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厉总独宠傲娇甜妻》 第1章 如果你想要，关系可以维持 瑶山公路的赛车盛况空降热搜榜首。 在清一色的速度与激情的赛车视频里，程霜那张只拍到半边脸的照片直接杀出圈。 海王红的发色缠绕她修长洁白脖颈，她身穿白色吊带，单手举着香槟，骑坐保镖肩膀，神采奕奕。 黑暗环境里，那双白嫩长腿甚是晃眼。 车内男人眼眸微动，黑眸里浮现不悦，随即快速敛住情绪。 程霜鬼使神差往那边看眼。 对视瞬间，她下巴微抬，朝他所在方向点了下。 刺而引擎声象征他的不满。 车辆走后，此前从车内下来的人挤过人群来到程霜身侧。 “程小姐，九爷让您过去。” 程霜没搭理，继续投入热闹里。 何有明抬眸，不过瞬间程霜身边人群全被隔开。 “程小姐，九爷在等您。” 程霜绣眉紧皱，不悦眼神犹如燃烧火焰，直望何有明。 “知道了。” 她懒洋洋应声。 厉霆先程霜抵达山顶别墅。 目的明确，直奔二楼房间。 微醺的程霜来到房间，他已经洗完澡，穿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眉眼紧盯窗外。 他动作微滞，片刻才看向程霜。 “再过不久我会结婚，如果你愿意，关系可以保持。” 厉霆以赏赐的口吻说出这话，深邃眼眸里不见半分羞耻。 没有寒暄，也没有任何言语过渡。 他开口一句，让还处在热闹氛围里，情绪高涨的程霜直接皱眉。 席地而坐的程 霜靠着床，神情有些呆愣，对视许久眼里蓦然浮现笑容，以更加无所谓，更为洒脱的语气回厉霆。 “厉霆，主导你我关系的人是我，不是你。” 程霜放下酒瓶摇晃起身，人还没站稳就被疾步而来的厉霆拥入怀里。 她嫣然一笑，雪白手臂缓缓缠绕上厉霆脖颈，垫脚靠近，红唇微启，贴着他耳侧喷出热气儿。 似勾引，又似小得意，细看厉霆。 “来找我，是舍不得我吧？” 厉霆攥紧她手腕，“京北女人多得是，你有哪点让我难忘的？” 言外之意，找到替代她的并不难。 程霜笑意绽放，媚眼如丝再次细看厉霆。 “是啊，九爷这样的条件，什么样儿的找不到啊。只是……” 她故意拖长尾音。 “只是什么？”厉霆不由自主问她。 程霜猛地推开他，踉跄两步，转移话题，“九爷跟谁结婚啊？” 带着笑意的话音落下，程霜手腕举着酒杯递给厉霆，笑着继续说道：“让我猜猜，是于家那位带病的小小姐还是南边赵家三小姐？” 红酒下肚，程霜想要戏耍厉霆的心思更甚。 “九爷号称在京北只手遮天，难道不知道她们都是按照我的样子整的？” 她动作忽然停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厉霆，继续招惹，“还是说，九爷就是照着我的样子找的结婚对象？” 厉霆未被激怒，眼底暗藏不易察觉笑意。 他就那样看着她， 不说话，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宠溺模样。 程霜觉得无趣，撂了酒杯打算离开，身后男人疾步过来。 第2章 不名正言顺的关系，潇洒结束就是 她被拥到温暖怀抱里。 厉霆掌间力度逐渐增大，不停地靠近。 温热气息喷洒颈肩，程霜下意识想躲。 提前察觉的厉霆更加贴近，制止某人想要逃离的动作，宣示主权般，却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都是照着你的样子找的。” 程霜侧头，温热唇瓣相贴。 被堵住唇齿间的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三个字，她听清楚了。 程霜偏头躲避，厉霆捏住她下颚。 语气有些不满。 “躲什么？” 程霜蹙眉，“难闻。” 某人黑脸。 几秒，厉霆才反驳，“你浑身酒气我都没嫌弃你。” 程霜被逗乐，“你可以嫌弃。” 厉霆无话，手上使坏。 他那里会嫌弃，他宝贝都来不及。 室内安静下来。 程霜直勾勾看着厉霆。 后者会意。 程霜醒得早，睁眼看着眼前男人来气儿，索性翻身。 她刚想闭眼，突兀手机铃声响起。 翻找半天总算挂掉电话。 她也睡意全无，干脆起床。 “结婚对象是谁？” 一晚上过去了，她终于想起来意思问一句。 口渴的程霜拿起那杯厉霆昨晚喝过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微哑的嗓子才觉得舒服些。 厉霆紧随下床，端起水杯过去，站在程霜面前时拿走她手中红酒将水杯还过去。 她微仰头，他俯视看她。 “贺雪瑶。” 厉霆语气淡漠，似只是在和她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程霜唇角微扬，褐色眼眸里是不出意外的笑。 放眼整个京北，能 配得上厉霆的也就只有贺家了。 忽而，有段记忆闪现脑海。 那次他们在景苑，厉霆好像就是接到的贺雪瑶电话才离开的。 程霜将水杯放到桌面，略过厉霆走向浴室，话却对他说：“你先走吧，我休息会儿再走。” 看着紧闭的房门，厉霆眉头微皱，想起程霜的身世。 八岁被程家从福利院接出来，对外说是程家小小姐，可过的日子连程家下人都不如。 十二岁生日宴被人带走，一年后回来，整个人性情大变。 程家人曾斥巨资让人查那一年发生什么，奈何到现在都无人查到。 但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件事后，程家人对程霜的态度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正出神，程霜从浴室出来。 见他没走，愣了下，之后当没他这人。 语气疏离又冷漠。 “九爷放心，往后见到不会主动跟你打招呼的。” 厉霆有些火气儿。 没继续以沉默回应，他过去后双手撑着椅子把手，把人困在自己和椅子之间，俯视她。 “生气了？” 程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耐烦推开厉霆，“一开始你说的那些话我记得很清楚。” 一句话，直接回绝厉霆。 言语的提醒让厉霆想起那个夜晚。 他在郊外捡到浑身湿漉漉的程霜。 那会儿的她刚18，一身反骨，即便有求于他，也从不低声求人。 她不言语，却给人一种“你不答应，多的是别人想要帮我”的无畏模样。 厉霆回想过 很多次他们初见的时候，可总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他对她毫无感情，甚至也只是抱着戏耍的心态答应她的。 第3章 怒怼程家人 回京北路上，厉霆都在回味凌晨种种以及跟程霜那不愉快的对话，以至手机响许久，他都未听到。 司机提醒，厉霆终于看向手机。 不过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昨儿再次火出圈的程霜在厉霆走后又睡一小时，最后由厉霆安排的司机秘密送下山。 她有自己在住处，但程家今晚有个家族会议，大家一起商讨如何给程悦举办18岁的生日宴。 今晚的程家灯火通明，走至窗外的程霜抬眼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场景，内心五味杂陈。 略晃了晃脑袋，她迈步进去。 屋内的祥和氛围在她进去瞬间被打破，场面略显尴尬。 后妈一脸假笑，出声招呼她。 “小霜来了，快来，坐这。” 程霜无声拒绝，直接在最角落地方落座。 此举引得程耀东不满，“你妈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妈？”程霜话里带笑，眉眼往程耀东身上一放，出声嘲讽，“程先生，不是你指着我鼻子怒骂，说我是没爹娘的野种么，我怎么会有妈呢？” 程家人的嘴脸程霜看得清清楚楚，找到程悦的时候，他们恨不得立马让自己滚蛋，后来因为那件事的成功，他们又打感情牌，各种道德绑架。 她真是厌恶极了。 程琳看不下去，出声打圆，“行了小霜，你知道爸是什么意思，别说话气他老人家了。” “这会儿知道叫他爸了，欠赌债他不给 你钱的时候，你不还指着他大喊他这个老不死的吗。” “你说什么！”程琳站起身，态度嚣张，“程霜你别忘了，你只是我们程家收养的一个野孩子，现在还留你在程家只是为了……” “闭嘴！”程家主母发话。 程霜眉眼带笑，看着被气得脸色涨红的程琳，不紧不慢回怼，“蠢货。” “你……”程琳气急，因为被程耀东阻拦而气得再次坐下。 程耀东转头看程霜，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明天是小悦的生日宴，你就不要出席了。” “程先生，这恐怕不合适。” 程霜换了个姿势，双手扶着椅子把手，逻辑清晰，逐字回答。 “一，既是为程家真正的掌上明珠庆生，那我这个被你们强留在程家的程家人就得参加。二，你们的心肝宝贝是我找回来的，就当感谢我，你们也得亲自邀请。三，自程悦被找回来，至今我都没听到过一句谢谢。” 程霜微顿，端起后妈为她倒的茶水，轻抿一口，再次呛声程耀东。 “我不参加，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话落，她手臂微抬，拇指在空中朝着程悦所坐方向点了下。 “怕你听不懂，给你说明白点儿。你和你的亲生父亲，都欠我一句谢谢。” 程霜自在喝茶，斜对面的程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察觉视线，她手臂微扬抬起茶杯，侧头微微一笑，模样更惹人火大。 程家氛围 怪异又诡异。 全场唯独程霜自在得意。 一盏茶尽，程霜满意撂下茶盏。 “都不说话了是吧？” 第4章 一家子都是蠢货 她扫视客厅众人。 寂静环境里传来一声轻叹。 “程霜，你叹什么气？”程家主母发话。 语气不见指责，也不见半分亲昵，像是对待刚相熟不久的人一般。 程霜没出声儿，四目相识时眼里闪过笑意。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个好地方。” 观望许久的程悦突然开口。 “既然姐姐知道有好地方，那生日宴就在姐姐推荐的地方举办吧。” 程悦怕大家又再次争论，慌忙询问程耀东。 “爸爸，你觉得呢？” “等会儿。”程霜忍笑，“你知道我推荐的是什么地方吗？” 程悦无辜摇头，小心翼翼看着程霜。 “京北福旺源那片有个出名的牛郎店，你姐程琳前不久刚去过，质量完全……” “程霜你闭嘴！” 程耀东忍无可忍。 摔碎的玻璃茶盏就像程霜跟程家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复原。 “这家你不想回可以不回，没必要来了又在这说话恶心人！” 氛围凝重，程霜却笑得更开心。 无声发笑比任何言语都更令程耀东发狂，他看着对面毫无惧意，且以看疯子般眼神看着他，养育二十几年的女儿，内心的怒火一阵阵往上冒。 “你笑什么？” 他不再保持风度。 知晓他已经被自己激怒的程霜敛住笑意。 “不过提及一个牛郎店，你在这发什么火？” 程霜慢悠悠起身，语气散漫，“今晚我本就不想来。是你， ”她突然抬手，指着对面还未平复的程耀东，“是你低声下气把我求来的程耀东，你忘了是吗？” “程家背后有什么脏事儿破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程耀东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家也都清楚。” 程霜瞄眼躲在旁边的程悦，“别想着用教训我来提升你在程家人面前的威信，我程霜不吃你这套。” 当晚，程耀东进抢救室，程霜去了朋友的酒吧。 她人刚入卡座三分钟，就被厉霆拐带去景苑。 新闻满天飞之时，她正身处云端。 程琳电话打来之际，她正完事儿舒服泡澡。 她裹着浴巾出来，厉霆拿着薄毯迎她过去。 程霜意外，唇角扬起低眉一笑，掠过他走向落地窗。 “九爷别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程霜落座，拿过扔在地上的手机，解锁时又说：“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九爷既然要成家，你我潇洒结束就是。” 起身过去，程霜站定厉霆旁边，对他承诺，“放心，我程霜不是那种会缠着你的拜金女人。” 手腕被攥住，程霜脚步停住，视线逐渐往上看向厉霆。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缠着我，不会再见面，再搭理，那现在是什么？” 口是心非的厉霆在见程霜表情时瞬间后悔。 可他被激怒了。 程霜每一句都透着要跟他分开，且极度想要现在撇清关系的，好似他们之间的三年就真的是纯肉体关系。 “我什么都没说 ，你不是就主动上我车了吗？” 厉霆狠狠反问。 这一问，程霜没了话，眼底只剩冷漠。 程霜咬牙反击，“九爷是想说我犯贱？”她冷笑，干脆顺着厉霆的意思，“是，我贱。” 第5章 手捧菊花，医院探望“程爸爸” 盛夏的暴雨来得急，犹如今晚他们之间毫无逻辑的争吵。 隔天，厉氏集团继承者受伤住院消息登上热搜。 得知自己跟厉霆在一个楼层，程耀东歪心思又动了。 “琳琳，你男朋友是不是跟厉总认识？”程耀东试探。 程琳恍然，忙回答，“有过合作，但不是很熟。爸，您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厉总不是住院了么，你带着你小妹上去关心关心。”程耀东看程悦。 自家父亲的心思程琳看得清清楚楚，而她心里也明白，自己上去那就是找嫌弃，可能连人家门都靠近不了。 她刚想劝说，瞥见程悦羞红脸颊，忍下想要劝说的话。 “爸，我明白了，那您好好休息，我带小妹上去。” 俩人刚出病房，就见全副武装的程霜。 鲜艳大红贴身修身长裙外加她怀里那束艳丽黄色菊花，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 “你这样是想要气死爸吗？”程琳率先出声。 程霜取下墨镜，微微低头看她，做出噤声动作，“这是医院，小点声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姐姐，你拿这花看爸爸不合适。”程悦小声劝说，小心翼翼看着程霜，“还有您这衣服……” “纠正你一下，那是你爸爸。”程霜再次戴上墨镜，低头看怀里的花，“所以没什么不妥。”她整理怀中花朵，“专门挑的鲜艳的。” 听到门外动静出来的程耀东，见程霜 装扮和怀里花束，差点儿一口气儿上不来。 跟着出来的后妈差点晕倒。 程耀东捂着胸口，另只手指着朝他走近的程霜，断断续续说道：“你给我滚，滚！” 程霜充耳不闻，经过其身边的时候把那束菊花塞到程耀东怀里。 “送你的，程先生。” 看着那抹背影，程耀东将花狠狠摔倒赵雪琴身上，健步如飞去追程霜。 “看来这家医院医术不错啊，昨晚还下病危通知书的人今天已经可以下床搞竞走了。” 程耀东无视她的嘲讽，坐到她对面赶人：“你给我走，赶紧走。” “我为什么要走？”程霜一副无辜模样，“我要是走了，回头你指不定怎么跟媒体说我呢。”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无聊划拉 昨晚的事情媒体怎么说的，程霜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既然这程耀东跟媒体说她不孝，在他生病期间不在身边守着，那她就孝顺给他们看看。 见空手进来的后妈，程霜不满询问，“花儿呢？” “我……”后妈支支吾吾。 “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送菊花。”程耀东怒吼，也算为赵雪琴解围。 程霜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往对面看。 被眼神盯毛的程耀东眼神回望，语气凶狠，“看什么？” 推开的病房打断室内诡异氛围。 厉霆身穿病号服跟在程琳身后，而他旁边站着一脸娇羞的程悦。 “爸，您看谁来了。” 程悦笑 着，像是邀功似的，把厉霆往病房领。 程霜冷眼看着，视线直对厉霆。 后者无视，倒是对程悦语气温柔，还让她先走。 第6章 厉总得知小媳妇儿有个心上人 程耀东立即变脸，对着厉霆弯腰问好。 “厉先生，应该我去看您的。”程耀东给程琳使眼色。 看着他们走去旁边隔间，程琳转身看着程霜，趾高气扬开口。 “爸这里有客人，你先回去吧，反正大家都不想看到你。” 后面这句程琳声音压得很小，但也够程霜听到。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程霜眯眼往程琳身后看，轻哼声，绕过病床靠近程琳，侧身贴近说道：“人家厉霆早就有未婚妻，叫贺雪瑶。” 程琳不悦，刚想有动作却被程霜摁住肩膀，又听她嘲讽。 “能打上招呼把人领到你老爸病房来并不意味什么。程琳，要想把我挤走你一个人掌握程家。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毕竟程家的水不是你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蹚的。”程霜火速拉开距离，“听懂了吗？” 带着程悦去找厉霆这事儿肯定是程耀东指示的，但让程悦靠近厉霆这件事，背后的人肯定是程琳。 她常年待在国外，根本不关心程家的事儿。 这几年突然回来说要进程家集团，还要学着做生意，这背后没有她那婆家以及极品老妈的诱导程霜不相信。 眼下估计是看着程家主母跟她亲近，怕老人家不清醒把程家都交到她手里开始找帮手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是她鸠占鹊巢，是她霸占了程家三小姐这位置二十五年。 被戳中的程琳瞬间恼羞成怒 ，音量拔高，“小霜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咒爸爸呢？就算小悦被找回来了，可我们还是把你当程家人啊。” 一句话，成功让程霜成了不知好歹的恶毒女人。 这样的把戏程霜懒得搭理。 可她没想到，程琳接下来会说那件事。 “小霜，你是不是还在生爸爸拆散你和商珩的气？” 这句话，全部人都听到了，包括厉霆。 程霜脸色阴沉，毫不犹豫直接动手打程琳。 一巴掌，又一巴掌…… 她揪住她头发，死死摁在病床，再次抬起手，力度一如既往程耀东打她那样。 程悦和程耀东赶过去拉开人，可程琳脸颊已经红肿。 她缩在程耀东怀里，哭哭啼啼，好不惹人怜爱。 “程霜你做什么！”程耀东发怒，冲到程霜面前。 “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有必要为一个男人对你姐姐动手？” 程耀东的话再巴掌落下后才落地。 程霜凶狠眼神凝望程耀东。 赵雪琴想劝，但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站在旁边。 “再说他都死了！” 这话成功惹怒程霜。 而说出这句话的程耀东也被程霜推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疯起来的程霜不管不顾，作势要去打程耀东，对他吼道：“是你杀了他，是你们杀了他！是你们！” 病房内一片混乱，直到警察来了。 被程琳和程悦指控杀人的程霜被带往警局。 程耀东进了重症监护室 ，程琳带着程悦去感谢厉霆。 “厉先生，刚才谢谢您，要是没有您，小霜就伤到小悦了。” 厉霆并未拆程琳的台，也没顺着这句话往下说，转移话题道：“眼下你父亲在里面，最难受的还是你母亲，你赶紧带着你小妹过去，不用在意我。” 第7章 被戏耍的厉霆 程琳像是听不懂话，推着程悦靠近厉霆，“厉先生，我母亲那边我会照顾，让小悦陪着您。” 说完的她脚步不停快速离开。 厉霆垂眸，跟仰头的程悦对视。 刺鼻的香水味让他想起那晚交换彼此时，在程霜身上闻到的栀子花香。 “厉先生，我送您回病房。” 厉霆默许，先转身，程悦紧跟而去。 恢复冷静的程霜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警务人员，第三十遍回答，她没有要杀程耀东。 “可是你的姐姐和妹妹都说你要杀了你父亲，程耀东。” 程霜笑了。 笑容悲切又满是嘲讽。 “程霜你……” 警务人员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程霜视线跟着移动，直到门关上。 她看着对面留下来的另一位警务人员，“相信吗？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语速平稳，不像是胡说，警务人员眉头皱着，即使不想相信，但他还是没忍住往身后门口看。 前后一分钟不到，之前出去的警务人员进来，随之说的话让他怔在原地。 程霜真的如她所说的，出去了。 一切像是一场闹剧一般。 全副武装的程霜走后门直接上迈巴赫的后座。 “小小姐，赵叔让我给您带了句话。” 程霜闻言抬眼去看李楠。 “哪位很快就要回来了，您得快点结束和厉霆的关系。” 怒火直击天灵盖的程霜抄起手机猛砸司机脑袋，靠回后座时语气有些微喘，“我 说过不准监控我。” 李楠：…… 李楠没说话，悄悄启动车辆，准备将车上的祖宗送回去。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闭目养神的程霜，也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恩人家留下的唯一血脉，李楠是要誓死守护的。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程霜，那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至于程家，不过是时机还没到。 “好好开车！”突然后座传来声音。 李楠收回思绪，启动车辆离开。 程霜前脚刚走，后脚何有明来到警局，扑了空。 得知消息的厉霆疯狂寻找程霜下落，可全都一无所获。 “厉总，这是昨天监控拍到的画面。” 何有明弯腰将监控视频递过去，随即退后几步站在旁边。 监控视频清晰度不太高，但足以让厉霆确认画面里的女人就是程霜。 “查到出境记录了吗？” “没有出境记录。” 厉霆扔掉监控视频，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被放鸽子的贺雪瑶气冲冲进来，“厉霆，你竟敢放我鸽子！” “贺小姐，厉先生有事，麻烦您先出去。”何有明赶人。 贺雪瑶推开他径直走向厉霆，“丢下一句解除婚约就不搭理人，你当我贺雪瑶是你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么，玩腻一句分手，再甩点钱就解决？” 不解气的贺雪瑶想起某人又接着说。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程家那个女人，你别想一句话就打 发我！” 贺雪瑶双手撑着桌面，怒气腾腾的她直接跟厉霆对视。 厉霆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 第8章 让他们成为一个笑话 贺雪瑶有些害怕，旁侧的何有明也跟着紧张。 房间死一般寂静。 忽而，独属于她的来电铃声响起。 厉霆眼神忽变，温柔间又尽是喜悦，还夹藏着一丝不确信。 何有明见状连忙拽着贺雪瑶离开。 彻底离开房间那刻，贺雪瑶听到了“程霜”二字。 “你放开我！”贺雪瑶挣脱何有明，“你知道我是谁么你敢这么对我！” 何有明当然知道贺雪瑶是谁，但他更怕里面哪位主好不容易盼来的通话机会被眼前人打断。 “贺小姐，厉先生现在有事，麻烦您先离开。” 贺雪瑶气不打一处来，将火气撒在何有明身上，“你不过就是个保镖，竟然敢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何有明，你信不信我让厉爷爷把你赶出厉家。” “贺小姐，我直接听命厉先生，而不是厉老爷子。” 一句话，堵得贺雪瑶哑口无言。 屋内。 厉霆握着听筒，但那边的人迟迟没回答。 “程霜？”厉霆又唤。 安静过后，那边爆发了笑声。 “厉霆，你果然爱上我了。”程霜得意的声音在厉霆耳畔响起。 那边的笑声震耳欲聋，房间内的厉霆只觉深处暗无天日的深渊，周围毫无声息。 看着被掐断的电话，程霜背对着众人站在落地窗前。 屋内安静之际，程霜眼角眼泪滑落，悄无声息滴入毛毯。 如果她注定要烂在深渊里，那她绝对不能拖累他。 程悦的生 日宴会隆重又盛大。 可让众人更为惊诧的是之前还躺在ICU的程耀东，今天竟然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了宴会现场。 打扮得像个瓷娃娃的程悦站在C位，旁边是与她不同风格的程琳。 他们一家人笑颜绽放，一同迎接着每个来参加宴会的人。 程霜靠回椅背，闭眼之际只觉昨晚厉霆说的那些狠话不停在耳侧回响。 他说，往后老死不相往来，说以后不要再出现他面前。 “这个宴会我非得参加不可吗？”程霜询问。 “您必须得参加，这是赵叔的命令。” 程霜收拾情绪，几秒后推门下车，一副“都别招惹我”的冷漠表情，快速朝着宴会中心，程悦所在地方走去。 见她来，程悦有些心慌。 程耀东脸色臭到极点，都没等程霜走近直接怒问，“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看来那晚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程霜迎着在场之人的注视目光，走到程耀东轮椅旁边，“你的宝贝女儿是我找回来的，别说这宴会，就是今晚的主宴，我都得坐主桌，不是吗？程先生。” 话音一出，众人唏嘘。 交头接耳间不断是对程霜没礼貌，没家教的责怪，一边是吃瓜群众看戏不怕事儿大的丑恶嘴脸。 有些年龄较大的长辈出来说话。 “程霜，你怎么对你父亲说话，还不赶紧给他道歉。” 程霜嗤笑，迎着那人视线当场回 怼，“道歉？邱姨妈，要不是有法律束缚我，程耀东早死我手里了。” 众人骇然。 “够了！”人群里出来的程琦骏怒道。 第9章 程家人的算计 他快步走到程霜身边，拽着他不顾众人眼光，牵着她从人群里离开。 “你到底在闹什么？”程琦骏怒视程霜，“一切都按照你要求的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在众人面前这样？难道你真的对程家一点感情都没有，非得要让程家人丢尽脸面，彻底沦为京北的笑话？” 程霜烦躁推开程琦骏，“你确定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程琦骏不解，又听程霜冰冷言语，“商珩的死亡原因你们没告诉我，他的骨灰在哪你们也没说。不是吗？” “可是……” “程琦骏，如果不是你，程耀东早就死了。所以，”程霜紧贴着墙壁，微微仰头看着程琦骏，“别再招惹我，也别再以程家大哥的身份教训我。不然，你只会加速程耀东的死亡。” 程琦骏瞬间泄气，同程霜靠着一面墙壁，语气低落，“对不起，当年不是我，你和他不会分开的。” 两人对视，门外的脚步声吸引了俩人目光。 左右不见厉霆，程耀东肉眼可见的着急。 他拽了赵雪琴衣袖，后者蹲下来时他说：“让小悦去找厉霆，找借口带他去后院，我在那给他们准备了点儿东西。” 赵雪琴犹豫，“耀东，这样真的行吗？” 赵雪琴心里既担心也有点不忍心。 程琳就是这样攀上的赵家，虽说赵家家大业大，可赵家哪位却什么都沾染，程琳过得并不开心。 程悦虽不是她亲 生，到底是乡下找回来的，就她那样的小姑娘，要真的扔到厉家，还不是分分钟钟就被厉家那些豺狼虎豹撕碎。 “有什么不行。”程耀东生气，“当初小琳就是这样和赵家结下关系的。再说，有上次的事情，这次你做起来应该更加得心应手，怎么还畏畏缩缩的。” 抵不住程耀东，赵雪琴前往去找程悦。 俩人在角落耳语，随后程悦红着脸去找厉霆。 人刚过拐角，迎面便撞上了她要找的人。 “厉先生？”程悦红着脸，轻声呼唤。 察觉脚步声，厉霆更加搂紧程悦。 出现的程霜和程琦骏让程悦有些不知所措，可腰间的力量却又让她不舍得推开厉霆，最后也就被他抱在怀里。 程琦骏常年在国外，但也知道厉霆。 见到他本就惊讶，更何况他怀里还抱着程家刚找回来不久的，他的妹妹，程悦。 “厉先生这是？” 厉霆淡笑，随即放开程悦，却还是和她贴身站一起。 “程先生，好久不见。” 这波没回答直接打招呼的处理方式，程琦骏已然知晓为何意，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顺着厉霆的话说：“好久不见啊厉先生。” 看眼程悦，程琦骏立马会意，他说道：“宴会快开始了，要不大家一起过去。” 他看着程霜，后者眼底尽显冷漠，像是没看到厉霆和程悦似的，径直走开。 “小霜，小霜。”程琦骏喊人，那道 背影却越走越快。 他无奈对厉霆说抱歉，“厉先生，我们一起过去。” 第10章 我对她负责，我娶她 “好。” 三人一块往宴会走，心思却都没在宴会上。 厉霆在想程霜。 程琦骏在想程悦和厉霆的关系。 程悦在想刚才厉霆为什么会抱她。 “厉先生跟程悦什么时候认识的？”程琦骏找话题。 厉霆以冷漠回应，程悦立即解释，“哥，我跟厉先生刚认识，之前只在医院见过一面。” 这话引起程琦骏不满。 他刚想开口，赵雪琴唤他的声音传来。 “程悦，我先过去，你把厉先生送到会场。”程琦骏交代。 程悦点头，在他走后却说：“厉先生，我耳环落在后院，能不能麻烦您陪我回去一趟？” 厉霆打量程悦，后者不敢看他，低着头，看不清其表情。 “好。”许久，厉霆终于回答。 先离开的程霜到会场，刚找位置坐下，程琦骏来到她旁边坐下。 “厉霆不是都要和贺雪瑶订婚了么，怎么和程悦染上了。” “什么叫染上？”程霜鄙夷，“你当人家厉霆是什么人，一个随便扑上门的人都接受是么。” “小霜，你这是替厉霆说话？”程琦骏暗笑，对视后收敛笑意。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程霜没在开口，耳侧是程琦骏说着刚才赵雪琴叫他，可把他叫过来之后却说没事。 她正想事儿，程琳刺耳尖叫声出现。 “哥哥！”她对着程琦骏大喊。 程霜皱眉，程琳那张脸从眼前闪过的时候她想起了件事儿。 程琳和 赵家哪位的事情。 她转头看着刚才来时的方向，心里隐隐不安。 此时的后院。 看着厉霆喝下那杯茶的程悦心里七上八下。 她期待又害怕接下来的事情。 “怎么了？”厉霆问她。 程悦摇摇头，迎着他目光轻声道：“没事厉先生。这茶还合口味吗？不合适的话，我给您泡新茶。” “不用了，你先找耳环吧。”厉霆脸色微变，视线直盯着眼前的茶。 程悦应下，提着裙摆走去厉霆身边，装模作样在哪找东西。 几分钟过去，厉霆开始解领带。 程悦忙过去扶着，“厉先生是困了么，我送厉先生过去休息。” 厉霆没给反应，任由她扶着往房间去。 刚到房间，程悦手忙脚乱地给厉霆脱衣服。 “厉先生，穿着衣服不好睡觉，我给您脱掉，您睡得好些。” 厉霆偏头看着门口，似是在等人来。 程悦脱掉外套，又开始蹲下给厉霆脱鞋子，就在她起身准备给厉霆解皮带的时候，厉霆刚想动手，门外传来动静。 程悦被叫走，厉霆松口气，也略显失望。 下一秒，房门再次被推开。 厉霆装睡，房间安静至极。 “厉先生睡得舒服吗？”程霜问。 睁眼，厉霆起身一把拽过程霜。 把她压到身下的时候，他轻哼声，“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滑落，厉霆给程霜喂了药。 她没了反抗的力气，可嘴上一直再骂。 程霜 无比后悔自己来救厉霆，害得自己现在着了他的道。 一小时过后，程耀东带着几位程家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后院。 他是想要以此来逼厉霆娶程悦，但他没想到…… 第11章 她不干净，配不上厉先生 “怎么是你！”看到房内的人的程耀东失去表情管理。 程霜暂时不能说话，厉霆替她反问，“什么叫是程霜？程先生，难道着屋内应该是其他人？” 一句话，堵得程耀东无言。 几位老人纵然再生气，碍于厉霆的身份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他们尽快穿好衣服，去前厅说话。 他人走后，厉霆紧抱着想要离开的程霜，眼眸微狠，“程霜，我说过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法说话的程霜反手一个巴掌。 王八蛋！ “这到底怎么回事？”程耀东质问赵雪琴，“不是小悦和厉霆在房间里么，怎么会是程霜？” 赵雪琴蒙了，“房里的人是小霜？不是小悦吗？我看着他们走进去的啊，还是小悦一路扶着厉先生进去的。” 程耀东诚然不满，此时也不好发作，叹气道：“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老爷子们赶紧回去，别想着要让厉霆娶程霜。” 他催促着让赵雪琴出去，结果见程琦骏匆忙而来。 “什么意思？厉先生要娶小霜？” 听完程琦骏话的程耀东哑然失色顿在原地。 程家后院大厅。 程霜沉着脸坐在靠近窗边位置，厉霆坐在她斜对面。 “厉先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吃亏的是程霜。”说话的是程家一个长辈，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瞥眼靠窗，满脸无所谓的程霜，清清桑再次说道：“所以，您得对程霜负责。” “当然。” 厉霆爽快应话，在其他人视线全都聚集过来时，他又说：“程霜是程家的小小姐，是名门闺秀，亦是程家各位长辈的心头肉。今儿发生这样的事，不管错在谁，我都该负责。” 话间，厉霆起身，侧身面对着程霜，看着她一字一句，“除却娶程霜进我厉家的门，我实在想不出来对她负责的更好方式。”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赶来的程耀东急声反对。 “不行！” 在场人员都往门口看，唯独厉霆看向窗边的程霜。 她依然无所谓的态度，甚至眼神都没抬一下，依旧低头把玩手机。 程耀东快步走向厉霆，着急解释，却反被程家老人开口询问。 “耀东，你的腿不是因为小霜推倒摔伤了么，怎么……” 话语没说话，其其意思不言而喻。 程耀东脸色羞愧，可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他不顾程家长老询问，开口解释，“厉先生您不知，小霜她……她……” 他一脸为难模样，气氛焦灼之际，程琳赶来。 “她不干净，配不上厉先生。” 程耀东急忙附和，“对，小霜不干净，她哪一年被人绑架就被人侵犯了，身体不干净，配不上您厉家。” “程霜被人绑架的事情我们程家早已经查清楚，到现在都没公布只是担心传出去对程家不好，但现在无所谓了。” 程琳转身看着程霜，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色，“毕竟程家真正的小小姐已经被找回来。” 厅内死寂， 目光集中在程霜身上。 第12章 错的不是她，是你们 她视线从窗外撤回，往程琳所在方向一放，请哼一声，起身刚想反击却听见他声音。 “那又如何？”厉霆的反问问住程琳和程耀东，也问蒙在场所有程家人。 厉霆越过众人走向程霜，不顾她不愿强行牵她手，定定地看着程耀东，“十几岁的孩子被绑架而没有立即找回是你们做父母的失职，被绑走的她遭遇那些是她父母无用。程霜没错，错的是那个侵犯她的人，是你们！” 程霜眼眸微动，不再挣脱，静静任由他牵着。 “不干净的不是她，是你们。” 撂下话，厉霆牵着程霜离开。 直至回到车上，他都未放开。 “可以松开了吗？”程霜问。 厉霆转头，阴鸷眼神对上她，语气间尽是心疼，“为什么不反击？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区区一个程琳就让你不敢反击了？” “厉先生这话什么意思？”程霜冷笑，看着着急又心疼的厉霆露出不以为然的笑，“被人说不干净的人是我，您在这着什么急？心疼什么？” 程霜用力甩开，坐正身子看着窗外，顺应程家人说的话，“程琳说的都是事实，我不干净，配不上您。” 以为接下来会听到“让她滚下车”亦或是摔出门的巨响声的程霜已经做好准备，可许久过后耳边只传来一声： “那我一定娶你呢？” 程霜转头，见眼红的厉霆。 “程霜，如果我一定要娶你呢？”厉霆再次重申，微红的眼眶里是程 霜从未见到过的情绪。 他不停逼近，最终将人困在双臂和车门之间。 “程霜，我一定会娶了你。” 这次，他不再是询问，而是直接宣布。 程悦的生日宴的事情大肆发酵，厉霆当晚强行带着程霜返回厉家老宅。 “跪下！”厉老爷子拍桌，历经沧桑的面容上尽是愁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厉霆，我再给你重申一次，程霜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赶紧给我断干净。” 老爷子情绪激动，稍稍平复又再次说道：“我会安排人把程霜送走，你不用管。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和贺雪瑶道歉。” “如果我拒绝呢？”厉霆反驳，和仰头看向正前方的老爷子，“我给您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娶除程霜以外的任何女人。” 屋外的人安静离开，随后缓缓移向厉霆所住院子。 “程小姐，厉先生不让您乱走。”何有明不知何时出现。 程霜回头望眼还亮着灯的兰园，停顿半秒转身走回霜苑。 她被看住，没办法离开，无奈只能坐在房间内等人来。 厉霆来时已经凌晨，一身酒味，推开门踉跄着朝程霜所在地方走。 “厉霆！”脚下不稳那刻，程霜立即冲过去，把人紧紧抱住。 没站稳的两人一同摔倒，尚有一丝理智的厉霆在摔下去那刻调换两人位置，他成了程霜的人肉垫子。 程霜担心，起身见厉霆忍笑表情立即推开他，气呼呼坐在旁边， “有病啊你。” 她要走，厉霆不让，拽住手腕把人拉回来。 坐在地板的两人互相对视，平复心绪的程霜先开口。 “今天的事儿算作我的补偿。你我就此别过，再也不联系，行不行？” 第13章 我要娶你，谁都阻挡不了 厉霆没生气，眼神依然宠溺，无奈反问：“为什么？” 程霜怔住。 她见识过眼前男人的千百面，唯独此时表情从未见过。 厉霆微低着头，真挚目光直望着她。 黑眸里不见半分以往的算计，有的是真诚和期盼。 他就那样看着程霜，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我就走肾不走心的关系，你问我为什么不嫁给你？”程霜僵硬不自然的笑容打碎厉霆真诚献上的爱意。 她偏过头，满是不在意的口吻继续说道：“厉霆你挺可笑的。” “是挺可笑的。”厉霆顺着她的话往下，“可哪又如何？我要娶你，谁都阻挡不了。” 程霜没放心上，也没把厉霆这句话当真，看疯子的眼神直定定地看着厉霆，几秒薄唇微启，笑着骂道：“疯子。” 厉霆要娶程霜的消息迅速传开，本就不甘心的贺雪瑶带着人直接冲向厉家老宅。 厉老爷子本就想要她当孙媳妇儿，如今她来，自然不会拦着。 贺雪瑶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去往霜苑。 “厉霆！厉霆！”冲进屋内的贺雪瑶大喊，活像来捉出轨的老公似的。 得知消息赶来的何有明上前，拦住想要上楼的贺雪瑶，恭敬又不失礼貌的阻拦，“抱歉贺小姐，先生不在。” “不在？”贺雪瑶不相信，抬头看着楼梯，环视一圈后再次看向何有明，“在不在我自己上去看，不用你告诉我。” 眼前的纵然是贺家大小姐，可何有明更明白， 楼上住着自家爷宠了三年的女人，他怎么敢把人放上去打扰。 “抱歉，贺小姐。” 何有明侧身，吩咐门口保镖。 “把贺小姐请到前厅去！” 眼见保镖冲着自己而来，贺雪瑶吓得大喊，“我看你们谁敢碰我，我可是贺家大小姐，不准碰我！” “现在是公鸡不打鸣换母鸡是么，一大早就在这吵。”早起本就火大的程霜听闻这一阵闹更是不悦。 她穿着睡袍，双手撑在二楼围栏，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楼下贺雪瑶，“贺小姐要是来找厉霆，那就移步到前厅等会儿，他还没醒。” 说到这，想起某事的程霜停顿半秒，接着往下说：“如果是来找我的，那麻烦也容我穿个衣服，昨儿衣服……坏了，没法穿。” 话里的意思众人都听得出来。 贺雪瑶成功被气到发疯，对着程霜背影破口大骂。 转身见厉霆的程霜微微一愣，随即笑着从他旁边走过，“九爷这未婚妻挺泼辣啊。” 厉霆紧跟着她步伐进去，在要进浴室的时候被关在门外。 他站在门外，唇角微微扬起，退后几步返回床边，捡起不知何时掉落的手机。 瞥见屏保那刻，有些愣神。 厉霆刚想细看，程霜声音传出来，开门也随之响起，她人往外走，话间言语不停，“未婚妻不会是我，我也绝对不会是你老婆。” 平淡语气，却显得这话尤为冰冷。 程霜全程未看厉霆，以贬低自我的方式告诉厉霆。 “我程霜的名声早就臭了，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话语间，程霜换完衣服，抬头撩起头发瞬间，她眼神终于落向厉霆。 第14章 替身 “我想过你提议的一切。但是厉霆，那将会一场豪赌，我不敢下注。”程霜走到厉霆面前，仰头看着他笑，“我承认，我程霜是胆小鬼。” 一句话，潇洒结束了一切。 程霜戴上墨镜，笑着走出厉霆房间。 来到前厅，不见贺雪瑶，高处却坐着厉老爷子。 墨镜取下，程霜低声问好。 老爷子没回应，自然喝茶，似是没看见程霜一般。 后者不恼，走到旁侧自己落座，坐下后直望着厉老爷子，等着他开口。 约莫十分钟，茶杯盖被撂下。 “他们都说你是个不知礼数，蛮横无理，被程家人宠坏的小姑娘。”厉老爷子如实说出所听到的，“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不是这样。” 程霜没反驳，也没应下这“夸赞”，开口直接询问：“您找我什么事儿？” “阿霆说他非你不娶。” “九爷那是跟您开玩笑。” “我看着阿霆长大，我知晓他的为人。” 程霜眼眸含笑，看着厉老爷子淡然一笑，“所以您认为，九爷真就非我不娶？” “是。所以这令我很苦恼。”厉老爷子无奈一笑，“进厉家的人身世都清白，来历也都清楚，我们没办法接受来历不明的人。” 她是孤儿这件事，传开了…… “您要是想要我去劝，那大可不必再说。”程霜婉言拒绝，“您知道九爷性子，就必然清楚他所想，便会去做，谁都无法阻拦。” 程霜起身后微微欠身，“昨晚打扰了， 晚辈还有事儿，先走了。” “程霜，”厉老爷子把人叫住，看着那道背影缓缓说道：“你接近阿霆，是因为商珩吗？” “他们有八分相似，对吗？” 程霜僵住，愣愣站在原地，耳边都是老爷子那句话。 他们有八分相似…… 厉霆和商珩有八分相似…… “程霜，如果阿霆知道你把他当做替身，你觉得他会如何？”老爷子走到程霜身边，冷漠道：“不想他知道这件事，那就从他身边消失。” 刺到逆鳞的程霜红了眼，与老爷子对视，“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老爷子回答。 程霜带着怒火离开厉家老宅，离开后拉黑了厉霆的所有方式。 她知道这种方式无法彻底隔断他们的关系，可此时气头上的她也唯有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程霜驱车前往待过的孤儿院，路上半道甩开了李楠。 幸福福利院早已搬迁，如今这里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铁门，残破不堪的院子，以及那棵早已被掏空的老槐树。 推门进去，程霜走着以往走过的小路，看着曾经讨厌至极的环境，心底满是怅然。 程霜想过无数次，如果当时她不逃跑，一切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们依然会住一起，不会天人永隔。 忽而，屋外响起脚步声。 程霜快速追出去，只见地上堆放着一个盒子。 她起疑，缓缓靠近。 盒子外面粘贴着一张商珩伤痕累累的照片。 程霜拆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 优盘。 第15章 她被旧人带走 手刚触碰到优盘，窗口突然扔进来一个烟雾弹。 程霜手臂捂着口鼻，脑后突然挨了一棒。 她单膝跪地，刚想反击一只针剂注入体内。 迷迷糊糊间，程霜回到了曾经居住的福利院。 穿着白T恤商珩拿着两袋泡面，叮嘱她慢点跑，他会在哪里等她。 程霜想要靠近，可她越是努力想要跑过去，她跟商珩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商珩！”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商珩，程霜大喊他名字。 可他不会回应，他只是笑着，渐渐消失视野。 彻底消失那刻，程霜突然醒来，满头大汗。 “好久不见，小甜心。” 拿着药剂的蓝鲫晃动着手掌，洋溢着奇怪笑容的脸部贴近程霜。 “为找到你，我真的费了好大功夫。”蓝鲫猛地攥住程霜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见程霜凶狠眼神，他如获至宝，“永远杀气腾腾才是我认识的程霜。” “是你放的优盘？” 蓝鲫笑着松开程霜，忽而转向摁住她的头，举着针剂的手靠近程霜颈侧，“不是，我只是受人所托把东西放到哪里。” “放开我！放开！”程霜奋力反抗，可全身都被捆绑的她压根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冰冷针剂注入体内。 “放心甜心，不过是些能让你忘记痛苦过往的药剂罢了。”蓝鲫边说边退到旁边，扔掉手里的注射器，拉过椅子坐下笑看无法反抗的程霜，“听说厉家哪位不顾一切要娶你。挺厉害啊，连他都 能搞得定。” 手腕被磨红的程霜似乎不知疼痛，依然挣扎不停，眼神里的怒火也愈来愈盛。 蓝鲫摇摇头，“别挣扎了程霜，这可是专门为你定制的。” 话音落地，蓝鲫刺耳笑声传来。 程霜突然放弃挣扎，“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依然只会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你说什么？”蓝鲫暴怒。 “蓝鲫，你如此针对我，不就是因为在先生离世前指明要见的是我不是你么，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先生离世前说了什么，清明红鸟图在哪么。” 程霜微皱，嘲讽语气刺痛蓝鲫，她继续话语刺激。 “我就是烧掉那幅画也不会告诉你在哪，我也不会把蓝家的秘密告诉你，绝对不会！” 蓝鲫扬手一巴掌过去。 程霜唇角出血，可这也激发她心底野性。 “有本事打死我啊！”程霜喊着。 蓝鲫偏头吐了口唾沫，狠狠攥住程霜下颚，“我不杀你，毕竟你那么想要下去见商珩，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程霜咬住蓝鲫虎口，前者快速缩回手，退后几步环手看着她。 “没拿到清明红鸟图之前，我都不会让你死的。”蓝鲫轻蔑一笑，转身拿起另外的针剂，“忘了告诉你，老赵也是。我们都是为了那幅画。” 被绑住手腕的程霜再次被注射，痛苦侵袭之际，她晕了过去。 她再无反应，黑暗之处有人走出来。 听到脚步声的蓝鲫没回头，俯身抚摸程霜脸颊，替她整 理凌乱头发，问道：“直接告诉她那个人就是商珩不行吗？” 第16章 怀孕 程霜在废旧化工厂被找到。 厉霆一夜守候。 翌日，醒来的程霜皱眉扫视周围，视线在看到厉霆的时候微变，很快又恢复冷漠神色。 她撑着起身，不小心扯到伤口处，没忍住的哼声惊动厉霆。 “霜霜。”厉霆下意识喊道。 突然的亲密喊声也喊楞程霜。 厉霆摇动病床让她坐立，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程霜抽回手，拒绝他的接触。 想起某事，她忙问：“是你找到我的吗？” “优盘有看到吗？”程霜语气急切，顾不上疼痛的她直起身抓住厉霆手掌，“一个银色优盘，这么一点儿，你到现场的时候有看到吗？” 厉霆还未回答，李楠却冲了进来。 看到程霜没事，他差点腿软跪下。 “李楠，带我去找优盘。”程霜作势要下床，厉霆却拦住她，“程霜，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 满心只想找到优盘的程霜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我要去找优盘。”她用劲推开厉霆，却被他禁锢。 “程霜。”他语调拔高，对视时候又说：“你安心养病，我去给你找优盘，行不行？” 厉霆知道拦不住程霜，可他此时也没办法让胎像不稳的程霜出去，还是去距离市区好远的废旧化工厂颠簸。 程霜不再挣扎，仰头看着厉霆，眼里是乞求，“厉霆，你让我去找优盘，好不好？” 乞求的语气还让厉霆心软，他温声回答，“好，我带你去。” 程霜 在眼皮底下被人带走这件事让厉霆心有余悸，此次出发数十辆安保车辆分布在他们车辆左右，前面和后面甚至还有警察保驾护航。 可安保力度再大，也敌不过大自然。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阻止他们前行。 程霜坐在车内，看着车窗上的雨幕以及前方不知何时才能清理完的，不知从哪掉下来的巨石，心里焦躁不安。 晚一分钟，优盘找不到的可能性越大。 “我要下车！”程霜再也忍不住。 她拉动车门的动作被厉霆制止。 “程霜你疯了，外面在下雨！” “我要去找优盘。”程霜瞪着厉霆。 车辆没办法前行，那她势必走路也要过去。 好不容易发现跟商珩有关的事，她没办法放弃，更加不可能坐以待毙。 两人沉默对峙，开车的何有明也不敢出声。 许久，厉霆做出退步。 “我陪你去。”厉霆语气放低，在程霜放松那刻，他拿起了那块弄湿的毛巾。 程霜的挣扎并未持续几秒。 看着她彻底失去意识靠在他怀里，厉霆吩咐何有明。 “派人去化工厂找优盘。” 厉霆没有带着程霜返回医院，而是去了景苑。 在医院人多口杂且流动性较大，他没办法好好护住程霜。 而此时，得知他所做作为的厉家老爷子赶来了景苑。 “这件事你要怎么办？” 厉霆动作微顿，闻言去看厉老爷子，平稳道：“娶她。” “她来历不明，还被人带走过。你不嫌弃？”厉老爷 子再问。 第17章 替身也不是不可以 厉霆从容回答，“我喜欢的是她，不是她的身世。至于被人带走，那是因为程家父母失败，没尽到父母的责任，害的程霜受苦。” 厉老爷子轻笑，嘲讽说：“你倒是喜欢她，那她呢？” 话间，一沓照片被甩向厉霆。 掉落地板的照片上，是笑容灿烂的程霜以及清冷孤傲的陌生男人。 细看，厉霆发现了那男人与自己竟有八分相似之处。 “你看清楚了，她程霜找上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你跟去世的商珩有相似之处。” 厉霆发愣，依然静静坐在椅子，眼眸盯着地上他们的合照，眼眸瞬间微红。 他强迫自己撤回视线，努力保持平稳语气，故作轻松道：“那又如何？” “厉霆，程霜她是把你当做替身！把你当做商珩的替身！”厉老爷子的手杖在地上敲击。 沉闷敲击声许久才彻底消失，可那些照片和话就像尖刀子，一下下全都落在厉霆心脏，一寸寸往里面刺。 他忽而一笑，“那她也是喜欢我的。”垂下眼眸，他又说：“喜欢我这张脸啊。” 厉老爷子被气，靠着椅背不停喘气儿。 室内气氛紧张，可厉霆丝毫没有要退步。 他收敛住情绪，抬头道：“程霜怀孕了，我的孩子。” 厉霆起身，语气坚定，“我娶程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没有这个孩子，我依然会娶她。贺家那边我会解决，至于您，如果您不认同，那往后不见便是。” 见 他背影，厉老爷子忙喊，“厉霆！” 可那道背影没有停步。 等候在门外的何有明见人出来，忙上前，“九爷，程小姐醒了，吵着要去找优盘。” 厉霆急忙往程霜所在地方赶。 “让开！让开！”程霜拿起所有能砸的东西，企图让眼前这些拦住她的人退下。 可无论她砸什么，他们都死死拦住，根本不退后。 情急之下，程霜弯腰捡起碎裂玻璃花瓶的碎片。 她抵在自己脖颈间，眼红怒吼：“让我，都给我让开！” 来到房间的厉霆刚好见这一幕，紧张情绪瞬间蔓延。 “程霜！”他声音微颤。 见到他，程霜情绪更为激动，“厉霆，你说带我去找优盘的！你骗我！” “程霜你先把碎片放下好不好？”厉霆试图靠近。 程霜手中力度又加大几分，眼神更为凶狠，“让我走！” 厉霆知晓程霜，也明白如果不让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思虑过后，他选择退让。 程霜手持碎片，以伤害自己方式逼得厉霆退出房间，并且为她准备了车辆。 “程霜，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在程霜上车那刻，厉霆问道。 “不需要！” 车辆冲出去那刻，厉霆也火速上后面的车辆。 他根本不放心程霜一个人去。 而此时，李楠也在找程霜，知道她要去化工厂的时候，他也立即从京北前往。 加速赶往化工厂的程霜不知道，优盘不过是蓝鲫引诱她上钩的工具而已，里面根本什么 内容也没有，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找到。 第18章 化工厂爆炸 化工厂的位置不好找，可当程霜耗费半天时间到目的地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毁了化工厂。 厉霆将程霜紧紧护在身下，所有碎石都砸在他身上，手臂上更是被划了好几道伤痕。 爆炸声过后，程霜推开厉霆，呆愣坐在原地看着被浓烟和烈火包围的化工厂。 “优盘！优盘！”程霜想要往里面冲，被厉霆死死拦在原地。 他一言不发，心疼看着程霜。 化工厂的大火持续一天才被灭掉，而程霜被厉霆带回来后将自己锁在房间，谁也不见。 厉霆见到找上门的李楠。 “厉先生，我是接小小姐回家的。”李楠开门见山，没有要跟厉霆多聊一句的意思。 厉霆查过李楠，但并未查到什么有用信息。 对于一个不知道背景的男人，厉霆自然不会让他带走程霜。 再者，程霜怀了他的孩子，谁也别想带走她。 “程耀东已经把霜霜赶出来了，她已经不是你们程家的小小姐了。” 厉霆淡然回答，打量视线落向李楠。 “厉先生和我家小小姐在一起三年，对于她身边的人应该都已经查得一清二楚。”李楠撂下茶杯，眼神对上厉霆，“您应该知道，我说的小小姐不是程家。” “既然你不是程家的人，那我更不可能让你见霜霜。”厉霆轻松反击，“我知道的程霜是程家小小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楠微怒，手掌攥紧桌角。 “厉先生，我家小小 姐与您毫无关系，您是以什么身份囚禁我家小小姐？” “既是囚禁，那还需要什么身份可言？” 厉霆怼得李楠无言以对。 他抬眼看李楠，语气恢复如常，“李楠，回去告诉哪位，程霜是我厉霆妻子，往后不会再为他办事。” “厉霆！”李楠叫住人。 厉霆侧身，看向李楠问：“有事？” “我要见小小姐。” “不可能。” 李楠被何有明带来的人架着离开厉家老宅。 “程小姐很好，你放心吧。” “何有明！”李楠挣脱，拽住何有明，“你们找到小小姐的时候，现场有没有其他东西？” 何有明起疑，却未开口，而是顺着李楠的话反问：“什么其他东西？” 对视几秒，李楠收住话，“没有。” 何有明停住脚步，随后转身离开。 “何有明，”李楠又叫人，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他说：“替我照顾好小小姐。” 等到他背影消失，李楠才转身离开。 看着行驶车辆消失，何有明回到房间回话。 “九爷，程小姐是被迷晕转移到化工厂的。”何有明把查到的视频递过去，“第一现场是程小姐待过的福利院。” 厉霆接过视频，画质不算清晰，可也能辨认出来，视频里的人就是程霜。 “商珩是商家的私生子，和程小姐在福利院认识，后来程小姐被接回程家，两人在同一年被带走。” 何有明紧接着把资料递过去。 “商珩是在五年前死亡的，车祸，尸 骨无存。” 第19章 跟我结婚：我替你查真相 看着手中照片，厉霆想起了程霜曾经唤过的名字。 她曾在他怀里唤过： 阿珩。 厉霆并未细看资料，让何有明先放到书房，起身去看程霜。 房门被锁，他没有直接破门，选择从一楼攀爬进入。 呆坐地板的程霜见他来，神色微愣，很快转为冷漠。 “你来做什么。”她语气冷漠。 厉霆没恼，迈步过去坐她身侧，轻声开口，“化工厂爆炸一事肯定有人背后操作。” 程霜转头看人，又听他声音。 “程霜，你要想知道真相有很多办法。但最为轻松的，是跟我合作。” 厉霆没看程霜，双目盯着窗外摇晃树枝，继续说着他为她准备的完全计划。 “跟我结婚，我为你查清真相，还可以为你找到你一直以来想要找寻的，你认为的真相。” 两个真相，看似是在说一件事，可厉霆知道，程霜此时却不明白。 此时此刻的她满心所想皆是那个装有商珩事情的优盘，顾不上去深究旁人话里的意思。 窗外风过，程霜也清醒几分，想起李楠说的话。 她移开视线，“抱歉，如果跟你合作的唯一方法是结婚，那我做不到。” “你我可以协议结婚。” “那也是结婚。” 厉霆忽而笑出声，程霜闻声去看人。 “程霜，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双目相视，彼此眼里是他们都没意识到的浓厚情绪。 程霜刚想转移视线，厉霆俯身靠近，手掌攥着她下颚，使其与自己额头抵 着额头。 厉霆再次开口，语气低下，“结婚吧程霜，我帮你，好不好？” 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厉霆已经替程霜挡了。 她闭眼，沉溺半秒，随后火速撤离，“对不起，我……” 突如其来的干呕让程霜皱了眉。 厉霆关心神色让她察觉不对劲。 稍缓和，她问：“你知道了？” 没问什么事情，可他们都明白彼此话里的意思。 程霜想要离开，被厉霆拽住手腕。 “这个孩子，算是报酬，行吗？” 这一晚，他们同时失眠。 厉霆在等答案。 翌日，还未给出答案的程霜离开厉家，来接人的是李楠。 “小小姐。”李楠着急唤人。 程霜站在原地，侧身看大门紧闭的厉家老宅。 她知道厉霆肯定站在那里看着，可他没有出来送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程霜弯腰上后座，车辆启动之际，程霜跟李楠要了手机。 她熟练输入那串数字。 几秒后，她说：“我回去拿户口本，你来接我。” 那边传来一个清脆，带着笑意的“好” 程霜的出现让程耀东以及程家的一家人都措手不及。 “我要结婚了。”程霜宣布的口吻对着程家众人说。 程琦骏率先询问：“跟谁？” “厉霆。” 程耀东瞬间不满，“程霜，你是不要事事跟我作对才开心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小悦喜欢厉先生。你……” “程悦喜欢又如何？她喜欢我就得让给她？”程霜怒怼程耀东。 稍作停顿，她继续反击： “程悦喜欢厉霆，那厉霆喜欢她吗？程耀东，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你刚成年的女儿送出去，只是为了拯救下名存实亡的程家吧。” 第20章 领证、戴婚戒 程耀东丢出去的水杯砸中程琦骏。 “琦骏？”程家众人慌张。 程琦骏转而面对程耀东，“爸，把户口本给小霜。” 要想从程家剥离和厉霆结婚，程霜有的是方法，只是眼前的毕竟养育她多年，算是她圣母也好，她只是想要最后以程家的女儿在这个家说一次话而已。 仅此而已。 赵雪琴和程琦骏一起送程霜离开。 那天的事情赵雪琴知道对不住程霜，在没有程耀东的环境下，她终于对程霜道歉。 “小霜，是阿姨对不起你。”赵雪琴含着眼泪道歉。 程霜毫无表情，淡然说了没事，随后眼神转向程琦骏。 “你什么时候走？” 程琦骏扬起手摸了下程霜脑袋，眼里尽是心疼，“小妹出嫁，做哥哥的不得等你婚礼结束再走啊。” “我不办婚礼，领个证而已。”说到这，她突然顿了下，改而说道：“不过，让你跟厉霆一起吃顿饭，倒也不是不可以。” 程霜的语气让程琦骏疑惑，当着赵雪琴的面，他什么也没说。 刚想叮嘱程霜，听见她又开口。 “程悦不像表面那样单纯无害，你在程家自己提防点儿。”程霜还是没忍住提醒，“她妈妈在乡下又嫁了个嗜赌的男人，保不齐她妈会找上门来。你别三言两句就被骗。” 每字每句都在关心，赵雪琴懂，程琦骏也听明白了。 三人走到门外，厉霆的车刚好停在程家门口。 浩浩荡荡的车队，对于厉霆来说根 本不值一提，可对于京北不太能排得上名的程家来说，很声势浩大。 程琦骏揽上程霜肩膀，“我那未过门的妹夫还挺重视你的。” 厉霆快步走向程霜，从程琦骏手中牵过程霜，“小霜我接走了。” 程霜含笑，任由厉霆牵着，毫不留恋地往前走。 程霜嫁入厉家的消息火速传开，俩人名字热搜挂了整整一天，且每个词条后面都跟着明晃晃的“爆”字。 领证流程不长，拿到红本的厉霆都没让程霜西看，带着她前往医院，孕妇该做的检查一个不落的全做了。 结束后，程霜面露疲惫，瘫靠在椅背。 “累了？”厉霆不知何时出现身后，为程霜揉着太阳穴。 程霜闭眼享受，没说话。 力度消失，程霜睁眼，见单膝跪下的厉霆。 “婚礼暂时不办，但婚戒得有。”厉霆为程霜戴上，“是定制的，世间仅此一对。往后离婚，你若是不想留着，还给我就是。” 程霜想要收回手，被厉霆握住。 他低着头，手指摩挲婚戒，“协议结束再还，现在先戴着。” 程霜心软，往前靠近厉霆。 “既然是婚戒，那你的是不是得我给你戴上？” 厉霆微怔，快速拿出戒指。 没有双方家长的祝福，也没有亲朋好友的恭喜，他们匆忙领证，没有婚礼，在冷寂房内为彼此戴上婚戒。 但这对于厉霆而言，足够了。 只要她成为他妻子，这就足够了。 “厉霆，你会后悔的。”程霜 垂眸看婚戒，眼里泪光闪烁。 第21章 她的喜好，他都知道 厉霆不顾阻拦强行娶了程霜这事被厉老爷子知道。 后者勃然大怒，对外放话，说没有这个孙子。 厉霆带着程霜前往四季餐厅的时候，程霜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问他：“不担心厉老爷子把你赶出来吗？” “赶出来你会养的，不是吗？”厉霆以玩笑口吻回答。 程霜淡笑，挣脱出手撑着下颚看向窗外，随口问：“去哪啊？” 所提没有得到答案，而程霜也没着急得到回答。 她回头看了眼，发现厉霆一直看着她之后便又再次看向了外面。 抵达四季餐厅，程霜 先去了趟卫生间，厉霆先落座。 程琦骏见他来，人没起身，视线确实从他进门开始就盯着他，那眼神略显无奈，像是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痛苦表情。 “霜霜等会来。”厉霆先出声，随即望向程琦骏，“小霜说你明天走。” 听着那一声声“小霜”，程琦骏只觉被强行灌了数十瓶烈酒，烧得慌，也闹心。 明明他俩刚开始没多久，眼前男人就一口一个小霜叫着，听得他有些烦。 “厉先生，我知道你娶小霜是无奈之举，但我程琦骏就这一个妹妹……” 程琦骏正打算说些话为程霜撑腰，话刚说到一半被厉霆打断。 “娶程霜，我是自愿的，不存在被迫。” 厉霆抬眸，眼里带着笑，“程先生这几年在国外有所不知，其实……” 刚进门的程霜出声打断，“聊什么呢？” 强行打断的行为明显且僵 硬，厉霆眼神回望，见某人眼里的警告瞬间明白，也不想惹她不开心，火速结束。 “聊你喜欢些什么。” 程霜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打算看人出丑的看戏表情，率先询问厉霆，“我喜欢什么？” “衣食住行，哪方面？”厉霆迎战。 程琦骏看出点猫腻。 在他眼里的厉霆胸有成竹，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强大的好胜心迫使他参加这场比试。 “无花果，不喜欢孜。”他自信开口。 厉霆哑笑，眉眼低垂，轻声道：“柠檬，生吃。” 程琦骏大笑，不顾他程家大少爷的身份，拍桌取消厉霆，“小霜从来就不喜欢吃酸的。厉先生，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小霜。” “是吗？”厉霆笑声响起，转眸询问，“霜霜你喜欢什么？” 双目对视那刻，程琦骏脸色愈发难看，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的程霜都有点不想说出实话。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酸的了？”程琦骏真诚发问，“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 程霜无奈一笑，“那是小时候。” 短暂沉默，程琦骏不服，再次迎上厉霆。 “再来！” “霜霜喜欢什么花？” “红玫瑰。” 听着程琦骏的回答，厉霆并未立即反驳，而是给何有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退出，进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束绿色的玫瑰。 “霜霜，新婚快乐。”厉霆抱着玫瑰过去。 纵然程霜表现得毫不在意，可眼里那瞬的微怔，以及后来微微 仰头的动作都已经显现了她此时的感动。 “霜霜喜欢对视苏格兰绿玫瑰。”厉霆轻言反击。 程琦骏有些迷惑，“小霜你……” 程霜不想再让他们继续这无聊对战，“行了，不是来吃饭的，点菜吧。” 好胜心极强的程琦骏不允许这张对战以自己失败结束，他再次向厉霆宣战，“再来。” 程霜见无法阻止，干脆自己先点菜。 她记得的，厉霆不喜欢吃辣，也不喜欢吃外面的葱姜蒜，更加不喜欢油盐较重的食物。 为照顾这位少爷，她选择了几个蒸菜。 与厉霆相反，她哪位哥哥，向来喜欢重口，尤为喜欢极辣的食物。 一桌子菜，以程霜所坐的地方为分水岭。 他们二者比得乐在其中，感觉不适的程霜起身。 “去哪？”厉霆眼神火速转移。 程霜眉头微皱，“卫生间。” 她强忍恶心，到卫生间快速进隔间对着马桶干呕。 “听说了么，今天四季餐厅都被九爷包下了。” 门外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程霜注意。 她背靠隔板，听着外面的讨论声。 “我们早就收到消息，让人员全都在外面待命，不能进去打扰。”另外一女生说，“不过跟九爷结婚的怎么不是贺家的人啊？” “程家哪位有手段啊。”女人轻蔑的声音传来，“在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上做那样的事情，就是为了逼九爷娶她，这女人手段了得。” “什么事情？” 程霜刚想出去，不料又想干呕， 懒得跟外面争论，收回心思干呕去了。 缓和些，程霜终于离开卫生间。 人刚出去，就见厉霆守在外面。 “怎么来了？”她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 厉霆着急，“不舒服我们就回去。” 程霜知道程琦骏马上要走，而她也明白，此次他走，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我没事。”程霜跟着厉霆往那边走。 他俩前脚刚进去，贺雪瑶后脚紧随进去。 “程霜！”贺雪瑶出声喊人，在哪位转身的时候将藏在手里的墨水泼过去，“这是你不自爱自找的！” 黑墨尽数泼在厉霆背上，可程霜脸颊以及上半身也有。 “厉霆……”贺雪瑶呆愣在原地。 程琦骏立即脱下外套快步走向程霜，把她护在身后瞪着贺雪瑶，“贺雪瑶你疯了是不是！辜负你的是厉霆，你欺负我妹妹做什么！” 贺雪瑶被安保人员扣住，厉霆转身查看程霜。 几秒后，他看向程琦骏，“你先带霜霜回我那，我来处理这件事。” “你最好处理好！”此时的程琦骏也顾不上厉霆的身份了。 他们离开，厉霆侧身看向何有明，“带着贺雪瑶去贺家。” 他们人刚出发，贺雪瑶做的事情就已经传到贺家。 贺家父母听完都愣在原地。 “你是说，雪瑶当众朝九爷泼墨？”贺军确认。 贺雪衣点头，随即快速替贺雪瑶解释，“爸，雪瑶肯定是被人唆使的，她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敢做这样的事情。” 贺军 暴怒，“她有什么不敢做。赶紧把她给我找回来！” “雪瑶她……”贺雪衣欲言又止，在贺军的眼神催促下，她再度开口，“雪瑶她正和九爷一起往这边来。” 贺军怔住，“九爷也来了？” 第22章 闯贺家为她撑腰 贺家上下全都站到门口。 为首的是贺军。 他的身后站着贺家全部成员。 焦急等待之际，他在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忽而，一个名字浮现他脑海。 没多久，刺耳刹车声在贺家大院外响起。 贺军心跳加剧，急忙迈步朝着停下车辆走去。 副驾的何有明先下车，走到后门位置，开门，弯腰把贺雪瑶拽下车。 “你放开我，我可是贺家二小姐。你这个下人怎么配碰我！” 贺雪瑶话语不停，何有明全都不做搭理。 她不知眼下情况有多严重，可她父亲贺军清楚。 贺军见状不妙，给贺雪衣使眼色。 后者明白，跟着上前，只是人还没走到何有明眼前，厉霆的出现打断他们的打算。 贺军亲自给厉霆开车门，见到他，尊敬问好：“九爷，您来了。” 厉霆眼神直接略过贺军，深沉眼眸直盯贺雪瑶。 “九爷，进屋说。” 贺军转移话题，笑容讨好，小心观察厉霆表情。 贺家上下不敢抬头，厉霆从其分开的排列的中间走过。 走至贺雪瑶面前，见她不满眼神，神情只剩厌恶。 屋内，贺家唯有贺军。 他毕恭毕敬给厉霆倒茶，随后退到旁侧。 “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厉霆动作微顿，抬起茶杯停顿半秒，淡漠神色定格在贺军脸上。 贺军颔首回应，直起身慢慢回答。 “九爷，我替雪瑶先给您道个歉。” “贺军，”贺军的话被厉霆打断。 他撂下茶盏，收回目 光，垂眸摩擦手上戒指。 “这件事该贺雪瑶道歉而非你。再者，应该给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夫人。” 贺军大惊失色，浑浊眼神浮现疑问。 “九爷，您不是跟雪瑶……” 厉霆不悦，语气冷沉，“我跟贺雪瑶怎样？” 外面的事情贺军早已听说。 他清楚女儿嫁进商家的机会不大，但心中依然抱有一丝幻想。 眼下听到这决绝的反驳，贺军彻底死心。 他赶忙改口，“九爷，是我教导无妨，这才让小女冲撞了程小姐。九爷您放心，我马上就去给程小姐道歉。” “道歉的事情不能替。”厉霆再次回绝。 贺军微怔。 厉霆淡漠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贺军不再求说，几秒后，低头回答：“九爷，我会带着雪瑶上门道歉的。” “今天来还有件事。”厉霆终于正眼看贺军。 “此前商家和贺家的婚事已然不作数。这事错在商家，该有的补偿商家不会少。” 贺军抬头看向厉霆，后者也正看着他。 对视那刻，厉霆再度开口。 “要求你提。” 商家老爷子跟自己说，要结为亲家的时候，贺军高兴坏了。 他以为就此找到一棵大叔，找到一辈子的避风港。 那时的他真的以为，一切都会顺其自然下去。 即使知道厉霆不爱自己的女儿，他也觉得无所谓。 可现在…… 都变了。 沉吟片刻，从过去幻想彻底清醒的贺军脸上微变。 “九爷，我贺家不缺什么，只是您都这样 开口，我在推脱也不好。” 贺军微微躬身，请求道：“城南那块地，还希望您出手帮下忙。” 这样的要求在厉霆意料之内。 “贺军，那块地，你确定吃得下？” 厉霆话里带笑。 贺军知晓自家已经再无跟商家结缘的可能，干脆硬着头皮说道：“九爷，您放心，撑死了，我贺家也绝对不找你麻烦。” 厉霆起身，掠过贺军时给了他回答。 关门声响，贺军站在原地，因为紧张而额头冒汗。 他看着未盖紧盖子而冒出热气儿的青花瓷茶盏，眼底怒意增生。 厉霆径直离开，贺雪衣算准时候，把人拦在门口。 “九爷。”贺雪衣问好，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她压低声音，“建议借一步说话吗？” 接收到眼神暗示的何有明后退。 厉霆匆匆一瞥贺雪衣。 视线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青松上。 “说。” 话语简短，却也凸显说话人的不乐意。 贺雪衣没再耽搁。 “九爷，今天的事情是小妹不对，但您不觉得这件事也很奇怪吗？” 厉霆眉眼微抬，看着贺雪衣，示意她继续说。 “您今天包下整个餐厅，每个出入口都有人安保巡逻。我妹妹就一个小姑娘，您觉得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把她放进去，仅凭她能进到您和夫人吃饭的地方吗？” 厉霆唇角微扬，看着自作聪明却在他眼里愚蠢至极的贺雪衣。 “你想说什么？” “九爷，您身边有人对您不忠了。” 这话引起厉霆注 意。 “贺大小姐觉得是谁？” 自以为目的达成的贺雪衣忍下心中喜悦，靠近一步故意说道：“这地儿人多，九爷如果愿意，我们可以……” “贺雪衣，你挺聪明的。” 厉霆莫名其妙一句。 此话引得贺雪衣脸红。 她接受赞赏，“谢九爷夸奖。” 厉霆迈步靠近贺雪衣，在后者耳根通红，心跳加剧的瞬间，他悄然停下脚步。 “所以你觉得对我不忠的人会是谁？” 贺雪衣不停吞咽口水，终于鼓足勇气，微微垫脚靠近厉霆。 “何有明。” 厉霆笑声响起。 他微微侧头，目光对上贺雪衣。 “贺军告诉你的？” 话音落地，厉霆快速退回原地，随后离开。 贺雪衣顿在原地，维持着刚才厉霆靠近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 何有明立即跟着离开。 看到微信消息的厉霆立即吩咐。 “盯紧贺军。” “九爷，您认为是贺军捣鬼？” 厉霆靠着椅背，左手抬起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出声。 “贺军敢让贺雪瑶这样闹，背后势必有人撑腰。” 何有明被点醒。 车辆驶离贺家，而程霜也在此时收到消息。 L：听说你被泼脏水了，恭喜啊。 程霜眉头紧皱，不满眼神盯着手机屏幕。 程琦骏端着面条过来，催促程霜。 “小霜，过来吃饭。” 程霜扔下赤脚过去，人刚走到一半被匆忙放下泡面，迎面而来的程琦骏打横抱起。 “地上凉。” 程霜回怼，“我可不是你亲妹妹，身 体好不较弱。” “是吗，那你以前怎么跟商珩说身体不好，要抱抱？” 第23章 九爷煮面套霜霜傻哥哥的话 气氛瞬间死寂。 程琦骏很想抽自己两耳光，可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 他想要找补，往日里有着奇思妙想，诸多想法的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霜率先出声。 “放我下来吧。” 程琦骏不好在坚持，只得听话把人放下。 “小霜，我……” “我饿了。” 程霜冷漠结束谈话，拉开椅子坐下。 程琦骏坐她旁边，满脸愁容。 商珩这个名字，在程霜这里是禁忌。 程家人都清楚，他程琦骏自然也明白。 只是，有些时候，那些话语就那么脱口而出。 程霜拿起筷子，没吃面，只是看着眼前快要坨了的面条。 清汤面，面上还有个鸡蛋。 这样的面，在她和商珩被带走之后天天吃。 她本不该想起，只是那人名字再度被提及，而眼前的又是他们以往曾经经常吃的东西。 “小霜？”程琦骏还是开口。 程霜闻言偏头看他，猜到他要说什么的程霜出声打断。 “不用说抱歉，我没事。” 筷子被放下。 她撤回视线转而看着窗外。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程霜说完起身回房，程琦骏跟着起身，走两步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程霜进房间。 他担心程霜，寸步不离守在客厅，注意力全在房间里。 厉霆回来，程琦骏立马上前。 “霜霜呢？” 程琦骏没回答，侧身看眼房间。 厉霆明白，“你先回去，霜霜这里有我。” 在程琦骏眼里，厉霆各种行为确实称得上“爱” 小霜，但他并不是很相信厉霆。 换句话说，他对厉霆不了解，也无感。 他不知道关于商珩的事情厉霆知道多少。 而不管他知道多少，程琦骏此刻都不可能扔下小霜不管。 “我今晚不回去。”程琦骏走到沙发，自在坐下，“我马上会出国，得抓紧时间跟小霜相处。” 厉霆不满，未表明，只是落坐对面。 “小霜吃东西了吗？” 这个话题让程琦骏有些不自在，他直起身子，轻咳两声回道：“小霜没胃口。” 厉霆闻言蹭地起身。 见他走向房间，程琦骏立马出声制止。 “小霜心情不好，她不想吃东西。” 房门被关上，程琦骏声音也隔绝在外。 厉霆迈步走向落地窗前的程霜。 “霜霜，贺雪瑶会来给你道歉。” 程霜偏头看人，厉霆手掌抚上她肩膀，力道刚好的捏着程霜肩膀。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没胃口。”程霜没有阻止厉霆的捏肩伺候，舒服窝在躺椅，遥望窗外景色，眼底浮现淡淡悲伤。 厉霆没问理由，安静站在其身后，继续为她捏肩。 刚刚好的力道让程霜完全放松。 她只觉困意来袭，温声道：“想睡觉。” 厉霆绕到躺椅旁边，自然抱住程霜。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他们之间宛若多年夫妻，默契十足。 程琳的来访在程琦骏和厉霆意料之外。 换装完毕的厉霆出来，问：“吃面吗？” 程琦骏惊奇瞪大双眼，停顿几秒点头。 厉霆 往厨房走，他好奇跟过去。 看着厉霆熟练的烧水，放面再洗菜，煎蛋。 程琦骏顿在原地，直到面的香味充斥厨房，他才回过神问厉霆，怎么会这些。 “吃不吃？” 厉霆没好语气反问。 二者坐在客厅，俩人面前各自放着一碗面。 厉霆看似无意开口。 “你知道商珩吗？” 程琦骏被面呛到，厉霆拿过纸巾扔过去。 因咳嗽而面红耳赤的程琦骏好久才平复。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因为对面的厉霆说出这个名字而对他抱有敌意。 这些年他是没再国内，不过就京北这些权势大佬他还是听到些消息。 就厉家而言，厉霆别说要查某人的资料，就是要查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的祖上十八代，他都能全都事无巨细的查出来。 眼下他选在这个时间点来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厉霆无意扒拉面条，低头吃了口，下意识侧头，目光看向程霜房间。 “我只是担心霜霜。” 厉霆搬出程琦骏无法拒绝的理由。 纠结片刻，程琦骏决定开口。 “九爷自己没查到？” 厉霆自然回答：“查到的话，还会问你？” 到这个点儿，程琦骏才意识到厉霆的目的。 “看来九爷不是单纯的给我煮面。”他立即放下筷子，环手盯着厉霆，“听闻九爷权势滔天，要查到应该不难。” 程琦骏起身离开，走到客厅沙发再次落坐。 “提醒九爷一句，这人名字在我小妹这是大忌。” 厉 霆没回应，双手交叠撑在桌面，锐利眼神直视程琦骏背影。 “程琦骏，要不要做个交易？” 被喊之人回头。 眼神交锋的他们谁也没退让。 厉霆黑眸，冷气沉沉望着程琦骏。 后者眼神也极具不满，直勾勾盯着。 屋内氛围被因为干呕而出来的程霜打断。 “你俩干嘛？” 程琦骏立马松懈，揉眼告状“九爷幼稚，比瞪眼。”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厉霆先程琦骏一步，把程霜拦在怀里，扶着往沙发走。 程霜没躲避他接触。 “没事，就是想吐。”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程琦骏想起他们回来路上吃的冰淇淋。 程霜摇头否认，刚想说话又恶心。 厉霆给她拍背。 “是不是吃冰淇淋吃坏肚子了？”程琦骏问。 厉霆瞬间黑脸，“你让霜霜吃冰淇淋？” “小霜想吃，我有什么办法，她身体又不是差到不能吃冰淇淋。” 程琦骏不以为然。 毕竟在他印象里，自己这个小妹壮如牛，比他这个常年健身的人身体都要好。 “我们去医院。”厉霆作势要抱着程霜离开，却被她制止。 “我没事，给我倒杯水。” 厉霆不让，程霜也不退让。 二者僵持，最后厉霆让步。 半小时后，程霜情况终于好转。 接到好友来电时候，她刚吃完厉霆煮的面。 “霜，夙夜8529，来吗？” 来电扩音，厉霆跟程琦骏都听到。 程霜有种被抓包的无措感。 她清清嗓，“是个挺 久没见的朋友，只来京北呆一天，明天就走。” “想去？”程琦骏问。 见程霜表情，他立即应声，“哥送你去。” 厉霆眼眸微变，拦人道：“不可以。” 第24章 夙夜一闹，遇故人 程琦骏怒了。 直接把人拽到身后。 “厉霆你搞清楚，你们还没领证。” 某人不以为然，迈步往前，意欲拉走程霜。 觉得无趣的程霜眼神嫌弃，走到程琦骏身旁，“去哪是我自由，不管我结婚没有。” 她意欲如此，厉霆不好阻拦。 程霜一句话都没说，可那似会勾人的眼神直盯着厉霆。 她意思明显，警告厉霆，别管我，别想管我，也不要管我，我也不服你管的意思。 看得某人爱意更深。 厉霆败下阵，转而吩咐何有明。 三人一道出门，厉霆和程霜做后座。 开车的是程琦骏。 “我是你俩司机吗？”刚上驾驶位，他真诚发问。 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的程霜微怔，笑意在唇边漾开。 “你不常在国内，回来给我当下司机怎么了。” 话语娇嗔，假装回怼。 程琦骏自然愿意给自家妹妹当司机，只是旁边哪位咋回事？ 透过后视镜，本就不对付的两人对视。 厉霆能为程霜服软，自然也能弯腰同程琦骏谈笑。 他语气散漫，不似以往那般不近人情，带着点笑意说道：“你不常在国内，回来给你妹夫当下司机怎么了？” 程琦骏脸上尽是无语，带着点小怒气，启动了车辆。 程霜闻言侧身看人。 见某人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她感觉震惊之余，也觉不可信。 不管厉霆对她的承诺有多真，对她做的事情在旁人看来有多宠，她都不可能相信他爱她，绝对不可 能。 移开目光，程霜低眉刷手机。 蓝鲫的踪迹她已经让李楠去查。 毕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车辆最终在夙夜停下。 夙夜外沾满了人，不管是富二代，亦或者是有权有势的，全都站在夙夜外面停车场的位置。 有人不满，在跟夙夜经理交涉。 “我可是夙夜的会员，你竟然敢把我赶出来，你信不信我让老板炒了你。” 文安抿唇轻笑，从容回复：“赵先生，您不过是夙夜的会员，怎么让老板炒掉我？” 笑着的反问让姓赵的吃瘪。 旁边的嬉笑声让赵寻倍感尴尬，已经出口，且他人都看着自己，赵寻没办法装哑结束对话。 他只得迎着头皮继续质问：“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臭打工的。你有什么资格站着跟我说话，去，把你们老板叫来，今天不让你们老板跪着跟我道歉我……啊啊啊” 赵寻话语变为痛苦喊叫声。 文安单手抓住他手臂，微微用力一拧，依然笑着面对众多顾客。 “我就一臭打工的，各位想要怎样说都没事，不过让我老板出来给你们道歉就过分了，您们觉得呢？” 话音落地，文安推开赵寻，踩着他脚踝说道：“赵寻，有事冲我来，我老板没空。” 看戏群众大气不敢出。 直到外圈传来有车来的声音，他们才散开，让出一条道。 文安踩着赵寻脚踝踏过，迎着为首那辆车走去。 人人伸长脖子看车内坐着的人， 可随着车辆来临的还有上千上百的西服保镖。 程霜终于正眼看外面情况。 “九爷厉害，这么大阵仗。” 程霜手指刚接触按钮，厉霆附身，阻止她动作。 疑惑眼神投向后者，后者含着笑，随即下车。 厉霆出现那刻，人群里传来交谈声。 他无视众人，快步绕到车门边，弯腰拉开门，伸手深情凝望车内程霜。 看着摊在眼前的掌心，程霜含笑回应，随即缓缓将手放入他掌心，借他的力度下车，站到了聚光灯以及诸多人目光的里。 “别怕，有我。” 厉霆靠近程霜耳侧，温声安抚。 他知道程霜是怎样的人物，可不管如何，他也只想告诉她，他在。 只要他在，她就不用担心。 即使今日有人死在她程霜手下，他厉霆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势为她摘得干干净净。 程霜淡然扫视众人，随即眼神上移对上厉霆视线，难得温顺一次，顺着他话往下说，“谢九爷。” “你我夫妻，无需言谢。”厉霆牵住程霜，在文安带领下走近夙夜。 走至门口，程霜突然停住脚步。 她仰头看向厉霆，“九爷，来玩儿嘛，自然人多比较有趣，不如让他们一起进去玩儿？” 厉霆微顿，见程霜眼里一时难以分出真假的笑意，最终由着她。 “好。” 文安绕到他们身后，冲着外面的人群喊道： “九爷请客，大家可一起进夙夜。” 起哄声瞬间响起。 程霜和厉霆在人群掌声和笑声中 进入夙夜，程琦骏跟在身后。 他们没在包厢，反而在一楼随意找位置落坐。 人多，自然热闹。 刚才冷清的场子瞬间热闹起来。 程霜坐在人群里，微微仰着头，环顾四周。 厉霆是来看着她的，注意力都在程霜身上，反观程琦骏，心思都在别人身上。 “蛙趣，那不是程家假千金么，怎么跟九爷好上了？！” “还真是有手段的女人，听说在自己妹妹生日宴上GOU引九爷，九爷是迫于他们程家那些老年人的才娶她的。” “知道京北有这一号人物，没想到身材不错啊。”有男人低声笑道。 周围的声音多多少少进程霜耳朵。 她不在意模样被程琦骏误解。 后者忍不下这口气儿，蹭地站起身。 “小霜，你坐着，哥去解决。” 程琦骏心思是在其他人身上，耳朵却也不聋，也知道要为妹妹撑腰。 他人还没起身，程霜率先出声阻止。 “算了。” 程琦骏松开领带，带着怒气，“这事儿完不了。” 刚想走，左后方那一桌突然打起架。 一人被踹过来，差点没撞到程霜所坐沙发。 视线被那一桌吸引，程霜他们也纷纷看过去。 “你TM神经病啊，我说程霜又不是说你，你生气什么！” 男人指着地上蜷缩难以起身，穿着学生装的男生。 “难道你喜欢她？搞笑，像她那样的拜金女人，你以为她瞧得上这样的你吗？真是……” 男人话语还没说完，地上的男生 突然冲过去。 不是何时拿出来的刀刺进男人身体。 程霜脸色冷漠，旁观一切。 不知为何，那男人背影她总觉眼熟。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高喊。 穿着学生装的男人慌忙后退，被旁人拽了下的他侧身站着。 程霜腾地起身。 是他！ 第25章 她厌烦被他看透，却无可奈何 “小舟！” 程霜不确定，可下意识喊出口。 周周吵闹，这一声不算大的声响还是被那人听到。 身形一顿，下一秒他匆忙跑开。 夙夜内站满人，想要逃出去难。 小舟边跑边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心里担心身后的霜霜姐会冲上来。 程霜眼神随着小舟逃跑方向，刚想追过去被程琦骏堵住。 “小霜怎么了？”程琦骏循着她目光，转头又问：“那人你认识吗？” 意识到不对劲的厉霆侧身，人群里的何有明接收到眼神示意，快速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程霜不想让程家的人过多知道她和商珩的事情。 眼下她不确定那人是否就是小舟，也不敢贸然行事。 她假装没事，随意说道：“没事。” 程琦骏只当她是真的没事，也没接着再往下问，转而在她旁边坐下，还不忘拉了下程霜，让她也落坐。 他接着刚才的话，言语里有为程家人解释的意思。 “其实爸爸也不是觉得你不好，只是……” 落坐的程霜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张侧脸，完全没再听程琦骏说话。 见她模样，厉霆开口截断程琦骏 “霜霜现在已经不是程家人，你不必为程家人解释。”厉霆语气温和，却给人不容置疑的压迫。 他起身走至程霜身边，将在神游的拉回现实，继续怼程琦骏。 “时候不早，我先带霜霜回去。” 夙夜依旧热闹，完全没有被那件事影响。 厉霆牵着程霜从人群里走过，并未 理会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探究视线。 车辆启动，程霜抽出手。 “到了叫我。” 她靠在后座，头偏向窗户，闭着眼回忆夙夜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张模糊侧脸。 如果真的是小舟，那他肯定知道阿珩的事情。 逃出夙夜的小舟往西边跑，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跑。 逃跑至昏暗巷子口，小舟毫不犹豫直接跑进去。 “给我搜仔细了。” 紧随而来的人吩咐。 话音一散，七八个人分成四组，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进巷子。 躲在断墙背后的小舟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巷子昏暗，他不敢轻举妄动，刚想在周围找个趁手防身武器，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 “不想死就别动。” 威胁生效，小舟瞬间不在反抗。 身后男人以为他真的不会反抗，闹出声响，放下心在小舟背后蹲下。 对小舟放下警惕那刻，小舟转身猛地推他。 黑暗里，瓦片碎裂的声音清晰不已。 小舟慌忙跑走，何有明被其他人围主。 车辆抵达景苑那刻，小舟成功逃离。 “霜霜，到了。” 厉霆闻声轻唤，黑眸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无法言语的宠溺。 程霜睁眼，眉头微皱，转头见厉霆，自然开口：“抓到人了吗？” 本想装傻的厉霆对视过后选择如实交代。 他放软语气，身体不知何时更加靠近程霜，话语里处处为自己解释，“霜霜， 我没抓到人。” 这话，程霜自然不信。 她没接着厉霆的话往下说，反问装傻问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么，你就是没抓到？” 程霜猛地凑近厉霆，面部扫视一圈，最后定格近在咫尺的薄唇。 “你说说，我问的是那个人？” 结识三年，厉霆对程霜的了解程度不亚于程霜自己。 他明白的。 即使此时此刻的霜霜含着笑，看似云淡风轻的跟他谈论这件事，然而他清楚。 这一切反应不过是假象而已。 程霜此时并不淡定，反而心里还很担心那个人。 厉霆没打算瞒程霜，抬起手臂轻捏程霜耳垂，像是哄小孩的似的温声哄她。 “夙夜里那个人你认识是不是？” 程霜不语。 厉霆也没指望她如实回他，继续往下说：“那一声我听到了，你也不是认错人。你就是认识他，刚才可能是因为碍于某些事没办法相认。” “猜透我所想，所以让何有明去追人了？” 程霜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尤其是厉霆。 “是。” “厉霆，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 程霜突然转移话题。 刚说完的她压根不给厉霆反应时间，接着又说：“最烦你自认为的很了解我。” “那个人只是很像我一个朋友。你听清楚，很像而已，并非他就是我朋友。” 话被撂下后，程霜火速下车。 厉霆快速跟过去，没上前并肩，隔着一定距离跟在程霜后面，护送她回房 间。 亲眼看着程霜进入院子，厉霆放下心。 他人转去书房，刚迈步进去，有人从窗户翻进书房。 厉霆习以为常，走到窗前书桌坐下，打开电脑那刻，有只手把一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 “你要的资料。” 视线缓缓上移，厉霆眼里杀意愈来愈重。 那人悻悻收手，把知道的说出来。 “商珩，18岁，死于车祸，和程霜初始在福利院……” “闭嘴。”厉霆打断，继续翻阅手上资料。 文件袋里装着的是商珩短暂的一生和程霜某些过往的事情。 被呵斥的男人脸上尽是无语，倒也是听话，闭嘴坐在对面，等着厉霆翻看资料。 文件里所记载的，也就比他调查到的多了一件，商珩和程霜曾经被带往过东城的事情，其他都一样。 “情报局就这点能耐？” 挑衅语气，知了不敢回嘴。 “主上说了，目前能查到的就这点资料，您要是想要知道更多的，得加钱，也得等三个月。” 厉霆抬眼，冷意看得知了背后发凉。 他吞咽口水，躲避视线。 “这是主上的话，我只是个传话的。” “知道小舟吗？”厉霆撤回视线，随意问道。 本是无意的询问，知了却突然顿住。 许久未闻声音，厉霆抬眸，见知了盯着自己。 “九爷见到小舟了？” 此时，景苑东苑。 稳当落地的程霜给李楠电话。 “在哪？” 听到地址，程霜加快脚步。 碰头后，程霜弯腰进后座，拿过平板吩咐 李楠。 “小舟来京北了，你派人找一下。” 李楠语塞，“您见到小舟了？” 第26章 计划因为她的消失不见而搁浅 程霜没回答，接着吩咐：“厉霆那边也在派人找他，在他们找到人之前，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李楠明白其意思，没敢继续询问，应声答下。 车辆快速离开景苑，而书房里厉霆此时也听到关于那个叫“小舟”的男人的事情。 知了尝过清茶，方才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其实这个叫小舟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就是挺疯狂的，知道他的人都管他叫疯子。” 厉霆泡茶的动作停下，抬眸看眼知了，随即继续低眉泡茶。 此举吓到知了，瞬间感觉刚才下腹的茶水不甘甜。 不仅不觉甘甜，反而还带着强烈的酸涩感。 在厉霆要为自己斟茶前，知了吓得单膝跪下，双手拦住九爷，开口哀求他的瞬间自己拿过茶壶。 “九爷，您有吩咐直说。” 厉霆享受泡茶，刚才不过是顺手给对面知了倒一杯，并没有其他所想。 可既然他主动提及，不开口提点儿要求，似乎不大妥当。 靠回椅背，厉霆并未立即出声，盯着知了细看一番，在后者觉得自己要被盯出一个洞的时候，他才说话。 “知了，你在情报局多少年了？” 明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平常询问，惊得知了差点又跪下。 他没胆儿再坐厉霆对面。 “九爷，您要我做什么您直说吧，我害怕。” 厉霆俯身，端起茶杯放置鼻下轻嗅。 热茶清香入鼻，他也再次对视知了。 “关于那件事，情报局知道多少？” 知了脸色瞬间煞白。 整个人顿在原地，仿若被冻住一般。 见他反应，厉霆心里猜了个七八十。 情报局老板肯定知道事情真相，即便不知道全貌，七八成还是有的。 他不为难知了。 看见他这般反应，也觉无趣，收声道：“算了。” 闻言，知了刚松口气儿。 紧接着，他听到比让他告诉那件事真相更加让他觉得死期要到的恐怖感。 “不让你说那件事了，你带我去见你老板吧。” 被吓晕的知了倒地不起，何有明来时，他还保持着倒下去的动作。 屋内有人，他本想退出去，被厉霆阻止。 “说吧，没事。” 何有明微微躬身，负伤的脸部在灯光下异常明显。 “九爷，小舟跑了，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上了辆黑色越野车。车牌号是……” 车牌号在厉霆眼神示意下被吞回去。 何有明突然跪地认错。 “九爷，是我办事不力，放走了小舟，您惩罚我。”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认错，主动向雇主主动要求惩罚的下属，知了一向都是不屑一顾，且有些瞧不起的。 灵魂回归的他瞬间弹起来。 二话不说，指着何有明就开始教训。 “你脑子有病么，人放跑怎么了，继续追啊，跑这要惩罚人家小舟就能自己回来了，真是没脑子，又蠢又……” 何有明抬起头，知了的话停住。 几秒后，何有明第一次不想承认自己帅气。 “帅气。” 最后两个字脱口而出。 厉霆脸色瞬 变，何有明更是难看。 “走！”何有明单手提着知了衣领，把人往前一推，毫不“怜香惜玉”地吼他：“能不能走？不能走滚过去。” 被斜坡的知了心里苦，却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吐槽厉霆跟眼前疯狂折磨他的小帅哥，何有明。 被强行推到车旁边的那刻，知了偷偷祈祷。 祝你们等会儿开车到半路没汽油，路上遇暴雨，前方遇塌方。 所有人都准备好，排列站在车旁等着厉霆。 情报局的老板喜欢深居山林，且此去路途遥远。 厉霆担心程霜在家无聊，确认她没事在房间睡觉后给程琦骏打了电话。 一开口，火药味瞬间散开。 “那阵风吹眯九爷眼睛啊，没看清把电话拨给我了。” 厉霆有事要去办，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要给程琦骏让步。 “如果京北除掉我以及程家人当中的你以外还有可以带回家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 程琦骏听出点儿不对劲儿。 “厉九爷这是要被你爷爷关小黑屋，所以没办法照顾我妹妹，想要让我过去照顾几天？” 厉霆弯腰进后座，没直接承认。 “霜霜怀孕了，这几天辛苦你。” 在对面程琦骏震耳欲聋的喊声来袭之前，厉霆火速挂断电话。 手机锁屏，厉霆拿过平板看地图。 京北到花窑山，足足3859公里。 他们如果靠开车，三天时间不够往返，更别说还要见到情报局老板。 为避免太招摇，他们得先进 尧山，再从哪里转移，随后转飞机前往花窑山。 “确认过景苑周边的监控了吗？” 何有明立即应声。 “监控没有拍到夫人出去的画面。” 厉霆有些不安。 离开前他去找霜霜，本想跟她说些话。 可她避而不见，甚至连屋子都不让他进去。 纵然疑惑，也不敢贸然闯门。 厉霆依旧不安。 他太了解霜霜了。 忽而，厉霆突然让何有明掉头。 何有明迅速给其他车辆消息，而他立即掉头返回景苑。 快步返回院子的厉霆没顾下人的阻拦，径直越过他们推开门。 霜霜压根不在屋内。 厉霆拨打程霜电话，显示关机。 “找！” 前往花窑山的事情被搁置，所有人全都开始找寻程霜的下落。 而此时，他们所要找的程霜却在男模簇拥下，前往下一个赌点。 “程小姐，小还是大？” 旁边伺候，看似男人却又长相甜美的男人问道。 程霜挑眉，瞥眼桌上情况，扫视一圈桌边人员面部表情，抬手拿了男人手中的圆形硬币往桌上一扔。 不顾身边男人的提醒。 笑着喊了声“小” 桌边人都笑了。 他们以看傻子的眼神嘲笑程霜，觉得她今晚又会成下一位可怜人。 “程小姐，您怎么不听劝呢。” 程霜满不在意说道：“钱，我有的是，输掉这点儿又何妨。” 话语引起周围笑声。 他们的笑更加充满嘲讽。 程霜双手撑着桌面，笑着提醒，“该开盘了。” 众人视线聚集开盘师男 人手上。 男人不紧不慢捏住顶尖凸起部分。 在周围人都屏息以待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有预感，程小姐您要输了。” “费什么话，赶紧开。”有人催促。 开盘师扫眼说话男人，不悦眼神似是要杀人。 倏地，他揭盘。 程霜赢了。 独自买小的程霜赢了！ 第27章 曜夜搅生意：我那惹祸不善后的朋友 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投向程霜。 甩开男人手腕的程霜弯腰拿钱，不知谁喊道：“他俩是一伙儿的。” 声音越来越大。 程霜没了好脸色，直接抄起开盘师旁边的杯子砸过去。 “没长眼睛是不是，你们都快赌了七八十个来回我才从那边过来，我跟谁一伙儿？” 这般张扬且肆意，不顾后果的程霜惹得更多人不满。 那些输掉家底儿的男人纷纷附和此前说话的男人。 “知道我们多少回合还说你俩不是一伙儿的？” “就是就是，肯定是早就把我们盯上了。” 程霜再次抄起东西砸向第二个开口的男人身上，“你再说一遍。” 处在发怒边缘的程霜不在忍着，推开想要阻拦她的男人，冲着说话的秃头大叔走去。 走近，抓衣领，摁着头，疯狂往桌面撞。 从一数到十，秃头大叔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扫视四周，毫无惧意的眼神审视周围人。 “谁刚才还说是一伙儿了。” 程霜突然拽住一个男人，“你也说了是吧？” 男人疯狂摇头。 从事件发生到程霜下死手，这中间八分钟时间，曜夜保镖无一人出动。 他们就算再傻，也不会看不清眼下形式。 不是他们输给了眼前这个女人，而是曜夜的人不想让他们继续赢了。 敲锣声突兀响起。 曜夜里面人员开始有秩序开始往外走。 先走的是一楼的小户。一般最大赌注是100百万。 第二退出去的是二至五楼的中户。 最大赌注9000万、 第三退出去的是六楼大户以及他们的保镖。最大赌注9.9个亿。 最后退出去的，则是每年才开盘一次的巨户。最大赌注3859亿。 程霜在一楼的小户，不过人人都走了，她却落座，自在喝酒。 被她花钱雇来的男人提醒。 “程小姐，我们该走了。” 程霜被这花钱雇来的男人意外关心吸引视线。 她笑笑，移开视线。 “你走吧，钱我会打到你卡上。” “谢谢。”男人高兴道，随即又转换语气，“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程霜那点因为男人关系而有的耐心消耗全无，催促他：“滚。” 男人悻悻走开，不时还回望程霜。 人员都撤离，开盘师问：“程小姐，您不走，是在等老板。” “不然会是在等你么，秃头小男生？” 伍拾气急了，掀开假发，指着头顶稀疏毛发，倔强道：“我长头发了。” 程霜没忍住的笑声响彻曜夜。 “就几根头发！” “那也是头发啊！” 伍拾有多崩溃，程霜笑的就有多开心。 曜夜老板下来时，程霜笑容都还挂在脸上，没褪去。 “霜，找我有事？” 亚然抬手安抚受伤伍拾。 “没事的，头发会长出来的，别难过了，给你留了莲花酥，快去吧。” 明明长着一张纯欲脸儿，身高188的伍拾，在亚然温声安抚下，兴高采烈地往楼上去了。 程霜单手撑着脑袋，偏头看伍拾背影。 好久才 撤回视线对视亚然。 “怎么每次来都毁我生意。” 程霜起身跟着亚然往楼上去，环顾四周不疾不徐地说：“不过几百万的生意，我让厉霆赔你就是。” 亚然微愣，转身对视快速又看向楼梯，言语间多了些探究。 “怎么突然和他结婚了？” “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吗？” 程霜对于没兴趣的话题选择直接无视。 亚然听明白她意思，没再，也没敢接着问，顺着她话往下回答。 “是因为有故人出现吗？” 对于情报局的消息，程霜从来都不怀疑。 而对于亚然的猜测，她也没打隐瞒。 “是。” 亚然闻言转身，听见程霜又说：“可能是小舟。” 偌大曜夜，唯剩下楼梯上的他们。 亚然一直沉默，程霜也收起笑脸。 对于这过了五年又再次出现的名字，他们都疑惑，可也担忧。 到屋内，亚然转身让程霜先进屋，他等在后面关门。 率先落座的程霜泡茶，对面人影一晃，坐下的亚然开口。 “你确定是小舟吗？” “五分。” 亚然无话。 室内安静，只闻茶水落入茶杯，浸泡茶业的水声。 “霜，小舟已经死亡，他的尸骨还是你我亲自下葬的，你忘记了吗？” 