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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门要报备

    段夫人见段城不动,皱眉催促:“阮倾给小芙什么了?你快拿出来,我还得带小芙去包扎呢。”

    “女孩子留了疤可是麻烦事,你别磨蹭。”

    如果段城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那他一定会问一问母亲,既然自己这么可有可无,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但他已经二十六了,早就过了贪图亲情并抱有幻想的年纪。

    他瞥了眼面如菜色的司机。

    是跟着他十几年的老大哥,明知道他一个司机扛不住夫人的怒火,也敢替他说话。

    段城沉默着把那个小瓷瓶扔给段芙:“每天只能吃一粒。”

    段芙捧着瓷瓶,眼睛都亮了,丝毫不为刚才摔的那一跤烦闷。

    她用双手握着瓷瓶,清澈的眸子望着段城,很甜地说:“谢谢三哥。”

    段夫人没把这个貌不惊人的瓶子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什么糖果。

    她拉着段芙的手哄道:“好了宝贝儿,快跟妈妈进去包扎,不然要留疤的。”

    段芙拿到礼物,乖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段夫人进门。

    段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段芙,没看段城一眼,也没问他的脸是否也需要涂些药。

    段城目送她们进门,然后转身,上车。

    “去景园。”

    他说。

    司机立即应下:“好嘞。”

    听到引擎声远去,段夫人疑惑皱眉:“他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管家硬着头皮说:“可能三少爷临时有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整天就像长在了会所一样!”

    段夫人看着段芙的伤,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芙伤成这样他也不知道来问一问,当初要不是他,小芙怎么会……”

    那段记忆着实太不美好,段夫人在气头上也不愿多谈。

    ……

    阮倾回到阮家时,刚好阮妩不在家、阮老太太在念佛、赵管家忙着准备晚饭。

    很完美的时间点,没有人会来烦她。

    她直接回到她的房间,反锁了房门以后便拨通了萧衍的电话。

    “你买到十年参了吗?”阮倾开门见山地问。

    萧衍喜滋滋地说:“买到了,我再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你还在吧?”

    他口中的“家”,指的自然是福利院。

    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家,一个很大的家。

    “好,你回去之后把段城的单子接了吧。”阮倾说。

    “啊?”萧衍愣了一瞬,“你见到段老夫人了?”

    阮倾躺在沙发上,散漫地说:“今天刚见,老人家的手术不能拖太久。”

    “行,我回去联系他们,那你要什么报酬?让他查当年的事?”

    “告诉他,报酬先不急,有他还的时候。”

    阮倾决定再等一等,当年的事已经快有拨开云雾的可能了,她没必要为此耗费一个人情。

    若是实在查不到,那再找段城也不迟。

    至于别的,她暂时的确没有想到。

    “好嘞……姐,你在阮家怎么样?需要我给你外援吗?”

    “不用,一切尽在掌握。”

    萧衍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经验告诉他,阮家的好日子没了。

    当晚,九点半。

    阮老太太刚刚洗好澡准备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皱起眉头:“谁?”

    她的睡眠时间很固定,晚上更是不许人来打扰。

    一般情况下,敢在这会儿敲她的门,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门外传来阮倾慵懒的声音:“老夫人,段城约我去看电影,我可以出去吗?”

    阮老太太气结。

    她想起今天早上,她让阮倾以后出门要报备。

    这丫头……还真听话!

    她说:“去吧,但是你今晚不许在外留宿,更不许跟段城发生什么。”

    虽然她很期待阮倾能尽快拿下段城,但也不能这么快。

    太容易到手的不会被珍惜。

    阮倾应了一声,走了。

    阮老太太微皱着眉,吹干了头发后,按以往的习惯又拿起一本书。

    她习惯在睡前看两页书。

    然而她刚看了一页,房门又被敲响了。

    “谁!”

    还是阮倾的声音:“老夫人,段城说没订到电影院,看电影改成吃宵夜了,我可以去吗?”

    阮老太太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回道:“去吧去吧!”

    吃宵夜和看电影有很大区别吗?

    不都是要与段城出去?

    “好的。”

    阮倾又走了。

    阮老太太连续被打断生活节奏,有些心烦。

    索性便把书放下,打算提前几分钟睡觉。

    她迷迷糊糊地刚刚睡着,房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声竟还比之前的敲门声大得多!

    阮老太太被惊醒,瞪着眼睛盯着黑暗,实在不想答话。

    阮倾的声音传来:“老夫人,段城说临时有事,不出去了,我可以留在房间睡觉吗?”

    阮老太太:“……”

    “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吗?”

    门外的阮倾无比有耐心,她不回答她就不走了一样。

    阮老太太咬着牙怒吼:“不出门了你还报备什么?滚回去!”

    “好的。”

    阮倾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得到回答后立即离去。

    阮老太太却没了睡意。

    十几年了,她第一次失眠。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阮老太太做梦梦的都是阮倾在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老夫人,我要去晨跑了,我可以去吗?”

    阮老太太被迫从睡梦中睁开眼,耳边的敲门声不仅没停,反而愈发清晰。

    还有一遍又一遍无比耐心的:

    “老夫人,我要去晨跑了,我可以去吗?”

    “老夫人,我要去晨跑了,我可以去吗?”

    “老夫人……”

    阮老太太忍无可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急了,眼前一片金星。

    她急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下难受。

    瞥了一眼时间,六点零十分。

    她起身下床,趿着拖鞋去开了门。

    门外,是精神十足的阮倾。

    阮老太太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阮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阮倾满眼无辜地望着她:“你昨天要求我出门要报备,我谨遵教诲。”

    阮老太太呼吸微滞,差点儿晕过去。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阮倾的鼻子说:“从今往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跟我说!”

    再被她这么折腾三天,她非得提前见阎王爷不可!

    阮倾却一本正经地摇头:“这样不好吧?毕竟您是长辈,我应该尊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