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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不你就别嫁给江凛了

    黎清浅走出院门口,发现玉萝被云衣看得牢牢的。

    见她出来,玉萝按捺不住,“三姑娘,我家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黎清浅勾了勾嘴角,“玉萝,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玉萝一愣,随即冷哼道:“奴婢只不过是尽到自己的职责,护好自己的主子而已。至于今日得罪三姑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黎清浅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在想,你可真是忠心护主。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儿上,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主子会不会护好你,可就未必了。”

    玉萝不禁失笑,“三姑娘就不必费心思挑拨我们主仆的感情了,与其费这功夫,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狗,是否忠心。”

    “哦,我知道了。”黎清浅笑了笑,带着云衣往静影居走去。

    云衣跟在身边,见黎清浅脸色有些不好,不由地试探道:“姑娘莫不是怀疑云裳了?奴婢了解她的,她不会背叛姑娘。”

    黎清浅侧头看向她,“我知道云裳不会背叛我,毕竟——”

    她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去霜月居提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吩咐好她来试探玉萝了。”

    云衣往身后看了看,玉萝正往金玉院内走去,“所以,姑娘刚才是故意那样演的?”

    黎清浅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

    *

    玉萝匆忙来到正堂。

    只听到屋内柳氏正忧心忡忡地拉着黎舒月的手,说:“要不,你别嫁给江凛了吧?”

    黎舒月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母亲!你又发什么疯病?”

    柳氏焦急地说:“你方才也听见了,我与你父亲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竟也能说出那番话来。可见这种男人是不可靠的!”

    黎舒月一把甩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坐上她先前的位置,“哼,明明是你自己拢不住父亲的心,可别当天下夫妻皆是如此!这种男人?江凛和父亲,可不是一种男人……”

    她没再往下说了,因为此刻她看见了在正堂外出神的玉萝。

    玉萝正想着,老爷和江书生不是一种男人?那江书生是什么男人?

    “玉萝!”黎舒月暴喝一声,“你在屋外鬼鬼祟祟干什么呢,滚进来!”

    回过神来的玉萝赶紧提着裙摆进到屋内,“姑娘……啊!”

    黎舒月毫不客气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这贱婢!黎清浅带着人来把院子围住的事,你怎么不来告知我和母亲一声?”

    玉萝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道:“姑娘明鉴啊,奴婢本身是想进来带姑娘出去的,可三姑娘的人死活不肯让奴婢进来。”

    “你还敢顶嘴?”黎舒月气得又要去打她,却被柳氏拦住。

    柳氏看了看玉萝的脸,“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玉萝这才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抓住柳氏的袖子,“夫人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方才在院外,奴婢本想替夫人和姑娘拦住老爷,可三姑娘给奴婢泼脏水,愣是惹得老爷生气,让人掌了奴婢的嘴。”

    本以为会博得柳氏的怜惜,却不曾想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废物!你这没用的废物!”

    “夫人……”此刻玉萝心中万般委屈,怎奈自己的主子竟半点不肯替自己说话。

    这时,黎舒月眼尖,抓住玉萝的手腕就问:“这是什么?”

    玉萝心中一慌,糟了,刚才自己担心夫人和姑娘,急吼吼地就进到金玉院内,却忘记了把云裳给的镯子给收起来,一时之间百口莫辩,“这,这……”

    黎舒月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凶神恶煞地质问玉萝:“这只羊脂玉镯子,是谁给你的!”

    羊脂玉对于大巍普通百姓而言价值连城,母亲就算对玉萝大方,时不时地打赏,却也怎么都不可能给这般贵重的镯子。

    柳氏在心中回想了一番,怒不可遏地说:“这是黎清浅的镯子,她请宋二姑娘来给老太太瞧病那日,就是一手戴着镇国公夫人给的镯子,一手戴着它!”

    “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啊!”玉萝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不出意外地又挨了黎舒月一巴掌。

    柳氏似乎也不打算阻止了,而是径直去把金玉院正堂的大门关上,以免自己女儿的行为传了出去。

    然后转身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前来禀告我和四姑娘,敢情是收了黎清浅的好处,为她办事呢!”

    玉萝心中委屈万分,自己从记事开始就跟在夫人身边伺候,怎么可能背叛她?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玉镯子,只是心中泛起一阵绝望,难道这镯子……是三姑娘故意让云裳给自己的?

    对,定是这样!

    她就说刚才云裳的话就很不对劲,那丫头自幼跟着三姑娘,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就像自己一样,怎么可能轻易背主?

    还有三姑娘那句“你的主子会不会护好你,就未必了”。

    自己是遭了对方的算计!

    反应过来的玉萝当即又要开口辩解,柳氏与黎舒月却不会再听了。

    母女俩如今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气,再加上刚才玉萝在黎舒月说到最关键一点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金玉院,实在可疑。

    关于江凛是皇子这件事,黎舒月从来都是关上门来单独和柳氏说的,玉萝对这件事全然不知。

    如今黎舒月越想越心惊,如若玉萝当真倒戈向黎清浅,那岂不是费尽了心思要从金玉院打听到为何自己突然一定要嫁给江凛?

    万一江凛是皇子的身份让黎清浅知道了,那她势必会旧事重提,将那日其实是她救了江凛的事情散播出去,把这门婚事抢走!

    黎舒月如何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气愤地左右开弓,狂扇着玉萝的双颊。

    玉萝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柳氏,对方却并未搭理,只是冷漠而残忍地看着她挨打。

    哼,一个贱婢,挨了打又如何?

    她的舒月是未来的皇子妃,这贱婢就算挨了舒月的打,也是她的福分!

    再加上刚才在黎清浅那里受尽了屈辱,如今打疑似已经成为黎清浅的人的玉萝几下泄愤,又如何?

    柳氏如今的心头大事,是那封传去柳家的信。

    她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黎清浅只是现下得意罢了,等自己的兄长、舒月的舅舅把事情办成,还怕在这府中没有翻身的时候吗?

    见此,玉萝认命地闭上了双眼,承受着黎舒月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