关于小舟的死亡，程霜当然不会忘记。 可那个人太过像小舟。 她没办法放弃一个可能知道阿珩在哪里的人。 亚然纠结，犹豫过后选择问出口。 “霜，你还是放不下是不是？” 一句话，惹得程霜瞬间失神 。 她如何忘记？ 明明前一夜都还跟她计划要去哪里玩的人，醒来就不见踪影，接着突然出现他死亡的消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人骨灰在哪里。 别说有这么多谜团没解开，就是商珩因病死在她怀里，程霜也无法释怀和放下。 亚然知晓说错话，也不敢乱说，安静等在一旁，等着程霜自己收拾好情绪。 好一会儿，回过神的程霜端起茶。 没直接喝，放在鼻下嗅了嗅，方才送入口中。 醇香甘甜，还是她喜欢的清茶。 她主动说起那件事。 “然，我没办法忘记。”亚然心疼，看着程霜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霜忽地笑了笑。 “你们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也没指望有人能理解我。” 亚然立即应话。 “我知道了，我帮你查小舟下落。” “我来找你，不是要你帮我查小舟。” 程霜见何有明照片递过去，“我要知道这个人跟李楠的关系，以及他们所经历的事情。” 看到照片，亚然疑惑。 “他不是厉霆身边的人么，怎么会和李楠有关系？” 程霜轻叹，“感觉有点奇怪，但具体的说不上来。” 这样的小事，亚然自然不会拒绝。 他收下照片。 “查到后告诉你。” 停顿几秒，亚然又说：“小舟我也帮你……” “不用，有人找到那个像小舟的人了，我自己去确认。” 在别人都称呼那个男人为小舟时，程霜自己清醒了。 她把他称为像小舟的男人。 往往 是这样的时候，她更加惹人心疼。 “霜，你……” 话语被敲门声打断。 “老板，门外厉九爷找您。” 第28章 为找小媳妇儿放出假消息 程霜起身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亚然起身朝门口走，站到门后的时候不忘往她躲藏地方看眼，确认她多好才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楼的安保领队。 “老板，门外厉九爷点名要见您。” 京北有些权势的大佬，亚然全都见过。 这位厉九爷自然也打过照顾。 他不太喜欢这位，可人家找上门，且他屋内还藏着人家娇妻，说自己不在不妥，闭门不见更加不好。 有句话说得好。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亚然也没打算要到其他房间招待厉霆。 “把人领上来。”他吩咐门外。 躲避的程霜眼眸微暗，不悦神色浮现，拳头攥紧，咬牙切齿继续躲着。 厉霆很快来到，来之前亚然也是迅速，干脆将程霜刚才使用的茶杯直接扔了。 倒是免得还要收拾，也避免了收拾时间长，怕被厉霆撞到的危险。 茶杯刚撂下，厉霆进屋。 亚然起身，站在原地迎接，厉霆也不客气，直接迈步进去。 “九爷，又见面了。”亚然率先开口。 语气说不上熟稔，去也不似他对那些瞧不上老板的冷漠。 厉霆落座，回亚然的问好。 “是挺久没见，听说李老板这里有翻修了。” 程霜惊讶。 她知道厉霆知道曜夜老板，却没查到，厉霆竟然知道亚然姓氏。 亚然低眉浅笑，“挣了点儿钱，自然要把排面弄好。毕竟我可不想损失像您这样的大客户。” 视线相对，厉霆唇角浮现笑意。 此前他 来曜夜，完全是因为知道霜霜在这里出现，他来抓人。 第二次来，是因为哪位不靠谱朋友在这里得罪了哪位。 那次他是生气这里的安保和环境，故而对亚然说了那些话。 他是没想到，如今在见面，亚然会主动提及。 气氛有些怪异，亚然赔笑道：“九爷，今儿您来，是想玩一把？” 不等厉霆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今晚曜夜内部有事，不营业了。这样，改明儿您来，我陪您玩儿，还免费给您加装，成吗？” “我来找人。”厉霆没搭理他所说，目光沉沉盯着亚然，“霜霜今晚在曜夜闹事了，这才刚过去几分钟，想来她人应该还在曜夜。” 厉霆起身，亚然紧跟着站起来。 他想要往内部走，亚然率先一步把人拦住。 “九爷，您说的霜霜是程霜吗？” 厉霆的眼神说明一切，亚然浅笑，继续解释：“九爷夫人今晚确实在这里小玩，闹事也是事实，只是人员撤退的时候九爷夫人已经从后门离开。” “您如果不信，可以去调取后门监控。” 亚然说话堵厉霆，后者却不吃这套。 他刚才落座位置的桌面上，有块地方还有余热。 那是因为倒满热茶的茶杯摆放桌面而留下的。 亚然坐在对面，茶杯自然不可能放到这边。 虽然周围没有用过的杯子，可厉霆就是断定，程霜肯定在这里。 对于眼前的厉九爷，亚然是有些忌惮的。 不仅仅是因为 他厉家在京北的名声和权势地位，更重要的是亚然知道，厉霆要程霜不要命。 明明他们才三年，可这三年里，光是亚然听说的事情就觉得眼前这位爷挺疯批的。 见他这模样及架势，他还真怕厉霆发起疯来，把曜夜拆个七八烂。 他也不条件相信，如果厉霆愿意，他完全是可以的。 二者僵持之际，着急敲门声让亚然看到希望。 门外是厉霆的人，何有明。 “九爷，找到人了。” 何有明仅一句，可厉霆连亚然都没多看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房门再次关上，亚然回来，开口提醒：“人走了，出来吧。” 几秒，方才程霜躲避的地方仍旧没人出来。 以为她生气的亚然进屋寻人，可屋内根本不见程霜身影。 想要出门找人的亚然接到来电。 “他们可能找到小舟了，我去看看。” 电话里的程霜说。 亚然明白她绝对不是跟着厉霆去看，而是想要抢人。 “霜，你回来我帮你去抢人。” 程霜笑声传来，几秒后亚然听到她拒绝的话。 亚然担心程霜，急忙下楼寻找伍拾。 吃饱喝足的伍拾无聊逗弄后院的乌龟，见到亚然小跑上前。 “哥哥，怎么了？” “你霜霜姐有事，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伍拾脸色骤变，“好。” 亚然不打算打草惊蛇。 毕竟如果霜抢人失败，对方发现来抢人的是他们九爷夫人，肯定也不敢下杀手。 车辆快速在道路疾驰，伍拾害怕得抓 紧安全带，坐在程霜开车的车上的李楠也是。 他自认为架势车辆的技术还不错，可在程霜面前，他还算不上什么。 “小小姐，不能慢点儿吗？” 李楠尝试询问。 得到的不是程霜的回答，而是快要到极限的极快的车速。 开车间隙，程霜将平板扔过去。 “查一下他们在哪里找到的人。” 李楠拿起平板，后知后觉抬头问道：“怎么查？” “问亚然。”程霜没好气道。 忽而，后面有人超车。 程霜皱眉，下一秒，两辆车并行。 车窗降下，另外一张车上，副驾驶位置的人开口。 蓝鲫撑着车窗，脑袋探出车窗，朝着他们车辆喊道：“霜，还好吗？听说小舟出现了，你现在是着急去找人吗？” 车速越来越快，副驾驶的李楠总觉得车身要散架一样。 在恐惧中，那边终于传来位置。 “环城南路。” 他惊呼道。 程霜眼角笑意浮现，淡漠道：“坐稳了。” 车辆快速超前，蓝鲫所在车辆被程霜他们甩下。 被程霜无视的蓝鲫心生怒火，朝着驾驶位的人吼道：“给我追上去，快点！” “不对，他们现在正在往环城南路撤离，往东边去了。”李楠紧盯着平板。 程霜握紧方向盘，十字路口时，她猛打方向盘，猛冲过去。 “地址。” 李楠急忙再报：“南门路口，距离我们五公里。” 车速已达极限，程霜只得维持原有速度。 在她往那个地方赶时，厉霆正坐在车 内。 “九爷，消息放出去了，现在有三波人在追我们。” 第29章 聚集一地：他们都上当了 厉霆抬眸，视线定格在何有明递来的电子屏地图上。 “移动去下一个地方。” 车队移动，而他们移动的位置同时也在传递出去。 那些以为他真的找到酷似小舟的人员不停按照他们传出去的消息而赶往那个他亲自设计的陷进里。 程霜亦然。 她一心只想找到那个像小舟的人。 不要说此时只听到他们找到人，知道地址，就是告诉她，要想找到小舟，必须先过一个生死局，她程霜都愿意。 位置不停变化，在距离地图上位置越来越近的时候，李楠发现不对劲。 “小小姐，他们的位置一直在变化，而且都在往东边走。” 此时的程霜顾不上这些。 “不管如何，去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楠不在言语，安静观察。 半小时后，地图位置不再变化，程霜车辆也抵达位置。 为避免暴露，她没停得太近，而是绕了一个街道。 “小小姐，我过去。”李楠把意欲前往的程霜拦住，“今晚的事情太过蹊跷。让我先过去，如果没事我联系你。” 程霜沉默不语，静静看着李楠。 她认识李楠，是在商珩没了消息之后。 突然就出现这样一个人，说她是他恩人留下的血脉。 自那之后，李楠唯她是从。 只是她心里依然担心。 她完全没办法信任李楠，即便几次他差点儿为救她丧命。 而眼下，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不用，我自己过去。” 程霜决绝拒绝李楠，推开他伸开 的手臂越过，“你不用跟过来，待在这里就好，如果我没回来，你自己离开。” “小小姐，这不妥。”李楠冲上前再次拦住程霜。 程霜怒火显而易见。 她忍着怒火，没对李楠发脾气。 尽可能保持平稳语气。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只要是跟小小姐有关的，那就跟我李楠有关。我没保护老爷和夫人，不能再让小小姐涉险。” 说完的李楠快步离开，程霜急忙跟上去。 刚想出口的话被不远处的枪声阻止。 李楠转身，抱着程霜快速闪身躲到旁边停着的车辆后面。 “小小姐没事吧？”他关切询问。 程霜摇头，火速从他怀里挣开。 “对不起小小姐，刚才太着急了。” 李楠道歉，没敢看程霜。 程霜没在意，脊背贴着车身，仔细听着外面声音。 并没有人靠近他们，想来刚才那一枪只是为了吓他们的。 估计以为他们是街边吵架的情侣。 李楠刚想说话，程霜猛地靠近，迅速捂住他嘴巴，低声说道：“别说话。” 突然出现的交谈声让程霜和李楠屏住呼吸。 那两人就靠在他们所躲避的车辆那边。 “听说今晚要抢那个人，价值百万。” 话音落地，打火机声音响起。 另一个声音响起。 “听说了，可再价值百万，咱们能拿到的也只有这个数。” 两人相识一笑。 矮个子男人继续说道：“能拿到一点儿是一点儿啊，家里孩子要用钱呢。” 高 个子男人附和，“也是，因为没钱买房，连入学资格都没有，得攒钱买个入学资格呢。” 叹气过后，矮个子男人说：“算了，别想这么多，咱赶紧过去吧，那地方距离这还有一公里。” 确认过旁白没人，李楠给程霜比手势。 两人配合，一人从左边，一人从右边。 两人一人一个。 同时出手，迅速制服。 放倒他们，程霜和李楠把他们拖到车辆后面藏着，他们继续往目的走。 “小小姐，不能往街道走，您跟我来。” 李楠带着程霜穿过巷子。 哪里昏暗，气味难闻，李楠觉得不好意思。 “小小姐，这地儿难走，您小心点儿。” 程霜语气缓和，打趣道：“李楠，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些年都在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前面走着的李楠停下，转身看刚好在灯光下的程霜。 他看不太清她表情，可他猜想，肯定含有自我嘲讽之意。 “有几年我生活的地方，连现在京北西边流浪者住的地方都不如。”程霜超过李楠，走在前面带路，“而且，就京北，我比你熟。” 程霜绑架逃回来后，程家人以及警察并没有立即找到她。 她独自一人，就在京北这片不熟悉的地方躲避着那帮绑架她的人的追杀。 这些地方她走过多少次她都不记得了，反正熟悉只要告诉她，周围有什么，她就能说出地名，也知道哪里有小路可走，什么地方没有监控。 李楠自责之意充斥胸腔 。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小小姐，怪我没尽早找到您。” 程霜没言语，继续往前带路。 十五分钟后，他们绕到目的地后方的破旧烂尾楼里。 居高位，好观察地面情况。 李楠和程霜找位置躲避，一直观察地面情况。 五分钟后，有车队抵达。 雨点模糊望远镜镜片，程霜看不太清那人面部。 “李楠，你留在这，我下去看看。” 程霜比着手势。 李楠怕她出事，在程霜刚比完手势的时候立即冲向楼梯。 速度太快，碍于眼前情况，程霜也没办法阻止，只能看着他下去。 就在此时，第二波人抵达。 这次程霜看清了，是蓝鲫。 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下面说什么，只能依靠观察情势来分析。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好的时候，突然一发子弹打在程霜躲避的窗边。 子弹打在窗边，因巨大冲力弹起来的墙壁残渣划伤程霜脸部。 “蓝鲫，你死定了，” 程霜靠着墙壁，眼里浮现杀意。 “枪不错，还给你。”蓝鲫把试手的手枪丢给对面大块头，随后笑着攀上眼前男人脖颈，笑着说道：“这位哥哥，想来厉霆要来还得一会儿，你我要不过去玩玩儿？” 言语间的意思，惹得在场男人起哄。 被她攀着脖颈的男人不苟言笑，手掌缓缓往下，移过山峰又往平坦地方走，明知故问：“玩什么？” 蓝鲫刚想回答。 从身后楼里扔下来的石块砸中她脑袋。 “TM谁啊！” 蓝鲫暴怒。 看着身后那栋楼，她吩咐：“给我把人找出来！” 第30章 遇险：霜霜和小舟相遇 随着声音落下，有人立即冲向那栋烂尾楼。 程霜不慌不忙，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扎起头发，活动脚手腕打算迎敌。 冲上来的李楠二话不说，牵着程霜就往楼上跑。 “小小姐，你先躲在上面。” 他们朝着楼上跑了五楼，李楠让程霜藏好，自己下楼。 “李楠。”程霜把人喊住。 李楠笑着回答：“小小姐，不用担心我。” “下面的人是蓝鲫，你小心点儿。”程霜叮嘱。 看着李楠跑下楼梯，程霜并未按照他说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环视空荡荡的房间，走到楼栋后面的窗户，估量着所在位置到地面有多少米的距离。 烂尾楼的外部都还未完工，从窗户往下找东西借助，从而抵达地面这方法不可行。 程霜折返，久久未闻楼下声音。 对方有枪，李楠什么都没有。 程霜担心，刚想下楼找人，有人突然上来。 是那个酷似小舟的男人。 李楠紧跟着上来。 “小小姐快走！” 下面的脚步声愈来愈大。 李楠推搡着程霜让她赶紧跑。 近距离的观察过后，程霜更加笃定眼前人就是小舟。 她想要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眼前情况不允许。 看到地上血迹，程霜推开小舟走向李楠，扶着他往楼上走，对小舟吩咐，“你断后。” 李楠刚想说话，却因为伤口而疼的咬紧牙关。 “别说话，我带你走。” 小舟听话站在原地断后，直至程霜扶着李楠往楼上，不见其背影才 动身。 程霜知道爬往更高的楼层他们逃生的机率会更小，可她没办法，她只能赌。 赌亚然跟伍拾会来。 抵达顶楼，程霜让李楠靠着墙壁。 “我去接应小舟。” 李楠拉住程霜手腕，忍痛道：“小小姐，他……” 跑上楼的小舟打断李楠的话。 “你没事吧？” 程霜甩开李楠的手，走到小舟面前。 她犹如以往一样，仔细观察他身上有无伤口。 小舟笑着，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是小舟吗？” 回过神，程霜问道。 她很想亲自听到答案。 倏地，外面传来爆炸声响。 小舟刚想过去，程霜把人拦住，自己则往前走。 蓝鲫他们那一伙的跟刚才一起抵达的人发生了争吵。 “我们下午，我掩护你们离开。”小舟突然开口，可声音却不是程霜所熟悉的。 他的音色更像是被人毁掉声带后，又康复的嘶哑。 似乎他每说一句话都很用力。 “下面有三波人，厉霆的人在赶来的路上，出去这栋大楼你们从南边走。” 小舟指着受伤李楠，“你带着他，我断后。” 李楠拒绝的话被突然扔上来的炸弹阻止。 小舟护着程霜，他以身体阻挡，将程霜小心护在身下。 索性炸弹威力不大。 小舟起身，急忙查看程霜有无伤口，确认没事立即起身：“这里不能久留，他们马上来了。” 程霜立即搀扶李楠下楼，小舟先在前面探路。 而此时，亚然跟伍拾也抵达，不过在路上被厉 霆堵住了。 “李老板这是去哪？” 亚然和伍拾站在他们人员中间，神情微怒，开口却是语气平静。 “我带弟弟回家。”亚然拍拍伍拾肩膀，后者放松下来，没在挡在亚然面洽，“厉九爷莫不是连我回家的事情都要管？” “你真是回家，我自然不会管，就怕你是假借回家之意，去找我也想要找的人。” 亚然哼笑，刚想往前却被何有明他们拦住。 他没在意，站在原地，眼里怒火却愈来愈盛。 “我要找的人怎么可能跟九爷要找的人相同。”亚然转身看伍拾，后者没会意，依然瞪着厉霆，仿若要对他动手般。 两人谁也不退步，僵持着。 亚然手机响动，脸色瞬间骤变。 他想走，厉霆不让。 气氛剑拔弩张。 看不懂他人的伍拾因为不能立即去找霜霜而变得不安，抓着亚然手臂哭诉：“找霜霜姐，霜霜姐有危险。” 亚然本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 厉霆听到了霜霜二字，又联想起亚然房内那还留有余温的桌面。 “你们知道霜霜在哪里？” 亚然好脾气全无，怼道：“你不碍事，我们早找到霜了。” 两方瞬间和解，一起去找霜霜。 他们抵达烂尾楼，可哪里空无一人，只有还未散去的烟雾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找人！”厉霆吩咐。 要进入烂尾楼的时候，厉霆接到陌生来电。 他本不想搭理，犹豫之下又接起。 “程霜在距离淮河。” 对方只说了这句 话，而后挂断了电话。 厉霆脚步停住，看着眼前亚然。 亚然察觉视线，回头看他，视线又移动向他手中手机。 “是霜吗？” 厉霆害怕去晚程霜会出事，可他又怕，这是个陷进。 “我过去，你在这，找到霜霜给对方消息。” 厉霆转身，身后传来亚然声音。 “带着伍拾去。” 伍拾不愿意，亚然安抚他道：“这个人是你霜霜的老公，你要是保护他，霜霜姐会很喜欢你的，还会给你买莲花酥。知道吗伍拾？” 伍拾没说话，可他站在原地的动作表示他不愿意。 厉霆侧身道：“不用我……我去。” 伍拾的愿意阻断厉霆剩下的话。 只见伍拾走到厉霆身边，真挚眼神看着厉霆，“我保护你，霜霜姐会开心哥哥也会开心。” 厉霆带着伍拾和何有明前往。 路上伍拾安静坐在后座，眼眸直盯着前方。 厉霆担心霜霜，也更加好奇霜霜跟伍拾还有亚然的关系。 “伍拾，你霜霜姐今晚去过曜夜吗？”厉霆问。 伍拾摇头。 厉霆知道他不愿意在自己眼前说实话，也没生气，转移话题问：“亚然是你亲哥哥吗？” “霜霜姐跟哥哥都对我很好。”伍拾回答，“他们都会给我买莲花酥。” 伍拾刚说完，突然手臂抬起指着前面说道：“有人。” 何有明被吓到，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 他刚想说伍拾别乱说，轮胎突然爆胎。 “有人！”伍拾又说。 情绪激动的伍拾语调 拔高。 不停的说着有人，有人…… 厉霆相信他，温声安抚，“伍拾，知道了，你安静儿。” “九爷，我下去看看。”何有明说。 他手掌刚接触车门，车辆前方走出来一个人。 那张脸，厉霆记得。 第31章 他承认他是小舟 伍拾走到厉霆前面，满脸无畏看着对面。 “伍拾，你到后面去。” 厉霆握住伍拾手腕，后者却巍然不动，依然挡在他面前。 何有明绕到他们身前，伍拾却又走到他面前。 “霆，好久不见。” 那人终于开口。 厉霆脸色凝重，没出声，直盯着对面，脑海里努力想要忘记的画面此时犹如循环播放般，在他脑海播放不止。 “霆，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活了，听到了吗？” “霆，杀死她，只要你杀死她，你我都可以活着出去。” “霆，杀死她啊！” 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眼前的画面，厉霆这辈子都忘不了。 “霆，怎么不说话？”对面的人走近，伍拾也迎上去。 厉霆在何有明之前阻止伍拾。 他强硬拽着他往自己身后，独自站在前面阻拦。 他恨透了眼前人，在梦里曾无数次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霆，你结婚了。”男人浅笑，笑容里满是悲凉，他满是失望的眼底直望着厉霆，再次说道：“你结婚了，你曾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是你带走的霜霜？”厉霆咬牙问。 停顿许久，他终于喊出他名字。 “程凤！” 程凤笑声由低转高，随即又转为低低的笑。 笑声过后，他终于正眼再次看着厉霆，不屑承认，“是我带走的程霜又如何？” “人在哪？”厉霆紧跟着询问。 话里的担心让程凤眉头紧皱，不悦神色浮于脸上，仿若吃醋的表情望着厉 霆，“霆，这不是你。你不该对那个女人产生感情的，你也不能喜欢上任何人的。” “我问你霜霜在哪！”厉霆暴怒。 他快步过去，站定程凤面前，单手扼住他脖颈，怒意满眸，快要溢出来的愤怒仿若要把程凤烧成灰烬。 “再问你一遍，霜霜在哪！” 程凤全然不怕，手臂抬起，手掌轻轻握住厉霆手腕，深情款款眼眸里是无尽爱意。 “霆，你答应过我的。” 程凤额头青筋暴起，依然无畏道：“你做不到，所以我又替你把她杀了。” 厉霆怔住，震惊和愕然浮于面容。 “你……” “我说我把她杀了！” 程凤突然吼叫。 他推开厉霆，退后几步站在原地仰天长啸，不停重复着“把她杀了”的话语。 伍拾陈何有明不注意冲上去，推开程凤后，张开双手护住厉霆。 忽而，周围有人冲出来。 是程霜和受伤的李楠。 “霜霜姐。” 伍拾立即冲过去，可他们也在下一秒被人包围。 失而复得的厉霆把程霜护在怀里，怒视着周围的人。 “小舟在他们手里。”程霜语气微喘。 厉霆侧身，视线相对瞬间又快速移开，“放心。” “我来。”何有明从程霜手里接过快要晕过去的李楠。 那会儿顾着逃跑程霜没感觉，眼下没再支撑李楠，她才发现自己腹部的伤口。 “霆，既然你选择这个女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程凤刚说完，一架直升机突然在上空盘旋。 对 方并没有喊话。 很快，程凤身边的人走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三爷，是那个人。” “他？”程凤有些不相信，“他来做什么。” 就在程凤说完之后，他手机响起。 原是不相信的程凤看到来电后，极不情愿的离开。 几乎是同一瞬间，程霜冲出去。 “霜霜！”厉霆跟过去，拦住程霜。 “小舟在里面，小舟还在里面。”程霜不停重复，而后推开厉霆冲向他们此前逃出来的地方。 厉霆不放心，也不能让她一个人。 “我陪你去。”厉霆拉住程霜，随即走到她面前。 二者往程霜他们逃出来芦苇地。 可抵达芦苇地，哪里根本没有小舟身影。 “小舟！”程霜喊道，“小舟！” 程霜喊到声音嘶哑，厉霆不忍，可阻止不了她。 “霜霜，可能他逃出这里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等回去之后，我帮你找他。” 程霜忍着泪环视四周，可那个相见的人却不见踪影。 就在他们要放弃之际，芦苇地传来低声呼声。 程霜想要过去，却被厉霆阻拦。 声音主人爬出芦苇地，看到人那刻，程霜立即冲过去。 “小舟！” “霜霜姐。”小舟终于喊人。 话音刚落，小舟晕了过去。 当晚，小舟被送往京北医院，程霜寸步不离守在手术室外。 “霜霜，去处理下伤口好吗？”厉霆劝她。 程霜摇摇头，眼神望着亮着灯的手术室，“我得看着小舟。” 她很怕离开之后再回来小舟会 不见。 就跟商珩一样。 厉霆知道她不愿意离开，故而没再劝说，叫了医生来，先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 手术持续五个小时，小舟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小舟！”程霜轻唤。 可麻醉中的小舟意识不清，也听不到程霜唤他。 人到病房安顿，厉霆派了何有明看着，可程霜依然不放心，知道亚然和伍拾来。 “霜，我在这，你先去处理伤口，好吗？” 亚然轻拍程霜肩膀，对视时又说：“我在这，我替你守着小舟。” 程霜无助望着亚然，“小舟会不见吗？” “不会的。” 厉霆站在程霜身侧，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明明他们之间才是最亲密的关系，可霜霜信任的却不是他。 这一刻，他羡慕且嫉妒了眼前的亚然。 厉霆带着程霜去往VIP病房，包扎完手臂上伤口，他蹲在程霜面前，“霜霜，我们再做个检查好不好？” “我要去见小舟。”程霜几乎没有犹豫。 程霜作势要往外走，厉霆起身把她抱进怀里，“霜霜，小舟没事，他在病房养病。等你做完检查我就带你见小舟，你听话做检查好不好？” “我要见小舟！”程霜反抗。 厉霆不让。 程霜气急，“要是小舟不见了怎么办？要是小舟跟阿珩一样突然不见了怎么办？！” 厉霆无话在阻拦，抱着程霜的手突然松开。 他怔愣原地，看着程霜摔门而去。 冲到病房，亲眼 确认小舟还在的程霜终于放下心来。 亚然刚想开口，瞥见门口的厉霆。 言语全都吞回去。 “霜，没事的。”他只能说。 第32章 无条件爱她：真假小舟 何有明过来，见站门口的厉霆。 他没过去，站在原地。 程霜在病房守着小舟多久，厉霆门外守候她多久。 天命之际，何有明上前，“九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厉霆抬眸，视线紧盯着程霜背影，并未回答何有明话语。 受了一夜，伍拾早累了。 亚然带他出来，本打算叫人送他回去，出去却见门口的厉霆。 “霜霜如何？”他着急询问。 这一晚，即使他担心，可也顾着霜霜的感受没进去。 也因为那句话，让厉霆不敢进去。 此时的霜霜眼里，躺在里面的小舟比他更重要。 见他模样，亚然竟然不忍。 “伍拾，哥哥有点事儿，你先回病房和霜霜姐姐待一会儿，好不好？” 伍拾没说话，点点头，转身又进病房。 何有明爷不知何时退下，亚然看着眼前的厉霆，开口说道：“聊聊。” 两人先后走向走廊尽头。 亚然跟过去，刚站定就开口。 “霜没事，她只是担心小舟。” “叫小舟的人知道商珩下落是吗？”厉霆的直接开口问得亚然猝不及防。 他不是没想过，执意跟程霜结婚的厉霆会去查以往的那些事情，也想过如果有一日他真的在自己面前提及商珩的名字，他该做出如何反应。 又或者，厉霆在知道他和程霜关系之后，会找到自己，然后询问关于商珩的任何问题。 这些他都想过，他也明白。 可预想过跟真的发生，还是存在差距。 亚然 没说话，眼神注视厉霆，见他眼里情绪，瞬间有些不敢对视，在厉霆视线过来那瞬间，火速移开眼。 厉霆目光并未定格亚然，匆匆一眼他便移开视线，俯瞰窗外风景。 “我知道商珩你一点都不意外，那就预示着，你应该也调查过我。李老板，我不想去探究你和霜霜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妻子不顾自己生命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护住的人到底是谁。” 言语落下，厉霆好似更加颓败，被红血丝充斥的眼眸里满是疲惫。 “我要知道这点不过分吧？” 许久，他又说：“也没错吧。” 亚然惊讶。 霜从未跟他说过自己怀孕事情。 如果他知道她怀有身孕，那他绝对不会让她独自去找小舟。 这番对话说得亚然心生愧疚。 他垂眸看向腕间手链，“不过分，也没错。这些是你作为霜的丈夫该做的。可厉九爷，”四目相视，亚然语气微沉，“可关于商珩，我没资格谈论，也不能背着霜把所知道的告诉你，即使你想要知道的只是一个可能知道他死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抱歉。” 一句道歉言语过后，亚然转身离开。 厉霆并不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力。 吩咐何有明守着病房，他终于短暂离开小舟病房外。 得知消息的厉老爷子匆忙赶来医生，在医院楼顶见到满身泥泞的厉霆。 他开口即责骂，以及质问。 “她程霜不过是一个把你当做替 身的人，你犯得着为她去送死吗？” 厉霆没出声，安静听着厉老爷子的怒骂。 他的沉默以及不搭理，使得厉老爷子更加生气。 “厉霆，你到底听到没有？” “爷爷，我不可能和霜霜离婚，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和程凤有关系呢？”厉老爷子突然说道。 昨晚的事情他早已调查清楚，也知晓厉霆见到程凤。 而又关于程凤和厉霆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明白，厉霆对程凤的怨恨程度。 厉霆眼睑垂下，好久才转身看向厉老爷子。 “你好好看看！” 看着眼前被递来的文件，厉霆强忍内心愤怒才平稳接过。 他想知道老爷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霆，听爷爷话，跟程霜赶紧离婚，她那样的人嫁给你，摆明就是想要借助你的关系来查那个叫商珩的人的下落的。你别被她骗了。” 任凭厉老爷子如何劝说，即便内心不满的厉霆依然站在程霜那一边。 他无条件且深爱着程霜。 文件资料被递回去，厉霆语气强硬，“程霜要利用我，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牢爷爷挂心。” “厉霆你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样气死我，是不是都要为一个女人……” “爷爷！”厉霆阻止老爷子。 “当年如果不是您反对，我妈不会带着我离开，她也不会惨遭她人杀害。如若最后不是您为守着所谓的资料，也不至于让我母亲尸骨无存！” 厉霆极力克制，可颤抖话 音以及微颤的肩膀还是凸显他的愤怒。 那段事情被提及，厉霆和厉老爷子都瞬间无话。 沉默氛围蔓延开，最终厉霆转身离开病房。 那些老爷子带来的资料散落楼顶。 而此时，做完手术的小舟终于醒来。 “霜霜姐。”他声音很轻。 可程霜听得很清楚。 从昨晚到现在不敢离开，她就是怕醒来小舟又变得冷漠，不易叫她霜霜姐，也不承认他就是小舟。 可如今，她放心了。 程霜抓着小舟手掌，“小舟，我是霜霜姐。” 突然，小舟偏头咳嗽。 程霜满脸担忧，亚然却看出奇怪。 他记得很清楚，小舟脖子右侧有条很丑陋的疤痕，可现在那地方一点疤痕都没有。 待咳嗽停止，程霜刚想开口，亚然却突然出声。 “霜，小舟刚醒来，人还虚弱，你有什么要问的，等他好点再问好不好？” 程霜抬眼，见亚然神情，随即低头笑笑，“也好，那等小舟好点再问，反正有时间。” “小舟，你身体有没有那不舒服？”亚然俯身询问，见小舟摇头，又说：“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和你霜霜姐晚点再来看你。” 就在此时，在何有明搀扶下的李楠来到病房。 “小小姐。”他刚喊一声，见到病床上的小舟，所有话语被堵住 亚然看出他的奇怪。 程霜问：“李楠，有事吗？” “我……”李楠刚想开口，何有明低声劝告：“那个小舟是你家小小姐费尽心思要找的人， 你确定你能为你即将要说的那句话付责任吗？” 第33章 她不要他了，也不要他们的孩子了 一句提醒，让李楠选择闭嘴。 昨晚初见小舟时，小小姐的反应他看在眼里。 她是那样的高兴，好似失而复得了一件宝贝一般。 跟着她多年，他许久未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程霜疑惑，探询声再响起。 “李楠，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何有明用力，手掌在李楠手臂上掐了下，后者低头避开视线，面容沉了下去，低声回道：“没有。小小姐，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了。” 看着他们背影，亚然视线转回程霜身上，见其表情，表情更加凝重。 此后的几天，程霜一直守在小舟病房，即使离开，也是很快回来。 在这些天里，她似乎已经忘记孩子的存在。 或许，她从来就没在意过。 厉霆想。 得知消息前来看人的秦二少见厉霆现状，表情由震惊转为能理解，这过程里，只持续了三秒钟。 厉霆当初和臭名昭着的程霜混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事先预言。 说这位爷，将来肯定是被程霜牵着走。 彼时人人笑，说不可能，可现在…… 厉九爷岂非是被牵着鼻子走，是只要程霜随便一句话，他都可以去为之赴死的痴情种。 秦家二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头蓝发在太阳光下甚是晃眼，摇滚风的打扮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她没事，你也没事，不过是她现在在另外的病房守着其他男人。九爷，您至于这样吗？” 厉霆毫无反应，连眼神都没给他，静默 看着眼前茶几上的戒指。 循着视线，秦二爷看到戒指，手刚伸出瞬间，厉霆突然看向他，后者被怒意充斥的眼眸吓到，靠回沙发，装问道：“这是什么？” 原本以为此次还是不会听到回答的秦二爷都想好下一句的说辞，厉霆却意外回答。 “霜霜的戒指。” 话音过后，厉霆收走戒指，眼底似是无尽深渊，对视只见眼底悲凉。 “怎么回来了？” 秦二爷表情微变，闪过的无奈被迅速掩藏，他依然笑着，只是毫无真心，“国外待不下去，回国啃老来了。” 玩笑般的言语，却也透露出秦二爷的无可奈何。 是京北仅次于厉家的秦家的二爷又如何，因为是身份地位卑贱的服务员所生，在秦家被下人瞧不，被秦家各位哥哥欺负，期初意外自己被送到国外就可以逃离这糟糕的一切，结果家中老爷子死亡，他就被叫回来，说国外生活费太高，支付不起。 他的身份与他而言，不是幸运，而是不幸。 简单对望，二者各自移开眼。 厉霆懂秦邵的身不由己，而他亦懂他的无可奈何。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离开那个家。” 他想过多种帮助秦邵的方法，可他所想的，每一个方法都会伤害秦邵。 在这个无情冷漠世界，已经有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厉霆不想他也做伤害他的事。 秦邵看着他笑，发自真心的笑容灿烂却也透着无奈。 他单手扶额，笑声逐渐变 小，最后无奈一句：“无所谓了。” 话音落地，何有明推门进来。 厉霆没再接话，转移话题，“景苑房子给你留着，不想回去就去哪。” 这是他临走前的一句，而后门被关上。 厉霆刚过去，就见带着小舟要走的程霜。 “霜霜，你去哪？”他低声询问。 程霜护在小舟身前，明亮眼底是警惕，“这里不安全，我要带小舟回去。” “去景苑，哪里安全，而且……” “我有地方让小舟住。” 决绝拒绝的态度让厉霆悲伤更重，然而他依然担心程霜，退后一步说道：“如果你担心我在哪会让你觉得不安全，我可以离开。” 静默不语的小舟突然拉扯程霜衣角，“霜霜姐，我害怕。” 闻言，程霜态度更加冷硬，“不用。” 她作势要走，厉霆上前拦人，小舟再度说话：“霜霜姐，他是不是要抓走我？” 李楠忍不下去，即将迈出的步子被何有明阻止。 侧目而视，李楠咬牙选择再忍。 程霜转身，安抚小舟，“别怕，霜霜姐带你走。” 转而面对厉霆，程霜脸上小笑意全无，只剩冷漠，口吻一如此前要分手般狠绝。 “厉霆，别拦我。” 四周沉寂，鸦雀无声。 在这场沉默里，厉霆始终深情看着程霜。 他试图从她冷漠面容上看出一丝不舍，可没有。 她很坚定，只想带小舟走。 她不要他了，也忘记他们结婚的事实，甚至也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孩子。 程霜 牵着小舟意欲往前，厉霆没让。 眼前情况大家都清楚，何有明也不敢让手下拦截。 程霜从厉霆身边越过，眼神都没往他身上落。 李楠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他忍着疼痛跟着程霜离开，走之前看了眼厉霆，情绪复杂。 目睹一切的秦二爷紧随去电梯。 刚好赶上跟程霜他们一起。 “霜霜姐，刚才那个人好可怕。”小舟小声道，感觉害怕的他不停往程霜身上贴，最后还抱住程霜手臂。 一系列动作看得秦二爷直接反胃。 他不是不喜欢男人这样，而是不喜欢一个大男人强行来这套。 只要不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舟是装的。 毕竟眼神那样狠厉的人，岂是这般被男人说几句话都吓到的？ 电梯门开，秦二爷终于忍不住开口。 “程霜。”他直接喊人名。 程霜疑惑，脚步仍旧停住，“有事？” 原是到嘴边的话还是强行咽下去。 秦邵最终没说小舟的事情，转而笑着说：“新婚快乐。” 程霜只当是以前认识的朋友，没当回事，带着小舟走向亚然他们停车的地方。 秦邵目送他们离开，刚想走向车辆，身后电梯门又开。 “要陪你吗？”他看着厉霆问。 而后，厉霆上秦邵车，二者一起离开医院。 程霜嫁入厉家已经是让人大肆讨论的事件，加上程霜住院，疑似怀孕更加让大家好奇。 每日都有上百的狗仔蹲在医院。 看到车辆出来，狗仔一窝蜂冲上去。 不 久后，各种视频和照片在网上传播。 在娘家葛优躺的程琳惊讶到叫出声。 “怎么了姐姐？”程悦问。 “这个J人竟然怀孕了？”程琳掀掉面膜站起身，随后又自我安慰：“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记者瞎写的。” 第34章 她给他电话，是个女人接听的 程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快速起身去程琳身边，装傻问她：“姐姐，你说谁啊？谁怀孕了？” 本就火气大的程琳打心眼里瞧不起程悦，对她的故意贴近也是嫌弃，离开她身边快速朝着后院走去，“爸，你快看，出事了。” 后院的程耀东自在钓鱼，被程琳吼这一嗓子，刚才冷静下来的心情瞬间烦躁，不烦人看着往这边来的程琳，“大叫什么，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程琳没在意他表情，厌恶地将手机递过去，“太可恶了，那个臭女人肯定早就跟厉九爷搞上了，不然怎么可能爆出怀孕。” 紧跟着过来的程悦把这些都听在耳朵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装哑巴站在旁边。 程耀东仔细划拉手机，把娱乐新闻看了个遍，将手机扔在小桌子上的时候，抬手扶了下镜框，浑浊里浮现算计。 “不过是个新闻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程耀东安抚程琳，可说完后却又接着说道：“不过就算程霜怀孕这件事是真的，也不影响你什么。” 他抬眼去看在气头上的程琳，拉她手腕让她在旁边坐下，“你都嫁给姓赵的了，你跟九爷已经完全没可能。再者，发生那样的事情，九爷也不可能跟小悦有什么，用程霜栓住九爷，也不错。” 这些话彻底激怒程琳。 她蹭地站起身，对着程耀东吼道：“不可以，她程霜绝对不可以嫁给厉霆，也不能怀上厉霆孩 子。” 程耀东蒙了，程悦亦然。 看着她离开背影，程耀东陷入沉思。 他知道自己女儿琳琳跟程霜自小感情就不好，但到底她们小时候不知道自己不是亲姐妹，为什么他们关系就是这样不好。 “爸爸。”见程琳走远，程悦这才敢上前说话。 刚才满眼都是自己女儿，程耀东都没看见程悦也在这。 听见她声音了才去看人。 “怎么了小悦。” 说完，程耀东转回头去摆弄他鱼竿，对待程悦的态度和程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种落差感程悦感觉得出来，可她不敢言语。 “爸爸，姐姐和九爷的事情您怎么想？” 程悦自己清楚，也看得明白。 她要真的想要在这家里立足，除却自身能力，还要有一个能依靠的靠山。 之前计划搭上厉霆的关系，现在一切都破碎，她只能另寻大树。 程耀东被吸引视线，侧身去看程悦，对视几秒转回头看着正前方平静湖面，“坐吧。” 程悦听话坐下，听见程耀东说：“程霜不是我们程家人，即使她和厉家攀上关系，咱也利用不到。我知道你是想说这个。” 视线相对，程悦有些不好意思，耳边继续响起程耀东声音。 “再告诉你怎么想之前，我想听你的想法。” 程悦犹豫该不该开口。 程耀东放下水杯，“说吧，来找我之前你肯定想好了。” 许久，程悦终于出声。 “秦家。”程耀东被吸引视线，程悦看着他，“秦家是 仅次于厉家的人。往后即使得罪厉家，一个秦家加上我们程家，我不信抵不过。所以，我想让您让我跟秦家攀上关系。” 说着，程悦突然跪下，“爸，您和秦家先生的关系好，能不能让我……” “你要跟秦家哪位？”程耀东疑惑询问。 程悦点点头，“秦家虽然有三个儿子，可到目前为止，实权都掌握在他们父亲手里……” 言语被突然摔向地面的水杯打断。 程悦疑惑，看着程耀东企图得到解释。 可留给她的，只有程耀东的背影。 出来的程琦骏见这状况，迈开脚步快速过去，“程悦，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擦去眼泪，程悦无辜倾诉：“我不知道那句话惹怒了爸爸。” “没事，这段时间生意有点问题，爸爸应该不是生你气。”程琦骏护着程悦走回屋内，“先回房间休息，等我回来跟爸爸聊聊。” 程悦还是泪眼婆娑，程琦骏再度安慰，“没事的，你先回房，好不好？” 哄着程悦回去，他这才转身离开。 程琦骏带着让下人熬的鸡汤，去看程霜去了。 半道得知她不在医院，又掉头去找她。 看着眼前的环境，程琦骏头一次觉得，她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妹妹。 “小霜，你别告诉我，这个赌场是你的。” 程琦骏好奇到处观看。 他知道京北有个叫耀夜的赌场，但从未进去过。 当然，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 有一天他会和他以为只是有点冷傲但心善的妹妹在这里呆着。 程霜跟着他走到走廊，撑着栏杆俯瞰赌场。 “这里不完全是我的，我占了点儿股份。”程霜也不隐瞒程琦骏。 他的表情让程霜有些忍不住。 “好歹在程家呆了几年，怎么可能这点儿家底都没有。”程霜说得云淡风轻，眼里淡漠似是对这这里的一切都不在意。 那份洒脱和杳然让程琦骏越看越觉得不理解，却也更加羡慕。 他羡慕小霜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而非他人眼里的自己。 “你是在程家呆了很久，可他们完全不给你钱。”程琦骏说着心酸的话，语气间是无奈和心疼，“小霜，你怎么拼出来的？” 程霜悄然一笑，“不说这个。说说你，不是要走，怎么还在京北？” 程琦骏的行程原本已经敲定。 可听到程霜出事之后，他立马改变。 他是程家大儿子，可他的亲生父亲只想看他成才，他的母亲早逝，哪位后妈对他是温柔，和善，可也护不住他。 这么些年，他满心为程家打算，如今却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随心所欲的活一次。 “你受伤在医院，我怎么可能离开。”提及这事，程琦骏立马走近扶着程霜，“你有没有事？孩子健康吗？” 一语点醒程霜。 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怀孕的程霜想起那时离开医院厉霆的表情。 “我有点事，得去处理一下。” 从程琦骏手里挣开的程霜快速 回到房间，找到了还剩半分之6的电量的手机。 她没犹豫，拨通厉霆电话。 那端响很久，最后终于接通。 “喂？” 说话的是个女声。 第35章 她的所有希望落空 啪。 电话被挂断。 紧跟着进来的程琦骏不解，视线往程霜手上移动，后者赶紧收起来，反扣在桌面。 程琦骏没开口询问，心中猜了个大概。 程霜转移话题，“打算什么时候走？” 之前说得是，程琦骏跟厉霆吃顿饭就离开，现在饭吃了，可她出事了。 她觉得程琦骏不会走，但京北这摊烂事，她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我过段时间再走。”程琦骏语气突然变地，神情凝重一秒，最后看向程霜时又满脸笑容。 他用温柔语气叮嘱她不要多想，也不要为他担心，他是程家人，他的处境比程霜好得多。 “谁关心你，我是怕你在京北老来烦我。”程霜喝茶，话里是她都未曾发现的温柔。 程琦骏见程霜心情好转，俯身往她那边靠一下，话里话外的把话题引向厉霆，问道：“是，你现在有人了，自然不要你哥了。” 说这话，他手伸向程霜，还没碰到自己妹妹手腕，就被突然砸过来花瓶砸到手臂。 “谁！”程霜起身护着程琦骏。 看清是小舟，她眼里的怒意消退。 “小舟，你怎么起来了。”程霜语调温和，眼神关爱，亲自过去扶着小舟到椅子坐下。 小舟警惕的看着程琦骏，“霜霜姐，他是谁？” 程霜没看到小舟眼里闪过杀意，为他们介绍彼此。 这号人物，程琦骏以前听小霜提及，以为就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可见到本人之后，原本在他脑子里的 想象被击碎。 眼前的小舟也是个不好惹的。 程琦骏在心里想。 “你没事就先回去，我这有点事要处理。”程霜赶人，话间视线被鸡汤吸引，不忘对程琦骏表示感谢，“等有空找你，鸡汤谢谢了。” 原本打算提及厉霆的程琦骏还没离开就被程霜话语赶人。 他有些懵，话语也说得语无伦次。 “不是，我……哎小霜，我还有事……” 程霜把人赶到门口，“有话下次说，今晚先这样。” 屋内只剩下他们。 返回的程霜在小舟对面坐下，笑着为他倒鸡汤。 她多次看向小舟，却并未提及此前的事情。 小舟看出她的意思，但也未主动开口。 程霜把鸡汤端到小舟面前。 “趁热喝。” “谢谢霜霜姐。” 小舟看着鸡汤，脑海里是刚才程琦骏看他的眼神。 思虑许久，尝了口鸡汤的小舟询问程家的事情。 “霜霜姐，这些年程家人对你并不好，你为什么不离开程家？” 程霜把玩茶盏的动作顿住，她眉眼微低，看似再看手中茶盏，脑海所想都是这些年过的日子。 说错话的小舟立即道歉。 程霜没回应，静默几秒开了口。 “如果离开程家，你们想回来找我就难了。” 程霜直视小舟。 以往和商珩，三人生活画面循环播放。 她强忍情绪，云淡风轻地说：“万一阿珩到时候回来，程家小小姐这个身份会让他更快的找到我。” 话语一出，小舟恍然大悟。 “所以，关 于那些关于你不好的传闻你是故意让他们散播出去的。” 程霜笑而不语，眸里满是悲凉。 渐渐明白商珩真的消失不见之后，程霜不再堕落。 她换了种方式，既然她找不到阿珩，那就让阿珩来找她。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程霜在京北都成了，人人知道的烂人，他还是没出现。 “对不起霜霜姐。” 视线相对，程霜问出口。 “小舟，我有事想要问你。” 喝鸡汤的小舟微愣，握紧勺子，下定决心的时候方才抬眼去看人程霜。 “霜霜姐，你说。” 程霜有些紧张，右手拇指紧紧扣着食指，装作平静问道：“那天晚上阿珩跟你说了什么，你俩后来去哪了，为什么他会……”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可程霜提及商珩消失这件事还是心痛不已。 忍下悲伤，她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接着说道：“为什么他会消失不见？” 小舟来找程霜之前，他就预想过。 如果相认，霜霜姐第一件事肯定是问他关于珩哥的事情。 可不是他不想说，而是…… 程霜满怀期待看着小舟，后者低着头沉默， 她没催，只是静静看着，等着小舟回答。 小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想再让霜霜姐找寻珩哥，然而他没勇气说出来。 程霜眼神由期待变为失落。 她知道小舟不说有他的理由，她不逼小舟。 “时候不早了，小舟你早点休息。” 程霜以温柔言语结束对话。 小舟差异，仰头看程霜， 仍在纠结，“霜霜姐，我……” “没事。” 程霜最后走出房间，所有初次见到小舟时所怀有的希望在这刻破碎。 她不知道小舟和商珩经历什么。 不过她确定一件事。 小舟不会告诉她，一点儿关于商珩消失的事情他都不会告诉她。 如果他会开口，在一开始小舟就回来京北找她，继而告诉她那些事情。 可他没有。 他明明已经知道她放出消息，告诉他们她在京北了。 程霜觉得曜夜有点闷，独自一人离开。 暗中跟着的李楠眼见急忙跟上去。 走到拐角，程霜突然不见。 李楠心急，忍痛追上去。 人刚经过拐角，程霜忽然出现他面前。 “受伤不好好躺着，跟着我做什么。” 李楠顿住，脸色瞬间红了。 “我……”话语也结结巴巴的。 程霜没心思追究他跟着自己为什么事情，冷冰冰扔给他一句话。 “跟着别出声。” 李楠小心跟上去，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 而此时，本是千杯不醉的厉霆头却晕了。 秦邵仍旧给他倒酒，提起了程霜，言语间不说称赞，可话也是说程霜好。 “知道的是因为你吃醋你小媳妇儿护着其他人，不知道的还是你失恋呢。” 话说完，厉霆没搭理他。 秦邵自己乐了。 拿着红酒瓶的秦邵考向沙发，笑个不停。 “不过你这也没差，反正小程霜都不要你。” “她怎么就不要我了！” 突然出声的厉霆明明语气很凶，秦邵却依然在笑。 “她要是要你，哪里会护着其他男人。” 厉霆气的起身，门口刚好有人敲门。 “九爷，您手机落208房了。” 厉霆本不想搭理，却又听外面说：“刚才您有来电。” 下一秒。厉九爷冲向门口。 第36章 千杯不醉的厉九爷醉了 点开电话。 厉霆看到今晚无比思念的人的电话。 当即拨过去。 没人接。 再拨。 关机。 厉霆冲出包厢，秦邵楞了下，火速紧跟着出去。 何有明不过刚转个身，见自家九爷背影，刚想迈步却又见秦家二爷，火急火燎冲出去。 看见厉霆速度的秦邵只觉这位爷疯了。 何有明冲过来，抽空问了句：“秦二爷，九爷怎么了？” “别问去追人！”秦邵吼道。 何有明速度加快，秦邵改道，跑去电梯。 可他还是晚了。 他到停车场的时候，厉霆已经开车离开。 他接上了何有明。 “找人查一下程霜在哪。”秦邵吩咐。 何有明顿了下，马上反应过来。 几分钟后，线人传来消息。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厉霆那。 北望角街区。 厉霆直冲那去。 李楠因为长时间走动，伤口冒血，染红纱布。 他掀起看了眼，火速拦住，深怕被看见。 程霜恰在此时回头，看见后快步过去。 “疼吗？” 李楠摇摇头，后退一步把衣服拉下来，“小小姐，我有件事得告诉您。” 程霜知道他伤口不宜走动，也不想在往前走，转身走到旁边长椅坐下，“过来说。” 李楠听话过去，站着。 “我让你坐着。”程霜不满开口。 “我……” 李楠犹豫，眼神对视后慢慢坐下。 “关于小舟，我有些话要说。”李楠下很大决心，“这些话，我以生命起誓，都是真的。” 见他如此，程霜收起散漫心情。 “小舟可能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小舟。” 程霜的手瞬间拽住李楠衣领，忍着怒，“你说什么！” “小小姐，您还记得以前小舟是什么人吗？” 从前的小舟胆怯，口吃，别说杀人，就是打别人都很难，可现在的小舟，动作利索，对谁都下死手。 “我们提前上烂尾楼，在哪之前烂尾楼一个人都没有。后来他们那些人就来了，难道您从来没怀疑过小舟是如何上去的吗？” 程霜松开李楠衣领，靠着椅背望着正前方，听着李楠声音。 “烂尾楼有入口的就是正前方，哪里当时有那么多人守着，小舟如果不是他们的人，那小舟要怎么上去？” “我知道说这些您不相信，可小小姐，您好好想想。小舟以往都没出现，为何选择在这个节骨眼来到京北，还刚好去夙夜？” 诚然旁侧没有任何声音，李楠依然说着。 “而且小舟身上没有伤口，这点我相信您也发现了。” 李楠转而看向程霜，刚想在开口，一辆车突然停在他们旁边。 下车的厉霆阻拦李楠的话。 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到程霜面前。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拿着手机，是服务员接的。对不起，我不该把手机落在包厢里。” 程霜冷漠看着厉霆，闻他身上酒气，刚想往后撤步，被他拽住手腕。 “霜霜，是我错了，我不该让其他女人碰我电话。” 紧随着赶来的秦邵停下车后赶紧过去，替好友解释 。 “他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没找过其他人，手机也确实落在其他包厢。知道你打来电话，火速赶来了，我都没追上。” 程霜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厉霆，刚想说话，下一秒眼前男人朝着自己倒过来。 厉霆晕了。 “他不是千杯不醉？”程霜起疑。 秦邵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他是千杯不醉，但我想着他今晚难过，估计你也不会回家照顾他，而我也陪不了他喝一整晚，所以给他加了点儿东西。” 程霜瞬间对秦邵警惕，“加什么了？” “SLIK。” 得知药物，程霜不再担心，看向何有明吩咐。 “把人放到后座，送回家。” “夫人，我可以把九爷送回去，可我没法给九爷换洗。” “以前没照顾过？” 程霜不相信何有明所说。 何有明苦笑，“九爷从未醉过。至少这样失去意识是从来没有过的。” 最后，何有明开车，秦邵副驾，程霜扶着厉霆坐后座，李楠开着厉霆开来的车回景苑。 梦里的厉霆眉头一直皱着，似是做了不好的梦。 程霜不耐烦，回到景苑却也亲自照顾着厉霆。 这一晚，她折腾到凌晨四点才睡下。 她没有睡意，辗转反侧许久最后睁眼无聊看着天花板。 盯得有些累，她侧身去看睡梦里的厉霆。 “你怎么会认识程凤。”程霜呢喃，视线不自觉变得温柔。 程霜轻轻抚弄厉霆额前碎发，想起某事的她突然停住手，而后下床去拿 沙发上的平板。 输入京北厉家，在最顶上的词条是厉霆母亲死亡事件。 看完所有网络上的报道，程霜再次看向厉霆，脑海不自觉想起程凤。 如果厉霆母亲的死亡真的跟程凤有关，那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那件事。 本就无睡意，这下程霜更清醒。 她拿着平板走去书房。 登录上网站，打开私信。 名为LJ的人发来消息。 LJ：算你厉害，逃过一劫，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程霜唇角勾起，冷笑看着屏幕。 几秒后，一则消息发出去。 她靠着椅背，脸上是得逞笑容。 而此时，看到消息的LJ气爆。 她砸了手边鼠标，指着屏幕上的消息对旁边的男人吼道： “她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脸部隐匿在黑暗里的男人轻咳，搭在手杖上的手指了指屏幕，不以为然地说：“蓝鲫，小霜是知道了是你所以才这样说的。” 蓝鲫不解，男人又说：“你就是太容易被激怒了，所以才每次都着小霜的道。” 看着男人起身，蓝鲫赶紧过去，“你要去哪？你还没帮我解决那件事。” “蓝鲫，你要绑走小霜，我帮你了，你要让小舟去她身边，我也帮你了。”男人拍拍蓝鲫肩膀，语气却十分强硬，“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蓝鲫语塞，瞥见屏幕接着又说：“程霜怀孕了，怀了厉霆的孩子。你打算放任她生下这个孩子吗？” 男人脚步停住 ，以为他会选择留下的蓝鲫过去。 “宋先生，您……” 话语没说话，被唤为宋先生的抬手打了蓝鲫。 “你敢伤害小霜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第37章 再次爆发矛盾：孩子不能留 程霜折返回房间，人刚躺下就被圈到温暖怀抱里。 “我后悔了。” 她听见低声一句。 程霜从来不是好奇那一挂的，即便说出这话的是厉霆。 她闭眼打算睡一会儿，身后那位却喋喋不休说起来。 她不吭声，清亮眼底喊着笑，仔细听着。 原是厉霆的自言自语，以及对以往事情的独自回忆。 可程霜困意来袭之际，听到厉霆那句“后悔要孩子”。 一话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程霜动作迅速，翻身下床远离厉霆，眉眼皱着，不满情绪显而易见。 厉霆知道她误会，可尚未等到他解释，程霜已经带着怒气离开。 “霜霜！”他追出去。 程霜步子很快，目的明确，直奔着景苑大门去。 看见这一幕的保镖本想拦人，看清人后纷纷退后站着，给程霜腾了条路。 到前院，厉霆终于把人拦住。 “霜霜，我不是那个意思。”厉霆解释，可看清程霜表情的他怔住。 他知道，霜霜不仅误解他，还生气了，没办法哄的那种。 “滚开！”程霜吼他，不耐烦的语气似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厉霆多说。 厉霆不让，程霜执意要闯。 两人僵持，场面诡异又骇人。 程霜本就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既然原本想要留下的人都已经后悔，那趁着事情还在控制范围内，尽量将他们之间的牵扯降到最低。 “厉霆，这个孩子即便你今晚不说这些，我也会打掉。” 程霜看似毫不在意的背后是她对 厉霆的了解。 那个能卑微求她的男人，断然受不了她这一句。 厉霆眼眸微动，抬起的手缓缓又放下，最后握紧的拳也松开，垂落在两侧。 “霜霜，你说的是真的吗？” 厉霆隐忍，微微闭眼再次睁开，鼓足勇气确认。 “孩子，你从一开始就决定打掉，是吗？” 毫无安全感且此时也在气头上的程霜违心回答：“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不过一瞬，厉霆心脏破碎成数以万计块。 那些以往的甜蜜在此时全都涌上心头，得知霜霜怀孕的喜悦也一一浮现，还有她主动提出要为他戴戒指的画面。 他不敢去想，如果孩子没了，那他们之间要如何？ 程霜决绝离开，离开前，她侧身说：“领证事情暂缓。” 离开景苑，程霜返回自己别墅。 蜷缩在沙发的她毫无睡意，就这样，一个姿势到天明。 门铃响，程霜扭头看眼，装作没听到。 事情多得她喘不过气，或者发生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之时，她会选择短暂的逃避。 等她情绪恢复，她在去解决那些遗留问题。 现在亦然。 她要先想清楚，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去留。 毕竟现在小舟出现，其他不说，预示着她有更多希望可以去查当年商珩消失的事情。 查事情，必然辛苦，可能还会遇险。 她原本无软肋，如果有孩子，那她…… 门外铃声响个不停。 程霜皱眉，起身赤脚去开门。 门外是满脸殷切 的程琦骏，还有哪位素不相识的秦邵。 “小霜，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看到秦邵，不用去想，都知道是谁派来的。 程霜转身走向客厅，程琦骏带着秦邵进来。 “小霜，妈让我带来给你的鸡汤。你快尝尝。” 程琦骏邀功似的举着鸡汤过去，秦邵跟着他身后，只觉那位不给厉霆面子的程霜有些意思。 程霜落坐刚才缩着的沙发，不紧不慢扫眼秦邵，话语却是对着程琦骏说的。 “来做什么。” “妈让送鸡汤。” 程琦骏宝贝似的举着鸡汤，一副好像真的是专程来送鸡汤的样子。 程霜眼神终于落向程琦骏，目光扫过鸡汤，最后定格在他脸上，语气淡漠，直接赶人：“如果来劝和，那赶紧滚，别开口。” 程琦骏神色尴尬，秦邵却接话。 “程小姐是和阿霆吵架了？” 秦邵自来熟，没有程霜的招待，他还是为自己找个杯子，在程霜和程琦骏注视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杯水，顺带给程琦骏倒一杯。 他把水杯递过去，视线回到程霜身上。 “我和程小姐哥哥专程来看你，跟阿霆没关系。” 秦邵眼里含笑，询问道：“所以，程小姐可以允许我们在这小坐一会儿，陪你说说话了吗？” 一分钟沉默过后，秦邵被程琦骏赶出门。 “对不住了秦二爷，我家妹妹脾气大，你多担待。” 话落，门关。 秦邵闭眼忍怒，随后带着满腔怒火下楼找厉霆。 “小霜，别 生气，来喝点儿鸡汤。” 昨天折腾一天，晚上也没休息，程霜确实有点儿饿。 她没言语，看眼程琦骏随即抱腿坐在沙发。 后者立即会意，给盛了一碗汤。 刚尝到味道，程霜立马皱眉。 程琦骏仔细观察，不时开口询问味道如何。 认出是景苑的东西，程霜立即放下汤，“厉霆给你什么好处。” 一句话，呛到程琦骏。 四目相视，他赔着笑。 “小霜，你记住。你是我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当然都站你这边。你如果不想和厉霆结婚，那这事我帮你。” 程霜撂下碗，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和他的事情你别掺和。” 程琦骏刚想问，程霜立马接着询问：“你认识那个人吗？” 对于秦邵，程霜没有太多记忆。 她听到过厉霆跟他电话，但关于这个人在京北的传闻，她并不清楚。 “秦邵，秦家二公子。之前不受待见，被送往国外，现在秦老爷子不行，又被当家的叫回国。” “你俩认识？”程霜突然起身去窗前，扫视周围不见那辆车，心底有些失落。 程琦骏不明白程霜为什么问这些，可还是如实回答。 “认识，但也仅仅认识。怎么了？” 他反问。 “没事，随口问问。”程霜躺在沙发，闭眼打算养会神，门外的敲门声又响。 这次，还不等他们过去。 门从外面打开。 进门的是程琳还有程悦以及跟在后面的程耀东。 程霜冷哼声，看着站在 最前端的程琳，“来干嘛，找羞辱吗？” 第38章 程霜怒怼发疯程耀东 程琳画着浓妆的脸上怒火连天，抬起的手指着程霜，“程霜你有没有教养，爸爸来看你，你竟然这样说话。” 浓妆艳抹，加上刺鼻香水，再配上程琳那一身。 程霜眼神都懒得施舍，撤回视线弯腰端起鸡汤，把他们视作空气。 咽不下这口气的程琳以长辈身份教训，“程霜，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起来迎接爸爸。” 对于程琳这蠢到极致的话语，如若怕糟蹋这碗鸡汤，她肯定抬起就给扔过去。 鸡汤再次被放下，程霜终于转眼看他们。 挑眉动作暗藏不爽，看着程琳面容只觉恶心的她越过程悦，视线紧锁程耀东。 “你这是拐着弯的骂你爸呢。” 话语对象是程琳，可话里把程耀东也给骂了。 纵然他们不想承认，可她程霜在程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家教那也是因为程耀东的管教不善。 反应过来的程琳急着解释，被程耀东瞪了眼，最终闭嘴没在说话。 程耀东走上前，站定程霜面前，一贯的命令口吻。 “你妈很想念你，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她。” 话语停顿，程霜面色如旧，程耀东不愧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在这种情况面前，还是能很好的维持他假装出来的风度。 他无视程霜不满神色，越过她直接走向客厅。 程琦骏起身，微微躬身跟他问好。 “爸，您怎么带着她们来了。” 程琳蒙了下，随即快步走向客厅，直指程琦骏，“哥，你这说 的什么话，什么叫爸怎么带着我们来了。再怎么说，我们和程霜都是姐妹，来看她没什么不可以吧。” “说这话你不脸红吗？”程霜打断他们，走到他们对立面直接赶人：“说完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她特意点程琦骏，“包括你。当然，如果你想我拆穿那件事，你完全……” “程霜！”程耀东怒声制止。 吼声过后，程耀东脸色铁青，程霜冷漠脸直接坐下，无畏模样依然开声赶人：“这是我家，再不走我叫安保。” 程琳被气到，手刚抬起就被程霜扔过去的保温桶砸中。 “啊！” 鸡汤倾洒程琳衣服，被砸中的地方瞬间变红。 程琦骏和程悦都赶往程琳所站地方，查看她伤势。 “给你脸了是么，蹬鼻子上脸也得看对象。有事没事都别来我面前发疯，我没啥耐心，再来碍眼，别怪我下手。” 程霜的强硬态度让程耀东有些不敢说话。 沉寂过后，他选择让程琳他们都先离开房间，只留他和程霜在屋内。 程霜低头摆弄平板，程耀东不满，也不得不忍受。 “程家最近遇到点儿事。” 听到这话的程霜动作停住，几秒才抬眼去看程耀东，藏在眼底的笑容满是不屑。 “程家没有我半分，眼下它遇到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霜哼笑，程耀东越是看不惯她这样，她偏得是这样刺激他。 “还是说，这次你来，是打算给我分点儿程家？” 程耀东 怒火藏不住，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程霜恐怕已经奄奄一息。 他偏头看向别处，诚然不悦，也只能求程霜。 “你想要多少？” 程霜来了兴趣，笑容多几分真诚。 “程家老宅，程家酒庄以及30%的股份。” “程霜！”程耀东气得站起身，缓和几秒，他自己坐下，“你别太过分。” 程霜冷哼，眼神由柔转为狠厉，言语虽说得软绵，却十分震人。 “程耀东，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程家早就破产被别人收购。眼下你还能坐在那位子上，听别人虚情假意或者真心叫你一声程先生，你还真以为你能掌握大局？” 程霜疯狂戳穿程耀东。 “你的能力不比以前，野心却越来越大。把程琳送给赵家联姻也就罢了，在这之前还把她给赵家哪位。你说，如果赵家儿子知道自己媳妇儿被他爹睡了，你才你还有赵家的支持吗？” 这些话听蒙程耀东。 这些事是秘密，是除却他只有赵家那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他不明白，也极度不理解，眼前的程霜怎么会知道。 见他反应，程霜低眉笑笑，继续说道：“现在的赵家虽然大不如以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你肯定也想不到，现在赵家会是哪个人掌权。” 这些失败的行为是程耀东的耻辱。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决策失败，也断然不会让别人说他。 “够了。”程耀东再次怒斥。 他生气，程霜比他更生气。 茶盏 直接砸向程耀东眼前的茶几，勾唇冷笑。 “不想听就滚。” 程耀东没动。 缓和过后的程霜重新给自己倒茶，不紧不慢的又掀程耀东伤口。 “原本只想要那点东西，突然又想起来，有件事你可能得给我封口费。” 每次看到程霜笑，程耀东都觉背后发凉。 思虑的他最终选择问道：“什么事？” “牛郎店……” “程霜！” “闭嘴程耀东！” 程霜声音比程耀东还要大，且也带着怒火。 听声儿，她的怒火似要比程耀东更大。 “你的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可只要我闭紧嘴，你这火酒烧不到你这层纸，知道吗？” 程霜笑着，亲自将那杯快要溢出来的茶端到程耀东面前。 茶杯被重重放下，她笑容更加灿烂。 “你这形象要不要护住，就看程老板愿不愿意出钱了。” 程耀东深吸口气儿，“你要多少。” “商珩的死亡当晚发生的事情！” 许久未听到这个声音的程耀东在这刻彻底顿住。 他知道程霜一直再找商珩尸骨，再查商珩死亡的事情，可真听到这话从她嘴里出来。 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程耀东努力保持冷静，用以前的话搪塞程霜。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商珩的死亡是意外，是出车祸的。当时他出车祸的地方是悬崖，下面就是湍急河流，根本没办法找到尸体。” 程耀东语气不耐烦，“这些话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为什么就是 对着以往的事情一查再查，为什么就是放不下。程霜，你该朝前看了！” “你确定他死于车祸吗？”程霜面色冷漠，“那为什么当晚跟他在一起的小舟不是这样说的？” 程耀东脸色骇人，不相信问道：“你找到小舟了？” 第39章 程家遇困难，想要求助程霜 “很惊讶？” 程霜突然发笑，肩膀抖动，好以整暇地盯着程耀东。 “为什么？” 她看似真诚问。 随后大胆猜测。 “是因为当年处理小舟的时候你动了手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程耀东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程霜看到，可今日，既然程耀东主动送上门，那她不让他掉层皮，是不太可能。 “刚才不是挺能说么，怎么突然哑巴了。” 程霜抽出旁边花瓶的苏格兰绿玫瑰在手间把玩，眼神不时投向程耀东，言语不停，疯狂直刺程耀东心窝。 程耀东烦躁地解开领带，坐姿也不如刚才那般端正，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疯狂找寻出路却只能到处乱窜。 他的每个动作都被程霜看在眼里，后者只觉好笑，并未开口，依旧观察他。 许久，程耀东终于再度出声。 “小舟在哪？” “程先生，我可是花费好大代价才把人找回来，你觉得我会把他交给你？” 程霜被逗笑，手间玫瑰被放到旁边，换了个姿势看着程耀东，语气懒散，继续谈判：“你要想见到小舟，得这个数。” 她伸出手指比划，程耀东吓得瞠目结舌。 “程霜你疯了！” “我疯不疯你之前不就知道？”程霜靠向沙发，神情带笑，直望着程耀东，“没有这个数，别想见到小舟。” 程耀东彻底气急，蹭地起身，手指指着程霜骂道：“程霜，我养育你十几年。你现在就这么对我吗？再说，程家难道没有 你一份吗？难道你非要看着你哥哥去弯腰求人你才乐意。” 话语刚说完，程琦骏从外面解锁进去。 “够了爸！”程琦骏快步过去，拦在程霜面前阻绝他们视线，帮着程霜说话：“别说程家有小霜的一份这种话，你们不羞耻，我都替你们脸红。” 话音落下，程琳和程悦刚好进来。 程琦骏本就生气程家人对程霜的所作所为，眼下他们竟然还好意思来找小霜帮忙。 态度不诚恳，话语间还尽是威胁，还有道德绑架。 他真是看够他们，也受够这样的无耻行为。 程耀东是个极其古板的人，坚信大家长不能被质疑那一套。 当程琦骏说出这样的话，那无异于是在挑战他作为程家掌权者的威严，尤为还在他孩子面前。 他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耀东怒目瞪着程琦骏，几秒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程琦骏被打，在程霜意料之内。 眼见自己亲哥被打，程琳站不住。 她边跑边叫，火急火燎去程琦骏身边，心疼地查看脸颊，对程耀东不满道：“爸，您这是做什么。都是程霜的错啊，打哥哥做什么啊。” 程霜可笑又无语，静默旁观这场好戏。 程悦也跟着过来，没敢开口，只是担心地看着程耀东和程琦骏，偶尔眼神还往程霜身上瞄。 气氛焦灼，在场人员除却程霜都是冷漠态度，唯她轻松又惬意，好 似旁观者。 程耀东气的双手叉腰，瞪着程琦骏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 “爸爸您别气了，说来去这件事就在于程霜。” 故作聪明的程琳开口劝说，眼神转向程霜。 “程霜，既然你不愿意承认你是程家人，但爸爸妈妈养育你那十几年你抹不掉吧。现在家里遇到困难，你帮还是不帮。” 程琦骏更加生气，“程琳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自认为好心却不被理解还被骂的程琳立即回话，“我说的不对吗？就算程霜不为程家着想，那也要为你想想啊。哥，要是因为家里遇到事儿，你现在都已经在国外了。” 程琦骏突然暴怒，“我说让你闭嘴！” 程琳被打蒙，程琦骏也有些微愣，视线落向还未放下的手掌。 程悦被吓到，小声道：“哥，您怎么打姐姐啊？” 原本事不关己的程霜眼神落向程琦骏，见他离开刚忙起身跟着。 “程悦，看好程琳，把你爸送回去。” 离开家门前，程霜吩咐程悦。 程悦木讷点头，程霜却丝毫没在意她，说完就走。 电梯门即将关上那刻，程霜伸手拦住。 程琦骏气还消，看见是程霜，眉头稍稍松了些。 “小霜，你回去好好休息。” 纵然再生气，程琦骏还是担心程霜。 程霜进电梯，站到他身边，随意答道：“家里有他们，还不如出来送你一段。” 她没说来关心程琦骏，而是说来送他一程。 程霜是聪明的，而且极致 聪明。 她的每句话，如若要想让你难堪，那她整句话你都找不出破绽回怼她。 对程琦骏那句话就是。 虽未一起长大，对于这个哥哥她却知道得很多。 作为程家长子，且京北难得的有学问且品行端正的富二代，程琦骏有着极强的自尊心。 程家遇到困难，他第一反应不是求助，而是想要靠自己解决。 眼下别人把他的困境说出来，如果程霜直接来问，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者说为什么不来找她帮忙。 程琦骏会受不了。 这些话，但凡换成程琳或者程悦，他都能接受，唯独程霜。 程家欠程霜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没办法。 电梯到停车场，程霜跟着出来。 程琦骏默不作声，任由程霜跟着，直到车辆所停位置。 “对不起。”他突然低声道歉。 程霜没接话，转而说道：“最近要没事，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一个好地方。”程霜身体往前倾，拿过程琦骏口袋里的车钥匙，解锁车辆，替他开门，“明晚八点，我给你电话，你来接我。” 程琦骏猜到意图，“小霜，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原因而出手拯救程家。” “谁说我要出手了。”程霜手搭着程琦骏肩膀，把人塞进驾驶位，替他系上安全带，“那个人我认识，但我不会出手。我把他介绍给你，你自己跟他谈。” 程霜退到旁边，眼里带笑，“路上开车慢点，替我问她好。” 没明 说是谁，但程琦骏知道。 他点点头，“记得回来看看。” 目送程琦骏车辆离开，程霜打算回去，身后响起一个熟悉声音。 “小霜？” 第40章 厉九爷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说错话而被赶出来的秦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玩着手机，旁边的厉霆差点儿没把程霜家所在的那栋楼房看穿。 “程琦骏在那做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 秦邵抬眼看眼，抬手碰了碰鼻尖，往厉霆方向靠近，一同看着那栋楼。 “程琦骏是她哥哥。” 厉霆没声，故意找骂的秦邵再度开口。 “不过也不是亲的。” 厉霆视线被吸引，带着怒意的眼神直盯秦邵，后者识趣认错，双手扬起做投降状，低着头继续玩手机去了。 等待许久依然不见人出来，厉霆准备下车。 程琦骏的车就在这时出来。 “出来了九爷。”何有明报告。 秦邵也看向那辆出来的车，目送车辆离开。 他抢先说道：“车上没有程霜。” “阿霆你去哪？” 秦邵拉住要下车的厉霆。 程霜还在生气这件事他下来就告诉厉霆，后者不言语。 猜中他会上去哄人，可没想到会是现在。 厉霆停顿看着秦邵，眉宇紧皱，眼里情绪复杂。 既是秦邵知道霜霜在生气，自然明白他此举是要去哄人，为何还要问出来？ 怕被怀疑的秦邵火速跟着下车，站到厉霆面前，挡住他看向楼栋的视线，“你家小媳妇儿正在气头上，你这会儿进去肯定哄不好啊。” “秦邵，”厉霆突然喊人，神色比方才更加骇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秦邵神色微滞，随后哼笑两声，退后几步看着昔日好友 ，有点想笑确又觉得此时笑不太合适的他以玩笑口吻开口。 “阿霆，什么叫我有事瞒着你？我……” 两人的对话被冲出来车辆打断。 “是夫人！”何有明突然喊道。 厉霆几乎下一秒冲上车，秦邵紧跟着，何有明立即启动车辆冲出去。 “程霜去哪？程家人不是在她家里吗？” 意识到说错话的秦邵立即闭嘴。 可来不及了。 这句话，不仅厉霆知道，何有明也听到。 到现在厉霆也才知道。 为什么秦邵会让他在下面呆着，让他跟程琦骏上去。 他是想要让程家人单独在一起。 不知道他理由，可这样做肯定是因为程霜。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我解释！” 秦邵无奈，扶额轻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车辆行驶怪异，途中不断闯红灯。 “开车的人查到了吗？”厉霆询问。 电话里的人快速回答，可犹如没说。 厉霆担心。 思虑过后，选择了联系那个人。 短短五分钟，所有警力出动。 而此时，另一张车上的程霜也挣扎坐起来。 她抬脚踹驾驶位的赵玉琪，后者差点撞上栏杆，下一秒因为车速太快撞到前方车辆。 程霜没坐稳，被甩来甩去，最后彻底甩在座位空隙间。 “小霜，别挣扎了，我们就是太久没见想你了，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 开车的赵玉琪透过后视镜看程霜。 其眼里的欣喜像是猎物狩到兔子，似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吞入腹里。 程霜不做挣 扎，干脆躺在后座，强忍呕吐询问：“为什么来找我？” “我们就是……说实话！”程霜打断赵玉琪，而后淡淡开口：“不说实话，就让我下车，我不想见你们。” 对于程霜而言，截至目前人生有三段时光不太喜欢。 一是和商珩分别，后来得知他死亡。 二是和商珩那些快乐过往，因为当时太过幸福，记得很清楚，然而现在正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痛苦。 三，则是跟赵玉琪这帮人认识。 她的不堪，都是跟眼前这帮人有关的。 赵玉琪没想到她这样狠心，语气也不再似从前温和，“程霜，别以为你回到程家就真的是程家大小姐了，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跟我们没区别。” “没区别？”程霜冷哼，偏着头盯赵玉琪，“我们有区别。” “什么区别？”赵玉琪不以为然，“你有父母我们没有吗？” 程霜眼神发狠，眼底浮现杀意。 “赵玉琪，不会说话就闭嘴。” 赵玉琪放声笑，再次踩下油门，“所以我说，我们没有区别。” 偷偷隔开绳子的程霜扯开腕间绳子扑过去。 她勒住赵玉琪脖颈，使劲儿往后面拽。 车辆行驶本就不按照正常轨迹，眼下因为赵玉琪被程霜控制住，车辆行驶更加歪曲。 “程霜！”赵玉琪艰难发声，“你想死吗，这可是在高架上！” 程霜完全无所谓，“赵玉琪，我说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怕死，所以……” 她的疯 劲儿狠劲儿赵玉琪知道，也怕她真的开着这辆车带着她一起去死。 赵玉琪松开油门，就在此时，前面有车也挡住他们。 程霜禁锢着赵玉琪，没心思关注外界情况。 “到底来做什么？”她再次询问。 话音落下，车辆停止行驶，车门被拽开。 突然出现的厉霆让程霜有些发楞，赵玉琪趁势挣脱，下一秒被厉霆扼住脖颈，往车上使劲一撞随后扔给何有明。 “霜霜，你没事吧？”厉霆着急扶着程霜，语气间尽是担心。 程霜想要过去，被厉霆拦住，“你有没有事？” 厉霆有些生气，可这话也让程霜不满。 她抽出手，冷漠看着厉霆，用冰冷话语回他，“放心，你孩子没事。” 这话秦邵听到，刚想开口，可想想话又咽回去。 到这时，程霜才看清眼前阵势。 赵玉琪被何有明拽住手腕，往那边走时程霜忍不住回头看厉霆。 她以为他生气，转身却见他朝自己走来。 “人我带回景苑，你想怎么审都没问题。”厉霆不给程霜反应时间，弯腰把她打横抱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我回景苑。” 程霜心软，可嘴硬：“厉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跟你有什么道理可讲？” 厉霆反问。 “你跟我讲过道理吗？” 程霜无话，突然安静看着厉霆，听他质问：“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跟我讲过什么道理？你都不跟我讲道理，我跟你讲什么？反正，大家都 我行我素就行。” “至于生这么大气儿吗？”程霜偏头看窗外，“不就是没搭理你。” 厉霆语气微哑，再次质问：“我受的委屈不足以让我生这么大气儿吗？” 程霜顿住，不可置信看厉霆，“真这么委屈？” 她从未见过厉霆这样，仿佛一个受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第41章 帮助媳妇儿不留名：厉九爷好男人 程霜不是讨好型人格。 当初跟厉霆在一起，若是发生争吵，亦或是他们两人意见相左，她也不会去哄人。 她是程霜，怎会儿轻易向他人弯腰。 现在依然，即使是她误会厉霆在先。 然而，道歉不太能，哄人也…… 车外秦邵犹豫要不要上车，车内本也在犹豫的程霜声音放低，不太情愿的开口哄人。 语气略微强硬，一听便知道这哄人者自己都别扭，更别说听到的人。 厉霆震惊程霜反应，眉宇间的笑容浅浅笑意掩藏不住。 他故意骗过脸，怕哪位看到会笑话，依旧强硬。 “你只会说这些骗我，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会求助我。” 程霜没多少耐心，眼下哄厉霆纵然有不满，到底碍于眼前人的身份以及他在自己心里那点儿特殊位置，没给他发脾气。 “下次有事找你，我保证。” 意识到这样还是不能让眼前人消气的程霜靠着椅背时故意往那边靠，最后得逞靠在厉霆肩膀，闭眼轻哼：“昨晚睡得不好，想回去休息。” 台阶上都铺上红毯，厉霆这般聪明的人自然能明白。 “回景苑。”他吩咐司机。 得知车上的两人已经和好的秦邵正欲上车，车辆却在他眼前直接开口。 站在原地的秦邵愣住。 他看着何有明，“他们是开车走了，是吧？” “是的二爷。”何有明把人塞到后座，而后再度看向秦邵，“二爷您跟我走？” 气呼呼的某人冷着脸 ，上何有明车，不满坐在副驾驶。 呆在程霜屋内的程琳越想越气，看到桌上的东西，想都没像直接拿起往地上摔。 程悦旁侧看愣眼。 她不知道程琳对于刚砸的那个东西认不认识，然而她是认识的。 那可是至今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墨绿骨。 她心疼看着地上碎裂的墨绿骨，手狠狠攥紧，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都收集起来，后期再全都粘黏起来，也不为当礼物送给谁，只为摆在自己房间看。 毕竟，她想要墨绿骨很久了。 程琳觉得不解气，在屋内到处走动。 每走到一个地方，她就抬手砸一个东西。 一个接着一个，最后程霜家中遍地狼藉。 程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程琳砸的，可都是钱。 “啊！”程琳突然尖叫。 程悦慌忙过去，见程琳指尖鲜血。 “姐姐没事吧？” 程琳更加生气，双手拿起拜访在檀木架上的青釉花瓶狠狠砸向地面。 “让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程悦吓得后退，远远看着，没敢在靠近程琳。 许久未出声的程耀东终于制止，他咳嗽提醒，可程琳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在哪不停的打、摔程霜屋内的东西。 “小悦，去拦住你姐姐。” 接到命令的程悦过去，结果刚站到程琳旁边想要出手阻止，就被程琳抬起的手臂给了一巴掌。 程耀东不耐烦看眼，声音拔高，“程琳，别摔了！回家。” 被误伤的程悦捂着脸颊，眼里含着泪，却 不敢说什么。 本就烦躁的程琳看见程悦模样直觉更加生气，对她语气也是极度不耐烦，“有病啊，哭什么哭，我又不是故意的。起开！” 程琳小心避开地上碎片，往门口去，跟着程耀东离开。 站在原地的程悦咬牙，含泪眼神瞬间改变。 她恶狠狠盯着门口，似是下一秒就会对程琳动手。 “还不赶紧滚过来！”已经消失在门口的程琳声音传来。 程悦慌忙出去。 屋内情况程霜毫不知情，在景苑睡醒后，她终于想起来，程家的讨厌鬼在她离开的时候再屋里。 她刚准备下床，门外的厉霆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热牛奶，径直往床边走。 “那个人关于在东院，你想什么时候见她？” 程霜顺手接过牛奶，没回答，盯着温热的牛奶看了好一会儿。 比起他人的道上的照顾，这种体贴入微的才更加让人着迷。 “他们是一个团伙，赵玉琪在我这，他们肯定回来。” 牛奶温度刚刚好，程霜一饮而尽，喝完顺手把杯子递还厉霆，下床往落地窗前的躺椅走，“等他们来我在一起见。” “需要把人绑来吗？”厉霆放下杯子跟过去，视线紧盯着程霜。 “不需要。”程霜回眸看他。 想起地下停车场的对话，程霜微愣，眼神依旧定在厉霆身上，只是觉得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见她模样，厉霆主动开口。 “程家最近遇到点事情，程琦骏迟迟没返回国外可能跟这件事有 关。” 程霜秒懂他意思。 两人谁都没说话，程霜看着窗外，厉霆看着她。 许久，程霜说：“不需要。” 一句话，简洁明了。 厉霆没强求，不过也动了下手。 准确来说，是动了下嘴。 “霆，你从来不找我的，眼下找我竟然就为这么点儿事？” 屏风后的男人抬手示意身后人，那人停止按摩动作，退后几步站着。 厉霆低眸把玩指间戒指，表情冷淡。 他细细盯着戒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听到声音，屏风后男人出来。 目光对视，厉霆手腕放到桌面，带有狠厉的眼眸直直打量男人，“事情是小，但要做到不让她查出来很难。你知道的，她不是一般人。” 男人突然笑起来。 他迈步往厉霆所在方向走，对于他说的话表示赞同。 “是啊，程家这位可聪明着呢，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发现，所以事情得做得干净点儿。” 厉霆侧身喝茶，杯中茶水空，男人急忙起身。 “招待不周，竟然让厉九爷茶杯里出现空杯，见谅见谅。” 这点小事，厉霆犯不着生气。 “这事也别让曜夜的人知道。”厉霆浅尝清茶，抿了口后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曜夜的亚然跟她认识，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住。” 男人犯难，“厉九爷，这要瞒住曜夜估计会很困难。” 曜夜作为最大的情报网，在这京北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要我做什么？”厉霆明白他意思。 男人突然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就是需要厉九爷您从中帮下小忙。” 第42章 有野心但能力不足的程悦 程霜在景苑休息得不错。 第二天人去找程琦骏的时候，心情大好，跟着车内音乐小哼曲儿。 她没进去程家，车大大方方停在程家门口，降下车窗给程琦骏打了电话，告诉他地址之后人就靠着椅背在哪玩手机。 程悦过来，是她没想到的。 “姐姐。”靠近的程悦喊道。 听到声音的程霜眼眸抬起，往外一看便看到程悦站在旁边，瞬间手机锁屏，坐姿没变，以懒散的态度对她。 “有事儿？” 她不习惯听程悦叫她姐姐，或者该说，除却程琦骏以外，她并不希望跟程家任何人走近，包夸刚被她找回来的程悦。 再者，程悦是她找回来的。 这人从前是怎样的性子，以及后来在程家人面前表现得如何。 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现在看着她这幅样子，莫名恶心。 程悦抿着唇，看似很为难的样子。 她不吭声，眼神偶尔看向程霜。 程霜看在眼里，也跟着不说话。 她要等的人没来，她有的是时间等着主动来找她的程悦开口。 “姐姐，我来就是有件事跟你说。” 停顿许久的程悦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程霜没说话，眼神含着笑意，看着程悦，一副“你说，我在听”的样子。 “我们家现在……” “打住。”程霜立即截断程悦的话，纠正她道：“准确来说，那是你们家，我只是姓程而已。” 程悦表情凝重，双手攥住，似是下很大决心。 “可是姐姐，你曾经也 是程家人。我们现在遇到困难，你不能坐视不理啊。” 看似为程家人考虑的话语，对于程霜而言，确实绑架。 正如一开始程霜跟亚然所说的那样。 找回来的程悦不会是善茬。 程家那从未吃过苦，典型X大无脑的程琳压根不会是她对手。 亚然当时没说话，只是笑笑。 程霜知道，那是不相信她的反应。 这样的程悦，比起程琳有趣不知多少。 程霜手臂撑着车窗，下颚抵在手臂上，清澈明亮双眸往上直望着程悦，唇边蓦然勾起一丝笑容。 “所以呢？” 她语气不觉间变得轻快。 程霜不知，此时此刻的她在程悦眼里是何种美丽。 明亮清澈的眼眸犹如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精心描画的眼眉却有着无意之美，明明是画过的妆容，可落入他人眼里却是那样的不经意。 这刻的程霜像是深林深处的迷人的麋鹿。 她好奇观望这个世界，从未尝过人间疾苦。 她就是这个世界最美丽最神圣的存在。 程悦看愣，程霜没了逗弄她的兴趣，语气大变。 “回答我，程悦 。” 颇似命令的语气，程悦却不由自主的听命。 她微低着头，不敢在看程霜，“所以姐姐，您不能弃程家于不顾，毕竟爸爸和妈妈养育了你那么多年。” “这话说得有意思。”程霜毫不留情回怼，看着此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程悦，“按照你这话，那你乡下的父母来找你要钱，你也会顾着以往的情 分跟你程爸爸要钱给他们了？” 像是为表明自己的决心，程悦立即反对。 “当然不会。我跟他们已经再无关系，我现在是程家的小小姐，我怎么可能还会跟他们那样的乡下人来往，更别给他们钱了。” 程霜笑而不语。 程悦根本不糊涂。 她只是太过自信，以为自己明白的道理，别人不懂。 程悦浑身被盯着不自在。 在她想要尝试开口劝说的时候，程琦骏的及时来到解救程霜。 “哥哥。”程悦有些意外。 程琦骏看到也意外。 据他所知，程悦对小霜根本不亲近。 眼下怎么还找到这来聊天了。 程琦骏没询问缘由，轻轻点头算是回应，绕过她走到车边，突然温柔的跟程霜说他来开车。 他们都是程家人，可程悦在此时觉得格格不入。 她自己心里清楚的。 程琦骏以及程琳都没把她当做程家人，更别说他们的妹妹。 他们现在还算好言好语跟她说话，不过是碍于程耀东宣布她是程家的小小姐而已。 程悦掐着手臂，努力保持微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车辆驶离。 程霜偏头，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程悦。 “她找你做什么。”程琦骏问道。 “她让我救救程家。”程霜不打算瞒程琦骏，说完后调整坐姿，视线落向正前方，“意外吗？” 程琦骏转眸，二者短暂对视。 他忽然哼了声，有些嘲笑意味。 “他们每个人都想找你帮忙。”程霜听出些不对劲，没 开口，继续听他说，“他们都认为我不能很好的解决这次危机。” 程霜刚想出声，程琦骏的自嘲再次响起。 “事实也是。我确实没办法很好的解决这次程家人遇到的危机。” 程琦骏面色平静，程霜一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的自嘲还是…… 车辆平稳运行，到中途程琦骏手机响。 两人视线一同落向手机。 是程耀东。 程霜眼神回避，程琦骏久久没接。 好一会儿，程霜俯身拿过手机，玉指点了绿色的接听键，手机送至耳边，不容对方出声，她直接自爆姓名。 “我是程霜，我哥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儿？” 程琦骏为难，本想让程霜挂断，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电话那端响起笑声。 “小霜，你跟你哥哥一起啊。爸爸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说你们办事的时候小心点儿，别……” 程琦骏抢走电话挂断。 他面色难堪，有些不敢看程霜。 车内无声，程霜降下车窗。 “附近有个蓝湾，我们过去待会儿再过去。” 程霜看向程琦骏，开始报走向。 “前面左拐，直行到头再右拐。” 程琦骏按照她说的走。 车辆在十五分钟后停下。 两人谁也没下车。 “小霜，我是不是很无能。” 这句话，在看到程耀东来电的时候程霜就想到了。 她猜测程琦骏会因为这个电话胡思乱想。 然而等她真的听到程琦骏的自我怀疑，她竟然有点儿心疼这个从小就优秀，几乎 从未吃过苦或者受过挫折的哥哥。 “没有。”程霜回答。 程琦骏微顿，随即推门下车。 程霜跟着下车。 “我从未这样想过。”她安慰他。 第43章 程霜名言：不会不报仇，只是早晚而 人人都以为程家那位大少爷沉稳，从未有过失神或者暴怒时刻。 包括程家父母也是这样。 在他们眼里，程琦骏称得上绝对完美的存在。 然而大家都错了。 程琦骏是会生气的，会有无助而暴怒时刻。 很幸运，他的每次失态都在程霜面前。 但也很可怜，都被程霜尽收眼底。 程霜看出他的不对劲儿，开口制止瞬间，程琦骏的脏话也随之爆出口。 “程琦骏不可以！” 她语气强硬，面色威严。 程琦骏身形顿住，下一秒转过身看着程霜。 眼尾发红，那双棕色眼眸写满无奈和茫然以及被所在意之人发现自己不得体的窘迫和难堪。 “小霜，我……” 程琦骏的压力程霜了解。 可她帮不了他。 他是程家长子，注定要担起程家。 从年轻有为到真的担起程家这份责任，程琦骏要经历的一切不会轻松。 加之人人从小都说他能力卓绝。 他会需要比正常时间还要短的时间去接受程家的一切。 程霜站在原地没过去，目光直视程琦骏，冷静过后开始给他说明近期程家所遭遇的事情。 “程家所遭遇的事情要叫解决不困难。只是你刚从国外回来，在京北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他们都不会卖你这个面子。” “加之厉霆放出话，就京北这帮趋炎附势的人，哪里会敢站出来帮程家说话。” 其间的关系程琦骏岂会不懂。 只是，明白也无法解决，这才叫人无奈。 见他神色 缓和，程霜移步过去，目光始终看着程琦骏，依然说话开导。 “好好解决这件事，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看清楚，你程琦骏不是个只会依仗家里，徒有虚名的程家大少爷。你要证明给他们看，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花音落地，程琦骏双臂张开，随之朝着程霜靠近。 他把这个明面上跟程家人彻底割裂，实际却依旧在暗中帮助程家的妹妹紧紧抱住，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温暖和力量。 顾念着以往那些旧情，程霜始终无法真的对程琦骏冷眼相向。 在她眼里，程家唯一能明辨是非的也就是眼前这位哥哥了。 程琦骏情绪逐渐缓和。 接下来的路程是程霜开车。 倒不是她担心程琦骏情绪不好会怎样，而是她不想让程琦骏紧绷着，怕等会儿事情没弄好他会更加自我怀疑。 他们约的地方是梅林源。 抵达的时候对方已经入座。 程霜和程琦骏并排往里走，经过一楼大堂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侧身低语，“不用太紧张。” 程琦骏抬眸看她，回之以让她放心眼神，循着她步子跟着往楼上走。 领到包厢，服务员离开。 门口的人朝着程霜问好，随之为他们打开包厢门。 正笑着和电话那边谈话的男人瞬间起身，掐断电话朝程霜伸出手，“霜姐您来了。” 看到旁边男人，赵九思再次伸出手，“这位就是程家大少爷吧，您好，我赵九思。” 三人入座， 赵九思随之又起身给他们斟茶。 “霜姐，您最近休息可能不太清楚。”赵九思笑容依旧保持，话语间藏着为难语气，“厉九爷最近把控可严，那些事儿压根没人敢碰。” 程霜哼声，给人以温暖的笑容在此刻却显得诡异无比。 她斜看赵九思，“他人不敢，你赵九思也不敢？” 被问之人笑笑，转而去给程琦骏倒茶。 “程少爷，您喝茶。” 程琦骏点头道谢，赵九思受宠若惊。 “哎，还得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赵九思打趣的话语被程琦骏听进去，他只觉讽刺。 程霜一直关注程琦骏，见他表情立即解释，“赵九思就是嘴快心直，他没有其他意思。” 闻言，赵九思立即察觉。 他放下脸面，鞠躬道歉，“对不住程少爷，别误会。” 程琦骏实在笑不出来，最后却又不得不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那你们聊，我出去会儿。” 程霜找理由离开。 赵九思早被打过招呼，自然不会跟程琦骏起冲突。 程琦骏在来的路上也知道，放眼京北，除却赵九思，没人敢帮他们程家。 程霜刚走出包厢，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边接听边往一楼走，刚走到楼梯处听到那边的声音。 是之前泼她贺雪瑶。 “九爷夫人，能下来一起喝杯茶吗？” 她们视线刚好对上。 程霜站在楼上俯视一楼的贺雪瑶，丝毫不犹豫直接走下楼梯。 梅林源一楼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 从楼梯缓缓往下走的程霜身上。 众人注视中，程霜走向贺雪瑶那一桌。 “厉害啊，这一个是九爷前未婚妻，一个老婆。这两人的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不过听说两人之前发生矛盾，九爷还替程家那位教训贺家了。” “我怎么没听说啊？” “你不知道，贺家老爷子都住院了。” 程霜终于落座。 贺雪瑶泡的茶也端到程霜面前，“九爷夫人喝茶。” “几个意思？”程霜拿起旁白的折扇指着那杯快要溢出来的茶。 贺雪瑶忍住内心不悦，“请九爷夫人喝茶，就这么简单。” “九爷夫人？” 程霜折扇抵着太阳穴，明眸里的冷意像是冬日里的寒风，看得贺雪瑶有些心虚。 “您是厉九爷新娶的老婆，叫你九爷夫人有什么不妥吗？” 贺雪瑶手肘搭在桌面，看似一脸无辜看着程霜，实则心里早已经对眼前恨之入骨。 “好一个九爷夫人。”程霜扔掉折扇同贺雪瑶讲，“怎么，嫁给他厉霆我就没有名字和身份了是吗？出门外在就得被称之为他夫人？” 拔高的声音吸引周围注意。 他们都看着这一桌。 程霜低眉浅笑，看得贺雪瑶云里雾里。 忽地，她轻拍桌子，严肃道：“我有名字和身份。即便你再想讨好厉霆，那去他面前讨好。” 贺雪瑶被吓到，反应过来刚想回怼，却又听见程霜说她。 “往后见到我再叫九爷夫人，贺雪瑶，我真的会不 顾场合对她下手的。” 她微微一顿，随即抬手端起茶杯直接朝着贺雪瑶泼过去。 “就跟今天一样！” 第44章 今晚消费，程爷买单 “怎么，不服？” 程霜表情拽得要命，眼含笑意，就这样看着被泼满脸的贺雪瑶。 明明指尖的清茶还未落入桌面，可作为“罪犯”的她却笑得一脸灿烂，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她只是淡然坐在这里喝茶而已。 人群有人惊呼出声。 程霜偏头瞬间往那看眼，随后目光缓慢收回，期间顺带扫了眼周围人群，漫步尽心开口。 “贺雪瑶，你真当我程霜是好欺负的吗？” 懒洋洋的语气好像不存在什么威慑力，说话的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 贺雪瑶擦去脸上水渍，咬着牙狠狠瞪着程霜。 如此大辱，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儿。 可她又不敢。 经过厉霆去她家里面这件事之后，她不敢在明面上挑衅程霜，甚至连她的坏话都不敢再随便说。 贺雪瑶笑着恭维，“九爷夫人……” 同样的喊声，同样的泼茶。 程霜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贺雪瑶轻轻啧一声，垂眸又给自己斟满茶，笑着问道：“看出来了，贺家小姐这记性不太好。” 茶杯送至嘴边，她又笑着补充：“跟外界传闻差不多。” “程霜！” 忍无可忍的贺雪瑶蹭地起身。 程霜下一秒将她身下的凳子踹飞。 “不坐，就好好站着。” 贺雪瑶双拳攥紧，肩膀气的发抖，“程霜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你要如何？”程霜继续为难贺雪瑶，眼里的散漫的笑刺激得贺雪瑶要发疯。 在她打算不顾一切动手时刻，程霜起 身摁住她肩膀。 “贺雪瑶，回去告诉你爹，不用顾忌着厉霆，想对我做什么尽管做。” 程霜离开的时候贴近贺雪瑶说了句话。 后者气的浑身发抖，却未敢出声说话。 程霜再次迎着众人视线，她淡定自若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走到中间位置时，转身笑对下面多人。 “今儿的消费，都记我程霜账上。” 此话一出，瞬间哗然。 梅林源的消费京北人人皆知。 单是一杯清茶都是上千元打底，更别说那手工做的糕点。 人群里，不知谁突然喊了声。 “程爷大气！” 换做其他场所，有人喊出这种脏话，瞬间会被赶出去。 也会被人斥责数说污染了此类好环境。 可梅林源不同。 它是京北有名的胜地，鱼龙混杂，却也藏着其他地方无法探知的秘密。 不少人跟着喊“程爷”的名号。 程霜站在高处，笑听着，却不往心里面去。 都是场面功夫，也就随便听听看看就成。 挂断电话的赵九思听到下面喊声，准备回房间就见到上来的程霜。 “霜姐，您怎么上来了？” 