

    可是她顾不得其他了,直觉告诉她,能够救陆无忧的只能是他。

    “走,跟我走。”

    赵蛮强行将他拖走。

    风尘道士如同一个孩子般的倒在地上,不肯走,他结结巴巴颤颤禁禁。

    “你你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很难吗?”

    赵蛮拎起他,一边走一边回答。

    “那是当然,我,我可是给自己画了符的,谁也找不着的。”

    赵蛮如同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风尘,你是不是真的魔证了,你就画一个符,就能避开我了?莫要以为你说修行, 就真的能够成仙了。”

    若是这世间真的有神仙,那他们这些活着的凡人岂不是很可笑。

    既然有神仙,那么神仙为何不将这世间所有的阴暗去除,为何要让这些人受如此多的苦楚?他们高高在上的,就只是看着吗,不做一点什么吗?他们又把这个凡间当成什么了?当成称托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吗?

    简直,可笑。

    这?

    风尘道长有些懵,他看着赵蛮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她虽然是凡间中人,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平凡,她的话很现实,也很通透。

    “那个郡主,你找我是为了那个人吗?你又怎么确定,他死了呢?”

    他之所以躲起来,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他也算到,王爷和郡主都非池中物,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道士,还是个没有修行到位的道士,像他们这样的贵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道士能够参与得了的,还是保命要紧。

    赵蛮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果然知道些什么,风尘啊风尘,我竟不知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这个恩人的,他死没死,我会不知?”

    别真的以为她被那一桶鲜红的血刺涌了眼睛,她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抱起他时,他身上一片冰冷,跟具尸体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也不会慌乱到,认错陆无忧的生死。

    风尘狠吞了吞口水,“郡主,您这话就说错了吧,您的恩情,贫道不是报了吗?”

    进宫给太后除去执念,这不就是报恩吗,所以,这又哪里来的恩?

    赵蛮呵呵一笑,指了指那个破败的道观,“这道观留着,就是本郡主对你最大的恩情,你应该明白,只要本郡主乐意,这道观会被我徒手拆掉。”

    风尘傻了眼了,哆嗦个嘴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这不是土匪行为吗?怎的还要拆道观了呢?拆了道观,他去哪儿啊?那观里的小徒弟,小徒孙们又去哪儿?

    “郡主,你够狠,好,贫道同你去便是,不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郡主莫要强求。”

    赵蛮冷哼,“注定的?呵,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注定的,说注定这两个字的人,只不过是失了对抗现实的勇气而已,而且……这一世的我已经不相信注定了。”

    注定什么?

    注定她赵蛮就是一个恶毒女配吗?

    注定她与陆无忧就要走上一世的老路吗?

    不好意思,她不想要这个注定,她想要走自己的路,谁也控制拿捏不了她的路,哪怕是陆无忧,也不行。

    风尘看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郡主,您难道没有发现,您的不注定,也是一种注定吗?”

    注定她不会注定,也是一种注定啊。

    赵蛮懒得理他,直接拖着就走了。

    风尘哇哇大叫,“郡主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郡主,贫道自己会走,您这样叫我在徒子徒孙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啊?”

    赵蛮只回了一句,“那是你的事。”

    这?

    风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干净了啊。

    此时,皇宫。

    惠妃站在一边,汗水湿透了她的背。

    她脑子嗡嗡作响,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除去执念后的第一个居然是去抄王爷的王府,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无情的将梁皇后禁足宫中,更是夺了她的主理六宫之权,就连圣上过来问明情况,也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喝退出去。

    眼前的这个李太后,她陌生之极。

    哦不,不对,原本就不熟悉,此时更加的叫心惊胆颤了。

    她想要给贡娘子一个眼神交换,可是她不敢,她怕被她发现什么来。

    可她真的不明白了,为何没了执念的太后会变得如此可怕?她不是应该,应该……

    惠妃想到这里,脑子如同卡了壳一般的卡住了,她猛的想起,当她收到王爷那边回信时,那给消息的人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是她错了,她不该一意孤行的,不该只顾着眼前之利的,她错了,她不仅害了王爷,更害了自己的孩子。

    惠妃手指深深的刺入掌心,她的孩子啊,她对不起他了。

    “惠妃,你不舒服吗?”

    李太后的声音突然自头顶传来,压迫感十足。

    惠妃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她的腿实在是软得很,她没有那个强大的心理面对太后的质问,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当疼痛自膝盖传来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多么愚蠢的行为。

    一边的贡娘子也吓了个心惊肉跳,惠妃啊,她不是一个胆子大的,唯一大的胆子只是用在了小皇子的身上,若是,若是这次她顶不过去,那将危险了啊。

    一时间,空气变得窒息起来,气氛极度压抑。

    就在众人以为太后会发怒时,惠妃颤抖的开了口。

    “太后,臣妾,臣妾害怕。”

    嘶。

    贡娘子忍不住倒抽口气,暗道,完了。

    此时,另一处。

    岑大人一脸得意的坐在院中,也不知是谁给他搬来一张椅子,他如同是这个王府的主子似的,摆出一副他主宰一切的架式来。

    众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们没有一个敢出去与他相对,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和气魄。

    也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与王爷,与郡主之间的差别了,他们不敢做的事,他们敢,若是他们在这里,这姓岑的,连个屁都算不上,哪里还由得他舞到他们面前来?

    “贺承竹,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搜,小皇子丢了,找不回来你我的人头都要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