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有些犹豫，看着厉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口。
“大哥，你觉得嫂子在淮南是吗？”
明林自己想过千遍万遍。
但最终除却能想到程霜在淮南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让厉霆牺牲与西南那几家合作的机会来到淮南。
如果不是这里有他的爱人，他绝对不会，不会再次踏足这个地方。
厉霆没有立即回话。
他抬眼看向明林，而后又快速看向其他地方。
他眉眼冷漠，对于明林所提到的霜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是真的已经释怀一般，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如何能释怀？
怎么释怀？
厉霆永远释怀不了，他也绝对不会忘记程霜。
明林没有催促厉霆。
他安静站在旁边，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厉霆表情若有所思。
然然已经两岁，而这期间，他从未对然然说过任何关于程霜的事情。
甚至有一度他都不允许下人跟然然提及程霜的存在。
然然知道自己母亲叫程霜还是厉霆喝醉酒，怀里抱着和程霜的合照诉苦而发现的。
那是程霜自离世之后，厉霆第一次那样表露情绪。
这期间他有多难受，明林看到。
许久，厉霆主动开口。
“淮南最近出现了一个名字，叫华琅。”
明林不理解，他走到厉霆身边，在他身边坐下转头看着厉霆，疑惑问道：“这和你要去淮南有什么关联吗？”
那个人叫华琅，自然应该是华家的人。
忽地，对视刹那，明林像是想到什么。
他
眼眸瞪大，看着厉霆有些语塞，眼神在在再度确认，在得道回应那刻，他语调拔高，看着厉霆。
“华琅是程霜？”
厉霆闻言皱眉，随即唇角扬起微笑幅度，有些无可奈何，但又带着一丝笑意。
“可以这样说，但目前不确定。”
厉霆调查过，华琅这个人此前没有在华家出现。
她出现时间跟霜消失的时间太过吻合，加上到目前为止，任何地方都没有华琅的消息，所以他才会怀疑。
可厉霆不确定。
他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霜。
所以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怕给他们希望，又怕让他们失望。
这样的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明林最后没说是什么，他起身同时手掌也搭着厉霆肩膀，对视的时候轻拍几下。
明林走了，只剩下厉霆站在原地。
而被送往厉家老宅的厉然然。
刚出去没多久就成功让何有明停下车。
“小小姐，您要做什么？”
“何叔，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何有明没有任何防备，扭过头看着厉然然，语气恭敬让她直接发问，不用客气。
听到这样的话，厉然然当然不会再客气。
她靠着椅背，露出天真无害笑容。
“太爷是不是不喜欢我母亲？”
何有明微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停顿间隙，厉然然已经明白。
她没有再等着何有明回答，直接转移问题让他开车。
何有明想不明白，皱着眉看着厉然然，最终还是听话开车。
此时此刻
，在淮南的华家。
华琅藏好照片，而后再度去到资料库。
她没有任何遮掩，大大方方进去就说要找关于京北厉家的资料。
话出来，在场的人都警铃大作。
人人纷纷抬头看华琅，而她假装不知道，依然在对手下吩咐要找谁家什么资料的话语。
有人闻言上前。
“大小姐，厉家的资料不是您能翻阅的，还请您先拿着老夫人的同意牌来。”
华琅没言语，转过身看着说话的人。
是小陶，从前照顾她，后来被她直接打发走的。
她是没想到小陶会在这，当然更没想到她会当第一个站出来阻挠自己寻找厉家资料的人。
以往华琅倒也就忍过去，眼下确实如何都忍耐不了，也不想忍耐。
她迎上前，看着小陶，眼里没了笑意。
一巴掌过去的时候，众人惊呆。
小陶被扇倒在地。
华琅踩着她手掌，抬起她下颚，看着她似笑非笑。
“小陶，你既然叫我大小姐，自然应当知道奴婢教育不了主子。”
被羞辱的小陶怒火攻心。
她看着华琅，直接说出自己所听到的秘密。
“你是什么主子？不过是老夫人捡回来的没人要的流浪狗而已。叫你一声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做主子了。程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话语出来瞬间，小陶被子弹打中额头瞬间毙命。
所有人都看到的，包括踩着她手掌的华琅。
她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明白。
小陶没叫她华琅，而是喊
她程霜？
而这个名字，她很耳熟。
华安急匆匆进来，一块帕子盖在死亡的小涛脸上。
“谁对主子不敬，就是这个下场！”
众人不敢言语，没几秒，小陶的尸体被拖拽下去，而华琅也被带离资料库。
“姐，怎么突然想到要找厉家资料？”
以往都是以虚弱示人的华安让华琅有些意外。
能在几米开外直接打中额头而且还一枪毙命，这样的身手，不可能虚弱。
如果不是真的虚弱，为何要假装？
没听到回答，华安也不生气，直接开门见山解释自己刚才的所为。
“姐姐是疑惑我会有那样的身手，对吧？”
“是，奶奶说你身子弱，不曾交给你什么本事，但是刚才，在几米外，你一枪命中小陶额头，还让她毙命。”
华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温声解释。
“因为身子弱，除却手枪倒是真的什么都学不了。”
“姐姐，华家有多少仇人你我都不知道。奶奶也说身边的人可能都是仇人扮演，所以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身体不行，不能跟你一样学习保命本事，所以只能学习手枪。毕竟，依靠别人并不是长久之计，不是吗？”
华琅有些动摇，但依旧怀疑华安。
华安没在解释，跟着华琅往房间走。
忽而，院内传来奇怪声音。
那瞬间，华琅身手把华安拽向身后，身手护着她。
纵然她怀疑身后的妹妹，可在感知到会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是把她挡在
身后，护着她。
华安眼睛湿润，看着华琅背影有些不忍心。
她轻咳一声，问道：“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