程霜同他站在走廊，视线往包厢看眼，而后转向赵九思，“事情谈得怎么样？” 赵九思知道她担心，也不藏着，干脆说实话。 “程家遇到这事本身就不难，只是没人敢站出来。” 赵九思突然乐了下，见程霜眼神瞬间收住笑容。 “其实霜姐，你要用自己的势力来帮他们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犯得 着兜这么大的圈子么。” 程家的困难，程霜早就知道，厉霆也是。 她猜测他会出面，也猜到他不会告诉她。 可她不需要。 厉霆的好，多得程霜说不过来。 然而正是因为他的好，她才不忍把他拉入她所在深渊里。 他们之间，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程霜有瞬间的愣神，回过神后拍拍赵九思肩膀，“厉九爷那边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行吧。”赵九思点点头，“那咱回去吧，谈得差不多。” 赵九思跟程霜一同回包厢。 程琦骏问：“小霜，你去那了？” “楼下遇到个朋友说了几句话。”程霜在原来位置坐下，目光紧盯着程琦骏，“都谈完了吗？” 程琦骏点头，程霜见状起身，“既然谈完，那我们就先走了。赵老板，回见。” 听见程霜这样喊自己，赵九思差点没当场跪下。 他刚进嘴里的茶喷出来，着急擦嘴弯腰送人，“霜姐，程先生，你们慢走。” 经过大厅，程琦骏觉得大厅人员眼神怪怪的。 他没在里面问，出来才说。 程霜斜靠副驾驶，笑着随口回了句。 “他们可能今晚白吃了一顿，高兴而已。” 回去路上，程琦骏对于今晚的商谈侃侃而谈。 程霜不忍心拂他面子，每句都回应。 “小霜，你都不知道，当时赵老板的眼神，就像是遇到知音一样，我俩真是相逢恨晚。” “高兴就好，赵老板这人不错，可以处个朋友。” “刚开始见面他那 样，我以为会是个粗鲁人，没想到倒还对这边有研究。” 程琦骏话里的开心以及上扬的嘴角都显示，今晚的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很顺利。 “小霜，今晚要不要回去？” 程琦骏突然询问。 “我去景苑。” 程霜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刚说完，哪位打来电话。 程琦骏握紧方向盘，眸色沉了沉。 “什么事儿？” 程霜接听，问那边的人。 “是我。” “您找我什么事情。” “来见我。” 程琦骏把程霜送到厉家老宅门口。 他不放心，打算跟着进去。 “厉老爷子的狠厉京北人人都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认为老爷子会在厉家老宅对我下手？你认为他会那样蠢么？” 程霜的话程琦骏无法反驳。 两人僵持着。 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因为这件事争吵过，程霜不想再讨论。 看着她背影，程琦骏攥紧拳，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渺小，而此时此刻也是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权利的一刻。 “小霜。”程琦骏突然喊道。 程霜脚步顿住，没回头，停顿几秒继续大步往前。 她的路，她得自己走。 纵然对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绝不求助他人。 厉老爷子早知道她抵达，吩咐下人守好各个入口，自己则移步大厅，准备跟程霜好好谈谈。 厉家老宅程霜来得次数不多，但整体格局她早就清楚。 接到命令前来领她去见老爷子的人被她带着穿小道，最 后成功抵达大厅门口。 “很意外吗？”她问那人。 第45章 程霜跟老爷子的再次交锋 那人愣住时刻，程霜走进大厅。 厉老爷子淡然坐着喝茶，见程霜来也未问话。 好似把她视作空气。 程霜不恼，自己找地儿坐下，也不奢望厉老爷子能给她茶喝，兀自从包里拿出一瓶水。 厉老爷子被吸引，眼神不由自主往那看。 两人赌气一般，谁也不叫谁。 程霜来时路上那点火气早消散，眼下舒服自在喝水，只等着老爷子开口。 半晌，老爷子出声打破沉默。 “程霜，”被喊之人抬眸看人，刚好跟老爷子眼神对视，听他说：“是不是我不喊你，你就打算不开口？一直坐在那，坐到日暮西垂？” 程霜收了手机，口吻还算尊敬，老实回答老爷子。 “没有，不过是在心里猜想您找我何事，所以一时间没开口跟您问好。” 起身的程霜弯腰给厉老爷子问好。 见她反应，老爷子还算满意。 程霜见他笑容，随即又落坐椅子，茶水在其落坐后几秒端上来。 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她算是明白。 厉老爷子这是一直等着她低头呢。 “阿霆是我唯一的孙子。” 清茶刚入口，程霜冷不丁听这么一句，差点没顾形象吐出来。 “知道，您很看重厉九爷 。” 老爷子哼笑，轻咳几声后笑着看程霜，等着她看过来时再次问她：“所以，你为什么要接近他？明明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不是吗？” 这种话，谁说出来程霜都无所谓，包括眼前的老爷子。 她只身好奇，好奇 为什么老爷子这般厌恶她。 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出生？ 室内的安静被老爷子误认为是程霜的心虚。 他搬出长辈姿态，相劝道：“你配不上阿霆。这件事你从一开始也就清楚，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为什么？是因为你需要钱吗？” 所以，在老爷子眼里，她程霜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五百万，够吗？” 程霜没再沉默，轻笑声拒绝老爷子的大方“施舍”。 “曜夜您知道吗？” 程霜把玩茶盖，轻轻磕碰茶盏，清脆响声让她愤怒情绪得到几分缓解。 “曜夜背后是我。” 她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自爆身份，可今不行，不仅仅是为打断老爷子的自以为是，更像是打破他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钱财，她程霜说不上多，可整个京北也不是不能买下来。 厉老爷子听懂她意思，脸上笑容像是小辈肆意挑战他时的从容，他垂眸品茶，接着听，看程霜会说出什么来。 “所以我不缺钱。跟您宝贝孙子在一起，也是因为喜欢。” 程霜起身走去老爷子面前，最后站定在局里他半尺之处，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我程霜，是因为喜欢跟厉霆在一起，而不是因为他身居高位有权势。这些，如果我想有，我也可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得到。” 她恭敬弯腰，打算告。 “不留下来一起吃顿饭？”老爷子问。 程霜摇头拒绝，“我答应了阿霆，回 景苑吃饭。” 句句不提厉霆有多爱自己，可每句话都在表明，他最爱是我。 背影逐渐消失，厉老爷子放下茶杯喊屏风后的故人。 “走了，出来吧。” “我还有事，也先走了。”出来的人微微点头，刚想走却被老爷子喊住。 他视线看向程霜刚来离开的方向，“如果程霜被证实就是那个人的后代，你要怎么做？杀掉她妈？” “心软了吗？”男人低笑，嘲讽道：“因为她怀了你们老厉家的孩子？” 厉老爷子握紧茶杯，第一次感到犹豫。 杀死一个程霜何妨，重要的是自己孙子喜欢着她。 他从小看着厉霆长大，若是真的有天程霜死在他人之手，他都不敢想他会如何。 犹豫许久，厉老爷子下定决心。 “不要在京北动手。” 这是他唯一要求。 离开的程霜刚出去就见疾步的厉霆。 不容她说话，整个被他拥到怀里。 “没事吧？”他扶着程霜头发，低声询问。 程霜笑声传来，嘲笑他的紧张，“我见你爷爷会有什么事情。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没事就好。” 厉霆牵着程霜往回走，见程琦骏本不想停住脚步，考虑到身后人可能有话要跟他说，最终还是选择停住脚步。 “我回景苑，你回去路上开车慢点。”程霜叮嘱程琦骏。 她本想在说点关于那件事的事情，考虑到旁边这位大爷，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目送程琦骏离开。 回景苑路上，程霜犯 困，本想靠着睡觉，厉霆却不让她如意。 “这些事赵玉琪来京北所呆过的地方。霜霜，她一直在你周围打转。” 抓到赵玉琪，厉霆立即派人去调查这件事。 他知道程霜不想让人知道她那段过往，故而没提及，只说那个小团体一直在京北，好像再打探她消息。 程霜接过照片，看着以往熟悉的面容，回忆再次被勾起。 她随手放在旁边，厉霆立即拿走扔在旁边不再提及。 “放走赵玉琪。” 许久，闭眼的程霜突然说道。 注视着她的厉霆早料到，轻声应下，没再说这件事，让她先睡一会儿。 程霜近来容易犯困，没多会儿闭眼睡过去。 厉霆在其旁边，低头快速浏览赵玉琪所去过地方。 何：九爷，小舟出门了。 九爷：跟着。 何有明收好手机，缓慢跟着前方的小舟移动。 见小舟穿过人行道，何有明刚想追去过，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倒。 他抬眼寻人，小舟早已不见身影。 “跟我来！”李楠拽住何有明衣领。 两人穿过小巷，绕过垃圾堆，最后来到一处废弃游乐场。 何有明不理解，“来这里做什么？” “等着。”李楠拿出烟，递给何有明一根后，顺着墙根蹲下，拦着风点燃香烟，“等会儿小舟会来这。” 何有明立即警惕，退后几步差点没跟李楠动手。 他的反应逗笑李楠，后者笑着凸出烟雾，“没必要这种眼神看我，我跟你家九爷一样，都怀疑小 舟。” “是吗？”何有明自然不信。 他刚说完，下面突然传来人声。 何有明和李楠探头看人。 是小舟。 站他对面的，看不太清人脸，好像是个女人。 第46章 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 亚然电话打来的时候，程霜刚好入睡。 手机静音，她没听到。 厉霆回来，瞥见常亮的手机屏幕。 最终他再次自主主张，换了衣服去见人。 亚然看见厉霆很意外，细想之后却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他仰头看人，表情不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冷漠，却又不似对待熟人般。 “厉九爷，您怎么来了？” 亚然率先开口，说完还未厉霆倒茶，期间多次对视他眼眸，后者却静默不语，直到他方才茶盏，靠着椅背。 “李老板深夜联系我老婆，我要是不来，你觉得合适？” 玩笑般的言语底下藏着厉霆对亚然随意联系程霜的不满。 纵然他知道，程霜的背景不会是自己爷爷调查到的那样简单。 可他依然心有不满，不满这么多男人都联系小霜。 他受不了。 亚然先是一笑，随即笑声慢慢消失，脸上笑容也逐渐消散，至此他才将眼神落向厉霆。 “厉九爷这是吃醋？” 厉霆和程霜的关系，亚然知道得不多。 他俩那段不为人知的地下关系他却是都知道的。 厉九爷私下为程霜做的那些事，亚然也或多或少知道。 只是他不明白。 厉霆身边有那么多简简单单，适合联姻传宗接代的人选，他怎么就非程霜不可，怎么就非得要不顾一切宣告关系，迫不及待的结婚。 沉默的两人各自喝茶。 厉霆偶尔看亚然，见后者眼神时冷漠移开。 气氛有点怪异，在氛围朝着不 可逆的情势下发展前，亚然再次主动开口缓和。 “小舟的事情你知道了。” 他抛出小舟，没明说什么事情，算是一种试探。 厉霆顺着他话往下说，“暂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小舟。” “如果他是假的你要如何？” 亚然嗅到一丝不对劲儿，急忙接着这个话题继续问厉霆。 李楠也发现不对劲，他不相信跟小舟亲近的程霜会看不出来。 他不太敢去想。 他猜测，其实程霜看出来，只是不愿意说明真相，想要将计就计，将假的小舟当成真的。 这样，就好像除掉她以外还有人记得那个人。 亚然他害怕是这样。 厉霆没立即回答，沉默之际快速回想所查到的事情。 小舟对于程霜而言有着怎样的关系他清楚。 而他也明白，如果小霜不自己主动认清眼前的是假小舟，那他们对小舟下手就是在伤害程霜。 对于要如何处置假小舟他还没想好。 至少在小霜亲自确认之前，他不能。 厉霆轻哼声，身体前倾端起茶杯品茶。 焦急等待的亚然被晃了下，心里着急却也没在明面上表现。 他也不催着厉霆回答，跟他一样，端起茶杯慢慢品。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两人间的沉默被外面进来的伍拾打破。 伍拾拿着程霜走之前给他的签字笔，喊着要让亚然教他写字儿。 亚然拗不过他，只好带着旁边教他写字儿。 面容犹如成年人的伍拾智商只有5岁，可他却可以很好的伪 装。 从曜夜开业到现在，没有人认出来开盘的他是个智商有缺陷的孩子。 厉霆好奇，起身过去走近观看。 伍拾一下子将纸张藏起来。 “不可以给坏人看。” 伍拾突然说道。 亚然微愣，厉霆神色如常。 “厉九爷……这个就是那天晚上的坏人！” 伍拾猝不及防开口。 亚然尴尬至极，厉霆却依旧淡定自若。 他看着伍拾，问他：“那天晚上？” “玄廊街，529号，你就是那个抢走我东西的坏人。” 伍拾的话让亚然意识到不对，他刚想阻止伍拾，后者却突然将更多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霜霜姐那刻，厉霆脸色猛地一沉。 亚然急忙拽走伍拾，将他交给门外的人后火速关上门。 都不用去看，他都能猜到此时的厉霆脸色有多难看。 这下好了。 厉霆那笔生意失败的原因找到了。 “那件事是霜霜的主意吗？”厉霆走回原位坐着，手指把玩茶杯漫不经心开口。 闻言，亚然只觉后背一凉。 要是让霜知道，厉霆是在他这里知道的那件事。 他估计得被那小姑娘拔掉一层皮。 诚然不想过去，亚然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他步子很慢，晃悠过去仍旧不太愿意面对厉霆，思来想去干脆装傻转移话题：“厉九爷，咱刚才事情还没聊完，不如继续？” “如果你没办法告诉我，我可以回去问霜霜。或许作为主谋人的她会比你更清楚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她这个主谋 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 这话成功让亚然无路可退。 比起哪位，他更宁愿得罪眼前的厉霆。 “没什么，就是霜说有点无聊。” 亚然没看厉霆表情，内心纠结万分。 程霜跟厉霆刚结婚，而言下他不过来自己这里一趟，结果就让人家知道，你那单生意是你媳妇儿搅黄的。 亚然在心里狠狠骂自己几句，最终选择面对现实。 “无聊？”厉霆显然不相信，“李老板，那单生意的利润暂且不提，就说当时的关系，你觉得我会相信霜霜是因为无聊对我下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蠢，很好骗？” 摔碎的茶盏彰显厉霆的生气。 亚然忍着，毕竟是他们先不对。 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来的不是闯祸的伍拾，而是刚才厉霆嘴里的主谋人，程霜。 亚然起身快速过去，到她面前低声责怪，“你来做什么，不是不让你过来么，快回去。” 厉霆现在正在气头上。 亚然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程霜侧眸看他，轻声道：“我来处理。” 亚然依旧担心，看程霜坚持，最后选择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厉九爷很生气？”程霜走着过去的时候，一直看着厉霆，人刚落座，话语也问出口。 厉霆偏头看向别处，沉默不予回答。 程霜没生气，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伸出手捏住厉霆下颚，强迫他看自己，再次询问：“很生气吗？” “我 不该生气？”厉霆选择反问，问完又不说话。 “是，你当然该生气。可我也把自己赔给你了，不是吗？”程霜为厉霆倒茶，随即端着递到他面前，眨巴眼睛哄人：“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 第47章 霜霜小跟班下线：至死依然再保护你 那艘船炸毁的时候，程霜想过如果厉霆知道这件事该如何。 只是眼下她还没想好如何收说的时候，厉霆知道了。 以往他们相处的时候，只要程霜说点儿软话，即便再严重的事情也就过去。 不过此时的厉霆却不这样打算。 他依旧没回应程霜，对她的撒娇不予搭理，转过身看其他地方，就是不给自己小媳妇眼神。 这样的反应，程霜知道他是真的生气。 茶杯被放回桌面，她也不再低声哄他，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给说开。 “是，那艘船是我炸的，你的人也是我伤的。” 这样突然挑明的动作让厉霆有些意外。 很快他又恢复冷静，依旧不搭理对面。 程霜不在说话，靠着椅背细细打量生气的厉霆。 她看见他冷厉眉眼，见他锋利下颚线，也看见他身上穿的是她挑选的衬衣和西服，以及手上的戒指。 心底柔软那部分被狠狠击中。 程霜轻叹，终于引得厉霆看她。 “厉九爷，都是婚前发生的事情，至于这么生气吗？” 她改变的语气让厉霆有些惊慌，后者几乎是一瞬间回她话。 “你前一晚跟我浓情蜜意，隔天就炸我船只。” “你我以前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程霜快速反驳。 她气得环手，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生气盯着厉霆。 “你我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如果你要我改变，我做不到。” 原本是厉霆该生气，事情才刚开始解决，原本是罪魁祸 首的程霜已经开始生气。 厉霆沉默不语，盯着生气的小媳妇儿看好久，脸上表情突然变了，他不再沉着脸，只觉对面的程霜有些好笑。 “笑什么！” 程霜更加来气儿，不满道：“不就是炸毁你一条船，我赔给你就是。” “我不要船。”厉霆终于软下语气，近乎讨好的笑着起身去程霜身边，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这件事过去了，我们从此往后不要再提。我不生气，你也不能借此跟我生气。” 突然改变的厉霆引起程霜注意，她抗拒他的靠近，皱眉细想。 好一会儿，她推开厉霆靠过来的身体，“如果不止这件事呢？” 厉霆表情略微无奈，宠溺眼神望着程霜，让她开口。 那些以往背着厉霆做的坏事全被程霜托盘而出，包括曾经差点找人烧毁厉家老宅。 在诸多事情里，厉霆选择了老宅这件事。 程霜突然驻足，听到询问声之后侧身看向厉霆，诧异他的不生气，脑海里也想着曾经为什么要烧毁老宅。 “那是因为……” 程霜的话被推门的亚然打断。 他没顾得上厉霆也在，断然开口。 “小舟受伤了。” 厉霆拦住想要冲过去的程霜，面容冷静劝说，“霜霜我知道你担心小舟，但是现在，你听话呆在曜夜，我和亚然去找人，行不行？” 但凡亚然进来说的是小舟遇险而非他受伤，程霜都可以呆在这里等着他们把小舟带回来。 程霜否认，厉霆 知道劝不住，只能陪着程霜。 因为跟随小舟而被发现的何有明跟李楠都遭遇危险。 在两人都受伤的情况下，他们选择分道扬镳。 何有明手臂受伤，脚下速度愈发快速。 他们所处地方安静，可因为在晚上也容易躲藏。 他找到地方躲下，屏息小心翼翼看着他来时的方向。 手臂的伤口不停渗出血，何有明咬牙坚持着，心里所想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厉霆，要让他知道，眼前的小舟是敌方的人。 抱着这样的执念，躲避一会儿，没发现后面有人跟上来的何有明再次选择逃走。 “在哪！”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何有明加快速度，最后还是被狼犬扑倒。 他被抓，而因为不放心跟着他来的李楠亲眼看到抓他那人的面容。 李楠彻底顿住，不可置信看着那张脸。 下一秒，就在他打算冲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拿刀抵着他脖子。 “楠哥，好久不见。” 那道声音让李楠浑身战栗。 他不敢动，努力保持平稳语气，尝试问身后那人。 “你们怎么来了？” 那人轻声笑笑，似是觉得李楠问的问题搞笑。 他突然加大力度，锋利刀口划伤李楠脖颈。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知道了那家人的余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来替天行道了啊。” 男人突然弯下腰，凑近李楠耳边，冷笑着问他：“听说你早就找到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哥哥哥的叫着 你么，楠哥？” 李楠被迫仰头。 锋利刀口太过冰凉，冰凉到他能清晰感知到刀口划伤肌肤的疼痛和绝望。 此时此地，他毫无防身的东西，而且腿部受伤。 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只是如果就这样死去，李楠心里只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更加对不起当初拼命把我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的程霜和他的恩人。 即便要死，也得先反抗。 察觉身后人的放松，李楠突然反抗。 只是，他跪着，且手部不知何时中枪。 这样的条件，他根本敌不过对方。 尖刀刺穿脖颈那刻，李楠垂眸看到刀柄，而后缓缓伸手拽住男人衣角。 他想要提醒程霜，可对方岂会不知道他所想。 李楠的拇指都被砍掉，一双眼也被挖掉，死状凄惨无比。 厉霆和亚然感到的时候，绑在何有明身上的炸弹还有三分钟爆炸。 嘴里的衣服被拿走，何有明喊着救救李楠。 亚然急忙去找人，厉霆则留下来处理何有明身上的炸弹。 “九爷，您离远点儿。” 何有明不担心炸弹爆炸自己身亡，只怕会伤害厉霆。 后者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徐宇拆炸弹。 倒计时越来越近，厉霆眉眼紧皱。 在距离倒计时只剩下20秒时，炸弹被拆除，徐宇拽起炸弹扔向远处。 何有明还是下意识护着厉霆。 爆炸声响，亚然在火光中看到死去的李楠。 他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所看到的自己。 即使曾经也这般心狠手辣，可自 从在京北开始，他再也没碰过人血。 至少10年了。 伍拾刚想过去，被他拽回来。 “小羽，叫几个人过来，把尸体带回去。” 亚然吩咐，脑海里在想，该如何告诉程霜。 第48章 隐瞒真相：他们都想要她开心 亚然命令人安静将李楠尸体带走。 他刚回来，见上前的程霜。 脑子瞬间空白，深怕她问起那白布下是什么。 幸得程霜只是看了眼，而后担忧眼神转移到亚然面容。 她往后看，结果没见到所担心的人。 到现在为止，她不曾知道，那个初见便叫她小小姐的人已经死于他人之手。 “找到小舟了吗？”程霜着急询问。 亚然摇摇头，回避她眼神，环视四周，整理好情绪他才看向程霜，装作空耳样子又问程霜。 程霜有些生气，神情不悦，打算推开他进去的时候被亚然拉住。 他换了语气，不算太严肃，但也像以往那样不严谨和散漫。 “里面找过，没有小舟。” 程霜担心，推开他意欲往里面走。 亚然不让，手掌加大力度握住程霜手臂，把人往自己身边拽，意思明显，就是不让她往里面去。 “已经派人去找小舟，里面除掉对方的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而且里面路不好走，你怀着孕就别进去。” 无奈口吻却也在忍着悲痛叮嘱程霜。 亚然实在不敢想，如果让程霜知道会发生什么。 程霜挣脱亚然，义无反顾往里面走。 知道拦不住她，亚然不在强行拦着。 他跟着她往里面走，跟在她身后替她照亮前面的路，还不忘叮嘱她要小心脚下，不要走这么快，要慢点儿。 两人刚进去一段路，厉霆迎面而来。 一瞬间的对视，厉霆知晓亚然打算。 他们默契不提及 ，说辞都一致。 里面没找到小舟，应该是成功逃走，他们已经派人去找。 亚然松口气儿，三人往回走。 他走在身后 听着厉霆说会尽快找到小舟，内心直觉复杂。 经此一事，他已经明白，此小舟非彼小舟，即便他们拥有着同样的面貌，声音以及身体，可小舟已经不是程霜的小舟。 这点他已经意识到，然而满心希望小舟安全的程霜不知。 回去路上，厉霆他们不断收到所谓小舟所发来的求救信息。 然而他们都选择无视。 抵达景苑，厉霆让程霜先进去。 看着她离开背影，亚然开口问道：“厉九爷，你打算怎么办？” 李楠死亡这件事，如果紧靠亚然，短暂瞒住几天不是问题，可几天只有要如何。 亚然调查过李楠，只知道他从东城来，至于来这里做什么他不太清楚，也还没查到。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楠会叫程霜为小小姐，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对程霜死心塌地，甘愿为她多次涉险。 程霜的情况他清楚，也知晓此时不适合告诉她这件事。 所以，他想要问一问厉霆。 厉霆没立即回答。 他目光始终看向程霜离开方向，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亚然的询问他听到，只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许久，他终于撤回视线。 期间亚然安静等待。 “李楠对于爽爽而言，其感情不亚于程家的程琦骏。” 厉霆突然提及程琦骏。 即便 霜霜经常对李楠冷脸，可相处这三年他清楚。 李楠不是霜霜下属，而是她朋友，是她在这京北为数不多的朋友。 亚然当然明白李楠对于程霜的意义，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李楠已经由一个鲜活的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再也不会开着车去接在外面疯玩一夜的程霜，也不会再程琳惹程霜之后去砸她车。 他更加不会在背后动手脚，让程家不好过。 放眼整个京北，不会再有第二个李楠出现，即使也还有人为程霜做着这样的事情。 亚然轻微叹声过后，厉霆再次开口。 “抓到小舟，自然就能知道背后是谁。” 厉霆意思明确，亚然也支持其做法。 “我去查背后，你保护好程霜。” 亚然走后，何有明跟着厉霆进入后院。 “当时看到什么？”厉霆询问，人往后院走，眼神却不时看向程霜所住院子。 何有明躬身，把所听到以及发生的都说出来。 “李楠死之前跟那人对话，当时距离较远我们，我没听太清楚，只知道他要让他交出什么，交出什么就能安全。” 厉霆疑惑，眼眸抬起看向何有明，几秒后移开落回眼前茶几，脑海浮现亚然贴近他说的那些话。 自从他向众人官宣他和霜霜的关系，各种事情接踵而来。 先是消失许久的小舟出现，再是曾经跟霜霜一起的赵玉琪他们也在京北活动，现在李楠死亡，背后又是认识他们的。 厉霆很难不怀疑 ，这是因为他的冲动而闯下的后果。 许久，何有明见厉霆出神，轻声唤道：“九爷，还有件事。” 厉霆抬眼看了他一眼，其意思明显。 何有明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李老板身边的伍拾，或许不痴傻。” “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厉霆起身绕到书架前，盯着那排放在最高处书籍，几秒后问何有明。 “最近老宅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老先生最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电话联系也没有。”何有明回答，弓着身体，“自从您吩咐之后就一直看着老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可疑行为。” 厉老爷子在得知厉霆想法后暗地里给程霜找了不少麻烦。 厉霆担心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所以自那以后就一直派人看着老宅。 这次的事情背后，他隐隐觉得是自家爷爷，可没有任何证据。 厉霆在后院的书房坐好久，直到外面突然响起雷声。 他往窗外看眼，合上书籍起身，先去窗边驻足站了会儿，盯着乌黑天空细看一会儿，才折身返回，将书籍放回书架。 厉霆离开书房，脚步加快往程霜所住院子走。 路上满心所想都是自己小媳妇儿。 结果人刚到院内，雨落了下来。 他仰头看天，而后便快速进到屋内。 脱掉外套，搭在臂弯，人刚进去就见迎着他来的程霜。 见她光脚，脚步瞬间加快，火速过去把人抱起往沙发走。 “怎么还没睡？” 疲惫神 色被深情取代，他宠溺看着怀中女孩，感受到久违的幸福。 第49章 得知他死讯：准备为其报仇 程霜翻身过去，坐在沙发盘着腿，手臂撑在沙发靠背，眼眸直盯着厉霆。 有些话，即使只是听到，可因为话语的主角是自己所在意的那个人。 所以必须得问清楚，得明明白白。 厉霆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靠近后手臂环绕她，手掌放在她腹部，关心询问： “是不是哪不舒服？” 他边说，温暖手掌轻轻揉着。 眉眼间的担心是真的，望向程霜时的情绪也不是假装。 他是真的在担心程霜，深怕怀孕的她有一点儿的不舒服。 程霜手臂挣脱出来，唇角无奈笑意很快敛住，思来想去，那句话她还是没问出口。 “没事。” 她淡淡一句，后者却不相信。 程霜起身，脚步还没迈开，坐着的厉霆拉住她手腕，把人往怀里带，轻轻抱着，像是怀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如果没事，你不会这样。” 厉霆紧靠她脖颈，温声告诉她的她的异样。 “霜霜，我跟你在一起三年。” 程霜微怔，厉霆下一句肉麻话传到耳朵。 “你的喜怒哀乐我全都知道。而且这是在自己家里，我是你老公，没必要藏着，不开心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四目相视，他接着又说：“开心了也告诉我，我也想替你开心。” “好不好？” 厉霆问。 如果程霜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厉霆这番话便足以让她说出心中所不开心的 事情。 可她不是，她也没办法说出来。 程霜火速起身，从厉霆怀里离开。 她站直身体，突然窗外传来雷声。 厉霆和她几乎同时往窗外看，几秒后她撤回视线看向眼前明明此时刚才还站着，不是何时起身站到她眼前的厉霆。 她面露诧异，很快恢复平静。 “不早了，休息吧。” 程霜说完往楼梯走，厉霆跟过去。 商楼梯时，程霜突然说道：“告诉亚然一声，小舟找到了。” 瞬间，屋外电闪雷鸣。 程霜站在高处，背对着厉霆，后者看不清她表情，可语气他听清楚了。 很平静，似乎只是再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句话，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厉霆隐约觉得不安。 他察觉程霜应该知道了什么，然而他不确定。 不确定是她认清小舟问题，还是已经得知李楠去世。 不管是那件事，于眼下的情势来看，他都暂时找不到能安慰程霜的方法，也没办法不让她痛苦。 程霜继续往楼上走，不闻身后脚步声。 她突然停下，转过身，俯视着站在原地的厉霆，笑着问他：“怎么不上来，还有事吗？” 见她笑容，厉霆只觉更加有事。 回过神，厉霆加快脚步上去。 这一晚，同床共枕的他们各有心思。 厉霆有事，给程霜留了纸条便离开。 程霜紧跟着起身，看到纸条后，起身越过拿妻手机，给许久不见的 朋友电话。 抵达见面地点，赵玉琪内心愤怒，刚想开口，程霜却率先动手。 那一枪，是她替死去的李楠开的。 赵玉琪倒地，程霜手枪过去，强行按住赵玉琪肩膀，强迫着，在赵玉琪肩膀狠狠用力。 最终，赵玉琪跪在程霜身边。 她环顾四周，眼神狠厉。 无人，也无声。 程霜垂眸看赵玉琪，下一秒朝着空旷烂尾楼喊道：“既然来了，那就出来把吧，躲着算什么回事。” 倏地，突然出现人声。 程霜抬眸，视线跟出来的程凤对上。 一瞬间，气氛剑拔弩张。 程霜手掌力度已经加大，赵玉琪疼的咬住牙，却不敢出声。 见此情形，程凤先是发声大笑，随即缓慢走向程霜，笑着说道：“小程霜，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 他吞吐着烟雾，眼神犹如看向好友一般和善，继续说着。 “没见你之前我们还打赌，我赌程家那两位已经把你养成程家十指不沾阳春的大家闺秀了。今天一看，你果然还是之前的样子。” 程霜快速抬起手枪，对准对面的程凤。 “你在往前一步我就开枪。” 原本是往前走的程凤立即停住脚步。 他是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也知晓她性子为何样。 待在京北这几年并没有改变她骨子里的狠，所以他相信她说的话。 程凤站在原地，扔了手中的烟，看了烟跪在地上的赵玉琪，忽然又笑出 声。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你打她一枪已经足够威慑我，现在能先让她去处理下伤口吗？” 语气真诚，可对于程凤这种人渣而言，语气再真诚也是装出来的，不能信。 程霜再次开枪，这次直接对着程凤。 后者楞了下，眼神瞬间变狠。 很快他眼神又变化，笑意再次充斥他眼眸。 “小程霜，我都投降了，你这是做什么？” 赵玉琪所坐地方地下流着殷红的血，程霜看在眼里，脑海里却想起昨晚收到的视频和短信。 他们那样对待李楠，她怎么可能对他们心软。 “程凤！” 程霜举起的枪制止往前走动的程凤。 她加大手腕力度，瞄准程凤脑袋，脑海里不断浮现杀死程凤的声音。 杀呀。 杀死他为李楠报仇。 这种声音困扰着程霜，从昨晚开始到现在。 她当然知道那些视频是谁发来的，也明白他们发这个视频来是想做什么。 然而她还是选择约他们见面。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都身不由己。 程凤突然再往前，程霜抬眸瞬间对着他开枪。 子弹擦着他手臂而过，程凤不敢再移动。 “我让你别动！” 话语落地，身后赵玉琪扑向程霜。 她高估自己能力，也低估程霜的防御。 赵玉琪以为程凤已经分散程霜注意力，实则不然。 在腹背受敌时刻，程霜时刻关注周围情况。 毕竟此时不是 她一个人。 她有身孕，她既然赶来，必然做足完全准备。 即使没有别人，她程霜也不会落入他们陷阱。 赵玉琪被程霜一觉踹开，程凤往前的时候，她再次开枪。 这次的程凤没有程霜手下留情的好语气，他右臂中枪。 程凤脾气瞬间爆炸。 他站定原地，看着程霜狠狠质问：“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是因为你，不是你要闹着离开，商珩不会死，我们也会散！” 商珩名字出现，程霜犹如顿住。 赵玉琪也停在原地。 她已经很久从程凤嘴里听到“商珩”这两个字了。 “程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程凤再次埋怨。 第50章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 程霜握着枪，脑海里浮现那些极力想要忘记的画面一一浮现。 程凤继续刺激，作所用言语也愈加刺痛程霜。 “是你的问题，是你害死商珩，是你害死李楠。那些你亲近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全都是。” “不是。” 程霜低声呢喃。 她摇着头，否认一切。 不是的！ 这一切不是的！ 那些人不是因为她才死亡的。 程霜突然抬手，枪口再次对准程凤。 她手抖着，狠厉明眸盯着程凤。 “你撒谎，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自私破坏行动！是你不听指挥才会导致的他们死亡！” 在那场事故里。 程霜失去了亲爱的朋友，也因为这件事商珩受了严重的伤。 她很自责，可现在看来，错误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的程凤。 是因为他的自私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程霜终于想明白。 程凤见她，刚想迈步靠近，却又见程霜再次把枪支对准自己。 “程凤，错的是你！” 开枪那刻，程凤心脏骤停。 他亲眼看着那颗子弹朝着自己而来，而他想跑却又死死被定在原地。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赵玉琪的突然出现，那颗子弹打中她胸腔。 她倒在程霜和程凤中间。 “赵玉琪！” 程凤冲过去。 程霜站在原地，面部表情看着赵玉琪以及担心她的程凤。 “担心吗？” 她突然开口问。 程凤转头，见程霜阴狠表情 。 “程凤，既然你违背诺言，那就别怪我跟你算我们之间的账。” 她会让程凤明白。 以往不是她胆怯不敢面对，而是不想滥杀无辜。 既然他紧追自己不放，那她就陪他玩！ 程凤发疯大吼：“程霜，你别逼我！” “逼你？”程霜冷哼，眼眸直盯着赵玉琪，看她痛苦模样笑着问程凤：“你要继续在这逼问我还是送她去医院？” 她突然走到赵玉琪旁边，猝不及防又开一枪。 程凤暴怒，却只能看着程霜。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程霜死。 不仅仅是因为她伤害自己的人，更重要是因为那个人喜欢程霜他所喜欢的人，喜欢眼前跟他为敌的程霜。 程霜满不在意，垂眸看着手中枪支，笑了笑，不含半分真意。 “按照她现在的流血速度，再不送她去医院，她就可以办后事了。” 她看着程凤急忙抱起赵玉琪离开，突然响起他们在凌云山的事情。 那时的他们只听命令办事，办完就世界各地到处玩。 他们有着长辈似的哥哥程凤，有着小孩般弟弟的小舟，有着潇洒大姐大的赵灵儿，还有这体贴入微，无敌帅气的温柔大哥哥商珩。 那段时间是程霜最快乐的。 她不知忧愁不麻烦，心里也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每天都过着见血的日子，可她内心无比平静和淡然。 她很怀念那段时间，可她也明白。 回不去了。 他们 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的决裂不仅仅是因为商珩的死亡，更是他们对彼此的不信任。 期初的他们有多相信彼此，后来的他们就有多恨对方。 这点程霜很清楚。 而她知道，程凤也明白。 收好枪支，程霜走出烂尾楼，抬眼就见不远处的小舟。 小舟朝她过来，程霜停住，等着他过来。 “霜霜姐。” 他刚喊完，程霜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小舟顿在原地，眼里不见任何情绪。 他很平静，平静到超出程霜所想。 就算小舟再经历多少，如果他心里真的有自己，在被她打这一巴掌以后，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霜霜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舟后知后觉问程霜。 程霜看着刚才打小舟的手掌，想起以往都不舍得碰他的画面，心里只剩心酸。 再被带回程家之后，她有真的想要跟那些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联系。 小舟见她表情不对，改口突然道歉。 “对不起霜霜姐，是我没有带走李楠。” 原本出神的程霜被这个名字拉回现实。 她表情微微变，转头看向小舟。 “你说什么？” 小舟表情一顿，想要重新说却发现程霜一直盯着自己。 他不敢再说话。 程霜表情恢复平静，转而看向前面，随后迈步离开。 小舟跟着程霜过去。 两人前后上车，在他们离开之后，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更上去。 车内的程 霜想着其他事情，没在意身边的小舟。 而因为说错话的小舟此时满脑子都是刚才说错的话。 他逃回来之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程霜。 不是因为还念着以往的旧情，是因为他清楚。 如果他暴露自己小舟这个身份了。 在这个京北，能保护他的只有眼的程霜。 所以他要紧紧跟着程霜，不能被她赶出去。 “小舟。”程霜突然喊人。 被喊的小舟一愣，随即应声。 “李楠遇险的时候你在哪？” 小舟语塞，好半天才出声。 “我不知道，我被人追着。” 程霜不相信他说的，再次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李楠被程凤杀害的？那片地方光线昏暗，连路都看不太清楚，你是怎么看清人的？” 小舟表情不自然，躲避程霜眼神。 他双手攥住衣摆，低着头，不敢再看程霜。 见他模样，程霜没在接着往下说，转移话题。 “我会把你送回东城，也会派人保护你。” 她突然停顿，转头看小舟，随即又接着说：“东城那边有以前的朋友，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他，有事你联系他就行。” 小舟哀求，“霜霜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我赶我走。” 程霜冷漠看他，“小舟，你知道我脾气。眼泪是不会让我心软的，我也不希望你拿眼泪来哀求我。” 话音落地，小舟不再说话。 他转头看向窗外，开口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说起 以往他们几人一起在草原骑马奔腾，说他们一起开船游玩，说他们之间彼此信任。 所说无非是说他们以前过得很开心，也很信任彼此。 他的意思程霜岂会不懂。 只是懂了，她也不会再纵容小舟 。 再者，对于他是否还是以前的小舟，这件事她还得再查一查。 她不想再让悲剧上演。 小舟的话没有得到程霜回应，观察一会儿他便彻底安静。 车辆平稳朝前行驶，而此时厉霆也收到消息。 “九爷，夫人打伤了赵玉琪，还见到了程凤。” 第51章 自作自受：传出丑事的贺雪瑶 厉霆手中动作停住，抬眸望向旁白的何有明。 眉眼微皱，提现他不满之外，还有对何有明这件事处理不当的不快。 他曾经吩咐过，要让他盯着程凤，如果可以，尽量不让他的消息被霜霜知道。 可眼下不仅知道，而且还见到。 何有明知道自己做错，急忙低头认错。 “九爷，是我做得不对，我认罚。” 如果惩罚何有明能让这件事变为原来模样，厉霆自然会立即下令，然而完全不会。 即便何有明接受惩罚，程凤已经跟霜霜见面。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还很可能阻止不了。 厉霆放下手中报告，沉吟片刻说道：“联系秦邵，告诉他程凤出现，再去告诉程琦骏，说我有事找他，让他来曜夜找我。” 应下后何有明火速离开，办公室内剩下厉霆。 他起身离开去休息区，人刚在沙发坐下，门外有人敲门。 不等他开口让人进来，门已经被推开，而他也看到门外的人。 是贺雪瑶。 赶人的话刚到嘴边，走进来的贺雪瑶突然哭泣。 没等到厉霆询问声的她擦去眼泪迈步往休息区走，站定茶几前的她再次低声抽泣，边哭边说：“九爷，那件事是我错了，您能不能放过我？” 贺雪瑶的话让厉霆意外，他并未询问发生什么，反而说道：“放过你？贺雪瑶，你认为我应该怎样放过你？” 话语意思贺雪瑶明白。 她抬头 看向厉霆，下定决心后将所遭受全说出来。 梅林源的事情她全都告知，其中还添油加醋说好多。 厉霆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有戏，可下一秒却见他厌恶表情，贺雪瑶急忙调整话语。 没按照事先说话的她突然停顿。 厉霆眼神看过去，她吓得浑身战栗。 梅林源的他知道，其间的每件事他都清楚，贺雪瑶说的只有3%的真话，其他都是胡说。 厉霆没打断她，就是想要看看，看她要怎么强行诬陷霜霜。 贺雪瑶说不下，按照哪位姐姐教的，突然跪地痛苦，声泪俱下说着她错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去招惹程霜的话。 前言不搭后语的认错，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假的，厉霆又岂会被骗。 他淡定喝茶，偶尔看向哭个不停，哭声让他感到烦躁的贺雪瑶，内心不悦全都表现在脸上。 他都懒得去追问她是怎么进到自己办公室的，只是既然背后的人仍旧不死心，那他也只能亮出底牌。 刚离开的何有明接到电话，而后立即掉头回来。 放下电话，厉霆出声让贺雪瑶闭嘴。 后者双眼红肿，看着甚是可怜，只是这在厉霆眼里很是讨厌。 他讨厌除却霜霜以外的任何人哭泣，也因为看到她们的眼泪而烦躁。 “贺雪瑶，你第一次欺负霜霜的事情我已经跟贺家老先生说得很清楚。你我之间的事情再无可能，也让你们不要在对嫁入厉家抱有 幻想。” 话音落地，手里茶杯也刚巧放到桌面。 厉霆眼神微变，由起初的满不在意变为严肃。 他已经跟贺家的人表明为，他已经跟霜霜结婚，在不可能跟贺雪瑶在一起。 只是…… 贺雪瑶神情呆滞，乖乖听着厉霆说话，脑海里拼命回想那个姐姐教自己的东西。 她刚才已经弄砸，不能再说错话。 “就算那些话你们贺家人听不懂，一向冰雪聪明的你也不懂吗？”厉霆话里有深意，说话便盯着贺雪瑶，开始一一拆穿她。 “梅林源的事情你确定是你说的那样吗？” 厉霆给贺雪瑶倒茶，茶杯放置她面前时再次说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而你刚才所说的，跟我调查到的出入很大。” “我的消息是曜夜的人提供。你说是你说的对，还是他们情报局提供的正确？” 一席话，堵得贺雪瑶无话可说。 她脸色羞红，攥着手没敢再说，也不敢去碰那杯茶。 沉默片刻，厉霆又说：“理解你当众难看觉得受委屈，可你别忘了，是你先让霜霜在众人面前出丑，她不过是还回去而已。” 本打算安静认错就离开的贺雪瑶被刺激，突然抬起头强硬说道：“所以，程霜那样对我就是对的，是吗？” “当然。” 厉霆懒得再去看人，偏过头喝茶说道： “贺雪瑶，我家霜霜是什么人，想来今天给你出谋划策那个人已经 告诉你。我且在告诉你一遍，我家霜霜脾气不好，但有能力。” “一般像你们这种矛盾一般不会到我这，她也不会告诉我。但是，她不说，不代表我知道。如果我知道，那就别怪我把这件事上升到你们家。” 贺雪瑶顿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程琳跟她见面这件事没人知道。 她不明白，怎么眼前的厉九爷会清楚。 忽地，她想起那个电话。 贺雪瑶彻底不敢说话，头低着，也不敢再看厉霆。 见此，他说道：“还有事？” 贺雪瑶灰溜溜离开。 可就在贺雪瑶离开厉氏大楼时，一段关于她的视频在网络疯传。 程霜看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霜姐，你看。” 好友给她发来一个视频。 里面跳舞的是贺雪瑶，视频往后是她喝醉，最后喝诸多人LUNGAO的内容给。 视频一出，瞬间空降热搜，不过很快又被人撤掉。 然而视频却不能删除。 贺雪瑶崩溃，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眼睛哭得红肿。 贺家人怕她想不开，派人看着她。 程琳得知消息来的时候，她突然冲过去抓着程琳。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厉霆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贺雪瑶力气很大，抓得程琳肩膀处疼。 她此时过来，就是怕她会说错话把自己供出来，所以此时不管贺雪瑶对她做什么，她都得先忍着。 程琳安慰贺雪瑶，“这件事不一定就是厉九爷做的。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对待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贺雪瑶眼神突然清明，她不确定的问：“真的吗？这件事真的不是九爷做的？” 程琳刚松口气儿，贺雪瑶突然又大声质问：“不是他那是谁？谁要这样对我？是程霜吗？可是你不是说你会替我对付她吗？” “我是可以帮你对付她，可是现在不能啊。”程琳从她手中挣脱，“雪瑶你先冷静，我们现在……” “我冷静不了！”贺雪瑶突然爆发，“我都变成这样了我要怎么冷静。程琳，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得负责。” 她突然把矛头对准程琳。 第52章 肮脏背后：要带回李楠的尸体 程琳顿在原地，极力想要挣脱的她激怒贺雪瑶。 “骗子！你是骗子！” 她攥住程琳手腕，眼眸瞪大看着她，再次怒斥。 “你是骗子，你骗我去找厉霆，你根本不敢对付程霜！” 贺家在京北的权势程琳明白，而她也清楚，如果被贺家人查出来，那她肯定会被贺家人责怪，更有甚者，对方会为讨好厉霆而对她动手。 脑海里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一遍之后，程琳不在挣脱贺雪瑶，劝说她道：“雪瑶，我不是那个意思。” 此时的贺雪瑶已经不在相信程琳的话。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疯狂往后退。 程琳心里着急，刚想要往前却见贺雪瑶再次往后，她做无奈模样，继续承诺：“雪瑶你放心，我肯定会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对付程霜的，你等我消息。” 走出贺家，程琳拿出纸巾擦拭刚才被贺雪瑶摸过的地方。 程悦过去，见她行为不解，询问说：“大姐，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吗？” “是啊，就是被脏东西碰到了。” 程琳只觉晦气，立即将纸巾扔掉，使唤程悦，“赶紧开车走。” 跟着出来的贺家人看到，忙小跑回去告诉贺雪瑶。 程霜这边没在继续带着小舟，她去了趟曜夜。 亚然得知她过来，火速给厉霆电话。 后者有事没接，等他接通，程霜已经到门口。 亚然只得挂断电话，笑着去迎进来的程霜。 与以往每次进入曜夜都不同的是，此次程霜是从偏 门进来的。 这点让亚然很不安。 “霜，怎么来了？”亚然自然站到她旁边，眼神里是真切关心。 程霜眼神落向别处，随后环顾曜夜内部，突然说起以往事情。 “这里跟第一次来的时候很不一样。” 亚然不明白她意思，暂时也没有心情去猜想，只能顺着她话往下说：“这里装修了三次，三次都是你设计的，你忘了？” 话音落地，二人对视。 程霜笑意骇人，直勾勾盯着亚然，后者后背微凉，没出声，继续看着，直到她移开视线。 “确实忘了。” 程霜走到大厅中间站定，抬头循着雕刻着黄龙的楼梯向上看去，视线最后定格在那盏吊灯上。 “也忘记这里埋过多少人的尸体了。” 亚然瞬间愣住。 这里的事情他们很少谈。 尤为关于尸体的事情。 程霜走向楼梯，亚然看着她背影越想越不对，迈步追上去，在她要上台阶的时候把人拉住。 “霜，怎么了？” “李楠的尸体是不是也被你埋在这地下了？” 这句话一出，亚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李楠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很明显，她也知道尸体是被他带回来。 亚然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起厉霆说的话。 彼时不理解他说这话的打算，现在看来，厉九爷已经想到如果霜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诚然不想承认，可厉九爷比他们任何人都清楚霜是什么人，遭遇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反应。 亚然语塞，看 着程霜清澈透明却又含着怒意的眼光心底只觉难过。 他没办法告诉程霜关于李楠死之前的惨状。 毕竟，这对于霜而言，不亚于再一次经历失去李楠的痛苦。 亚然突然松开手，退后一步站定看着程霜。 “霜，我没办法告诉你。” 此时的亚然无比后悔。 他应该一开始就听厉霆的。 他不应该把李楠尸体带回来，而应该直接送往殡仪馆，亦或者处理掉。 这样不用霜来询问，他既没办法让霜看到李楠尸体的样子，也没办法在她面前说谎，说尸体已经不在。 他现在就如厉霆说的。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程霜眼神愈加冰冷，她看着亚然。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这种状态却让亚然犹如受某种酷刑。 他不想看霜这样。 比起这样，他更希望霜朝他怒吼，质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诉他李楠的事情。 流泪那刻，程霜偏头擦去眼泪。 亚然心疼，想要过去听她声音。 “李楠尸体还我。” 亚然不动。 程霜再次出声。 “尸体还我！” 怒吼声愈发的大。 声音吸引伍拾。 他拿着梨花酥出来，看到程霜的时候突然拍手喊人。 对视的亚然转头看着伍拾，随即安抚他，让他安静不要说话。 伍拾反常。 他拽着亚然衣袖，不停含着“霜霜姐”。 亚然语气陡然拔高。 伍拾被吓到，随即被人带下去。 亚然看着程霜，好一会儿才说：“他的尸体破坏严重，我已经找人修复好，但你得 做好准备。” “你我见过死状凄惨的尸体还少吗？”程霜在他再次出声前下楼梯，随即迈步向后面走去。 亚然跟着程霜背影去。 人刚跨过门，收到厉霆消息。 后者让他去梅林源。 亚然收好手机，加快速度赶上程霜。 之后的事情他或许真得听下厉霆的意见。 放下手机，厉霆终于抬眸看向眼前的程琦骏。 他接到消息了，程琦骏不打算回国外，而是打算好好待在国内，准备接管程家。 “我家的事情有劳厉九爷挂心了。” 程琦骏开口便是感谢。 那晚的事情他思来想去只有两种结果。 一，人是厉霆背后打理的。 二，厉霆没出面，找了某位他和小霜的共同朋友，让那人来帮程家。 他不是不相信小霜，只是这件事背后还藏着那些关系。 纵使小霜这些年在京北积攒了点儿实力，想来处理那些事情还是有点费力的。 厉霆没接下他的感谢，反而提及他不回国外的事情。 “你不走了？” 程琦骏对于厉霆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 他笑着应答：“不走了，程家需要，小霜也是。” 不知是不是厉霆的错觉，他总觉得，程琦骏对程霜不像是哥哥对妹妹那样，他好像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霜霜需要你什么？” 厉霆出声反问。 “霜霜现在已经是我厉家的人，她有事我会替她处理，不用你操心。” 程琦骏哼笑。 “厉九爷这是什么意思？是以后小霜不能 在跟我们程家人联系的意思吗？” “因为嫁给你，她就跟我们程家没关系了？” 第53章 消失旧人再出现：小霜高兴不已 厉霆哼笑，看向程琦骏的眼里不像以往威严，却也不像对待熟人那样温和。 对于他的清哼，程琦骏有点生气，却碍于那件事情没敢开口。 过来一会儿。 情绪冷静下来的程琦骏再次看向厉霆。 “小霜是我的家人，即便她嫁给了你，她也跟我程琦骏有着关系。” “我不知道厉九爷是怎么界定这种关系的，但是不管您怎么说，以后我该怎么跟小霜来往还是一样，不会因为您的存在就断绝跟她的来往。” 这句话像是在宣战。 可这种软绵绵的话语对于厉霆来说，不过是吹向耳边的一阵风。 他除了能让耳朵变凉快一会儿，再没有其他作用，他也不会听进去。 厉霆的态度让程琦骏很生气。 那种根本不会在意你说的什么的气场让他嫉妒。 他很清楚眼前的厉霆在京北有着怎样的势力。 他也知道厉霆能够很好的保护小霜。 刚才那些他所说的他也知道他能全部很好的做到极致。 可偏偏就是因为清楚他才会嫉妒。 他才会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两人因为那个话题彼此沉默，谁都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 程琦骏不知道厉霆今天叫自己来是做什么，眼下他本来就不快，自然不想再开口。 因为已经得知霜霜去了曜夜的厉霆，此时满心都是霜霜，他也没心思再做其他的事情。 原本把程琦骏叫过来不过是为了想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此时的程家在在经历什么。 然 而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他并不认为程琦骏有能挑起陈家这份担子的能力。 在厉霆打算要走时，程琦骏突然出口拦人。 “厉九爷，我知道您是喜欢霜霜的，我也知道您会保护好她。” 这番话引起厉霆注意，他抬头看过去。 关于程琦骏这一个人他知道的不少，可所知道的都是关于他那些优秀方面的。 跟程琦骏打交道这两天他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这个外界有着的男人，其实内心根本不够强大自信。 他给了自己太多压力，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办法真正静下心来做自己。 他的所有想法都是依赖于他人的赞同。 只有别人的赞同才能让他有动力继续下去。 他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那些赞赏。 这样的人很难有成就。 他们往往会因为太过于在意别人而丧失自己的看法，最终迷失在未来的道路上。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厉霆决定不再帮助程家。 如果程家最后的命运是消败，那他会完全把霜霜从这个关系里面摘除出去。 他会让他喜欢的她干干净净，不受任何人的唾弃。 程琦骏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对于他接下来的话厉霆也没有想听的意思。 他出声直接打断说自己还有事便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程琦骏再次在心里立下誓言，他一定会拥有更多的权利，然后好好的保护小霜。 程霜带着李楠的尸体从药业 出来的时候，厉霆刚好坐上车。 小舟今天也来了，不过他是悄悄跟来的，程霜并不知道。 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小舟也没敢过去，只是站在角落里，偷偷的凝望着那道身影。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霜霜姐的信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霜霜姐不会保护他。 今的那件事儿，他已经记在心里 他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会被送走，那他会在半路逃出来，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这里。 亚然牵着伍拾跟在后面，程霜站在车前。 伍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程霜忍不住想要上前跟她打招呼。 他每次都会被亚然拉回来。 “霜，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我这样做的不对，但是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 “不想让我看到什么？”程霜出生打断亚然。 “不想让我看到李楠的死状是吗？” 程霜偏过头，眼里是愤怒。 她讨厌别人自作聪明为她考虑而作出伤害她的事情。 即使别人是真的为她考虑。 对于程霜的质问，亚然无话可说，他以沉默回应，只是眼神一直看着程霜。 直到那辆车离开他才撤回目光。 李楠的状态程霜已经看到。 她当然知道没办法这样送走他，所以带着尸体直接赶往殡仪馆。 去殡仪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李楠在京北有什么认识的人。 可思来想去，脑海里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她对李楠 的认识不多，也曾在暗中调查过他。 然而李楠整个人的资料很干净，干净到只知道他现在的年龄以及身高，其他一概不知。 程霜也不确定他为什么就认定自己是他口中的小小姐。 以往明明她是最讨厌被他叫为小小姐的，可每当他这样叫她的时候，他都笑得最开心，不管她的反应是何状态。 程霜没有很后悔在以前跟李楠好好相处，她只是不理解。 她不理解为什么程凤会想要杀掉李楠，也不理解李楠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那帮人动手。 近来京北的事情她总觉得奇怪，脑海里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觉得这件事情发生过，而且就在京北。 司机突然停下。 程霜眼眸抬起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她这才抬眼看像车头正前方的人。 因为逆着光线看的不是很清楚。 程霜正要下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厉霆的来电 她没有接听，刚想要下去的时候，车前面那人突然朝他们过来。 当一点点靠近，程霜看到了。 她认出了站在车前面的是谁。 只是她不敢相信。 眼前站在车前面的人是她亲眼目睹死在火场里的。 已经死亡的人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程霜下意识摇了摇头，再次抬眼看向车辆正前方时。 她跟她对视。 程霜迫不及待推门下车，快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 她朝她笑着，朝她伸出手，像是第1次见 面那样对她说，“你好小朋友。” 程霜喜极而泣，下一秒直接扑进她怀里 被她抱住的赵灵儿，轻轻拍她头安慰的，“哭什么看到姐姐不应该高兴吗。” 第54章 旧友出现：恐遇危险 赵灵儿的出现比小舟的出现更加让程霜激动。 如果她都可以，那是不是代表着商珩也还活着。 程霜紧抱着赵灵儿，听着她在耳边的轻笑心里高兴又激动。 赵灵儿拍她头，而后顺着柔顺秀发轻抚她后背，笑着打趣她：“明明已经是个大人，怎么比之前还要粘人？” 熟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让程霜想到了那些他们曾经陪伴彼此的快乐过往。 许久，程霜终于松开赵灵儿。 两人对视，赵灵儿笑着问她：“不认识我了吗？” 程霜笑着，不说话，热泪夺眶而出。 她从未想过会再见到赵灵儿。 两人寒暄过后，一同上车辆后座。 车辆依旧按照原来计划朝着殡仪馆行驶，后座上程霜跟赵灵儿开始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程霜是亲眼目睹赵灵儿死在货场。 对于她的“复活”她倍感意外，也十分惊喜。 赵灵儿神色低落，说起这段过往时语气十分低沉。 她没有明说是谁救走她，只说她醒来就待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 她是最近身体好转，所以才赶紧回来。 得知程霜在京北，她才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就为见到程霜。 赵灵儿以往的身体是丰腴但健康，然而此时的她却枯瘦如柴，像是没有任何灵魂的尸体一般。 程霜无法想象，也想象不到她这些年经历什么。 见她神色，赵灵儿拂泪笑道：“这个表情做，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啊，毕竟我还活着，小霜。 ” 这番话点醒程霜。 她愣住，随即提及那个名字。 “灵儿姐，你当时是跟商珩一起被带走的，既然你还活着，那他是不是……” 她甚至都不敢说活着，只能这样询问。 赵灵儿知道程霜的意思，可她也不知道。 她醒来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加之记忆有些混乱，她也不确定当时和她一起带走的是不是商珩。 程霜情绪突然激动，抓住赵灵儿手臂着急问道：“灵儿姐，你知道的是不是？商珩还……” 她忽然停住，依然不太敢说那个字眼。 彻底冷静下来，程霜再次问道：“灵儿姐，商珩还活着吗？” 诚然已经做好来这里会遇到程霜，她主动提及这个话题的准备。 可此时的赵灵儿却不敢轻易哄骗程霜。 商珩于她的意义，他们都很清楚。 而她也很明白，如果她骗她，那她会遭受多大的痛苦。 令她最为矛盾的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没办法准确告诉她，说商珩还活着或者死亡。 毕竟，她也不确定。 赵灵儿的沉默让程霜看到希望。 她越是这般期待地看着赵灵儿，那些话她便愈发难以说出口。 车辆突然停下。 程霜看向前方，是厉霆的车辆。 赵灵儿来之前已经对京北的势力做过调查，自然也轻松认出眼前拦住他们车辆的是谁，当然也知晓，厉霆已经跟程霜结婚。 程霜刚想下车，前方车里的何有明下车朝她们走来。 赵灵儿松口气儿。 何有明走 近，随即敲门问好：“夫人，九爷让我接您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盯着地板，没看车内的人。 赵灵儿倒是一直观察他。 程霜冷漠拒绝。 “我有事，晚点我会自己回去。” “夫人，九爷有命令，务必让我把您带回去。” 何有明语气加重，话里却依然带着尊敬。 作为一个跟着厉霆十几年的人，他自然明白程霜对于厉霆的意义，以及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是九爷为之可以放弃掉整个厉家的人，他哪里敢不尊敬。 程霜不悦，眉眼紧皱盯着窗外何有明，直接喊人名赶人：“何有明，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有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有明已经听懂。 可是，听懂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着程霜微微点头，下一秒打开车门车门拽走司机，自己坐上驾驶位，透过后视镜跟程霜对话。 “夫人，九爷说了，如果带不走您，就跟着您。您去那，我跟着去哪。” 说完，他眼神往旁边的赵灵儿瞄了眼。 “夫人，您跟您朋友坐好。” 车辆在说完话之后启动。 纵有不满，程霜也没再怼何有明。 此后的路程，程霜跟赵灵儿所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个没得到问题的答案，她也没再提及。 抵达殡仪馆，李楠直接被推进去。 没有追悼会，也没有人前来吊唁。 赵灵儿去卫生间，只剩下程霜跟何有明。 “说吧，来到底为什么事情？” 何有明懵了下， 随即回答：“九爷让我保护好您。” “我又遭遇什么危险吗？”程霜反问，话里已然不爽。 清楚眼前人已经生气，何有明自然不敢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说道：“夫人，九爷也是担心您，毕竟最近京北比较动荡。您出门带着我，九爷放心。” “京北动荡什么？” 程霜被他话吸引，扭头直盯着他。 “何有明，你给我仔细说说，京北最近动荡什么？” 京北最近毫无动荡，所谓动荡，不过是出现几个她的旧友。 按照何有明的意思，就是在说她的朋友。 程霜如何忍得了。 她语调拔高，眼神阴沉盯着何有明，再次询问：“我问什么京北动荡什么？” 这番话被刚好回来的赵灵儿听到。 她看出何有明的处境，开口替他解围。 “小霜，你动什么大气做什么，人家厉九爷也是为你安全着想。”赵灵儿站到程霜身边。 她看眼对面的何有明，随即看向程霜再度开口：“好了，不生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我们得先把李楠送走，不是吗？” 程霜离开，赵灵儿站在原地。 何有明看着她，“您叫赵灵儿？” “是，我是赵灵儿。”赵灵儿承认，注视着何有明眼神回答：“想来您已经调查过我了。不过，我跟小霜是旧相识。你们九爷犯得着这么紧张吗？” “越是打着旧友的关系的人，心思最不单纯。我们九爷经历过大风大浪，自然什么都晓得。” 何有明看眼程霜离开方向，低声笑笑又说： “我们夫人其实也是冰雪聪明，但也看重情谊。我们九爷就是怕夫人有些看不清，所以才派我来的。” 他微微躬身，含笑问：“不会打扰您吧？” 第55章 用她的方式送他离开 看着手里的骨灰，程霜想要说点什么，可来时路上所想，此时却一个词语都说不出来。 她永远记得初见那个下午，满头大汗的李楠喊她小小姐，而后在她面前晕过去。 她也记得李楠在盛夏的中午为她一句想吃冰淇淋而开车三小时去小镇上给她买。 程霜全都记得。 正是因为记得，所以才会在这个道别时刻这样难过。 内心早已翻涌的她佯装着冷静。 她不希望有人在这件事上来安慰她，她不需要，她完全可以自己整理好所有情绪。 何有明跟赵灵儿一起过来。 她刚想过去，却被何有明伸手拦住。 赵灵儿不满，转头怒瞪他。 何有明火速松开，急忙道歉：“抱歉。不过夫人现在可能不希望有人过去，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两人目光同时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程霜。 她站在走道里，背影单薄又凄凉。 赵灵儿语气微低，开口询问何有明。 “那是小霜很重要的朋友吗？” “那是夫人家人。”何有明回答，与赵灵儿对视后目光再次看向程霜，耳边响起九爷说的那句话。 不用过分安慰她，她很强大，她会自己处理好。 也算是跟着程霜三年，然而何有明还是不太清楚程霜。 她有着天真烂漫无邪，却也孤傲强大，能阻挡一面。 这三年里，他看着她在厉九爷身边。 明明只需要开口便可以利用到诸多权势，可她根本不屑。 她有着自己强大的能力，根本不 屑依靠男人。 她是唯一一个他在他看来，靠近厉九爷完完全全是满足她那点小癖好的女人。 整理完情绪，程霜主动走向他们。 何有明想要出去的手在看到她深情后收回来。 “灵儿姐，我有点事，稍后去找你。” 跟赵灵儿道别，程霜看向何有明吩咐。 “你把人送去朝歌，我晚点过去。” 何有明本想以“他是要保护程霜为由拒绝”。 奈何她神色凝重，而他也猜到她所谓的事情是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程霜先从殡仪馆离开，独自驱车赶往城郊墓地。 那是她李楠此前一起看中的地方。 原本的打算是给李楠楠盖个别墅，让他以后在这里颐养天年的。 车辆快速在高速上行驶。 程霜降下车窗，感受风声在耳边肆意嚎叫。 李楠曾跟她说过多次，这样不好，可她根本不听。 程霜突然偏头，看了眼副驾驶的骨灰，轻声道：“最后一次，让我用我的方式送你离开。” 厉霆得知消息的时候，火速紧随程霜而去。 不仅仅是担心她晚上开车不安全，更重要的事此时程凤已经来到京北，且他们之前那伙人也开始活跃。 厉霆很担心，担心程霜会再次走错路，会离开他。 李楠死亡消息已经传回程家。 程耀东内心喜悦，不顾程琦骏在场，直呼李楠死亡是好事，免得他一天就帮着程霜作恶。 看着眼前父亲的嘴脸，程琦骏完全陷入失落。 诚然他已经知晓父亲的 为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还是忍不住失望。 明明曾经父亲是他最为敬爱的人，眼下却听到他这样说妹妹的朋友。 “阿骏，今晚高兴，走，跟爸爸去后面，我们父子俩喝一杯。” 那双手搭上自己肩膀，程琦骏心里竟然犯恶心。 他忍着要打开父亲手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尽量用平静语气说道：“爸，我明早约了赵家的人见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这酒恐怕不能喝了。” 程耀东没发现他的反常，旁观的程悦看出他心思。 “赵家？是你二妹那个夫家吗？” 程耀东敛住笑，一副过来人模样开始帮程琦骏解决问题。 “如果是，那就不要太担心，我已经跟赵家老先生通过气儿，你们明天就是走一个过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戳中程琦骏痛点。 他本就因为自己没办事，没人脉，刚开始接手程家觉得万分困难，明明想要借助这件事来证明自己能力。 程父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他所计划。 他腾地起身，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耀东，诧异问道：“这件事您早就插手了，是吗？” 意识到说漏嘴的程耀东怕伤害程琦骏自尊心，慌忙想要找补，可脑袋却什么都想不到。 最后，他干脆不言语，以沉默回应程琦骏所问。 认为是自己能力得到别人获取才获得这次见面的程琦骏备受打击，怀揣无奈和失落，失魂落魄离开客厅。 见程琦骏离开背影，程 耀东气得直拍大腿，直呼自己说错话。 从一开始就在客厅坐着的程悦见状忙开口劝说：“爸爸，这不是你的错，是大哥还没想通而已。” 程耀东转头看程悦，眼里依然含有怒火。 程悦害怕，可此时能表现的机会还是让她不顾程耀东的凝视开口。 “大哥这些天一直跟霜霜姐在一起，肯定从她那里听了许多您不好的话。大哥刚从国外回来，还不太清楚国内公司的运作模式，所以您得慢慢让他接受，不能一下子全灌输过去，大哥会受不了的。” 程耀东觉得这些话有道理，脸色没有刚才冷淡，示意程悦继续说。 “大哥现在最为紧要的是要离开霜霜姐。不然他是没办法接受商场上那一套的。” 程悦给程耀东倒茶，而后弯腰送到程耀东手边，以仰视的姿态看着，装作真诚询问：“您觉得呢？” 程悦说的话不无道理。 程耀东没言语，沉默在打心里思考这段话。 没多会儿，他突然改变脸色，笑着看程悦。 “小悦说得对。不过你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肯定不会听我的话，不如你替爸爸去劝劝你哥哥？” 程悦正有此意，听到这话笑得很开心，装作乖巧模样回道：“好的爸爸，那您先休息，我去找大哥。” 在她要走时，程耀东又把她喊住。 “小悦，你要注意说话方式，不要让你大哥觉得我们跟程霜不再是一家人，知道吗？” 程悦笑着点头， 转头瞬间脸色骤变。 第56章 他向往自由，不该被禁锢在地下 得到应允的程悦怀揣着小心思出门去追程琦骏。 程琦骏走得很快，程悦小跑一会儿才追上他。 “大哥。”她开口喊人，位喘着气儿，看着程琦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才自己和父亲起争执时，程悦就在旁边。 眼下看到她跟来，便以为她是被父亲派来劝解自己的。 内心深知如此，程琦骏还是没给程悦脸色，关心她道：“这几天下雨路滑，院子里又都是石子儿路，你慢点走，不要跑。” 闻言程悦朝着程琦骏绽放笑容，没忍住上前一步拉住他手腕，“大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这会儿方便吗？” 程琦骏刚回程家没多久。 对于这位刚找回来不久的小妹，他是疏离的态度。 不过毕竟是一家人，即便此时可以找借口推辞，以后也是要相处的。 这样想着，程琦骏没拒绝程悦，和她一同往院外走。 “有什么事你说。”程琦骏温声问。 看到前方有水坑，他往旁边走，不忘拉住程悦，怕她踩到水坑。 程悦内心大为感激，也在心里认定，只要她好好演戏，程琦骏是会相信她的。 “大哥，我的事情您可能不太清楚。” 见程悦主动提及自己的事情，程琦骏疑惑转头看她。 两眼对视，他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虽然出国多年，可对于程家人，程琦骏还是有着很深感情。 即便是当年父母领回来的程霜也是。 见第一面的时候，程琦骏内心就觉得程霜 是自己家人。 那种血液里人不住的靠近和想要为她撑腰的感情，在见到程悦的时候是没有的。 这点程琦骏很疑惑。 按理来说，他们身体流着一样的血，即便多年未见，可不应该这样。 程琦骏清清嗓，顺着程悦的话继续往下说：“什么事情你说。” 程悦没立即接话。 两人并肩走一段，到院外的时候她才开口。 “我是程霜姐姐找到的。”程悦眼含笑意，言语温柔，仿若夏日的风。 她朝着程琦骏笑笑，转头走向门外继续说道：“我生活在一个小山村，程霜姐姐找我的时候，我刚放假回来。” 提及那段过往，程悦脸色笑容凝住。 她眼神瞬间悲伤，有瞬间的呆滞。 很快，收拾好情绪的她继续往说：“大哥你知道么，如果不是程霜姐姐找到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来到京北。” “高中毕业后，我会被村子里的媒人介绍给村里的大龄男人。他们会用几万块的彩礼把我送娘家带回去。从这以后，我跟娘家基本就没关系了。” 程琦骏不懂程悦说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可他不忍打破。 他安心听着，柔和目光直视程悦。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打量这个所谓的小妹。 明明是内心苦楚，明明自己差点就经历这些，眼下说起来，程悦却是笑着。 她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身看程琦骏。 音量突然拔高的程悦对程琦骏喊道：“哥哥，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程琦骏 蓦地一笑，“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担心你的父母，羡慕他们会替你考虑到以后，羡慕你被保护得很好。” 话是笑着说的，可程悦心里苦极了。 程琦骏明白程悦话里的意思，站定几秒，迈步走到她面前，手臂拦过她肩膀，安慰她说：“别怕，以后你也有家人保护了。” “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程悦锁在程琦骏怀里，仰头看他。 “会。” 此时的程琦骏不知道，明明是一句没有任何意思的言语，却在程悦心中生根发芽。 会在日后那段凄惨日子里支撑程悦活过，也让她和他陷入纠结当中。 开导任务完成，程琦骏刚好没事，说带着程悦去转转。 程悦一个人的时候不被允许出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天真烂漫。 程琦骏看到她笑容了。 那是独属于18岁女孩的笑容。 夜晚的京北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各种LED大屏占据城市各座高楼。 程悦坐在副驾驶，像个小孩般，好奇的观望这座城市。 看到不远处的火锅店。 程琦骏想起从前回国被程霜带到这里吃东西的场景。 他人不住会议。 “楠火锅味道不错，以后你要是交到朋友可以到这来，记哥的账。” 程悦循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明晃晃的三个字。 “楠火锅？”程悦呢喃，随即好奇地闻：“大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你喜欢吃火锅吗？” 程琦骏没有很喜欢的菜系。 他觉得都一样 ，只是因为跟不同的人吃饭，所以才觉得饭菜好吃。 楠火锅也是。 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把所有食材都放进锅里煮的一种吃法。 之所以会觉得这里不错，是因为曾经跟小霜来的那次。 “不是很喜欢，上次你霜霜姐带我来过一次。” 程琦骏启动车辆，迅速驶离。 “等回去我把你霜霜姐觉得不错的地方给你个清单，空闲的时候可以自己去转转，或者让你大姐陪你去也可以。” 因为得知是程霜去过的地方，程悦瞬间没了兴趣。 “其实我不太喜欢吃火锅。” 程琦骏也没在意，继续开车往前走。 突然响起炸雷，他们打算回去，而此时的程霜刚抵达地方。 电闪雷鸣，她坐在车里，车停在郊外。 她透过车窗看着距离自己仅有三米距离的地方，脑海里不断浮现跟李楠来这里的场景。 积压的情绪在暴雨中彻底得到宣泄。 无人的空间让她得以不用顾及任何发泄。 烟点了一只又一只。 程霜降下车窗，看着点燃的烟在雨中被淋灭。 她扔掉，又再次点烟。 重复无数次，直到只剩下一根。 她没再扔出窗外，咬进嘴里。 红光闪现，烟雾吐出。 烟雾缭绕里，程霜斜望着李楠骨灰。 直到一根烟结束。 她突然改变想法，扔掉烟头驾车离开郊外。 向往自由的人不该被埋藏于地下，不应该被四方盒子禁锢。 他应该自由。 程霜车辆在高架疾驰，而厉九爷的车辆紧随 其后。 引擎声响彻大桥上方，程霜终于红了眼。 第57章 雨夜送行：她红了眼眶 厉霆紧盯前面车辆。 雨势越来越大，程霜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厉霆担心，在即将要驶下高速的时候，他油门踩到底，冲过去。 可程霜车速太快，他没办法超过去。 因为在高架，他们车速都快，厉霆也不敢再往她面前冲。 他紧跟她一路，直到车辆停在京北望桥。 车辆停稳，在车内坐了会儿才下车，随后下车走向后备箱。 她没顾着自己，撑了伞之后才走去副驾驶开门。 雨伞遮住李楠骨灰。 厉霆原本打算不过去，等结束再去过看霜霜，可看到她独自撑着伞的时候没忍住。 他下车，快步过去在程霜靠近见江边的时候接过雨伞。 程霜微怔，视线缓缓看向厉霆。 路边灯光昏暗，她抱着李楠骨灰，而不知何时出现的厉霆此时替她撑着伞。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他们知道彼此要什么。 厉霆没言语，撑着伞跟着程霜脚步。 他们并肩走到岸边，程霜呆呆看着江面。 厉霆安静陪伴，只等着程霜自己开口。 雨势没有减小的趋势，他们就共同撑着一把伞，站在雨里。 好久，程霜终于开口。 “当晚你就知道李楠的事情了，对吗？” 程霜语气冷漠，犹如跟厉霆闹矛盾时的口吻。 厉霆心里一紧，握住伞柄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 他没立即回应，可在程霜开口的那瞬间便一直看着她。 程霜视线依然定格在汹涌江面。 “是。” 在思虑之后，厉霆如实回答。 他 不想欺骗霜霜。 从此以后。 程霜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紧跟着问：“你和亚然商量好，尸体由他带回曜夜，是吗？” 李楠尸体被亚然带回这件事，厉霆知道。 他明白亚然的良苦用心。 他也清楚霜霜没有对这件事生气。 厉霆再次回答，“是。” “为什么这么做？” 程霜再次发问。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李楠尸体，那她会以为李楠跟商珩一样。 其实心里已经很明白，他们已经死亡，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这样的痛苦于她而言，不亚于再次经历失去朋友的痛苦。 程霜终于转头看厉霆。 她眼眶红着，仍旧在假装平静。 程霜仰头看着厉霆，语气稍顿，再次问出那句话：“为什么这样做？” 这次，厉霆沉默。 他想要主动提及商珩。 可这个名字对于霜霜而言太过敏感。 如果可以，往后这个名字不要再被提及。 程霜注视几秒后，选择转头看向江面。 她突然迈步往前，厉霆紧跟着她。 他看着她打开骨灰盒，看着她将里面的骨灰全都撒入江里。 她是很冷静的在做这件事。 厉霆却懂得她的难过。 死亡的可是李楠，她那里会真的如表面这样冷静。 骨灰盒也沉入江中的时候，程霜的泪夺眶而出。 没有歇斯底里，不过是平静落泪。 程霜却痛得要难受。 厉霆抱住她那刻，程霜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 她好累。 这一晚，厉霆带着程霜前往最近的别墅。 他耐心 哄着她，给她洗澡换衣服，最后抱着她一起躺着。 程霜背对着他。 厉霆以为程霜不会想要提及今晚的事情，可她却在他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说起来。 “你们赶到的时候李楠已经死亡，对不对？” 那句“是”还没说出口，程霜又接着说。 “我以前跟李楠去过一个地方。他说那里山清水秀，以后要去那里养老。” 话语间，厉霆仔细观察程霜语气。 他怕她哭。 “本来想把李楠埋到那里去，可是后来改变主意。” 程霜突然翻过身平躺着。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喜欢自由，却因为他所谓的什么恩情自己把他器囚禁在我身边。” 程霜的眼泪流下，厉霆没言语，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不过我很清楚，他是为了我。” “他为他的恩情，也害死自己。” 程霜哽咽，突然翻身扑到厉霆怀里。 而他也刚好，在此时突然拥他入怀。 程霜颤抖身体逐渐冷静下来，而此后她不在提及任何关于李楠的话题。 自始至终，厉霆都没对这件事发表他的看法。 亚然带走李楠尸体这件事，他也没对程霜再说。 他知道她懂。 这一晚，他看着程霜入梦，而脑海里所想都是如何解决京北事情，而后带着霜霜离开。 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为程霜准备好早餐。 她睡眼惺忪醒来，还未下床，上楼准备叫人的厉九爷推门进来。 四目相视，温情一笑，而 下一秒，程霜突然孕吐。 厉九爷微愣，随即快步过去替程霜拍着后背。 他端着温水递过去，脸上写满担忧。 程霜已经习惯，只是红了眼。 她扭头看厉霆，见他神色突然逗他，“心疼吗？” 厉九爷拥她入怀，心疼道：“心疼，恨不得替你生。” “既然这么心疼我，不如不生了？”程霜笑得得意，推开他下床往窗边走。 厉霆停在原地，目光却始终追随程霜。 对于这话，他无法回答。 他心疼霜霜是真，想要借用这个孩子绑住霜霜也是真实想法。 他没法确保霜霜能呆在自己身边多久，可如果有个孩子。 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孩子，那就多一层羁绊。 纵使以后他们真的分开，他也好借着孩子的名义靠近霜霜。 看到他停住，已经出门的程霜又进来。 身体在门外，而她上半身探进门内，敲了敲们，直到厉霆看向她。 她看懂他表情，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吃早餐。”她换了语气。 厉霆神色阴转晴，跟着程霜下楼。 程霜洗漱回来，厉霆已经替她盛好粥。 她没事忙胃口，却不想拂厉霆面子。 端起清粥尝了尝，程霜问起这里。 “这是那？” “蓝野清水湾。” 厉霆见她放下碗，将牛奶递过去。 “霜霜，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 程霜笑着问：“为什么不想回去？” 放下牛奶，她又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厉霆微怔，笑着看她，摇 了摇头。 他知道霜霜，也知道这是她在强撑。 她没忘记，只是不想提及，选择将事情埋入心底。 第58章 谈话间，全是试探 程霜没有胃口，那杯牛奶也没喝。 她手握杯壁，清亮黑眸好似在看宝贝般，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厉霆。 厉霆也没胃口。 隔着餐桌，他们就这样互相对望。 许久，程霜推开牛奶，手臂撑着桌面，朝着厉霆淡淡一笑，问他：“如果有天我们必须得离婚，你会答应我吗？” 问题来得莫名其妙。 厉霆猜不出程霜这样问的缘由。 可是他很清楚。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论如何，他永远会站程霜那边， 他久未回答的样子已经给出答案。 程霜也知道他所想。 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装作无所谓模样。 “厉霆，大可不必的，” 话里意思是什么她清楚。 厉霆也听懂了。 在这场沉默对话里，他们都懂得了彼此。 离开别墅，程霜默不言语，直接上后座。 厉霆开车。 看到后座媳妇儿闭眼养神，他什么都没说，开车上路，路上开得很慢。 抵达京北，程霜直接前往朝歌。 赵灵儿已经在那里住下，因为担心程霜，人也没休息好。 看到人回来，她立即小跑过去。 程霜看着她笑，眼神有些冷漠。 “小霜，没事吧？” “没事，事情都解决了。”程霜越过她走向客厅，赵灵儿跟着过去。 朝歌内部全是智能，走到沙发，觉得窗外刺眼的程霜拿过手机。 她熟练点开一个APP。 赵灵儿处在惊讶状态，眼眸紧紧看着程霜。 她被关在那个地方很多年，与这个世界已经脱 轨。 对这个世界很多在别人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就像现在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小霜只是在手机上点了一下窗帘就可以自动关上。 看到她站在原地，程霜目光从窗台处收回。缓缓落向她。 “站在那里做什么？灵儿姐，过来坐。” 赵灵儿闻言迈步过去。 在程霜旁边的沙发坐下。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到程霜的表情，思来想去还是没开口。 程霜当然看出她的不对，可她此时也没有力气再问她。 她需要休息一下，来整理一下近期所发生的事情。 两人沉默。 室内很安静。 赵灵儿因为程霜没开口，她自然也就没说话。 她默默打量房间内的装饰，也在偷偷观察程霜。 刚刚经历了失去朋友的程霜，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来猜测程凤他们来这里是要为何。 对于眼前突然死而复生的赵灵儿，她也不愿意抱有猜测的态度。 然而近期发生的事情，她却不得不对所有身边的人产生怀疑。 响起了手机铃声打破室内的安静。 被扔在茶几的手机震动不停。 赵灵儿心一顿。 她看到了来电，她也很确定，程霜也看到了。 就在他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接起电话时，程霜开口了。 “灵儿姐，不接吗？” 赵灵儿被吓到。 她顿了顿。 最终在程霜的注视下拿起手机。 她没有接听电话，反而快速掐断。 这样的反应引起程霜怀疑，她 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好以整暇的望着她。 这样的眼神让赵灵儿受不了，内心受到煎熬的她在沉默几秒之后开口解释。 “小霜，你知道的，我们曾经跟他是朋友。所以我来的时候。” 这样的言语一听就是说谎。 程霜自然听得出来。 只是眼下她并不想这样拆穿赵灵儿。 或者说对于死而复生的自己的朋友，她选择相信她一次。 程霜没有直接询问赵灵儿为什么程凤会给她打电话。 既然赵灵儿能在她面前掐断电话，也就预示着她已经想到了理由来回答她。 程霜突然笑了笑。 赵灵儿不解的看着她。 程霜问：“灵儿姐，我知道我们跟他是朋友。不过你跟我解释做什么？难道我会因为你接他的电话，怀疑你什么吗？” 赵灵儿悬着心放下。 可就在下一秒，她又听到程霜的声音。 “只是我很好奇，你来到京北之后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昨天晚上程霜很确定没有人跟着她。 就算赵灵儿查到了。 可昨天晚上她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她车面前。 这一切太过奇怪。 赵灵儿无法回答。 她没有办法在程霜面前承认，是有人暗中帮助，她才能找到程霜在哪。 她的沉默让程霜心里对她的信任减了几分。 僵持许久，程霜再次开口：“灵儿姐，我不知道当初是谁救了你。我也不知道你这次来京北找我是为什么。”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 在赵灵儿觉得眼前 程霜要抛弃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她温柔言语。 “李楠的事情，你有参加吗？” 她隐隐猜到程霜要问这件事。 真当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漏了一拍。 李楠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她却不能告诉眼前的程霜。 她来她身边是有目的的。 她不能完不成任务。 选择欺骗的赵灵儿果断开口：“小霜，我知道你怀疑我。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你大可以去找曜夜的人帮你查。” “我赵灵儿绝对没有插手李楠的事情。” 两个人对视许久。 最终程霜移开视线。 有些事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算了，今天晚上我在梅林源设了宴，给你介绍个人。” 说完这句话后，程霜起床走回房间。 赵灵儿独坐客厅。 她怀疑程霜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可她心里又抱有侥幸。 她觉得纵使程霜的能力再大，她应该也敌不过那一位。 抱有这样心理的赵灵儿，在程霜进房间后不久，走到阳台拨通了程凤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 那边的询问声立马传来。 “程霜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 程凤不相信。 “你确定她没有怀疑你吗？” 这种质疑让赵灵儿觉得十分不爽，她语气拔高，反问程凤。 “你不相信我吗？如果你觉得她怀疑了我，我现在还能给你回电话吗？” 那边的程凤没有说话。 赵灵儿始终观察着客厅。 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赵灵儿立即说道：“我稍 后给你电话。” 说完后，她便挂断电话。 离开阳台，前往去开门。 第59章 京北大乱一：出现的人员 前来寻人的是亚然。 当看到开门的是赵灵儿的时候，担心的亚然推开门直接冲进来。 “程霜去哪了？”他怒问。 赵灵儿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指了指房间。“小霜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在房间睡觉。你……” 没等她说完，亚然直接冲向房间。 在确认程霜躺在房间休息之后，他在关上房门退出来。 他没有向程霜对待赵灵儿那样和颜悦色，而是瞪着她怒问：“你怎么会来京北？你怎么找到的霜，谁指使你来的？” 一连三问，表达了他莫大的愤怒。 赵灵儿没想到亚然会对自己这样，心里竟然有点委屈。 她难过的看着亚然，问他：“我们也是朋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说话？我跟小霜是朋友。得知自己还活着，我就想要来找她。” “可是亚然，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什么叫谁指使我来的？” 这样的反应在亚然心里愈加可疑。 他根本不相信赵灵儿的眼泪。 毕竟他曾经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狠毒。 “赵灵儿，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京北？你为什么要在小霜身边？” 客厅里的争吵声引得程霜出门查看。 她环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客厅内剑拔弩张的两人。 亚然看到她出来急忙过去，站到她面前。 他就那样护着她。 用他的身体挡在赵灵儿和程霜之间。 “霜，你先进去。” 赵灵儿表情愈加委屈。 她声音含着哭腔，质问亚然：“亚然， 我已经说了，了。当初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之所以会回来找小霜，是因为我知道她当初因为我和商珩的事情有多难过。” “你也知道的，当初我跟小霜可是……” “你闭嘴。” 亚然怒声打断赵灵儿。 他的眼眸里满是怒火，就这样瞪着对面装作无辜的赵灵儿。 “当初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吗？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失败？赵灵儿，你哪里来的脸说这些话？” 在很久以前赵灵儿就知道。 亚然是只站在程霜那一边的。 而她也很清楚。 对于亚然而言，他们都只是认识的人，只有程霜是朋友。 所以她很明白，亚然是无条件站在程霜那边的。 当初的事情，他她给所有人解释过。 她也明白亚然心里对她的怀疑。 原本当初她可以把事情做的更加完美，可因为亚然出来的横插一脚让她露出破绽。 这次，她是下定决心来到京北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破坏掉她的计划。 赵灵儿眼泪滑落，无辜的看着亚然。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是我做的不对。可是亚然，你相信我。我来找小霜，真的是因为。” “够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霜看着他们两个人吼道。 她知道眼前的赵灵儿有诸多疑点。 她也明白亚然是关心她才会这样。 可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一点也不想听到他们争吵，尤为这样的争吵还是因为他。 亚然转过身看程霜。 见 她神情疲惫，立马关心。 “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 程霜的语气软下来。 她眼神落向对面的赵灵儿，语气不似方才那样温柔，也没有很冷漠。 她说：“我现在要休息。如果你不想跟亚然见面。你可以回房间，或者离开朝歌，我会再联系你。” 回房间之前，他看着亚然又说，“我知道你痛恨她。可当初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不在意，你也没有必要因为我怀揣着那样大的仇恨。” 程霜回房间后，门外没了声音。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继续呆在朝歌，而她也不想去管。 离开朝歌的亚然因为得知赵灵儿还活着的事情立马去找厉霆。 刚从那家老宅回来的厉霆人刚下车就被赶来的亚然叫住。 他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不解，也没直接询问。 两人前后穿过院子。 当身边没人的时候，亚然终于开口。 “你知道赵灵儿出现在霜身边的吗？” 厉霆看眼亚然，脚步没停继续往后院走。 他的反应让亚然十分不爽，快步追上去。打算再次出声质问时，厉霆回他。 “我知道。” 被这句话气到的亚然声音拔高。 “你知道赵灵儿出现在霜身边，你还在这悠闲喝茶。” 厉霆脚步顿住回眸看他，挑他话里的话，“你哪只眼看见我在悠然喝茶？” “你回老宅难道不是和你爷爷去喝茶吗？” 厉霆微微一叹。 “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 程霜，这点你不用担心，至于那个赵灵儿，应该跟程凤有关。” 提及程凤，亚然瞬间握紧拳。 “那个疯子。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商珩根本就不会死。霜也不会成这样。” 诚然已经习惯商珩这个名字。 然而由别人提起他的时候，厉霆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他又想起了自家爷爷说的那些话，想起了那一句句替身。 