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柳雅的时候,顾然对她的印象是端庄智高又自由的大小姐。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个表面阳光活泼,实际腹黑,爱搞事的捣蛋鬼。
就比如现在,顾然把她背到车上的这段路程并不好走。
倒不是因为她太重。
相反,顾然背着她很轻松。
但是她居然使坏,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另一边的手拿着头发,挠着自己的脸。
那种痒痒的感觉,让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只能避开脸去躲,但人就在自己身上,哪躲的掉?
反而激起柳雅的玩心,玩的更欢了。
一边用头发绕着自己的脸,另一边红唇微张,吐着热气。
啪!
顾然忍不住,抬起百褶裙下面的手,在她身上抽了一下。
“啊~你干嘛?你这是耍流氓,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她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这里明明已经没有别人了,但她说话的语气,还保持着刚刚那般撒娇,这次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更酥了。
而且,她的笑,更像是一种挑衅。
顾然喉咙滚动了一下,没好气的威胁道:“你老实点,别捣乱,不然我就把你丢地上。”
“我抱着你呢,你丢不掉。”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顾然咬了咬牙,这妞有点过于火热了。
忽然,柳雅张开红唇,一下贴近了顾然的脖子。
一下就咬了下去。
顾然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很有分寸,力度不大,而且很快就松开了。
顾然又没好气的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属狗的?干嘛呢?”
“你偷偷的收那个女人的名片,你以为我不知道?哼。”
她理直气壮,还带着一些责怪的说道。
顾然愣了一下。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没看见啊。
“咦,你居然不狡辩?”
“不就收个名片吗?有什么好狡辩的?又不是什么亏心事。”
“偷偷摸摸的,和偷情似的,还不亏心?我可要提曼雪看紧你。”
这时,已经到了车旁,顾然把她送入后座,没想到她整个人直接躺在了上面,还勾着顾然的脖子一直不松手。
两人此刻的位置,有些暧昧了。
对方的脸就近在咫尺,视线又一次对撞在了一起。
但顾然还是很干脆的,在她身上又抽了一下,直接站起身,冷笑道:“还替秦曼雪看紧我?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柳雅面色顿时红润了不少。
眼神也变得躲闪了起来。
她直接坐了起来,还整理了一下裙摆,只是腿根异样的感觉让她很不适。
“我喝醉了,让你背一下怎么了?小气鬼。”
顾然气乐了,你还有理上了。
但他还是坐了进去,空间很大的车内,两人的中间还隔着一大段距离,足可以再坐两个人。
司机发动了车子。
随着车窗外的景色在倒退,车内也陷入了安静。
只有开着半扇的窗,有呼呼的风吹进来。
这风不冷,吹起来还有些清爽,至少让人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那个,我……”
“嗯,我知道,喝醉了。”
顾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真看出来了,毕竟老中医了,她有几分醉,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不然,她的举动也不会和平时差距这么大。
演技三分入骨?
不像是演的,更像是刚刚她们三人喝茶,说了些什么。
这辆车的前后座之间是有隔断的,隔音效果很不错。
顾然直接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和我有关?”
“嗯……”
柳雅一阵沉吟之后,说道:“嗯,关于你现在处境的问题,不太有利,虽然说的很隐晦,她想让我们分手。”
“啊?”
顾然没想到,郑自晨还埋伏了一手,居然让桑静在柳雅耳边吹风。
当然,他们都知道柳雅是什么人,背后是岐杏柳家,一般的威胁是没有用的,也就是说,自己显得处境很差。
只要柳雅离开了,那么郑欣玉就有机会了,怪不得她一丁点也不想听,见到自己直接走上来,也是因为想从自己嘴里套出一点消息。
自己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踩到了雷区。
而柳雅面对威胁,直接选择了正面刚,反而变成了甜甜的小娇妻姿态。
只是,她这种表态,这会不会过头了?
顾然可以肯定,如果是她清醒时,桑静不管说什么话都没用,她的表态也只会一如既往,恬静又适度的保持男女朋友关系。
刚刚把她带回车上,两人暧昧不清的时候,她才恍然惊醒。
然后,就变得现在这样尴尬了。
顾然又问了一遍,桑静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在她的嘴里,自己竟然一脚踩入了一个天局里。
所谓天局,就是有人提前做好了局,只要一脚踩进去,就必然上当,成了瓮中之鳖。
而顾然现在的处境,就是这一批假货,是因为他才被揭露的。
假货的背后,站着一些无论是顾然还是柳雅都很难惹的人物。
这些话,桑静并不是明说的,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唯一能帮顾然解局的,就是郑自晨。
如果柳雅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顿饭吃的,还真是够操蛋。
“郑自晨和你说了什么?”柳雅问道。
顾然想了想,并没有瞒着他,如实说了一遍,连同自己的猜测一并说了。
在这里,柳雅无疑是他值得信任的人。
“哼,装神弄鬼。不过这样,我觉得,你倒是更应该去和桑静见一面了。”
顾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说说你的看法。”
“很简单啊,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从今天桑静和我说的话能判断出,她还不知道自己是郑自晨的弃子,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做呢?”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是轻松的。
顾然点头道:“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她那样聪明的人。郑自晨想借我的手除掉她,她想拉拢我,很轻易的就能把这潭水搅混,让他们自乱阵脚。”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只是,太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