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的就是刘清扬这样的吧?
陆无忧紧紧的拉住赵蛮的袖子,原本冰冷漆黑的眼晴猛然变得水汪汪的,如同真的被人欺负了似的。
刘清扬咬牙,“王爷,您何必露出如此神伤的表情?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你怎么就这般的,这般的?”
他说不出来了,陆无忧他此刻就好像是一个小妾啊,看见主君过来,柔柔弱弱的模样,真真是叫人气愤。
陆无忧不理会,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
手中的赵蛮的衣角,很香,很软,也不知她穿的是什么料子,下回,他也跟着她穿同一个料子的, 还要同一款的,要跟她相配的,话本子里说,这个叫爱人款。
虽然他当时读到这里时,狠狠的恶寒了自己一把,心里还道自己绝不会这样,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这样也不错,喜欢一个人,真的很乐意跟她穿同一料子做出来的男女同款的衣裳,这样走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晓他们是一对的,也正了给那些心存邪念的人一个警示。
赵蛮想扯出袖子来,可是某个男人紧紧的拉住,她只能放弃。
她坐在他床边的小凳上,看着刘清扬说道,“你不是想要解决此事吗?很简单,抄家的圣旨你接了便是。”
卟。
刘清扬艾卿齐齐吐血。
这叫什么主意,若是这抄家的圣旨接了,他不就没希望了吗?这算什么主意?
赵蛮知晓他们的想法,反问,“难道,你敢抗旨?”
刘清扬吓得连忙摆手,自然不敢,虽然他不满意现在这个皇帝,可是他还没有那个胆子抗旨。
赵蛮挑眉,“所以啊,圣旨下了你接了就是,还有……谁说家抄了,不可以再立的?”
嗯?
刘清扬艾卿又呆立当场,她这是什么意思?
陆无忧一边玩弄着赵蛮的衣袖,一边懒懒的替赵蛮解释道,“你刘府也不是什么高门大府,不过是个几品官而已,圣上只是抄家,又没有说流放,而且他抄了你的家,也没有罢你的官,你怕什么?你们也别忘了,过几日,本王这个慑政王就要过去了,届时再重新赐一座干净的大府与你,不就成了?”
陆无昭抄他的,他陆无忧便赐一个府过去,这两者毫无防碍,不是吗?
刘清扬眼前一亮,是啊,他怎么忘了这个?
等等。
“王爷,这不对啊,若是你赐了我府, 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你与圣上为敌?”
圣上抄,他赐,这不是唱反调吗?而且,这不是在打圣上的脸吗?这怎么能成?他虽然是慑政王,可他不过是刚上任的,朝堂之中连个势力都没有,可圣上那里不仅有梁相还有军机营呢,他干得过吗?
陆无忧呵呵一笑,“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了,不过,我想问问艾大人一些问题,那先帝的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赵喜竖起了耳朵,他方才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呢,却被这个刘清扬扯了一大段题外话。
艾卿也不隐瞒,将当年之事缓缓说了出来。
他说,先帝曾找到他们艾府,让他们护送一位女子出城,将她好生安顿。
“这不对啊艾卿,你艾府不过是个书生之府,哪儿来的那么大本事护送一位女子?而且,先帝当年应该也有自己的影卫吧?”
这事儿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啊。
艾卿道,“刘清扬,我艾府是书府不错,可是祖上却是救过一位江湖的武林盟主的。”
刘清扬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也就是说,艾府是有江湖人暗中相护的,江湖人与影卫还是有差别的,江湖人一身侠义不说,武功还奇高,甚至可以做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江湖中人为了替一个不知名的人报仇而拉起所有江湖人,并不比影卫差。
所以,艾府的确有护送一个女人的资格。
艾卿说,他当年年纪小,还不懂什么,但他知晓,那位女子对先帝极其重要,乃至于他见到先帝曾偷偷的为她的离去而流泪,甚至最后还奉上一张空白的,盖了玉玺圣旨,让他们想要什么便写什么。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刘清扬更是大胆的道,“艾卿,你们艾府藏得好深啊,有这样的好东西你们怎么不写下传位的诏书呢?”
那么这东齐国哪里还有李太后他们什么事啊?这东齐国就要改姓艾了。
艾卿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如同你似的?传位诏书?那也要朝臣们拥护才成啊,而且我艾府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我们读的上圣贤之书,当年我们愿帮先帝也不是看在他施恩的份上,而是本着良善之心帮下的忙。”
助人不图恩,这才是真正的助,若是想着日后挟恩而图,这算什么?他们艾府清流之府,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刘清扬竖了大母指,佩服。
艾卿又道,“故而,这圣旨便留在了我府上,不过,刘清扬,你是怎么知晓我家有这东西的?等等,是她告诉你的?”
刘清扬得意的挑眉,“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她是我家夫人,当初成婚之时我们便已坦诚相告了,我们夫妻二人,是绝对不会存在任何秘密可言的,包括你家的那张空白圣旨,因为她说,先帝流泪的时候 ,她也在一边看着了。”
艾卿说不酸是假的,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个也告诉。
“不过,刘清扬你也是条汉子,纵然是知晓了我家有这东西,你也没有打过主意,这若是换成其他人,也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刘清扬摆手,“其实吧,你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我是真的想不起你家还有这好东西的,不过,要说你们家还是很厉害的,先帝的笔迹你们居然也能模仿出来,厉害,厉害。”
艾卿笑道,“临摹不过是读书人信手拈来的东西罢了,你也不必太在意。”
“不不,还是你厉害你厉害。”
“不敢不敢。”
二人相互恭维了起来。
赵喜打断,“可艾大人,你这样做,是不是也是欺君?”
一句话,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艾卿脸色惨白的看着赵喜,他这话,是直接将艾府定在了满门抄斩的罪上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