他面色淡然，脚步坚定继续往前。 “李楠的事情你查的怎样？能确定是程凤杀的吗？” “没有人会制造那样的伤口，除了程凤。” 厉霆的眼光停在亚然身上，察觉视线的他抬头看过去。“你不用疑惑，我怎么知道的，也不用猜测。” 说完，他掀起衣服。 那个伤口跟李楠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亚然毫不避讳提起自己的伤口，“我曾经也被程凤伤过。他这个人善用短刀，习惯在自己的手下败将身上留下属于他的伤口。” 厉霆没有就他的遭遇发表任何可怜言语，而是反问他，“就程凤那样的人，你竟然承认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句话让亚然心里舒服了些。 他放下衣服，目视前方说道：“承认自己的失败才能变得愈发强大。” 说完后，他顿了顿，随即把话题说回刚才的事情上。 “程凤来京北，那就预示着他背后那个人可能也来到了这里，但我暂时查不出。” 两人对视，厉霆紧跟着问：“谁？” 亚然摇摇头。 见他样子，厉霆没 在说什么。 他垂眸看向茶杯，眼里情绪复杂。 第60章 厉九爷在线力挺小媳妇儿 亚然和厉霆的对话，因为一通电话匆忙停止。 他们一起赶到曜夜的时候，伍拾浑身是伤躺在地上。 曜夜的诸多安保人员也都受了重伤，全都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消息很快传来。 是赵玉琪带人干的。 赵玉琪的背后是程凤，这一点亚然很清楚。 早就已经忍不下去的他如今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没有一刻迟疑，立即召集了所有人。 而关于程凤的下落，也在他决定动手的那刻传来。 厉霆原本想说些话出来，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查过亚然这个人，知道他和程凤之间那些矛盾。 他也想过，如果今天换作是他，那他也会像亚然这样做。 所以他选择不出声阻拦。 亚然带着一帮人去找程凤。 此时得知消息的程霜也从朝歌出发。 他们几乎是一同抵达的那个地方。 原本怒气冲冲去找人的亚然，在看到程霜之后，怒气瞬间消失一半。 他没有带着所有手下冲进去，而是走到程霜面前。 “霜，你怎么来了？” 程霜越过他看向那座别墅。 语气冷淡。 你去冷淡。 “李楠的事情得做一个了结。” 亚然不相信她说的这个话。 毕竟在知道李楠的事情之后，霜已经去找程凤算过账，且打伤了赵玉琪。 眼下她来不过是为了自己伸张。 亚然不想让她进去，拦住她说。 “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 “我说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你打抱不平。亚然。里面坐着的程 凤杀死了我的朋友李楠，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程霜的态度让亚然明白自己是劝不住她的。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厉霆。 后者全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最终，他们三人一起走向程凤的别墅。 程凤好像早已料到他们三个人会来，在客厅沏好了茶。 看到他们来的时候还起身相迎。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们。” 几乎是一瞬间，程霜掏出了枪支对准了程凤。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对着他开枪的时候。了，程霜确实开枪了。 打中的不是程凤，而是他背后的花瓶。 花瓶碎裂声在客厅声甚是清晰。 程凤有些微楞，随即突然大笑，转身去看碎裂的花瓶。 “你还跟当年一样。” 一句话让程霜再次开枪。 而这一次，她瞄准的是程凤。 “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朋友见面，至于这样吗？” 程霜再次开枪。 子弹打中的是程凤脚边的碎裂花瓶瓷片。 程凤终于怒了。 “程霜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沏茶等你，你就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我不过是拿你家客厅当射击场开了几枪，我有伤害到你吗？我有像你对待李楠那样在你身上留下伤口了吗？” 一句话说出她今日来的目的，也拆穿了程凤的嘴脸。 在程霜再次把枪支对准程凤的时候，厉霆抬手握住枪声。 他面对程霜而站，语气温柔，“霜霜。” 他只喊了这一声，其余什么话都没说。 对峙许久，程霜终于放下手 中枪支。 亚然强忍怒火。 程凤见状开口，主动认错。 “李楠的事情是我不对，当时我让手下手下留情的，可我没想到他们会……” 他突然停住，没再继续往下说，一副伤心的样子。 “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对李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处罚过他们了。” 对于程凤装模作样的样子，亚然直觉恶心。 “既然你说李楠的事情是无意之举。那曜夜是怎么回事？你手下赵玉琪带着人砸了我曜夜，还打伤了我的人和我弟弟。程凤，这件事情你要怎么算？” 程凤一脸不解的样子，“李老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叫我的人砸了你的曜夜，还打伤了你弟弟和你的人。谁？” “程老板好像耳朵不太好使。” 厉霆终于开口，冷厉目光对上程凤。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派人抓了赵玉琪。既然你不太清楚这件事情，那我们就让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来亲自说一说。” 何有明压着赵玉琪上来。 准确来说，赵玉琪是被两个男人架着丢上来的。 她双腿被打断，整个人趴在地上。可脸上神情依然十分不屑。 程凤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可很快被笑意取代。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地上的人。 “不是三位老板，你们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我们对她做了什么？程凤，你应该问问她对我们的人做了什么？。” 在程凤这句话落下之后。 厉霆朝着地上的赵玉琪开了 一枪。 他打中她的手臂，原本还撑在地上的赵玉琪突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被折磨一番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而她也清楚。 她的老板或者说她的朋友程凤根本不会救她。 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没用的妻子。 厉霆扔了枪，走近程凤。 “程老板，曜夜不仅仅是李老板一个人的产业。这背后还有我跟霜霜的股份。你砸了场子，打了我们的人，还伤了我朋友的弟弟。你说这件事怎么算？” 程凤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 “哦。”他神色突然一变，“赵玉琪，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我不是已经吩咐过你了，不可以再去找曜夜的麻烦吗？” 这个变脸堪称顶绝。 程霜听不下去。 “程凤，赵玉琪不过就一跟班，如果没有你的授意，她敢去曜夜找事吗？” “小霜，我不赞同你这句话，毕竟当初你也是我的手下。可你当初也没有完全听我的话，自己背着我做了很多事，不是吗？” 他以为这句话会激怒程霜，可没有后者十分淡然。 “你的手下？程凤你好像忘了当初我们以你为首，不过是看在你年纪大。可真正能力顶绝的人是我，不是吗？” 她突然冷笑，随即缓缓说道：“毕竟你腿上的旧疾是因为被我打了才留下的，不是吗？” 一句话成功激怒程凤。 他瞬间乱了阵脚，怒吼道：“根本没有。那场比试是我让着你。” “你真的让着我了吗？程凤。 是我让着你吧，如果当时不是我手下留情的话，你现在。可能就没办法下地行走了。” 程凤瞬间怒了，“根本不是，你在撒谎程霜。” 第61章 想要送她去东城 程凤暴跳如雷的反应并没有引起程霜的注意。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轻蔑。 厉霆怕程凤会伤害程霜，快步走回她身边站着，眼眸却一直盯着面前的程凤。 程霜并没有立即否认程凤说的话。 她笑了笑，语气更加嘲讽，”是与不是作为经历者的你不是最清楚吗？程凤。” “一直以来，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就为了保存你的颜面，可现在是你自找的。”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与程凤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对比。 在这两种情况之下，没有人会选择去相信程凤那样的解释。 再者，亚然和厉霆都是程霜这边的。 他们自然相信程霜而不是程凤。 纵然面对的人不是自己所在意的，可程凤最为看重名声。 他受不了这样，即便程霜说的是事实。 他突然改变神色，由从前的担忧，紧张和愤怒转为现在的平静。 他突然抬手扶额，眼里是看向程霜的怒火，却笑着说：“小霜，我知道你一直介意商珩的死，可是你完全没必要。” 这句话落下之后，率先出生的不是程霜也不是亚然。 而是站在他她旁边，厉霆。 这次响起了枪声，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没有伤及任何人。 厉霆的手枪对准了程凤的腿部。 赵玉琪被吓到，挣扎着想要爬到程凤身边去，而在这一声枪响落下之后，门外所有人员也在一时之间冲向屋内。 两方交战的局面瞬间形成，厉霆作为开枪 者，一直站在程霜面前独自面对程凤。 “程老板，有些话，我想你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程凤更加生气。 他仰头怒瞪着厉霆。 “厉霆，我不过看在你是厉家老爷子孙子的面上才对你好言好语。不然就凭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 枪声响起。 赵玉琪替他挡了那一枪。 厉霆极少会有这样的时刻。 可今天在程凤提及商珩之后，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不想有人再去提及霜霜的伤心事。 “程凤，既然从前你是从别人口中认识的我，那不妨今天就好好看着，到底真实的厉霆是怎么样的。” 赵玉琪关心询问。 “凤哥，没事吧？” 程凤对她的关心置之不理，推开他强行的站起身。 “厉霆，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也跟你没完。” 厉霆转身看向程霜，眼眸瞬间温柔，问：“霜霜，还有事处理吗？” 那样平静又温柔的语气，仿若刚才开枪的不是他一样。 好像在面对程霜的时候厉霆的，眼里就只会有他，其余人都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程凤之所以敢在京北这样背后，肯定有权势，而他们今天来找这里，目的是为教育一下程凤。 眼下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在久留的道理。 程霜当然想要手刃程凤，可关于李楠的事情，这背后还有太多疑点。 再者，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程霜摇摇头，目光随即转向旁边的亚然。 “曜夜的事情稍后再跟他算账，我们 回去看伍拾。” 他们一行人离开途中无人敢阻拦。 程凤也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可分开的他们都知道，这梁子结下了，往后就再不可能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京北马上又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离开程凤的别墅，他们直接前往医院。 伍拾的伤势不算重，可皮外伤不少。 以防万一，他还是住了院。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伍拾已经醒来。 看到自己哥哥和霜霜姐，我是高兴的自拍手。 程霜阴郁的神色立马换为开朗笑容。 她将手中的糕点递过去。 “疼不疼啊？” 伍拾摇摇头。 小孩心智的伍拾并不知道那些来找麻烦的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哥哥和霜霜姐以及程凤之间的牵扯纠葛。 他开心的说道：“我打伤了他们好多人，最后他们是合力把我打倒的。” 说完之后的伍拾一直在不停的拍手。 亚然怕他打疼自己过去，捏捏他肩膀，夸赞他说：“伍拾真棒。” 听到夸奖后的伍拾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厉霆。 “我好像见过你。”他说。 瞬间的语气不像一个小孩子，惹得厉霆多看他几眼。 亚然当然看出不对劲，他急忙解围。 “厉九爷之前来过几次，伍拾记得也正常。我和你霜霜姐还有事，你安心在医院养病，晚点我来接你。” 伍拾听话点头。 他们三人先后走出医院。 自从对外宣布结婚后，程霜身边的事就没消停过。 因为这些事烦 着，她也没有什么胃口，自然比之前更瘦。 “霜，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本打算叮嘱下霜提防赵灵儿的亚然，在看到她眼神之后，突然收住话。 他转而看向厉霆。 “这段时间，我得忙重建曜夜的事，霜的事情你上点心。” 这样自然的嘱托，好像家里长辈对晚辈的。 厉霆自然不喜欢这样的语气。 他当即回过去。 “霜霜是我媳妇，我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危。” 一句话宣誓主权。 亚然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个点，看回霜说道：“回去吧，这里有我。” 厉霆和程霜离开医院。 回去半道上接到赵灵儿的电话。 赵灵儿说他她有事得出去一趟。 程霜并没有追问他去哪里，只是叮嘱她小心。 挂断电话，看到厉霆视线的她说。 “想说什么就说。” 厉霆牵住她手，“京北事情太多了，不如我送你去东城呆一段时间。” “京北事情再多，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冲我来的。我在京北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东城？” 对厉霆的保护程霜是有些不开心的，她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不希望厉霆过分插手她的生活。 知道小媳妇生气厉霆，急忙改变语气。 “霜霜，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东城躲着。那边气候宜人，适合养胎，你现在怀着孕。” “怀着孕怎么了？” 程霜笑问着他。 可那笑根本不是发自内心。 她盯着他又问：“怀着孕怎么了？怀着孕我 就不能保护我自己了吗？” 第62章 程霜车祸送医 对话并没有无期而终。 在察觉到霜霜已经生气之后，厉霆急忙收住话。 他没有再强调要把霜霜送去东城，也没有再强调她怀孕这件事。 “霜霜是我考虑不周。” 一句直接承认自己错误的话，让本已经决定生气的程霜瞬间愣住。 她是生气厉霆这样的安排，心里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她本想顺着他的意思，干脆两人吵架分开一段时间。 她差点忘了，厉霆这个人洞察人心能力厉害。 他道歉了，她就没办法再顺着话往下生气了。 程霜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别处。 厉霆看到小媳妇后脑勺笑笑，眼眸看向了正前方。 他先把程霜送去了景苑，随后离开前往厉氏大楼。 他已经决定不会再帮助陈程琦骏，自然先前对程家的所有投资都会撤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去往大楼之后会碰到那个人。 程霜在厉霆走后不久，便离开了景苑。 她人刚出去，便遇到了前来找他的小舟。 已经知晓背后事情的程霜，对小舟没有从前的热情，而她也不再奢望小舟会告诉他关于商珩的事。 看见她的眼神，小舟彻底慌了。 “霜霜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们那一伙的。” 这样的自爆让程霜心有不满。 她没下车，坐在车内，只是车窗降下。 小舟说完话之后，退站到旁边。 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未言语。 自知错了的小舟不敢言语，呆呆站在原地，偷偷看着程霜。 好一会儿，程霜终于开口。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为保命决定跟他们一伙，我不生气。” “小舟，你我的缘分已尽。我能做的只是送你走。”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小舟彻底绷不住。 他突然上前一步，双手伸过车窗。拉着长双手臂苦苦哀求。 “霜霜姐，我求求你。你不要送我走。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不要在一个人。霜霜姐，我求求你。” 声泪俱下的哭诉，引得程霜抬头去看。 可他们曾经在那样的环境里呆过，哪里会再相信眼泪？ 程霜冷漠推开他手，依旧坚持刚才说的话。 “如果你愿意。明天晚上来找我。” 她开车走了，独留小舟站在原地。 前往朝歌的时候程霜满脑子都是以往他们开心游玩的画面。 可下一秒美丽画面破碎，只留下残肢断垣。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即便赵灵儿再回来，小舟也再次出现，可程霜以及他们心里都很明白。 他们彼此信任的日子已经过去，如今再见只是知道名字的旧人而已。 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能把自己的命交到彼此手上。 车辆越开越快，腹部突然一痛的程霜慌忙减速。 突然的减速导致车辆撞上了围栏。 程霜被紧急送医的消息传到厉氏，厉霆急忙赶往医院。 程琦骏也去了，带着程悦。 凌晨1点1分，程霜被推出手术室。 程琦骏开口询问，“孩子怎样？” 可只有厉霆关心程霜是否有事。 在听 到程霜已经没事之后，他才想起来去问孩子。 医生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厉霆没有过多忧忧伤，推着程霜赶往病房。 这一天晚上，他守在程霜身边。 孩子没了的事情瞬间传出去，连带着昨天凌晨的车祸。 媒体大肆怒骂程霜。 这件事很快传到程家。 本打算跟程霜在拉好关系的程耀东看到这则新闻后立即改口。 程琳笑着吃橘子，听到自己妹妹住院消息的，她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程耀东听到声音后，看她一眼。 他什么也没说。 程琳只觉那一声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高兴。 她放下橘子，拍拍手走去程耀东身边。 “爸爸，程霜，现在没了厉家的孩子，厉老爷子肯定会让厉霆和她离婚。不如趁此机会把小月悦介绍给他。” 程耀东一开始的计划便是让程悦嫁入厉家，一是为自己稳固实力，二是想要拉拢厉霆。 可是他当初没有想到会被程霜截胡。 现在听到自己女儿这样说，他又开始做起这样的打算。 这次程耀东并不打算瞒着程琳，还让她代替自己老婆成为执行者。 “阿琳，你朋友多，你打听打听厉九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程琳听话点头，拿着手机开始问人。 没几分钟，她看向程耀东。 “爸爸，他们说厉九爷喜欢比较清纯的女孩子。” 说完这句话的程琳忽然感叹，“小悦就很满足。” 程耀东欣喜若狂。 “那你 安排安排早点，让你妹妹跟厉九爷在一起。” 心里另有计划的程琳，笑着回应程耀东，可心里所想却是如何撮合贺雪瑶和厉霆。 比起贺雪瑶以及背后毫无实力的程悦而言。程琳更想要和前者联手。 毕竟在整个京北，除了厉权势以外，最大的便是贺家。 如果这次她能帮助贺雪瑶和厉霆在一起。 想来贺雪瑶肯定会把她当做恩人对待。 程琳兴高采烈的回到房间。 她急忙拿着手机给贺雪瑶发信息，后者久久没回。 着急的她直接拨电话过去。 对方根本不搭理她，依然没有接电话。 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的程琳拿着车钥匙出门，打算前往贺雪瑶所在地方，和她认真解释，求得她原谅。 在这时，被关在家里的贺雪瑶也要知道了医院的事情。 她狂笑不止，拍着桌面跟家里下人说：“真是大快人心，谁叫她狂？真是恶有恶报。” 贺雪瑶虽然刁蛮跋扈，可所授的礼仪教义也是从小就开始的。 纵然她再不喜欢程霜这个人。可此时也没有对她的遭遇，或者此时此刻的他她说半句脏话。 贺雪瑶几次拿起手机确认。 在得知进医院的都是程霜之后。她高兴得前仆后仰，干脆拿着手机走去前院。 她没看路，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上。 贺雪瑶刚想骂人，结果抬眼就见自己爸爸。她瞬间精神，规规矩矩退站在旁边。 “从小教你的礼仪去哪了？走在路上，为什么要看手 机？” 第63章 一肚子坏水的程琳 贺雪瑶被吼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再看她爸爸。 就在她打算找理由离开的时候。 程琳来了。 对待贺家老爷子，程琳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大老远的就开始含着笑打招呼。 走近之后更是自然的站到贺雪瑶身边。 ”贺叔叔，好久不见。” 程琳的热情反应并没有得到贺军的回应，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走了。 得以解脱的贺雪瑶。 虽然不满程琳之前对自己做的事，她也没有对她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她问。 程琳能屈能伸。 她立马赔上笑容，好言好语跟贺雪瑶解释。 “雪瑶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可是这次我真的是来帮你忙的。” 贺雪瑶已经不再相信程琳的话。 她没做搭理，加快速度往外走。 程琳不放弃，紧跟着追上去。 “雪瑶，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见她态度诚恳，贺雪瑶语气微变。 “那你说说要怎么帮我？” 程琳观望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再开口。 “新闻你看到了吧？程霜因为出车祸住院，孩子没了。” 贺雪瑶冷哼一声。 程琳没有因为她这样的态度生气，而是劝她说：“雪瑶，现在程霜入院，正是分离她和厉九爷感情的时候。” “你一定要趁此机会去跟厉九爷相处，争取在……” 听到程琳说这件事的时候，贺雪瑶怒了。 想起受的那些委屈以及传出去的视频。 她对程琳没了好脸色。 “ 程琳，我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了，从今往后你也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也不要说你再来帮助我做什么。” “我告诉你，我早就不相信你了。” 那些视频传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删干净。 贺雪瑶迟迟不敢离开贺家，出去就是怕别人看到她，会对她指指点点。 明白贺雪瑶意思的程琳赶紧以她生命发誓。 “雪瑶，上次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对，我向你诚恳道歉，可是这次你必须相信我。” 贺雪瑶走的很快，程琳穿着高跟鞋追她不方便。 于是便脱下高跟鞋，加快脚步追上她。 “厉老爷子之所以能同意程霜和厉九爷结婚，就是因为她怀孕，可现在孩子没了。你认为老爷子还会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吗？” 听到这番话的贺雪瑶停住脚步，她侧过身看向旁边的程琳。 “厉九爷不顾一切娶了程霜，你觉得他们会被你老爷子拆散吗？” “雪瑶，你不明白，历九爷就算再有权势，可他背后是厉老爷子，厉家的一切还是掌握在老爷子手中的。” 贺雪瑶心动。 见状程琳急忙又说：“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下个周厉九爷要出国一趟。” 贺雪瑶彻底动心。 她不在走的很快，反而慢下脚步，等着程琳。 两个人并肩往她房间走。 程琳把她的计划全部告诉贺雪瑶，后者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而是告诉她，她考虑过后会联系。 程琳在打算和贺雪瑶联手的时候，已经 查过她的脾气秉性。 再加上刚才她那样的反应，她几乎可以断定贺雪瑶是会同意她的做法的。 所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就逼着贺雪要给她答复。 两人在房间坐了好一会儿。 觉得时间差不多的程琳起身说道：“雪瑶，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如果你担心的话，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去。如果有突发情况，我可以立即为你解决。” 作为贺家长大的子女，贺雪瑶虽然单纯，但绝对不是愚蠢。 她立马反问程琳，“你这样帮助我的理由是什么？” 程琳没有回答他，她紧跟着又问： “程霜虽然不是你亲妹妹，可好歹在程家生长了那么多年，你们之间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你为什么这样帮助我？” 到这时，程琳才意识到，贺雪瑶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好对付。 她收起笑容，开始诉说这些年和程霜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把自己说成是弱势的那一方。 在这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受程霜欺负。 她声泪俱下的讲述所受到的委屈，每说一句都得看着贺雪瑶，生怕她不相信。 到最后的时候，程琳甚至流下眼泪。 “雪瑶，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和我找回来的亲生妹妹。程霜这个人你听说过的，你也领教过她的蛮横无理。” 当两个人同时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说什么，那另外的人都会表示赞同。 贺雪瑶本来就讨厌程霜。 听到程琳这样诋 毁她之后，更是表示赞同。 她松口：“程琳，你放心。下周去国外，我会好好表现的。” 听到贺雪瑶这样说之后，程琳彻底放心。 走之前，他又叮嘱了几句，随后心满意足的离开贺家。 她人刚出来，就给程悦打电话。 “程霜，现在情况怎么样？”程悦那边压低了声音。 “程霜现在人还没醒，我们还等在外面。” 听到这样答复的，程琳心里不由得开心，不小心还笑出声。 怕程悦猜测自己心中所想，她急忙解释。 “刚才有个朋友路过，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和大哥在医院待一会儿就回来吧，程霜那边有厉九爷看着，你们不用太担心。” 程悦小心翼翼看着楼道门口。 “好的姐姐，那我先挂了。” 她刚挂断出门就看到刚走开的何有明。 她不清楚眼前人的名字，只是知道他是厉九爷身边的人。 明明她刚才在楼道里也没说什么，可程悦心里就是担心。 她急忙小跑过去，“你好。” 何有明停住脚步，转身看她。 “程小姐，你叫我有事？” “嗯，没什么。”程悦摆摆手，“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知道我姐姐的情况吗？” “夫人的情况暂时不方便告知。不过你不用担心，九爷已经让专家团队过来守着夫人。” 何有明微微躬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悦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可经过刚才几句话的试探，她也明白是没办法从眼前人嘴里问出什么 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程悦原路返回去找程琦骏。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第64章 心机小茶——程家小妹 程琦骏在里面指着厉霆大骂。 “小霜在我成家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去你厉一家才一个月不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厉霆，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好小霜的吗？为什么小霜现在受伤躺在医院，连孩子都没保住？” 厉霆比在医院的任何人都要担心程霜，而他此时也不想跟程琦骏争吵。 他的沉默在程琦骏眼里就是冷漠。 他更为生气。 “厉霆，你说话。你不是说保护小霜，难道你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程悦本想进去，毕竟她害怕自家大哥会惹怒厉霆。 可她还没有推门，屋内传来了厉霆的声音。 “我会对小霜负责，你不用担心。” 这是程琦骏第二次听到这个话。 第一次是在自家后院。 他只觉得这句话讽刺。 “你会保护好小霜，你会对她负责这些，你曾经挂在嘴边的话，你做到了吗？” 他的质问迎来厉霆的沉默。 程琦骏忍不下去，伸手拽住厉霆衣领，把他揪起来。 他手刚养起来，推门进去的程悦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开程琦骏。 程悦站在厉霆面前，张开双臂保护她，质问自家哥哥，“大哥，霜霜姐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明，你怎么能在外面对厉先生动手？” 此时正处在怒气上头的程琦骏并没有发现程悦此时的表情。 他太生气了，明明眼前人说过会保护程霜的，可现在小霜却因为出车祸躺在里面，肚子里孩子也没保住，这叫他怎么不 愤怒？ 程琦骏甩了拳头，怒瞪着厉霆。 “我告诉你，如果小霜出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程琦骏摔门离开。 屋内只剩下厉霆和程悦。 摔门声响过后，程悦转身看着厉霆，关切道：“厉先生，您没事吧？我哥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程悦的手段并不高明，可厉霆此时没发现。 她一副单纯模样看着厉霆。 程悦也不是那么愚蠢。 在此时，她选择站在厉霆这边，一是想要博得他的好感。二是也想要借此机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程霜出事躺在病房里，厉霆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对于此时而言，默默的陪伴比任何事情都要有效。 厉霆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厉霆并没有在里面呆很久，冷静过后便离开了房间，前往程霜所在这病房外面。 他就一直站在走廊里，目光紧紧盯着病房门口。 直到晚间八点，程霜终于醒来。 厉霆拉着她手。 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霜嘴唇微动，明明想要握紧厉霆的手，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她开始能说话，是在醒来一个小时后。 她回想起出车祸以前的事情。 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送到医院来孩子可能没了。 可她还是问出口了。 她看着厉霆，艰难问道：“孩子……” 程霜没有勇气，她只说出这两个字。 然而，厉霆已经明白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霜霜，孩子会有的。” 程霜闭上眼。 耳边萦绕着厉霆的那一句 孩子会有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太在意这个孩子。 可失去的时候，却心如刀割。 她曾经并不以为这个孩子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感情。 此时此刻程霜后悔了。 她昨天晚上不该那样。 明明她当时有机会反悔的 厉霆怕他她自责，急忙安抚她。 “霜霜，这不是你的错。是……” 厉霆没在往下说。 任何的言语在此时都是徒劳。 程霜后悔了。 她也深深明白。 即便此时的自己再后悔，也无法挽回什么。 她从厉霆手中挣脱，偏过头。 “我累了，想要休息。” 厉霆没有立即离开房间，他走到门后，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才走出，轻轻带上病房门。 程霜身体紧缩。 想起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对自己怀孕并没有清醒的认知。 反而对于那时的她来说，这是一个累赘。 她并没有想好要如何跟厉霆走下去。 即便是他们协议离婚，她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过渡。 她和厉霆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最终会分开。 她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看待这个孩子的。 程霜缓缓闭上眼，再次冷静后再缓缓睁开。 随之而来的是泪流不止的眼泪。 程琦骏得知她醒来之后，立马赶往病房，可在外面被何有明拦住。 对程家人，厉霆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程家人不允许进入里面。 厉霆知道程琦骏和霜霜关系好。 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信任程琦骏。 程琦骏 不满怒问他。 “为什么不能进去看我妹妹？你保护不好我妹妹，还不让我保护她吗？” 亲眼看到程霜醒来的厉霆此时已经完全清醒。 他看着程琦骏。 “我没办法相信你，也没办法相信你们全家任何人。” 一句话让程琦骏无法再反驳。 他关心自己妹妹的她。执意要进去。 何有明挡在那，程琦骏想要创。 他立即拔出枪支。 程悦被吓到，可还是快步过去，挡在自己哥哥面前。 “厉先生，我大哥只是关心霜霜姐，求求你了，让他进去看一眼好吗？” “让他确认一下，霜霜姐没事，他就……” “程悦，你让开。” 程琦骏想要往里面走，何有明却不让。 “厉霆我警告你，让我进去。” “我说了，我不相信你们程家人任何人，包括你。” 这声怒吼之后，走廊静谧。 厉霆转身离开，程琦骏和程悦被拦在外面。 程琦骏和程悦并没有在走廊呆很久。 在确定厉霆是来真的之后，程悦劝着程琦骏回程家了。 “大哥，你不用担心，明天我来跟厉先生求情。我会让你进去看霜霜姐的。” 刚在何有明掏出枪的时候，程琦骏自己都害怕了，可自家小妹却冲上去。 他语气温柔问。 “小悦，你刚才不害怕吗？” 程悦愣了一下，有些害羞。 “害怕，可是我更害怕他伤害哥哥。” 程琦骏伸手拍拍她脑袋。 “傻子，下次不准这样，我是你哥哥，自然应该由我来保护 你，哪里有你保护我的道理。” 程悦迎着他笑了笑，“妹妹也能保护哥哥呀，以后我要保护哥哥和姐姐。” 程悦笑着看向窗外，可转过头，那一刻神色变了。 第65章 怀疑车祸事出蹊跷 程琦骏带着程悦回到陈家，可程家灯火通明。 程耀东和程琳坐在客厅，看到他们来了，程琳还笑着打招呼。 “大哥小妹，快来。” 程琦骏因为在医院的事情已经身心俱疲。 再者，加上之前的事情，他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父亲。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应程琳，转头跟程悦说。 “我累了，先回去。” 看着他离开背影，程耀东自然心生不满。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就算再不满意，也没说什么。 程悦快步过去，但没敢坐下。 程琳却拉着她手在他旁边坐下。 “小妹，程霜怎么样了还能活吗？” 说了这句话之后，。旁边的赵玉琴不满 “阿琳，怎么说霜霜也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被批评的程琳瞬间不满。 “妈，你把程霜当自己女儿，她又有把你当妈妈吗？” “你忘记她以前怎么对你的啦？” “够了。” 程耀东出身阻止程琳。 “小悦，她人怎么样？” “霜霜姐已经醒了。只是厉九爷下了命令，不准许我们任何人进去，所以我和哥哥没有亲眼看到。” “不过厉九爷身边的人说了，厉九爷请了专家的人来守着霜霜姐，她应该没事。” 心里盼望着程霜出事的程琳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不满。 “她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活在这世上做什么？就应该在车祸里死掉。“ “程琳。” 赵玉琴厉声呵斥程琳。 程琳语气不耐烦。 “我知道啦 。” 程耀东没说什么，也没给程琳颜色看。 只是眼神不明的看了眼赵玉琴。 “既然她人醒来，那我们明天就去看一下她。” 没等程悦开口，程琳立即说道：“爸爸，你刚才没听小妹说么。厉九爷下了命令不准许任何人进病房去，我们怎么进去？” 程耀东反应过来，想了想，他看着赵玉琴。 “明天你去看一下她，回来告诉我们情况。” 赵玉琴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她太担心程霜了。 她点头，应下随即借口说自己头疼，便回去了。 看到她离开背影，程耀东转身教训程琳。 “程霜怎么说也是你母亲带大的，你母亲对她有着感情。我知道你不满意她。你也不要在你母亲面前说这个。” 程琳不甘心的点点头。 父女三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随后各自回房了。 这一晚上，程霜住院的新闻在网上传的飞快，依然有人津津乐道的讨论着。 在病房里的她却一夜无眠。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受到打击，萎靡不振。 第二天，程霜自己就更新了一条微博。 所有人纷纷涌入她的评论区。 有安慰她的，当然也有骂他的。 程霜在发完那条微博之后就扔了手机，整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直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 亚然来的时候。 她已经竟这样躺了三小时。 “霜的情况怎么样？”他问厉霆。 “霜霜的生命已经无任何危险，只是现在要静卧养病。” 孩子的事情亚然也 知道，他本来想说些话安慰眼前的厉霆。 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霆转头看向病房门。 “你来霜霜应该高兴。” 他说完这句之后，转身看向亚然。 “我下午有事，得出去。你帮我在医院守着，不要让程家任何人靠近霜霜。” 亚然刚答应下，想到程家的赵玉琴。 “让赵玉琴进去吗？” 厉霆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本来想让赵玉琴进去，可最后还是否决了。 “不用。程家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交代完之后他就走了。 程霜车祸的事情，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事发当晚，他就让人去查了那辆车 很奇怪，有人在他先一步毁掉了车辆。 这件事引起他的巨大怀疑。 在事情没有任何眉目之前，他不会让人猜测到，他已经怀疑这场车祸。 厉霆离开医院的消息立即被传开，程凤知道后，派人跟踪他。 亚然在病房外做足了很多心理准备，随后才推门进去。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见面之后就喊程霜的名字，而是轻手轻脚进去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程霜。 程霜他也知道有人进来。 她不想睁开眼面对这一切。 好一会儿，亚然开口。 “伍拾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他。” 程霜没有回他话。 亚然也不生气，说曜夜已经收拾出来的。受伤的兄弟也已经没什么大碍。 他说完之后停顿了一 会儿。 亚然知道程霜不想说话，然而他还是期待着她能回他一句。 等待好久依然没有听到回答，亚然又说：“小舟的事情你放心，我这边会安排好。还有……” 他突然停住。 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开口。 “赵灵儿来找了我，她说联系不上你。后来得知你出事后，她非得闹着要来医院见你。” “霜，你想见她吗？” 就在亚然以为这次程霜还是不会回答他之后。 他却听到了霜的声音。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告诉她我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亚然有些激动。 “好。我会告诉她，你没事。” 程霜抬眼看亚然。 “车祸的事情不是偶然。你派人去查一下。不你亲自去查。” “车辆是从景苑开出去的。在那之前，厉老爷子进去过。” “你怀疑是厉老爷子对你下的手吗？” 厉老爷子对于程霜的态度，亚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认为厉老爷子会对程霜下手，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厉霆的骨肉。 “我不确定。但是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 亚然刚答应下。 手机突然响起。 是厉霆的电话。 看了一眼程霜。 他本来想挂断，可最后还是走到窗边接起。 那边是厉霆着急的声音。 “我爷爷正在往医院赶。你替我把人拦在外面。” 电话里的他刚说完，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亚然立即过去。 关门前，他看了一眼程霜。 门外厉老爷子站在走廊里，他挡在 他面前的是何有明。 “我孙媳妇住院，难道我一个老头子不能来探望吗？”他问。 第66章 怒怼厉家老爷子 如果厉九爷走之前没有下过命令。 何有明自然就让老爷子进去。 九爷有命令，他当然得听从。 见何有明不让开，厉老爷子更为生气，脸色阴沉盯着他，眼里的怒火似乎是要把他吞噬。 亚然推门出去，刚好见这一幕。 他知道何有明也是听命令行事，自己过去推开何有明，由他独自面对厉老爷子。 看到亚然，厉老爷子眼里浮现诧异。 他生气说道：“阿霆这小子是下定决心不让我去看了是吧。” 何有明疑惑老爷子看到亚然之后说的这话。 他没出声，安静站在旁边看着。 亚然的语气比较冷漠，一看便知道是第一次见，且不熟的关系。 “厉老爷子，不好意思，我家小妹身体不好，暂时不能见人。” 他微顿，眼神往厉老爷子身后一看。 很快又接着说： “知道您担心霜。您放心，我绝对会保护你孙媳妇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亚然这话说得高明，既点了厉老爷子，也在话里藏了话。 方才在病房里霜怀疑这场车祸是厉老爷子的手笔，刚才厉霆又给他电话，嘱咐千万不能让老爷子进去。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眼前老爷子是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 厉老爷子不悦，语调比方才更加嘲讽。 “你妹妹？我怎么不知道程家何时多了你一个儿子。” 话里嘲讽意味拉满。 亚然不怯懦，直接面对老爷子怼回去。 “这京北怎么就非得是他程家儿子才能是霜的 哥哥？” 一句反问，让老爷子语塞。 趁着他回口之前，亚然又说：“老爷子请回吧，我得回去看着我妹妹。” 叱咤京北多年，老爷子什么样没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也见得多。 他哪里会被亚然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打发走。 老爷子叫住亚然。 “我知道不让我进去是阿霆的命令，可是程霜呢？” 老爷子之前何有明极其固执。 他也只听自己那个不孝孙子的命令。 然而他要见的人是程霜。 要见的人同意，旁人在想阻拦也没用。 亚然眉头紧皱，老爷子趁机又说：“告诉程霜，我要见她。” “我小妹……” “李然，我说了我要见程霜！” 老爷子强硬打断亚然话语。 对峙之下，身后病房传来声音。 听到那声“让他进来” 老爷子瞬间改变神色，推开亚然直接走向病房。 病房内，程霜靠坐病床，惨败面容上是平静。 看到厉老爷子，她开口问好。 语气如旧，没有低声讨好。 见她神态及语气，厉老爷子冷哼声，不满道：“还以为你病入膏肓，不曾想，人根本没事。” 他坐下，而后再度看着程霜。 “阿霆这小子为保护你，竟然不让我进来，难道我会伤害你不成。” 程霜冷笑声，充斥疑惑的眼眸看向里老爷子。 “谁知道呢，毕竟你曾想要伤害我。” 两人你来我往，话语间藏着话。 他们审视着对方，想要探查彼此心间想法。 奈何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和小 狐狸，哪里会这么容易把内心真实想法告知他人。 程霜移开视线，轻咳几声，而后缓缓提及车祸事情。 “车辆是从景苑开出去的，您几天前来过景苑。您说，这事情怎么这么巧。” 厉老爷子根本不怯场，听到她这说法只是笑笑。 那笑，藏着他对眼前程霜的瞧不起，也带着他对程霜这自以为是的探究的嘲讽。 见他笑容，程霜询问：“您笑什么？” “笑你太过天真。” 门口亚然担心，想要往前一步的时候被门外人挡住。 他想要往里面冲，对视程霜之后选择放弃，最终站在门外等着。 病房门被关上，程霜神情改变。 “天真？” 她重复这两个字，随即低声笑笑。 在老爷子疑惑眼神注视下，她有说起车祸。 “是啊，是挺天真的。” 老爷子不想见她这装模作样的表情，低下头，没在盯着程霜。 “天真到以为你会怜惜这个是厉家的孩子而不对他下手。” 这点确实是程霜自己失策。 她以往没想到，如今却觉得自己愚蠢得可怕。 厉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为保全自己连亲儿子都能杀害的人。 他又岂会在意一个尚且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重孙子的未满月的小孩。 厉老爷子猛然抬头。 看清程霜眼底压抑怒火的他微怔，而后笑声响起。 厉老爷子的笑声刺痛程霜。 她突然下逐客令。 “厉老爷子，您见到我了，也确认没事，可以走了。” “行。”老爷子起 身，没立即离开，走之前又说：“既然孩子没了，那你们的婚事也可以就此打住。” 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对程霜进行羞辱。 “厉霆这人身上干净，这一生当中不能有任何污点。如果你能理解我，麻烦和他提出离婚，并且尽可能将问题归咎在你自己身上。” 这番不要脸的言语惹怒程霜。 如果说之前她确实有跟厉霆离婚的打算。 可现在，就在厉老爷子说了这些户之后。 她决定打消这种想法。 离婚？ 她偏不。 她就要让厉老爷子亲眼看着，看着他最为心疼的孙子如何对他所讨厌的人死缠烂打，无限宠爱。 “抱歉，这事做不到。再者，婚姻是我跟厉霆之间的事情，您插不上手，也用不着您插手。” 程霜阴郁神色一扫而尽。 她笑着目送厉老爷子，不忘叮嘱他，“回去路上慢点，毕竟车辆最近不太安全，您年级也大。” 老爷子吃瘪离开，对程霜愤怒更深。 对于车祸事件，程霜对老爷子的怀疑也越大。 亚然立即冲进来，进来后却没敢出声，静静站着，等着程霜看，开口。 “放心，我没事。”程霜说。 说完的她躺着看向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车祸事情。 已然下定决心的她偏头看向亚然，“赵灵儿在哪？” 亚然不解，还没回答又听见她问：“算了，先去见小舟，帮我把小舟找来。” 如果她确定要成为事情的中心，那一切也必须由她主导才 对。 她程霜可不能任人欺负。 “霜，你没事吧？”亚然担心询问。 第67章 厉九爷以自己为诱饵的计划 在老爷子进来之前，霜是毫无生气，一副破碎模样，好似风一吹就会散一样。 可是现在，她虽然还是那副柔弱模样，可语气却不似从前。 程霜懒得搭理他所问，脑海里想着见到小舟之后的事情。 厉霆路上被人缠住，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走好久。 程霜都已经吃完东西，准备二次休息。 冲进病房的愣在门口，随即快步过去。 担心神色显而易见，他却又不敢主动开口询问。 见他模样，程霜本想打趣，结果瞥见他袖口处的血迹。 内心那股想要跟厉老爷子暗地较劲的力量瞬间消失。 心疼和担忧取代所有情绪。 她没在对厉霆冷言冷语，目光直望着，最后伸手拉过他手掌。 “下次出门小心点儿，我不喜欢闻血腥味。” 厉霆刚想抽回去，程霜却紧紧拉着。 想要询问的话被程霜言语堵住。 “我很好，你爷爷没对我做什么。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厉霆在病床旁边坐下。 他依然听着程霜说。 “这往后，你我好好过。知道了吗？” 在得知自己爷爷往这边来的时候，厉霆已经做好面对程霜提离婚的准备。 可眼前场景却让他觉得有些无措。 他没想到霜霜对这样对他，更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这些话。 程霜的巨大改变让厉霆心里始终担心。 此时此刻，他既担心又开心。 温声安抚程霜，哄她睡下之后，始终担心的厉霆去找亚然。 后者没想到他会 找到楼顶。 他掐灭眼，看着厉霆走近。 两人站在围栏处，目光盯着楼下风景。 “霜很反常。” 亚然率先开口。 言语引起厉霆注意。 他没开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亚然明白，霜不仅在他面前表现异常，在厉霆面前也一样。 “我爷爷对霜霜说了些什么？” “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在外面。” 亚然看眼厉霆，随后却看向别处。 “是霜是主动要求见你爷爷的。” 厉霆转过头，诧异看向亚然。 亚然继续说道：“当时我和何有明在门外拦着你爷爷。对峙间，霜提出要见你爷爷。” “你爷爷本就想要进去，听到霜打印跟他见面更加拦不住。”亚然停顿，几秒后继续说道：“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我没能进去。” 厉霆了解不自家爷爷。 当初他也明白，不管是何有明还是亚然，必然都是拦不住爷爷的。 交谈声停止。 他们沉默，心里却都想着一件事。 “车祸存在问题。” 他们异口同声道。 厉霆低眉，说起他所查到的事情。 “出车祸的车辆摆放在车库三个月，这期间每个周都会开出去。我很确定它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是在距离车祸发生地8.7公里的地方发现的残骸。” 厉霆这话引起亚然怀疑。 他们得知程霜出车祸的消息之后立即赶往医院，且也在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员前往车祸发生地看守。 那辆车是什么时候被带走销毁的？ “车祸发 生之后，曜夜的人就前往发生事故的地方。” 亚然提出疑问，“你确定你找到的残骸是出车祸的那辆车吗？” 坚定眼神让亚然意识到这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他们当时有那么多人，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到底是如何把车辆带走还销毁的？ “我今天可能遇到背后的人，不过暂时不能确定。” 见他袖口处血迹，亚然盯着问道：“你手上这血是他的吗？” 厉霆垂眸看袖口，云淡风轻道：“不是。是小舟的。” 亚然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反应过来才瞪大眼眸看着厉霆，求证道：“你在可能遇到背后那伙人的地方遇到小舟，他还在你袖口处留下血迹？” 得到肯定答复。 亚然只觉得要疯了。 他快步离开，嘴里念叨着厉霆听不懂的话。 厉霆撤回视线，眼神瞬间阴狠。 他袖口处的血迹根本不是小舟的。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就一个妇人，我还能伤害小霜吗？” 赵玉琴提着东西站在走廊，面对不让自己进去的何有明。 她几乎豪华歹话都要说尽，嘴皮都说干。 可何有明就是不让她进去，只说这是命令。 “程夫人，九爷下了命令。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赵玉琴不乐意，可也不敢得厉霆。 站在原地想了想，她改变说法。 “何先生，我不进去。你就让我远远看一眼，我只要亲眼确认程霜没事我就离开，好吗？” 别说让她远远看一眼，就是 让她跨过这里一步。 他都要被厉九爷给骂死。 “抱歉程夫人，真不能。” 赵玉琴被气到，不再和善。 “何先生，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妇人好欺负？我女儿住院，我当妈都不能去医院关心，这是什么道理？又是什么命令？” 何有明没辙之际，厉九爷来了。 看到厉霆，赵玉琴快速过去。 诚然心里担忧，她依然没忘记先跟厉霆问好。 厉霆知道她来是为什么，她都还没开口说话，他便直接拒绝。 “霜霜现在需要静养，任何不允许进入病房探望。” 赵玉琴不放弃，急忙求说道：“厉先生，我理解你担心小霜，想要好好保护她。可是，我作为她曾经的养母，被她唤了十几年的母亲，您认为我会伤害她？” 原以为这番话会引起厉霆的同情心。 可是，她还是被冷漠的话语打发。 “我没办法相信你们程家任何人这话我对程琦骏说过。连以往保护过霜霜的程琦骏我都不能相信，更何况你？” 厉霆离开，赵玉琴着急追人，脚下不稳摔下去。 厉霆停住，何有明急忙去扶人。 “厉先生， 求求您，让我进去看小霜一眼。” “抱歉。” 厉霆依然不为所动。 赵玉琴突然朝着他背影怒吼：“为什么我一个当母亲的想要进去看看自己孩子还需要你同意？” 任凭她在背后如何发怒询问，厉霆自始至终都没回头。 进到病房，程霜视线从窗外看过来。 “门外是赵玉 琴吗？” “是。霜霜，你想要见她吗？” 厉霆把选择权交到程霜手里。 第68章 她程霜才不是任何人的笑话一 程霜微怔，抬起眼眸浮现不相信。 看到她表情的厉霆眼眸转向门口，几秒后再次看向病床上的程霜。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闭眼。 没有言语回答，可是已经给出答案。 厉霆没再管门外的赵玉琴，安静坐在旁边，默默看着程霜睡觉。 他已经失去跟霜霜的孩子，不能再失去她。 程霜没睡好。 她知道厉九爷在旁白，醒来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干脆装睡，直到晚间十点。 门外有人敲门。 厉霆起身快步过去，门外是何有明。 他来，一是送餐点，二是告知，赵玉琴一直站在走廊，这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 她的诉求很简单，只要见程霜一面。 何有明声音很低，程霜没听到里面内容。 她断断续续听到什么在走廊，见面之类的字眼。 病房关上，何有明离开，厉霆折返回来。 他提着餐点走到茶几，放好目光立马转向程霜，温柔语气，轻声问她，“霜霜，想要下床吃还是在病床吃？” 话间，厉霆已经走到病床旁边。 他俯下身靠近程霜，等着她回答。 程霜没胃口，然而她心里也明白。 此时正是需要好好养身体的时候，如果她不照顾好自己，那就没办法快速恢复，去替自己报仇。 在厉霆搀扶下，程霜坐起身子。 最终，厉霆调了病床高度。 他们在哪一方小餐桌上，吃完一餐并不算美味的晚餐。 期间厉霆偶尔说起以往他们之间的事情，程霜低声浅笑，更 多时候他们都沉默。 厉霆照顾程霜，为其夹菜，贴心伺候。 饭后，程霜看着袖口挽起为她忙前忙后的厉霆，想起下午见到袖口上的血。 “怎么处理了？” 她突然一问，厉霆疑惑。 循着她视线，看到袖口的厉霆反应过来。 他继续手中动作，结束端着水走去病床。 言语依旧温柔，落坐瞬间回答问题。 “扔掉了。” 程霜喝水，没继续话题。 赵玉琴对程霜，说不好上特别好，不过也是尽她最大能力。 厉霆心底犹豫，而在此时霜霜意外出声。 “她还在外面吗？” 对视瞬间，程霜听到答案。 她闭眼深呼一口气，随即睁眼说道：“让她进来。” 厉霆刚想出去，又听霜霜声音。 “麻烦帮我准备点清粥。” 如果赵玉琴一直在门外，那她必然没有吃完饭。 程霜一直记得，她晚间不大吃油腻食物，多数是喝点清粥。 病房们没有关上，厉霆出去后没多久赵玉琴进来。 见她身上衣物，程霜知道。 她被搜身了。 餐点随后被送来。 程霜吩咐何有明放在桌面。 病房内只剩下她们。 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程霜，赵玉琴心疼得直掉眼泪。 眼泪程霜早猜到，眼下她心累，身体也累，看到赵玉琴这样，还是没忍心，开口劝她。 “我没事。” 偏是这句话，更加惹得赵玉琴忍不住哭泣。 她边哭边说，伤成这样哪里会没有事，一面又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程霜。 赵玉琴的 反应程霜看在眼里。 她倒也不认为她虚伪，只是不太能接受现在这样子。 “好了，我真没事。” 她没拿捏住语气，不小心说重点。 赵玉琴停止哭泣。 “小霜，你别难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好好呆在医院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不要太担心。” 赵玉琴是妇人，所说也只能是这些言语。 对于程霜而言，这些话足够。 毕竟是发自内心，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 她轻声应下，让赵玉琴放心。 话落，两人再次沉默。 赵玉琴心里仍旧在纠结。 她来之前程耀东曾嘱咐她，一要打探程霜病情，而要探查她和厉霆之间感情是否如同以往。 然而看到此时的程霜，她根本不忍心。 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骨肉，这中间也是连着感情的。 程霜观察赵玉琴，猜测她来是有命令在身。 倒是大方开口。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好得很。” 这一声吓到赵玉琴。 她身体近乎僵硬，诧异看着程霜。 后者默然摇头，唇边笑意嘲讽又无奈。 赵玉琴急忙出声解释：“小霜，他们是真的关系你，你不要……” “真的关心我？” 程霜被惹笑。 程家个人她看得很清楚，也曾经亲身领教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非要说程家有人关心她，应该也就一个程琦骏。 “他们是什么人我清楚，你不用在这里替他们解释。” 一句话，彻底阻断赵玉琴后面想好的千言万语 。 她始终不认为程霜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离开前又叮嘱她。 “小霜，你爸……你别跟他们作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厉九爷好好的，至少他可以很好的保护你。” 这些话，一贯是程霜不爱听的。 她忍着不悦应下。 目送赵玉琴离开，程霜偏头拿过手机。 关于她车祸事情依旧在大肆传播，而她也不在意，再次点开微博，发了住院后的第二条。 词条轻松空降热搜。 看到的网民都觉得程霜不是疯了就是被刺激到了。 而关注她的人却说，这才是程霜。 不管身处何样环境，只要人没事，依然能笑着跟这个世界嗨一句。 因为厉霆的严加看管以及严厉督促，程霜恢复得很快。 入院一个星期后，她迫不及待要出院。 厉霆把人堵住，抢走她手机，刚想教训却反被程霜勾住脖颈。 “厉九爷，再不出去我该发霉了。” 她抬起手臂举到厉霆鼻下，问他：“不信你闻闻，我真的要发霉了。” 厉九爷差点没撑住。 程霜见状又改口，“我答应你晚上准时回景苑。” 厉霆还是没松口。 对峙几秒，程霜不装。 “厉霆，今天你不让我出去，等我出去第一件事是跟你办离婚。” 别人威胁，厉霆可能不当回事。 只是，威胁他的是自己媳妇儿，而且还是那婚姻大事威胁。 厉霆只得立马改变态度。 手机返还，他还亲自打开病房们。 “我陪你去。” 程霜没拒绝。 所 乘坐车辆刚驶出医院，门口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第69章 她程霜才不是任何人的笑话：设局 程霜把墨镜往下扒拉，看到车外的记者笑着转头看厉霆。 其意思不言而喻。 何有明接到命令，带着人火速把记者隔开。 车辆能移动之际，程霜突然降下车窗，大方跟娱乐记者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各位。” 张扬又肆意，跟以前的程霜一样。 这张身子半探出车窗的照片传到网上再次杀疯。 黑色头发，大波浪，魅惑红唇。 没人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任何不开心亦或者因为入院而产生的怨恨。 她依然耀眼。 程霜坐回车内，戴上墨镜瞬间变脸，藏在墨镜后的眼眸直盯着后视镜。 厉霆看她一眼，而后立即驱车离开。 厉霆在医院一个星期是程琳没想到的，她也没想到所谓的厉霆要去出差是朋友一个月得知的计划。 只是，既然是计划，可能早就改变。 看到程霜照片的程琳气得去找朋友，刚出门却遇到前来找她算账的贺雪瑶。 她气焰瞬间烟消云散，惶恐看着气势汹汹的贺雪瑶。 程琳低声认错：“雪瑶，这次的事情是我朋友告诉我假信息。对不起，我不该没去核实就告诉你计划，害得你白高兴一场。”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贺雪瑶的怒火就控制不住。 被怒火充斥的她抬头打程琳。 一巴掌，声音清脆，当场打蒙程琳。 反应过来的程琳纵然心里生气，可没敢在脸上变现出来。 她赔笑哄着贺雪瑶，说尽好话。 “雪瑶，你打我出出气，要是觉得不解气 还可以继续打。” 这副模样吓到贺雪瑶。 她像是被脏东西碰倒一般，赶紧甩开程琳手掌。 “程琳，你说吧，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原本真的想要跟贺雪瑶联手的程琳在被打这一巴掌后，她彻底清醒。 想要控制贺雪瑶，也不是非得要撮合她和厉九爷。 如果哪天真的让贺雪瑶和厉霆在一起。 没准第一个被收拾的就是她。 程琳改变主意。 她哄着贺雪瑶，温声道：“雪瑶，外面晒，不如到我院子去坐坐？” 贺雪瑶皱眉，语气高傲又不屑。 “谁要去你家破院子，我不去，我嫌脏。” 程琳忍着怒，把所有都接下。 她笑着，温声细语哄贺雪瑶。 好一番劝说，贺雪瑶终于答应去她院子。 前脚她们刚进去，后脚程琳去找自己母亲。 赵玉芬不知道她拿药要用在哪里，交代程琳。 “这药也有副作用，你要小心点。” 程琳被吸引，她收好药，转身问赵玉琴。 “妈，这药有什么副作用？” 赵玉琴担心，确认四周无人，这才靠近程琳说出副作用。 只觉获得好东西的程琳唇角高高扬起，笑声逐渐变大。 她离开许久，贺雪瑶等得有些不耐烦。 在贺雪瑶发火砸了一个杯子后，拿着药物的程琳急忙赶来。 刚进门她就开始认错。 贺雪瑶不满意，拿起杯子往她身上砸。 程琳被砸到头，贺雪瑶吓得站起身，下一秒又改变神色，气得怒骂程琳。 “程琳你算什么东西 ，竟然敢把我一个人晾在这。” 程琳忍着怒火，靠近解释。 “雪瑶，我去找我母亲问程霜情况了。她说程霜以后都没办法再生孩子，厉先生那边也知道这件事，今天出院不过是演戏给大家伙看的。” 贺雪瑶不相信，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她是亲自看到过厉霆是如何对程霜的。 那种对待，如果不是真情实意，那就是程霜太过会演戏。 可她看着始终像是真的。 程琳急忙说道：“当然是真的。虽然我们程家人不被允许进去里面，可是我母亲可以。这些都是她从程霜嘴里听到的。” 程家人被径直进入医院的消息早已传开。 除厉霆本人以及手下何有明和医生，任何人在那天之后都没进去过病房。 程琳知晓这点，贺雪瑶也清楚。 所以此时，当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要他装得像点儿，就凭贺雪瑶的智商，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被哄骗的贺雪瑶眉头舒展，“程琳，那你这次计划是什么？” 闻言，程琳轻笑。 傍晚，程霜和厉霆分开。 她受邀来到程琳预定餐厅。 人刚进去，门口服务员紧忙问好，引着她往里面走。 程琳预定的是京北有名的网红餐厅。 程霜知道这家店。 她被服务员领着去包厢。 打开门，服务员离开。 程霜进去，见到许久未见，好似消瘦了些的程琳。 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寒暄。 程霜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态度一如既往，嚣 张又狂。 “约我来有事？” 她把玩茶杯，将杯身倾斜，倒出里面已经被装满的茶水。 程琳看着她动作，内心极度不满。 为不打乱后续计划，她只得忍着。 “没什么紧要事情，就是知道你出院，请你吃顿饭。” 程霜动作微滞，被惹笑的她看着对面忍着怒火的程琳，说话刺激她。 “程琳，装得挺累吧？” 程琳错愕，抬头看她。 “知道我出院请我吃饭？这么蹩脚的理由你怎么想到的？” 程霜彻底扔掉茶杯，提起旁边的紫砂壶开始倒茶洗茶杯。 “你是什么人，我清楚。我们之间的水火不容，你我也心知肚名。今晚我来，也不是完全是因为你，而是……” 她微微停顿，直到跟程琳眼神对视上。 程霜笑着，扬唇笑道：“而是得知你被贺雪瑶打一巴掌，特意过来关心你的。” 巴掌二字她咬得有点重。 程琳脸色瞬间改变。 从前的笑脸早已消失。 看着她的精彩变脸，程霜突然笑了起来。 “程霜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程琳，你在程家那股劲儿去哪了？就贺雪瑶那样一个小姑娘你都能被她欺负？” 程霜端起杯子喝茶，眼神始终看着程琳。 茶杯被放下，她轻咳声，手肘撑到桌面，笑着观察对面程琳。 “我知道你很生气被贺雪瑶这样对待。我现在有个好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程琳眼里突然出现光。 看她模样，程霜突然靠回椅背。 “贺雪瑶很 喜欢厉霆这件事你知道吧？” “什么？”程琳不敢相信听到的。 确认过后，她看着程霜问：“你什么意思？要让贺雪瑶和厉霆在一起？” 第70章 设局的另有其人 程霜冷哼，眼神轻蔑，似笑非笑看着仿若发现什么不得了秘密的程琳。 她垂眸抚茶，回答道：“在一起？在一起算什么，我能让贺雪瑶嫁入厉家。” “你舍得厉九爷这棵大树？” 程琳清醒，却还是盯着对面的程霜。 她不相信程霜自己会舍弃厉霆这棵大树，毕竟在这京北，没有任何一家能比肩厉家。 程霜笑而不语，任由程琳打量。 此时情况，她不开口，程琳便更是着急。 然而她越着急，也更容易让她掉入陷进。 程琳着急，手肘不知何时放到桌上，眉头紧锁盯着，继续问道：“你说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跟厉九爷离婚？” 程霜不回答，反而问：“厉霆又不在这，管他叫厉霆就可以，怎么句句都喊厉九爷？有这么怕他吗？” 她说的情况程琳当然清楚。 但这个世界有句话。 隔墙有耳。 她没办法确定自己私下叫厉霆名字会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为避免这样的情况，程琳当然更乐意喊厉九爷。 她没对程霜说，也没再接着这话题说事。 程琳将话题引回此前的事情上。 “程霜，你知道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霜闻言抬眸，目光落向对面着急却又不敢怒问的程琳，犹豫几秒，还是开口。 “我要和厉霆离婚。” 程琳紧盯着，集中注意力看着程霜。 不知为何，她现在极度兴奋。 明明眼前的是程霜，可是他觉得会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 听的。 停顿几秒，程霜不负她所期待。 “一个月后，我会宣布和厉霆离婚，到时候我帮你。” 程琳高兴之际，脑子依然清醒。 “你要如何帮我？”她问程霜。 程家想要跟厉家攀上关系，除了婚姻联姻，再无其他办法。 既然她程霜和厉霆离婚，程悦当然可以跟厉霆联系，嫁入厉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会帮你程悦嫁入厉家。” 话一落，程琳愣住。 她不可置信看着程霜，反复确认多次。 程霜始终笑看着她，对于她的每次询问都给予回答。 程琳在高兴，也依然记得之前厉霆对程霜的态度。 “可是，厉霆喜欢你，他喜欢你又怎么可能跟你离婚，你又如何帮助程悦嫁入厉家？” 程霜语气开始不耐烦。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该也不用担心。” 她把玩茶杯，笑看着程琳。 “对了，你今晚约我来有什么事情？” 因为刚才那些话，向来不喜欢程霜的程琳都对她眼含笑意。 她突然改口，“没事了。” “没事我走了。” 程霜站起来想走，却被程琳起身出声喊住。 她侧过身看程琳，见她脸上堆砌起来的虚假笑容。 听见她说：“我妈听担心你的，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回程家看看她。” “知道。” 撂下话，程霜离开餐厅。 出来，她直接弯腰上后座。 后排的人牵住她手掌，低声笑笑，问道：“离婚的事情该不会是真的吧？” 程霜没回答，手掌被微微用 力捏了捏，她终于出声。 “假的、” 厉霆满意哼笑，吩咐何有明开车。 得知程霜出院，程琦骏立即联系她。 看到来电，程霜思虑几秒选择挂断。 厉霆没问为什么，只是更加用力握住程霜。 离开医院的时候，程霜提出要见赵灵儿。 厉霆替她安排。 程霜睁眼看眼外面，坐直身体提醒旁边厉霆。 “我会有点久，你先回去，等结束我会自己回去景苑。” 厉霆担心程霜，也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担心小媳妇儿的厉九爷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道：“还早。” 两个字儿，其意思不言而喻。 程霜打算试探赵灵儿，事情最后会谈成什么样子她不确定。 可能试探出她想要知道的，也可能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件事，程霜不想要让厉霆插手。 她没有跟以往一样，严厉拒绝厉霆。 “今晚不会有任何行动，我也不会和赵灵儿起冲突。今晚的见面只是说些陈年旧事而已，你不用担心。” 她的意思很清楚。 厉霆也听得明白。 可他还是担心。 据他所掌握的资料，赵灵儿这次来京北，就是冲着程霜来的。 车辆停下，程霜跟厉霆对峙。 后者不愿意退步，前者也倔强要一个人。 程霜想要推门下车，厉霆突然摁住她手掌，阻止她动作。 “霜霜，最后一次。” 没有低声下气，可程霜还是听出他话里的卑微。 他那样求她，说着是最后一次。 程霜心狠，奈何厉霆的这一 面总让她心软。 她没了动作，安静坐在后排。 厉霆突然俯身靠近，看着她眼眸无奈笑道：“霜霜，真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这样软声软语的厉霆，程霜实在无法拒绝。 她唇角突然浮现笑意。 “就最后一次。” 厉霆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下，握住她虎口，轻轻揉捏后笑着再次重复这话。 “最后一次。” 程霜假装生气，抽出手推门下车。 厉霆如愿坐在车内，目光紧随程霜背影。 她背影在视野消失，厉霆立即吩咐。 “找人看住小舟，务必问出来当年的事情。” “是，九爷。” 何有明应下，二者随即再次看向窗外。 程霜来到约定地点。 赵灵儿见她来，起身快步迎过去。 看着程霜消瘦模样，她心疼说道：“小霜，你瘦好多。” “刚好减肥。” 程霜用四个字阻断赵灵儿准备的满腹话语。 这种矫情不是真正的关心，她不需要。 赵灵儿紧随过去，没敢挨着程霜，自动坐到她对面，为她倒茶时不停还抬头看程霜。 “倒茶时，不该专心？” 赵灵儿手一顿，茶水差点倒在桌面。 她为自己解释。 “不好意思小霜。” 赵灵儿把茶端到程霜面前，继续解释：“可能是躺的太久，身体各项机能还没恢复过来。” 她妄图用这句话唤起程霜的同情，然而得到的只有冷漠。 程霜看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赵灵儿心里明白。 程霜对自己不再似从前见到那样。 她猜测，程霜或许知道了什么。 “灵儿姐。” 程霜突然喊人。 第71章 决裂－她不需要以往的任何朋友 赵灵儿一顿，眼里有些慌张。 她掩饰情绪，装作没事模样，还带着笑看向程霜，温柔问：“小霜，怎么了？” 赵灵儿一举一动都被程霜看在眼里。 她的不安，和刚才快速掩饰的惶恐，她都看到。 心里想法愈加强烈，在纠结过后，程霜选择开口试探。 “我打伤程凤的事情你知道吗？” 赵灵儿心里一咯噔。 这件事她早就听程凤说过。 眼下，即便是她知道，她也不能表现出知道。 她表现震惊，好似第一次听说样子看着程霜。 赵灵儿语塞，“小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程凤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程霜只觉好笑。 赵灵儿被她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担心看着她，“没事就好。程凤你也知道，他心狠手辣，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这话一出，程霜听不下去。 她靠向椅背，朝着赵灵儿所坐位置扔出几张照片，环手低笑，问：“灵儿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照片的赵灵儿顿在原地。 她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想理由，可任何她想出来的理由都觉得空洞且毫无信服力。 程霜再次开口。 “我入院当晚，你去见程凤，最后还在他别墅留宿。” “你可以说你是因为担心你妹妹所以在哪里，但是跟踪小舟怎么解释？” 所有询问赵灵儿都回答不了。 她仿佛被定在原地，目光垂下，仔细听着程霜说的，全程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程霜绕到她身 边，手臂搭在她肩膀处，贴近她耳边又问： “灵儿姐，你说我还会相信你跟程凤之间的关系吗？还能相信你来京北找我，身上没有任何目的吗？” 赵灵儿想要起身，被程霜摁住没法动弹。 程霜直起身，阴沉目光盯着窗外。 “赵灵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全名出来那瞬间，赵灵儿有瞬间的心悸。 不是非得做出二选一的时候，程霜从来不会叫她全名。 “告诉我真相，或是离开我身边。” 这是程霜能想到的最体面的分开方式。 她高兴赵灵儿的活着，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会接受赵灵儿带有目的留在自己身边。 既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往，那相处方式也不应该再带上过往情谊。 赵灵儿侧身，视线看向背对她的程霜。 见她如此坚决，赵灵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小霜，非得这样处理这件事吗？” 她是带有目的接近程霜，截至目前为止，她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程霜的事情。 甚至她在之前见程凤的时候还为她说好话，说她其实心里有他们，只是碍于现在的形式以及商珩的死亡才那么抗拒他们的靠近。 这话惹怒程霜。 她生气看她，“非得这样处理？” 她握紧拳头，“赵灵儿，你以为程凤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吗？你以为你妹妹赵玉琪还跟以前一样单纯可爱吗？” “你以为只要我们努努力还能像以前一样那样相信彼此，把命交到对方 手里吗？” “不能了！” 她语气加重。 她不想再说这些话。 现在这个事情，她只能管住自己，再不能娶干涉他人生活。 赵灵儿情绪激动，起身与程霜对峙。 “为什么不能？我们还是我们，只是商珩……” 她突然顿住，改口说道：“因为那件事我们产生隔阂，只要接触误会，消除内心隔阂，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 程霜没在言语，看向赵灵儿的目光可怜又带着无奈。 “你愿意相信，那你就好好等着。” 赵灵儿想要阻拦她离开，冲上前展开双臂拦住程霜。 “小霜，程先生是想要你回来的，他一直在……” 程霜眼神吓得赵灵儿闭嘴。 她后背挺直，吞咽口水，最后被程霜推开。 赵灵儿留在原地，目送程霜离开。 直至程霜身影在其视野消失，她才拿起耳边的窃听器，对那边说道：“程霜态度坚决，我没办法策反她。” 这点程凤早就料到。 如果程霜的想法那么容易改变，在这场游戏里，他也没必要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 程凤扔掉手机，拿起旁边的飞机模型，好一会儿才吩咐赵灵儿。 “你不用再去盯着程霜。接下来我会给你发一份邮件，你去接近厉霆身边的何有明。” 赵灵儿不明白这样的安排。 她跟程霜闹开这件事厉霆肯定很快知道。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竟然要去接近厉霆身边的手下。 这样的行为，对于刚来京 北的她而言没有任何契机。 聪明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带着目的靠近。 “为什么？”赵灵儿问道。 程凤不悦，抬眼时扔掉模型，不满道：“这是命令，你只要听从命令就好。” 此话一出，赵灵儿没在反驳。 她不甘心，奈何此时也没有办法。 再者，她的妹妹赵玉琪这样死心塌地跟着程凤，就算她知道程凤这人如何心狠手辣，她也没有办法。 没听到她应答的程凤在那边问道：“听到了吗？赵灵儿。” “是。” 她无奈应声，关掉窃听器走到窗边。 她亲眼看着程霜上路旁边停着那辆迈巴赫。 赵灵儿心里很清楚，那辆车上除掉程霜，还有厉霆。 看着面无表情的程霜，厉霆担心问道：“怎么了？” 程霜偏头看他，隐在黑暗的眼眸浮现软弱。 她语气很轻，有打赌失败后的失落以及发现真相的无奈。 “你赢了。” 三个字，厉霆却也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本想抱抱程霜告诉她没事，却在感觉到她情绪之后没法说出这句话。 不是经历者是没办法对当事者感同身受的。 而他要说出来安慰的那些言语，不过是毫无作用的废话。 厉霆最终握住程霜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手掌紧紧握住。 他吩咐何有明：“去朝歌。” 程霜没出声，闭眼养神。 收到命令的何有明朝着朝歌方向开。 程霜一路都没睁眼，可厉霆却感觉出来她的情绪低落。 纵然她没说。 抵达朝歌，程 霜已经睡着。 厉霆吩咐：“告诉哪位在厉家做客的老先生，我明天回去见他。” 第72章 夫妻间需要隐私空间？ 接到命令之后的何有明开车离开。 厉霆抱着程霜进朝歌。 在他怀里的程霜醒来，看到眼前环境时冷了下。 她不明白，明明厉霆是第一次来朝歌，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醒了？” 厉霆把她抱去沙发。 他顺势在旁边坐下，看着眼里写满疑惑的小媳妇，主动提及消除她不解。 “好奇我是第一次来你家却知道你密？” 程霜推开他，给自己倒杯水后看着厉霆，语气不满质问他：“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程霜有多少房产厉霆一清二楚，而她房产密，他只知道这个。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本想直接告诉她的厉霆突然改变想法。 他解开领带坐在地上，一条腿曲着，一条随意放在地面，拐弯道：“要想知道你的密码还不简单？” 一句反问，让程霜更加冒火。 她撂了杯子以示不满。 “厉先生，你我之间什么关系？你觉得知道我家中密码这件事很无所谓是吗？” 程霜越说越生气，她往旁边挪动，更加靠厉霆，依然说着这件事。 “你厉霆名下房产，我从来没想过去知道你密码。就连现在入住的景苑，我都没去查，也没问你家中下人。” “我给足你空间，想要让你知道，就算结婚，你的也还是你的，我不回去强行要你分我一半，我也不想把我的东西塞满那个空间，以此来宣誓我的 主权。” “所以，我连密码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想去知道。 ” 她说到上头，看向厉霆的眼里更加愤怒。 “但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查我家密码，你还未经我允许就进入我家。厉霆，你有没有隐私空间？” 今晚的程霜好像喝了假酒。 她就那样，带着情绪对着厉霆宣泄她的不满。 厉霆知道她是在说着房子密码事情，可他也明白。 程霜这是借着这件事来发泄她内心郁闷。 多年好友死而复生，来找自己却发现她有所目的。 刚经历失去好友的程霜能把情绪隐藏得这么好，是超出厉霆意外的。 这三年，他觉得程霜改变了很多。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三年前，程霜绝对不可能那样心平气出来。 对于李楠被杀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程凤。 即便他知道以后她要复仇。 见他笑容，程霜在他面前第一次说脏话。 “笑屁啊。” 闻言，而厉霆笑得更加开心。 程霜只觉得他像个神经病，往后靠着沙发继续吐槽厉霆。 “厉霆，你太过分，我命令你赶紧忘掉我家中密码，以后再也不能跨进我家半步。”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厉霆开始收敛情绪。 他开始正式交涉家中密码门这件事。 “程霜女士，你要知道，我们结婚了。即便朝歌这处房产在你不名下，可你老公来你家这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较真的语气激起程霜胜负欲。 她摆好姿势打算跟厉霆来场辩论赛。 “第一，这是我家，是我的婚前财产。你是我老公 这件事没错，但你是没有经过我允许就进到我的婚前财产里的，你觉得是我大惊小怪？” 厉霆赞同。 “你我是夫妻，就凭这点关系，我就觉得你放大了这件事。” 程霜被气到。 “夫妻又如何？再是夫妻那也是我婚前财产，你怎么可以在我婚前财产里？” 事情绕来去并没有一个定论。 厉霆角度无错，站在程霜来看，她所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大脑里快速模拟完这件事的厉霆退步。 “是，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老婆大人。” 他朝着程霜所在地方挪了挪。 厉霆下颚搭在程霜膝盖，他仰视着她，温柔说道：“你说你还不知道我名下房产的密码，那今晚我全都告诉你，免得到时候你自己被关在外面。” 程霜冷哼，眼眸却注视着厉霆。 “谁稀罕。”她笑笑。 纵然她不稀罕，可架不住厉霆想要告诉她。 她那声不稀罕才刚落下，厉霆这边立马说出密码。 “密码全是你生日。” 一句平静语气说出来的话，在这瞬间让程霜瞬间清醒。 她眼眸亮晶晶的，直定定看着厉霆。 她只觉得脑子瞬间炸开，明明刚才还很清醒，在这句话之后变得再也不清晰。 在她眼里，只有厉霆那张脸。 厉霆抬手抚她脸颊，温声又道：“三年前密码就是你生日，只是从来没告诉过你。” 程霜俯身那刻，厉霆微愣，而后立即反客为主。 他们从客厅到卧房，这一路 上，谁也不满意彼此占上风。 不过，长夜漫漫，他们有的是时间分出胜负。 昨晚的事情程霜大体记得。 只是对于眼前的这场景，她有瞬间的想要逃离。 厉霆醒得早。 他前脚刚进浴室，程霜紧跟着醒来。 她本想偷偷离开，意识到这地方是自己家中之后，她心安理得躺回床上。 厉霆出来，就见面无表情的小媳妇儿。 他刚想提及昨晚，程霜立马说道：“我约了人见面，你洗完澡赶紧离开。” “我们是夫妻，你朋友我不能见？” 厉霆语气带着委屈，听得程霜心一颤颤的。 她没有约朋友，只是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厉霆相处，毕竟昨晚她说那样的话。 “我的朋友你不认识。” 程霜赶人。 看出小媳妇所想的厉霆打定主意不走。 他走回床边，有意无意提到昨晚事情。 “又想说要有隐私空间是吗？” 事情还是被提及，程霜只觉得羞耻。 她肯定是脑袋进水才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跟厉霆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程霜内心万马奔腾，表情冷静的地说：“你要是好奇，以后组局介绍你们认识。今天事情比较重要，你先回去，我晚点回景苑。” 这番话出来，厉霆知道，霜霜这是在让步了。 他唇角笑意藏不住，起身往衣帽间走，口头承诺道：“等会儿吃完早餐我就走。你几点结束，我来接你回去。” 程霜没回答，而衣帽间的厉霆唇角的笑也消失 。 他看到了很多男士衣服，而这些衣服，他曾在那些照片上看到过。 换句话说，眼前的衣服是商珩曾经穿过衣服的同款。 “我自己回景苑。”进来的程霜说道。 刚说完，她也看到了衣服。 第73章 纵然心痛，可他也不愿她难过 程霜一时无话，只能站在原地。 她不是因为厉霆看到衣服，而是再次看到那些曾经在商珩身上的衣服。 那些是她拼尽全力回想到的，在商珩身上出现过的衣服。 她以为她已经释怀，即便还在心里想着，可总能面对。 而如今，她连面对商珩曾经穿过衣服的同款都不能面对。 厉霆已经知道眼前是什么。 他心里像是刀割一般。 怔愣许久，厉霆主动开口。 他转过身面对程霜，随即朝着她过去。 “走吧。” 他什么都没说，心里还在担心程霜因为看到衣服难过。 他想要带她离开这个牢笼，不想看到她情绪低迷。 程霜回过神，极力隐藏情绪。 她不想让厉霆看到自己难过，故而努力挤出笑容看他，手臂抬起攥住他袖口，随后拉着他手往外走。 “朋友不见了。” 话落，他们走到外面。 程霜的主动让厉霆担心，却依旧顺着她意思。 不管此时的程霜如何想，厉霆都不在意。 他拥有程霜，这件事从今往后都不会改变。 对于他而言，这就足够。 那晚本打算控制贺雪瑶的程琳因为程霜的那些话改变主意。 她决定暂缓对贺雪瑶的控制，打算先看看程霜这边。 送走贺雪瑶，程琳返回程家。 程悦看到她来，忙小跑上前。 “大姐。”程悦高新打招呼。 程琳一改昨天的热情，态度冷漠，敷衍回应程悦。 她直接越过她往家里走，不满问道：“找我有事？” 程悦感 觉出她的情绪，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热情。 “大姐，我发现个事情。” 程悦环顾四周，在确保周围没人之后，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告诉程琳关于她打听到的程霜的事情。 “程霜曾经多次出入曜夜，每次身边都是不同的男人。” 程悦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不见为程霜的担忧，反而像是抓住程霜把柄一般的高兴。 说完的她安静坐在旁边，静静观察程琳反应。 程琳知道程霜在京北有些做哪方面生意的朋友，可曜夜是第一次听说。 见程琳疑惑表情，程悦急忙告知自己查到的关于曜夜的资料。 “曜夜就是个赌场。不过很多人都说，这地方就是用赌场做幌子，其实真正做的生意是那个。” 她红了脸，没好意思把那些说出来。 程琳听闻转头看程悦，没问事情真假，而是问她是如何知道。 这样的局面是程悦没想到。 她以为，只要她带来关于程霜不好的事情，程琳就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 她们就可以联手对付程霜，彻底把她赶出程家，可现在，一切好像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关于今天和程霜见面的事情程琳暂时不打算告诉谁。 她摆摆手，示意程悦看向自己。 “程霜这人狡猾又奸诈，以后你不用独自去调查她的事情。我怕她知道后对付你。” 程琳一副为程悦考虑的语气，停顿几秒后又继续说：“最近爸的身体不是很好，你要是有空就在家 多陪陪他。” 本打算要走，程琳有突然停下。 “程霜的事情我是派人去，你好好在家呆着。” 看着程琳背影，程悦恨得牙痒痒。 她心里明白，程琳也看不上自己。 而她如今这样对待自己，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等她彻底毫无用处的时候，程琳会毫不犹豫一脚把她给踹开。 程悦纵然生气，也知晓此时的她无权无势。 她能做的唯有忍耐。 程悦有些难受，回她房内的路上没注意看前方。 人差点摔倒的时候，幸得被程琦骏接住。 “小悦，你没事吧？” 程琦骏担心看着程悦，见她眼眶红红的，霎时心疼，急忙又说：“怎么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本打算以笑脸相迎的程悦忽然落泪。 她扑倒程琦骏怀里，久久没说话。 因为哪件事后，程琦骏现在对程悦过完在乎和关爱。 “小悦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程悦依旧没说话，只是更加抱紧程琦骏。 见状，程琦骏带着她返回自己院子。 他端来甜点和命人做的奶茶。 “小悦，是不是在这里住得不开心？” 程琦骏费尽心思哄着。 “是想念那边的家人吗？” 听到这话，程悦瞬间愣住，不敢再保持沉默。 “哥哥我没事。” 已经亲眼看见她哭泣的程琦骏怎么会相信她这句没事。 “小悦，如果你想念那边的家人你可以告诉我，哥哥可以帮你把家里人接过来。” 程悦吓得语 无伦次。 她想要解释自己不是因为想念家里人这样，可被甜点噎到的她却没办法解释。 程琦骏更加确定内心猜想。 “小悦你放心，哥哥肯定给你安排好。” 不等程悦阻止，程琦骏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 等她能说话，程琦骏已经安排完毕。 “哥哥不用把我家里人接过来。” 这一声出来，程琦骏疑惑的看着她。 “为什么？小悦你不是想念家里人吗？” 程悦无话，尴尬看着程琦骏。 她之前 人设是家里听话懂事。 此时此刻要是对程琦骏说出来，说她不想要见家里人，应该会被程琦骏怀疑以前说的话。 程琦骏走到她身边，“小悦没事吧？” 程悦摇摇头，而后温声说道：“谢谢哥哥。” 这天起，程悦每天都在担心自己那边的家人会突然出现。 可她没想到，她没等到家里人，反而等来了主动来见她的程霜。 看着眼前奢华的餐厅，程悦有些局促。 程霜好一会儿才来，她给程悦发短信，让她先吃着，不用等她。 程悦虽然已经被接到京北好长时间，可依然改不过某些习惯。 比如到现在，她还是喝不惯程琳每天必喝的咖啡。 看着眼前牛排，几次想要动刀的程悦忍住。 突然，她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登录的扣扣号。 她拿出手机，对着牛排拍好几张照片。 费尽心思找一段后，她发到空间。 她笑着看那些点赞和评论。 享受着那些在小地方人员的羡慕 和追捧。 非刘宇不爱的乖乖女：悦悦姐，这是牛排吗？你现在是跟你未来的结婚对象在约会吗？ 不低头，皇冠会掉：啊啊啊，悦悦姐，好羡慕你的生活。 这样的评论在那条动态下很多。 而享受着的程悦并没有给他们回复，反而又发了一条。 是她偷拍的厉霆的照片。 评论区瞬间炸开。 第74章 程霜：晦气－见识到程悦的手段 程悦笑着关掉手机，担心家里人过来会给自己添麻烦的忧虑都少了些。 程霜来的有些慢，她来的时候，程悦正低头玩手机。 看到她来，程悦先是被吓到，随后快速关掉生日宴会那天偷偷录厉霆的视频。 程霜没去细看她手机屏幕，落座她对面笑了笑。 程悦心里担心，总觉得刚才程霜看到自己手机。 “霜霜姐，你饿不饿，要不给你先点儿吃的。” 程悦小心讨好，不太敢看程霜的她说完就一直低着头。 “好啊，那你给我点。” 程霜一如既往。 对于程悦，她的态度坚定。 只要程悦不作妖不主动惹她，她完全不会对她下手。 程悦有些不安，犹豫几秒拿起旁边的平板。 她点开，看到几个套餐后抬头问程霜。 然而得到答案都一样。 程霜都说了可以。 程悦下不定主意，最后还是问程霜。 “霜霜姐，我不知道你想要吃什么。我点了三个套餐，你看下想要吃什么。” 程霜笑了，接过平板时笑了笑，“没办法替我下决定是吧？” 程悦腼腆低笑，“我哪里能替姐姐下决定呢。” “知道不能替我下决定。”程霜重复这句话，说完后脸色一变，盯着程悦紧接着问：“既然知道不能替我下决定，怎么还在那揣测我所想，还替我说那些话？甚至还去查我背景。” 程悦吓得脸色煞白，憨憨坐在原地不敢言语。 “程悦，你脑子不笨啊。查我做什么？打算跟程 琳联手吗？” 程霜胡乱点了个套餐，而后扔掉平板看着程悦。 她眼里带着挑衅，继续问道：“说话啊，哑巴吗？” 程悦哪里还敢说话。 她心里痛恨程琳的背叛，也在害怕程霜会对自己下手。 程霜语气不耐烦，突然拍桌。 程悦吓得差点没跪下。 她眼眶红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模样，程霜更加生气。 她最是痛恨程悦这种人前装怂，人后说各种坏话的人。 “程悦，程耀东花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你，而我仅用一个星期。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心里就该明白。” 程悦终于看程霜。 “明白我有能力把你从大山里找出来，把你送回去也不是难事。反正你在程家没有任何权势，也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有你没你一样。” 程霜最后一句话刺激到程悦。 她眼泪无声掉下，呆愣看着程霜。 “查我背景这件事，是你自己主动还是程琳命令你？” 程悦没言语，呆呆看着程霜。 程霜不着急，安静靠着椅背等着她主动开口。 牛排端上来，程霜不紧不慢吃着，偶尔抬眼去看已经愣住的程悦。 要想查清楚为什么很容易，然而程霜要确定，程悦这个人会不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威胁。 如果没威胁，就程悦这样的，往后她根本不需要管。 就在程悦挣扎该不该开口的时候，程霜扔下筷子。 “程悦……小悦？” 突然出现的程琦骏声音打断程霜的话。 她和程悦转头看 向朝着这里走来的程琦骏。 看到程霜也在，程琦骏眼里浮现惊诧，随即快步走到她们餐桌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程琦骏在程悦身边坐下，看到她眼眶红着，抬头看着程霜。 他不太清楚发生什么，可就他所看到，他没有询问程霜，而是直接说出心中猜测。 “小霜，小悦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问话一出，程霜怔住，程悦亦然。 那句小悦，在程霜耳里不是很刺耳，但确实也不好听。 她疑惑眼眸看着对面并排坐的程琦骏和程悦，脑海里浮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据她所知，根本没有发生那件事能够让程琦骏程悦的关系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发生这样的改变。 程琦骏不是很喜欢程悦，这话是他亲口对程霜说的。 在她人面前善于扮演贴心妹妹的程悦急忙开口。 “哥哥，你别这样说，霜霜姐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 程琦骏不相信，“要是她没有欺负你，你怎么眼眶红红的？” 说完他又看向程霜，丝毫没发现面前小霜情绪不对的他再次开口：“小霜，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欺负小悦了？” 程霜笑了。 “小悦？” 她含笑眼眸看着程悦，几秒后又看向程琦骏。 “是，我是欺负她了。怎么，小悦的好哥哥要替她报仇吗？” 到这时，程琦骏才发现程霜的不对劲。 他试图打算糊弄这事。 “小霜你说什么呢，你是小悦姐姐怎么会 欺负她。哥哥刚才逗你玩呢。” 这种事情，以往从来不会发生在程霜身上。 她冷笑声，没打算就这样处理这件事。 “怎么不会欺负她？你忘记以前我还是程家人的时候，程琳不是经常欺负我？” 程霜故意说话刺激。 “这是程家的传统啊。” 程琦骏听出这话的讽刺，语调拔高说道：“小霜，不要闹脾气！” 站在程琦骏的角度以及他说的话，好似一切就是程霜的错一样。 程霜生气。 “闹脾气？程琦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闹脾气？” 说完，程霜起身就走。 程琦骏想要去追人，程悦却在这时抓住他袖口，“哥哥，是不是因为我，霜霜姐生气了？” 程琦骏着急去追人，程悦却不放手。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程琦骏急忙推开程悦，“小悦，你在这等我，我去找你霜霜姐一下。” 他人追出来，程霜早已经不见踪影。 