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宴带着程安上了二楼主卧。
“就在这里休息,有事叫我。”他单手还抓住门把,高挺的身子倾斜,随意潇洒。
“嗯。”程安确实眼皮有点重,一摆手,进去了。
陆长宴没逗留,主动关上门。
转身他去了斜对面的书房,一通电话出去:“下午的所有工作都送到琉璃庄园。”
――
躺在床上,程安联系了个人,交代完事情她才闭眼睡下。
房间里,隐隐约约带着股幽香,很淡。
是助眠的。
恰巧是程安喜欢的那款熏香。
这一觉,她睡得比较沉。
醒过来的时候,身心轻松不少,连着心情都愉悦了。
她坐起来,拿起手机。
很快她就被一条信息给搞坏了心情。
“啧,操!”
关了手机,程安出了房间。
书房的门是敞开着的,她走过去,恰巧左棋在跟陆长宴汇报工作。
陆长宴敏锐察觉到门外的身影,抬头,看见程安的瞬间,阴郁的面色瞬间露出温柔。“你醒了。”
左棋及时收了嘴,候在旁边。
“嗯,有点事,我需要先走,你忙你的。”程安只是过来知会一声。
“我没什么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陆长宴边说边起了身。
“私事,不方便。”程安拒绝得很直接。
左棋噎了下,尴尬地瞄向自家三少。
陆长宴没有生气,更没坚持。“那开我的车去。”
“嗯,再见。哦,还有谢谢。”程安一摆手,转身就走了。
重新坐下的陆长宴,盯着文件,说:“继续。”
离开琉璃庄园,程安开车陆长宴的车跟路延汇合。
路延一眼认出是陆长宴的车,吃惊两秒后,也不问,而是疯狂吐槽道:“你不是叫我派人私底下监视方之鹤在京都的一举一动嘛。刚开始,他的行为就跟在京都旅游似的,根本没什么可疑性。”
“谁想到今天开始他就不对劲了,他竟然私底下承包了一个四合院,然后在里面传教!”
“不是我说,他一个医生,做这个干什么。做就做吧,他竟然传的是不入流的东西,还跟中医牵扯上。”
“这不纯属要毁中医吗?”
中医是龙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国宝,学它三分皮毛并不会如何。但如果将其颠倒传教,必然是要出事的。
正所谓阴阳不可坏。
一坏,那就乱了。
程安脚下油门踩到底,车速极快。
正吐槽的路延声音戛然而止,伸手下意识抓住扶手。“我们现在直接去那边跟方之鹤对峙吗?”
“目前被他洗脑的有几个?”
“十八个,身份都是他的学生。”顿了顿,路延又说:“哦,对了,他说自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冲着你去的。”
话音刚落,程安突然一个急刹车。
没有缓冲,她打转方向盘,流畅利落的停靠在路边。
“嗯?你停车做什么?”
“所以是以我名义搞的?”
“嗯,当时太气了,发信息给你的时候没说。”路延此刻还气着呢,“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呢。那边已经跟龙盟合作,这边又私底下打着你的旗号去坑蒙拐骗。”
说到这里,路延分析道:“我说,他是不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把你吸引出来啊。”
程安重启车子,这回是右拐了,明显跟四合院是反方向。
“嗯?”
“你猜对了。”程安的怒意少了几分。
“那我们?”路延几乎秒懂她的反常,“我们先观战吗?”
“差不多。”
听这话,路延知道她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了。满怀期待的问:“那什么时候端了他?”
话一问完,路延一拍手:“哎呀,我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京都的彭家,高价请他去给彭家老太太治病呢。”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
“那就明天。”
程安能学到中医的精髓,到如今这个实力。不光因为她具有天赋,更是她一次机缘遇见了一位无名高人。
那一年,她跟着这位高人尝遍百草,吃了不少苦头,都让她熬过来了。
也是那一年后,那位高人气数已尽,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教完了才安心。
到死的时候,他还拉着程安的手,郑重其事的说:“小安啊,西医也好,中医也罢,能救人也能杀人。我只要你答应我,宁可不行医,也不可以拿中医去误导他人,靠起传教来谋钱。”
“如果你做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一刻,程安当着他的面发了毒誓。
她自以为这种事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应该也不会有人望向拿偏门毁中医去误导他人。
谁想到还真有发生。
――
傍晚的时候,路延来电话说给程安送了个快递。
程安下了楼,要去玄关拿的时候。
只见程苏然正拿着她的快递盒走过来,她主动把快递盒递到程安的面前,“送来的人说是给你的,我正好回来,所以顺便帮你拿来了。”
接过,程安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她转身要上楼,程苏然拦住她的去路。
“小安,我知道自己不该管你的事。不过我看这个快递都没什么信息的,我担心是来路不明的东西,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说时,她还拍了拍手,“而且刚才好像有什么白色粉状物掉出来。”
程安微眯着眼,“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程苏然一愣,立马摇头:“没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小安你要小心点,别乱收陌生人的东西。”
“没别的事,我上楼了。”说完,程安拿着快递盒直接上楼。
就算程苏然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扬起的弧度还是压不下去。
该给的忠告也给过了。
不是她不坚持,是程安根本就不听她的。
她当即转身就出了主屋,回到自家时,恰逢亲哥下楼。
“哥,原来你在家里呀。”程苏然蹦着来到他的面前,还挽着他的手臂,格外亲密。
“嗯,不过我现在要出门,怎么了?”程子洲反问,“是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不是的。”程苏然露出犹豫之色。
见状,程子洲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苏然抿抿嘴:“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和你说了的话,又是我多嘴了。”
“你说,我不会和其他人说就是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苏然应了声,踮起脚,在程子洲的耳边轻轻低语:“哥,我看小安好像在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