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点点头:“母亲也是这样说的,还说春日出来见见阳光,或许人还舒坦些。”
“是啊,伯母说得没错,”徐嘉云道,“只要病情在好转,慢慢将养着,总能好的。”
赵静携了徐嘉云的手,笑道:“要不是你出了和云锦阁合作衣裙的法子。”
“我真不知道母亲这病能不能好起来。”
“都是妹妹的主意,我才有今日这样的好日子。”
徐嘉云笑道:“姐姐和我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
“要我说,姐姐有如今的日子,是靠着自己的一双巧手。”
徐嘉云又问道:“姐姐,和你赵公子如今也有往来,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赵静微微红了脸儿,嘴角隐含笑意:“这些日子,他待我倒是极好的。”
“知道我家里的难处,倒也没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只是送了些上好的补药,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徐嘉云点点头:“赵公子看起来冷冰冰,倒也是个细心之人。”
“姐姐既然觉得好,那就好好处着。”
“不过姐姐要是发现他有什么不妥,可不能自己以为忍气吞声。”
赵静性子柔和,徐嘉云可不想她受欺负。
赵静听了,笑道:“听说从前你查过赵公子的事情?”
“这事儿姐姐怎么知道?”徐嘉云有些诧异。
赵静轻声道:“是赵公子告诉我的,也向我解释了她去万春楼的事情。”
“其实都是为了靖王世子的缘故。”
徐嘉云问道:“这样隐秘的事情,赵公子也告诉了姐姐?”
“他是担忧我疑心,所以就告诉我了。”赵静笑笑,“皇上和靖王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懂。”
“不过听赵公子的意思......”
“靖王虽然在边关有功,也受到皇上的重用,不过对靖王世子看管得极严。”
“甚至不能与外界通信,才不得不想到万春楼这个法子。”
徐嘉云问道:“姐姐可相信赵公子的解释?”
“我倒是还有一个疑惑,难道靖王世子身边就没有其他可用的人?”
赵静道:“靖王世子在京中并没有什么人脉。”
“也就是李公子和赵公子两位。”
“赵公子说是李公子的家教甚严,所以才让他去。”
徐嘉云笑笑,想起绮月打听回来的消息,说是程夫人从前管束李越泽的事情。
心里又有了一个疑虑:“听姐姐说的意思,皇上其实对靖王挺忌惮的?”
“姐姐和赵公子在一处,以后岂不是和靖王一派有了关系,姐姐怕不怕?”
赵静细细地想了一回:“我不懂这些,但是玉堂是真心待我。”
“也为我母亲找了不少的名医,不管将来如何,我想我会与他共进退的。”
徐嘉云思忖了片刻,到底不了解靖王的事情,或许并没有到那一步。
赵静又道:“说起来,赵公子知道你打听他的事,倒是没有生气。”
“还说你是真心为我,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徐嘉云笑着点点头:“这样看来,赵公子还算是个拎得清的人。”
“没有让你远着我。”
赵静有些感慨道:“说起来虽然是我的年岁大些,但是你处处提点着我,你倒像姐姐似的。”
说着,又让丫鬟递上一个小包袱:“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这是另一身骑马装,虽然不如红色的飒爽,却也别有清丽之感。”
徐嘉云收下:“姐姐做的,我自然都喜欢。”
两人聊了一阵,回到了石桌旁,李越泽摆出了画纸。
笑道:“今日春光甚好,自然在野外作画更能描绘春光的曼妙。”
毕竟是自己铺子里的事情,徐嘉云倒是颇为关心。
走近看去,只见画纸上一个穿着红色骑装的娇美女子,英姿飒飒,颇为动人。
李越泽道:“这画不敢私藏,便赠与徐姑娘吧。”
徐嘉云接过,这样的画自然不能留在别人手里,否则岂不是留下把柄?
她看向李越泽,似笑非笑道:“李公子不是说要画春景?怎么还有闲情画别的东西?”
赵静在一旁笑道:“我瞧着李公子这幅画倒是画的极好。”
“将嘉云妹妹的美貌都呈现了出来。”
徐嘉云将画交给了绮月,看着李越泽动手画了草地春景和一幅柳枝图,果真栩栩如生。
临走之时,赵静拉着徐嘉云走远一些,才道:“我瞧着李公子似乎对你有意?”
“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徐嘉云道:“二姐姐的亲事还没定下来,我如今也不着急。”
“再说了,我的亲事大约是要祖母做主的。”
赵静点点头:“也是,咱们姑娘总是要靠长辈做主的。”
“李公子虽然有意与你,倒也是守礼的。”
“那幅美人踏青图也算是花了心思,竟没得了你一个笑脸儿。”
徐嘉云笑笑:“姐姐快别操心我了,倒是你,嫁妆什么的都该置办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也各自回了庄子。
回到徐家的庄子,徐嘉云问道:“今日二姐姐还是没出去?”
绮月摇了摇头:“成天的在庄子里待着,也不见什么人。”
等了这些日子,徐嘉青心里也渐渐地开始着急了。
徐嘉云想了一回,便道:“二姐姐性子也太小心了些,看来还需要我推她一把。”
“你出去传一传,就说既然你见到了高家公子和韩家姑娘。”
“真是郎才女貌,高家公子对韩姑娘爱护有加,将来必定是个有福气的。”
绮月应下:“是。”
那络子送出去了几日,却还没等来什么消息,忠勇伯府也没再下帖子,约陆氏见面。
今日又说起高家公子和韩姑娘的事情,眼见着来庄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中更是不乏高门贵女,徐嘉青心里真是没底。
见徐嘉青有些焦灼,绿萝问道:“姑娘这样干等着也不是法子,不如奴婢去程姑娘那里问一问?”
徐嘉青轻叹一声:“罢了,已经送了东西过去。”
“三番五次的,人家还以为我多着急。”
徐嘉青络子也打不下去了,干脆又拿了针线开始绣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