程琦骏急忙拿出手机，然而程霜那边根本不接。 在打几个以后，电话里传来关机话语。 追出来的程悦委屈道：“对不起哥哥，都是因为我，我不该惹霜霜姐生气的。” “啧。”看到这幕的何有明皱眉。 亚然侧头看他，笑着问：“怎么了？” “这个程悦，有点手段。” 亚然诧异。 “难道你不觉得哭着的程悦很可怜，惹人怜爱？” 听完这话的何有明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旁边的亚然。 言语间是忍不住的嫌弃。 “这种人的手 段李老板看不出来吗？竟然还问出这样的话。” 亚然：……我就随口一问。 后座睡醒的伍拾也看着窗外，突然大声喊道：“那个狐……” 第75章 纵然她不言语，可也有人替她默默撑 幸得被何有明堵住嘴巴，否则伍拾这声就喊出来了。 亚然下意识往下缩着身体，眼神不断看向外面。 “李老板你做什么？” 何有明讶异看着躲着的亚然。 他是真疑惑，毕竟像亚然这样的老板跟踪别人怎么也不可能是这样。 亚然挑眉，眉宇间藏着笑意。 他撤回眼神，转而看向后座的伍拾。 “伍拾，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听到说吃好吃的，伍拾自然高兴。 亚然直接下车，走到后门打开车门，拉着伍拾下车。 何有明整个愣住，想要叫人却发现哪位背影丝毫没有停留意思。 他慌忙下车去追人，刚好跟转过身的程琦骏对视。 前几天还在医院对峙，程琦骏自然记得何有明。 至于亚然和伍拾，他也有耳闻。 率先开口的是亚然。 他将伍拾拉在他身后，而后面对程琦骏，俊朗眉眼间没有好友认识的熟悉，反而是冷漠。 “程先生，好久不见。” 程琦骏微怔，反应过后跟亚然打招呼。 “你好……” 他才刚开口，亚然带着伍拾人就往里面走。 那样子，摆明不给程琦骏面子。 他不太清楚亚然的来历，只知道他跟小霜认识。 程琦骏知晓以后要在京北混，眼下纵然心高气傲，却也知道要忍。 他没有生气，转而看向何有明。 没有以前凶狠的对峙，有的是还算温和的打招呼。 眼前的毕竟是妇人哥哥，何有明是对他不太有好感，奈何因为那层关系，故而 也只能笑着。 “程先生，好久不见。” “来这吃东西吗？” 得到何有明答复，程琦骏和他并肩往里面走。 “医院的事情对不起，当时因为太担心小霜，所以说了些让你为难的话。” 医院的事情，如果程琦骏不提起，何有明已经忘记。 他笑着摇头，“程先生说重了。” 程琦骏笑笑，没再说话，人往前面走。 人刚进去，就听见程悦的喊叫声。 伍拾拿着杯子，亚然站在不远处，而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程悦被泼一身红酒。 “坏人，是坏人、” 伍拾喊着。 亚然和何有明快步过去，程琦骏则去看程悦情况。 “哥哥，我没惹他。” 程悦最先想到的是解释，而担心她的何有明却想到这样的她会被别人嗤笑。 他快速脱下衣服给程悦披着。 “我来解决。” 程悦披着程琦骏外套坐下，程琦骏挡在她面前面对亚然和何有明。 不等他开口，亚然先发怒。 他的怒火不是对着伍拾，而是对面委屈哭泣的程悦。 “程悦，你拿热水泼我弟弟？” 一句话，让在场人员愣住。 人人都以为是伍拾先泼的程悦，可谁知道，竟然是委屈哭泣的程悦先招惹的伍拾。 程悦瞬间愣住，抬头无辜看着他们。 她委屈替自己解释。 “我没有。” 亚然不给她任何解释机会，扯着伍拾衣服问道：“如果你没有，那这是什么？难道是我弟弟故意弄湿自己衣服嫁祸你不成？” 一时间，大家注 意力都在程悦身上。 她低着头，咬着唇，一副被冤枉模样。 程琦骏有些不理解，问亚然：“我妹妹根本没有跟伍拾发生争吵，她怎么可能对伍拾泼水呢。” 亚然冷笑，“程先生不知道，有些人就是骨子里坏吗？” 这话是在指谁，他们心里都清楚，而被点名那个人也明白。 只是，眼前情形她没办法。 这件事，她只能装下去。 下定决心的程悦突然哭起来。 她站起身，突然朝着伍拾所站地方鞠躬。 滋滋恳切。 “对不起，是我错了。” 说完后她头也不回跑掉。 程琦骏担心，赶紧去追人。 亚然在旁边坐下，他拽了拽伍拾衣角，示意他也坐下。 何有明有些疑惑，“伍拾身上的水是她弄的？” 这样的语气，亚然早已听出来。 他笑着往伍拾身上看眼，而后慢慢说道：“冤枉程悦的。” 何有明后知后觉。 回过味来，他看着亚然，想起某件事，他突然低声笑。 “原来你也会这样。” 亚然笑而不语。 程悦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清楚。 刚才即便他没亲耳看到霜跟程悦以及程琦骏在一起发生什么，可看到那样表情的霜，事情的大体经过他已经猜到。 霜这人坦诚，也诚实，就算被程悦诬陷，她也会因为懒得去解释而甩脸走人。 刚才他就是给她还回去。 毕竟就程悦这样的，也就嘴上过个瘾。 给霜发完消息，亚然一直盯着手机。 可那边迟迟没回。 而此时， 因为生气而离开的程霜正盘腿坐在岸边。 她看到来电也看到消息，可就是不想回。 她这人习惯了，一般不开心的时候就是让谁都联系不上自己。 呆坐许久，程霜终于起身。 她没往景苑去，也没去朝歌，没联系任何人，而是独自前往京北最大秀场。 今晚有场秀，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举办。 程霜没有打扮，一身休闲打扮前往秀场。 不出意外，她在门口就被挡下。 “抱歉女士，您这样的装扮不能入场。 程霜双手插兜，表情有点无奈。 “有邀请函也不能进场？” 保安吃惊，“您有邀请函？” 这话惹怒程霜。 她轻笑声，退后几步拿出手机。 几秒后，那边接听，一直在问她到哪了。 程霜看着拦住她的保安。 “到门口了，不过被拦住了。” 那边爆发怒吼声。 几分钟后，一个女性化打扮的男人尖叫着走来。 “霜！” 他大笑着冲过去。 程霜嫌弃张开手，而后跟亚瑟抱在一起。 亚瑟丝毫不掩饰他的兴奋，刚见面就拉着程霜说这说那。 经过那名保安身边，程霜朝他看眼。 明明只是看一眼，什么都没说。 可保安还是害怕了。 察觉他身体的抖动，旁边同事急忙关心：“怎么了？” 交谈声传入程霜耳朵，她微微扬唇，跟着亚瑟往里面走。 “亲爱的，相信我，今晚肯定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程霜没问他今晚的主题，直接问道：“你男朋友是哪个？” 亚瑟微愣，而后有些害羞。 程霜知道，今晚这场秀，是亚瑟为他新男友准备的。 “瑟？” 突然有人喊。 程霜和亚瑟循着声音看去。 第76章 秀场风波：被偷拍的亲昵照片 程霜和亚瑟循着声音看过去。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中俄混血的男人。 身形目测190，卷发，带着黑色口罩，站在原地朝他们招手。 亚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疯狂拽着程霜手臂，在她耳边低声说：“上个月在法国遇到的，是不是很帅？” 走之前，亚瑟还一副“我是不是很有眼光”的眼神看着程霜。 明白亚瑟的程霜只是笑笑，没说话，看着他扭着腰走向混血男人。 人来人往的秀场，亚瑟和他男友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拥抱和亲吻。 看到旁边保安的神情，程霜低声笑笑，随即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她就是觉得闷，找来找去在这京北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她放松的人。 所以看到亚瑟的邀请便来了。 她看过不少秀场，这双眼也见过诸多帅哥。 今日秀场，她就是过来放个松，不打算细看谁。 她视线刚撤回来，亚瑟带着男人回来。 亚瑟牵着男人手掌，靠在他肩上看着程霜为他们做介绍。 “霜，这是我男朋友肯。” 说完，亚瑟晃了晃亚瑟手臂，甜蜜说道：“肯，这是我跟你提过最好的朋友霜。” 程霜简单跟肯打招呼。 “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 亚瑟环视二人，最后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程霜对眼前这位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背影形似某位她的旧友。 肯是压轴模特。 亚瑟两人先把程霜送到位置上，而后才折返后台。 程霜所在位置是亚 瑟特意留的，属于观看地点最佳的地方。 也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位置。 亚瑟很快返回。 看到他的时候程霜有些惊讶。 两人对视一笑，亚瑟靠向椅背，随即脑袋靠向程霜。 “霜，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 亚瑟有些感叹，下一秒却却突然又笑起来。 “不过我们现在见面了。” 亚瑟身上这股精神劲儿跟程霜很像。 这也是当初她愿意同他走近的原因。 程霜张开手臂，轻轻揽过亚瑟，拍着他头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 亚瑟笑着说他知道，他没有怪程霜的意思。 想起某人，亚瑟突然坐直身子。 他坏笑看着程霜，探视她目光，确定没事后才开口询问：“厉九爷怎么样？他对外宣布结婚的时我可知道了。” 厉霆当初对外宣布的时候确实很大排面。 所有一切他都抗下，把程霜在这件事里摘除得干干净净。 他把一切都伪装成是他先开始的，好似一切跟程霜半点关系都没有。 程霜笑而不语。 此举引得亚瑟更加好奇。 他身子前倾，靠向程霜挠她痒痒。 他们亲昵举动引起对面某人的注意。 暗中举起的手机拍下他们的互动。 特意抓拍的几张照片，将他们之间的亲昵感凸显的更加清晰。 亚瑟闹了会儿，见霜还是不说，干脆不闹她了。 “我可告诉你，如果厉霆不行就赶紧换。世间男人多得是，这个不好，咱找下个，总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程霜低声 笑笑，笑看着亚瑟，最后无奈说好。 他们刚结束对话，走秀开始。 程霜很少关注这些，可随便一搭，她就是京北流行风向标。 程霜身体往下缩，整个人慵懒靠着椅背，就那样看着走秀的人。 她身上的这股慵懒劲儿亚瑟很喜欢。 当初亚瑟力捧她，结果发现人家压根没这意思。 所以，亚瑟才会跟程霜成为朋友。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想让程霜站上秀场的。 秀场时间三个半小时，到肯出来的时候，气氛瞬间高涨。 他穿着黑色针织毛衣，长度到臀部。 他没穿裤子，下半身配着马丁靴。 偏柔和帅气的长相撑得起这套衣服。 程霜不自觉见看得点迷糊。 随着肯的目光慢慢朝她看过来。 她终于想起来。 是那个人。 她曾经见过的。 亚瑟情不自禁为肯鼓掌，程霜在看到他返回的时候也开始拍手。 所有模特上来那刻，程霜在一群人里火速捕捉到肯。 他气质那样凸出，纵然往人堆一扎，可还是很难掩盖主。 亚瑟低声跟程霜说话，随后拉着她跑向台上。 他们站到肯旁边。 程霜不受控制看着肯。 秀场结束，三人开车离开。 车上肯开车，亚瑟不知为何竟然说让程霜坐副驾驶，他自己主动坐到后面。 一路上他们在讨论等下吃什么。 遇到街边便利店，亚瑟突然发神经，说要去买咖啡。 肯只得在路边停下，任由亚瑟去。 车上只剩下他们俩人，程霜眼神便直盯着肯 。 “我们见过对不对？” 她没说地点，也没说时间，只是对着肯说出他们见过面的事情。 肯疑惑，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什么？” 程霜挑眉，视线依旧紧盯着肯。 亚瑟很快回来，趴在副驾驶的车窗给他们递咖啡。 他吐槽说：“你们知道吗，我去买咖啡，那个收银女孩竟然嘲笑我娘，气死我了。” 肯不愿意让亚瑟受委屈，马上下车。 他绕到副驾驶，拉着还在吐槽的亚瑟往便利店走。 看着他们背影，程霜终于接听厉霆来电。 他已经从何有明哪里知道今天事情。 不过他没直接问。 “霜霜，要回来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程霜闭着眼，靠着椅背回绝他：“不用，和朋友吃完饭就回来。” 看着手中秀场照片，厉霆依然温柔：“在哪吃？” 厉霆事无巨细的关心这种行为让程霜又爱又恨。 眼下她情绪烦躁，对他自然没有那么大耐心。 她直接冷声，“我去那吃饭，和谁吃都要告诉你是吗？” 一句话过后，那边没有声音。 电话没挂断，可彼此都不再说话。 听到远处亚瑟和肯的声音，程霜挂断电话。 回来见她神色，到嘴边的话被亚瑟咽回去。 他低声提醒肯，而后乖乖坐到后座。 车辆在路上疾驰，好一会儿，肯说：“不如我们去吃烧烤。” 中文不是很标准，但程霜和亚瑟听懂。 程霜没说话，亚瑟从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空隙探出身子。 “这 样可行吗？霜。” 程霜抬眼看他，点头应下。 而此时，厉霆也开始命人查这件事。 第77章 风波二：他也是旧友－也跟珩有关系 亚瑟的疯劲儿在喝完酒后更是。 他拉着肯，手里攥着酒瓶在大排档下跳舞，不时还贴身热舞。 程霜咬着竹签儿，眼神始终追随他们。 亚瑟突然松开肯的手跑向程霜，勾住她脖子笑说：“是不是被我男朋友的帅气迷住了。” “是啊，介意让我靠近吗？” 程霜问这句话时太过真诚。 亚瑟不假思索回答，“没问题。” 亚瑟去拉肯，把他安排在程霜身边。 “你俩聊。” 程霜果真看着肯，“你真的不是那个人？” 肯还是摇头。 程霜觉得没劲儿，最后放弃靠回椅背。 她脚踢了踢椅脚，亚瑟回头看她。 “我回去了。” 程霜起身，车钥匙扔在桌上。 “回头见。” 她摆手离开，亚瑟顿了顿，起身去追人时被肯拉住。 看拿起车钥匙，朝着程霜背影追去。 “霜。” 那是字正腔圆的语调。 程霜闻言停住脚步。 她没转过身，听见背后肯的声音。 “是我。” 话音落下，刚好一阵风吹过。 地上落叶随风飘落，犹如找不到商珩的程霜。 肯迈步走向程霜，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跟你相认的。” 程霜安静听着，没出声儿。 肯知道她在生气，走上前，最终站定在她面前。 他弯腰去看程霜，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抱歉，我是担心你会因为珩的事情所以才不跟你相认的。” 程霜闭眼，睁眼时刻恢复冷漠。 “既然害怕伤害我，那就一直装 着，不要露出任何尾巴。” 程霜撞开他离开，肯拿着车钥匙站在原地。 亚瑟看到不对劲儿，急忙去找肯。 “霜喝酒了，不能让她独自回去。” 亚瑟和肯立即追上去。 在大排档老板要去追他们的时候，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上前。 他替程霜他们垫付了钱，随即抬脚去追人。 程霜走在街上，神情淡漠，身后传来亚瑟和肯的生意时，她刚想转身，身边突然停下一辆车。 她被掳走。 亚瑟和肯追过来，之看到疾驰离开的车。 “霜被带走了！”亚瑟惊呼。 肯立即跑去车辆旁边，亚瑟跟着过去。 看到这副场景的小舟也不再伪装，迅速上自己车辆，去追那辆离开的奔驰。 程霜被绑住脚手腕。 看清是谁时，她冷笑声，神情放松丝毫不紧张。 蓝鲫疑惑，看到程霜眼神时却笑了。 “霜，害怕这事不丢脸，没必要强撑着。” 程霜丝毫不给她面子。 “害怕你？” 反问语气让蓝鲫微怒。 她攥住程霜下巴，恶狠狠地说：“不害怕是吗？那我就让你尝尝……” 蓝鲫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是她不愿意却要接听的电话。 她接听手机，靠向窗子。 那边的人带着命令口吻，让蓝鲫不能伤害程霜。 这句话，让蓝鲫的怒火更甚。 她挂断电话，转身掐住程霜脖子。 “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下手！” 程霜更加肆无忌惮。 “撑腰？给谁？谁给我撑腰？” 程霜 靠着椅背，笑看着生气的蓝鲫。 “蓝鲫，你要是真敢对我下手，不会两次都这样的套路。你就该拿着枪，瞄准我脑袋，一枪送我走。知道吗？” 蓝鲫怒极反笑。 她松开手，退后些距离看着程霜。 不知道是被说中的怒，还是因为程霜这副毫无畏惧的表情刺激到。 总之，蓝鲫没在伤害程霜。 “算了，这此找你来，只是想要跟你说件事。” 程霜语气依旧冷漠。 “什么事情？” “有关于商珩死亡的。” 蓝鲫解开程霜手腕的绳子。 刚解开那刻，程霜拿过绳子勒住蓝鲫脖子。 开车的司机紧张，车辆东倒西歪。 蓝鲫额头青筋四起。 程霜笑着看她。 “蓝鲫，你是不是忘记那次绑我走对我做什么了？” 她手中力气加大。 车辆突然停下，程霜拽着蓝鲫靠向自己。 她威胁司机：“滚远点儿，再过来我弄死她。” 蓝鲫毫不怀疑程霜敢这样干。 她示意司机离开。 确认司机走远，程霜终于松开蓝鲫。 她猛烈咳嗽，下一秒却突然对着程霜攻击。 早有准备的程霜一拳过去，随即又补一拳。 蓝鲫被打晕，程霜脚底抵着她脖子。 “再动手，我就一枪毙了你。” 她摸到了蓝鲫的枪。 蓝鲫冷笑，双手抬起跟程霜示弱。 程霜观察三秒，随后移开脚。 看着推门要走的程霜，蓝鲫喊道：“你不听有关商珩的事情吗？” 程霜下车，砰地关上车门，手臂搭在车窗看着车内的 蓝鲫。 “你以为我会相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看着她要离开，蓝鲫着急追下车。 “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程霜无奈，转身看她，有些好笑。 “蓝鲫，我知道你你有多想要那幅画，也明白你在这背后搞了多少小动作。” “我再一次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我死了，那幅画我也不会告诉你在哪。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我也不会再相信。” 蓝鲫情绪激动。 “难道不想找商珩了吗？” 程霜没说话。 她当然要找商珩。 蓝鲫慢慢走向她，看着她说道：“只要你告诉我画在哪，我就告诉你商珩的死亡真相。” 程霜无语，低头瞬间怒火瞬间暴涨。 她再次抬手，打完那一拳紧跟着抬脚过去。 蓝鲫躲过那一拳，却没躲过那一脚。 她愤怒到极点。 “程霜，那是我蓝家的东西，你拿着根本没用。” “没用我也不给你！” 被蓝鲫气到的程霜怒声回话。 “蓝鲫，看在你是蓝家人的面上我才不对你下手。再有下次，我保证你没办法走出京北。” 撂完狠话，程霜转身就走。 蓝鲫往前走两步，在程霜转头的时候她忙说：“你往那走啊，这段没车的。” 她刚说完，亚瑟和肯的车停下。 肯率先下车，亚瑟紧随其后。 “没事吧，霜！” 肯关心语气引起亚瑟怀疑。 只是眼下他顾不得生气，赶紧过去查看程霜情况。 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气得骂人。 “你 有病啊，干嘛绑我家霜！信不信我找厉九爷弄死你！” 往日里柔弱的亚瑟在这刻却疯狂为程霜撑腰。 蓝鲫微怔，随即反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骂我。” 亚瑟想要过去，几人被停下的车吸引住视线。 第78章 黑化－小舟在线求霜霜姐 看清来人，亚瑟挣脱冲过去。 刚做的指甲就这样没有分寸的朝着蓝鲫的脸抓过去。 肯和程霜反应过来后，亚瑟已经推倒蓝鲫。 场面有些辣眼睛，程霜一度不太敢看。 亚瑟一直处在上风，直到蓝鲫把他推开。 肯慌忙上前，拦腰把亚瑟抱住，脱离蓝鲫魔爪。 “来老女人，看谁打死谁！” 蓝鲫被气得作势要冲过来，程霜看眼不远处的小舟，火速站到中间挡着。 “亚瑟身子骨比较弱，经不住你一拳。” 话语意思很明确。 气怒的蓝鲫哪里听得进去这话，语气凶狠，不忘告诉程霜。 “这不关你的事，让开。” 今晚的事情不管蓝鲫如何说，程霜都不可能让她碰亚瑟一根头发。 一，是亚瑟为程霜撑腰，这才动手去打蓝鲫，二是亚瑟是程霜的朋友，看着朋友受欺负，这不是程霜的性子。 程霜环手站在蓝鲫面前，语气比刚才更加冷淡。 “让开？蓝鲫，我不想在对你动手。” 蓝鲫愤怒至极。 就在她要对程霜动手的时候，刚才离开的司机回来。 他从后面抱住蓝鲫，在她耳边提醒。 程霜视线转向他，眼里的杀意越来越重。 她想好，如果对方帮助蓝鲫，那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事情意外，蓝鲫情绪被司机安抚下来。 她依然生气，然而却不是叫嚣着要去打亚瑟。 蓝鲫视线越过程霜看向后面的亚瑟，眼里的威胁程霜看到。 她特意站过去，目的是为拦着蓝 鲫目光。 一会儿，蓝鲫视线终于缓和下来。 “程霜，明晚朝歌见。” 说完她走了。 程霜扭头去看亚瑟，见他依然气呼呼看着蓝鲫离开方向。 “疼不疼？” 看着手臂上的红痕，程霜温柔问他。 原是没注意到的亚瑟在这声话语落下后，爆出惊天地哭喊声。 肯为安抚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让他不要难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程霜知道亚瑟。 在他眼里，他身上是不能留有任何痕迹的。 程霜安慰：“别哭了，这痕一会儿就消失了。” 亚瑟根本不相信。 程霜无奈，“不信你问亲爱的肯。” 亚瑟哭着看向肯，真诚发问：“是这样吗？” 肯宠溺看着他，笑着拍拍他头。 “嗯，所以没关系的。你怎么样我都爱啊。” 就在这声落下，厉霆赶来。 车辆刚停下。 他马不停蹄往程霜所在地方走。 人走近，开口就问是否受伤。 那副着急模样，看得旁边的亚瑟都忘记身体疼痛。 他悄悄撞了下肯的肩膀，问他话：“霜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帅？不对，是老公。” 看着眼前容颜，肯早已顿在原地。 那摸样，跟商珩简直不要太像。 肯没有回答。 没听到声音的亚瑟看过去，以为他是看楞，低声提醒他：“我告诉你啊，这位爷可不好惹，你别去招惹他。” 亚瑟没发现肯的不正常，程霜却察觉他视线。 “我没事。”程霜急忙出声。 肯这才回过神。 程霜打算跟厉霆走，肯 却突然说道：“亚瑟刚才肯定被吓坏，霜你要不要陪一下他？” 亚瑟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听到霜可以陪自己，他也就没多想。 “是啊霜，我好害怕，你可以陪陪我吗？” 在场人员，厉霆察觉肯的眼神。 程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本不相，犹豫之下却选择答应。 程霜让肯和亚瑟先上车，她在交代厉霆之后朝着旁边的小舟走去。 “一直跟着我吗？” 她问小舟。 小舟怕她生气，急忙说实话。 “霜霜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在秀场看到你，所以才……” 程霜眼神看过去。 “从秀场跟着过来的？” 小舟静默。 程霜猜测是小舟不相离开京北，所以才来跟着自己。 他大体是想让自己心软。 然而她如何能在心软。 在他明明可以去救李楠却选择袖手旁观，最后还不告诉她实情。 小舟的这个行为已经把他在程霜心里的好感以及以往的情分全都消耗殆尽。 眼下不管他做什么，就算为自己丢掉这条命。 程霜都未必会看他两眼。 “小舟，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 小舟神情紧张，不太敢看程霜。 “你要是留在京北，最后的下场肯定是去程凤身边。他们那伙人什么性子你知道。” “你离开，我还可以让人保你性命，至少后半辈子无忧。可如果你执意留在京北，那我不会管你死活。” 程霜说完就走，小舟情绪彻底爆发。 “霜霜姐，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不是一直盼望见到我么，为什么见到之后要这样对我？！” 小舟大哭，靠着车身满是绝望。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霜霜姐要这样对他。 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程霜停住脚步，车内的亚瑟也探出脑袋。 肯把他脑袋给按回去，关上车窗。 小舟朝着程霜过去，抓住她手臂问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为什么！霜霜姐，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小舟顺着滑下去，最后跌坐地上。 看着他模样，程霜说道：“不明白？” “小舟，在你明知道李楠去哪必定会死而你选择不告诉我，甚至暗中联系程凤的时候你就该明白。” 小舟顿住。 “你就该明白我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会远离你。” “那不是我的意思霜霜姐，是程凤的命令。” “你是他手下吗？为什么要听他命令？” 程霜蹲下身看着小舟，问他。 “如果有天程凤让你杀我，你是不是也挺他的？” 小舟彻底不敢说话。 厉霆在犹豫过后走过去。 她拉走程霜，没看小舟。 他们乘坐车辆疾驰离开，独留小邹坐在那里。 看着离开的车辆，小舟心里满是怨恨。 他缓缓站起身，最终拿出手机拨打那人的电话。 “我答应你之前说的，但你必须先帮我做件事。” 那边的人似是料定他会答应，轻松问道：“做什么？” “今晚秀场的事情能闹多大闹多大。” 男人笑了 。 “你不怕最后查出来是你吗？” 小舟转身往车辆走，“查出来难道不应该是你吗？我的老板。” 第79章 又上热搜－某人笑笑，都是小场面 程霜上车，厉霆沉默不语。 后座亚瑟本想说话，却被肯直接捂住嘴巴。 这一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 车辆直接被开往景苑。 程霜偏头看眼，冷漠说道：“我要回朝歌。” 无人应话。 亚瑟和肯对视眼，两人纷纷看向驾驶位的厉霆。 沉默许久，亚瑟压不住话。 他速度快到肯没拦住。 他手拍厉霆手臂，替程霜说话：“霜说她要回朝歌，不是你这里。” 肯也不满，所以是在亚瑟说完之后才把他拉回来的。 亚瑟被厉霆看过来的眼神吓到，缩到肯怀里，不敢在说什么。 厉霆不开车，程霜直接下车。 肯和亚瑟立即跟着。 厉霆没下车，看着后视镜里程霜离开。 她只是离开，而他却感觉再次被抛弃。 这种从来没被选择的感觉让厉霆难受又觉得不堪。 他没追下车，目送程霜离开。 这一晚，程霜带着亚瑟和肯返回朝歌。 他们三人同时走近的画面被拍到。 加上之前秀场的照片，一瞬间流言满天飞。 三人宿醉一夜，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而一夜未眠的厉霆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他们一起喝酒，看到程霜在秀场和亚瑟亲昵的照片，还看到肯扶着她肩膀。 这瞬间的厉霆直觉心如刀绞。 新闻在隔天上热搜，后面跟着明晃晃的一个爆。 率先醒来的肯看到，转身见睡得香甜的两人选择走到阳台打电话。 那边接通，他有些意外。 “厉九爷接这么快是因为一夜没 睡吗？” 厉霆没回答，反问他：“你是谁？” “听说九爷在京北权势滔天，这一晚上过去还没查到我身份吗？” 肯的话语带着笑，颇有一股炫耀。 厉霆没有被他激怒。 沉默几秒，他开始说出肯的身世。 “这些我自然相信九爷能查得出来，只是九爷好奇的好像什么都没查到。” 肯始终观察屋内情况。 他怕程霜醒来。 厉霆不再拐弯，直接问道：“你认识商珩，是不是？” 终于提到这个名字，肯也不再端着。 “是，我认识阿珩。我们认识那会儿，霜和他还是男女朋友。” 肯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说话刺激厉霆。 他本以为这话会让厉霆生气，可他没有。 他甚至语气比之前更加冷静。 “是吗？所以才会在看到我之后那么震惊。” 肯诧异厉霆会说起这个，他仔细听着。 “我不过是跟那个人有七八分像，这点我清楚。” 这声落下，肯对厉霆改观。 他以为厉霆会介意自己像商珩这事，直到听到这话，他才明白。 厉霆早就知道，或者他心里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清楚他是商珩替身。 肯背对屋内，没发现已经醒来的程霜。 她走近，听到肯嘴里说出来的厉九爷。 程霜生气，迈步出去抢走手机，直接点挂断。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肯不意外她生气，反而怼她，“你说你要走出来，那为什么要找个跟阿珩那么像的人？” 程霜没有回答，快步往屋内走 。 肯追过去，此时亚瑟也醒来。 肯不想让亚瑟知道，抄起花瓶砸晕刚醒来的亚瑟。 程霜顿了下，没搭理。 “霜，你不能逃避这个话题。” 程霜终于忍不住。 “你凭什么说我找厉霆是找阿珩的替身？就因为他们长得像吗？” “难道不是吗？” 肯迅速反驳。 “如果你不是找阿珩的替身，你为什么要找厉霆？厉霆身上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我……” 程霜语塞。 见状，肯立即说道：“霜，你必须跟厉霆分开，不然你会更加痛苦的。” 程霜想要离开，被肯拦住。 “你必须做个选择。” 肯说道。 暴脾气上来的程霜怒火难忍，一拳撂倒肯。 她坐回沙发，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我找厉霆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阿珩。” “那你是为什么？” 程霜瞪着肯，门铃却在这时响起。 没人开门，亚然迅速解锁进去。 看到沙发的程霜不知名的两个人，他直接忽略不认识的两人，直接奔着程霜去。 “霜，你又上热搜了。” 亚然坐下，急忙给程霜讲解整个事情的始末。 听完的程霜有些发楞。 “他们有病？” 醒来的亚瑟摸着疼痛的脑袋不明所以问道：“谁有病？”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什么的肯立即过去。 他抱着亚瑟，心疼替他吹吹，随后目光同亚瑟一样，看着不认识的亚然。 亚然刚想再说点什么，转头对比手机上的照片和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扭头难为情看着程霜 。 “霜，这些是真的吗？” 程霜一个暴扣。 她抢过手机仔细看内容。 看到秀场照片的时候，她想起昨晚跟踪的小舟。 手机被扔回桌面，程霜看着亚然说道：“去查小舟。” “你说这是小舟做的？” 亚然不相信，疑惑看着程霜。 想到屋内还有两个陌生男人，亚然放弃照片事情，转而看着亚瑟跟肯。 他指着他们，问程霜：“霜，他们是谁？” 宿醉一夜，程霜脑袋疼得厉害。 她靠向沙发，看着抱在一起的亚瑟和肯，简短介绍。 “他俩一对，我朋友。” 说完程霜看着亚然。 “他叫单身狗，我朋友。” 外貌协会的亚瑟迅速跑到亚然身边，激动自我介绍：“你好帅哥，我叫亚瑟。” 亚然有些反感，但还是忍住。 “你好，我叫亚然。” 听到姓一样的亚瑟更急靠近亚然，“真有缘分，我们都姓亚耶。” 看到此举的肯不满，起身弯腰提着亚瑟回到自己身边。 他看着亚然，宣布主权说道：“我是亚瑟男朋友，肯。” 察觉恶意的亚然迅速解释，“我喜欢女人，谢谢。” 程霜本在揉脑袋，听到这句话后笑出声。 旁边三位都看着她，表情十分不解。 亚然被气到。 “事情都闹成这样你还有心情在这笑？” 程霜撑着脑袋，唇角扬起看着他们。 “又不是第一次传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亚然冷哼。 “你还有经验了是不是？” 亚瑟爆笑，程霜 瞪了他一眼。 而此时，景苑内。 厉霆看着新闻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第80章 京北商圈霸主厉九爷护妻 “九爷，亚然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出来。” 本就生气的厉霆听到这句话后更加生气。 何有明知道说错话，急忙退到旁边。 许久，厉霆终于放下茶杯。 “去查昨晚的照片。” 接到命令的何有明打算离开，厉霆却又下命令、 “去把小舟找来。” 他停在原地一会儿，在确定九爷没有再下命令之后才离开房间。 何有明一走，厉霆手机响起。 是个陌生的号码。 可发来的话一看便知道是谁。 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程霜直觉碍眼。 她皱眉看人，亚瑟见她表情，火速退到肯旁边，小声说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那个女人是谁？脾气太火爆了。” 亚然不知道昨晚发生，眼下听见这话只当是他们遇到那个脾气比较大的京北有钱人家的小姐。 他没当回事，回答道：“放眼京北，谁的脾气能有她的大。” 说这话时，亚然眼神始终看着程霜。 她本就心情不太好，听见这话火气更大。 拿起手边的水杯直接砸过去。 “看不下去滚啊。” 程霜的脾气，亚然早就领教。 眼下他这样发脾气，亚然也不生气，直接笑着看她，依然在程霜的雷区蹦跶。 “我说的不对吗？” 亚瑟察觉程霜脸色更加阴沉，盯着被注视的后果小心移过去。 他是挺喜欢亚然这个糙男人，可也只是喜欢他的外表。 他脑子还是分得清。 “霜的表情你没看到吗？” 听见他声音，亚然一直盯着他。 亚 然好奇，下一秒猛地冲向亚瑟面前。 在肯发现，想要出手阻拦的时候亚然又突然坐直身子。 “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亚瑟听到这样的疑问第一反应是很生气，可亚然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打消他念头。 “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男的得让霜嫉妒成什么样。” 程霜彻底忍不住。 “都滚！” 这通脾气发完后，亚然他们不说话了。 程霜起身想走，亚瑟拦住她。 “霜，要不要出去逛逛？” 亚瑟作为程霜的男闺蜜，对她的情绪早已了如指掌。 眼下她烦躁，其中原因有昨晚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和厉霆的吵架。 其他人看不出来，亚瑟却看得清楚。 从昨晚开始，程霜的情绪一直受厉霆在主导。 这不是他认识的程霜，却是他所希望程霜成为的样子。 她那副孤傲，仿若这天下只有她一个人也能活的样子，亚瑟心疼。 肯以为程霜会拒绝，岂料程霜点头，还任由亚瑟拉着走。 “跟上啊，你俩。” 亚瑟转身招呼坐在沙发的两人。 亚然跟肯立即过去。 京北热闹的地儿多，但时间大多晚上开放。 亚瑟领着程霜跟亚然和肯，出门就往他的山庄跑。 四人舒服抱着温暖，最后还看了场男装秀。 他们就那样泡在水里，舒服躺着，眼神始终落向正前方的简易秀场。 所有男模特人均188，混血儿，身形没得挑，那些男装在他们身上仿佛就是为他们制定 的。 程霜敷着面膜睡觉，亚瑟看到直接喊人。 “霜，选套衣服。” 程霜迷瞪着眼睛，看眼亚瑟才看向正前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女装。 身形跟程霜相差不大。 好像就是为让程霜更好的挑选衣服而选择的模特。 “看好了，我送你。” 亚瑟端起红酒，转头和肯碰杯。 程霜到真的挑起来。 她一般都选择简单，可今天的服装，跟她以往风格有点诧异。 不过，她喜欢。 眼前女模特身上的衣服有些太过暴露，程霜突然皱眉，看着其中一件说道：“这些衣服太过暴露。” 亚然以为接下来她要说把这些摘除在选择之外。 但他小瞧了程霜，也忘记她真实脾气。 她就是喜欢跟大家反着来。 程霜指着其中一件性感辣妹的短裙，笑了笑，挑眉道：“就它。” 三人有些发愣。 程霜率先站起身，缓缓走出温泉池。 “饿了。” 四人换装前往商场。 亚然提前打招呼，他们所要逛的地方加强了安保，甚至许多安保人员还换了便装，就在人群里。 他们四人一出场，立即成为焦点。 程霜走在中间，加上辣妹装以及那张扬的妆容，瞬间吸引眼球。 不少人瞧瞧拿出手机。 程霜照片不断刷新。 那些因为痛恨程霜的人看到这些照片后被气的吐血，而程霜本人在商场玩得不亦乐乎。 亚瑟跟程霜同时站上跳舞机。 音乐开启那刻，程霜偏头看着亚瑟。 “输了请吃饭。” 胸有 成竹的亚瑟轻笑。 “没问题。” 他们站在各自位置随着音乐跳动，亚然看着程霜背影，纠结过后选择联系哪位。 发完消息，他还不让说这是个人情，需要还。 收起手机，亚然又盯着程霜。 他刚拍手，接到曜夜人的电话。 他们说，程凤也来到这里。 亚然想要带程霜离开，毕竟许久没见霜笑得这么开心。 他不想她的心情被破坏。 就在他打算过去的时候，程凤已经出现在视野。 在他旁边的还有赵雅淇和小舟。 看到小舟那刻，亚然瞬间明白。 明白程霜不开心的理由。 程凤带人鼓掌，结束的程霜转头看到他们，眼里瞬间充满杀意。 亚然立即过去，“霜，我们走。” “走什么？” 程霜脾气上来。 她指着对面的程凤，“因为他来我就要走？是今儿这商场他包了？还是这商场是他的？” 众人纷纷退后，程凤走上前看着程霜，刺激她说：“这地儿不是我的，小霜你慢慢玩儿。” 程霜忍着怒。 “自然。” 亚然上前拦住。 “程凤，你最好干净走。” 程凤不以为然，笑着询问：“为什么？” “因为商场是我的。” 厉霆从人群中走来，径直走到程凤面前，避着他一步步退后。 程凤退到一开始的位置，冷笑缓解尴尬。 “厉九爷，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地儿不信厉。” “知道程老板不在京北混，所以不清楚很正常。”厉霆依然看着程凤，高傲解释：“京 北商圈，98%都信厉。” 说完他身体微微前倾。“只有那荒凉之地的2%不信。” 第81章 你和男人吃饭喝酒泡温泉还说我小气 围观人员发出惊呼。 程凤一干人等脸色难看至极。 程霜不说话，眼神偶尔看向面前的厉霆。 厉霆来，在她意料之外。 来这么快，更是没想到。 她以为之前的事情让他生气了，所以在她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不会在出现在。 可是厉霆来了。 即使面前这个问题她能自己解决。 厉霆伟岸身姿挡着她，阻断她和程凤对视的视线。 她看不到程凤以及小舟等人嘴脸，心情好了不少。 怼完程凤，厉霆不忘他派人找的小舟，开口就是王炸。 “果然，野狗就是野狗，永远养不熟。” 小舟暴怒，然而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原地瞪着厉霆。 小舟不说话，不代表厉霆放过他。 他直接点名。 “说你呢，对此没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程凤拦住想要上前的小舟，开口回答厉霆问话。 “厉九爷这样的权势，何须跟小辈生气。” “你清楚他是小辈，我也明白他不过蝼蚁，可蝼蚁本身这个人明白这点吗？” 厉霆转身走向程霜，站在她旁边继续怼道：“程老板，把有些人待在身边这事还是的多考虑。” 他牵起程霜手掌，继续说道：“他能背叛别人，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背叛你。” 厉霆说完领着程霜就走。 亚瑟和肯对视，而后领着亚然也离开。 瞬间，只剩下他们几人。 围观人群发出哄笑，程凤脸色难看，没呆多久也离开。 回程车上，程凤猛地拽过小舟脖子。 “你不 是说厉霆和程霜闹别扭，不会再管她么，怎么我们才刚到哪里他就来了？！” 这点让程凤很是不爽。 小舟本就因为厉霆说的那些话带有怒意。 眼下被程凤这样对待，内心更是不爽。 他想要挣脱，却被程凤死死摁住。 小舟生气吼道：“我怎么知道厉霆。程霜都那样对待他，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再去管她的事情。” “按理说？”程凤被这话气到。 他更加用力掐住小舟脖子，怒声问他：“你跟我说按理说？小舟，你别忘记当初我俩怎么说的，你如果没办法给我提供有用信息和帮助，那就滚蛋，知道吗？” 小舟被甩到旁边。 他贴着车门，没敢再动，一个姿势保持到目的地。 另一边，被厉霆带走之后，程霜也挣脱开他手。 程霜站在原地看着他。 两人谁也没说话。 眼看气氛不对，亚瑟带着肯赶紧离开，走之前还拽走不明白的亚然。 看着眼前人，程霜有想缓和的意思，奈何没找到理由。 而厉霆，他本来就因为那些照片气得半死。 就算知道自己小媳妇跟那个亚瑟没有半点隐情，可是他还是生气。 他生气小媳妇对他毫无耐心，却能那样温柔的对着一个男人笑。 他生气自己没办法进去小媳妇的朝歌，那帮人却能在里面喝酒宿醉。 明明她对旧友如何好，对自己这个跟她相伴三年，甚至这三年都睡在一起的人却是那样冷漠。 厉霆生气了。 “我… …” “你……” 二者同时开口，程霜让步。 “你先说。” 厉霆见此开口，眉眼带上柔情，就那样看着程霜。 他本想开口，看到程霜表情之后却突然顿住。 最后，他还是没开口。 程霜有些不耐烦，语气自然也没有刚才柔和。 “你想说什么？” 她问厉霆。 没有这一问还好，可这话出来。 厉霆那本就不好的情绪更加难受。 他嘴硬，转头看其他地方，不再做退让。 “没什么。” 程霜听到这话，心里也不好受。 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直截了当，看着厉霆冷硬道：“既然没什么说的，那你我就在这分开。我最近有事，可能都不回景苑。” 程霜已经转身离开，彻底离开之前她又侧过身，补了一句。 “给你说一声。” 眼睁睁看着小媳妇离开，厉霆心里也不好受。 他握紧拳站在原地，最终也带着怒火离开。 以为程霜和厉九爷和好的亚然看到她一个人回来，心里顿感失落。 “厉九爷呢？” 他问。 程霜不满，“他来做什么，他跟你们又不熟。” 听到这话的肯笑着朝亚瑟伸出手，“手机给我。” 程霜不明白，一直在旁边观看的亚然出声解释。 “肯和亚瑟打赌，说你会不会和厉霆和好。亚瑟押得会。” 程霜落坐端酒。 “赢了有什么奖励？” 这次是肯回答。 “能看对方手机十分钟。” 程霜笑了，在看到肯手里的手机之后，出卖亚瑟说道：“看 相册，看某网站浏览记录。” 亚瑟大惊失措看着程霜。 “你怎么知道的？” 程霜笑而不语，亚瑟气得去抢手机。 肯拿着手机走去程霜身边，亚然却伸手拦住亚瑟。 一贯机灵的亚瑟知道亚然不喜欢他这款的靠近，故意贴着他。 亚然忍不住，只能放开。 看着打闹的亚瑟和肯，亚然偏头去看程霜，问她道：“没事吧？” “没事。”程霜快速回应，然而眉宇间却始终皱着眉。 他们几人最后去餐厅，吃到人家营业结束还没出来。 最后还是还剩点理智的亚然带着他们走。 出来就见厉霆站在那。 亚然以为看错，指着厉霆问其他三个差点站不稳的人。 “你们看得到厉九爷吗？” 程霜率先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厉霆，她笑着回答亚然。 “那个人还真的跟厉霆挺像的。不过即便长相像，脾气秉性跟他也不一样。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气又难哄的一个人。” 亚瑟突然干呕，亚然忙扶着程霜站远点儿。 厉霆立即过去，弯腰抱起程霜，看着亚然说道：“我先带人回去，你们慢点儿。” 亚然先是点点头，在看到厉霆走远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肯说：“原来真的是厉霆。” 程霜不舒服，嘴里嘟囔着，被厉霆抱到车里之后偏过头就睡。 厉霆以为她秒入睡，人刚到她旁边坐下。 程霜突然起身，不由分说指着他就说小气。 厉霆被气笑。 “你和男人吃饭喝 酒泡温泉还说我小气？” 厉霆捏了捏程霜脸颊，“你小气还是我小气？都来为你撑腰了你还不理我。” 第82章 她不高兴，全部人都得挨怼 程霜蓦然睁眼，厉霆手悬在半空。 突然对视的俩人都有些尴尬。 厉霆刚想说点，听见程霜嘟哝的话。 他脸色瞬间阴沉。 到景苑，厉霆扛着程霜就往他们院子走。 何有明见到人迎上去，刚靠近就看见厉霆深情，明白的他没有凑上前找骂，乖乖站到旁边让路。 到底是自己小媳妇儿，纵然程霜那句话还在耳边萦绕，厉霆还是温柔将小媳妇放到床上。 睡一路，程霜酒已经醒大半。 被放到床上那刻，她人已经清醒。 她皱眉，而后睁眼。 视线再度对上厉霆，她彻底清醒。 “你怎么在我家？” 她开口就是询问。 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厉霆压住怒火，尽量用温和语气同程霜说话。 “这里是景苑。当然，也是你家。” 程霜脸色唰地沉下来。 她下床要走，厉霆拦住。 “还在生气？” 他不满询问，深情委屈。 程霜于心不忍，然而嘴硬王者的她不可能先拉下脸求好。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者，我生气与否你在意？” 她说完要走，厉霆又拦人。 “你没生气现在在做什么？” 程霜气得语塞，打算直接走人不再与其争执。 厉霆突然软声求和。 “我错了霜霜，我不该那样。” 突然的转变让程霜楞了下。 她顿在原地，得寸进尺的厉九爷往她怀里钻，抱着她说道：“秀场的照片我知道是假的，我也知道不该插手你的事情。” “霜霜，我知道错了，你别在 晾着我好不好？” 主动放下面子的厉九爷几句话说得程霜没法再生气。 其实程霜自己也不太明白。 她心情确实不太好，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厉霆的原因。 但是她把怒火就这样撒在他身上了。 既然人家都主动求好，程霜也不再冷着脸。 她伸手抱住厉霆，但还是高位者的语气。 “行吧，下次不许这样。” 和好成功，厉九爷火速变脸。 程霜动弹不了，假装生气看着厉霆，后者轻笑，而后歪到在旁边。 “不弄你了。” 两人和好的事情迅速传开。 之前秀场照片大肆传播，在他们共同出入景苑之后的照片一散开，秀场的热度疯狂下降，最后一张照片都找不到。 看着扔在眼前的照片，程霜附身拿起一张她和亚瑟肩膀靠在一起的照片。 厉霆看见，眼眸垂下，解释说道：“已经派人去查，今天就能知道。” “我知道是谁。” 听她语气，厉霆端着牛奶过去。 他落坐她旁边，自然给她递牛奶。 “小舟吗？” 厉霆不是没有猜测过小舟，只是毕竟小舟曾经是霜霜在意的人。 他没办法在她面前把这件事安到小舟身上。 即使是他做的。 但是，如果霜霜说了。 那他紧跟着往下说就无所谓。 程霜没生气，喝下牛奶附身放杯子。 她垂眸划拉手机，语调漫不经心，回着厉霆的话。 “小舟昨晚跟着我到那个地方，后来又发生那些事。这件事是他做的可能性几乎是百 分百。” 厉霆没说话，安静看着程霜。 “我要送小舟走，他不愿意，再试探到我底线的时候，他选择叛变。” “我不生气小舟这样的做法，毕竟哪件事后他经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没办法对他下手。” 程霜很少在厉霆面前说这些。 而如今她说这个，也只是想让厉霆出手。 她的目的不是惩罚小舟，而是把他送这个事情里摘除，再把他送离这里。 当然，如果他不走，非得留在这，那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厉霆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想让我做什么？” “分离小舟和程凤。” 厉霆答应，程霜微愣。 “你不问为什么？” 厉九爷弯腰拿起桌上照片，对着自己小媳妇看了看，“这照片连你三分之一的美丽都没拍出来。” 厉霆选了张程霜个人的单独照拿着离开，而窝在沙发的程霜赤脚走向房间。 她已经忍气吞声好久，是时候出来找人报仇了。 装扮完毕，程霜第一站前往程家。 程家下人拦不住她。 她到地方直接奔着程琳所住的地方去。 刚起床的程琳舒服在浴缸泡澡，刚打算和她老公打视频，程霜直接踹门。 程琳吓得大叫，看到程霜身后下人的时候叫得更加大声。 “出去，出去！” 程霜回头看眼，一掌把身后人退出去。 她走到浴缸旁边，坐着俯视浴缸里的程琳，开门见山问道：“那天之后你对贺雪瑶做什么了？” 程琳想要装傻，程霜直接抢 过她手机扔到垃圾桶。 “程琳，我这人没事忙耐心的。你再不说，我只能告诉贺军，你对她宝贝女儿做什么了。” 程琳被吓到，她立即反驳。 “你别乱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约她吃顿饭而已。” 程霜环手冷笑。 “吃顿饭？你确定吃顿饭贺雪瑶会那样？你是在饭菜里下东西了吧。” 被戳中的程琳蹭地起来。 只觉碍眼的程霜摁住她肩膀把人按回浴缸。 “坐着说，起来碍眼。” 程琳气得脸都绿了。 “程霜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对雪瑶做。” 这番称呼，听得程霜想吐。 她附身，单手抓住程琳后脖颈。 “程琳，你要明白，我选择来问你而不是我自己去查，只是想要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不抓住，那我就自己去查，左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看着程琳，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到时候我就拿着调查结果去找贺军，你说贺军是相信我手里的资料还是你说谎成性的程家大小姐说的话？” 她手中力量加大，程琳疼得皱眉。 就在程霜打算再下狠手的时候，程琦骏突然进来。 “小霜松手!” 程霜被推开，看到跟着进来的程悦。 刚才来的时候，她在路上遇到了。 程悦有些害怕，没敢靠近程霜。 程琦骏连忙拿浴巾盖住程琳，转身看着程霜，眉宇间暗藏不悦。 “小霜你这是做什么！阿琳她可是你姐姐。” 程霜不以为然。 程琦骏见她这样更加 生气。 就在他打算再开口教育的时候，程霜回怼：“程琦骏，我跟你说过的，别太把自己当我大哥。教育我，你没资格。” 第83章 不打自招之程家的蠢货一号－程琳 程琦骏脸色难看。 可心里不爽的程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她都已经不爽了，哪里还能在意他们。 “小霜你说什么！” 程霜挑眉，看着程琦骏又说：“已经听到的话何必又在问。你既然选择站在你家人那边，那以后就被别对我的生活以及我这个人指手画脚。” 她偏头看着被拦在后面的程琳，轻哼声，站直身体又道：“我在前厅等着，穿上衣服赶紧过来。” 走到门口，她又说：“别让我等太久。” 程琦骏连忙让程悦陪着程琳，他则出去追程霜。 他感觉他们之间有些误会。 他不想和小霜这样，得赶紧解开才行。 听到身后他的呼唤，程霜脚下速度更快。 “小霜。” 程琦骏又喊。 程霜依然没有停住脚步。 最后，是程琦骏快步追过去才把人拦住。 看着面色阴沉的妹妹，程琦骏又恢复之前的温柔模样。 “小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跟哥哥说，哥哥给你解决。” 程霜已经见了程琦骏那一面，眼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他跟以往的哥哥联系起来，自然也不可能在对他诉说自己的不开心。 虽然以往她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撑腰。 程霜眉宇间写满不开心。 她偏着头，语气不善。 “我今天是来找程琳，跟你没关系。” 她看眼程琦骏，补充道：“放心，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会伤害她，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程霜的冷漠态度让程琦骏心里不安 。 他依然以哥哥的身份说话。 “小霜，刚才那样是哥哥不对。哥哥跟你认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琦骏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他又问：“我知道阿琳有些事做得很过分，但是你也不能那样对她。你告诉哥哥，让哥哥来解决这件事。” “解决这件事？你怎么解决？” 程霜被他问烦，语气自然不好。 她越过程琦骏，却被他拉住手腕拽回来。 “程霜，这是你该对哥哥的态度吗？” 程霜也火大。 “什么哥哥？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叫你两声，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程琦骏，你是程家人，我不是，程悦和程琳才是你妹妹，我程霜不是！” 程霜挣脱程琦骏，看着他眼睛再次怒道：“以后不要再以我哥哥自称，你不配！” 程琦骏被这句话伤到。 然而他没放开程霜。 已经被气糊涂的他拽着程霜拐向后院小道。 他禁锢着程霜，腰身紧贴着她。 程琦骏控制着程霜，迫使她仰头。 “我不在能以你哥哥的名义自称，那你告诉我，以后我该如何对你？像厉霆那样吗？嗯？” 到此时，程霜终于看懂他眼里情绪。 程霜想要推开程琦骏，后者却死死摁住她。 “程琦骏你疯了是不是！” 趁着他愣神，程霜一巴掌过去。 “程琦骏，你看清楚了这是哪里，看清楚我是谁，在认清你现在的身份！” 程霜离开，程琦骏看着她背影，回过神后有些发楞。 他轻 声呢喃：“我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我在那，我更加清楚现在的身份。可是我喜欢你有错吗，我们没有血缘，你也不承认自己是程家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你呢。” 被气到的程霜见谁都不爽。 迎面走来程耀东。 她连个眼色都没给，直接往旁边走。 “程霜！” 最后还是程耀东出声喊她。 程霜脚步停住，侧过身去看站在不远处的程耀东，语气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 这下换程耀东被气到。 他折身走回程霜面前，脸色难看。 “我是你父亲，你见到我不问好，我先叫你你还问我叫你做什么？你现在自立门户了，一点教养都没有了是吗？” “教养这玩意得有人教才能有。你自称我父亲，但这十几年你教育过我吗？” 程霜打量他，语气轻蔑。 “现在以我父亲自居，从前是死了不成？” “程霜你……” “我怎样！” 被程琦骏气到的程霜懒得去在意程耀东，也不打算再对他好言。 程耀东被气的差点儿喘不过气儿。 赵玉琴看不下去，出声劝程霜。 “他身体不好，你少说两句。” “身体不好就好好躺着，到处乱晃干嘛。” 利索怼完，程霜转身就走。 而这时，程琳已经换装完毕。 程悦安静站在角落，眼神落向镜子前的程琳。 “气死我了，程霜那个疯女人，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弄死她。” 说完意识到程悦也在房内的程琳立即变得温柔。 她 走向角落里的程悦，笑着说道：“小悦，刚才谢谢你。” “姐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程悦低眉顺从。 相比较以前，程琳觉得现在的程琳顺眼不少。 而且，她也有意把程悦拉到她计划里。 想到这，程琳立即说道：“小悦，晚点姐姐有个聚会，你准备下，我带你过去。” 说着，程琳为程悦整理领口。 “你来程家也好长时间了，是时候带你出去见见程家的合作伙伴了。” 程琳喜出望外。 “姐姐，真的吗？” 看着程悦的模样，程琳心里极为嫌弃，嘴里却开心回道：“当然。” 程悦高兴得嘴角从没放下来。 她陪者程琳去前厅路上还说话安慰她。 等得有点久，程霜生气。 那杯茶刚好就摔在程琳脚边。 她吓得停住。 程霜继续把玩哦身旁兰草。 “程琳，你来得外面太晚了。” 程琳深吸口气儿，让程悦先下去之后她才走向程霜。 “你我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小院里说么，怎么非得到前厅来。” “你要是害怕就早说。” 程琳无奈，走到程霜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程霜笑了。 “你确定？” 对视那刻，程霜拿出手机翻出程琳在秀场的照片。 “听说那晚你坐我对面？” 程琳被吓到。 她吞咽口水，继续狡辩。 “我那天确实去秀场，但我根本没看到你，你别血口喷人。” 程霜冷哼，“我什么都说你就说我血口喷 人？程琳，你这不打自招啊。” 第84章 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欺负！ 程琳被堵得无话。 见她模样，程霜收回视线，冷笑看着窗外随风浮动树枝。 “程琳，你以为你找到多大的靠山吗？” 闻言程琳疑惑去看程霜，见她眼神后楞坐原地，什么也没说。 程霜诱导的话还在继续。 “你清楚的，我能力也没有那么大，但是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就知道？” 这话点醒程琳。 原本正在思考其他事情的她瞬间又紧张仔细听程霜说的。 “你混迹商场，想来知道这背后的利弊。我背后是厉霆，那些你所谓的靠山的人，在你和厉霆之间，你猜他们会选择谁？” 程琳彻底明白。 即将说出实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晚见到人。 看见她眼神变化，程霜知道，程琳已经上当。 她起身准备离开，程琳却出声拦她。 “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拍的照片，但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程霜没说话，站在原地，侧身看着程琳。 犹豫过后，程琳走到程霜身边。 “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 程霜语气有点儿不耐烦，眉头紧皱，似是不大开心。 程琳管不了那么多。 确认周围没有人，她压低声音说道：“关于贺雪瑶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程霜直觉好笑，退后步看着程琳。 她的笑让程琳毛骨悚然。 怕她不答应，程琳紧催着。 “程霜，人不能言而无信。” 被这话笑到的程霜眉眼含笑，就那样看着程琳，语气嘲讽。 “难为你还知道这个词儿。” 还没听到确定答案的程琳不让程霜离开。 程霜直接推开。 程琳想要冲过去，程霜顺手捡起旁边的茶盏碎片。 “再过来试试。” 程琳此时才知道被戏耍，她眼神痛恨，瞪着程霜。 “你骗我，你就是故意套我话是不是！” “程琳你长点脑子，你以为我查不出来照片是谁拍的？就凭你，在凭借你家老赵家，他们敢得罪厉霆得罪我？” 程琳还是不懂，可她一心认为是程霜骗她。 “你就是诓我的话，你个骗子！” 程琳不管不顾冲过去，程霜也没收手。 碎片划破程琳手臂。 她瞬间疼得大哭。 程琦骏带着程耀东来时，程琳正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很大委屈。 “姐姐！” 程悦急忙过去扶起程琳。 程耀东震怒。 “程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每次回来都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是就想看我们程家分崩离析才开心？” “我可不是你们程家人。” 程琦骏还在因为刚才程霜那样对自己生气，然而眼下还是忍不住为她说话。 “爸爸，小霜她只是来找阿琳问些话，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才这样。” 程琳委屈，“哥，我没有，是程霜欺骗我。” “我欺骗你什么？是你要我同你一起哄骗贺雪瑶，欺瞒贺军，还是你背着我帮助那些人传播我的照片？” 程霜扔掉碎瓷片，走近几步看着程琳。 “你明知道亚瑟取向，也知道我和他就是好朋友。可你做 了什么？你把我和他的照片大肆传播，还雇佣水军刷那些评论。程琳，到底谁欺负谁？” 在场人员愣住。 原本哭哭啼啼的程琳瞬间闭嘴，站在原地没敢出声。 程耀东和程琦骏听明白，程悦也懂。 所以他们看到的不是真相。 他们只是来看见程琳受伤，就把她定性为受害者。 因为受害者无罪论的可笑观点就认为是程霜欺负她。 然而即便如此，就算程耀东已经明白整件事是程琳不对，他也不会为程霜说话。 “那又怎样，那样就能让你伤害你家人吗？” 程耀东的质问让程霜微愣，随即含着仇恨的眼眸转而看向他。 “你说什么？” 程耀东还想再说话时，程霜却突然开口。 “我说了，我不是程家人，从程悦被找回来就不是了！” 她的盛怒让在场人员不敢出声。 “说我欺负她是吧？” 程霜冷笑退后，看着程耀东又说：“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负！” 她垂眸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赵玉琴尖叫着来前厅。 看到眼前这副局面，她明白了。 程家人不知道程霜做什么，直到程琳老公打来电话。 那段画面清晰无比的视频正在网上大肆传播。 程琳大叫，想要冲过去抓住程霜。 “你个疯子，疯子，赶紧删掉，快点删掉！” 程霜不为所动，看着愤怒的程琳回怼：“怎么，现在事情的主角换成你，你就受不了了？” 她笑容明媚，看着愁眉苦 脸的程家人哼笑。 视线最后定格在程耀东脸上。 她不忘重申：“看明白了吗？这才叫欺负！” 既然她被冠这个罪名，那她就落实给他看。 程耀东怒瞪程霜。 程琦骏在想为程霜好，也知道此时不能为她说话。 他快步走到程霜身边，“小霜，不管怎么说，你赶紧先把那个视频撤掉，不然你姐姐以后怎么做人。” “她怎么做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霜甩开程琦骏，面上冷漠。 “程琦骏，你现在知道为程琳说话，在她暗中帮助那些人传播我照片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管教她？” 程琦骏叹气，劝说道：“小霜，你的只是些照片，但是你姐姐的是视频，还是那种视频。这个视频要是传出去，你让她怎么办？” “所以就因为我被传播的是照片就无所谓是吧？” 程琦骏闭嘴。 程霜笑看被拦住的程琳，“这是教训，在不听话，我有的事办法弄死你。” 程霜的无视行为让程耀东勃然大怒。 他看着离去的背影怒喊：“程霜你给我回来！” 那道背影不曾停留，径直离开。 程耀东气得站不稳，赵玉琴看眼他们，立即去追程霜。 听到背后叫唤声，程霜放慢脚步。 赵玉琴这才得以追上她。 “小霜，”她喘着气儿，缓和些后说道：“你没事吧？” 程霜有些意外，却还是冷漠语调。 “我没事。”她停顿下，继续道：“赵姨，如果你是来劝我放过程琳的，那你 不要再费口舌。” 她刚说完，赵玉琴突然跪下。 “小霜，求求你。” 第85章 我不出手，就在背后看戏 程琳是赵玉琴亲女儿。 这点程霜清楚，而她也明白。 那段视频放出来，她肯定会跟自己求饶。 这些年她又受过赵玉琴的恩惠。 程霜犹豫间隙，赵玉琴又说：“我知道是阿琳对不起你，但你背后厉霆撑腰，阿琳没有。” “所有我恳请你，删掉阿琳的视频好吗？” 赵玉琴作为程琳母亲，自然不想看到她被爆出这样的视频。 但凡她改变语气亦或者没说这段话，程霜都可能放过。 然而她说背后有厉霆。 程霜冷漠退后，赵玉琴仰头看她。 两人对视瞬间，程霜开口。 “因为我背后有程琳，所以她伤害我就不能还回去。赵阿姨，你是这个意思是吧？” 一个赵阿姨已经凸显程霜的生气。 到此时才意识到说错话的赵玉琴想要改口，程霜却不给她改正的机会。 “抱歉，我没办法原谅你女儿。” 程霜果断离开，身后是赵玉琴的哭喊声。 离开程家，程霜看到站在车旁的厉霆。 她唇角微微扬起，很快又放下。 踩着光影，她缓缓走过去。 “怎么来了？” 厉霆怕她误解，上前一步牵着她手随后为其打开车门，“刚好在这边，知道你来就顺便接你回家。” 这段话，程霜不是很相信。 可她清楚，厉霆来肯定是因为她在程家的这些事。 他没有进去，那就是身体力行的在执行她给他下的命令。 回程路上，程霜鼻炎养身。 见状厉霆便没开口。 而此时，那段关于程 琳的视频却在网上大肆传播。 看到视频的程凤露出意外表情。 赵玉琪亦然。 “不是吧，这程琳即便不是她亲姐姐，但两人也在程家一起生活十几年。程霜这是打算弄死她啊。” 听到妹妹声音的赵灵儿拿着咖啡过来。 她瞥眼视频，随即默不作声。 看到她的程凤点名。 “灵儿，你说说。” 赵灵儿喝着咖啡看着窗外，听到声音后才转头去看程凤，眼神有些疑惑，盯着他直接询问：“叫我做什么？” 赵玉琪以为她不知道，急忙把平板递过去，眼神里尽是看好戏的热闹。 “姐姐，这个。” 赵灵儿没接平板，扫眼后再次看向程凤。 “你是想让我站在谁的角度来说这话？” 程凤没说话，眼神里却透着狠。 他盯着赵灵儿半天，意识到不对劲的赵玉琪急忙暗示赵灵儿。 然而后者不管不顾，依旧看着程凤。 乘风忽然坐直身子，看眼赵玉琪后说道：“你先出去。” 赵玉琪担心自己姐姐，但她也害怕程凤。 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离开。 房门关上，程凤起身走到赵灵儿身边。 他没说话，手掌搭在赵灵儿肩膀，随之慢慢往下滑。 赵灵儿想要躲避，却被程凤摁住。 他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灵儿，我知道你还在意程霜，但是你要搞清楚。当初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也是我耗费那么大人力物力把你从国外弄回来的。” 程凤慢慢贴近赵灵儿，而后在她耳边又 说：“你还有任务在身上，这点你别忘了。” 赵灵儿抗拒程凤的靠近，在他说出任务之后，她脸色突变。 “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程凤明显不相信。 “你在朝歌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幅画吗？” 听到这句话，赵灵儿更加坚定内心猜想。 程凤跟蓝鲫一样，都是为那幅画才接近的程霜。 赵灵儿装傻。 “我不知道。” 程凤动怒，他刚想要靠近赵灵儿，却被后者躲开。 “程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那幅画在哪。在朝歌的时候，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找过，但是并没有发现画作的踪迹。” 程凤没说话，环手打量赵灵儿。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沉闷氛围。 程凤偏头去看手机屏幕，赵灵儿适时起身离开。 她躲着他，坐到沙发另一边。 看到来电，程凤让赵灵儿先出去。 等在外面的赵玉琪一脸着急，看见她出去之后才松口气儿。 “姐，刚才程哥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问的话里的意思赵灵儿清楚。 赵灵儿摇摇头，“程哥就是问我些事情而已。” 赵玉琪放心。 她挽着赵灵儿姐妹俩说这话让别墅走。 “姐，我跟你说，程霜那个女人太蛇蝎心肠。以后咱还是离她远点儿好。” 赵灵儿没说什么，轻声应了两声。 接通电话的程凤被那端的女人气得大吼。 “我告诉你过你不要惹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程凤气得砸了眼前的茶几，带着 怒火继续询问那边的程琳。 “她如果真的知道什么，你觉得她还会来问你嘛？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来炸你的话。程琳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什么都要告诉她！” 怒气上头的程凤没有耐心再听程琳说下。 他摔掉电话，粗暴结束这次对话。 程凤走去阳台，双手撑着俯视园内景色，可怒火迟迟未消失。 到最后，他再次这番屋内。 他捡起地上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那边接听，他开口说道：“明晚有时间吗？咱俩聊聊。” “据我所知，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程凤忍下怒火，“我可以让你处理杀死李楠的人。” “程老板，我不过就见了程琳，你至于这么紧张？” 程凤被惹毛。 “程霜你别太嚣张！” 那边的程霜直接挂断电话。 程凤气得大吼。 他紧跟着又拨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 直到第20个，程霜才再次接起。 这次，是程霜先开口。 “我有两个条件，一，让我处理杀死李楠的人，二，让小舟也来。” 程凤很想拒绝，然而他没有。 思索几秒，他全都答应。 听到声音的程霜直接定了位置和时间，而后立即挂断电话。 厉霆适时递热水过去。 “需要帮忙吗？” 程霜手肘撑着沙发背，看着厉霆笑道：“暂时不需要。” 厉霆过去，坐到她身边替她揉着腿。 “我明晚也过去。”怕程霜生气，他立即解释，“我不出手 ，就在背后看戏。” 第86章 让他们狗咬狗 程霜没有直接明说好，然而从她反应厉霆猜到。 她同意了。 隔天傍晚，程凤早早赶往约见地点，程霜却迟迟没来。 他想要联系人的时候，抬头就见厉霆。 身边带着何有明，其他保镖一个都没带。 程凤冷哼，打算起身去，却见程霜从他身后慢慢晃出来。 她穿着休闲，黑色鸭舌帽，遮住半张脸。 以为厉霆是陪她来的程凤打算修改计划，却见厉霆压根不往他那看，直接往楼上走。 程霜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脸色很不好，扫视周围没看见那个人，心情更加不悦。 程凤眼神还在看楼上，程霜看到，只当不知道，什么也没说。 好一会儿，程凤主动开口。 “不是说今晚就你我见面吗？” 话里的意思程霜听懂，她装傻，反问程凤：“这里就你我，难道不是你我见面？” 听见这话，程凤知道她的意思，开门见山。 “厉九爷在楼上，这面怎么就你我？” 程霜闻言微怒，抬眸看楼上，撤回视线时嘴角扬起，冷笑道：“程老板，这地儿又不是你的。你没包场跟我见面，人家来这你还说跟我来的？” “程霜，厉九爷跟你一起进来的。” 程霜不满，问道：“谈不谈？” 三个字，成功让程凤闭嘴。 气氛焦灼，此时在楼上的厉霆却和亚然舒服喝茶。 “猜猜程凤今晚会做什么？” 亚然问完，自然提起紫砂壶给厉霆倒茶，眼神不经意往下一看，刚好对上就坐 在外围的赵灵儿。 见他动作，厉霆循着视线看过去。 他先撤回视线喝茶，想了会儿才开口。 “程凤来，肯定有他的目的。” 亚然点头，并未出声。 厉霆继续说道：“我查过，今晚那个人没来。” 亚然刚想问，他又接着说：“那个人，程凤是交不出来的。” “为什么吗？” 厉霆喝茶没说话，舒服姿态引起亚然怀疑。 忽而，一个想法浮现他脑海。 李楠死亡那晚上，何有明也在。 后来霜去找程凤算账，查过那晚上的人，但什么都没查到。 他们曜夜也是。 如果他还活着，他们不可能查不出来。 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死亡。 所以他们都查不出来。 亚然看着厉霆许久，突然对视上后他明白了。 厉霆的眼神说明一切。 那个人死了。 亚然不理解。 “既然你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亡，为什么还要让霜来这里？” 厉霆并未立即回答，偏头看着楼下。 除却他们那桌旁边，周围都是程凤的人。 这就是昨晚为什么厉霆非要跟霜霜说要跟着来的原因。 她有能力从他的包围圈里出去，然而他不愿意再让她受伤。 一点都不行。 亚然着急，奈何厉霆不说，他也只能等着。 “因为霜霜要亲自为李楠报仇。” 厉霆话语真诚，听得亚然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话。 他没反应过来。 见他表情，厉霆没在开口，安静喝茶。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程凤，你必须先做到我提的 要求。” 程凤靠着椅背玩味看着程霜。 因为厉霆的到来，他现在整个人都很不爽。 他不说话，程霜直接踹桌。 程凤微怒，程霜压根不给他好脸色。 她拿起旁边的茶杯摔过去。 “程凤！” 声音不大，可这一声落下之后旁边人都站起来。 程霜丝毫不害怕，毕竟来之前她就已经清楚。 程凤这次带了不少人来。 她把玩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的蝴蝶刀，冷笑看着程凤，刺激他说：“蠢货，想要空手套白狼啊。” “程霜！” 程凤不满怒喊，可下一句却迟迟没敢说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程霜直觉好笑。 “做不到，那今晚就没得谈。” 就在程霜要走，楼上亚然感觉不好。 他想要动手，被厉霆出声拦住。 “再看会儿。” 他语气淡然，似是根本不害怕。 亚然纵然内心你不安，奈何也只能忍着气坐在原地。 程凤终是退步，“人没在这，晚点交给你。” “让他来这跪着听。” 程凤气得咬牙。 程霜却不让步。 她一副“人不来这跪着，今晚的谈话没法进行的”狠厉架势。 几分钟后，一个头被套男人被带来。 程霜指着他，“头套拿掉。” 程凤想要出声，她却抢先说道：“不验证，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你当晚没在身边，哪里知道他是不是。” “是，所以我要让当晚在场的人来认。” 程霜紧跟着开口。 她环视四周，没看到小舟后问程凤，“小舟人 在哪？” 程凤后背发凉。 他说不出话，只是看着程霜，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程霜丝毫不惧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说了，让你带上小舟的。程凤，你今晚很不守规矩。” 程凤终于忍不住，“程霜，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我的。”程霜起身，眼神扫过旁边的男人，“小舟不来确认，我也不会告诉你那副图，以及你最想知道太野临死前说了什么。” 当程凤的禁忌名字被提及，他表情更加狰狞。 “所以当年他死亡时，你真的在现场，而且见死不救？” 他几乎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程霜大方承认，“是，所以只有我知道他临死说什么。程凤，你派赵灵儿来我身边，不是就是想要知道太野的临终遗言吗？” 被狠狠掐住命脉的程凤再次选择退步。 他跌坐回椅子，命令道：“去把小舟带来。” 往日里胜似亲人的俩人见面，如今只有冷眼相待。 程霜看眼小舟，而后指着旁边跪着的男人。 她问：“那晚上是他杀死的李楠吗？” 小舟循着视线看过去。 盯着看了会儿，他回答：“那晚上光线不好，我没看到。” “程凤，小舟如果认不出那晚上的凶手，你别想从我这听到半个字。” 程霜知道程凤本性，与其耗费力气跟他交涉，不如让他们狗咬狗。 于她而言，都不吃亏。 程凤攥紧拳忍着怒，训斥小舟：“看仔细了。” 小舟回看他，什么 也没说。 那晚上动手的另有其人，而那个人，他根本没办法指认。 第87章 夫妻同心搅弄风云 小舟不说话，程霜脸色更加难看。 程凤心里捏把汗。 其他人不知道，而他是清楚的。 今晚的凶手不可能被指认出来。 除非…… 程凤进盯着小舟，就在他打算出声的时候，小舟却突然说道：“那晚上的凶手……” 程凤愈加紧张。 小舟眼神突然抬起看向程霜。 他似是在这瞬间想了所有他说谎的下场。 然而就在想完之后，他还是选择开口。 “凶手是他！” 在小舟指认的时候，程凤后背发凉。 他循着小舟手臂指认的地方看过去，看到了他最得力的一个助手。 他来不及解释，小舟又紧跟着说道：“那晚上就是他杀死的李楠，也是他打伤的何有明。” 小舟语气严肃，说完直定定看着程霜，再次强调，“霜霜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何有明。那晚上他看清楚了凶手。” 程霜并没有就这样相信。 她扔了个纽扣在桌上，质问小舟：“所以这是他的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纽扣。 就连楼上亚然也伸长脑袋。 “我带着人在现场搜查过，没有发现这个纽扣。霜是从哪里找到的？” 厉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目光停留在楼上程霜身上。 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察觉视线，程霜抬眸看向楼上。 俩人视线对视，厉霆扬唇轻笑。 后者会以眼神，而后迅速看向正前方的小舟。 她再次开口：“是他的纽扣吗？” 小舟根本没想到程霜会拿出凶手的 东西来，而他也根本不知道那晚的凶手有没有穿带有纽扣的衣服。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赌。 程霜微怒，不悦再问：“别让我问第三遍。” “不是！” 小舟喊出的瞬间，程凤也紧张得吞咽。 凶手不是眼前人，那晚上也根本没有什么纽扣。 程凤不知道为什么程霜要弄这个。 程霜盯着小舟询问：“确定吗？” 小舟原本在犹豫，突然往楼上看眼之后非常坚定地说：“确定。” 氛围凝固。 程霜眼眸看向桌上纽扣，停顿几秒而后拿走。 “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说罢，她突然抄起旁边的紫砂壶砸向被小舟指认的凶手。 动作迅速，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半小时后回来告诉你太野的遗言。” 程霜说完拽着那个男人就往梅林源后门走。 这中间无人敢上来拦着。 程凤眼睁睁看人被带走，而无力的坐在位置上。 赵玉琪不满，起身走到程凤身边，低声提醒：“程哥，那人是你最得力的兄弟，你真要让程霜把他弄死吗？” 程凤当然知道。 可现在这个情形，他根本不能出手。 如果他出手，程霜会怀疑凶手的真实性。 她怀疑，如果他们被拆穿，程霜势必要查出背后真正的凶手。 到时候没准会把他扯出来。 想了想，程凤还是放弃。 他喝茶掩盖不满，“死他一个，换来太平，也不是不行。” 赵玉琪顿在原地。 跟着程凤多年，她清楚程凤为人，只是如今有 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身边，她真真切切感受到程凤的狠厉才真的害怕。 同时她也在想，如果有天是她，程凤是不是也会想要牺牲她来换太平。 见她愣在原地，程凤说道：“回到座位看好你姐姐。” 赵玉琪慌忙应声，这才返回。 厉霆让何有明跟着去看程霜，而他自己却下楼，冲着程凤去。 看到他，程凤脸色大变。 他先是温柔一笑，看见厉霆眼里的冷漠时方才改变神色。 “即使你我最后没成恋人，你也不必每次见我都这副表情吧？” 程凤的开口让厉霆的怒火更甚。 他带着怒火拉开椅子坐下，仿若要杀人的眼神直视程凤。 “告诉你三件事。” 程凤含笑，压根不在意。 厉霆无视他行为和表情，冷漠说道：“第一，默认那个人是凶手，第二，以后不要让小舟出现在霜霜身边。第三，把赵灵儿送走。” 程凤不理解，身体前倾问道：“第一，第二我清楚，第三为什么？” “为什么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厉霆背靠椅背，神态慵懒，不在意的样子看着程凤。 “你当初把赵灵儿送来京北是为什么你心里清楚。程凤，我这人不喜欢重复，如果你不送走赵灵儿，我会动手。” 赵玉琪倒茶，茶盏直接被厉霆反扣在桌面。 他松弛的态度让人感觉他压根不在意此时，然而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人却让人不敢靠近。 “如果是我动手，那要解决的绝对不会是送走 赵灵儿这样简单。我会亲自，一个一个弄死你的人。” “厉九爷，现在是法治社会。” 程凤刚说完，厉霆冷哼声，不屑说道：“弄你，我是为民除害。” 厉霆说完起身离开，没有再回楼上，径直出梅林源。 程凤气得摔茶。 赵玉琪想要追过去，被程凤呵斥。 “都给我坐着别动！” 程凤突然喊话。 而此时，收到消息的亚然也从三楼跳下直接去找程霜。 她站在旁边，跪在地上的男人被绑住脚手腕。 “不是要杀吗？”走近的亚然问。 程霜扔掉手上男人的衣服，指着另外一道后门说道：“不杀，你帮我把人弄过去。” 亚然蒙圈，“霜，你到底要做什么？” “为李楠报仇。” “凶手不是在你面前吗？”亚然疑惑询问。 程霜轻哼声，“他根本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亚然突然愣住。 他似乎明白了厉霆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看着程霜背影，亚然咬牙把人拽着，往那道后门去。 他人刚出去，就见靠着车门上的厉霆。 看到他打开后备箱，亚然更是疑惑：“你们夫妻俩到底在计划什么？” 厉霆自然没告诉亚然。 此举引得亚然路上一句话不吭，到地方直接下车，连个眼神都没给亲自开车的厉霆。 他下车走几步，突然折返问：“何有明去哪了？” “你可以自己联系他。” 说完这句话，厉霆开车离开。 此时的梅林源，程霜返回大 厅。 程凤见她来催促道：“现在可以说太野遗言了吗？” 第88章 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 程霜笑着拉开椅子，看着程凤说道：“着什么急。你我事情不是还没说完。” 程凤暴怒。 这一晚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 他双手撑在桌面，凶狠面容紧盯着程霜，压住内心怒火询问：“还有什么，凶手你带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我没做的？” 程霜的淡漠跟他的暴怒形成极大反差。 她自在喝茶，根本不惧怕生气的程凤。 “是，好像是完了，但是真的完了吗？” 这话问蒙程凤。 他怔愣原地，程霜适时开口，“程凤，我可以告诉你太野的遗言，但是请你想清楚，你我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完了。” 此时的程凤眼里，只有那句关于太野的话。 他根本不想去探查程霜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程霜懒得跟他废话，将录音笔扔在桌上。 她想要离开，被赵玉琪拦住。 “想要拦我？” 程霜偏头去看赵玉琪之前受伤的地方，调侃道：“怎么，之前的伤疤好了，现在有敢在我面前猖狂了？” 赵玉琪脸色难看，但在看到程凤眼神示意后还是选择退后站着，给程霜腾出来一条路。 赵灵儿突然站起来，她朝着程霜所在地方走去。 走近后，她请示程凤。 “程先生，我可以去送她吗？” 此时的赵灵儿已经不敢再称呼她名字。 听到这话的程霜站住，她看着正前方，听到身后脚步声时再次迈步。 她跟赵灵儿先后离开屋内。 走到梅林源外面，赵灵儿先开口。 “你给 他的遗言是真的吗？” 程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事情。 她偏头看人，眼神意外。 撤回眼神后，她转而看着不远处的路灯，倒是真的回答她这个问题。 “太野死亡的时候只有我在身边。他的遗言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这样的回答引得赵灵儿转头看她。 她先是一愣，随即苦笑。 赵灵儿低下头，笑着承认。 “是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突然沉默。 程霜不打算在这继续浪费时间，迈步打算离开的时候赵灵儿又开口。 “程霜，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程霜脚步没停，赵灵儿急忙跟过去。 她想要把她拽住，程霜直接躲过去。 程霜站在旁边，眼神淡漠，“别碰我。” 语气冷漠，眼神又务必嫌恶。 仿若她赵灵儿是什么脏东西，不能被她碰倒，摸到就会生病一般。 赵灵儿有些尴尬，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收回去。 她深情尴尬又局促，犹豫好一下才说：“我想见厉霆一面。” 程霜眉眼诧异，看着赵灵儿没说话。 赵灵儿急忙解释：“我有事跟厉九爷说，所以能不能帮我安排跟他见面。” “你要见面可以去找厉霆，找我安排做什么。”程霜直接拒绝，“你以为跟他很熟吗？就算我跟他很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安排这件事？毕竟你曾经想要杀我，不是吗？” 听到这话，赵灵儿终于明白。 为什么程霜对她态度会突然变成 这样。 原来是她知道了那些事。 程霜就走，没在做停留。 赵灵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在追上去。 看到程霜过来，何有明立即迎过去。 “夫人，九爷已经把人送到曜夜。他让我送您回去。” 说完，何有明躬身站在旁边。 程霜回头看梅林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凤以及赵灵儿和赵玉琪，以及旁边的小舟。 她和小舟隔空对视，最终还是移开，轻声说了再见。 坐上车，程霜想起厉霆说的。 几番犹豫，她还是问出口。 “何有明。” 她喊了声，开车的何有明立即一应声。 “夫人，您直接吩咐。” 程霜偏头看着窗外，极力忍着情绪，平复之后才说：“那晚上，李楠走得痛苦吗？” 今晚看到被小舟指认的凶手，就算他不是真的杀害李楠的人，但程霜还是想要杀死他。 她想要为李楠报仇，然而现在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关于那晚上的是事情，她也还没查出来个大概。 程霜很自责，自责过这么久还没亲手杀死杀害李楠的人。 何有明抿唇，想起厉九爷吩咐的事情。 出发梅林源之前，厉九爷车曾把他交出书房。 听到推门声，厉霆收起照片，看向走进来的何有明。 “今晚上你负责送霜霜回景苑。” 何有明刚想回答，又听厉霆声音。 “霜霜一直对李楠的死耿耿于怀。她心里肯定很想知道那晚上发生什么。所以何有明，关于那晚上你什么都不能说， 不管霜霜对你说什么。” 何有明心里感叹九爷对夫人的了解，一方面也在心里心疼夫人。 他很想告诉夫人李楠对他说的那些话。 但他知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想好要说的话，何有明终于应声。 “夫人，那晚上我跟李楠跑散，到最后我才赶过去，所以我不知知道李楠那边发生什么。” “你这样说是怕我知道后难过吗？” 程霜目光看着前方，何有明透过后视镜跟她对视。 他迅速解释：“夫人，我说的事实话。事发当晚，我确实跟李楠一起，但是后面有人追我们。到分叉路的时候，我们跑散，所以……” 何有明记得厉九爷的吩咐。 他说了，一个字都不能跟夫人说。 车辆平稳行驶，程霜没在询问。 快到景苑时候，她却又突然说道：“李楠死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何有明动容。 那句他想要让你好好活着到嘴边，差点说出来。 车辆停住，何有明转头去看程霜，看着她眼睛说道：“夫人，李楠死前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他应该希望您好好活着。” 程霜应声，何有明再度启动车辆。 另一边，厉霆看着伍拾把泰源拖走，看着亚然问道：“你确定伍拾不会动怒杀死泰源？” “伍拾智力有问题，不是杀人狂。不用担心他会因为逼问而对泰源下手，不过受伤估计难免。” 亚然说着，领着厉霆往后院走。 “程琦骏那天联系过我，估计是猜到 背后是你，所以绕开了霜。” 厉霆脚步停住，往东边看。 “那是谁？” 他看着站在角落里的人问。 第89章 他们都在找清明红鸟 亚然循着他视线看过去。 角落的人没露脸，亚然刚想开口，厉霆却已经往那边走。 他迅速把人拦住。 “厉九爷，一个下属而已。” 两人对视，厉霆放弃往那边走。 他率先迈步，亚然急忙跟上。 跟过去的时候，他人还往那边看了几眼。 进入屋内，亚然把话题往泰源身上引。 “程凤损失泰源，相当于断了只手。他不会轻易放过霜的，这些日子你得看着点儿。” 这种事情不用亚然说，厉霆也会做。 他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到霜霜。 见他不开口，亚然以为他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他忙又说：“你认识蓝鲫吗？” 厉霆没说话，握住茶杯的手顿住，眼神往亚然身上落，对视几秒后他淡淡一声，“听过名字，不知道这个人。” 他没问怎么了，亚然还是继续往下说。 “霜那次被绑架就是被蓝鲫带走，那个优盘也是蓝鲫放的。” 亚然陷入自己情绪里，没发现厉霆神色的异常。 他依然说着。 “蓝鲫和霜以前还算是好朋友，后来因为些事情就没再联系。再后来，她们就成为敌人了。” 亚然没说的那部分才是厉霆感兴趣的。 他打断亚然，问起让程霜跟蓝鲫不再来往的事情。 亚然不想告诉，找了理由说道：“也不是什么很大仇恨的事情，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会儿就不说了。” 他起身给厉霆倒茶，后者直接移开茶杯，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 “夜还长，有的是时间聊这件事。” 这样的态度亚然自然明白了。 他有些为难，“厉九爷这事真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不认识蓝鲫，知道这些也没用。” “现在不认识蓝鲫，以后会认识。李老板，你且说就好。” 厉霆放下茶杯，又问亚然。 “还是你不愿意说？”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步。 就在亚然以为全都要说出来之际，屋外突然传来急切敲门声。 他快速过去，就见身上带伤的伍拾。 不过一眼，亚然着急想要往楼下跑。 人刚跳下二楼，伍拾在身后的大喊：“他招了。” 亚然捂着二楼楼梯，往下看眼，无奈眼神又看向楼上。 “下次能不能说快点。” 厉霆哼笑，带着伍拾往楼下走。 “他招什么了？” “他们是为一幅图。” 厉霆疑惑，再度询问：“什么图？” “清明什么图。” 伍拾想不起来全名。 亚然落地，也听见这一声。 他来不及，就听见厉霆嘴里那一声。 “清明红鸟图，是吗？” 伍拾高兴得拍手，“对，就是它，好奇怪的名字。” 两人刚下楼梯，厉霆眼神跟亚然对上。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们内心一样不安，都在担心那件事。 审问泰源的事情厉霆没进去，而他也不关心泰源说什么。 知道他们也在找清明红鸟图，就足够了。 亚然带着伍拾在门口送厉霆，问道：“真的不要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吗？” “你问道就好，我知道也 没什么用。”厉霆直接拒绝，走之前看了眼伍拾，“他手上有伤口，记得带他去包扎一下。” 亚然应下。 返回景苑路上，厉霆拨通自家爷爷电话。 “爷爷，近期知道了点儿关于一副名迹的事情，能聊一聊吗？” 电话那边的厉老爷子询问：“什么名迹？” “清明红鸟图。” 这五个字一出，对面噤声。 好一会儿，厉老爷子又说：“来家里。” 挂断电话，厉老爷子看着对面的旧友，感慨道：“没想到他都死亡了，还能留下一副清明红鸟图搅弄风云。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厉老啊，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不过就是一幅图而已，有什么好争来争去的，让给他们不好吗？” 厉老爷子突然暴怒。 “不好！他用一幅图把我害的家破人亡，我当然要报复回去。” “可是他人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他不是把图给了他孙女吗，我找他孙女报仇就是。” 看厉老爷子这样执着，老赵不在劝解。 “好吧。” 一句好吧，彰显他的无奈。 厉老爷子怒火平息过后，老赵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以后记着点儿，都多大年纪还这么容易动怒。” 厉老爷子轻叹，目送他离开。 老赵走后不久，厉霆独自一人回到厉家老宅。 他刚进屋，迎来厉老爷子劈头盖脸一顿询问。 “不就是去找了她，你至于从那以后就不回厉家吗？” 厉霆落坐，目 光停留在自己座位旁边的茶杯上。 “这么晚了，还见谁？” 自己孙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然孙子问的老爷子也不会说。 “怎么，我现在见朋友还需要得到你同意。” 两人一见，空气里都弥漫着火药味。 厉霆看自己爷爷，在他眼神过来前移开视线。 他主动说起那副图。 “您早年间找过清明红鸟图，是吗？” 终于说起见面的事情，厉老爷子即使再气也还是出声回答。 “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厉霆毫不遮掩，“一个朋友说见过，在某人手里。” “谁！” “蓝鲫。” 这个名字一出现，厉老爷子神色瞬间改变。 他神色微怒，看着厉霆，再度询问：“这个人的姓氏……” 他没说完，眼神里却已经彰显一切。 姓蓝的家族并不常见。 而他们也只认识哪一家。 如果说清明红鸟图现在还在，肯定也是在蓝家人手里。 厉霆没等老爷子询问，再度说起一件事。 “一个月前，突然有人绑走霜霜。那个人就是蓝鲫，我也查过，她是蓝老先生唯一在世的亲人。” “那个人在哪！” 厉老爷子拍桌询问。 厉霆没想到自己爷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转而说道：“蓝鲫从我手上逃脱，人现在在程凤身边。” “程凤回来了？”老爷子很是震惊。 厉霆却不搭理他这套，反问道：“爷爷，程凤是您的人，您不知道他踪迹吗？” 到这里，厉老爷子才明白自家孙 儿今晚来的缘由。 “你怀疑是我对程霜下手，是不是？” 第90章 他们结束了 厉霆没说话，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爷爷。 厉老爷子微怒，手掌紧紧攥着桌角。 他怒火在心里发泄不了，而他也不可能告诉厉霆那些。 即便给他误会。 冷静下来，厉老爷子松开手，他身体放松靠着椅背，眉宇间怒火全都消散。 他又以所谓的态度和满不在意的语气和厉霆说话。 “是我又怎样？难道你要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伤害你爷爷吗？” 厉霆始终没说话，垂眸看着那杯还没被撤走的茶杯。 “厉霆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爷爷，是从小养育你的人。如果你真的为程霜伤害，你知道这京北的人会怎么说你吗？！” 最后带着有怒的询问终于让厉霆抬眼看人。 爷孙俩的对视使得整个氛围陷入诡异。 他们似乎眼里都有怒火，但又碍于某种情势没办法将自己的愤怒说出口。 厉老爷子似是要一定听到厉霆回答。 他就那样看着，非得要逼他开口。 对视过后，厉霆选择起身离开。 看着孙子离开背影，厉老爷子出声。 “阿霆，她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不顾厉家吗？” 厉霆脚步没停，继续往门外走，真正要离开屋内的时候踏他却开口：“厉家有您不是就够了吗？” 这句话，让厉老爷子想起当初对自己儿子说的话。 他不可置信看着那道背影。 在背影完全消失之后，他低声问道：“所以当初你也在，只是你被藏起来了，是吗？” 他 的所问无人回应。 紧接着他又说：“所以你才会那样痛恨我，为一个女人甚至不惜离开厉家，对吗？” 厉老爷子所问厉霆没有听到。 即便他听到，也不会回答。 离开厉家，厉霆突然停住脚步。 他转身看着从小长大的家，明明很熟悉整个环境然而心里却觉得十分陌生。 他熟悉这里，也在这里生长，可他却不属于这里。 厉霆想过很多次。 如果能在选一次，他宁愿舍弃所有也会在当初那个时候不顾一切带走爸妈。 厉家管家出来，见厉霆还站在那，他急忙过去。 “少爷。” 厉霆点头应声。 管家将手里小木箱递过去，“这是老爷让我给您送来的。他说，如果您想，随时可以回来。” 厉霆接过木箱，管家再度开口：“您可以带着程小姐回来。” “她不是程小姐，她是我夫人，程霜。你可以尊称她为夫人。” 管家哑然失笑，随即应道：“您可以带着夫人回来。” “这地儿我夫人不喜欢，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厉霆说完就走，没再看身后的管家一眼。 他自然知道管家式听谁的命令来的。 可是，来不及了。 回景苑的路上，厉霆车速极快。 他将自己封闭在车内，任由油门踩到底。 景苑的程霜不知为何心情烦躁。 她出门寻人，看到何有明后问：“厉霆哪去了？” 何有明摇头，说还没联系过厉霆。 程霜电话联系人，那端迟迟没接。 她转身看着何 有明，“一分钟给我查出来他在哪。” 何有明有些小紧张。 他查过无数人的位置，可是查厉九爷还是第一次。 见他还在原地，程霜突然说道：“还不赶紧。” 他这才立即去找人。 三分钟后，程霜驾驶车辆出门。 何有明立即跟在后面。 此时厉霆车辆已经往城南方向去。 程霜车上的时候联系亚然，后者火速派人前往城南。 他们得程霜命令，不顾一切把人拦住。 然而他们低估厉霆。 他的车辆在城南大道改道。 程霜立即改变方向追过去。 厉霆甩掉所有人，可唯独没有甩掉程霜。 一夜追逐，车辆在瑶山山顶停下。 程霜带着怒火过去，见到厉霆那一刻却把他扑到他怀里。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抱着他。 太阳初升那刻，厉霆问：“霜霜，如果给你重新选，你选我还是商珩？” 这样的问题，厉霆问过无数次。 在他们关系还没公布的时候。 那个时候程霜可以随心所欲回答。 她甚至可以在厉霆面前说任何答案。 可是现在不一样。 厉霆很严肃，他不是随口一问。 他不是随口一问，他是想了很多，在再通这些事情之后才问的这个。 程霜为难。 她不知道昨晚在厉霆身上发生什么，她不敢轻易回答这个答案。 她怕说错，一切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忽而，厉霆拿出戒指。 他看着程霜，眼里热情消退。 退开几步之后，厉霆将戒指扔向悬崖之下。 他就站在 原地，眼里毫无光亮。 “厉霆你做什么！” 程霜怒问。 厉霆垂眸冷笑，好一会儿又看着程霜。 “程霜，我们结束了。” 他低低又重复：“我们结束了。” 厉霆说完转身离开。 一切好似一场梦。 程霜回过神，人已经待在朝歌。 身边有肯和亚瑟。 “厉霆这个王八蛋，我还以为他多靠谱呢。结果见一下厉老爷子他就怂了？直接说离婚？” 亚瑟吐槽。 肯怕他刺激程霜，赶紧让他闭嘴。 亚瑟立即找补。 “哎呀，不提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老家伙了。霜霜你放心，我立马给你介绍更帅更有钱的。” 程霜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重复一句：“他怎么就提离婚了？” 肯刚想安慰，程霜突然蹦起来。 “我要找他问清楚。” 肯和亚瑟没拦住人。 他俩追过去的时候，程霜已经进电梯。 亚然在停车场把人拦住。 “霜，你去哪？” 亚然明知故问。 程霜直接告诉：“去找厉霆问原因。” “霜。”亚然拉住程霜。 从被厉霆提结束到现在一直平静的程霜突然爆发。 “凭什么他厉霆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程霜怒视亚然，再次发问：“凭什么！” 亚然把人拉入怀里抱着。 “结束了就结束了。感情的这事那有什么原因可言。霜，没事的。” 程霜没说话，眼泪却在这刻滑落。 亚瑟和肯下来的时候，刚好见程霜流泪。 “我第一次见霜霜流泪。”亚瑟感叹。 肯心里 只觉心疼。 他也从未见过霜霜流眼泪。 第91章 你们好，我是程霜前夫 程霜被劝回来。 亚然看着，不敢离开半步。 他知道霜不是那种会为爱情寻死觅活的人，但她这状态他确实害怕。 为心安，他只能自己在这守着。 亚瑟和肯也不离开。 他们三人轮流进去看程霜。 亚瑟出来，他拦住想要进去的亚然，摇摇头说道：“霜霜刚睡着。” 亚然越过他看身后的房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返回客厅坐下。 肯一直看着亚然，在他回来之后问道：“霜跟厉霆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突然一下这样？厉霆不是很喜欢霜么，怎么突然这样？” 亚然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可他追过去的时候厉霆已经离开。 