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玑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好好的,妾身为何要生气?”
“你果然不明白?”
叶璇玑摇摇头:“不明白。”
太子脸上凝起一层薄怒,冷哼道:“你果然是个没心肝的小丫头。”
说罢,一拂袖气冲冲离开。
他能感觉璇玑每回和他在一起时,没有欢愉,只有害怕和抗拒。
璇玑若真爱他,怎会如此。
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很打击他。
他告诉自己,璇玑年纪还小,不懂男欢女爱,头几次会害怕抗拒情理之中,没想到,她身边的丫头公然勾引自己,她竟一点不生气。
可见,她心里没有他,如何不叫人愤怒。
叶璇玑一脸懵。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秋瓷见太子出去脸色很不好,从小怜手里接过铜盆,自己进来伺候,小心翼翼道:“殿下出去时好像脸色不大好。”
叶璇玑气恼的扁扁嘴:“谁知道呢,就胭脂进来伺侯用水,想勾引殿下,殿下就生气了,又问了我一句,难道你就不生气,然后他就生气了。”
秋瓷立刻问道:“那承徽是如何回答的?”
“我就说,好好的,妾身为何要生气。”
秋瓷扑哧一笑:“殿下这是真对承徽上心了,生气承徽您怎么不吃醋。”
叶璇玑虽然颇有沉府,到底年纪小,不能完全了解男人的心思,平时勾引太子的那点手段全是因为看得多了,经历过后院各种争斗,活学活用。
她连自己对太子究竟是什么感情都分不清,只时时提醒自己,不管太子对她多好,她都必须保持清醒。
一旦沉溺于男人的爱,不要说报仇,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心里蔓延出隐隐欢喜。
刚刚收拾完,姜儿进来禀报:“胭脂哭着跑了,想是去了永福阁。”
叶璇玑心里的那底欢喜顿时烟消云散,周围虎狼环视,她没有资格谈感情,更不能和太子这样有人谈感情。
太子是未来的帝王,谁相信帝王的爱情谁死的快。
这是姐姐用死换来的血的教训,她不能再犯。
她冷冷一笑:“娘娘正在养胎,胭脂这一去,怕是又要被气得不轻。”
秋瓷默默点头:“娘娘养胎需要清静,却总是不肯清静。”
姜儿道:“这可不就是自伤了。”
果然,李清月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砸碎了手里的药碗,还差点撕碎了擦嘴的帕子。
“这个贱人当真不要脸之极,大白天勾引殿下白日宣淫!可惜啊,前两天赵毅过来,咱们没抓住机会。”
王嬷嬷劝道:“娘娘息怒,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贱人伤到自个,赵将军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谁能想到他竟然没去天香楼瞧他妹子,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若没有叶璇玑这个小贱人,咱们也不能轻易让赵昭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提到赵燕燕,李清月心里的恨立刻转移许多,咬牙道:“她如今怀有身孕,复起是早晚的事,万一生下的是小皇孙,赵毅必定不遗余力扶持他的亲外甥,那我的儿子怎么办。”
“娘娘莫急,赵昭训不是动了胎气有小产之兆吗?”
王嬷嬷朝着关雎楼的方向指了指。
“叶璇玑那个小贱人青天白日勾引殿下在床上厮混,苏良媛已迫不及待地吩咐之前买通好的丫头将消息散播到赵昭训耳朵里,依她的脾性,指不定要气得小产。”
李清月皱眉:“……这恐怕还不够。”
“依娘娘之见?”
李清月眼里闪过阴冷狠意:“蔷薇园离天香楼不到百米,鬼能出现在蔷薇园,也能出现在天香楼。”
王嬷嬷秒懂:“娘娘英明。”
……
天香楼。
“你说什么,殿下大白天就和叶璇玑那个贱人厮混在一起,整整一下午都舍不得分开,要了五次水?”
不要说一下午要五次水。
她几个月都要不到五次水。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还差点小产,阿禛哥哥也就匆匆跑来看了一眼,连陪她一会儿都不愿意,却愿意陪那个贱人整个下午。
赤祼裸的侮辱!
银钗气愤道:“千真万确,那叶璇玑……”
她话没说完,蕊黄急步掀帘而入,喝止她道:“银钗,不许胡许!”
赵燕燕扯着嗓子尖声道:“让她说!”
蕊黄不停朝银钗使眼色,银钗压根不理,不服地冲她撇撇嘴,继续道:“那叶璇玑就是天生的狐媚子,摆出十八般不要脸的姿势取悦殿下,弄得殿下欲罢不能,唯她是命,再这样下去,这后院都成她的天下了。”
“贱人,贱人!”
赵燕燕靠在床上,手拧着被子,被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蕊黄忙道:“昭训息怒,这消息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气您的,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再说了,叶璇玑算个什么东西,太子妃身边的贱婢而已……”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燕燕更气。
一个贱婢都能勾住阿禛哥哥的魂,一下午就要五次水,她入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宠幸。
难道她连一个贱婢都不如。
她气得捶床,喝断蕊黄:“你给我闭嘴,我问你,让你去找哥哥,他到底怎么说?”
蕊黄见劝不动她,很是无奈地垂下脑袋:“将军说,让昭训稍安勿躁,好好养胎。”
“如今我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一个贱婢都敢爬到我的头顶作威作福,我如何能好好养胎,哥哥他……”
忽然,她肚子一阵抽痛,痛苦地捂住腹部。
蕊黄恨恨盯了银钗一眼,急道:“昭训,你怎么了?”
赵燕燕脸色发白:“我肚子痛,快,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