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道：“兰芝口口声声我是庶出的姑娘，好像太太给了天大的恩惠似的。”
“若是真的有真心，说话自然会注意。”
“咱们不是都知道，如今李府老爷就要升迁了，这样的事情很可能是父亲提的。”
绮月想了一回：“所以太太这是自己先和您说了，好让您对她心存感激？”
徐嘉云点点头：“咱们心里有数就好了。”
隐幽苑。
徐嘉曼听说陆氏又让人给徐嘉云送了炭火。
还特意嘱咐是为了养一双大雁，气不打一处来：“我竟然还不如一双大雁？”
“母亲也太抬举徐嘉云，抬举那一双什么大雁了吧？”
“难不成比我还重要？”
如今她的贴身侍女就只有映月一个，见她发怒也不敢说话。
徐嘉曼也实在无法：“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去多烧几个汤婆子来？”
也知道了徐嘉云的嫁妆会比庶女的嫁妆多出一些，用徐嘉青扣减下来的嫁妆作为贴补。
“凭什么把二姐姐的东西给到徐嘉云？”徐嘉曼道。
映月忍不住劝一句：“姑娘，这件事与您无关啊，奴婢瞧着，太太做了决定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徐嘉曼抬了抬下巴：“你知道什么？”
“谁说和我没关系？徐嘉云的嫁妆多了，不就更衬得我的东西少了吗？”
“再说了，没得白便宜了徐嘉云的。”
“我是奈何不了徐嘉云，二姐姐一向是有法子的。”
“等到年节的时候，咱们姐妹还会见面，到时候再与二姐姐细说。”
今年过年的时候的府里的人少了些，到底不如从前热闹忙碌，平平顺顺地也就过去了。
等到初二这一日，自然是徐嘉雪和徐嘉青年节回门的日子。
徐嘉雪回来得颇早，准备不好的节礼。
陆氏嗔怪道：“年前安远侯府就送了些东西来，今日你们蕴和回来坐坐也就是了。”
“怎么还去带这么多的东西？”
徐嘉雪淡淡笑道：“安远侯府的节礼是婆母的安排。”
“如今这些东西是蕴和和我的心意，母亲不要嫌弃才是。”
陆氏见徐嘉雪面上带笑，心里也觉得受用，收了东西，笑盈盈地将人请入了府中。
沈蕴和跟着小厮去了徐常瑞的书房，陆氏拉着徐嘉雪坐下。
关切问道：“这段日子在府里过得可好？”
“我瞧着你气色不错，不过瘦了些。”
徐嘉雪道：“在府里也就这样了，上面有婆母和大嫂压着，蕴和又是个心里只有风花雪月的。”
“下面还有姨娘和通房，她们倒也不敢如何。”
陆氏伸手抚了抚徐嘉雪的鬓发：“嫁了人的姑娘总是各有各的难处。”
“不管安远侯府的事情如何，你自己心里要放开一些。”
听了这样的安慰之言，徐嘉雪心里突然觉得委屈起来：“从前在府里，我总是觉得我事事都能做好。”
“如今才知道，想要做什么事情，是这样的难。”
“不管做成什么样子，总是有人不满意的。”
见徐嘉雪双眸含泪，陆氏也心疼，却反而放下了心。
能说出来的苦处，总是好些，像是上回那般不言不语，才着实叫人担忧。
徐嘉雪应下：“到底还是家里好些，至少母亲是真心心疼我。”
“那侯府......真没一日让人安生的。”
徐嘉青和程彬到得晚一些，陆氏并没有亲自迎出来。
而是让管事的婆子将人迎进了深柳堂。
徐嘉雪听见动静，已经拭了眼角的泪。
徐嘉青给陆氏请了安，陆氏道：“嘉青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在花厅和姐妹们说说话儿吧。”
“今年过年少了嘉雪和你，大家都觉得冷清了些。”
徐嘉青道：“多谢母亲关怀。”
“听说三妹妹已经定下了亲事？正是从前咱们见过的李家小公子？”
陆氏笑着点点头：“是啊，李家小公子品貌俱佳，和嘉云站在一处就像是一对璧人，十分相配的。”
徐嘉青似笑非笑看向了徐嘉云：“那就要恭喜三妹妹了。”
徐嘉曼在一旁道：“到底是比不上大姐夫和二姐夫的。”
“不过，都说李公子对三姐姐很是伤心，纳彩礼还给了一对大雁。”
徐嘉雪道：“大雁可是忠贞之鸟，看来李公子对三妹妹是情有独钟。”
徐嘉青笑笑：“成亲之前，哪位男子又不是如此呢？”
“沈二公子这样风流天下闻的毕竟是少数，也难怪大姐姐要赞许了。”
陆氏看了徐嘉青一眼：“看来嘉青在忠勇伯府过得不错，夫君必定是爱重你的。”
话锋一转又道：“沈二公子风流多情，京城里确实都知道，不过沈二公子确有才情，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倒是程公子似乎只喜欢听曲唱戏，琴棋书画似乎都不大通啊？”
“忠勇伯府本就没落了，你呀还是应该多花心思在程公子的身上。”
“若是能让程公子上进，才是真的好儿媳，也能和你婆母缓解矛盾不是？”
徐嘉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道：“母亲说得是。”
午膳之后，陆氏让几个姑娘各自回房歇息。
徐嘉曼落后一步跟在徐嘉青身后，唤一声：“二姐姐，如今你的穿着打扮是越发精致了。”
徐嘉青温和笑道：“原来是四妹妹，你在府中可还过得好？”
徐嘉曼道：“二姐姐离开了府里，哪里还有人肯照顾我？”
“如今府里过得最好的就是三姐姐了。”
徐嘉青道：“我也看出来，母亲可是处处回护着三妹妹，再加上有祖母。”
“三妹妹是什么都不用愁的。”
“不过如今宋姨娘出来了，想来也能照拂妹妹一二？”
徐嘉曼撇撇嘴道：“哪能啊？母亲说了，姨娘和隐幽苑不能来往过密。”
“二姐姐不在府里，是不知道三姐姐有多风光。”
“李公子送来的那一双大雁，日日都要用炭火，母亲还专门让人送过去。”
“另外，还有二姐姐减下来的嫁妆，母亲的意思是要添补给三姐姐。”
徐嘉青眉心微蹙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