当时只有霜站在原地，像是灵魂被抽走般。 此后无论他问什么，霜都不说话。 亚然微叹，随即回答：“我不知道发生什么。” 亚瑟赶紧追问，肯急忙把人拉住。 他不理解，转头看肯，后者眼神示意，亚瑟还是不明白。 “你别拦我，他肯定知道霜怎么了。” 亚瑟说完就看着亚然，再度询问：“你一直守在霜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 亚然本就心情不顺，被这样询问心里更加不爽。 他皱眉瞪着亚瑟：“我说了，我到哪里的时候厉霆已经离开，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 肯忙拦住还想要说话的亚瑟，拽着他离开客厅。 “抱歉，我们出去一下。” 肯带着亚瑟离开屋内。 亚瑟不满，“你带我出来做什么，我还要问 他话呢。” “问他什么？”肯语气加重。 亚瑟微怔，随即反驳。 “当然是问厉霆为什么要这样对霜。” “亚瑟你闹够没有。” 肯生气，拽住还想要进去的亚瑟。 “亚然根本不知道厉霆跟霜发生什么，你再进去只会激怒亚然你激怒他有什么好处？让他对付你吗？” 肯的这番话说蒙亚瑟。 他愣站原地，眼神里满是诧异。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肯的嘴里说出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肯想要跟亚瑟道歉，后者却退后一步，随即离开。 肯想要去追人，可相比较离开的亚瑟，他心里还是比较担心屋内情绪不稳定的霜。 他站在原地，直到亚瑟背影消失视野内，这才返回屋内。 “他呢？” 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亚然问道。 肯快速找好理由。 他走过去落坐亚然对面，“亚瑟有些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会儿。” 亚然站起来，肯也急忙跟着站起来。 “我有点事要出去，你看好霜，我很快回来。” 肯应下，在亚然离开之后走去程霜房间。 他轻手轻脚推门进去，亚瑟嘴里睡着的程霜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目光看着窗外。 “霜。”肯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程霜没出声，依旧看着正前方。 肯没在出声，安静陪她坐着。 过了会儿，他转头看程霜。 后者蹭地起身。 肯想要伸手拉人，却被程霜躲过去。 程霜快速跑出房间。 肯根本追不上她。 看到她进电梯，追不过 去的肯拿出手机，在看到亚然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果断往下滑找，终于看到了厉霆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可电话那边根本不是厉霆。 何有明拿着手机站在墙边，压低声音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霜霜跑出去了。” 何有明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厉霆，见他毫无反应，只能说道：“九爷在忙，您如果找不到程小姐，这边可以报警处理。” 说完的他火速挂断电话。 何有明把手机送回去，而后迅速退后。 想了想，他轻咳声，问道：“九爷，程小姐离开朝歌，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您这边……” 看着厉霆脸色越来越阴沉。 何有明后面的话也说得很痛苦。 他犹豫要不要往下说，结果厉霆突然放下手中杯子。 “告诉我明天的行程。” 何有明立即明白。 他收起这份心思。 “明天早上有个全股东大会，下午您休息，晚上约了贺家的贺雪瑶见面。” 说完的何有明抬头去看厉霆，后者已经跨进后院。 他急忙跟过去。 看着那道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何有明微叹。 他没办法出手，但有人能出手。 何有明联系亚然，后者却早已知道。 亚然压不住内心怒火。 “何有明你告诉厉霆，他这辈子最好别后悔！” 电话说完，亚然迅速挂断电话。 旁边的伍拾被吓到。 看到身边的伍拾，亚然收敛了些语气。 他轻拍伍拾肩膀，安慰他说没事，不是因为他生气 。 他说完，伍拾脸色好了很多。 看着周围的荒草，亚然叹了口气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霜最后的位置是出现在这。 忽而，想到某事的他拔腿就往那边跑。 跑了几步意识到没带上伍拾，赶忙又回来带着伍拾。 冲过去后，亚然看着风平浪静的江面，心里有些拿不住。 他不认为霜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跳江的人。 但是，厉霆跟别人又不同。 他跟已经死亡的商珩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这次霜这样，亚然很难不怀疑霜会因为把厉霆当做商珩而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 突然，伍拾指着斜对面喊道：“人。” 亚然微怔，随即快速跳进江里。 伍拾着急大喊，下一秒跟着跳下去。 伍拾拖着与亚然要往岸边走，亚然挣脱要往江里去捞程霜。 紧随着，许多曜夜人员也跳下江里。 亚然让别人把伍拾带上岸，他加快速度赶往那个漂浮在江面人靠近。 然而当他靠近的时候，差点没被那人勒住脖子。 下一秒，程霜从江里浮出水面，手划破勒住亚然脖子的人的后背。 亚然松口气儿，看到霜没事他彻底放松。 “把人带上去。”她看着亚然说道。 说完她先朝着岸边游。 赶来的肯把外套脱下披在程霜身上，问她有事没有。 程霜摇头。 一行人返回曜夜的时候，亚然忍不住询问：“那个人是谁？” 程霜看他几眼，这才反应过来他说谁。 “跟踪我的人。” “你 确定？” 亚然不相信。 刚才水下被划伤后背的人突然从副驾驶探出脑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程霜前夫。” 第92章 前夫掏出户口本喊着要复婚 亚然顿住。 关于霜前夫的事情他确实听到些消息。 但那些话他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只是假话。 然而如今，那位活在传说中的前夫来了。 还在他们面前正儿八经的介绍自己，说是霜的前夫。 看着他们惊讶模样，冷言一脸坏笑，控诉程霜说道：“宝宝，难道你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过我的存在吗？” 以往有人这样叫程霜，早就被程霜大卸八块。 如今面前这位这样，程霜只是抬眼瞄了眼，什么都没说。 亚瑟嘴巴张成O型，转头诧异看着同样疑惑的肯。 他压低声音问道：“这肯定是假的。霜霜怎么可能会有前夫。我跟她多年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件事。” 肯没立即回答。 他又看向副驾驶的男人，男人似乎察觉视线，突然回头跟肯对视。 他眼神毫无惧意，散漫又熟稔的语气说说道：“你是霜的新欢吗？我听说她背着我结婚了，但我没查到结婚对象是谁。” 肯疑惑，不由得又对男人多看几眼。 厉霆公开和霜的关系，领证照片也在网上随处可见，手机一搜就是。 眼前这个男人说查不到霜的结婚对象这句话就十分可疑。 “你可以告诉我吗？” 肯没出声，旁白的亚瑟突然凑上前去，“是厉霆，不过他们很快就离婚了。虽然不太知道你和霜霜过去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你可以……” “你男人还是女人？” 亚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表情有些尴尬。 他 刚想回答，冷言又开口：“你这白净我觉得是个女人，但是你有喉结。” 亚瑟没觉得有什么，肯坐不住。 “男人就不能白净吗？” 一句询问，车内氛围严肃。 亚然没出声，安静坐在原地看戏。 冷言听出这句话的怒意，笑了笑，还是无所谓的语气。 “你俩是一对，我说你老婆你生气了。” 就在这时，亚瑟突然伸手抓住冷言手臂，有些害羞道：“其实我是老公。” 这句话落下后，霜，亚然以及冷言都一脸惊诧地盯着肯。 肯有些害羞，亚瑟却很坦然。 后面的一段路，即便没人在盯着肯，可他还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魁梧强壮，然而在亚瑟面前确实温柔小狗。 到朝歌，程霜带着冷言下车。 亚然他们想要跟着下去，却被程霜拦住。 “你们该回哪回哪。” 亚然看着冷言，程霜看出他意思，她站到亚然面前挡住视线，“我跟他有事情要说，而且他刚来京北，也不好找住的地方。” 这番话出来，亚然立即下车。 程霜拦都没拦住。 “朝歌有那么多空房间，今晚我就住这吧。” 亚然不听话直接往里面走。 程霜跟在后面，在肯和亚瑟也想下车的时候，她快速关上车门。 她看着亚瑟吩咐：“赶紧把你小老婆带回家去，别再这里掺和。” 她说完就走，丝毫不给情面。 冷言迎着她过去，脱下衣服自然给霜披上。 “宝宝，你这都交到些什么 牛鬼蛇神当朋友。” 程霜偏头看他，问道：“亚然是曜夜老板。” 冷言迅速反应过来，“那个情报收集站吗？看着他不是很聪明啊。” 程霜轻笑没回话。 她知道，有一天冷言会自己收回今天这句话。 他们到屋内，亚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他换好拖鞋坐在客厅，看着后进来的程霜和冷言，“玄关处换鞋，过来随便坐。” 程霜无奈点头，笑着换拖鞋。 冷言照做，倒不是因为听亚然的话，而是看着程霜。 落坐的时候，他还是紧挨着程霜。 亚然自然看不下去。 “位置那么宽，你一定要挨着霜吗？” 冷言得寸进尺，不仅挨着霜坐，在亚然说完这句话之后还靠在霜的肩头，“不好意思，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见了。” “你们已经离婚。” “离婚也曾是夫妻，不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冷言那副模样看得亚然气得牙痒痒。 然而主角之一的霜却毫无动静。 眼看亚然被气到，程霜起身推开冷言，走去厨房的时候看着亚然问：“喝什么？” 冷言立即回答，结果程霜却依旧看着亚然。 亚然瞬间觉得自己被重视，起身跟着过去。 靠近霜，他立即开口：“别告诉我他真的是你前夫，你从来没结过婚。” “结过婚了，只是后面离婚而已。” 程霜递给亚然一瓶水，随即拿着啤酒走向冷言。 她刚把啤酒递过去，门铃响。 程霜放下水瓶过去，开门就见程琦 骏。 他一身酒气儿，属实难闻。 “小霜，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低下头，轻声问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程霜微怔，脑子有些没理清楚，程琦骏伸开手就抱她。 她下意识推人，程琦骏直接撞在门上。 冷言和亚然过来。 程琦骏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从来没见过的冷言有些疑惑。 下一秒，他听到冷言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宝宝的前夫。” 程琦骏第一反应是看向亚然，看到后者怒目，反应好几秒这才看向程霜，不可置信问道：“小霜，你什么时候结过婚？” 程霜白眼冷言，伸手付程琦骏。 她扶他往里走，问他过来做什么。 程琦骏有些说不出口，到客厅坐下犹豫好久才说：“厉霆公布跟你离婚，我怕你想不开，所以来看看你。” “消息公开了。” 程霜语气很淡漠，但其间的难过亚然听出来了。 程琦骏怕程霜难受，急忙说道：“小霜，没事的，有哥哥在。厉霆那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我不难受。”程霜回他，不过是离婚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 冷言火速接话，还跑到程霜身边。 他看着程琦骏说道：“放心哥，我马上机会跟宝宝复婚的。你不用担她一个人会难过。” 程琦骏依旧一脸茫然，“你到底是谁？” 冷言轻笑，“关于我是谁这件事，稍后自然会告诉你们。眼下我有个比较紧急的事情要做。” “你要 做什么？”程霜问他。 冷言直接拿出户口本，一本正经道：“复婚！” 第93章 前夫跟现任碰面－霜宝有点无语 冷言的胡言乱语结束再程琦骏的呕吐中。 因为喝了不少酒，加上被冷言这几句话刺激。 程琦骏没控制住，在和冷言拉扯当中直接呕吐。 客厅瞬间死寂。 程霜像是司空见惯，瞥眼还在吐的程琦骏，随即转而看向亚然，“你能行吗？” 其意思明确，亚然微愣，随即摇摇头。 程霜转而又看向冷言，后者彻底顿住，像是大脑死机，就那样直挺挺站着。 看他模样，程霜已经明白。 她起身拽开冷言，示意亚然把人带去客房卫生间，而她则带着脸上沾染污秽物的程琦骏往房间走。 人刚扶着到房间门口，大脑重新开机的冷言火速过来。 他抢过程琦骏，对程霜撂下一句他来就扶着人进去。 程霜微怔，刚想跟过去，门被砰关上。 她站在原地，亚然出来看她，对视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关于自己和冷言之间的事情，程霜自己压根就说不明白。 而她也不想跟别人说起这段过往。 程霜走回客厅落坐沙发，闲散模样靠着，眉宇间平静，不见以往的难过和颓靡。 她这样，亚然更是好奇。 “霜，冷言真的是你前夫吗？” 程霜笑而不语。 亚然看到程霜神情，内心不安且总有种觉得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结果突然有人插队的愤愤心理。 他们静默，屋内的程琦骏却拽住冷言衣领。 “我警告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都给我离我妹妹远点儿！ ” 喝醉酒的程琦骏根本不是对手。 冷言轻而易举就控制主他，语气十分不屑。 “不过就是个依靠家里的男人，竟然威胁我？”冷言反扣住程琦骏手腕，把他压在墙壁，“程琦骏，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替霜主持公道的。” 说完冷言把喷洒对准程琦骏，居高临下俯视他，“好好洗洗，洗洗你们程家那坏掉的良心。” 程琦骏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看着他狼狈模样，冷言退后拿浴巾擦干净，转身离开客房。 见他一个人出来，程霜刚想询问，结果程琦骏浑身湿透就出来。 他和冷言扭打一起。 程霜站在原地没上去。 她淡漠看着扭打一起的两个男人，面色平静且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亚然看着她而后视线看向扭打的程琦骏和冷言。 程琦骏根本就不是冷言对手，在冷言被他揍一拳之后，他整个人就被冷言摁住，每一拳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亚然怕会出事，急忙看着程霜，见她还是无动于衷。 他开口叫人：“霜，程琦骏会被打死的。” 到这时，程霜才终于放下手机去看他们。 她起身过去，拽开想要再动手的冷言。 看清是她，冷言一点儿都不生气，还笑着说程琦骏根本就不耐打。 程霜弯腰去看程琦骏伤势，而后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最后她扶着程琦骏去沙发。 二十分钟后，程悦赶来。 看到程琦骏模样，她心疼地哭起来，边哭边问怎么了 。 程霜懒得搭理她。 冷言却不放过她。 “被我打的，你也想被我打吗？” 冷言想要靠近程悦，被程霜手拦回去。 “他是摔的，你回去路上顺带带他去医院看看。”程霜想要关门，程悦却突然出声。 “霜霜姐，你没事吧？” 程霜疑惑，随即想到程琦骏说的他看到新闻，淡然一笑，“我很好。” 话落，砰地关门。 冷言和亚然难得有默契。 送走程琦骏，程霜就回房间。 客厅独留冷言和亚然。 “自我介绍下吧。”亚然主动开口。 冷言依旧是那套说辞，说他是程霜的前夫。 亚然听不下去，刚想开口却听冷言说：“那个厉霆人在哪知道吗？” 从遇见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亚然对冷言的已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他问厉霆在哪，很可能是心里已经决定要去揍人。 亚然看厉霆也不爽，也盘算那天要去揍人。 既然现在有人要出手，他何乐不为？ “在景苑，需要带你去吗？” 冷言突然犹豫，他反复多次看向程霜房间。 转头见亚然眼神，冷言火速改口：“算了，今晚累了，明天去。而且，我现在去的话，宝宝肯定会生气。” 亚然依然听不惯这句宝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询问冷言。 “为什么你叫霜宝宝她不生气？” 原本以为冷言终于能正儿八经回答自己一句。 结果他依旧没正行。 “因为我是宝宝前夫。” 亚然瞬间想要扇一巴掌。 程霜这一晚睡得 不好。 第二天起大早。 打开房门就见在客厅打太极的冷言。 “宝宝，一起来啊。” 冷言招呼出来的程霜。 听到声音的亚然也出来。 冷言极力推荐：“每天一练，睡得好吃得香，没烦恼。” 亚然没搭理。 走去沙发，亚然问：“霜，今天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想去吗？”程霜转头问冷言。 后者快速跑到她身边，“去。” 而后三人换装离开朝歌。 第一站，亚然带着去的地方就是距离景苑2公里不到的餐厅。 程霜无语，看着眼前的牛排，根本没有食欲。 转头，见吃得正香的冷言，把自己那份也推过去，“多吃点。” 冷言感叹宝宝还是对他好，引得亚然一阵无语。 十分钟后，何有明出现，下一秒厉霆猝不及防出现在大家视野。 就在此时，脸上沾染油渍的冷言获得程霜的擦嘴服务。 餐厅内无客人，自然很快看见彼此。 “就是他吧。”冷言问。 不等程霜回答，冷言已经拿着刀过去。 他站定厉霆面前，还是用昨晚那套雷人的说辞。 “你好，我是宝宝的前夫，冷言。感谢你跟我宝宝离婚，日后我俩的复婚典礼会邀请你的，一定要到场。” 一番说辞很是流畅，听得程霜差点没笑出来。 厉霆打量冷言，随即握住他手：“不用谢，一定到场。” 就在握手那瞬间，冷言迅速加大手中力度。 厉霆不是程琦骏。 他当然反击。 程霜本想过去，可就在这 是贺雪瑶却从门口进来。 她走去厉霆身边，说他手表忘拿了。 第94章 厉九爷：我的女朋友雪瑶只是个小朋 明明她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却又什么都说了。 贺雪瑶来之后，餐厅内的氛围更是奇怪。 原本只是想要让冷言去教训厉霆的亚然在看到贺雪瑶之后，整个人也不好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厉霆竟然会跟贺雪瑶在一起。 厉霆在看到贺雪瑶来之后，转身面对着她。 他脸上含着笑容，对贺雪瑶也是十分温柔的语气。 他笑着从她手里接过，还说了谢谢。 就在贺雪瑶也诧异他这样的行为之后，厉霆却更进一步。 他把她的手握住。 众人诧异，包括不远处的程霜。 他不是不能接受厉霆在和他分开之后去找别人。 只是太奇怪了。 厉霆莫名其妙和他提分手，然后就再也没搭理过她。 之前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她明白了。 说到底在京北能配得上他，厉家的也只有贺家，所以他会抛弃自己，转而再次走向贺雪瑶，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被困扰了的程霜终于想明白。 她突然释怀了，在这一刻。 她也不用强迫自己去找厉霆再要一个说法。 看着他们俩亲昵的动作。 冷言问道：“所以这位是厉先生的新欢吗？” 还没等到厉霆回答，他又说：“厉先生，这眼光好像不太行啊。” 说着，冷言看向了程霜。 见她表情之后，替她说道：“你上一任妻子。对，就是我们宝宝，长的那样美，身材那么好。结果离婚之后你就找了这样的人。厉先生，你好像有点… …” 他停顿，眼神往贺雪瑶身上看。 那是一种带有嫌弃和找不出形容词的目光。 贺雪瑶被他盯的有点难受，下意识往厉霆身边靠了一下。 厉霆立马出声维护她。 “冷先生情人眼里出西施。血雪瑶在你眼里可能没有那么美，也没有你家宝宝身材好，但在我眼里不一样。” 这句话听的在不远处的亚然都开始生气。 他快速朝着冷言身边走去，站定之后，看着厉霆说道：“冷先生眼光不行，还不能允许别人说吗？” “还是说厉先生听到我们谈论你新女朋友的外貌，这件事让你很不满。” 贺雪瑶一开始是调查过亚然的，也知道他跟程霜的关系很近。 在听到他说这些话之后，心里很生气。 可碍于厉霆在面前什么也没说。 毕竟她现在要在厉霆面前表现得要委婉，很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样才能顺利嫁入厉家。 昨天晚上在景苑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打算。 只要她能顺利嫁入厉家，往后整个厉家都会是她说了算，到时候她再想找谁报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为了以后的成功，此时此刻她绝对要忍住，不能发火。 亚然和冷言在这一时刻，两人站到了统一战线。 他们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共同的敌人，厉霆。 他看向他们替出头的主角程霜。 此时的程霜面色淡然，好像丝毫不为厉霆莫名其妙跟他提结束之后，带着新女朋友出现而生气。 贺雪瑶在这 时也看向了程霜。 她似乎笃定了厉霆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开她的手，所以又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厉霆。 “阿霆，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吧。” 虽然贺雪瑶很确定厉霆不会再跟程霜有任何纠葛。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厉霆撤回视线，回答她说：“好。” 厉霆看向何有明，后者立即护着贺雪瑶离开餐厅。 程霜也在这时走过来，她看一眼眼神凶狠的亚然和冷言说道：“走吧。” 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对面的厉霆一个，依然用的是淡漠的语气。 冷言和亚然听到后，转头看她。 后者却早已先一步离开餐厅。 冷言立即追出去。 亚然站在了原地。 他看着厉霆不解问道：“你刚跟霜提离婚没多久就跟贺雪瑶联系，厉霆，你恶不恶心？” 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的，厉霆根本不为所动。 “李老板，一段感情结束了，紧接着找下一段感情，这件事本身有恶心的点吗？” “你之所以会这样说我，不过是因为我的上任是你的朋友，你是在为她抱不平。” “你觉得是我伤害了她。我承认是我伤害了程霜。” “但是我给了她补偿，既然有了补偿，那这件事就不存在谁伤害谁了，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原本在心里以为是被家庭所逼的亚然，在听到这段话之后，忍不住对厉霆动手。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你非得把自己出轨说的这样高大上吗？” “当初不 是你对外界宣布，你此生只娶程霜的吗？厉霆，你现在是把你自己说的话当放屁吗？” 儒雅的亚然，在这一刻被厉霆气成了一个疯子。 他不顾一切，揪住厉霆衣领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可后者只是笑着，下一秒用力推开它他。 厉霆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我认。但请你不要带上我的女朋友，雪瑶。” “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 听完这句话的亚然更生气，恨不得再冲上去打他几耳光。 看着他离去背影。 亚然在心里十分后悔。 他后悔自己眼瞎，后悔自己跟这位厉九爷成为朋友，更加后悔在他对外宣布要娶霜的时候没有加以阻止。 他出来的时候，霜和冷言已经坐到了车上。 看着他这副表情，程霜猜到他在厉霆那吃瘪。 她没有问刚才发生什么事，只让亚然赶紧开车。 程霜低头划拉手机。 某浏览器却推送了一条消息。 她没有点开。 但还是看到了词条。 历氏长孙和贺家大小姐一同进入景苑的照片。 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可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程霜心里还是难受。 她快速熄屏手机，随即闭眼假装睡觉。 可坐在她旁边的人还是看到了。 冷言看一眼假装睡觉的程霜，收回视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贺雪瑶。 车辆在半小时后停下。 本是假装睡着的程霜不知何时睡着。 亚然透过后视镜看着冷言。 “如果我把厉霆带出来，你能揍他一顿吗？” 冷言耸耸肩膀，“如果我揍他进去了你会捞我吗？” 第95章 曜夜开门：厉九爷带着新欢上门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 亚然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而后拉开后门。 他探进半个身子，看着睡着的程霜，轻声喊道：“霜，到地方了。” 程霜睁眼醒来，看清楚眼前人是谁，之后又闭上眼。 就在冷言打算靠过去的时候，她忽然一巴掌拍过去。 语气十分冷漠。 “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近距离看我。” 冷言没生气，坐正之后笑了笑，“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程霜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 所以也没有想过有什么安排。 她向来是一个随性的人，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他总觉得有计划的去安排她的时间，会让她觉得无比焦虑。 亚然已经站直身子。 程霜也推门下车。 看着眼前耀眼无比的曜夜。 程霜头也不回的说道：“先在这里玩上三天两夜。” 冷言以为她是开玩笑。 直到跟着他走进曜夜之后，他才明白。 作为他这样从来没有来过曜夜的人来说，在这里玩个几天几夜都没有问题，只要他有钱。 他们三人进入曜夜之后，站在大厅的伍拾冲着霜跑过来。 就在伍拾要跟霜抱在一起的时候，冷言直接单手按住伍拾的头将他推开。 “这位男士，请不要随便抱我前妻好吗？” 已经习惯他这副德行的亚然被逗笑。 “这位先生，既然她已经是你的前妻了，那她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要管你前妻的事好吗？” 这句话不管是从程霜嘴里还是从亚然嘴里出来， 都极具笑点。 但那更好笑的是，这句话是从亚然嘴里出来的，且比程霜说得更早。 他好像已经在无形当中接受了冷言，对程霜宝宝的称呼。 也接受了他总是在某种时刻突然间说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现在的他暂时还不晓得他们到底有没有过婚姻关系。 然而，一切都不影响了。 在他们看到厉霆身边带着贺雪瑶的时候。 他们纷纷站出来为程霜生气了。 在这个时刻，或者说在这个时刻以后的每个时间里，他们都是朋友，都是战友，他们都会共同保护着程霜。 即便他依然对冷言这个人不是很喜欢。 程霜也被笑到，她转头看一眼楼梯上的亚然，眼里是藏不住的笑容。 伍拾看见她笑了，也高兴的直拍手。 嘴里不停的说道，霜霜姐笑了，霜霜姐笑了。 冷言是个聪明人，从伍拾的行为和神态已经看出来，他跟平常人不太一样。 所以刚才还在用力的手瞬间卸了力，反而温柔的对他说话：“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温馨画面。 可就在他叫完小弟弟之后，伍拾突然生气。 他手中的拳头开始落在冷言身上。 由于他出拳的速度又快又狠，冷言根本没躲过去。 他结结实实挨下了那几拳。 程霜和亚然是知道伍拾的手劲儿。虽然不是很担心冷言。 但昨天才刚在水里泡那么久，今天又遇上伍拾。 程霜还是有些担心冷言的身体。 她 快速拦住伍拾，告诉他这个哥哥的话没有恶意，可是他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伍拾情绪逐渐被安抚，亚然急忙把伍拾带过去。 程霜和冷言则站到了一起，她向他解释。 “伍拾不喜欢被人叫小弟弟，所以你以后叫他伍拾就好。” 说完这些，她突然停下脚步。 “刚才他有没有打疼你？” 冷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他看着程霜，眼含热泪，下一秒抱住她，开始哭诉。 “宝宝，你已经很久没关心过我了。太感动了。” 程霜受不了他这套。 在快速出拳打住他脸颊的时候，冷言已经察觉他的意图，快速退后躲过了这一拳。 他快步往前走，随即转过身看着程霜。 “你投资了这个地方，对吗？” 程霜有些意外，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 冷颜故作神秘没说话，继而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亚然和伍拾走在前面，冷言在中间而霜在后面。 这个地方因为上一次被程凤带人打的稀碎之后就再也没有对外营业。 两人本来还想再等一段时间。 可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营业。 他知道，如果他开场，厉霆一定会来。 他一定要搞清楚这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果不其然，在晚上八点宣布营业的时候，厉霆来了。 他不仅来到了这个地方，身边还带着贺雪瑶，以及程悦。 冷言早已经清楚他们都是谁。 对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 “厉先生，今天晚上过 来还带两位美女。挺会玩儿。” 厉霆并没有被他这句话惹怒。 他只是冷漠的扫视全场，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身影之后，眼光才落下对面的冷言。 “冷先生，如果觉得身边没有女伴的话。您可以带着程悦。” 冷颜一脸嫌弃。 “算了，我这人不太喜欢别人玩剩下的。” 这一句话既讽刺了厉霆，又讽刺了贺雪瑶和程悦两位女生。 她们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此时并没有反嘴的能力。 虽然自己被讽刺，但厉霆毫不在意，自然也就没有在意到贺雪瑶和程悦被讽刺的事情。 冷言突然发出邀请。 “厉先生既然都来了，不如你我玩一局。” 厉霆欣然接受。 就在此时，刚从房间出来的程霜就站在四楼围栏处。 她看到了被贺雪瑶和程悦簇拥的厉霆，也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冷言。 她本来想要下去，可人刚移动脚步就见到对面的人。 走近之后，泰源对着她问好。 程霜停住脚步，转而看向下面。 “身体怎么样？” 泰源回答说很好。 两人沉默几秒后，泰源说道：“程小姐，我想要告诉你件关于商先生的事情。” 在许久没有得到消息的程霜眼中，不管别人告诉他她关于商珩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愿意去听。 看她眼神，泰源立即说道：”那次接受任务之后，您被程先生指派到东城。” “其实他是为了只开您对商先生下手。商先生手臂上 的伤痕就是那一次留下的。” 在调查的这么多年当中，程霜根本没有查到这件事。 当然，眼下也不是泰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第96章 曜夜里的质问：关于商珩 程霜眼眸转而盯着泰源，看着他凝重表情而后笑笑。 她转过身子，看着楼下厉霆背影。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相信你。” 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眼前的泰源身上。 纵然程霜再不想承认。 可只要厉霆出现在她周围，她的注意力只会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 泰源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循着看过去见到了被人簇拥着的厉霆。 泰源知道这个男人。 毕竟之前他们去找程凤算账的时候，是这个男人挡在程霜面前。 他再次开口，“程小姐，我知道您不是很相信我。但是这件事您可以去查。” “您的好朋友亚然应该能查到这件事。” 这句话吸引程霜注意。 她转头看向泰源。 见状，泰源又解释，“这件事情您一直不知道，不是您查不到，而是有人让您查不到。” 这句话算是挑拨程霜和亚然之间的关系。 然而因为牵扯到商珩，程霜还是动摇了。 她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眼前的泰源身上。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程小姐，您别忘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程凤身边做事。他的事情或大或小我都清楚。” “关于当年商珩。” 泰源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程霜扼住脖子。 她发狠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开始质问那件事。 泰源不肯开口。 程霜便加大手中力度。 “我再问你一遍。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命令是谁下的？商珩最后又在哪里出事？” 这些问题每遇 到一个跟商珩有关的，她都会再问一遍。 可询问到现在都没有得出答案。 程霜无法释怀。 她必须得到一个结果。 无论如何她也必须要找到商珩的尸体，或者他的骨灰。 泰源被她扼住脖子抵在围栏上。 楼上情况引来楼下围观。 他们抬头看着楼上，就连冷言他们那一块的人也注意到楼上的程霜他们。 自然贺雪瑶和程悦也看到。 两人对视一眼。 随即，贺雪瑶开口，“阿霆，我觉得里面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这句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对面的冷言也听到了。 他开口冷嘲热讽，“贺小姐是贺家大小姐，自然受不了这站在别人身后陪着的气。” “这曜夜能休息的地方很多，你又何必非得出去？” 冷言说完之后，贺雪瑶并没有说话反怼他。 他沉默着，眼神注视着冷言。 后者笑笑没有再说话。 贺雪瑶见厉霆不为自己做主，也不为她说话，心里有些不开心。 她假装站不稳，摔到厉霆身上。 在其他人眼里都是厉霆扶住了要摔倒的贺雪瑶。 可只有她心里是怎么回事。 即便如此，贺雪瑶还是双手抱住了厉霆的脖子。 “阿霆，我真的不舒服，我想回去。” 厉霆今晚来这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他自然不会回去。 他看向程悦，让她扶着贺雪瑶。 吩咐何有明。 “去开一个套房，让贺小姐休息，你在房间外守着。” 贺雪瑶和程悦走后，冷言又开口。 “厉先生如此帅气，怎么会找到贺家大小姐这样的人做新欢？” “难道京北除了我家宝宝已经没有其他女人了吗？” 在没有旁人之后，厉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 他在冷言说完这句话之后没开口了，眼神只盯盯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 就在冷言打算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说道：“你家宝宝。程霜，什么时候成为了你家宝宝？你说你是她前夫。据我所知，程霜根本没有结过婚，何来的前夫？” 对于这一连串的质问，冷言并没有退缩。 他笑着回答。 “我跟我家宝宝之间的感情没有必要一一复述给你听，第二，我跟宝宝确实结过婚，但是至于你没有查到这件事，只能说明厉先生你能力不足，第三，霜什么时候成为的我的宝宝，这件事跟厉先生你无关。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说完之后，冷言挑衅的看着厉霆，直呼他大名。 “厉霆，我知道你刚跟我家宝宝离婚。虽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做。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跟我家宝宝离婚。往后你我都会是敌人。” 厉霆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吓到，反而一脸淡然。 “跟我在一起的这三年当中，霜并没有提过你一次你的名字。” “她喝醉酒所叫喊的名字也不是你的。她难过的时候也没有向你倾诉。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向你求救。” “冷言，你觉得在她心里你会 比我重要吗？” “所以厉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 对于厉霆的这些话，冷言内心十分不爽。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厉霆单方面对外宣布，他即将跟程霜离婚。 如果他真的在意霜，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冷言最后打破沉默。 “厉九爷你听好了。我家宝宝以前是因为瞎了眼，找到你来作为阿珩的替身，现在她已经清醒了。” “她很明确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商珩，而不是这张跟商珩有着八分相似的脸，也就是你。” “所以即便在她有困难的时候求救的是你，这并不能说明你在她心里有着比我还重要的位置。” 冷言提出商珩这句话之后，他就占了上风。 他看到厉霆脸色变得沉重。 所以他猜测厉霆是知道商珩存在的，而他也猜到了当初霜会跟他结婚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张跟商珩有着八分相似的脸，霜绝对不会看上厉霆。 这句话落下之后，他们各自沉默。 厉霆停住手中动作看向楼上。 而此时，程霜元正好看向了他。 他们俩隔着遥远的距离对望。 在下一秒各自都转回了头。 程霜拽着泰源离开。 随后把他推进另外一间屋子。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泰源依然不说话。 就在程霜打算对他动手的时候，亚然从外面推门进来。 他拉住了想要挥动拳头的程霜。 “他知道商珩的事情。” “亚然，你让开。我一定要问个 明白。” 听到这句话的亚然转头看着泰源。 下一秒直接动手打了他一拳。 第97章 亚然说出真相：程霜愤然离开 亚然让人把带下去。 他则把程霜带往了另外一间屋子。 如果不是泰源告诉了程霜这件事。 亚然很可能会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 对于他刚才的行为，程霜很生气，所以进到屋子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亚然当然知道程霜生气，可此时有比哄她更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程霜，神色犹豫。 在经历过一番的斗争之后，他终于决定开口。 “霜，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亚然从来不会这副凝重的表情，除非他要说的事情真的很严重。 此时的程霜就算再生气，还是看向了他。 看着那双黑亮眼眸，亚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他在外滩上被人打的半死，如果不是被路过的程霜救走。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所以从那之后，亚然从心里认定程霜就是以后他要保护的人。 他从那之后，他确实也一直在践行这个承诺，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即使他知道程霜可能并不需要他的保护，然而他还是在默默中进行。 他知道程霜有一个白月光，也知道那个白月光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而他也一直知道，程霜这些年一直在查找那个白月光的下落，还有查当初发生的事。 在知道这些之后，亚然也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查找。 原本是没有任何头绪的。 可那一年，他见到了泰源。 一个在程凤身边做事的人。 如果可以，他一直想要把这个秘密隐藏 着，他不想让程霜去触碰这些。 眼下瞒不住了。 他知道说出来程霜会生气。 但如果不说，她可能会更生气。 他不想要让程霜恨他。 所以不管今天晚上程霜对他说出如何伤人的话，这是他必须承受的。 程霜眼眸直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要说什么？” 亚然有些无法开口。 他神色紧张，不断的看向程霜。 终于，在沉默对视许久之后，他再次下定决心。 “我要告诉你一件关于商珩的事情。” 从亚然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程霜并不意外。 毕竟亚然在背后调查商珩的事情，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你查到了新线索，对不对？” 对于眼前眼里写满希望的程霜，亚然在这一刻恨透了他当初的行为。 从一开始在知道商珩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不应该隐瞒伤程霜。 他攥紧手，紧张的吞咽。 下一秒缓缓点头。 得到准确答复的程霜立即询问他。 “你查到了什么？是不是当初商珩失踪的事情？” 亚然十分纠结。 诚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程霜。 可当真要开口说出的时候，他还是怯弱了。 他害怕失去程霜，害怕失去他的信任，害怕从此以后在京北他又是一个人。 他迟迟不肯开口。 程霜心里十分着急，催促他说：“亚然，你到底查的什么？你快点告诉我。” 面对程霜的催促，亚然闭眼那一刻，终于决定开口。 “商珩他已经死了，死在当初你 送他走的那座大桥。” “当初程凤支开你，就是为了对商珩下手。但是他又不想处理商珩的事情，所以选择在他过大桥的时候对他动手。” 程霜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茫然的看着他。 “亚然你在说什么？那件事情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商珩没有在过大桥的名单里面。”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那做大桥出事。而且最后你在东城也看到了他的踪迹。” “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他死在了那次事故里？” 程霜的质问让亚然无话可说。 他很清楚说出这些话的代价。 他的不回答，惹怒程霜。 她起身到他身边，双手揪住他衣领质问。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商珩没有死在那次事故里。” 然而霜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得到亚然的回复。 亚然在面对他的质问后，选择了逃避。 他只说出一句，“这就是他查到的真相。” 程霜彻底承受不住。 他不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撒谎。” 在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情况下，她对亚然再次开口。 “你是骗子。你是因为接受了程凤的好处。所以才会这样开口。” “这些事情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他就是想要告诉我，商珩已经死在那次事故里面。” “后来所查到的所有踪迹都是假的，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他就是想要看到我发疯的找一个人。” 听到这些话的，亚然想要起身靠近程霜。 看见她眼神之后，却又停在 原地。 他轻声说对不起，程霜却已经不想再相信他。 甚至不想看到他。 冷静过后的程霜看着亚然说道：“既然你决定跟程凤联手，那往后你我的情谊就此断了。” “亚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名字，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说完就要走，亚然在此时叫住了她。 “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明明你心里也很清楚，商珩早就死在那次事故里，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清这个事实，你为什么要一直活在要寻找商珩的阴影里？” 亚然的质问惹程霜暴怒。 她转身瞪着他。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他死在了那次事故里。那次事故现场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被撤掉了，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确定他在名单上？” “商珩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也不是会听程凤指令的人。这些你都清楚，可你为什么还是跟他们一样都相信商珩死在那次事故里来继而来质问我？” “亚然，你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和商珩之间的事情，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我认清商珩，死在那次事故里？” 程霜的怒问让亚然停在原地。 此时此刻的他很想冲过去抱紧她。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程霜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他很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明明站在对面的人是曾经对他敞开心扉说出伤疤的人。 看着程霜离开， 亚然立即追上去。 “霜，对不起。” 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终于拦住他。 第98章 他们要联手查商珩最后出现在东城的 对于亚然的道歉，程霜并没有接受。 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只是冷漠的看着亚然。 她没有说任何话，可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她刚才已经在房间里对他说了，往后他们不再是朋友。 既然如此，他的道歉也就不必接受。 程霜绕开亚然想要往下走，亚然不让她站在楼梯上。 他看着程霜再次道歉，“对不起，霜，我明明知道商珩对于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却还对你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吗？” “亚然，不可能。我很感谢你之前保护我。也感谢你之前一直在帮我查商珩的事情，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当然你更不需要对我道歉。” 冷漠又冷静的程霜仿佛让亚然回到了他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 一开始她对他的态度也是这样，冷漠。 即便你知道在你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会不顾一切的救你。 可他不会温柔的对你。 她也不会和你笑着说其他的事情。 亚然只觉得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 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泥潭。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不顾一切，把他拽出泥潭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程霜走下楼梯。 随后他移动地方亲眼看着程霜从曜夜的大堂离开。 看着程霜背影的时候，亚然想起程凤说过的话。 如果最后你没有比我更快的告诉程霜这件事情的话 ，亚然你要清楚。 依据我对程霜的理解，不管曾经的你们之间有多么深的感情，她都会一刀两断，而且会彻底断的很清楚。 她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她也不会再相信你。 毕竟你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对她撒了谎。 亚然从前不太相信程凤的这句话，毕竟他以为在和程霜一起淋过雨之后，他们之间有着别人无法插足的感情。 现在他明白了。 程凤比他跟程霜相处的时间更长，也比他更为了解程霜。 所以他猜对了。 他因为没有在泰源之前告诉程霜关于商珩的事情。 现在霜不搭理他了。 看到程霜出去，冷言自然也坐不住。 他将自己的所有砝码都扔给对面的厉霆，转身就去追人。 原本想开口的厉霆在看到那道背影之后，没在说话，只是静默看着她离开。 确认冷言和程霜离开曜夜之后，厉霆立即走上三楼去见亚然。 他人刚进去就看到亚然对着被捆绑的泰源一顿暴揍。 他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询问发生什么事。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这场施暴的结束。 泰源最后被拖离房间的时候，整个脸部压根看不清楚面容。 他好像死了一样，但不时鼓动的胸膛预示着他还活着。 亚然走到厉霆对面坐下，他拿出下人递过的帕子擦手。 雪白的帕子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没有擦的很干净，只是将大面积的血渍擦拭完之后，让下人全都离开。 房间只剩下的他 和厉霆。 他们没有任何寒暄。 亚然直接开口，“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该你了。” 厉霆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泰源刚才所躺的地方。 哪里此时满是血迹。 “泰源是程凤的人。那件事情他先告诉了程霜，摆明了背后就是程凤计划。” “这个事情我知道，不用你重复，你只要尽快完成剩下的事情。” 亚然的语气很不善。 毕竟他在刚和霜发生了争吵，并且被霜单方面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友谊结束。 厉霆的没有回答惹得他不满。 亚然看向他。 见他这副模样，厉霆笑了笑。 “李老板没有从前稳重了。” 就在亚然打算开口的时候，厉霆再次说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便到时候我抓住了程凤，问到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你和霜也不一定能回到从前那样。” 这句话彻底惹怒亚然。 他突然起身拽住厉霆衣领，“你说什么？不是你说的，在查到真相之后就会帮我向霜解释清楚吗？” “可是你和程凤联手这件事情是真的。你以为霜真的在意你欺骗了他吗？” “她更在意的是你和程凤联手了。在你明知道是程凤害死商珩的情况下，你还是和他联手了。” “作为你，如果霜和杀害你最亲爱的人一起联手来告诉你一个假的事情，你会怎么样？你还会在所有事情都圆满结束之后和他再回归从前吗？” “亚然，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厉霆推开亚然，“在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可是亚然，你没有听进去。你本可以采取其他办法，但是你没有你选了最凶险的一条。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后来发生什么，你都得自己承担。” 亚然有些颓败。 他跌坐在椅子，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茶杯。 “所以我和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厉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双霜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去找程凤。所以你必须在她找到程凤之前，先把泰源解决掉。” 亚然陷入他无法和霜再回到从前的痛苦里。 厉霆语气加重，“亚然，你听到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 厉霆端起眼前的茶杯泼过去。 被惊醒的亚然一脸平静。 然而厉霆满不在意。 “霜现在已经在去找程凤的路上。在她抵达程凤的别墅之前，你必须亲手解决掉泰源。” “如果杀死泰源，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当年大桥的事故真相。你确定吗？” 厉霆抬眸看着亚然。 “商珩没有在那次事故的名单里，这件事情是你我已经确认的，既然商珩没有出现在那里。我们又何必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亚然，你记住了。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商珩的下落，以及当初他最后失踪地点在东城这件事。” 亚然突然惊醒，就算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 厉霆叫住他，“霜那边你不用担心。何由明会暗中保护她。在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 我也会向霜解释。” 这些话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 亚然也没有回答。 听完之后他转身推门离开。 而此时，冷言刚刚追上了愤然离开的霜。 第99章 被嘲笑的蓝鲫：霜离开朝歌 冷言想尽办法想让让程霜停下。 可对于他的任何阻拦程霜的无动于衷。 冷言怕这样下去程霜会出事。 最后他油门踩到底，一冲出去，在最后要拐弯的时候拦住了程霜。 他不敢有任何停顿，停下车后立即下车，随即走向程霜的的车辆。 他拍打车窗，想让程霜下车。 看对方冷漠坐在车内，甚至都没有看到他。 冷言已经发现不对劲，就在他打算再次让程霜下车的时候，对方却发动车辆。 冷言被甩下。 如果说在这个时候他能选择到能帮忙的人，那除了厉霆已经再没有别人。 他看着在视野内消失的车辆，急忙给厉霆打了电话。 后者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说知道了。 冷言立即开车追出去。 这路上，他不断超车闯红灯。 最终终于追上程霜，可还是如同一开始一样，他根本没有办法让程霜停下车来。 就在他以为无法阻拦程霜的时候，她的车辆却突然停在红灯路口。 冷言顾不上什么，急忙开车过去。 他人刚冲到一半，程霜却推门下来。 她朝着他跑过来，就在他们相拥的时候。程霜刚才所乘坐的车辆突然爆炸。 冲天的火光映照亮了周围。 程霜把冷言死死护在身下。 这场红灯口的爆炸迅速上新闻。 程霜和冷言乘坐另外的车辆回了朝歌。 “宝宝，你放心，我会去查证明这件事情。” 对于今天晚上车上有定时炸弹这件事，程霜并没有很在意。 察觉 到程霜的不对，冷言询问，“宝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霜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的这副表情冷言一看便知道什么回事。 他没有在询问，只是端起热水坐在她旁边。 “你不想告诉我没事。” 相比较亚然来说，冷言是一个不太会安慰人，但能够给你一种他能依靠感觉的靠谱男人。 程霜并不需要什么依靠。 不过冷言这种不会强行逼问或者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性子，倒是挺符合她心意的。 程霜接过他手中的热水，喝了一口，随即闭眼靠在沙发。 她又再次回到那种状态里。 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很累。 她又萌生了想要放弃一切的想法。 冷言不敢离开她身边半步，只能陪在这里。 关于街头爆炸案的事情迅速上了热搜，亚然在知道之后也赶往了朝歌。 然而程霜没有说要见他。 故而冷言就没敢让他进去。 他们一起去了朝歌旁边的咖啡店。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霜从曜夜回来会那样？” “在知道爆炸案之后，你有去查了曜夜的监控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知道爆炸案之后，亚然立即派人去查了曜夜昨晚的监控。 奇怪的是在停车场的监控不翼而飞。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查不到，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在程霜的车上放了炸弹。 他没有回答，转而问道：“霜，现在怎么样？她情绪稳定吗 ？” 他的不回答并没有引起冷言的疑惑。 “霜现在状态很不好。她不肯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躺着。”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亚然。 “你还没回答我，昨天晚上你到底跟霜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生那么大气？” 亚然选择沉默。 冷言到这时才察觉不对劲。 他语调拔高，质问亚然。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然还是不说话，冷言被激怒。 他拍桌子再次询问，“亚然，别逼我跟你动。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你到底对霜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从曜夜出来会那么不对？” 对于冷言这一系列的询问，亚然还是不开口。 他的沉默让冷言不再忍受。 后者也没有再给他任何所谓的面子，直接一拳过去。 “这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开口，我就打到你开口为止。” 亚然知道自己已经做出很多选择。 所以在面对冷言的逼问的时候，他没有再轻易的开口。 他的沉默为他带来的是冷言的暴力拳头。 在整个过程里，他没有说一句话。 到最后，冷言彻底无奈。 他推开亚然，对他说从此以后，他们再不是朋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咖啡馆。 他担心在家里的程霜，随即快步赶往朝歌。 人刚进小区，程霜开着车离开。 爆炸案的事情迅速传开。 蓝鲫也知道。 她看着视频里爆炸的车辆，随即转头看向老赵。 “这件事情是你安排的吗？” “是我安排的，又怎样 ？” 蓝鲫突然大笑，拍着手看着老赵，感叹道：“真不愧是首领。对于自己所在意的人也敢这样下狠手。” “赵先生，如果让程霜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搅弄的话，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你的老巢废掉您？” 蓝鲫的问话得到了老赵的手枪警告。 她的话音刚落下，在老赵身后的保镖立即将手中的枪支对准了她。 已经见惯这种场面的蓝鲫根本不怕，而且因为拿不到清明红鸟图，她现在也不被剩下的蓝家的人待见。 所以他心里更加无所谓。 “赵先生，反正我现在无权无势。你就算要了我的命。程霜也不会把清明红鸟图还回来，她也不会乖乖回到你身边听你的话。” “不如你看我行不行？要不你也培养培养我？” 老赵冷笑，让手下离开房间。 他的注意力再次转向视频上的监控。 “蓝鲫，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让你去杀商珩吗？” 对于这件事情，蓝鲫本就好奇，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不由得精神了几分，循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够蠢。霜太聪明了，如果我派程凤或者赵灵儿他们出去。他很快就会猜到背后是我。” “但如果是你，她就不会。” “她会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清明红鸟图才要对她下手。” 蓝鲫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被利用。 下一秒，她起身。 “所以当初你也是因为清明红鸟图才拉拢我的，是不是？” “拉拢 ？”老赵无情嘲笑，“蓝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第100章 小舟知道那件事 对于老赵的嘲讽，蓝鲫心里甚是愤怒。 可她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她根本没有能力对老赵下手，所以即使在知道她在嘲笑自己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对他表现出生气，或者说对他发起进攻。 她尴尬笑笑，随即立即附和老赵的话，“赵先生，我刚才多有得罪，您别在意。” “清明红鸟图这个东西我知道您想要。不过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在你拿走它之前，这件东西必须先由我接手，在我查清楚我家先生在上面留有什么之后，才会送给您，这事儿您还记得吧？” 听完蓝鲫的话之后，老赵的怒火消了一些。 或者说他对南京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怒意了。 在他眼里，不管是蓝鲫也好，还是程凤也罢，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程霜，尽快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根本不会废掉这两个，有些根本没有用，但又确实不得不留着的棋子。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清明红鸟图本就是你们蓝家的东西，所以我只会在你用完之后在珍藏它。” 老赵的话让蓝鲫放心。 “赵先生，您放心。我立马就去找程霜，争取尽快套出清明红鸟图的下落，确保在您生日的时候能送上这份贺礼。” 老赵的笑声由刚才的微嘲讽变为此时的开心。 他的眼眸一向蓝鲫所在地方，“跟你提个醒，清明红鸟图当初消失的时候厉家那位也知道，所以你不妨 可以先去看一眼他。” 您说的是厉霆的爷爷，历久能？” 老赵没有回答蓝鲫，再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视频上的爆炸画面，蓝鲫握紧拳头，可脸上却是轻松笑容。 她没有在老赵的地方久待。 在离开之后，火速赶往厉家老宅。 她前脚刚走，程凤带着小舟就来到了老赵的地方。 门口的人自然认识程凤，但他们对小舟不清楚。 “程先生，抱歉没有经过系统识别的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您随行的这位人可能得到旁边的后等室。” 程凤这人对外表现的都很儒雅，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面。 他是一个阴狠毒辣的人，在那第一次好声好气跟门口的安保人员解释，这是小舟而对方依然不依不饶的说，没有经过系统识别的人不能进去这句话之后，他的怒火再也掩盖不住，而他也暴露自己本来的真面目。 他手中的蝴蝶刀在一瞬间刺入安保人员的喉咙。 下一秒，他手微微用力，那人便倒了下去。 他擦拭着蝴蝶刀的肩口上的鲜血 笑着问旁边的人。 “所以我们能进去了吗？” 他以为在老赵别墅当保镖的，依然是些怂蛋，然而他错了。 在他采用这样暴力的方式想要带小舟进去的时候，已经接收到命令的人员在下一秒就火速赶往了门口。 程凤并没有得到命令，而是在下一秒迎接到了老赵安保人员的力量。 他看着眼前排成一 列的人员，眼里写满了诧异。 小舟有些看不明白，“程哥，您跟赵先生不是认识吗？为什么他们会……” 小舟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凤就已经迈步走进去。 “怎么？我才几个月没回来，你们就不认识了吗？” “不过门口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们就这么兴师动众？我想知道你们这样出来是谁的命令，赵先生的吗？” “赵先生的命令，如果二把手强行闯入别墅的话，就采取禁令的第二条处理。” 这句话没有吓到程凤，但是吓到了门口的小舟。 作为曾经被禁令超过20遍的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赵先生的禁令，何其残忍。 他有些紧张，他感觉下一秒那些人会立即冲上来，把他大卸八块。 小舟内心害怕，他不得不强行镇定走向了程凤身边。 “程哥，赵先生真的要对我们下手吗？” 程凤此时本就烦躁，听到小舟这句话之后，心里更是不爽。 他抬手拍了他一巴掌，“能不能不要犯蠢？” 再教训完小舟之后，程凤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徐四，你别忘记了，当初你差点没命，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二把手，我知道当初是您救了我，但现在我听命的是程先生。” “您不按照规定进入别墅，那就别怪我们采取这种方式。” 在徐四说完这句话之后，老赵出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背后随行的保镖有八人。 看到老赵的时候，程凤心里松口气。 就在他刚想迈动脚步的时候，子弹打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响声太过清晰，小舟被吓到，程凤也有些愣神。 他疑惑的看向椅子上的老赵，“我只是来复命的赵先生。” “你也知道你是来复命的。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按照流程来。” 老赵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看向了他旁边的小舟。“ 你明明知道小舟已经被敢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带着他来到基地？” “你觉得自己是二把手，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吗？” 老赵是笑着问这些话。 不过真正了解老赵的人都知道。 他已经生气了。 他生气程凤的不按规章办事。 对于老赵而言，不管你能力有多出众，为他带来多大利益，只要不按规章制度办事，他很有可能对你下手。 这一点，程凤自然也清楚，毕竟他跟着老赵已经多年。 可某些时候，他总是想要利用这些特例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以往老赵可能会惯着他，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想这样。 程凤心里不满老赵这样对自己。 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低头。 “赵先生，这次是我不懂事。您放心，回去之后肯定写检查，也会在下次大会上自我批评。” “不过我带小舟回来是因为有事。您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清明红鸟图的事情吗？” “你带回来的小舟知道这件事吗？” 赵先生的问话让小舟有些发懵。 在看到程凤眼神示意后，他立即回答。 “是 的，赵先生，我知道一些关于清明红鸟图的事儿。” 老赵一直盯着小舟。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转到椅子走向后院。快要消失时，他说了一句，“过来吧。” 第101章 清明红鸟图出现：蓝玉锦 小舟立即跟着过去，可就在程凤也想要过去的时候，徐四却拦住了他。 “抱歉，二把手，赵先生的意思是只让小舟一个人过去。” 程凤心里当然不爽。 但他敢怒不敢言。 院子里面的人员被撤走之后，徐四和程凤走向了凉亭。 此刻，他们不再是上下级，而是彼此的朋友。 程凤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对他生气，笑着捶了捶他肩膀，“几年不见，你这身体更加壮硕了。” 徐四也没有刚才那么严肃，笑了笑，“听说你见到了小霜，她怎么样？人还好吗？” 对于自己身边每个人都在意程霜这件事惹得程凤更加憎恨程霜。 他笑着偏头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你们每个人都那么关心程霜，她就那么好吗？” 徐四察觉他话里的意思。 诚然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可还是开了口。 “小霜这个人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关心她就像长辈关心晚辈一样。” “你如果见到她，知道她的现状，给我说一声就行，不知道的话，倒也没必要为我去查。” 程凤冷笑看着徐四，“你真的把程霜当做后背看吗？” 这句话里的意思，徐四听懂了。 然后他笑笑并没有要解释。 “程凤，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一会儿吧。” 程凤没有再讨论刚才那个话题。 “赵先生现在一心只想追踪清明红鸟图的事情。目前工作中心都在这件事上，但那件事也会继续。” 他 明明没有直接说是哪件事，然而徐四听懂了。 “之前你给我来信的时候，我帮你查过图书馆里面的资料。但关于商珩的信息少之又少。而且当初他已经死在那次事故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 程凤暗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起某件事，他又说，“赵先生之前是不是见过蓝家的一个女人？” 对于赵先生每天见了什么人，徐四是知道的。 他知道并不代表着他会告诉谁，毕竟这是属于基地的秘密。 他尴尬笑笑，没有在说话。 见徐四表情，程凤已经明白。 他有些无奈，“徐四，你我多年朋友，你也知道我不会背叛赵先生，有必要对我也这样隐瞒吗？” “不是隐瞒，这是赵先生的秘密，是基地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允许更多的人知道。” “抱歉，程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一句程先生就彰显了此时他们已经换回上下级的关系。 程凤也不为难徐四，摆摆手，随即说起了其他事情。 会议室里，小舟忐忑的坐在赵先生面前。 “你说你知道清明红鸟图的事情。”老赵问小舟，小舟点点头。 “我曾经听霜霜姐说过清明红鸟图，而且当初在东城的时候，我也看到过。” 听到东城二字的时候，老赵表情激动。 很快他又掩盖住。 “东城？你什么时候在的东城？” “一年前。一年前东城CBD大楼发生了严重的 爆炸案。当时我在那里见到了清明红鸟图。” “可由于当时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所以我没有办法带走他。” 东城CBD大楼爆炸案老赵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在内场大火里失去了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当初他已经派人搜查了东城CBD大楼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在里面发现清明红鸟图。 所以眼前人是怎么知道的？ 老赵对小舟的话产生疑问。 “你确定亲眼见到了清明红鸟图吗？” “我确定。当时他在历久能的手里。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和历久能就躲在一楼。” 这句话让老赵开始对小舟说的话改观。 他当初确实查到历久能身上。 但因为没有清明红鸟图，所以就没有再继续往后。 可现在听小舟说的，那很可能他当初查到的是假的。 清明红鸟图就在历久能手里，只是他没有按照约定交给自己。 小舟看着眼前的赵先生，因为他没有继续问故，而他也没敢往下说。 他安静的等着赵先生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赵先生说，“当时还发生了什么？” “爆炸案发生之后，历久能和护住清明红鸟图的人往后门走。我本来想跟过去，这火势太大了。” “最后呢？” “最后我逃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手里都提着清明红鸟图。” “清明红鸟图被封装在里面，你怎么知道他们手里提着？” 小舟被这句话问蒙了。 他有些紧张，半不上来，急于知道 内容的老赵厉声询问。 “小舟，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手里提着的都是清明红鸟图？” 他越问小舟越紧张。 “赵先生，我……我……” 小舟的紧张让老赵发现一个问题。 他不在催着小陈回答，反而问他，“你从来没有见过历久能的长相？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他？而且据我所知，你也根本不可能接触过清明红鸟图。” “为什么远远的看过一幅图之后就断定他是清明红鸟图？小舟，你真的知道吗？” 小舟茫然没有回答。 赵先生没有生气，反而问他，“如果你知道清明红鸟图长什么样子，请你描述。如果你能描述出它的真实样子。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这一瞬间，小舟大脑一片空白。 他茫然摇起头，说道：“赵先生，对不起。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他刚说完，老赵一巴掌扇下去，但语气比刚才更加温柔。 “小舟，我知道你背后可能有人胁迫你，但是清明红鸟图对于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我不希望往后你再因为这件事情来到我面前。” 小舟被打蒙在地上，就在老赵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清明红鸟图是一幅画着各种各类。鸟类图案的名画上面还有一句古诗，在古诗的最后落笔是蓝玉锦。” 小舟说出了这些话，让老赵停住了脚步。 他返回小赵身边，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 “小舟，你再说一 遍。” 小舟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怯生生的看着老赵。 那句古诗最后落笔的名字是蓝玉锦。 老赵眼里满是惊喜，他扶着小舟起来，“我相信你了。” 第102章 他们隐瞒彼此：清明红鸟 小舟心里忐忑。 毕竟在他眼前的人可是赵老先生。 老赵立即安排房间让小舟住下，而后去找程凤。 看到他来的那一刻，程凤已经才到。 他笑着迎过去，站定再距离赵老先生半米远的距离。 他微微躬身，向赵老先生问好。 赵先生态度不同以往。 他笑着再靠近程凤，拍拍他肩膀。 俩人相视一笑。 好像刚才的所有的矛盾全都化解开。 老赵带着程凤走向后面的院子，话里提起清明红鸟图。 他说：“小舟都跟我说了。为了保护他你受苦了。” 程凤表情微变。 他脚步微顿，看向赵先生时又变为笑脸。 赵先生没有看到他表情变化，依然说着。 “小舟暂时在我这住下。” 程凤想要争取下。 “赵先生，小舟虽然知道关于清明红鸟图的事情。但是他也只知道东城CBD大楼爆炸一件事。您……” 赵先生开口打断他。 “程凤，你是怕我会对小舟下手，还是担心我找到清明红鸟图不告诉你？” 一句话，说出赵老先生的不满。 他是平和的语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还想再把小舟带回去的程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彻底死心。 他立即赔笑，“赵先生，您误会我意思了。” 赵先生扭头看程凤，见他表情时笑笑。 “程凤，你的意思我明白。” 这句话落下后，程凤跟赵先生没有再说话。 他们安静走在彼此身边。 然而每人心里各有心思。 走到小 舟所住地方。 程凤更加坚定内心想法。 小舟他带进来了，眼下他不可能再带出去。 他转身看向赵先生，语气里满是尊敬。 “赵先生，您放心我绝对替您找回清明红鸟图。” 离开别墅。 赵玉琪见到程凤，在确定小舟没有跟着出来之后，她立即反问为什么。 程凤心里也有不满，然而他不能再这些手下面前表现出来。 这些手下不知道赵老先生的能力和权势，以为他现在只是个稍有点权势的老头。 如果他表现出不满，这些人很可能会为他打抱不平而去找老先生。 这样不仅会坏掉他的大事，也会让赵先生更加不满他。 程凤压住内心不满，回答赵玉琪。 “小舟身上有伤，在老先生这里辽阳一段时间而已。” 这句话，偏偏赵玉琪还行，骗赵灵儿根本不可能。 赵灵儿看出不对，只开赵玉琪后问程凤。 “你让小舟跟赵先生说了吗？” 赵灵儿这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程凤都是喜欢的。 即使她曾经为逃避自己而伤害她，但他依然喜欢。 他看着赵灵儿，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 赵灵儿被他盯着，然而人十分松弛。 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 根本不害怕程凤。 所以程凤对其他手下那套，在她这根本不管用。 程凤突然笑出声。 “灵儿，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在老先生这里活不长久。你不知道吗？” 赵灵儿丝毫不害怕。 “活不了多长时间？”赵灵 儿轻笑，态度程凤更加无所谓。 “程哥，我这条命是你救活的。你要想让我活，我便能活。” 赵灵儿起身走向程凤，双臂犹如蛇一般，缓缓缠绕上他脖子。 “程哥，老先生是很警惕电气。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骗他，你觉得你还能跟程霜地位齐平吗？” 这句话彻底扼住程凤命脉。 他突然暴怒，脸部青筋暴起。 他单手扼住赵灵儿脖子，居高临下俯视她。 “灵儿，自作聪明在我这就是找死。你不知道吗？” 赵灵儿笑看程凤，“程哥，我是为你好。” 程凤恨意四起。 然而看着赵灵儿那张脸，他却又狠不下心。 程凤松开手，赵灵儿撞到车门上。 砰的一声，单是听着声音都疼。 程凤没去查看赵灵儿，冷漠道：“你怎么知道我让小舟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 赵灵儿如实说道。 她撑起身体，坐正后回他。 “你我都清楚赵先生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清明红鸟图。而小舟是当初东城CBD大楼爆炸的经历者。” “这是清明红鸟图最后出现的地方。所以，我猜测你让小舟说了当初的经历。” 赵灵儿蹙眉。 “只是我不太明白。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就算当初小舟看到了清明红鸟图。都已经一年前的事情了。” “老先生知道后还能做什么？” 程凤没有回答赵灵儿的问题。 他看了她一眼，“灵儿，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做。” 赵灵儿应下，随即转 而下车。 看到自家姐姐下车，赵玉琪立即过去。 “姐，你跟程哥说什么了？” 赵灵儿摇摇头，笑着拉过妹妹赵玉琪。 “琪，你当初是怎么来到程哥身边的？” 眼前人是自己亲姐。 赵玉琪根本不防备。 她笑着说起来自己被程凤所救的经历。 说完的她依然笑着，一是姐姐终于关心自己，而是她又再次想起程凤把她救上来的高兴。 赵玉琪心里感激程凤，她自然没有去细想这件事。 然而听完她说这件事的赵灵儿却觉得不对劲。 “琪，你说你当初是在那被救起来的？” 赵玉琪疑惑，但还是告诉自己姐姐。 “在淮南大桥。” 赵灵儿犹如想到什么一般。 她转头看向程凤车辆所停的地方。 那次事故里没有一个人幸存。 自己妹妹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琪，你说你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对吗？” 赵玉琪摇头。 “不记得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妹妹，赵灵儿若有所思。 而此时，冷言终于知道亚然和霜发生什么。 冷言拍桌子，吓得对面的程悦一跳。 “冷先生，我知道的就是这些。霜霜姐肯定很难受，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冷言知道程家人的嘴脸。 他会见程悦，不过是因为昨晚她也在曜夜。 而且，她来告诉自己发生什么肯定背后有人授意。 他暂时不管背后的人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亚然。 他必须弄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 然 而他刚起身，亚然便从门口进来。 第103章 她当初的求生意识是找到他或者他 冷言直接冲过去。 在他要再动手打亚然的时候，后者率先开口。 “我知道你很像揍我，但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冷言纵然生气，可他也想听亚然的解释。 “你说。” 程悦离开，亚然坐到她位置。 “霜跟我生气是因为我隐瞒了商珩出事这件事。”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你说重点。” 亚然轻叹。 “商珩已经死亡这件事你我都清楚。可霜还是不遗余力地在找他下落。” “冷言，换做是你，你忍心在看她漫无目的的寻找下去吗？” 亚然说完这些，冷言便明白了霜为什么会生气。 他被亚然的问题问到有些发懵。 他不是没有看到过霜因为商珩的事情而宿醉，整夜难以入睡。 只是，如果不去找商珩。 他很难想想霜能依靠什么活下去。 她当初的求生意识是找到商珩，或者他的尸体和骨灰。 冷言沉默，而亚然也没有逼问他。 他低下头。 “冷言，我不忍心在看着霜这样下去。” 纵然亚然出发点是为霜好，可冷言还是无法共情亚然。 “你错了亚然。你是不忍心再看霜再这样看不到结果的事情里走下去。” “但你有没有想过，霜怎么办？商珩死了，尸骨无存。霜会不会在他死亡的地方随他去？” 这句话出来后，亚然和冷言突然对视。 下一秒他们起身，先后离开咖啡厅。 程霜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被密密麻麻犹如匕首的言语刺得没有完好地方 。 她看着镜子内的自己，耳边响起亚然对她说的那些话。 商珩已经死在那次事故里，且尸骨无存。 如果他已经没有遗留任何东西再这个世界，那她也没有好留恋。 她应该跟着他离开。 亚然跟冷言来到朝歌，屋内并没有看到程霜身影。 冷言狠狠看眼亚然，“霜最好没事。她要是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亚然害怕程霜真的做傻事。 在吩咐手下人之后，他还联系了厉霆。 得知这件事后，冷言更加生气。 “那个男人都那样对霜了你怎么还跟他联系！” 亚然没有因为冷言的话而挂断。 他对着那边说道：“霜现在很可能开车赶往淮南大桥，你立即派人过去。” 他语气着急。 厉霆迅速明白。 冷言和亚然立即出发，赶往淮南大桥。 得知这消息的厉霆推开想要靠近的贺雪瑶，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 “立即派人封锁进出京北的所有出入口。” 何有明应下。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厉霆突然想到什么。 他侧过身看着何有明，想起当初霜离开京北的路线。 他回拨亚然电话。 “霜离开多久了？” “预计一个小时。” 厉霆眉头紧皱，挂断电话他立即上车。 “九爷，我送您过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何有明明白。 这件事肯定是关于夫人。 如果不是因为夫人，九爷不会这样紧张。 在程霜启程那刻，所有人员都在这瞬间启动。 他们各自派出人寻找 程霜，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 务必要把程霜拦住，带回来。 在这一刻，赵灵儿终于知道程凤要让她去做的是什么事情。 她看着视频里的程霜，再次根程凤确认：“真的要杀死程霜吗？” “舍不得吗？”程凤反问她。 赵灵儿解释：“赵先生最在意程霜，如果被他知道你在背后这样做，我担心他会对您下手。” 这些话，看似是在为程凤着想。 然而程凤自己心里明白。 赵灵儿是舍不得对程霜下手。 “灵儿，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对程霜下手。在她知道那件事是你我在背后搞鬼的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当这件事被提及。 赵灵儿脸色瞬间难看。 她暗暗攥紧拳头，眼眸平静但眼神里满是恨。 “那件事我只是听从你的命令。” 程凤冷笑，“灵儿，现在才想着要来撇清关系是不是来不及了？” 赵灵儿无话。 她最终沉默。 程凤没有催促她，坐在对面看着，面色平静。 最后，赵灵儿开口，“我要怎么做？” 程凤把面前的文件袋丢过去，“找到程霜之后把这个东西给她。到时候把她带到淮南基地去，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 赵灵儿不确定，“你确定我把这个东西给程霜她就会跟着我走吗？” 对于她的疑惑，程凤给出回答。 “不用担心，只要程霜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就会跟着你走的。” 赵灵儿垂眸看向手边的文件袋。 傍晚五点，她拿着东西 离开。 赵玉琪在出口拦住她。 “姐，你去哪？执行任务吗？”赵玉琪一脸激动的拦住赵灵儿。 “姐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去执行任务？” 赵灵儿笑笑。 “琪，你就这么想执行任务吗？” 提及执行任务，赵玉琪一脸期待。 “程哥管我吃住，我当然想要替他做事。” 赵灵儿无奈轻笑。 “上来。” 赵玉琪迅速到副驾驶。 看着她高兴模样，赵灵儿启动车辆。 在背后看着这一幕的程凤转身看向手下，“跟着他们。如果发现赵灵儿对赵玉琪下手，就杀掉她。” 那人应下，随后离开。 此时的红海基地。 赵先生叫来小舟。 后者已经不紧张。 “小舟，你能画出你所看到的清明红鸟图吗？” “赵先生，我可以试试。” 小舟接过画笔赵先生让所有人都退下，屋内只有他们俩人。 小舟努力回忆当初所看到的。 思索几秒，他挥动画笔。 三个小时出去，小舟放下。 赵先生急忙过去，在看到那副画时，他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是它，就是它！” 赵先生抓住小舟胳膊。 “小舟，就是它。” 小舟也笑着，“恭喜你赵先生。” 就在这句话落下，赵先生瞬间变脸。 “恭喜我？” 小舟还没说话，又听赵先生询问，“你知道我高兴什么吗？你为什么会说恭喜我？” 小舟被吓到。 他刚想开口解释，下一秒却被人拖走。 “赵先生您听我解释，赵先生！” 小舟声音消失。 赵先生站到小舟画出来的清明红鸟图前，眼里浮现亮光。 “我终于要找到你了。”他说。 第104章 一些以往她和商珩的美好记忆 因为画出清明红鸟图，赵先生直接把小舟任命为三把手。 他的地位仅次于程凤。 这个命令传到程凤耳朵里，他直接砸了手里珍藏许久的茶盏。 “去给我把小舟找来！” 就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小舟打来电话。 程凤没有接电话。 他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电话却一直也没挂断。 电话挂断又打来如此重复。 最后一次挂断之后，小舟发来短信。 看完短信内容之后，程凤终于接听电话。 接通之后他没说话，那边的小舟恭敬问话。 “程哥，我接到赵先生的命令。他让我当三把手。” “恭喜你。” 程凤语气平静，但他话里的不满却通话的两人都听的出来。 “程哥，您别这样说。我能接到这个命令都是因为您。您放心，我还是您手下。” “我手下？你确实是我手下，但你现在只居我之下。小舟，你挺有能耐。” 小舟瞬间明白。 他立即认错，“程哥，我错了我马上跟赵先生表明无法接任。” 小舟所说的一切，程凤全都只听一耳朵。 听过后便就忘了，毕竟对于能出卖救自己的人，你要是期望他能存点良心，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程凤轻笑，“算了，能接到这样的任命，以后你也有一层保障。程霜就算想要动你，也得看下你背后的赵先生。” 电话挂断。 程凤冷漠看着息屏的手机，恨意在这刻达到顶峰。 赵灵儿带着赵玉琪一路出基地。 赵玉琪满心激 动，然而再过拐弯的位置她却猛加速，下一秒停车。 赵玉琪不明白。 赵灵儿在停车之后突然扼住赵玉琪脖子，她发狠询问：“你是谁？” 赵玉暗恋疑惑。 她仰头哭着看向赵灵儿，一声声喊着姐。 赵灵儿不为所动。 她依然用力扼住她脖子，“你到底是谁？程凤派你来是要做什么？” 赵玉琪想要推开赵灵儿，然而后者却死死抓住她脖子。 她一遍遍讯问，后者却什么也不肯说。 赵玉琪眼泪留下，一遍遍喊着姐姐。 终于，赵灵儿还是不忍心。 她松开手坐到驾驶位，喘着气看赵玉琪。 “对不起。” 赵玉琪红着眼睛，眼神满是不解，她哭着询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赵灵儿没说话。 赵玉琪委屈落泪，依然看着赵灵儿。 她想要她一个解释。 可直到赵灵儿要开车的时候，她都没有说话。 赵玉琪在她即将启动车辆的时候，突然说道：“我要下车。” “回去之后会告诉程哥今天的事情吗？” 赵玉琪没说话。 赵灵儿又说：“今天的事对不起，但琪，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 赵玉琪摔门下车。 看着她离开背影，赵灵儿拨通程霜电话。 “赵玉琪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我妹妹。” “那场事故里无人生还，如果你确定赵玉琪在名单里。那她绝对不能活。” 赵灵儿没说话，程霜在那边也没再开口。 许久之后，赵灵儿再次开 口：“霜，我想求你办件事。” 成程霜没有回答，赵灵儿还是开口。 “帮我验证下那个人是不是琪。” 这句话落下后，程霜挂断电话。 程霜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眼神逐渐犀利。 而后她迅速启动车辆，直冲前面去。 程霜选择的是最为凶险的一条路，在这段崎岖路程中，她开得很小心。 她开了整夜，半途之中还换了车辆，搭乘了其他人的车。 在天光大亮之际，程霜终于到东城。 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程霜直觉惆怅。 她站在门外看着眼前这栋熟悉住所，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程霜看着曾经亲自设计的摆饰，满脑子都是当初和商珩一起布置这个家的温馨回忆。 她快步穿过大厅快步走上楼梯，而后迅速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已经许久未回来的程霜站定在那个房间前，几次想要推开那扇门却又多次放下。 她没有勇气。 在有关于商珩的记忆里，在这里才是这一生当中最快乐的。 就在程霜下定决心，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她垂眸看向响个不停的手机，犹豫过后选择挂断。 她把手机关机，随后推门进去。 所有东西入眼那刻，程霜满是紧张。 她从门口摆设看到屏风后，最终站在窗边打开窗户。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二楼跳到院子里程霜来不及多想，立即从三楼跳下去。 她落地后快速跑向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 程霜最终没追 上。 停下来之后她发现周围的环境跟梦境里的某处很像。 程霜一直往前走，这条路却像没有尽头一样。 她漫无目的走着，一直往前。 过往跟商珩有关场景在这条街上都可以看到。 程霜疑惑，脚步越来越快。 她想要跑向尽头，却发现越跑她越像陷入某个循环。 所有刚才看到的场景再次出现。 程霜终于停下脚步。 下一秒她直接晕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到了厉霆。 确认程霜已经晕过去，厉霆吩咐何有明把周围场景清空。 他返回别墅，确认程霜身体没事之后他去找人。 他来这件事，在老赵意料之外。 “厉先生怎么来了？”老赵斟茶。 厉霆直接走去他对面坐下，“赵先生是昨晚从京北直接赶来东城的。” 他不是疑问，语气是陈述。 赵先生没有否认，看着厉霆笑笑，继续喝茶等着他下文。 “今天如果我没有把霜带走，现在她是不是就会躺在你的地盘上？” 赵先生依然眼含笑意。 “厉先生这说的什么话？”赵先生看着厉霆，“霜虽然是我手下，可我对她怎样相信已经调查过的厉先生明白。” “既然我把她当亲女儿对待，那厉先生说我昨晚连夜从京北赶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杯茶被放到厉霆面前。 赵先生随即又问：“倒是厉先生，昨晚那么大动静，今天又用那种方式带走霜。我想问下厉先生，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厉霆笑而不 语。 他看着眼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耳边响起亚然叮嘱的话。 决定之后，他抬眼看着赵先生，语气平静说道：“程霜欠我一些东西。所以赵先生如果想要带走她，必须等我和她之间的账算完，算清楚。” “何时能算完？” 厉霆轻笑，“暂时不知饿。赵先生很着急见程霜吗？” 第105章 李老板黑吃黑：厉九爷率先出击 赵先生闻声轻笑，没直接回答问题，只是转而看向了旁边随风摇摆的风铃。 厉霆循着他视线看过去，随即又移回视线。 俩人沉默。 身后站着人员也不知何时退离院子。 此时此刻，院内只有他们俩个人。 厉霆低眸不语，赵先生握着茶杯，眼眸到处观看，就是不跟对面的厉霆对视。 看似他们之间风平浪静，实则只需一句话，他们似乎就能针锋相对。 只是，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开口人而已。 就在这时，在外面的何有明突然进来。 他步子急切，看到院内场景本想收住脚步，奈何半只脚已经跨进院子。 厉霆和赵先生闻声偏过头去。 见是对方的人，赵先生露出笑容，“厉九爷，你的人来了。” 明明一句稀松平常的话，然而从赵先生嘴里出来却带着别一番滋味。 厉霆没动身，也没往何有明那看，定定看着对面的赵先生。 在对方打算第二次开口的时候，他抢先说道：“赵先生说的对，我的人来了。” 听到对话的何有明站在原地，动作依然维持着半只脚踏进院子的姿势。 直到厉霆出声喊他过去。 何有明恭恭敬敬站到厉霆侧后边，听他吩咐。 “赵先生手里的茶冷了，给他换一杯。” 何有明弯腰端茶，手刚接触到茶杯的时候被赵先生压住。 他循着何有明手臂顺着网上看，在对视上他眼眸的时候，赵先生笑了笑，说了句何有明听不懂，厉霆听完却 脸色阴沉的话。 走出院子，厉霆侧过身看何有明，问他：“刚才那句话听得懂吗？” 何有明听完摇摇头厉霆最终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离开背影，厉霆拨通那人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对方询问名字。 厉霆却没立即回答。 电话那端的人没在询问，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何有明。” 挂断电话，厉霆独自开车前往程霜所在地方。 此时的程霜已经清醒，而她似乎已经猜到背后是谁，醒来之后没有吵没有闹，只是安静躺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摄像头。 而此时的京北。 因为看到赵灵儿对赵玉琪动手，程凤也不得不把那件事提上日程。 来到和亚然约定的地方，他观察过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之后，开始电话催促亚然。 后者不紧不慢，冷漠回答他问题。 此时处境犹如被架在火上烤的程凤已经没有耐心。 跟亚然说了不上三句，整个人就暴怒爆粗口。 亚然与之态度相反。 程凤越是生气，他便越冷静。 到最后程凤实在忍不下去，怒道：“你到底来不来？” 亚然的笑容惹怒程凤。 “李亚然，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信不信我把你跟我合作的事情告诉程霜！” 亚然完全不在意他说的。 “如果你觉得霜会听你，你完全可以去告诉她。” 程凤吃了亏，反问亚然：“你不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程凤，告诉霜，也就预示着你要告 诉她关于商珩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商珩那件事跟你有关系。你觉得她会选择忍气吞声还是选择硬刚？” 这个问题都不用程凤回答，亚然自己就清楚。 不仅他清楚，程凤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程霜现在还不找他，是因为还没有查到那件事。 如果让她知道商珩的事情跟自己有关，那她肯定会废掉自己。 程凤吃瘪挂断电话。 亚然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舟，冷笑着说道：“在赵先生手底下做到三把手，你挺有难耐啊。” “这一切还得感谢李老板。”小舟端起茶杯，身体前倾，在亚然茶杯上碰了下，“李老板要是没有告诉我那件事，我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亚然听完笑笑，随即他端起茶杯。 俩人对视一笑之后，便碰了杯。 小舟放下茶杯，看着亚然手机，想起那件事之后他问：“你约了程凤又不去见他，不担心这样做会激怒他吗？” 亚然抬眸看他，回答他说，“谁说我不去见他。我只是要先见你，见完你之后再去见他。而且关于那件事，我想都听听你们的说法。” “如果你们两个人的记忆都一样，那就说明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小舟动作微顿，听到后不由得表情凝重，直看着亚然。 “李老板聪明。” “聪明什么，不过是跟着别人学的罢了。”亚然抬起茶杯，看着小舟说道：“希望你我合作愉快。” 喝完这杯茶 ，亚然好以整暇 看着小舟，而小舟开始说起那件事。 他说的很慢，好似要让亚然完全记住他所说想每句话。 然而亚然全程并没有很认真在听。 小舟看到他态度，没出声阻止，依然说着。 全程下来不过十五分钟。 小舟说完后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嗓子，亚然却看着他说道：“这就说完了吗？” 小舟刚想回答，听亚然问话：“程凤跟我说的里面没有赵玉琪被带走这件事。所以到底是你们谁在说谎？” 小舟惊叹亚然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还记得他说的话跟程凤告知的有不同。 他慌了下，随即笑着回答：“李老板，这件事就是这样。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你完全可以派人去查。东城CBD大楼爆炸发生之后，赵玉琪确实被人带走。” 亚然不语，抚着茶杯杯壁。 小舟没在说话，安静看着他。 就在他以为亚然要说话反驳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亚然笑声。 他笑着放下茶杯说道：“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小舟有些发懵，下一句听到亚然说：“程凤的话里也没有这句。是我的猜测。” “被吓到了吗？”亚然问小舟。 小舟低头轻笑。 离开梅林源，亚然再次接到程凤电话。 “程先生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走的。” 程凤本就因为等这么久而生气，眼下听到这句话气的差点又骂亚然。 不过最后收住怒火。 他换了语调，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李老板，不知道你是否忙 结束了？” “刚结束程先生。”亚然毫不客气。 “请问什么时候能来见我呢？”程凤问。 亚然看着停在他身边的车辆，随即和驾驶位的人对视，笑道：“估计还得一会儿。” 第106章 爆炸案跟清明红鸟图有关系 来到程霜所在地方，厉霆却没进去。 他站在门口，几次伸出手却在碰到把手的时候迟迟没推开门。 门外看护的人员全都被撤走。 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走廊。 屋内传来声响，原本还在犹豫的厉霆立即推门进去。 人刚冲到卧室，就见整个人在窗台的程霜。 两人对视，程霜松手直接跳下去。 她当然没有逃出去。 厉霆为她揉着崴到的脚踝，程霜一脸冷漠看着窗外的院子。 “这里很安全，你暂时住在这里，等我事情处理完我带你走。” “带我走去哪里？” 程霜终于不再沉默，看着厉霆问道：“厉九爷要带我去哪里？你我已经离婚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程霜，我们没有离婚，我只是对外宣布你我即将离婚。” 程霜被这话气笑。 她看着眼前的厉霆，眼底除却冷淡再找不出其他情绪。 “既然即将离婚。厉九爷完全没必要这样了。不然被外人知道，指不定还得如何传我程霜缠着你。” 厉霆也被气，手劲儿稍稍大了些。 能忍痛的程霜愣是抗住什么声音都没出来。 俩人暗暗较劲。 程霜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可因为刚才的对话以及此时气上心头也没有打算询问眼前厉霆的打算。 因为程霜那般的语气以及知晓她此时情绪的厉九爷也完全没有要和程霜解释他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以及前段时间为什么回和贺雪瑶在一起的事情。 他们互相生 着气，谁也不搭理谁。 擦完药，程霜说要离开。 厉霆没拦，然而不等程霜走到门口，数十名保镖站到门口。 程霜刚想动手，他们却纷纷后退。 “让我走！” 厉霆不说话，程霜侧身看他。 见他一副“你有本事就走”的模样，她心里来气。 “厉霆闹够没有，你当我程霜什么人，你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我告诉你，这次不管你怎么挽留，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这话出来，外面的保镖瞬间捂上耳朵。 话里被点到的男人不慌不急，踱步过去站到程霜身侧。 “你怎么想都行，但现在我不可能让你离开这里。” 厉霆靠近，贴着程霜说出他们之间极少会提及的名字，“不为其他，就为你心里那个白月光，商珩。” 名字出来，程霜抬手给厉霆一巴掌。 “不准你提他名字！” 原本眼底满是爱意的厉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瞬间变狠。 不过瞬间，他又温柔。 毕竟眼前人可是霜，他如何以这样的眼神去看待他的爱人。 程霜严厉询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些事情？” 在提及商珩名字之后，程霜想起来自己是如何来到的这里。 她追出来之后，在那条街上看到了她和商珩以往所有记忆场景。 很多事情都只有他们之间知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厉霆会知道，而且还做出那样的记忆场景。 这中间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而如果这些事情有关于商珩 ，那她就不允许任何人去亵渎，包括厉霆。 厉霆没有生气，只是偏头看向窗外，淡漠解释：“那些事情不难查，只要去问曾经目睹和商珩美好故事的人就行。” 话说到这里，程霜已经明白。 只是部分场景那些人都不知道。 “花灯事情没人知道，你又是怎么查到的？” 厉霆没在回答，越过程霜离开，“想知道就乖乖呆在这里。” 此举惹怒程霜，她快步追上去，保镖不敢拦。 就在她已经追上厉霆的时候，视野内出现一个身形神似程凤的人。 她微怔，想要再跟过去的时候厉霆和那个身形已经完全消失在眼前。 “我要见厉霆。”她对围住她的保镖说道。 “抱歉程小姐，九爷有事已经离开。” 硬闯的程霜被扣住，最后被送回房间。 看着视频里的程霜，厉霆随即看向旁边的明林。 “你看到了。” “程霜还是忘不了商珩。不过也是，如果她能这样轻易就忘掉商珩，那我才真的瞧不起她。” 厉霆不满看他，“我花费那么大心思把你找来不是为听你说这些。我要知道东城CBD大楼爆炸的全部经过。” “你爷爷厉久能是东城CBD大楼爆炸案的策划者。”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在说完之后再厉霆平静湖面掀起汹涌波涛。 人人都说东城CBD大楼爆炸案是毁灭性的一次爆炸。 拒不完全统计，那次爆炸案里死伤人数3.4万人，财产损失10 59亿元。 在得知这次爆炸案件后，京北的厉家掌权者厉久能还对外宣布说要捐款。 人人都在感叹厉久能的善举，而眼前人却告诉自己，说当初被夸赞的捐款善人确实这次案件的幕后策划者。 这话说出来厉霆是不相信的。 命令知道厉霆不相信。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像放到厉霆面前。 “这是为什么那次爆炸案发生后我会销声匿迹的原因。反正你我时间有的是，你不妨先看看。” 厉霆将信将疑，拿过手机观看视频。 视频里是厉家在东城CBD大楼的办公室，坐着的人是厉家当时的掌权者厉久能，另一位站着的人便是眼前的明林。 厉霆抬眸，明林见状说道：“当初他们为毁尸灭迹，在我完成计划后将我锁紧那道暗门。九爷，你已经查到当时的炸弹数量以及炸药剂量。你觉得，如果我没有逃出来，我现在能坐在你对面跟你说这件事吗？” 这必然不能，也是他们心里都心知肚名的答案。 厉霆没回答，明林也不生气。 他继续说道：“很感谢当时救我那位人，虽然最后他死在我手里。” 明林没说是谁，继续说爆炸案。 “你爷爷急着要杀掉我，就是怕我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毕竟就为那么一副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么大价值的画作制定这么惨绝人寰的计划未眠太过残忍。” “什么画作？”厉霆询问。 明林看着他回答：“蓝家蓝玉锦的画作 ，清明红鸟图。当时它在你爷爷手里。” 第107章 程琦骏的生日—他们忘记了程霜 蓝玉锦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厉霆整个人瞬间大脑空白。 他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也在自己家爷爷的房间里面，看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他以为在那件事情之后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了。 可现在…… 见他表情，明林并没有立即往下说。 他靠着椅背静静的观察厉霆。 在后者抬眼他对视的时候，他笑了笑。 “关于厉家和蓝家那件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 然而，厉霆却没有阻止他说。 甚至于在他说完之后，还回答了他的问题。 “厉家跟蓝家是世交。当初他们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取决于当下的困境，并没有什么不能想通的。” 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答案，却往往藏着最大的问题。 知晓那件事情的人不多，然而明林是其中一个。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坐在厉霆面前的原因。 当然，他今天来找厉霆，也不是因为这件事。 “罢了，既然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东城CBD大楼爆炸案。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后的策划者都是你爷爷。” “一段很可能经过剪辑的视频，再加上你的三言两语，你就要让我相信我爷爷是那件事情的策划者。” “明林，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儿戏了？” 明林当然没有指望这样就能说服厉霆帮自己。 他没急着回答厉霆的话。 在听他说完之后，看向了摆放在厉霆面前的手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觉得你会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决定帮助我。但是厉霆，你要明白。” “我能等，但程霜等不了。那边虎视眈眈的程凤也等不了。一直在背后默默寻找蓝玉锦的厉久能也等不了，包括你。” “你为什么现在这么着急想要查商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带着程霜一走了之？” “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你也没有时间。商珩他不管是死是活。他始终会活在程霜的心里，而你也永远无法取代。” “因为这件事，她跟你的关系终将会困扰你一辈子。” 明明林这段话说完后起身走了，他甚至没有带走手机。 厉霆抬头注视他离开，随后那部手机被他带走。 经过池塘边的时候，他抬手扔了下去。 在东城这边纷争不乱的时候，京北却极其热闹。 程琦骏的不离开，让程耀东满心欢喜。 在程琦骏生日这天，他宴请了京北全部上流社会人士。 此次的深夜生日宴举办的十分盛大。 程耀东举行这次生日宴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向别人介绍他的儿子程琦骏，而是为了让他在上流社会，打开一个知名度。 程琦骏的优秀京北人都看在眼里。 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自然也知道。 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今天来这里会发生什么。 百无聊赖的他们自然当然会陪着程家演完这一出戏。 程耀东站在迎宾处，跟每一位进来的人笑着介绍程琦骏。 这样 的场景，程琦骏不是第一次参加。 然而却是他第一次作为主角。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累。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纵使以及身心疲惫，内心却极大满足。 他很清楚自己能被他人笑脸相迎，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而他也在此时此刻下定了决心。 以后他不会想要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而是要靠着他自己闯出一方名堂。 打扮结束的程琳和程悦先后来到他们身边，刚好赵家人进来。 程琳扬起笑脸去迎接他们，却被迎面来的婆婆厉声呵斥。 “我说怎么大早上在家里就找不到你，原来是返回娘家了。程琳，我赵家对你不薄吧？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回程家，你把我们赵家当什么了？” “你以为是你在外面住的那些酒店吗？给点钱就能进去？” 劈头盖脸的教训让程琳脸色挂不住，而他她的夫君，曾经她以为会是她救赎的男人却冷眼旁观。 程琳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看到他眼神躲闪的时候才知道，没有人能给自己撑腰。 她努力忍下内心不快，说话讨好婆婆，“妈，我错了。因为是哥哥的生日。所以我想要来帮他准备。其实我有给您发过消息，可能是因为您太忙，所以没看到。”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吗？程琳。” 程耀东能看着自己女儿被欺负，但不代表着程琦骏会忍下这口气。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赞同程琳和赵亚光结婚。 现在看 到这一幕，他更加笃定要帮自己妹妹离婚。 他走上前去，把程琳拉到自己身后，看着赵亚光母亲说道：“张阿姨，今天我生日，我妹妹来帮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不合适，而且他也不是没有不打招呼，一声不吭就回来。” “我不相信你早上不知道这件事。” 话里话外没有一句话在说张阿姨的不对。 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言语都在指责赵亚光的母亲。 看着自己儿子站出来，程耀东自然也不敢再吭闷着声。 “亲家母，阿琳这个人你知道的，她很孝顺，也很善良。她今天过来，是怕我准备这些会累着。给你造成不便，还请你原谅。” 程耀东说着这些话。 话里却没有任何委曲求全的意思。 他的笑脸在这一刻像是一个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赵亚光。 他知道自己女婿的不作为，没想到他在赵家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 赵亚光的母亲原以为程耀东他们不会护着程琳。 眼下看到他们这样自然也不好再为难程琳。 “行了，下次如果要回娘家，记得给我说一声就行。” 赵亚光立即上前搀扶，看着程琳说道：“阿琳，妈走这一路累了，快带我们入座。” 担心场面还不够乱的程悦立即上前，她挽住程琳，把人拉到程琦骏旁边。 “姐夫，我们都写了人名的，你带着阿姨上去找一下就好了，我和姐姐还有事情。姐夫，你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吧？ ” 看着眼前笑容甜甜的程悦，赵亚光露出奸笑。 “不生气，不生气，那你们姐妹忙。” 他挽着母亲往前走，眼光却还落在程悦身上。 第108姐夫和妹妹：乱得很程家 换做是以前的话，程琳早就生气了。 现在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如果程悦愿意替她嫁给赵亚光，她也很乐意让出现在的位置。 赵亚光和他母亲走后，程琦骏转过身安慰程琳。 “阿琳，你放心，哥哥一定帮你离婚。” 程琳瞬间流泪，她扑到程琦骏怀里，低声抽泣。 看到后面有人走来，程耀东连忙出声，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好哭的，当初不让你嫁，你不是非要嫁他么。” “小悦，赶紧带着你姐姐过去，来人了。” 程耀东的每一句话都在嫌弃程琳。 他以为是稀松平常的话，程琳不会在意。 可他却不清楚。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程琳已经不是以前的程琳了。 程悦带着程琳返回后院。 二人走到后院的时候，程悦说道：“姐，爸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现在的程琳极度清醒，所谓的一家人间的情分，她也看得明白。 在今天这件事情之后，他对程家人的怨恨程度越来越深。 她笑着拉住程悦手掌，回答她说，“小悦，你放心，我都明白，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今天谢谢你。” “你是我姐姐，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程悦满心欢喜，拉着程琳往后院走。 走到半道的时候，程琳借口有事返回前院。 她刚离开，赵亚光后脚并进了后院。 他跟着程琳回来过几次，自然知道家中哪条小道可以到后院 ，也明白哪个小路上面没有监控，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发现自己耳环掉了一只的程悦赶紧返回房间。 她人刚进去，房门就被人推开。 程悦被吓到，看到是姐夫赵亚光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姐夫，你怎么来了？是找我有事吗？还是找姐姐呀？” “如果你找姐姐的话，可能要去前院了，姐姐刚才说有事没回来。” 赵亚光来之前观察过周围程悦所住的这个院子，距离程霜住的不远。 因为那里没人居住，自然这里也不会有人太在意。 他不着急现在就下手。 他走到窗前的椅子坐下，笑着说道：“小悦，我不找你姐姐，我找你说点事。” 程悦看了看他，想到某些事后，他抬脚过去直接落坐他旁边。 亲自给他倒水。 “姐夫，你找我什么事？” 赵亚光看见她这般行为，心里瞬间知晓。 他顺理成章靠过去，还一个不小心握住程悦的手。 “小悦，你知道的，其实我和你姐姐感情并不好。我们一开始结婚也不是因为喜欢彼此，而是因为家族联姻。” “其实，我一直没有很喜欢的人。” 程悦没有躲避他的拉手，反而往他的位置靠了靠。 “姐夫一直没有很喜欢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姐夫其实有喜欢的人是吗？” “小悦真是聪明。那小悦要不要再猜猜姐夫喜欢谁？” 程悦闻言偏头看他，甜蜜笑容在脸上绽放。 她假装推开他。 “小悦哪里猜得到 姐夫喜欢谁。” 程悦刚想起身，赵亚光顺势把她拉到怀里。 “小悦冰雪聪明，肯定知道姐夫喜欢谁。” 程悦不时看向窗外，身心却自然都在靠近赵亚光。 她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胸前的纽扣。 “姐夫当然是喜欢姐姐。” 赵亚光听完之后大笑，下一秒把她抱起来。 程悦假装挣扎，整个身体全都靠向赵亚光。 看程悦模样，赵亚光已经明白她是什么人。 他不在端着，开始显露自己的本性。 “小悦，其实你也喜欢姐夫，对吧？” 这一句话落下之后，赵亚光俯身靠近程悦。 明明刚才还艳阳高照，十几分钟之后，整个上空就乌云密布。 赵亚光掀开帘子，看到下雨之后，他害怕前院的人会全部到后院来，刚想起身，却被程悦拉回去。 “姐夫怕什么？就算他们要回到后院来。也是到主院去哪里会到这里偏院？” 赵亚光大笑几声，随后再次抱住程悦。 他们在里面交谈多久程琳就在外面看了多久。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以前，程琳这一刻早就冲进去撕烂程悦的嘴。 现在她却感到喜高兴。 她高兴，终于有人会接替她承受这种痛苦了。 “阿琳，怎么站在这？” 程琦骏的突然出声吓到她。 程琳害怕他会往程悦屋子里去，赶忙拉着他走向自己院子。 “哥，你怎么到后院来了？前院的事事情都安排完了吗？” “下大雨爸爸说也不方便再举行什么生日宴， 所以都让大家到主院去喝茶了。” “既然大家都在一起喝茶，那你当然要呆在那，你怎么能离开呢？” “这个时候可是像京北人员介绍你最好的时机，哥，你可不要错过。” 程琦骏宠溺的拍了拍程琳的脑袋。 “这个我当然想到了，只是现在大家刚被暴雨影响了心情。我要是急着去介绍自己也不合适。” 程琳一听这话，急了。 “你去介绍自己，当然不合适。但是如果你在旁边一直再安排大家，那就会让他们认为你是很有主见，会安排人的人自然会跟你多打交道的。” 程琦骏被程琳推着往前院走。 “你快回去。” 他们兄妹二人在檐下边笑边往前院走。 此时结束的赵亚光躺在床上，目光在程悦身上流连。 “小悦，你老实告诉姐夫，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背对着赵亚光的程悦脸上满是冷漠，话语却透着甜蜜，“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早就看上你了？姐夫，你早就喜欢上我吧？” 甜腻的语气落在他人儿里实在难听，然而，这个时候的赵亚光最喜欢的不行。 他拿起旁边程悦的衣服闻了闻，“小悦，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已经下床的程悦嘴边扬起，冷笑问道：“姐夫，你要如何不辜负我？难道是要跟姐姐离婚？和我在一起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都不会再靠近姐夫了。” 赵亚光不解，“小悦，难道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第109章 他们都说了违心的话 程悦笑了笑，不说话，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时候，赵亚光吓得躲回床上。 程悦冷漠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被程耀东叫来喊程悦的程琳，听到声音的赵亚光瞬间紧张。 相比较他的紧张，程悦却是一脸轻松。 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亲昵的挽着程琳的手臂，笑着和她说马上就过去。 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他们并没有猜到程琳会知道他们苟且的事情。 程琳也忍住内心恶心，没有推开程悦，离开后院后，程琳嫌弃了洗手。 她反复洗了很多次，最后还回去换了衣服。 总之，因为这一场暴雨，原本程耀东计划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期举行。 不过他们也因祸得福，因为得体的安排，程耀东这一天的口碑十分不错。 这一天结束之后，程耀东疲惫的躺在床上。 这一天下来，他的内心所想都是程霜，他很想亲耳听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拿出手机之后，他又再次放下如此重复。 多次之后，他终于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他期待的看着手机，每一次亮起屏幕都偏头去看。 直到他睡着那个人都没有回短信。 另一边的东城，看到短信的厉霆直接选择删除。 再删除的举动已经无法宣泄他的愤怒，之后他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回了短信。 —我现在和阿霆在一起，没有空回你消息。有事之后再联系。 编辑完短信之后，他没点发送。 最后或许是 觉得这些言语不像是程霜的语气。 厉霆又选择了全部删除。 消化完所有情绪之后，厉霆拿着手机去找程霜。 人刚走到门口就被里面扔出来的花盆砸中脚。 他低哼一声，抬眼看着站在床边的人。 看到厉霆手中的手机，程霜还是忍不住出声，“还我手机。” 厉霆当然不会如她所愿。 他走去房间看到一屋子狼藉之后，看着程霜。 “别说你把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砸碎，你就是把这个地方都烧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怒火夹杂的言语惹怒程霜。 她原本就不开心，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更是恼火。 “厉霆，你到底什么意思？当初是你莫名其妙要结束的。现在你又死皮赖脸的要缠着我。” “你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是想要和平对话的两人不过三两句又再次针锋相对。 厉霆被问的说不出话，沉默回应。 程霜恨死他的沉默，追问道：“你说的我们之间结束了。既然已经结束了，你就应该痛快放我走，而不是现在又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我后悔了，可以吗？” 厉霆终于说话，他看着程霜再次重复，“霜霜，我后悔了。我后悔说出和你要离婚，后悔说出我们之间结束。” “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后悔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你觉得我能原谅你吗？厉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一开始跟我结婚也不过是想要看我的笑话。你站在那座山的山 顶，俯瞰着被他人嘲笑的我。你从人群当中把我救出去，最后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甩向泥潭里。” “你以为你现在一句后悔，我就能原谅你吗？“ 厉霆的低声求和没有换来程霜的原谅。 “厉霆，我们不可能了，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们都不可能了。” “你说我根本不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你不会是把我当做商珩的替身。程霜，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不对，你喜欢的是我这张跟商珩有着八分相似的脸。” 程霜被他的质问伤到。 她违心承认。 “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当初会找上你，就是因为你跟商珩有着八分相似的脸。” “厉霆，我一直就把你当做替身而已，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可以了吗？” “不可以。”厉霆突然抱住程霜，“程霜，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程霜不明白厉霆到底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厉霆会这样做。 她也猜不透为什么厉霆情绪会这么多变。 她也不想再去猜。 她累了。 厉霆把手机放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开程霜房间。 程霜侧过身抹去两边眼泪，拿过手机的时候，何有明刚好进来。 “夫人，该吃药了。” 他端着药过去放到程霜旁边。 程霜看着那碗药，没有要喝的意思。 何有明知道她心里顾虑，说道：“夫人放心，这药不会对您的身体 造成任何伤害。” 她没有追问是什么药，反问他，“他发生了什么事？” 何有明自然明白她话里的他是指谁。 偏头看一眼窗外之后，他还是开口。 “九爷从厉家老宅出来之后，手里拿了一个。盒子。” “里面装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他看完里面的东西之后，他跟夫人提了分手。一气之下对外宣布你们即将离婚，还听老爷子的安排，跟贺家小姐相亲。” “那个盒子在哪？” “盒子我不太清楚在哪里？不过您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一个人。” 程霜抬眼看向何有明，后者也定定的看着她。 “问谁？” 离开山庄的厉霆独自上车，他驱车前往第一次遇见程霜的地方。 就在他车辆驶出之后，紧跟着有三辆车也追上了他。 “老大已经交代了，只是跟着不动手，让后面的弟兄都小心点。” 命令被对讲机迅速传下去。 此时的厉霆却还不知道身后有跟着的车辆。 他车速越开越快，好似是内心有什么要宣泄。 行驶到城中段的时候，厉霆突然停车，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跟着他车辆的车牌号。 接到电话的时候，何有明刚收拾完程霜屋内的狼藉。 “九爷，我立即派人过去。” “不用，帮我查一下是哪些人就行。另外在她房间外再加派一些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何有明回道：“好的，九爷。” 挂断电话，何有明立即派人去保护厉霆 。 然而，却没有加派人手在程霜的屋外守着。 他把那碗药倒进了下水道，随即将空碗交给手下。 “告诉厨房的人。不用再煮药了。” 第110章 她们去了曾经的别墅 看到程霜出来后，赵灵儿颇为惊讶。 “你怎么出来的？” 程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催促她尽快离开。 赵灵儿再度提及，程霜没在回避，回答她说道：“厉霆放我出来的。” 赵灵儿没去细想这句话，下一秒转而看向正前方继续开车。 程霜换手机联系人，刚想拨电话却收到陌生短信。 这张手机卡她今天是第一次用。 就连身边的赵灵儿都不知道，她想不到出来到底谁会给她发信息。 她退出拨号页面，转而看向旁边的赵灵儿，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来这边的事情，程凤知道吗？” 当这个名字被提及的时候，赵灵儿的眼神微动，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程霜。 “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件事？” “没什么，随口一问而已。” 程霜撤回视线继续，划拉手机。 因为这个问题的出现，赵灵儿在接下的路程里都保持一种担心的状态。 她接受程凤的任务，指派来杀程霜。 因为她和她的合作，她又不能对他下手。 情况虽然如此，赵灵儿一点都不纠结。 程霜于她而言，不仅是现在的合作伙伴，更是以前的好友关系。 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再伤害她的。 车辆行驶两个小时后，停在的一栋别墅前。 程霜带着赵灵儿驾轻就熟的往后门走。 赵灵儿问：“这里就是你们当初居住的地方吗？” 程霜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脚步不停往前 走。 “也不是经常住的地方，就是偶尔来一趟而已。” 程霜没再说话，带着赵灵儿进入别墅后门。 赵灵儿本就因为别墅的外观感到震惊，然而进到里面之后，她再次被震撼到。 别墅的构造不局限于以往的欧洲设计，而是苏州的园林风格，里面的环境好似一个偌大的公园。 她们在进入别墅后门之后，便上了停在门口的摆渡车。 赵灵儿好奇的观望四周。 看到她神情的程霜解释说，“其实当初你也来过这里，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赵灵儿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来我这里？” 这句话落下之后，程霜更加笃定她内心的猜测。 赵灵儿失忆了，而且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极其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跟在程凤身边伤害自己的原因。 比起这件事，程霜更为在意的是赵玉琪。 她原本认为赵雨琪没事，可现在看来，如果赵灵儿都失忆了，赵玉琪又何尝不会没有出过事情。 程霜梅跟赵灵儿没再说这件事，带着她继续往别墅内部走。 当程霜把赵灵儿领到她曾经居住的房间时，赵灵儿整个人顿在原地。 她好似看到了曾经比较熟悉的东西，可记忆里就关于这个东西什么都没有。 程霜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说，“熟悉吗？” 因为之前在摆渡车上的对话，赵灵儿现在也很怀疑自己。 她不解的看着程霜问道：“我曾经居住在这里吗？” “对，当初你和 我还有赵玉琪以及商珩一起在这里住过两年半的时间。” “灵儿你好，好想一想。” 赵灵儿有些微楞，听完这些话之后，转过头看望四周。 下一秒她头痛欲裂，抱着头蹲在原地。 程霜立即上前。 赵灵儿却突然对她发动攻击。 程霜闪身躲过，手臂被赵灵儿划了一刀。 她起跳一脚踹倒赵灵儿，迅速将她捆住手脚。 赵灵儿晕过去又醒过来的这段时间程霜联系了老赵。 她告诉他最近的状况，甚至还说发现了清明红鸟图的踪迹。 这句话说出之后，老赵迅速提出要见她。 程霜直接拒绝。 “赵叔，我现在刚从厉霆那逃出来。如果这会你我见面的话，他势必会怀疑你的。” 这话看似是在为赵老赵考虑。 不过正在通话的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明白。 程霜不去见老赵。是因为清明红鸟图在她手里。 赵想要见她，是因为他得知了曾经清明红鸟图在程霜手里，而且最终的踪迹只有程霜知道。 他们两人心里各有心思，谁都没有为彼此考虑。 然而，字面上却都在担心彼此。 老赵没有在纠结要程霜立即去见自己，他告诉大家，保护好自己。 程霜低声笑笑， 看着窗外随风招摇的花朵。眼里浮现笑意，“赵叔。我最近看到了一个故事。” “说的是一个养父和他养女的事情。因为一些利益纠葛，他们最终刀刃相向。你说我们会吗？” 老赵沉默。 程霜没有催促他 说话。 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再次开口。 “阿霜，你我不会走到这般境地的，就是赵叔死，你也得活在这个世上。” 程霜微微仰起头，笑容明媚，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赵叔最疼我了。好了，赵叔，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立即回去见您。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他刚挂断电话，赵灵儿便推门进去。 相比较之前他她的那个状态，此时的她神态放松。 整个人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一样。 “霜霜，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程霜对现在的赵灵儿相信度只有70％。 在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没有将刚才的事情如实告知。 “没什么，你就是突然晕过去了。我找医生给你检查过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赵灵儿狐疑，“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程霜笑着侧过身将衣服拉下来，遮住手臂上的伤口。 “真的没什么事情。” “没有就好。” 赵灵儿担心的语气说道。 程霜喊她过去，坐在旁边。 “这附近有一家饺子馆，当初你最喜欢，等下带你过去尝尝。” 来的路上赵灵儿已经观察过，明明这栋别墅地处闹事，然而在靠近他她的街道，却什么商贩都没有。 对于程霜这会儿说的附近有一家饺子馆，她有些怀疑。 “霜霜，这附近哪里有什么饺子馆？” 程霜笑笑。 “我现在手上有些事要处理，你要做什么就在一个小时内回来。这 一个小时内我不会询问你去做了什么，所以你不用担心。” 赵灵儿脸色有些难堪，迅速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第111章 差点遭遇不测的厉九爷 赵灵儿的表情被程霜尽收眼底。 她笑着看向别处，依然对她说话：“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去查你这次出来是要做什么。” 程霜停顿，赵灵儿好奇直看着她。 “赵玉琪的事情我会帮你查，你只要告诉我，你要她活还是死就行。” 这句话出来，赵灵儿心里不由得一慌。 她知道自己妹妹可能被调换，但听到程霜这样说之后还是担心。 如果此时在程凤身边的赵玉琪不是自己亲妹妹，那她断然不能留着她。 然而让她纠结以及难以下手的事，她跟自己妹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无论如何，她看着那张脸都是没办法下手的。 程霜偏头，视线刚好跟赵灵儿撞上。 她微微偏头，移开视线。 在赵灵儿自己主动开口之前，无论从哪方面说，她都不应该开口，毕竟那是她们的事情。 一会儿后，赵灵儿依然摇摆不定。 程霜也不催她，起身俯视她说道：“你慢慢想，也不急着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答案。” 见她离开，赵灵儿垂眸看向腕上手链。 那是她说要出来时，赵玉琪强行让她戴上的。 她下不去这个手。 程霜离开的消息被厉霆知道。 刚经历一场恶战的厉霆身上染满鲜血。 他备考车身，抬眸看着不远处连绵的山峰。 在拨打第20次的时候，程霜终于接听。 她不意外厉霆查到自己的手机号，对于他的来电也在意料之中。 他不想结束，自然不 想失去自己的消息。 “有事？” 程霜语气冷漠，好似电话那端的厉霆不是她所认识的人一般。 面对她这样的语气，厉霆诚然生气却也不敢在此时表现。 他偏头时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儿，稍稍平复才说：“不在家呆着我怎么保护你安全？” 程霜那会儿的怒火还没消除。 她带着火气质问厉霆，语气间还夹藏着嘲讽。 “厉九爷，你好像忘记我们现在处于离婚冷静期了。别用你这种好似很关系我的语气说这些话，你再跟贺雪瑶相亲独处的时候好像没想起来保护我安全。” 这句话，醋意满满，但怒火也占据大半。 厉霆听得出来，然而他选择性听取。 他没听到前半句他因为盛怒而做出的不对行为，只听到后面自己小媳妇儿控诉他不保护她的言语。 厉霆蓦地一笑，语气比方才更加温柔。 “霜霜，我错了。” 程霜直接掐断通话。 厉霆再拨，那边直接关机。 吃瘪的厉霆环望四周，看到来人时，怒火更甚几分。 明林笑着把烟递过去，问他道：“那伙人我查到了，需要我出手你就说。” “一帮地痞，我解决不了？” 厉霆偏头凑过去点烟。 香烟点燃，烟圈吐出。 厉霆靠着车身，彻底仰头看着湛蓝天空，语气有些伤心。 “你现在要是能告诉我清明红鸟图在哪，我就把那栋别墅给你。” 明林好奇厉霆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问他道：“为什么 这么做？那栋别墅不是对你有着重要意义。” “房子而已，重要的是回忆，而不是房子。” 厉霆低头去看腹部伤口，明林顺着视线看下去。 他湖底弯腰，细细盯着厉霆腹部伤口看好会儿。 在厉霆要开口赶他的时候，明林自己直起身子，“听我一句，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别一会儿……” 明林话都还没说完，厉霆直接倒向地面。 幸得他眼疾手快，否则厉霆人就要倒在碎石子满地的地面。 看着后座上晕过去的厉霆，开车的命令接通电话。 听到对方询问厉霆情况，明林透过后视镜确认，在看到厉霆依旧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回答对方。 “放心，他这会儿还晕着呢，不用担心他会醒来。” “把他进医院的消息传出去，尤为京北那边。程凤对厉家虎视眈眈呢，就给他一个机会看他能惹多大事情。” 前面突然驶来一辆大货车。 明林猛打方向盘，顺利躲过之后才说话。 “没事，刚才前面来了辆货车，有点像冲我来，还好技术不错，安全躲……” 那个过字还没出口，明林车辆就被追尾。 他刚想开口骂，结果前面又来车辆。 明林被前后围追堵截。 看着不认识的面孔，明林采取平和面对。 “哥几个今儿是受人之托来的？” 为首那人拿出手机，确认眼前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他伸手想要推开明林。 “我们找的不是你，你走开。” 明林笑着饶回 车门前，靠着车门问：“不是，这什么情况？难道你们也是来找厉霆的？” 听到名字，对方几人一脸蒙圈。 命令干脆打开车门。 “你们要找的是这个人吗？”明林跟他们确认。 那几个人拿出手机核对照片，而后点头。 明林轻叹声，笑道：“那就好办了。” 在他们以为明林要把人交给他们的时候，明林拽住为首那人，摁住他脑袋往车门那一撞。 他力度用的大，对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那么硬生生被撞了一下。 此举惹怒对方，而他们也认清楚眼前人是保护厉霆的。 双方开始交手。 诚然明林武力值不低，奈何对方人多，他无法实时照顾到车内昏迷的厉霆，所以偶尔会被那些人打开车门拉到他。 就在命令被隔开，车门被打开的时候，何有明带着人赶到。 明林松口气儿，把手中的人推向何有明，随即退后几步站着大喘气儿，“果然是年纪大了，这才没几下就喘得不行。” 何有明迅速将那些人制服，而后去确认厉霆情况。 确认没事，他转身去看明林。 “林少爷，您没事吧？” 明林握住何有明手起身，看到被转移到另外一辆车的厉霆，他欲言又止。 何有明看出他的犹豫，开口道：“林少爷您想说什么就说。” “有空还是让厉霆去找下厉家的那个医生，我觉得他身体好像越来越不行了。” 何有明微怔，见他表情，明林解释：“不用 这么惊讶，我爷爷曾经是厉家的医生。” “您爷爷是……” 第112章 原来背后是她在保护他们 对于明林的绅士，何有明有些惊讶。 他知道在厉九爷身边的人都不平凡，也知道或多或少都跟他的家庭有些关系。 但林少爷的爷爷是厉家医生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想过。 看着他惊讶模样，明林大笑，“有这么难以想象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明林是明家二少爷这件事，何有明肯定早就知道。 但他想不到的是他爷爷。 四目相对时，何有明笑了笑，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些，“林少爷，之前对不住了。” 明林从来不是一个计较之人，自然不会在此时对何有明进行报复。 再者，他之前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尊敬的。 “你有没有不尊敬我，有什么好道歉的？” 说完后，明林偏头看向厉霆所在的那辆车。 “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您不需要我送回去吗？” 听到这句话的明林瞬间不爽。 他本已经离开，听到这句话后停止脚步。 他侧过身，看着何有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吗？” 他没有等何有明回答，是直接回答他。 “因为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总是对我毕恭毕敬，事事都想照顾到。” 这句话里没有点名何有明不需要送他回去的主要原因，但他知道何有明林白。 他明林不需要任何明家的光环，他自己能保护自己。 他明林先是他，其次才是明家的二少爷。 看着那道离开背影，何有明想到了曾经的那件事 。 他没在原地想太久，明林的车辆在他视野消失后，他转身前往车辆。 而后立即带着厉霆去找医生。 与此同时，程霜也接到了厉霆受伤的消息。 处理事情回来的赵灵儿看着她，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口。 “霜，你真的不去看一下他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去看他吗？” 程霜反问。 她其实不太想跟赵灵儿谈起厉霆的事情，不过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与他说说到也无妨。 反正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程霜的随口反问，赵灵儿倒是真的坐下来安静思考。 她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跟厉霆之间发生那件事的原因，但我想厉霆是真的想要保护你。” “他如果真的想要保护我的话，会把我囚禁在那里吗？” 程霜看着赵灵儿提出自己的疑问。 与他而言，被困在山庄里确实是被囚禁。 但或许就在别人眼里，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程霜提起了这个问题。 “我并不觉得你困在那里是被囚禁。霜，程凤这边一直想要伤害你。但厉九爷权势很大，程凤就算再想伤害你，他也会看着厉霆的面子。” 程霜听后不由得一笑。 “所以你是觉得我需要厉霆的保护？” 赵灵儿知道他曲解自己的意思，立即解释。 “霜，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赵灵儿担心自己越解释越乱，说到这停下了。 程霜目光一直看着她，问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赵灵儿微楞，随 即摇摇头，笑道：“你所提出来的问题，其实你内心都有答案。我说出来你只是参考而已。” “霜，既然你内心有真正的答案，那就按照你的答案去做，别人说什么你不用管，你程霜就是你程霜自己。” “想做什么就做，这才是你。” 程霜笑了笑，转头看向了院子。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和厉霆之间的事。 她有些恍然。 明明在独处的时候，她的内心想的只有商珩。 或者说，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她根本不会想起厉霆。 然而现在，厉霆却在脑子里面替换了商珩。 她很烦恼，也无助。 她不想这样，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独处时候，夜深时分，满脑子想的都是厉霆。 想的是跟他那三年的所有事情，以及相处的画面。 她很想控制自己，不去想。 很想让自己像从前一样想起商珩。 可所有事情都变了。 她想起来的不再是商珩。 程霜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所想起的主角厉霆。 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程霜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事。 两人沉默，赵灵儿看着程霜，想起今天下午她在外面见到的人。 她不解小舟也来到东城的原因，随即想到东城CBD大楼倒也没那么疑惑。 不过她知道，如果小舟来了东城，那背后的程凤肯定有来了，或者说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抵达东城。 赵灵儿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做那件事 ，所以眼下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程霜见到小舟。 她陷入自己的纠结里，听到程霜说晚上约了个朋友吃饭。 程霜朋友遍布各地这件事，赵灵儿并不惊讶。 不过她也很想知道，在眼下这个关头，程霜会去见谁。 晚间八点，她们驱车来到一处民宿。 赵灵儿观望四周，再次跟程霜确认，“霜，你确定我们是来吃饭，不是来住宿的？” “那个朋友开的这家民宿店，选在其他地方见面也不太方便，而且这是他的地盘，当然做什么也比较放心。” 赵灵儿点点头。 她们前后进入民宿，刚进门就被人纷纷围住。 赵灵儿立即护住程霜。 然而，下一秒，一道声音出现，那些人自然就退到旁边。 看到走出来的老人。 赵灵儿十分疑惑。 她记得那道面容。 怔楞许久，她问：“您是当初在疗养院照顾我的柳姨吗？” 老人听完后，笑笑对着程霜毕恭毕敬的行礼，在听到程霜的声音后才起身。 她看着赵灵儿回答她的问题，“赵小姐，你恢复成这样，我很高兴。” 这句话间接回答了赵灵儿的问题。 她惊诧的看着程霜，“所以当初是你找人照顾我的。我以为……” “你以为是程凤安排的人照顾你吗？如果是的话。你早就活不下来了。” 身后队列里的人说。 赵灵儿突然抱住程霜。 程霜拍她后背安抚，“好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赵灵儿明白，程霜这样说是想让 她不要那么内疚。 “霜，谢谢你。”千言万语，最后赵灵儿只说了这个。 “我们进去吧。”程霜看着柳姨，随即看向赵灵儿，“还要再让你见一个人。” 第113章 无处不在的厉九爷：赵家姐妹相认 赵灵儿疑惑，也充满好奇。 已经知道照顾自己的人是程霜找的，不由得让她怀疑，或许她被救也是因为程霜，而不是那个一直被她称为救命恩人的人。 跟随柳姨他们进去，赵灵儿感觉见到好几个在疗养院的人。 她本想询问，看见程霜表情又压下所有疑问。 她安静跟着，直到柳姨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小小姐，她已经在里面了。” 柳姨说完立即退到旁边。 程霜目光停在眼前的房间，好一会儿才转而面对柳姨。 “知道了，你下去吧。” 柳姨等人立即退下。 赵灵儿眼中不自觉浮现期待。 眼神在房间和程霜身上来回打转。 好一会儿，程霜才转头看赵灵儿。 “进去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赵灵儿有些慌张，顿了顿才回答。 “霜，你说。” 程霜目光移回房间，“如果进去你发现你所知道的真相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赵灵儿一时间有些发懵，眼中期待消失，转而有些害怕。 “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程霜语调突然温柔。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你就当我提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便回答。” 见赵灵儿紧张神色，程霜宽慰她。 “没事，不回答也行。” 说完的程霜侧过身，看了眼之前柳姨退下的方向。 赵灵儿刚想循着她视线看，程霜却已经侧过身，在她面前门进去。 “进来吧。”程霜说。 赵灵儿立即跟着她进去。 里面没开灯，点了蜡 烛。 赵灵儿第一感觉是害怕，朝着程霜位置移动了几步。 “她来了。” 程霜朝着那道背影说。 赵灵儿顺着看过去，看见在她们对面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她站在程霜左侧方，看着那个轮椅上的人慢慢转过身。 屋内由蜡烛照明，根本看不清。 加之那个人还背对光线，赵灵儿根本都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出声。 “霜霜姐，你来了。” 语气苍老且嘶哑。 赵灵儿以为是那个垂暮老人。 “可以开灯吗？” 程霜询问那个人。 那人许久没应答。 赵灵儿更加好奇轮椅上的人是谁，毕竟程霜的温柔语气极少对人。 轮椅上的人许久都没出声。 程霜没催促她回答问题，开口又说：“我把她带来了。” 赵灵儿微怔。 “我……算了吧。” 程霜语气比方才更加温柔。 “她就在我身后，你真的不见吗？” 直到这句话出来，赵灵儿才更加确定。 程霜要带她来见的这个人是跟她有关系的，或许还是她一直以来要找的人。 室内安静，静到能听到窗外被风吹得莎莎作响的声音。 程霜没再打算开口，转过身看着赵灵儿，“算了，我们走吧。” 赵灵儿的回答还没出来，轮椅上的人突然开口，“开灯吧。”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好似用尽她的所有力气。 赵灵儿看着停下来的程霜，下一秒昏暗屋内瞬间灯光大亮。 赵灵儿看到了轮椅上的人。 那 人面容上尽是伤痕。 程霜转过身面对赵灵儿。 “她叫赵玉琪。” 赵灵儿难以置信看着轮椅上人，随即转头跟程霜对视。 “霜，你说她叫赵玉琪？” “是，她叫赵玉琪。” 赵灵儿本想问是不是跟她妹妹赵玉琪重名。 没等她的话问出口，程霜解释道：“赵玉琪，赵灵儿的妹妹。姐姐15进入梦笙，妹妹16进入。东城CBD大楼事件后，姐妹走散，妹妹在大桥事故中丧生，后被程凤救走。” 当话语里提及程凤，轮椅上的赵玉琪变得十分激动。 她无措看着程霜，再跟她眼神对视时，情绪慢慢安抚下来。 到这时，就算程霜没继续说，赵灵儿也大概猜到接下来的事情。 眼前的赵玉琪才是自己亲妹妹，那个在程凤身边的，只是程凤找来假装她妹妹，为把她捆绑在组织的人而已。 赵灵儿走到赵玉琪面前，缓缓蹲下与她平视，眼中满是心疼。 “阿琪？阿琪？阿琪是你吗？” 赵灵儿突然激动，扑到赵玉琪膝盖，抱住她痛哭。 程霜没在房间久留。 柳姨在门外等候，看到她出来立即迎过去。 “小小姐，已经备好饭菜。” 程霜抬脚往柳姨所说的方向走，却还不忘背后房间里的赵灵儿姐妹。 “给她们也备一份。姐妹许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柳姨跟着程霜目光，在她吩咐完后回答。 “已经备好，小小姐别担心。” 她们前后来到一个单独庭院 。 柳姨屏退所有人，院内只有她和程霜。 她伺候程霜吃饭，程霜却叫她一起坐下。 “小小姐，这不合适。”柳姨回绝。 程霜没觉得有什么不行，强行让柳姨坐下。 争论几个来回，柳姨这才在程霜旁边坐下。 “小小姐，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柳姨刚说完，程霜立即问她：“是有关赵灵儿姐妹相认的吗？” 说完俩人相视笑笑。 程霜垂眸看着被柳姨夹来的菜堆满的小碗，笑着说道：“您说。” “现在就让赵灵儿见到赵玉琪，是不是太早暴露目标了？” 柳姨的担心程霜也想过。 不过既然程凤已经对赵灵儿下杀手，而且她也开始怀疑在程凤身边的妹妹，现在告诉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左不过就是尽早告诉他们，真正的赵玉琪还活着，赵灵儿提前跟程凤决裂而已。 “没事，赵灵儿就算叛变，她也不会……” “小小姐，”柳姨打断程霜的话，“我的意思是，这样会不会让那位起杀心？” 听到这句话的程霜动作停住。 她放下碗筷，双手放置桌面。 柳姨所担心的，她也想过。 然而就算晚点让赵灵儿她们相认，这个问题也没办法避免。 “没事的柳姨，你不用担心。”程霜宽慰柳姨。 话是这样说，柳姨心里还是担心。 “小小姐，你得考虑好。” 程霜笑着点头。 而后，两人沉默。 吃完饭，柳姨突然提及厉霆。 “小小姐，那位厉九爷 这次也来了东城是吗？我听小东说，带走你的人就是他。” 程霜微楞，本想跳过这个话题，抬眼却见柳姨看自己。 “他没来。” 扔下这句话，程霜转身就走。 柳姨笑笑，追上去，“小小姐，他派人送来了东西来。” “什么东西？”程霜立即问道。 第114章 厉九爷把扔下山崖的戒指找回来了 看到折返回来程霜，柳姨笑了。 她边说边往刚才的院子走，跟身后的程霜说话：“·小小姐还是在意的，对吗？” 程霜没有回答，安静跟在柳姨后面。 进入刚才的房间，程霜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厉霆送来的东西。 见她没开口，柳姨也没说。 她给程霜到了杯茶，随即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好似是在玩，看到底谁先忍不住的游戏。 沉默许久，程霜有些着急，她目光不时看向柳姨，后者偶尔抬眼能看到她表情，眼中带着笑意的时候后者却又突然移开。 这么几个来回，柳姨猜到程霜快要忍不住，干脆先开口。 “送来一个戒指。” 程霜有些惊讶，眼中也藏着好奇。 她视线紧盯柳姨，看见她起身过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木盒子。 程霜没仔细看盒子，瞥这一眼她觉得有些眼熟。 她没说话，柳姨开口问她，问她看到这盒子觉不觉得眼熟。 傲娇程霜没说实话，嘴硬说不记得这个盒子。 若是旁人，听见程霜说这话就相信。 奈何在她面前的可是柳姨。 柳姨笑着解释，说这个盒子是当晚厉霆和程霜发生矛盾是从厉家拿出来的。 原本盯着盒子程霜抬眼看柳姨。 “您见过厉霆了?” 柳姨从来不会欺骗程霜，在这个话题上也一样。 “没见到，但是见到他手下何有明。他说，是厉霆让他过来这里的。” 程霜接过柳姨递来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然躺着那枚被厉霆扔 下山崖的戒指。 她第一反应是厉霆为哄她又去重新定制一枚。 然而看到她故意使坏在里面刻下的痕迹，当即明白，这枚戒指就是被厉霆当着她的面扔下山崖那枚。 至于他从哪里找回来，这中间耗费多大时间和精力，她不难去相像。 “小小姐，这戒指您留着吗？” 程霜有些蒙，“对方让送回去吗？” 柳姨一听知道程霜误解着急意思，急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厉九爷对您的心思您心里早就明白。可越是明白，您越是想不通那天他为什么这么做。”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局外，我看得比您要清晰多。厉家哪位老先生本就不同意您和厉九爷在一起，在背后使坏也不难理解。不过，这厉九爷为您做的，可都是为您好的。” 程霜没有立即回答柳姨所说的话。 听完后她安静看着盒子中的戒指，想起那晚厉霆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一会儿后，她把戒指收起来。 盒子被她拿在手里，随机起身看着柳姨。 “您说的话我会仔细考虑，盒子我先拿走。” 见她离开，柳姨立即跟上去。 “小小姐，是不是我说的那些话惹您不开心了？” 程霜还没回答，柳姨紧跟着又说：“您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年纪大了，有些管不住嘴。您别生气。” 生气不至于，程霜说要考虑也不是因为柳姨说这些。 她只是真的需要些时间来想这些。 柳姨立 即噤声，跟着程霜从庭院离开，前往赵灵儿和赵玉琪相见的院子。 程霜没过去，在尽头的亭子坐下。 “告诉赵灵儿，结束后来这里找我。” 柳姨听到命令立即去找赵灵儿，程霜则坐在亭子。 旁边无人，她眼光不由自主看向手中的盒子。 犹豫几秒，最后还是打开。 她轻轻抚摸那枚戒指，想起领证那天的事情，也想起她刚开始和厉霆互相为对方撑腰，握紧彼此手的日子。 想到这些，程霜嘴角不停上扬。 然而在想起某人和贺雪瑶约会场面以及在咖啡厅那一幕，瞬间嘴角落下，眼中还带上不满。 而此时在赵家姐妹所在房间。 赵灵儿看着脸上伤痕纵横的妹妹，内心只觉如刀割。 即使已经做好准备，在看到亲妹妹这一刻，她内心还是接受不了。 她知道妹妹最是喜欢那张脸，如今这张脸成这样，她都不敢去想当得知这样消息时，妹妹该多难受。 赵玉琪嗓音嘶哑。 她轻轻喊着姐姐，而后握住赵灵儿手掌，努力挤出笑容面对她。 “阿琪，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赵灵儿进去梦笙的时候，赵玉琪还小，当时家里也有人。 因为自己进去过，知道里面有多难，多苦。 所以赵灵儿一开始压根没想把妹妹赵玉琪带到梦笙去。 奈何那年家里发生变故，赵家父母全都离奇死亡，赵灵儿不敢把妹妹交给亲戚家，所以只能着急带在身边。 她因 为要经常出任务，没办法和妹妹赵玉琪时常相处，自然也就不能很好的照顾她。 下定决心要让妹妹也进入梦笙是因为有一年赵灵儿执行完任务回来去找妹妹，结果在自己家里看到妹妹差点被附近的精神小伙侵犯。 比起外面，她始终觉得梦笙更为安全。 所以，纵然知道梦笙筛选难度系数很高，也知道训练和执行任务很难，甚至于要丢掉性命，赵灵儿还是让赵玉琪进入梦笙。 听到这句话的赵玉琪连连摇。 “没有姐姐，这不怪你。” 赵灵儿抹去眼泪，看着赵玉琪面容，心疼问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当初到底发生什么？” 赵玉琪眼神躲闪，低着头什么也不肯说。 早已站到门外的柳姨提醒。 “赵小姐，阿琪刚恢复些，关于那段记忆医生说尽量别逼她回忆，不利于她病情的好转。” 赵灵儿闻言听话侧过头，看到窗外身影时，她转回头看自己妹妹。 “阿琪，你在这里开心吗？” 赵玉琪听懂这话，门外的柳姨也明白。 赵玉琪摸着姐姐脸颊，头跟她靠在一起，轻声回答：“姐姐，我在这里很幸福，也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 听到这话，赵灵儿起身。 “好，你在这里等姐姐，等姐姐事情做完，姐姐就来接你回家。” 赵玉琪眼里浮现期待。 “姐姐，我等你。” 看到赵灵儿出来，柳姨立即上前。 “小小姐在尽头的亭子等你。” 赵灵儿侧 身朝柳姨道谢：“谢谢柳姨照顾我妹妹。” “都是小小姐下的命令，你谢她就好。” 赵灵儿疑惑，“霜早就知道程凤身边的不是我妹妹吗？” 第115章 程霜下令杀掉小舟 柳姨没有回答赵灵儿的问题，催促她说，小小姐已经在等人，让她抓紧过去。 赵灵儿看眼柳姨，随后按照她说的方向去找程霜。 看到她过来，程霜说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赵灵儿想起那会儿要进去前程霜问自己那个问题。 她走到程霜对面坐下，思考了会儿才回答。 “我可以承受。” 承受什么，赵灵儿没说。 不过程霜也从她刚才的行为里看出来。 进去确认那个就是自己亲妹妹赵玉琪，也就预示着程凤告诉她的所谓真相都是着假的。 这背后还有多少事情，赵灵儿不清楚，然而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承受。 只要是能让她的亲妹妹安全，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程霜没跟赵灵儿拐弯，开门见山说。 她知道，在见到自己妹妹那副面容之后，只要她程霜能保护她妹妹，让赵灵儿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赵灵儿也没提出要求，只问程霜需要她做什么。 “帮我把小舟带来。” 说完这句话后，程霜停顿了下。 随之，她又补充。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杀掉他。” 赵灵儿疑惑。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关于小舟的消失再出现，程霜是最开心的一个人。 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以往最想确认小舟活着的人现在要去杀死他。 程霜不满赵灵儿，但也没打算要把所有事情告诉她。 “小舟已经加 入程凤所在组织，且他还成为三把手。你说这样可以向程凤宣战的机会，我会错失吗？” “你想要用杀死小舟来向程凤宣战？” 程霜起身，盒子留在桌面。 赵灵儿目光落向盒子，随机追随程霜。 “你和程凤本就站在对立面，此举完全……” 赵灵儿的话被程霜的眼神组织。 她皱眉，眼中浮现不悦。 赵灵儿自知说错，赶忙认错道歉，“对不起霜，我不该说那么多。” “算了，你按照命令去做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柳姨说。” 说完后，程霜拿着盒子离开。 赵灵儿站在原地，目送程霜离开后才前往去找柳姨。 获知此时小舟所在酒店地址，赵灵儿独自前往。 “真的不要带任何人吗？”柳姨再次确认。 赵灵儿道谢，随后一人独自离开。 而此时，已经送医醒来的厉九爷看着身边的何有明，想起山庄的程霜。 “怎么不在山庄？” 这句话，明面上是在问何有明，实则是问他为什么不在山庄守着程霜。 何有明自然听得明白。 他弯腰认错，“对不起九爷，我没看住夫人。” 厉霆也不认为山庄那点力量能拦住程霜，听到这句话后也没责怪何有明，问他道：“查到人现在在哪吗？” “在一家民宿，已经按照您之前吩咐的，把戒指送过去了。” 厉霆嗯了声，视线落向旁边的果篮。 “明林来过了吗？” “明少爷刚走。”说完后，何有明自己躬身 ，“九爷您稍作休息，我立即去找明少爷。” 何有明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已经走人的明林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 他半个身子探进来，敲了敲门，看着病床上的厉霆，笑着说道：“听说你挺想我的，醒来就找我，所以我又回来了。” 明林进来，何有明立即退出病房。 见厉霆表情，明林立即解释：“那枚戒指你带来也就是为拿给程霜的，我只是把你的计划提前而已。所以，千万别生气，不然影响病情。” 厉霆撑坐起来，看着明林笑容，差点没把旁边的杯子砸过去。 刚才何有明说已经把戒指送过去的时候他就奇怪。 戒指被带来东城这件事他谁都没说，也没交代何有明把什么戒指送到霜身边。 后来想起自己晕过去前是跟明林在一起，而且这家伙还知道他那枚戒指。 明林深怕厉霆拿东西砸着急，急忙在他抬手的时候就过去把东西抢下来，“刚醒来，少生气，你就体谅我也是为你好，不要生气了。” 厉霆眼神盯着明林，“你查到她在哪了？” 明林刚想否认，见厉霆眼神乖乖回答。 “是知道了点儿消息，但是也不完全掌握她在哪。” 厉霆只听前半句。 认识明林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他想要找的人找不到。 眼下听到他说查到程霜在哪，说还完全掌握，其实早就已经把对方的行踪掌握在手里。 “地址。” 厉霆也不跟明林说其他。 明林冷哼声 ，“不是我说厉九爷，人家为什么从你山庄里跑出来，那摆明就是不想在你那住，也就是说不想见到你。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你还往上凑，你说这要是被程霜知道，她该多不高兴？” “你说什么？” 厉霆因为病情，躺在床上没法下床。 不然听到明林这段话，他肯定得起身揍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跟程霜闹矛盾，她正生你的气，眼下肯定是不想见到你。所以呢，你干脆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不要想其他那些有的没的。等你病好，你再去找程霜，来个道歉三件套，到时候她肯定被你哄好。” “说重点。” 厉霆语气不善，看着明林的眼神也彰显不悦。 “老赵那边前段时间抬了个人上来，被称为他们组织的三把手，那人现在也来了东城。” 如果这个人只是老赵组织里普通的人员，明林不过特意这样说。 既然他特意说了，那就表明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或许跟他认识，亦或是跟程霜认识。 他抬眼看明林，后者吞咽，随机解释：“是小舟。现在不光是那些老赵的仇人，就连你爷爷也在找小舟。所以，你的小媳妇程霜正在到处找小舟，我想她应该暂时没有时间搭理你。” “小舟现在在哪？”厉霆立即询问。 明林先是一怔，随后笑笑。 下一秒，何有明押着小舟进到病房。 “街上碰到的，觉得可能会要用到他，所以我当 场就把人给绑了。” 厉霆无语，“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得知消息所以才去找人的？” 第116章 九爷去找小媳妇儿求和 明林脸上笑容绽放。 下一秒厉霆抄起旁边的水果砸过去。 他高兴说接到，然而下一秒却被厉霆第二次扔过来的香蕉砸到鼻梁。 “我的脸很贵的好吗？” 明林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到厉霆表情瞬间不敢言语。 把程霜地址告知后，明林郁闷的坐在旁边削苹果。 厉霆立即派人去程霜所在的地方查消息，吩咐完后他才看向旁边的明林。 想起某事，他开始套话。 “你爷爷明奇，当初是在我厉家养老的，可这期间他消失过三年，这三年他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他这次说的是你们，而非问明林一人。 听到自家爷爷的名字，明林手上动作一顿。 他眼神没去看厉霆，装作没事样子继续削苹果。 厉霆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所以在这句话之后，他语气放软了些。 “你爷爷照顾过我，当初他消失我也很难过，不过后来看他安全归来我心里也很高兴。明林，这件事你们明家当初是去调查过的，只是结果谁也没告诉。” 明林抬眸，视线跟厉霆对上。 他没回答，也没问厉霆问这些做什么。 “我说好奇你会相信吗？” 明林当然不会相信。 但这句话出来他也明白，厉霆是不会告诉他，他问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的。 跟厉霆认识这么久，明林很少会听到对方问自己什么事情。 如果是旁人问，他自然不会告诉。 然而眼前人是他欠了一条命的人。 诚然这个事情告诉 之后可能还给明家带来杀身之祸，在短暂思考之后明林还是告诉厉霆，自己爷爷那三年到底去了那，为何最后会安全归来。 在回答之前，明林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厉霆见他严肃表情，立即回答：“可以。” “你都不问什么事情就答应，不害怕我会提出要你杀掉你爷爷吗？”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也让厉霆察觉背后的不对劲儿以及为何当年明家爷爷被找回来，而厉家的人却全都被禁足家中，不许任何人去探望。 “我相信你不会。” 明林心里松口气儿。 他拿着削好的苹果过去。 坐在病床旁边椅子的时候，命令看着手中的水果刀说道：“人人都说我爷爷是被带走的，说他那三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遭受酷刑。甚至有些传得更离谱，说回来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早就死了。” 说到这，命令突然笑出声。 厉霆没打断他，安静听着他说，也听着他笑。 “你不觉得可笑吗？” 明林突然问厉霆。 看见后者表情，他又笑着说：“很奇怪是不是？我觉得这些传得未免太离谱些。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回来的爷爷跟之前的判若两人。” “所以我很怀疑，或许我爷爷真的死了，回来的根本不是他。厉霆你知道吗，那种亲眼看着传言成真是什么感觉吗，就是你亲手撕毁你的梦。” 厉霆原打算不出声，见明林那般，还是开口。 “如果你觉 得痛苦，可以不用说。、” “都到这，也没什么痛不痛苦的。” 明林调整情绪。 “我爷爷其实早就死了，回来的确实不是他。我爸查到我爷爷死前在的地方，去到哪里的时候至看到一具白骨。” “后来我问过我爸很多次，他都不告诉我发生什么，直到清明红鸟图现世。” 清明红鸟图这五个字出现，厉霆已经猜到明林爷爷被带走是因为什么。 作为曾经亲自在身边照顾爷爷的明奇，那些没办法从爷爷身上下手的人把目光转向在身边的明奇。 明奇是一个医生，他身边也从来不允许多个保镖保护。 正是因为这些，所以那些人才有机会下手。 “他们把我爷爷掳走，就关在那个臭味冲天的地方，一遍遍的严刑拷打我爷爷，试图让他说出清明红鸟图的下落。” “可我爷爷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曾见过上门清明红鸟图，他只是厉家的医生，是照顾厉久能的医生而已。为什么那些人还要那样对他。” 后面的询问，像是明林的疑惑，也是对厉家疏忽保护的质问。 大概猜到的厉霆出声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厉家保护不善，才导致明爷爷遭遇那样的事情。” 明林生气，然而他也知道，这件事跟厉霆无关。 “你不用道歉，错不在你，也不在……” 明林话没说完，或许他心里是怪罪厉家的。 “我爷爷没撑住他们的拷问，所以惨死那个地方。这也 是为什么后来明家不再把他们的人送到厉家，也拒绝再跟厉家来往。” “其实你心里已经早就猜到，今天再问无非是想要从我嘴里知道，我爷爷惨死的地方是哪，对吗？” 厉霆垂眸，耳边不停萦绕明林的话。 停顿许久，他抬眸看向明林。 “我确实猜到明家爷爷是被人掳走，但逼问他清明红鸟图是我没想到的。” 说起自家爷爷离世悲痛的明林对厉霆言语不善。 “你想不到吗？你家爷爷曾经为得到清明红鸟图有多疯狂你又不是不清楚。” 原本内心觉得对不起明林的厉霆当即冷脸。 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明林想要收回话，但见厉霆表情也不好再开口。 “算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至门口，明林侧过身说道：“我爷爷惨死在程霜现在居住的民宿。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会在哪里。” 明林没在说其他，而后离开医院。 何有明进来时，厉霆还陷在回忆里。 “九爷，查到夫人所在地址了。” 厉霆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随机开车前往程霜所在民宿。 他们人刚靠近民宿，立即被人拦住。 何有明认出眼前为首那人，说他们是来找程霜的。 “这地方每天多的是人来找小小姐，难道来一个说认识小小姐我都要让他们进去？” 何有明刚想下车，厉霆出生拦人。 降下车窗，他看着那人说道：“我是你家小小姐前夫，厉霆。” 那人微顿 ，随机立即报告柳姨。 几秒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让他进来。” 第117章 亲自上门：被教训的厉九爷 厉霆独自进到院内。 原以为进去能看到程霜的他，却只见到了站在廊檐下的柳姨。 他调查过程霜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此时的柳姨。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柳姨转过身看他。 厉霆迈着步子过去，站到她身边后，开口便问程霜在哪。 要是放在不知道那件事之前，柳姨肯定会回答他。 然而现在她却没有回答。 她转过身朝着另外的庭院走。 厉霆跟在她后面，“听说厉少爷是随着我家小小姐来东城的。不知道您此次来东城是为了哄小小姐，还是为了办您的事。” 厉霆没有回答，听到这些话后，眼神不由自主落向眼前的柳姨。 他查到的真相不过是柳姨照顾过程霜，其他的并没有查到。 眼下听到她说这话，有些怀疑他查到的所谓的真相。 没听到他回答，柳姨转过身看他。 柳姨笑笑，随即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都说厉九爷深爱程家那位小姐，说是为她背叛家族都可以。眼下看来，那或许只是个笑话。” 这番话没有激怒厉霆。 他依然跟在柳姨身后朝着另外一个庭院走去。 知晓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柳姨也不在逼迫。 他她转移话题说道：“您来之前小小姐已经走了。她让我告诉您一句，别找她。” 厉霆脚步停住，柳姨也转过身看他。 “霜霜去哪里了？”他问。 柳姨听后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小小姐姐的踪迹我哪里能这么轻易告诉 您？再者，您现在也不是小小姐的老公。你觉得我有必要把她的行程告诉您吗？” 厉霆本想离开，犹豫过后还是选择跟着柳姨往前走。 “你如果觉得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进来？” 这句话落下时，他们抵达了先前柳姨和程霜所在的凉亭。 看着桌面还未收走的茶，厉霆问：“霜霜都跟你说了什么？” “厉九爷指的是哪方面？程家吗？还是跟您之间的事？” 柳姨坐下给厉霆倒茶，将那杯茶放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笑着说，“如果是您和小小姐之间的事。那不好意思，小小姐让我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让告诉其他人她说的话。” “那如果我说的是其他事呢？” “如果您是指程家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小小姐从来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她也不是一个会向别人诉说她委屈事的。” “所以在程家的一切她都没有告诉我。不过倒是告诉我了件事。” 厉霆在柳姨对面坐下，垂眸看着眼前那杯茶，听柳姨说道：“她说程家那位对她还不错的哥哥回来了，并且打算留在程家，让我可以照顾他一下。” 柳姨没有说名字，然而明白整个事情经过的厉霆已经猜到背后指的是程琦骏。 他不满哼声，“程琦骏哪里有照顾过霜霜？不过是看在程琦骏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霜的程家人罢了。” “是啊，程琦骏从来没有伤害过小姐姐。但是您呢，厉九爷？” “你口口声声说爱护我家小小姐，喜欢我家小小姐，说会为护她周全。可最后呢，您都做了什么？” “您莫名其妙提分手，还对外公布要离婚，让小小姐成为了众人耻笑的笑柄。” “现在又装作一副深情样子，送来戒指，又亲自来求和。您说这样的行为可不可笑？” 在京北没有人为程霜撑腰，但东城不一样。 来之前厉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问起程霜。 “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厉九爷现在关心这些未免太假了。这里是东城，而不是您厉家一手遮天的京北。在这里，小小姐不会受委屈，也不会被别人掳走，更加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 话说到这里，厉霆也已经明白，柳姨这是在教训他，以程霜身边人的身份。 他自知自己做错，全都应下来。 “柳姨，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您放心，今后我会好好对霜霜的。” 柳姨没有回答，眼神撇到不远处，看到赵玉琪。 她神色一慌，随即立即恢复冷静容貌。 短短几秒的动作被厉霆看在眼里。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撤回视线，跟柳姨对视上。 厉霆起身，“柳姨，送过来的戒指是我的诚意。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一定好好对霜霜，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您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告诉您小小姐所在的位置吗？厉九爷， 不可能的。您和您丽厉家那位都一样的奸诈狡猾，只为自己利益可以伤害任何人。” “从前小小姐在京北我无法劝阻，可现在她在东城，既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那我绝对不会再让小小姐犯同样的错误。” “戒指我会差人送回到您山庄，您回去吧，不要再找我们小小姐。” 厉霆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于眼前的拒绝和阻拦，他也没有气馁。 他微微躬身跟柳姨道别。 “我记住了您你说的话。既然你不相信，那且就看着。往后我会好好护住程霜。” 厉霆离开民宿，刚出去就撞到赵灵儿。 何有明看到赵灵儿，本想上前，却被厉霆眼神制止。 “赵小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眼前的赵灵儿什么都没说，然而厉霆已经大概猜到。 程霜在这栋民宿居住，赵灵儿又在这里出现。 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合作，那赵灵儿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想和程霜合作。 想起被明林绑来的小舟，厉霆突然对已经离开的赵灵儿说道：“赵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已经成为你们组织三把手的小舟？” 这句话出来，赵灵儿脚步停住，她走回到厉霆身边，“你见到小舟了？” “准确来说是我绑了他。他人现在就在我的山庄。赵小姐想去看一下吗？” 赵灵儿眼神在民宿和厉霆身边来回打量，最后定格在厉霆身上。 “我这会儿有事，你给我地址，晚点我去找你。” “赵小姐 想要来找我，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来找我的会是另外一个人。” “那样的话，我会考虑把小舟交给你们。” 话里没有点名程霜，赵灵儿和厉霆都清楚。 离开前，厉霆对赵灵儿说：“我等着赵小姐和程小姐的大驾光临。” 第118章 真假小舟：赵灵儿被戏耍 赵灵儿晚上的确赴约厉霆，但厉九爷想要见的那个人迟迟没有现身。 赵灵儿被何有明领进山庄，落座厉霆对面的时候，她回答说：“程小姐有事，所以今晚没办法赴约。” 当时提出这个说法的时候，厉霆已经想到，所以此时他并没有很难过。 他转身走向山庄，赵灵儿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山庄偏院里落座。 进来时，赵灵儿已经观察过。 山庄内部看似无人巡逻，实际实则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都配备了安保人员。 赵灵儿当然也不会去强抢小舟，毕竟如果她谈判失败可以让程霜过来。 她的动作被厉霆看在眼里，厉霆干脆为他介绍。 “山庄每个角落里面都有摄像头，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巡逻人员，如果你想要抢走小舟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带比较多的人好一点。” 赵灵儿一怔，转头看见厉霆。 她原本想解释，最后却摇摇头。 坐在她对面的可是厉霆，是在京北只手遮天的，也是在两个道上都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她还在梦笙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他的想法别人永远猜不透，而你本人所想的，他却能一眼看出来。 “赵小姐，我刚才说的够清楚了吗？如果你还不太明白的话，那我可以带你去监控室。你可以看到整个山庄的所有监控，到时候也方便你制定计划。” 赵灵儿知道厉霆这句话，就是在逗弄她而已。 而且 她此次来这个山庄也不是为救小舟而来。 “厉九爷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我也算是朋友。” 这句话说完后，赵灵儿顿了顿，随即立即改口。 “错了，您是程小姐的朋友，我跟你有过几面之缘。今天来这里是受你邀请而来，而非要来抢抢小舟。” “不过既然厉九爷都已经开口，那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您” 厉霆不意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你说。” “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绑到小舟的。” 赵灵儿来山庄之前，她给程凤打过电话，对方告诉他，小舟现在已经是老赵组织的三把手。 按理来说，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位置，当然身边有保镖守候。 她很好奇，厉霆到底是如何在老赵的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小舟绑走的。 “作为曾经梦笙组织的人员，赵小姐应该能知道我厉霆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想要带走一个小舟并不难。” “赵小姐说着不为小舟而来，口口声声都在问小舟的事，不如安排你们见一面。” 厉霆都不给赵灵儿回答的机会，在他说完之后，何永明立即把小舟押着上来。 依然是那张脸，但脸上遍布伤痕。 赵灵儿都不用想，也知道厉霆对小舟做了什么。 “你们旧人见面应当给足你们空间，所以这地方你们继续聊。我去处理点事情。” 厉霆走后，赵灵儿立即走去小舟身边，替他解开绑在身后的绳子。 “你怎么会来东城？是程哥让你来的吗 ？” 小舟刚来东城就失去了联系，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赵灵儿和程凤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全都如实告知。 “不是程哥让我来的，而是赵先生。” “他说程霜在这里，让我过来。” 赵灵儿狐疑的看着他，“你见到赵先生了？” 小舟犹豫，最后还是将事情全都告知。 “我告诉了赵先生，我知道清明红鸟图在哪里，还给他画出来之后，他就认命我为三把手，还让我来接近程霜。” 程凤跟程霜之间已经闹翻这件事人尽皆知，赵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赵灵儿眼神一直看着小舟，如果说赵先生知道这件事情，那他肯定不会再派小舟来程霜身边。 “小舟，你确定安排你来东城的人，真的是赵先生吗？” 小舟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赵先生，而且我是从赵先生的基地出发，不是从京北来的。所以当时程哥并没有告诉你，我也来到东城。” 赵灵儿没有在问，眼神也看向其他地方。 小舟目光却紧随着她，“灵儿姐，你能不能救我出去？我不能再呆在这个山庄。他们一直在逼问我清明红鸟图在哪里。” 赵灵儿突然抬眼看着小舟，“你的意思是厉霆也在找清明红鸟图？” “对。他们还对我用了酷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满身伤痕。如果再不把我救走，我怀疑厉霆下一步会对我进行催眠。” 赵灵儿现在是在帮程霜做事，自然不会只听小舟的一面之词 。 她没有立即回答小舟说要救他出去，而是劝他。 “这个山庄你进来时也看到了，就算你当时没有看到，现在你也能看清这地方，到处都是监控和人员巡逻，我一个人很难把你救出去。你放心，我出去之后会立即联系程哥。” 小舟脸色瞬间阴沉，“灵儿姐，我等不了这么久了。我很痛苦。” 赵灵儿知道小舟在他从那里逃出来之后，也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从前的小舟根本不会说这些话。 所以此刻眼前的他…… 突然，赵灵儿被小舟用刀抵住脖子。 “梦笙组织人员警惕性这么差吗？” 这句话说完后，明林取下人脸。 赵灵儿眼中满是惊讶，明林笑着将人脸和匕首一同扔在桌上。 他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赵灵儿。 “至于这么惊讶吗？你既然知道小舟的个性就应该明白他不会那样对你说话。既然已经怀疑我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直接怀疑在你眼前的可能就不是小舟？” 说完这些后，明林起身在赵灵儿身边绕了一圈，最后双手撑在桌面看着她。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老赵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的话。那他这命是怎么保住的？” 赵灵儿起身反抗，被明林直接摁住肩膀。 “算了，赵小姐。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出手不过是找羞辱而已。” “再者，我明林也不是一个会打女人的男人，所以你还是乖乖坐着听 我说吧。” “真正的小舟到底在哪里？”赵灵儿怒问。 明林笑着回答，“他当然在我手里。不过你要见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119章 贺家找上门要说法 赵灵儿被气到，她想要去抢桌上的刀。 明林却快她一步。 看到她表情的明林眼里浮现笑意，“赵灵儿。小舟就在这里。如果你想要把人带走，完全可以。” 别说把小舟从这里带走，赵灵儿此时都很难确保自己能成功在走出山庄。 她表情不悦，看着明林问道：“你为什么要耍我？” 明林听完后，笑笑眼中笑意更浓。 “我没有耍你，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而已。既然是试探，那必然是有我的理由，所以不存在耍你说。” 明林没有在逗弄赵灵儿，他把刀放回桌面，“刚才我说的话也完全是真的，但是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回去告诉你们程哥，要把小舟带走就让他亲自过来。” 赵灵儿没有在说话。 听完明林所说之后，她明白了一个事。 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认为她还是在程凤卖命。 见他呆愣，明林提醒，“虽然刚才你见到的小舟是假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确实在对小舟用酷刑，如果你不想他命丧这里的话，就让程凤赶紧过来。” 明林说完以后没有再停留，赵灵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耳边萦绕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在犹豫要不要把厉霆也在找清明红鸟图的事情告诉程霜。 看到赵灵儿离开，厉霆转身刚好见明林上来。 “问出什么了吗？” “我提起程凤的时候，赵灵儿脸上还是一副担心的表 情。但没有问出更多的话，所以不确保她是不是真的跟在程霜身边还是潜伏在他那里替程凤办事。” 明林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厉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把赵灵儿直接绑走吗？” 正如明林说的，厉霆也不知道赵灵儿在程霜身边是真的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还是只听了程凤的命令来到她身边。 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能在程霜身边安慰的只有赵灵儿一人。 “没想好。” 厉霆的这句话成功吸引明林的注意，他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厉霆。 “堂堂的厉九爷竟然说不知道？” 厉霆没有搭理他的打趣，转眸看向了正前方。 在东城各方势力交战的时候，京北的几大家族也卯足了劲儿，在跟彼此做对比。 因为厉霆出走的事情，贺雪瑶再次被外人耻笑。 贺军不满意，带着怒火就冲向了厉家。 厉久能知道自己孙子做的不对，但不管如何，那是他厉久能的孙子，是厉家的孩子。 他护短，即使理在贺家那一边。 看到贺军进来，厉久能并没有笑脸相迎，他就坐在原地看着贺军和贺雪瑶被下人领进来。 贺军本就不满意，如今见到他这副样子内心更是不快。 他本想率先开口发表自己的不满意，然而厉久能，却没让他出声。 “贺先生，好久不见。” 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好让贺军知道，厉久能可能也不是很开心。 他那些在家里想好的 话，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却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他只得收起怒火回答。 “厉先生，好久不见。” 简单寒暄过后，他们移步偏院。 下人给他们上了茶和点心之后便退下了。 厉久能看着坐在旁边眼圈红红的贺雪瑶，假意训斥厉霆。 “雪儿你放心，等阿霆回来，我一定让他登门给你道歉。” 说完之后，他看向贺军。 “阿霆，此次做的事情确实不对，但贺先生也知道。我自小亏欠阿霆。所以在有些事上难免纵容了他一些，但是你放心，他这个人是非拎得清。” “只不过现在是有些事情蒙住了他的眼睛，等他认清之后，自然会立即回到京北来。” 贺家在京北的势力还算可以，地位也高，但在其他地方可能也就是比较有名的人而已。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在东城正在上演着什么。 厉久能全都知道东城发生的事但知道并不意味着他会告诉贺家。 在他眼里，贺雪瑶勉强配得上厉霆，但想要做他厉家的女主人，远远不够。 “厉爷爷，你能联系上阿霆吗？自从那天他跟我说了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我电话，我真的很担心他。” 演出一副有深情模样的贺雪瑶，看着厉久能询问厉霆的消息。 明面上是如此，实则她想表达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她就是要在厉久能面前演戏，好让他看清楚，也让他认识到她是真的喜欢厉霆的。 她想让厉久能站在她这 边，撮合她和厉霆。 这才是贺雪瑶来的目的。 贺军听到这句话后，心情更是不爽，他侧身看着贺雪瑶，厉声呵斥。 “人家都不回你消息了，你还上赶着去，京北除掉厉霆以外就没有其他男人了吗？” 贺军这看似再教训的话，实则是说个厉久听的。 他原本想忍下去，可看到自己女儿这副不自爱的样子，他又忍不住。 厉久能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生气，他反而亲身安慰贺雪瑶。 “雪儿，你放心。我会联系阿霆，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贺雪瑶听完心情瞬间开朗。 她甚至都不坐在贺军身边了，起身走到厉久能身边坐下，笑着跟他道谢。 厉久能见状，也笑了笑，转而看向贺军，“贺家和厉家的婚事，之前你我已经商量过，不过眼下既然小辈他们还没有彻底磨合，所以婚事也就不着急。” “贺先生，你放心。我们厉家一定会给雪瑶一个交代。” 厉久能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恩归并施让贺军没办法反驳。 虽然话是说他会给贺雪瑶一个交代。 他可是厉久能，他是厉家的掌权者，话是他说的，但到时候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到时候他不做了，他也有的是理由去敷衍贺雪瑶家。 贺军的怒火慢慢消散，看着厉久能，他也不自觉的讨好。 “这件事还得麻烦厉老先生多操心。我家雪瑶不太好，阿霆看不上也能理解，不会眼下他们的事情都已经 传出去了，所以还是尽早结婚的好。” 第120章 程家落难：程父被气进医院 厉久能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眼看两位老人聊的越发开心，贺雪瑶也在不在旁边呆着。 “厉爷爷，我能去阿霆住的庭院转一转吗？” 厉久能知道厉霆不太喜欢别人未经他同意就进入院子，但眼下他也不好拂贺雪瑶的面。 想了想，他说，“可以，我让下人带你过去。” 下人领着贺雪瑶往厉霆另外一个住所走。 然而越走贺雪瑶却发现不对劲。 “这里去的是厉先生的住处吗？” 下人恭敬回答，“是的，贺小姐。” “可是这里怎么跟我以前去的地方不太一样？” 以前程霜和厉霆住在厉家老宅的时候，贺雪瑶来过，而且在这之前而且在这之前她也逛过厉家老宅。 很明显，眼前去的路并不是她从前去过的厉霆的院子。 见她疑惑模样，那人急忙解释，“贺小姐，之前那个地方您已经去过了，现在带您去的是另外一个九爷住的院子。” 贺雪瑶没有明白厉久能这样安排的真实原因。 她只觉得高兴，好像是厉久能觉得她贺雪瑶特别，所以没有让下人带他去厉霆常住那个那个院子。 下人带着贺雪瑶过去。 抵达院子外的时候，他为他她开了门，而后面没有再往里面去。 “贺小姐，您慢慢逛，我在外面等您。” 贺雪瑶本已经进去，看到站在门口的吓人，她立马问道：“你不跟我进去吗？” “是的，贺小姐，这处住宅只有九爷和被老爷允许的人才 能进去。” 听完后，贺雪瑶更是开心，还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站在门口的下人看到她进去后立即拿出手机。 这边贺雪瑶高高兴兴在厉霆另外一个住宅逛着，而此时的程家却是乌烟瘴气。 因为厉霆和程霜从背后撤走了帮助，程琦骏在商场上很难展开拳脚。 加之那些投资商原本都是看中程霜和厉霆冲着去的，眼下关系闹得那么僵。 他们也嗅到了这中间的不对劲，早就撤资了。 原以为自己现在就能退休的程耀东气的差点入院。 “爸，都跟您说了，您现在的身体不能生气，您怎么就不听呢？” 程琳这句话出来，程耀东当场暴走。 “我怎么能不生气？明明只要他们的投资全都到位，我们程家那片的地就有救了，可现在呢，他们全都撤走了，那个地怎么办？我们程家怎么办？” 程家现在所面临的问题，程琳和程琦骏都知道。 然而他们知道，却又没有办法解决。 他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投资商，和背后的大佬。 就算他们想要弯腰要去求人帮忙，别人连面都不肯跟他们见。 程琦骏甚是自责，在听到程耀东这些话之后，内心更是愧疚。 他离开病房，程悦发现不对，立即跟上去。 “哥，哥，你等等我。哥！” 程悦小跑过去拉住程琦骏，“哥，你是不是在担心那几块地？” 程琦骏一向不在程悦面前表现出这副情绪，而今却控制不住 自己。 “因为那几块地爸都快气进医院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程琦骏无奈叹气，“而且现在我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程悦看见他这个样子，满是心疼。 想起赵家那位，她说，“哥，你放心，我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程琦骏满眼惊讶，随后不相信的语气问道：“小悦，你要怎么解决？你在京北没有人脉，背后也没有人。” 说完这些，程琦骏双手撑着围栏俯瞰下面，提起了程霜，“如果不是因为我做错那些事，小霜她不会生气，那些人也不会撤资，爸也不会被气成这样。都怪我没用。” 程悦心疼的握住程琦骏捶栏杆的手，放到她胸前说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程琦骏还是不相信，可看到程悦那样坚定的眼神，他也不忍再说些什么。 拍拍她头说道：“那就辛苦小悦了。” 在和程琦骏道别之后，程悦立即前往赵家，她却连自己姐夫的面都没有见到。 无论她对赵家的下人怎么说，他们都没有让她进去。 看着手机上那么多没条没回的微信，程悦内心更是不满。 她失魂落魄离开，突然间想起了之前见过的一个男人。 翻出手机后，程悦尝试着打了电话。 对方接了，并且还告诉了她一个酒店的位置。 程悦怀着忐忑的心情开车前往酒店，并且按照对方在微信上说的前往那个房间。 程悦刚进去就被吓到。 包 房里现在有三个女孩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不用想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想要跑，那个男人却开口叫住她，“程琦骏现在需要那么大一笔投资，你走了你确保他还能拿到投资吗？” “或者换句话说，你觉得你今天走出这道门，他程琦骏或者说你们程家还能有救吗？” 程悦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男人。 他笑笑。 “你现在肯定在想我怎么知道这些？早在程霜发话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程霜跟你们程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还放话让我们不要对你们程家提供任何帮助。” “程悦，我承认我是调查过了你，但是就算我去调查，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知道你们程家现在的状况。” 程悦已经挪动的脚步又再次停住。 她眼光落向床上的三位女孩，随后用手中的小包砸了过去。 “我大哥那么厉害，一定会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我程家就算再需要什么帮助，也绝不会用这么肮脏的方式。” 她骂完人就走。 可走出酒店之后又后悔了。 男人站在窗边，看着站在楼下的她，拿手机给她发微信。 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考虑清楚了就来找我。你放心，你跟那三个女孩不一样，我肯定会很特别的对待你。 程悦突然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虽然隔着距离，可她感觉男人也在看着她。 她收起手机走回车上，随机开车离开。 回到程家的时 候，她把这件事给程琳说了。 程琳十分惊讶，“难道你去那见了那个人？” 第121章 程家姐妹为男人撕破脸 程琳的语气让程悦十分不爽。 她蹭地站起来，怒视程琳，“姐，你这是什么语气？现在大哥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难道我们不应该替他分担吗么，我去见那个人，怎么了？” “我去见他还不是为了替大哥分忧。你呢？你明明可以去求姐夫。可你却对置之不理。” 程琳虽然在意赵亚光和程悦的事情，但内心还是不太想让自己这个妹妹接触的那个人。 原本那个人就是她为自己找的接盘的人，而今听到程悦这么说，她也不再隐瞒。 “程悦我直接告诉你吧，那个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为什么找你其实你心里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悦也不想再假装。 她看着程琳，假装问道：“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找我我心里明白？” 两姐妹前段时间同时遇上一个极其有魅力且对她们大方的男人。 这件事她们虽然没有跟彼此说，可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社交圈子也就这么一点。 所以她们都很清楚对方遇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正在交往的人。 程琳当然没有傻到会觉得对方爱上自己，她计算的很清楚。 她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图他的钱而已。 如果她真的跟那个男的在一起的话，她后面也好方便跟赵家提出离婚。 如若离婚后她没有找到接手自己的人，那她在程家的地位会十分尴尬。 一直以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爸也 会对她厌恶。 虽然人人都说程琳是程家最受宠的孩子，然而她自己心里明白。 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她，不过是因为她嫁给赵家带来的利益而已。 看着眼前神情不悦的妹妹，程琳好心开口，“程悦，你长着眼睛你自己看。那个男人找上你根本就是为了……” “够了。” 程悦不愿意听她说那些话，出声打断程琳。 她们俩人怒视着彼此，脸上神情都极度不开心。 程悦走到旁边说道：“姐，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决定要跟那个男的在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程悦转过身面对程琳，“你自己心里才应该清楚，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 程悦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程琳却紧跟着问，“为了什么？你说啊。” 她的询问没有得到程悦回答的时候，程琳上手推她，“为了什么？你说呀。” 她的语调拔高也极其不悦，拔高的音量引得外面的赵雅琴。 赵雅琴推开门就见两姐妹针锋相对，不解询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赵雅琴这些年全职做家庭主妇，极少会关心自己孩子在外面的交友情况。 她根本就不知道两姐妹争吵的点是什么。 赵雅琴按照以往的去教育程琳，“阿琳，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小悦。” 本就内心不爽的程琳听到这句话爆发了。 她直接吼回去，“我为什么要让着她，就因为她是我妹妹吗？哪里来的道理？ 凭什么姐姐就要让着妹妹，而且错在她。” “是她先抢我的男朋友！” 赵雅琴表情微楞，转头看着程悦，后者急忙解释。 “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抢姐姐的男朋友。不是，那个男人不是姐姐的男朋友，是那个男的在追求我。” 程琳见程悦这样说，赶忙又补充，“是那个人先追的我。那个人是先跟我接触的。” 两姐妹你言我一语的对着赵雅琴。 后者只觉头大。 这些年自家儿女的事情，她根本做不了主。 所以在明白在程琳和程悦之间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又选择不处理。 眼看她们姐妹争吵越来越激烈，赵雅琴急忙去让人把程耀东叫来。 可来的路上，程耀东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直接晕过去。 程家一家又急忙赶往医院。 这个消息传到东城的时候，程霜刚给自己收养的小狗洗完澡。 她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戒指盒，随即抱着小狗走去阳台。 程霜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给狗擦拭，身边传递消息的人还不断在告诉她，程家发生的事情。 “小小姐，已经按照您说的给东城所有的人都发了命令，还有京北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 “背后的大佬全部撤资，程家现在没有办法解决遇到的问题。” “程家那两个姐妹呢？” 程霜询问。 “她们现在已经开始在接触程凤了，告诉他们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手。还有……” 想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程霜停顿了 一下。 几秒后又说，“程琦骏那边找人帮助一下。不要说是我提出来的。” 得到命令后，那人立即离开。 柳姨不知道何时进来，站在门口。 程霜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柳姨。” 她唤了一声，柳姨这才提着保温桶进去。 “刚才闲着没事给你炖了点汤，拿来给你补补身子。” 程霜在京北怀孕又流产的事情，柳姨早已经知道。 在一开始知晓此事的时候，她就有跟组织提过，要过去告诉过去照顾程霜。 然而被后者拒绝。 一是程霜觉得自己现在有很多人照顾，没必要让远在东城的柳姨跑一趟。 二是怕柳姨过去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毕竟李楠已经死在他人手里。 程霜放下毛巾，柳姨接了过去，继续擦拭小狗身上。 “小小姐，前两天我收到消息，说是老赵先生的生辰快到了。那边提的要求是让您回去。” 要回去的话，肯定又得是一场事端。 程霜呢喃，和柳姨对视后，她笑了笑。 “我知道了。小小姐，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替你去。” “你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柳姨年纪已经大了，程霜这几年一直在想找个地方给柳姨养老。 思来想去，她都不放心。 柳姨照顾自己那么多年。 在别人眼里，她肯定知道自己很多事情。 她很怕她稍有不慎或者那些手下没看护好，会让柳姨遭到别人的虐杀。 所以现在只能把她先安放在东城身边，派 了其他人保护。 至于哪个地方？ 让一个身体强健起身手极高的男人回去，她都不放心，更何况是柳姨。 第122章 送上门的明少爷 “没事的，柳姨。这边我会自己回去。” 听到程霜这样说，柳姨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顿时一笑，随后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程霜这几天没睡好，喝完鸡汤之后感觉脑袋昏昏的。 她柳姨说了一声，便起身回了房间。 柳姨把小狗身上的水擦干之后，又收拾了一下程霜的房间。 交代了一下，在外边候着的人，她随后便回了民宿。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明林，看到她离开之后把车开向了后门。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院子。 人刚想上二楼的时候，却被窗口的程霜直接抵拿枪瞄准。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明林停住脚步，他抬起头往上看，刚好见程霜拿着枪站在窗口。 “程小姐不是已经休息了吗？怎么这会儿站在床边看风景？该不会是冲着我来吧？” “你从录音中已经得知我要休息，那就不应该在我决定要去躺下的时段来，如果你再晚几分钟，或许这会我已经在睡梦中。” “明林少爷，看来你很不会挑时间。” 被唤名字的时候，明林没有任何意外。 如果他已经在门外蹲守一天，而在屋内的人还查不到自己名字，那他就该怀疑厉霆的审美。 毕竟能被厉霆看上，且要保护的女人也不会差到哪去。 名字已经被猜透，明林也没有要装神弄鬼的打算。 他开门见山，“程小姐别这样。我都来了，不介意上去聊一聊吧 。” 程霜收了枪，撑着窗台，看着楼下的他，“是挺介意的，毕竟我一来你就晃了我一枪不是吗？” 这句话提出来，明林想到了一开始厉霆交给他的事。 在那个充满着程霜和商珩回忆的地方，是明林把他引过去的。 明林尴尬笑笑，“对不起了，程小姐，当初是受人所托嘛。” “你受人所托？” 程霜笑了笑，眼神没有之前的冷。 “上来吧。” 程霜一道命令下去，明林一路畅通无阻上了二楼。 他们两人落座阳台，是方才柳姨跟她所坐的位置。 看着还没有撤走的保温桶，明林指着它问说，“介意我尝一下吗？” “如果不介意那是我喝剩下的，完全可以。” 刚才屋内发生的一切，明林全都看在眼里。 他也知道程霜喝鸡汤并非拿着保温桶。 他拿过另外一个茶杯，将鸡汤倒进去。 看着他的操作，程霜觉得好笑，“第一次看到别人用茶杯喝鸡汤。” “这个动作难道厉少爷没有在你面前表演过吗？” 下意识说出来的话，让程霜微怔。 她抬眸看向别处，“我和他又没有相处多久，怎么知道他会用茶杯喝鸡汤。” 说完之后，她并没有在纠结在这个话题上立即转移道：“来找我做什么？谈生意可以，劝和不行。” 前半句是她对明林说的，后半句是对厉霆说的。 她已经查到明林跟厉霆是朋友，眼下明林在自己门外蹲守，很难不让她理解成是厉霆 让他来求和的。 明林笑着尝了口鸡汤，并没有立即回答程霜的问题。 他先是夸赞了这一碗鸡汤好喝，随即又在说改天一定要去柳姨的民宿住一下。 乱七八糟说了一段对无关紧要的话，在程霜露出不耐烦表情之后，他才开始言归正传。 “程小姐，来这里自然是跟你谈生意的，怎么会扯上阿霆的事呢？” “你们俩之间要如何，你们自己做打算。” “哼，做什么生意？” “小舟成了老赵组织的三把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程霜不知道明林查到自己多少事情，在他提起小舟，老赵以及那个组织的时候。 她陷入了纠结。 还没有等她回答，明林又紧接着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和老赵的关系，所以没必要在我面前隐藏。” “我和老赵什么关系？”程霜不答反问。 说完这些后，程霜调整了个坐姿，好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我挺好奇，在你们眼里我和老赵是什么关系。” “毕竟我一没有在他的组织任职，跟他这些年也没有联系，仅有的几次对话也发生在之前。所以我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呢？” 明林知道程霜这是在装糊涂。 他已经混迹这么久，面对这样的小场面，他还是能稳得住。 “程小姐这话说的。你跟老赵那么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我又如何得知呢？” “刚才说那句话，不过是听道上的朋友都这样说，所以跟 了风，你如果介意的话，那我之后不这样说便是。” 茶杯被明林放下，他拿着另外的茶杯给自己倒茶，弯腰给程霜也倒了一杯。 “程小姐，别生气，咱是来谈生意的。你口口声声说着来谈生意，到现在坐下为止已经过了好几分钟，可关于你这单生意，你是一个字都不说，明林你真的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试探我的？” “如果我说二者都有呢？” 程霜刚想赶人，明林又紧跟着说。 “跟你开玩笑呢，程小姐。三个条件换一个人。” 明林神情严肃，“小舟现在在我手里，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把人还给你。” “刚才你也说了，小舟现在是老赵组织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去跟你交换三个条件吗？” “可是程小姐难道不想知道小舟身上的事吗？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个知道商珩最后发生什么的人。” “商珩发生什么？” 程霜突然大笑。 “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商珩最后能发生什么呢？他在那次事故的名单里，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他肯定是葬身于火海，尸骨无存。这些都已经摆到明面上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还要一再的去追查呢？我真的想不通。” 明林一点都不意外程霜会这样，他继续问：“程小姐真的这样想吗？如果你真的接受商珩已经死在那次事故里，为什么这些年还一直在执着 于查他的事情？” “程小姐，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不相信商珩已经死了。” “或许说……” 明林的话语被程霜突然抬起的手枪止住。 他以笑来缓解缓解尴尬，“对不起程小姐，我说了不该说了。其实我是……” “把小舟交给我。”程霜说。 第123章 明少爷独自面对程霜：被完虐 明林根本没想到程霜会这样，而且现在他手上没有反击的工具。 整个人处于被动地位。 他略有些尴尬，为自己解释道：“程小姐，你我是来谈生意的，不必这样吧。” “谈生意？明林，你我从来就不是能谈生意的关系。” “你把小舟掳走，不就是为了现在站到我面前来告诉我这些吗？而你所想看到的，也是我对你做的。” “既然你想这样，那我对你这样的，为什么又说你不希望这样？” 明林心里明白，可话却不是那么说。 他依然为自己解释，“程小姐，你真的想错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小舟在我手里，但我绝非要逼你这样做。” “是我觉得你我之间有合作的空间。” 程霜维持刚才的动作，手上的枪依然指着明林。 她眼眸清亮，就这么看着明林，唇边浮现玩味笑容。 程霜微微低头，随即又抬眸跟明林对视。 “明少爷，我严肃的告诉你，你我不可能合作。” 温柔语气过后是更加强硬的态度。 她的枪更进一步指着明林，再次对他命令道：“把小舟送回来。” 在这件事上，程霜不知道厉霆的态度。 然而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厉霆会不会站在她这边，程霜都要把小舟找回来。 不是因为他担心说出更多自己的事情，而是…… 见程霜态度这般强硬，明林也不好再开玩笑。 他敛去笑意开始正儿八经的解释 “程小姐掳走小洲是我不对，当 初那样对你，也是我的不好。” “但是我已经给你解释了，能不能别生气了？” “你所谓的解释就是告诉我，这是厉霆支持你的，对吗？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去跟他生气，而不是现在拿枪指着你。” “你错了，明林，我拿枪指着你，是因为你掳走了小舟，而且还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件事，像这样挑衅的态度，我除了拿枪指着你，我觉得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程霜眼眸发狠，看着明林像是在一个猎人在盯着已经快要落入陷阱的猎物。 她忽然收了手枪，改换语调，“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亲自把小舟送上门来，否则别怪我出手。” 明林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听到程霜说话。 “明家老爷子，我曾经也打过交道。听说他死在了那场事故里，不过你觉得他真的会孤死在那个山洞吗？” 如果说在这句话出现之前，明林都一直在以开玩笑的态度来对付程霜，或者说他根本不把她说的话放在眼里。 可这句话落下之后，一切都变了。 明林没有想到程霜会知道自己爷爷，更加不知道她竟然知晓自己爷爷还经历了那次事故，而且最后孤死在山洞。 即便最后孤死山洞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可一个事故两个字，就足以让明林知道眼前的程霜并不是好惹的。 二者重新坐下来说话，明林态度比之前谨慎几分，“程小姐，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 的，等我回去问一下。” “希望明少爷尽快答复。” 明林走后，程霜一个人坐在阳台。 她撑着脑袋写，看着正前方。 很难想到，秀丽的景色之下，却隐藏着这么多恶臭腐败的事情。 而明林这一边，在离开程霜所在地方之后，便立即去找厉霆。 他拨通了厉霆的电话，“这件事比你我想象的还要更加棘手。我觉得我们得修改一下策略。” 他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随即立即驱车赶往厉霆所在的山庄。 看着挂断的手机，厉霆抬头看向对面的小舟。 自以为才到来电是谁的小舟哼笑的，“厉先生，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您不把我放走的话，老赵先生会找您的。” 听着小舟这样的语气，厉霆甚至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 他打量着小舟的神色，想着刚才他说话的语气。 停顿许久之后，终于出声告诉了小舟真实的情况。 “你猜错了，小舟打来电话的，并不是你自以为会来救你的老赵。而且从你被我绑来的那一刻开始，所谓的组织里面并没有人找你。” 小舟当即不相信，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可是组织里面的三把手。” 厉霆被这句话惹笑，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猪说道：“说的三把手，不过是老赵为了稳固你而给出的没有实权的位置而已。” “小舟，如果老赵真的把你视作组织的三把手，在你被我掳走那一刻，他们的人就已经出动了。 ” 小舟当然不相信厉霆说的，以更加激烈的态度反驳他。 “我知道清明红鸟图的事情，老赵现在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 他想要改口，看到厉霆目光时，吓得躲避眼神。 他改口道：“是老赵先生把我招进去的，他不可能对我不管的。” 厉霆像是没有听到的后面这句话盯着他问道：“你知道清明红鸟图？” 小舟想要否认。 然而，厉霆根本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小舟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 话已至此，小舟也不再否认说他不知道。 他直接拒绝厉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清明红鸟图的事情。” 厉霆更加确认小舟知道清明红鸟图的踪迹，把他带去了谎言问讯室。 看着带上仪器的小舟，厉霆开口问，“清明红鸟图在哪？” “我不知道。” 这句话出来，仪器并没有出现声音。 厉霆有些失望，他紧跟着开始第二次询问。 “你从哪里知道的清明红鸟图？” 小舟还是否认。 可这次仪器响起声音。 厉霆一一问出自己心中疑问，小舟的回答除去第一个，其他都是说谎。 整个问询持续了半小时。 结束之后，厉霆独自带着小舟前往了地下室。 原以为会迎来粗暴对待的小舟，只是被关到了一个屋子里。 他看着转身离开的厉霆，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不问了？厉霆！” 厉霆听闻脚步停住而后又抬脚离开。 小舟被他这样的行为惹得更加恼火，冲着黑夜怒喊：“厉霆你不要走，你为什么不继续问了？” 厉霆出来刚好遇到回来的明林，他喘着粗气说道：“你家小媳妇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第124章 见到来到东城的赵叔 听到这话的厉霆并没有做出回答。 他眼眸扫过旁边的明林，随即看向前方。 俩人并肩迈步往山庄走，见他不急不慢的样子，明林开始着急。 “阿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你家小媳妇现在已经知道小舟在我们手里，而且她的态度是让我亲自把人送回去。” 山庄里发生的事情来的路上明林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眼下小舟知道清明红鸟图的事情，他们自然不能把小舟送回去。 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若不是他在知道程霜也在找小舟的时候就跑去找惹人，现在这会儿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局面。 听他说完之后，厉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看了他一下。 走到山庄的时候，明林再次说道：“阿霆，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毕竟程霜是自己好友的媳妇，明林也不好用什么强硬的手段。 “这件事不着急解决。” “还不着急？程霜可是已经知道小舟在我们这里了。而且她也查到我和你的关系，你就不怕哪天她带着人杀上门来吗？” 听到这句话的厉霆笑了。 他眉眼舒展，唇边带着淡淡笑意，眼眸快速扫过明林脸庞，然后带着笑容说道：“霜霜不会来这里的。” 明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但自己劝说这么多次，他依然坚持，这样他便也放弃了。 “行吧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二者过去时何有明刚好过来 。 明林见状，便没跟着过去。 然而此时，程霜却见到了意外想不到的人。 明林走后，程霜原本打算回去休息。 下一秒却在楼下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那辆车的车牌号她太过于熟悉，毕竟从前招惹是非的时候，最后都是这辆车的主人到现场来帮她解决。 她怀着疑惑下楼，快步迎出去，脸上挂着笑。 见到老赵的时候，程霜微微弯腰问好。 老赵见到她也是，慈眉善目。招手让她快过去。 “赵叔，您怎么来了？” “赵叔想你啊，出来这么久，你也不知道回去看一下我。” 二者在看似一片祥和的氛围下，其实都在揣测对方此时在想什么。 对于程霜而言，赵叔就像一个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人，但她跟柳姨又有不同。 柳姨是全身心的照顾她的生活，赵叔却是亲手教会她生存之道的人。 程霜在后来的岁月里想过无数次，说如果此时在山庄，她能够组织那件事的发生，或许他们不会走到刀刃相见的地步。 程霜和赵树并肩，脸上带着笑。 而他们背后的人纷纷站在别墅外。 “赵叔您从哪来的？” 根据程霜之前得到的消息，赵叔其实在那段时间有去过京北。 因为没有查到过什么事情，所以程霜也就没在追踪赵叔的下落。 他们是盟友，更是亲人。 当然，如果发生某些事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是对立面。 程霜会关注赵叔的动向，而赵叔也会暗中派人调查程 霜。 赵叔脸上含着笑，回答了程霜的问题。 “你和程凤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小霜，怎么说你和他也曾经一起长大，他做的那件事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能那样对他。” 这句劝说的话，让程霜想起了惨死的李楠。 她偏过头，神色有些微僵，调整好情绪之后才再度看向赵叔。 “李楠是您亲手培养起来的人。他的惨死，对我对您都是一种损失。彼时我跟程凤无冤无仇，他杀死李楠，那就是在挑衅。” “赵叔您知道，遇上上门挑衅的人，我从来不会软弱。” “你打了他一枪，还不够吗？” 程霜态度比之前冷了几分，“赵叔，您认为一条人命打一枪就足够吗？” “那你想要怎么办？杀死程凤为李楠报仇吗？”赵叔紧跟着询问。 “不行吗？” 这句话出来，二者之间的氛围瞬间死寂。 赵叔那张历经岁月的脸庞就这样看着程霜，而看似涉世未却已经在这江湖沉浮20几年的程霜也同样看着赵叔。 这句话让赵叔再一次认识了程霜。 按照她的话而言。 虽然他是培养她的人，如果往后遇到事情，他们站在对立面，或者说他伤害了她最亲的人，那她完全也可以提起抢向他报仇。 最终是赵树先移开视线，他看着眼前的茶，随即拿开茶盖。 “杀死李楠，这件事确实是程凤做的不对。可是小时候你想过没有。程凤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程霜根本没有去 想程凤为什么会对着自己这样。 哪个理由？ 只不过是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不喜欢别人胜他一筹，也不喜欢别人被人拥护。 说到底，他不过是嫉妒。 所以才开始关注程霜身边的人，偶尔还在暗中给她使判子。 程霜落座椅子，回答赵叔的问题。 “他这样对我，为什么您心里清楚？所以我希望您也明白一件事。对程凤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罢休，除非他死在我面前。” “小霜！”赵叔语气加重。 “程凤他这样对你不是因为嫉妒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厉婷。” “从前你们一起长大是并肩作战的好友，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你，是你跟厉霆搅和在一起之后，他才这样的。” 程霜抬头，眼眸跟赵叔对视上。 她的眼里有探究疑问，最终浮现一丝震惊。 她知道程凤的性取向，只是没想到他这样对自己是因为…… “你不清楚。厉霆的母亲和父亲当年是因为程凤才惨死的，而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们关系不错一度被外界传闻为……” 赵叔说不出来那句话，于是停顿，缓和几秒后，他接着说。 “程凤对厉霆有着其他感情，对于他而言，你就是抢走厉霆的人。所以在厉霆对外宣布你们俩结婚之后，他就开始在针对你了。” “不对，或许该说你和厉霆刚认识，然后快速决定在一起的时候。程凤就已经把你视作敌人。” “小霜，既然你跟厉霆不是真心 相爱，那为什么不退回来把他还给程凤？” 程霜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微怒。 她含着笑，反问赵叔：“什么叫还给程凤？厉霆是他的吗？” 第125章 明林他二舅一来就戳九爷心窝 赵叔的话惹得程霜不悦。 见赵叔不说话，程霜又问：“厉霆是程凤的吗？不过是程凤的一厢情愿而已，为什么要说让我把厉霆还给程凤？” 简单几句话，已经让赵叔看出，程霜对于厉霆的感情。 她不会放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更甚者，她或许会为这样的一个人而跟他决裂。 赵叔依然没出声，眼神打量着程霜。 “小霜，你明白的，你跟厉霆不会有好结局。” 闻言程霜回头，狠厉目光跟赵叔对视上。 “为什么没有好结局？我和他才刚开始为什么你们都下定论？” 赵叔的噤声。 等程霜情绪冷静，赵叔缓和道：“小霜，赵叔向信你，但你也得听赵叔一句。” 程霜没言语，视线停留在院外。 赵叔微叹，“厉霆跟程凤那段过往，想来你已经清楚。而你跟他在一起的初衷，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从今往后你和他要如何，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呗懵逼双眼，继而忘记那件事。” 程霜没再言语，也没动弹。 她呆坐原位，直至夜幕降临。 赵灵儿跟柳姨一起过来。 二者见程霜呆坐阳台，原想直接上去最后还是停住脚步。 赵灵儿跟着柳姨，两人前后来到后院。 柳姨让手下把煲好的汤拿下去，吩咐他们泡茶之后，方才看着赵灵儿。 “我听小小姐提过你。”柳姨看眼赵灵儿，随即低头摆弄袖口，“那段时间她刚失去商珩，时常宿醉，和 喝醉酒拉着我说你们以前的事情。” 赵灵儿有些动容，忍住情绪继续听柳姨说。 柳姨停顿几秒，而后又说起来。 “她说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还说好想回到过去。每次她这样说，我都觉得无比心痛。”柳姨哽咽，“小小姐从来没这样过。” 赵灵儿不太明白柳姨这番行为。 即便她也心疼程霜。 柳姨整理完情绪，接着刚才的话又说：“所以当初小小姐派我去照顾你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我想，你们都活着，那小小姐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只要你们都回到她身边，那她就会慢慢变好。” 赵灵儿恍若大梦。 “柳姨……” 她的话被柳姨制止。 “灵儿，柳姨求你件事。” 柳姨抓住赵灵儿手，态度诚恳，请求她说：“别离开，就待在小小姐身边，好吗？” 发生那么多事情，赵灵儿也看清楚。 这个世界到底谁对自己好，也认准了这辈子要跟随的人。 “柳姨你放心，我一定跟在霜姐身边。” 柳姨擦去眼泪，转移话题，“听说今天老赵先生来过，小小姐应该是跟他谈得不好，这会儿心情不好我们先别过去打扰。” 整个别墅安静至极。 没人注意到，那本是坐在阳台的程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程霜独自驱车离开。 得到消息的明林立即派人去跟车，却被厉霆拦住。 “阿霆，你不派人跟着怎么保护她的安全？” 明林又补充：“你要清楚，老赵现在也 在东城，他随时可能对程霜下手。” 厉霆当然知道，可今晚他们不能行动。 即便要保护程霜，也不能这样大张旗鼓，也不能被程霜发现和被老赵盯上。 “我去拖住老赵，你去跟着霜霜。注意别跟太紧，会被霜霜发现。” 明林不明白这样安排的原因。 “你让我一个人过去？你别忘了，程霜今天可是跟我放出狠话，让我带着小舟去见她。” 厉霆眉头紧皱，回眸看着明林，想起今天下午他回来时说的话。 “让何有明跟着你去。” 明林不知道眼前厉霆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还是知道而装作不知道。 “阿霆，你不能亲自去追你媳妇儿吗？” 眼见厉霆要走，明林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按照命令所想，让厉霆去追程霜，他则去找老赵。 他们两人分头行动，这样做事效率也高。 厉霆没言语，安静看着明林，对视许久他突然说道：“知道为什么要让你去追霜霜吗？” 明林摇头。 不等厉霆回答，一道陌生男声响起。 厉霆无奈轻叹，明林差点没腿软跪下。 “我二舅来了？” 厉霆摇头转身，明林跟上去，“阿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所问没有得到回答，明林十分悔恨没有听厉霆的快速离开。 “小林子，想二舅没有？” 明林欲哭无泪，伸出去的手连厉霆的衣袖都没抓住。 在徐峰抓到明林后，他差点没把房顶掀了。 “你淡定点儿，不就是 二舅来了么，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明林被徐峰拽住脖子，夹在胳肢窝下面往院子里走，“小林子，你可是害得你二舅好找。” “二舅，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明林一边求饶一边寻找机会逃脱。 徐峰早已看清明林套路，说什么也不放手，直到把人推到前厅。 “说，你把我钥匙拿到那里去了？” 明林来东城之前，去了趟外婆家。 刚巧赶上家族会议，之前吃过徐峰亏的明林动了歪脑筋。 拿走钥匙还不够，他差点一把火烧掉祠堂。 徐峰差点没被老爷子打断腿。 明林装傻，“二舅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看眼座上的厉霆，徐峰没重申那句话，转而问说：“那你刚才说你错了是什么意思？” 眼下不在二舅手里，明林也不似刚才。 他态度强硬，一口咬定自己没错。 徐峰差点没说脏话，看着明林气得抄起茶杯砸过去，“明林你信不信我替你爹教训你？” 接到眼神示意的厉霆见状开口。 “徐二舅，我这边有件事需要明林帮忙，您看您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往后放放？” 徐峰是很欣赏厉霆的。 听到他说这个话自然会答应。 “成，你安排他去吧。” 明林闻言小跑离开，前厅只剩下厉霆跟徐峰。 想起来的路上知道的事情，徐峰问道：“阿霆，要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就直说。” 厉霆微怔，随即笑笑，“谢谢。” 稍作停顿，他又说道：“ 不过暂时没有。” “没事，有事说就行。”想起程霜，徐峰又问：“小霜没跟你一起来吗？” 第126章 他们曾经的任务是找到清明红鸟 徐峰并不知道厉霆和程霜之间的事情，眼下之所以会问出这句话，只不过是没看到程霜而已。 厉霆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徐峰，再确定他真的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而问出这句话之后。 他笑了。 “霜霜有事，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这句话出来，旁边的手下都有些愣神。 因为知道夫人和九爷之间的事情 他们现在都不敢在九爷面前提起夫人的名字。 徐峰紧跟着往下问。 “我怎么听说程霜也来到了东城。阿霆，难道你不知道吗？” 厉霆神色依然，看了看徐峰后回答他的话。 “霜霜此时确实就在东城。不过……” “不过什么？”徐峰没等他说完，又再次开口，“既然她也在东城，那就安排我们见一面。” “我早就听闻你这个小媳妇厉害的很。现在来东城了，肯定是要见一面才能走的。” 听到这些话的手下神色难堪，纷纷都抬头看着自己的九爷。 提起夫人就算了，眼下竟然还说要让夫人见面。 这些手下纷纷为这刚来不久的徐二爷捏了把汗。 就在厉霆要回答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进来，在屋内守着的手下立即过去。 得到消息后，手下返回厉霆身边。 厉霆没做停留，迅速往地下室赶。 原本想要自杀的小舟被救下。 看着躺在雪里的小舟，厉霆眼眸微动，眼神也愈加凶狠。 他垂眸看着小舟，语气冷漠，“你以为你自杀 ，我就能放过你吗？” “你是不会因为我自杀而放过我。可如果我自杀了，老赵先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把我认为亲弟弟的程霜姐姐也不会。” “厉霆，我知道的，你不会，你也不敢让我死。” 小舟这种态度彻底惹怒雷霆。 他蹲下，攥住他的脖子，语气比刚才更加凶狠，“你想错了。迟迟没有杀你不是担心老赵会来找麻烦，也不是担心霜霜会伤心，而是因为你说出了清明红鸟图。” 说完后，他迅速甩开小舟。 “如果不是你说出来它的踪迹。你连踏进地下室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厉霆立即离开，吩咐旁边的手下，“找医生，看着他。” 徐峰并没有跟着进去，看到厉霆出来后，他往身后的入口看了一眼，想要询问的话，被他咽回去。 厉霆去主动开口。 “梦笙现在多了个三把手，知道吗？” 徐峰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梦笙的事情，眼下听到这句话竟然有些恍然。 他并没有立即追问梦笙凭空出现的三把手是谁。 “是吗？我以为这个组织已经解散。” 徐峰梦笙的人这件事除了厉霆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也只有厉霆知晓，其实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找梦笙里的老赵。 所以他知道程霜并不奇怪。 徐峰和梦笙之间的事情，厉霆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徐峰差点因为这件事没命，明林的父亲为了救徐峰，也失去了性命。 站在徐峰的角度而言，梦 笙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存在。 可眼下，他已经踏进了这趟浑水里，不想要提起梦笙，绝对不可能。 与其等他人来接开徐峰的伤疤，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厉霆扫眼徐峰表情，随后便迈步往前走。 徐峰跟在他身后，听见他说，“地下室里面关着的是梦笙的三把手，名叫小舟。” “他是不久前突然被老赵认命的，整个梦生没有人支持他，而他也没有什么实权。” “说是三把手，不过是老赵对外人抛出的一个诱饵而已。” “什么意思？” 徐峰并不明白这些话，前段时间他是有听到说清明红鸟图现世引得各路人纷纷涌动。 他本也想去探寻，想来想去又作罢。 “东城CBD大楼爆炸事件小舟知道。他告诉了老赵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最后清明红鸟图的踪迹。” 厉霆将自己所调查到的事情告知徐峰。 “所以老赵在听完小舟的这些说辞之后，就将他命名为梦笙的三把手？” 得到确认之后，徐峰直言这简直是个笑话。 以往他把梦笙当做自己心里最强的组织，然而现在却因为一个或许压根不存在世上的画作而已，老赵就将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人任命为组织的三把手。 这让徐峰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愤怒厉霆能理解，然而也只是理解。 他也一直在找清明红鸟图，一为获知真相，二也是想真的看一下这幅画作到底有什么出落之处，能让这么 多人惦记。 “阿霆，你不觉得老赵这个决定太草率了吗？” “不过就因为一个画作而已，就把小舟任命为三把手。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个决定做出来会让多少人觉得不满吗？” 厉霆并不是梦笙组织的人，不过他了解过梦笙。 梦笙组织的晋升十分难，其他人还不太清楚。 对于坐上二把手的程凤他却明白。 他整个晋升过程他都知道。 程凤的晋升花了他整整15年的时间。 徐峰并没有等到厉霆回答，他紧接着说，“老赵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整个组织都害了。”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 厉霆和他对视，随即徐峰收住了要说的话，“算了，我都已经离开那个组织了。” “所以我觉得小舟的出现更加是老赵的一个诱饵。你有没有想过他抛出这个来，或许只是想要把你们这些曾经是梦笙组织的人刺激回去？” 徐峰怔住，定定的，看着厉霆，想想后他说，“被梦笙赶出组织的人员是不可能再返回梦笙的，这一点老赵心里很清楚。” 这条规矩不仅陌生组织里的人员清楚，厉霆也有所耳闻。 然而，他依然这样觉得。 “找清明红鸟图，是你们梦笙曾经的一大任务。现在清明红鸟图好不容易出现。老赵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他确实说过，被赶出的人员不得再返回组织。” “可他会不会以合作的形式邀请你们？” 厉霆突然停下，看着徐峰 问道，“曾经为找到清明红鸟图，你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想来你们都还没有忘吧？” 第127章 掉落甜蜜陷阱的程琳一 徐峰当然不会忘记他们为了找到清明红鸟图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今再回想起来，他依然心如刀绞。 厉霆看到他的反应，便也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转移了话题。 “晚上有个饭局，有个朋友想介绍你认识。” 因为突然提起了梦笙，又想到了以往在那里所生活过的画面。 徐峰此时心情低落。 怔愣好几秒才回答。 “谁。” “晚上见到就知道了。” 厉霆没有在说更多的话，说完这些，便走了。 站在原地的徐峰一直看着厉霆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 他刚拿出手机，手机却响起。 他垂眸看了一眼，随即抬眼看向四周。 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他方才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那是一条微信消息。看 完内容，徐峰火速将这条微信消息删掉。 在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离开。 出了院子，徐峰没有在耽搁，径直离开了山庄。 然而另一边，后面才跟上的明林并没有追上程霜。 看着地图上的小红点离自己越来越远，明林气得拿起电话跟厉霆告状，一边又疯狂踩油门去追那辆车。 “阿霆，你媳妇儿是不是知道我在后面追人，她那是装了翅膀的车么，怎么跑那么快！” 明林压根不给厉霆说话的机会，刚说完又立即接着。 “我这油门都要给到底了，这还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我跟你说，等我把人带回去，你一定得好好犒劳我。” 厉霆听着那边，猜到明林现 在估计也不会让自己开口，便也没说话，难得有耐心的听着命令在哪吐槽抱怨。 等差不多时候，他给明林答复。 “辛苦你把霜霜安全带回来，到时候你要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的明林当然开心，只是他也有些不满厉霆只担心程霜。 突然起了性子的他问道：“阿霆，怎么说你我也是兄弟，哪有只关心媳妇儿不关心兄弟的？” 电话里的厉霆低声笑笑，由着明林去，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小心点儿，保护好霜霜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明林开心了，语气都松快不少。 “放心，保证把我嫂子给你带回来。” 挂断电话，明林一脚油门继续往前。 另一边已经得知身后有人追赶的程霜也没敢松懈。 她始终踩着油门，即使在弯道的时候。 眼看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程霜保持警惕，继续给油门。 纵然她人在东城，而她的名字却时常出现在京北。 程霜所有踪迹都被传回京北，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有那么几张照片流出来。 本就看她不爽的贺雪瑶内心更是不爽。 她本在开心刷手机，下一秒弹窗出来，那张她讨厌至极的脸映入眼睑。 贺雪瑶直接摔手机。 旁边陪同的程琳瞥到屏幕，心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却不代表她会说出来。 程琳装作不知情样子，假装关心贺雪瑶。 “雪瑶，怎么了？是手机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盛怒上的贺 雪瑶并没看到程琳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眼下也不愿意跟她说这些，顺着她的意思回答。 “嗯，手机上有脏东西。” 程琳接过服务员递来，已经摔碎屏幕的手机。 她转而看着贺雪瑶，“可惜了这么好的手机。” 贺雪瑶看到手机就想到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的程霜的照片，她看都没在看手机，直接拿包走人。 程琳见状忍笑，冷静下来后慌忙提包去追人。 然而她出去，贺雪瑶已经乘车离开。 程琳环手站在原地，目光紧盯贺雪瑶离开方向，好一会儿她拿出手机联系那个人。 “对，我刚跟贺雪瑶分开。” 她回答之后，对方笑了笑。 程琳急忙说道：“程先生，我可以来找您吗？” 说出请求后，程琳屏息等待。 十秒、二十秒…… 直至五分钟。 程琳刚想再次询问，电话里的程先生突然给出答复。 “可以，我给你发地址。” 程琳恨不得跳起来。 她忍住内心喜悦，满心欢喜看着手机屏幕。 明明那条微信是在一分钟后发来的，程琳却觉得这一分钟太久。 久到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程琳离开咖啡厅，前往美容院做完全身SPA这才前往去找程先生。 到门口，她遇到前来接她的侍者。 “请问是程琳程小姐吗？” 程琳娇羞点头，而后把包递给侍者，跟着他脚步往院内移动。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过来之前她做过功课。 这里就是程先生所住的地方。 所以，她笃定自己在程先生心里的重量肯定大过程悦，毕竟后者从未来过这里找程先生。 出神间，程琳已经被侍者领到目的地。 “程小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程先生马上就过来。” 程琳点头回答，而后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 她小心打量周围，原本想起身走走却瞥见不远处的侍者，吓得她又立即坐回去。 程琳不知道她所为都被程凤看在眼里。 看着镜头下矫揉造作的女人，程凤打心里恶心。 他吩咐侍者端茶给程琳，自己却始终不现身。 程琳疑惑，可也不敢催促。 她是做了准备的，只要程先生出现，她绝对有能力拿下程先生。 所以她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忍过现场，那一切就好办了。 程琳就这样干坐着，坐了三个小时。 就在她憋不住想要上厕所的时候，程凤出现了。 她好似瞬间忘记想要上厕所的事情，目光就这样直愣愣看着走近的程凤。 程琳看得痴迷，程凤现身就开口道歉。 “程小姐，对不起，刚见完客人。” 程琳笑着回答，“程先生有事先忙，我可以等。” “你舍得你自己等，我可不舍得。”程凤趁机抓住她手，把人往自己身边带，“这么美丽的女人，我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孤独待着。” 程琳红晕升起。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程凤，小声道：“我没事的。” 程凤故意逗她，“真没事？那我走了。” 程 琳吓得抓住他手，此举惹得程凤大笑。 他用力把人拉到怀里，“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程琳害羞，小声问：“程先生是对每个女孩都这样说吗？” 第128章 程琳落入甜蜜陷阱二 程凤暗笑不语。 这般的动作看得程琳更加害羞。 她缩在程凤怀里，手却不自觉圈住程凤脖颈。 程琳小心靠近，低声询问：“程先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程凤突然起身，吓得程琳立即抱住他，二者贴得更紧。 “有什么不好，你未婚我未娶。你我就是两个单身男女而已。” 程琳心里高兴，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她装得害羞又胆怯模样。 程凤看破不说破，就这样抱着程琳去房间。 程琳一路上都在思索该如何在程凤面前表现欲拒还迎，然而不等她所想事情有结果，程凤已经把她抱在沙发上。 看着俯身突然靠近的程凤，程琳吓得捂住胸口，偏过头低声拒绝：“程先生，不可以这样。” 女人的口是心非并没有阻止程凤。 他没了之前的温柔，采取强硬态度，单手扼住程琳手腕。 居高临下的他更具压迫感。 沉迷其中的程琳差点露馅。 反应过来之后她急忙拒绝，“程先生，我们只是朋友，您不可以这样对我。” 程凤弯唇轻笑，突然加大力度。 程琳屏住呼吸，下一秒程凤却突然松开手退到旁边。 他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落座沙发看着有些失落的程琳，“程小姐说得对。” 程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样，可眼下也只能重新找机会跟程凤靠近。 她慢慢挪过去，坐在程凤身边。 “程先生，其实我来是有……” 程琳的话还没说完，程凤打断了 她。 “程小姐，我有位客人要见，可以回避一下吗？” 冷漠的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 程琳纵然内心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回避，心底悲伤去了。 看着她离开，程凤让人把程悦带进来。 看到程悦那刻，程琳气得抓住屏风，低声道：“怎么会是她！” 进来的程悦怒气冲冲，质问程凤，“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 程凤装作不知情样子，“我这些天都没看手机，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发了消息。” 程悦当然不相信这套说辞，看到茶杯后气的直接拿茶杯砸人。 “你撒谎！” 程凤额角被砸伤。 看到这幕的程悦有些害怕，想要靠近关心程凤伤势如何却听见他冷漠语气。 “程悦，你我都是成年人。既然没回信息没接电话那就预示着这段关系的结束，你一直这样死缠烂打不烦吗？” 抬眸对视那刻，程凤说了更加难听，打击程悦的话。 “还是说你没自尊，一心只想嫁给我这个有钱的大亨？” 程悦不可置信站在原地，木讷地看着前几日还对自己温柔、贴心的程凤。 她后退几步，看着程凤，几秒后突然冷笑出声，“原来是这样，我早应该看明白的。” 这句话落下后，突然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程悦和程凤一并往那边看，程悦想要过去，却被程凤拦住。 她歇斯底里地吼，“你找到新欢了是吗？因为有她所以不要我了？是不是 ？” 程凤抱住哭喊的程悦暖声安慰，“小悦，我承认自己对你动过心，但是结束了。不要再做这些丢脸的事情好吗？” 躲在屏风后的程琳看着这画面内心很不是滋味。 然而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程悦跟程凤结束了。 所以程凤才会突然让自己来找他 不过于她而言并无所谓。 她要的是程凤身上的财权，而不是真的要他爱自己。 在这点上，程琳认为自己比程悦通透。 而她也想得很明白，如果最后她也被程凤甩掉，那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扒掉程凤身上的一层皮。 扒下来的东西也足够保障她跟姓赵那个离婚后的生活 程悦的哭声由大变小，最后转为低声啜泣。 程凤放开她，弯腰跟她平视继续哄着。 “小悦是个勇敢的人对不对？往后的日子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好好生活，对吗？” 程悦依然哭着，却是什么也不说。 最后，程悦走了。 她离开后，程凤站在门口，程琳主动出去。 看着面色平静的程琳，程凤说道：“我不确保自己跟你有没有以后，所以这段关系由你主导。如果你想跟我开始，那我们今天就算做第一天。如果你不想，我立马就送你走。” 已经看清的程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趁机提出：“可以在开始之前给我场盛大的告白吗？” 程琳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知道程凤不会答应，也想好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就趁机提出 要个几百万或者钻戒礼物什么的 。 只是她料想错了。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程琳有些发懵，甚至忘记问程凤什么事情。 程凤降早就摆放在茶几的银行卡拿起递给程琳，看着她眼眸温柔说道：“只要你能帮我把程霜叫回京北一次，我就给你一千万，还会帮助你跟赵家离婚。” 程琳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程凤猜到。 她并没有立即答应，反问程凤。 “为什么会是程霜？” 程霜以外的身份程琳并不知道。 程凤这会儿也没有要告诉程琳，反正猜到她的意思。 程琳不明白，抬头盯着程凤，只是后者脸上已经没有刚才跟她玩闹的温柔。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冷漠。 程琳知道即便自己崽如何询问对方也不会回答自己，干脆扯开话题。 “我跟程霜感情不好，就算我以死相逼她也不会回到京北的 。” 程琳跟程霜的关系程凤早就知道。 只是他希望程琳做的，不是用她自己叫回程霜。 程凤给她提示，“程家，程霜最在意什么？” 程琳楞了下，说道：“大哥。” “如果你说程琦骏遇到事情无法解决，现在在家里自残，你说程霜会不会回来？” 程琳不确定。 “可是大哥跟程霜的关系也不如从前。我们程家落得这样的境地就是因为程霜跟大哥闹掰。我想如果告诉程霜大哥有事，她肯定不会回来。” 程凤语气笃定 “不错了程琳 程 霜一定会回来，如果程琦骏出事。” 第129章 山顶上的故人 程琳定定看着程凤 最后没在开口。 礼离开程凤所在别墅，程琳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把程霜骗回来。 在经历冥思苦想后，程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满怀信心解锁手机。 而此时，那个她想要骗回京北的程霜却被人团团围住 程霜艰难扶着明林，一遍警惕看着周围人员。 她眼神发狠，紧盯为首那个。 “有本事再来啊！” 中枪的明林不想拖累程霜，接着力道把她人往车辆旁边拽，用尽力气说道：“程霜你先走！” 程霜没搭理明林，依然紧紧拽着他手腕。 明林知道她意思，却不忍心，催促他说：“走啊，快走。” 在刚才的打斗中，程霜已经没了力气，眼下还要扶着明林，还要提防那些人。 听到明林这样说，内心更为生气。 她偏头吼明林。 “闭嘴。” 明林突然笑了笑，“带着我你走不出去的。很可能你也会命丧这里。” 程霜猜到眼前人是冲自己来的，不过眼下明林表明身份是跟自己一伙 。 如果程霜真的扔下明林逃跑，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明林。 虽说她不是很了解明家，可就她所知，明家到这一代也就剩下明林这么个独苗。 先别说厉霆那她不好说，明家这一块她都没办法交差 她程霜从不欠人家什么，才不会在这里欠明林这样一个人情。 明林铁了心不想拖累程霜，就在看准那伙人要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发力把程霜拽过去。 明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门关上，而他堵着车门。 那些人一看程霜要跑，赶忙围上去。 为首那人靠近明林，一觉踹上他胸口。 他挑衅看着程霜，下一秒却被程霜一枪崩头。 程霜从另一面下车，扶起明林看着他们，“既然要活捉我，那就痛快点儿。” 明林抬起头看程霜，骂她：“你疯了吗，跟着他们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不跟着他们走难道看着他们把你打死吗？” 明林苦笑，“程霜，我跟你并不认识。你何必。” “就冲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对方车辆旁。 程霜看准时机，再把明林扶到后排的时候，她一觉踹开跟着的男人，随后拽下驾驶位的男人。 动作快狠准 明林忍着疼，在那个人要上来时候一脚把人踹下去。 程霜趁机开走车。 那伙人在后面跟着，而明林身上的血也还未止住。 程霜透过后视镜看明林，问说：“能自己止血吗？” 明林咬牙直起身，程霜脱下吊带扔到他身上，“先拿这个绑住伤口。” 后面的车穷追不舍，程霜不敢松懈。 她并不知道山上那位会不会出手救他们，可眼下除掉上山别无他法。 明林拿着衣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程霜见状直接骂：“把你衬衣脱下来压住伤口，用我衣服勒住，勒紧点儿。” 明林跟她对视，赶紧照做。 程霜撤回视线继续开车，上山的路都是弯道，可她车却 不敢减速。 好几次她差点撞上旁边的围栏。 程霜不断观察后视镜，在确保他们跟自己的车之间有距离的时候才会回头去看明林。 明林弄完后半躺再后座。 看到程霜视线，他有些害羞，可随之便什么想法也没有。 程霜看着他这样，主动开口。 “还能撑住吗？” 明林张口，却不是回答。 “谢谢。” 对于明林的道谢，程霜什么也没说。 她唇角扬起，下一秒提出条件。 “既然明少爷要谢，不妨把小舟送来给我。” 明林气笑，刚想反驳却被人追尾。 程霜表情收住，下命令道：“坐稳了。” 她油门直接给到底。 就这样，在都是弯道的路上，她一路油门到底，带着重伤的明林一路冲上山顶。 车辆停下那刻，那些人也火速开车围住他们。 明林看到他们，强撑着身体靠近，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 程霜语气不慌不忙。 她目光在那伙人和山顶寺庙的大门之间来回打转。 明林不理解。 “程霜，他们再围过来了，我们等着就是等死。” 程霜闻言轻笑，“怕死吗明林？” 明林一怔，好几秒后笑着说道：“不怕死。” 说完后程霜没接话，明林却主动说道：“只是有些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及……” 没说完的话引得程霜回头去看他。 二者视线交汇时，明林说：“以及没替阿霆告诉你，它有多爱你。” 程霜心里一咯噔。 她没想到明林在“ 临死关头”会跟她说这些。 明林低头苦笑，“你不知道，阿霆早就喜欢上你了。” 程霜皱眉，“明林，临死关头你不说点遗言，说这些做什么吗？” “因为这些事情只有我知道。” 就在这句话落下后，那些人也到车前有人站在驾驶位最前面，他拿枪对准驾驶位上的程霜，势在必得的语气说道： “程小姐，下来吧。” 程霜看着不远处的寺庙大门，转而对明林说道：“有把握推开吗？” 明林还没明白，程霜突然启动车辆。 那人被撞开。 其他人纷纷退后，下一秒轮胎被打爆的声音传来。 明林慌张，程霜却一脸平静。 那些人小心翼翼围过来，明林屏住呼吸看着程霜，程霜则定定看着寺庙门。 就在有人打开车门之际，寺庙门终于被打开。 程霜松口气，下一秒她被人拽下车。 那人一觉踹过去，程霜刚想反抗，却见有人拿枪抵着明林脑袋。 她不敢有动作。 “程小姐，最终都要落入我们手里，何必闹这一出？” 程霜没回答，眼眸盯着。 那人见程霜满不在意，自认为没面子的他枪柄打在程霜脑袋。 程霜立即反抗，他们却在这瞬间准备开枪。 “住手！” 寺庙里有人走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那人走到程霜他们对面，看着持枪的人说道：“没人能在我这杀人。” 那些人并不把老人的话听进去 ，依然用枪抵着程霜，甚至想要挑衅老人。 “如果我们就在这杀人你要如何？杀我们吗？” 有人附和，“哟，和尚杀人呢。” 话音落下，老人走到那人面前，“你说什么？” 第130章 见到了另一位故人 看着眼前的和尚，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犹豫几秒后，他说道：“这个事情跟你无关你不要多少管闲事。” 老和尚表情依然淡然自若，看着他又问：“如果我非得管这种闲事呢？” 说完他转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明林和被人摁住的程霜。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社会？竟然敢当众杀人。” 老和尚气场太过强大。 那一帮人虽然不满，却都不敢出手。 兴许是觉得自己被这样说没面子。 那个男人突然间把程霜拽了起来，“我告诉你。你在多管闲事，连你一块收拾。” 就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后，老和上一个箭步过去，抢了他手里的枪，并且迅速拆解枪支扔在地上。 一系列的动作看呆了那伙人。 就在他们打算来强的时候，寺庙内突然涌出来许多僧人。 程霜和明林被救，明林被众人抬进去，程霜则是被扶着自己进去的。 门关上之后，程霜站在廊檐下，目光紧盯着刚才禁闭的房门。 老和尚安慰她说，不用太担心，他没事的。 程霜这才转身看向眼前的人，她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那个人看。 和尚也依然定定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许久后程霜开口，我觉得你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和尚低头，移开了视线，“程小姐，应该是看错了。” “既然是看错了，你怎么知道我叫程小姐？” 老和尚闻言，抬头四目相对的时候程霜又说，“过去这 几年间，有无数的人跟我说，我的故人死于火海，尸骨无存。” “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那样的一个人会就这样死去，我也不相信他会傻的会跟着那伙人去做那些事情。” “可是这些年来我找不到他，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人力可依然寻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有时候也挺想放弃的，可心里就是觉得他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程小姐，既然人已故，那就不要再念着了，念着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不是吗？” “可是我就想问他一句，当初为什么撇下我就走？为什么撇下我和商珩？” 程霜的话语没有得到回答，在她说完这些之后，原本紧闭的房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说明林伤势过重，必须得马上送医院。 程霜当然有很多话想问眼前的人，可此时她也知道明林的命更重要。 她向出来的人借了手机，没做犹豫，直接拨通了厉霆的电话。 寺庙的和尚给明林做了包扎，在直升机到来之前，程霜都一直和开始救她的老和尚呆在一起。 她说很多有的没的话，然而老和尚那多时候只是笑笑，并没有做出回答。 要走之际，她说，“一年前有人告诉我，这里可能住着我一位故人。我不做期待，可还是往这边来了。” “刚才被他们围堵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真的是我的故人，应该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程小姐拿自己性命做赌博 ，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危险行为，还希望程小姐以后不要再犯傻。” “可是我赢了，不是吗？” 匆匆赶来的厉霆，见到程霜后，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反复确认她没事儿后，才看向眼前的老和尚。 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程霜身上，所以没有看清眼前人。 可眼下却有些微楞。 老主持并不敢跟厉霆对视，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要走。 程霜伸出去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并没有抓住老住持的衣袖。 “霜霜没事吧？”厉霆关心道。 “我没事，有事的是明林。” 厉霆和程霜登上直升机，随即离开了寺庙。 离开之前，程霜还一直紧盯着那座庙门。 既然此时他还不想认自己，程霜也不会逼迫他。 看着飞离的直升机，老主持吩咐身边的人，“去查一下今天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再告诉京北的程家。既然他们不遵守诺言好好照顾程霜。那我就收回之前说的话。” 身边人离开之后，老主持独自回到后院。 他坐在房内犹豫之后，拿起了曾经受人之托的东西。 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手帕，还有几张照片以及两封书信。 这些东西已经很陈旧，或许是因为他常拿出来的缘故，尤其是那两封书信，折痕已经非常明显。 他拿起最底下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婴儿，上面写了一个商字。 看着眼前的东西，何灸叹了叹气，“老兄弟，我见到你孙女了，她跟团团很 像，脾气秉性也很像，行为也像。” “看到她就好像在看到团团一样，可是我食言了，我没有把她照顾的很好。我还弄丢了她的心上人。” “所以不敢去见她，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就像多年前团团离开家族看我那样。他们都认为我背叛了她。”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也想跟他们相认。” 独坐一番后，何灸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在得道程霜已经抵达东城的消息，他方才开始收拾东西。 已经跟了他好几年的人问道：“师傅，你真的要下山吗？” 何灸停住手中的动作，“现在这个世道已经轮不到我想不想自己下山了，而是我必须下山。” “小山，这里就交给你了。” 被叫小三的男人拦住何灸，“师傅，你曾经说过的，下山必有一死。” “既然明知道下山最后的下场是消失在人世间，为什么还要下去？” “我要守护的人，现在陷入了危险，我不得不下山。” “你想守护的人，能有你的命重要吗？”小山竭力拦阻，“我不会让你下山的。” 何灸并没有因为小三这些行为而生气，他耐心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不用太担心我，我下山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看到师傅的态度，小山知道此次根本拦不住，而他在苦苦挣扎之后也放弃了。 “既然师傅执意要下山，那我就随师傅一起下去。我可以照顾你。” 何灸当然不愿意拖累小山，毕竟此 次下山路途遥远且艰难险阻。 他一个早就应该在几年前死亡的人，如今苟活了这么久。 即便此次下山死在山下也无所谓，然而小山不能。 第131章 他们都猜到了那个故人是老何 何灸和小山当晚就下了山，再知到他们下山的消息之后，厉霆立即前往。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厉霆，何灸并没有很意外。 他脸色淡然，看着眼前被众人传说厉久能接班人的厉霆，笑了笑，“你跟你爷爷确实挺像的。” 厉霆没言语，眼神就这样看着何灸。 “我听爷爷说过，商家有一位老朋友。这些年，他一直致力于查商家当初的事情。可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是吗？”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保护刷双双？” 何灸猜到厉久能并没有完全告诉厉霆实情和真相。 既然人家没有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理由现在拆穿。 “受人之托而已。” 说完后何灸从厉霆身边离开。 厉霆立即跟上，“是受早就已经死亡的商家人吗？他们托你照顾什么？” 厉霆情绪激动。 即便知道那段真相，可何灸并没有要告诉他。 “厉九爷，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情，你爷爷都知道。你可以很轻松的从你爷爷那里得到答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来我这里寻找？” 何灸停住脚步。 “回京北问你爷爷。如果他愿意告诉你。那之后我自然会补上这期间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说，那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些。” “为什么？” 何灸站住，转身看着厉霆。 “我知道你想要查你父母死亡的事情。但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他们 的死亡跟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提及自己父母，厉霆的怒火噌的往上窜。 他伸手拦住何灸，“你们都说跟商家没有关系，那程凤算怎么回事？程凤难道不是商家人吗？” 这句话出来之后，何灸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厉久能会不对程凤下手，即使知道他是害死自己儿子儿媳的人。 何灸瞬间很心疼厉霆，他看着他问说：“你一直这样认为的吗？还是厉久能告诉你的？” 厉霆刚想说话，得知消息赶来的程霜阻止他接下来要问的话。 “你为什么会下来？” 程霜看着何灸问。 “我下来办点事情。” “那为什么会来这里？” 何灸没有再回答。 他看着程霜一步步靠近，直至走到他面前。 程霜看着他，又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何灸忍住内心想要跟她相认的冲动，转了语气说道：“和厉九爷的爷爷认识，所以来他这借住几日。” “住多久？” “两三天。”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程霜点了点头，“好。” 何灸告别程霜，和厉霆走去房间。 廊檐下，厉霆和程霜看着彼此，却谁也没有想要先开口。 对视许久后，厉霆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说他认识爷爷。爷爷的朋友相交甚广，我并没有完全都知道。” “厉霆，你最好不要骗我。” 厉霆没言语。 他看着目光盯向他的程霜，脑海里想过了无数种程霜在得到真相后的反 应，也想过他会如何对自己。 然而即便以后程霜会恨自己，他现在也不敢告诉她这个真相。 “没有。我确实不认识他是谁。” 在明确厉霆欺骗自己之后，程霜离开了他。 她被赵灵儿和柳姨接回民宿。 徐峰在知道自己舅子被人打了一枪之后火速赶来。 他逮着厉霆就是一顿问到底是谁伤害的小林子。 “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们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那小霜有没有事？” “不对，他当时是受你的指令去追小霜的，按理来说，后面应该有支援的人，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厉霆身边的人的身手，徐峰知道。 如果后面有人支援的话，他们不可能受这样重的伤。 他猜测，厉霆身边的人有人叛变。 确认四周没人，他问道：“是不是你身边的人叛变了？” “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徐峰接着问。 “在东城的人全是我父母之前留下来的，他们不可能叛变。” “可是当初你父母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车祸。” 徐峰本意只是想说出心中疑问，却没想到这句话出来之后，厉霆当即变了脸色。 他其实不太想提及这件让厉霆难受的事，只是眼下话已经说出来，他也收不再回去。 他赶紧找话解释。 “我的意思是，当初这里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有没有可能在那件事情之前，这里的人就已经叛变了。” 厉霆不同意他的这种说法。 其他人 不知道，然而厉霆是明白的。 在东城守护他的人都是当初守护了父母的。他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叛变。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叛变的话，在自己到这里的第一晚，他就不可能再活下来。 见厉霆如此坚信，徐峰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只说让厉霆查出来之后告诉他一下。 确认明林没事后，徐工峰跟着厉霆离开了房间，两人刚走到后院就遇到出来的何灸。 徐峰当场顿在原地，他盯着廊檐处的何灸看了好久，最后不确定的问道：“他是老何吗？” “不是，他只是因为来借住的故人而已。” 徐峰在这点上是完全相信厉霆的，他诧异道：“可是他跟老何好像。” “老何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不是吗？可能我这位故人只是跟老何长的比较像而已。” “你以为我说他们像是因为长相吗？”在离开之后徐峰又接着说，“我说他长得像老何，是他整个气场都很像老何。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的长相确实跟老何也很相像。除了那几条比较丑陋的疤痕。” 说完这句话后，徐峰自己都愣了好久，他追上已经离开的厉霆，“他就是老何，对不对？就是因为遭遇了那场大火，所以脸上留下那些疤痕，他就是老何。” 厉霆被他问的烦了，语气不由得加重。 “你既然这么好奇他是谁，那你去问他。” 徐峰觉得有道理，折身就往回走。 看到他离开何由明这才从暗中 走出来。 “九爷，查到了，在山上动手的那些人，是老爷派去的。” “确定吗？” “是的，不过这中间又有程凤的人。” “程凤来东城了吗？” 第132章 再次返回京北寻找真相 何有明摇摇头，“程凤没有来东城。” 厉霆微怔，随后表情收住，转而看向正前方，没几秒迈步离开，“派人盯着何灸。” 何有明应下，而后跟着厉霆离开。 跑回去的徐峰找人问了位置，赶忙就去找何灸。 看到折返的徐峰，何灸隐隐有些担心。 他面色淡然，站在廊檐下看着徐峰走近。 刚想开口，何灸被徐峰一把搂到怀里。 “老何，想死我了，我差点都相信你真的死了。” 一直以来以玩笑示人，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徐峰在这一刻用简短的一句话表现了他对老何的真情实感。 他不喜欢说冠冕堂皇的话，也不会说好话哄人。 而只要是他徐峰认定的朋友，那就是豁出性命也是要为之撑腰，为他鸣不平的。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何灸有些愣神，加之那句出自徐峰肺腑的言语，更加让他难以忍住自己情绪。 整理完情绪，何灸推开徐峰。 清冷眼眸这般看着徐峰，见徐峰眼里的期盼和欣喜更加惹得他难受。 他缓缓移开眼，用冷漠语气说道：“抱歉，您认错人了。” 已经在厉霆那打了预防针的徐峰压根不吃这套，他才不在意何灸说的这些，双手抓住他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眼睛，重新又说：“别抵抗了，你就是老何。” 何灸忍不住，唇角不自觉扬了下。 这般细微小动作被徐峰看在眼里。 他用近乎不可能拒绝的力道再次困住何灸，语气更加冷静 ，态度更加认真，“你就是老何。” 何灸放弃抵抗，任由徐峰困住自己。 “你怎么不继续反驳了？” 隔了好久，徐峰突然问这么一句话。 拿东西回来的小山看到这场景，急忙过去推开徐峰。 因为没注意，徐峰被小山直接推开。 “你是什么人？对我师傅做什么？” 小山把何灸拦在身后，独自一人面对徐峰，眼神凶狠，好似对面的人是伤害他师傅的仇人似的。 徐峰不知道小山，可看到他和何灸身上的衣服时，瞬间明白。 他笑笑，而后向小山解释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是何灸的朋友，徐峰。” 何灸从来没跟小山说过自己山下的朋友，而他也没能从何灸脸上看出来他跟眼前的男人相识。 故而，他直接把徐峰当做坏人。 小山用力推了下徐峰，后者毫无防备，差点儿摔倒。 “我师父说了他不认识你，你离他远点儿，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他，别怪我不客气。” 徐峰有些想笑，可又觉得此时笑不合适。 他并没有因为被小山推到而生气，起身后看着何灸，而后眼神落向他前面的小山，内心竟然有些欣喜。 “行吧，那我等你想认我再联系你。” 徐峰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何灸有些不安。 看着徐峰眼神，他想起程霜离开前问的话。 休息过后，程霜直接去找柳姨。 看到她来,柳姨让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 “小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 件事，我所知道的也就那些。” 柳姨说完，便看着程霜。 程霜垂眸看着眼前热茶，耳边萦绕在山顶寺庙说的那些话，以及离开前在厉霆山庄里的对话。 她坚信那就是老何，只是她却没办法跟他相认。 老何或许也有难言之隐，因此他也不能跟她表明身份。 她的不言语落在柳姨眼里，停顿许久，也思虑许久，柳姨再次开口：“小小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件事，或许可以回去问问京北厉家的老爷子。” 程霜回过神，听见这句话她抬眸看着柳姨，眼神里充满疑惑：“回京北见厉九能？” 柳姨点点头。 她偏着头，好一会儿终于开口。 “当初那件事，厉久能是经历者，东城CBD大楼爆炸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你去见他，或许能知道的更多。” 程霜不知道厉久能有没有查到自己的身份。 如果没有，按照以往她对厉久能那个态度。 对方如果有点儿耐心及不多的良心，能让她进去厉家大门，如果对方压根不存在半点善念，那她别说进去厉家，就连老宅兴许都靠近不了。 见她犹豫，柳姨提出建议。 “厉久能或许不愿意见您，可厉霆不一样。您可以借着厉霆的关系去探查那件事。” 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才在厉霆面前发脾气，以及这些天对他的态度，程霜觉得自己并不能完全放下脸面去找他，更别说后期的求和。 “不可能。” 程霜直接说明 。 柳姨并没有说什么，耐心等着程霜的后半句话。 “我跟厉霆已经再无可能，我不能……” “小小姐，你应该懂我的话什么意思。” 二者对视，程霜再次申明。 “不可能。” 三小时后，飞往京北的飞机上，程霜头也不抬，一直偏头睡觉。 厉霆见状让何有明拿来毯子，刚想给她盖上去，后者直接睁眼，拒绝道：“不需要。” “霜霜，既然演戏，那就得演认真点儿。没准这飞机上就有我爷爷的眼线，你说呢？” 程霜无奈拿着毯子，看着得逞的厉霆，程霜差点没给他一耳光。 早已得知程霜回来京北消息的程家人早早做打算。 已经看清只有程霜能挽救自己的程耀东撑着病体抵达机场，跟程琦骏一起站在机场迎接。 “爸，不是说了您身体不好，我先接小妹回去，再去看您吗?” “你小妹离家许久，我有点儿想她。”程耀东咳嗽，眼神不停往出口看。 听到他话语的程悦内心不悦，尤为看到程琦骏手里捧着的玫瑰花，心里更是嫉妒程霜。 这一刻，她起了想要弄死程霜的想法。 程家人等待许久，最后却没等到人。 程琦骏接到赵玉琴来电，说程霜已经离开，让他们不要在这等着。 程耀东气得大骂，经程琦骏安慰后，他说：“看来你小妹还在生我的气。阿骏，你帮我联系程霜，告诉她，我今晚必须在家里见到她。” “爸，小霜她……” “ 什么都别说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程耀东打断，语气比刚才更加强硬。 而此时的程霜。 再给赵玉琴打过电话，她直接关机，谁也没在搭理。 “去我那可以吗？”厉霆突然在她耳边问。 第133章 程霜回京北－他们倾巢出动 厉霆欺骗自己的事情程霜没有忘记。 她侧身看着身旁唇角带笑的男人，轻哼了声，流转眼波随之看向别处，冷漠回答：“有地方住，就不打扰九爷了。” 厉霆拉住要离开的程霜，手上微微用力，轻轻往回一拽，原本已经离开的程霜又被拽回厉霆身边。 因为听到那句“九爷”，厉霆有些不高兴，话里含了些不愉快语调。 “九爷？程小姐又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是吗？” 程霜本就因为他所做的事情不满意，眼下因为被他这样一拽，内心更是不满，情绪直接表现在脸上。 她不悦反击，想要抽回手却被拽得更紧。 厉霆突然靠近，在程霜耳侧低语。 “霜霜，不靠近我，你如何能利用我？” 此话出来。 程霜微愣，人还没回过神就被厉霆揽到怀里，整个人被他禁锢着，压根动弹不了。 厉霆见她表情，心里有些不忍，然而手还是没放开。 两人僵持会儿，程霜彻底方剂抵抗。 她由着厉霆揽着她腰身。 靠近车辆时，她看到何有明，楞了几秒，随后收敛住情绪，装作没事发生一样，坐下直接偏头看向窗外，连眼神都不施舍厉霆一个。 知道她在生闷气，厉霆也不再逗她。 他吩咐何有明去景苑，而后便也没在说话。 原本靠着闭目养神，程霜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见她快要碰到车窗，厉霆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他动作轻柔，把人轻轻扶着，整个人都往程霜 位置挪动，肩上感觉到沉甸甸重量时，厉霆唇角微扬，笑意一直蔓延。 何有明透过后视镜看到，竟也不自觉跟着开心，笑意也随之浮现面上。 这段时间事情接憧而至，程霜根本都没有好好休息。 她极难睡熟，可在厉霆身边却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程霜从上车没多久便一直熟睡，到景苑门口，何有明没注意，不小心关门太大声，把人吵醒。 看到厉霆伸出来的手，程霜动作迅速，快速拿包直接推门下车。 意识到做错的何有明有些无措站在原地。 已经认清今晚必须得待在厉霆身边的程霜下车后也不做停留，轻车熟路就往从前她住的院子走。 “九爷，对不起。” 何有明立即道歉。 看着小媳妇儿背影的厉霆并未生气，听到这话时不由得抬眼去看何有明，言语间藏着些许温柔，说了句没事。 这段时间，遭遇事情的不止程霜，厉霆也在遭遇不同的问题。 何有明做好被骂的准备，没曾想却得到这么温柔的对待。 看着离开的九爷背影，他慌忙迈步靠近。 想起突然下山的何灸，厉霆走向院子的脚步停住。 他侧身看着何有明，“去调查下何灸近期联系的人。” 何有明轻声应下，想起程家那些人做的事情，他问道：“九爷，程家那边……” 此前两人刚领证的时候，厉霆决定帮助程琦骏，后来发生那些事情，他又撤走帮助。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 会牵连到霜霜，就目前他知道的事情而言，程琦骏应该没有怪霜霜，相反这段时间他好像还试图联系霜霜。 “不用管，我自己处理。” 厉霆说完刚想走，何有明再次出声。 “程凤跟程家二小姐程琳最近走得很近，九爷，要不要我去查一下他们。” 厉霆神色意外，看眼何有明，应声道：“去查一下。” 程霜回京北的消息半夜被散出去，那些原本就看她不爽的人立即集结。 亚然混在人群里，带着鸭舌帽，独坐边缘不说话，忍着怒火听他们说。 “程霜回来了，那势必要报以前的仇。你们都怎么想？” 说话的是一个大胡子。 亚然朝着他那边看眼，在确认这人此前因为当中侮辱女性被霜暴揍的人之后，他握紧手中茶杯。 面上依然冷静，然而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把他大卸八块。 “程霜？一个靠着厉霆而上位的女人，没什么好忌惮的。大家都是兄弟，也不用你们动手了，我直接去把人绑来，到时候想怎么弄你们决定。” 话音落地，周围响起哄笑声。 又打趣，也有嘲笑。 亚然混在人群，盯住说话那个人。 冷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同样听到这句话的他想要走过去，却被亚然拉住。 “不着急。” 冷言忍怒坐下，目光好似要杀人。 “你以为程霜那么好对付么，还把人绑来。据我所知，程霜现在可是住在景苑。那是厉霆的地盘。就凭你，可能 连靠近都没办法吧。” 有人出声打趣，方才说话的男人瞬间坐不住。 他以冷笑回应，起身为了证明自己似的，看着在场人员夸下海口，“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只能出手了。可是单纯这样不好玩，大家要不要来赌一把。” 听到这提议，大家纷纷都来了兴趣。 一帮人围在一起讨论赌注。 冷言端起旁边的酒杯看向亚然，冷漠道：“想一把火烧掉这里。” “我以为你会想把他们都杀了。” 亚然回说，对视时刻二者相视一笑。 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情，冷言问道：“听说霜去东城遇到挺多事。” 程霜在东城所发生的事情，全都传回京北。 亚然找人去查过，然而一无所获。 担心程霜的他派人去过东城，可每次都被厉霆的人找到。 “她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她？”亚然看着冷言，“霜还是不愿意搭理我，现在京北能跟她说上话也只有你。” 亚然的意思很明显。 他担心霜，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又不想出现在霜眼前惹她生气，所以叫冷言过去。 一来他可以通过冷言知道霜的情绪及她的处境，二是冷言这人他放心。 虽然之前他很介意冷言的身份。 冷言看穿他想法，笑着问他难道不生气之前的事情。 亚然顿了下，随后笑笑，“都多久的事情了。” 冷言闻言大笑，答应亚然，说他看完霜出来就来找他。 两人打算走，目光突然一起看向不远处的人 群。 冷言提议：“打一顿？” 第134章 她愿意见他，却不代表她原谅他 两人心照不宣往后门走，在哪蹲守一会儿才有人出来。 见人出来，二者对视，起身动作一致，半宽脚步往那边走。 两人一人站一边。 被他们圈住的男人有些发蒙，问道：“你们谁啊？” 旁边原本与男人同行，后来被他们挤到旁边的人也疑惑。 “你们谁啊？” 冷言皮笑肉不笑说道：“他朋友。” 其他人看向亚然，后者点头。 被圈住的男人不解，说话声音都没出来就被他们带走。 到没人地方，冷言手上用力直接把男人甩向墙壁。 “你们都谁啊？” 男人疼得捂住脑袋。 亚然不解释，上手把男人拽到眼前。 他手臂扬起，下一秒直接朝着男人眼睛狂揍。 无人巷子都是男人惨叫声，冷言跟亚然你一拳我一脚，没多久把男人捶倒在地。 看着近乎晕厥的男人，冷言提议：“扔垃圾桶？” 确认过后，冷言拖着男人往垃圾箱走。 亚然在他回来后递了瓶水过去。 “送你回去？” 冷言拧开水瓶，洗完手后看着亚然，“不用，我约了人。” 亚然没在说什么，开车直接离开。 冷言在路灯下站了会儿，地上是他修长影子，而他靠着灯柱，背着风点了支烟。 肯和亚瑟好久才过来。 冷言上后座，开口就是吐槽。 “别骂了，请你吃饭。”亚瑟眨眼示好。 虽然这段时间混在一起，冷言依然有些无法接受亚瑟对自己眨眼以及亲脸颊这事儿。 他移开视线看向开车的 肯，“霜回来了，我打算去见见她，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 亚瑟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完后他叫出声，看着冷言再三确认，“霜霜真的从东城回来了吗？她回来还走吗？她人现在在哪？” 冷言不喜欢亚瑟行为，但不代表他讨厌亚瑟。 他调查过亚瑟，发现他背景近乎白纸之后有些意外霜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玩。 这段时间接触后，他有些明白了。 亚瑟这人，心思细腻，会关心人，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他也很怕。 他语气柔了些。 “回来了，人在景苑，跟厉霆在一起。” 亚瑟更加坐不住，“霜不是跟厉霆离婚了么，怎么会住在他家里，难道他们两人是一起从东城回来的吗？” 有些事情，肯不愿意让亚瑟知道，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在接到肯眼神示意后，冷言随口道：“不太清楚，应该是被迫的。” 亚瑟原本还想问，冷言却假装接起电话。 后来的路程中，亚瑟也一直在问，冷言都搪塞过去。 三人找地方吃了饭，冷言本想回去，结果也住在亚瑟家中。 在粉红色房间住一晚之后，冷言觉得浑身不自在。 肯和亚瑟如胶似漆，二者旁若无人的亲热，冷言看得连连摇头，低头给程霜发消息。 言：霜，来救救我。 他微信刚发出去，程霜下一秒就推门进来。 亚瑟和肯以及冷言都定定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心疼。 “宝贝，你怎么又瘦了。” 亚瑟 起身过去，靠近就把程霜抱在怀里。 “你都不知道，你过去这段时间，相似我了。” 程霜笑容绽放，言语温柔安慰亚瑟，“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到别就走。抱歉。” 亚瑟抱着她不撒手，直到肯过去。 肯张开的手被程霜拉下来，“抱过你老婆，也算是和你拥抱过了。” 程霜话刚说完，就被后来的冷言拉到怀里。 他有些吃醋的语气，“我没抱过。” 程霜微怔，下一秒双臂抱紧他。 “辛苦了我前夫。” 冷言笑了。 四人坐下，冷言问：“霜，这次回来多久？” 程霜不太清楚自己这次会待多久，毕竟要靠近厉家那位查这件事不容易，加之现在还有别人牵扯进来。 她没回答，亚瑟又问：“宝贝，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闻言，程霜摇摇头，“没事，就是程家有些事情，让我回来处理一下。” 提及程家，亚瑟突然有些火大。 他拍了桌。 “程家那个程琳气死我了。上次她来现场，自己叫着要让我给她把座位排到前面，还在我面前提霜，说她是霜的姐姐，让我给她行方便。” 几人目光都看向亚瑟，他越说越气氛。 “她不说这事还好，说起来我就忍不住。她程琳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霜的姐姐，之前发生那些事情她都在极力撇清关系，我真是服了程家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程霜不知道，也不在意，不过见亚瑟这样为自己报不平，她倒是有些 感动。 肯安抚亚瑟，冷言看得笑笑。 “程家那帮恶心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冷言说完，给程霜倒了杯茶，“等会儿有个朋友过来。” 程霜听这话，大抵能猜到是谁。 她没开口，表情却沉了下来。 冷言也没出声，就这样观察她情绪。 就在冷言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刻，程霜开口。 “既然是你朋友，那一起吃饭也无妨，你让他过来吧。” 冷言松口气儿，肯也从他们二者对话的语气猜出来这人是谁。 接到冷言消息，亚然反复确认。 到最后，冷言直接给他来电。 “是，我跟霜说了，她说一起吃饭没问题。” 说这话时，冷言一直看着程霜，后者什么也没说，低头玩着手机。 亚瑟也猜出来，小声问肯。 “冷言是要把亚瑟带过来吗？” 肯点点头。 “可是亚然之前那样对霜，让他过来一起吃饭是不是不太好？” 亚瑟这声才落下，亚然便推门进来。 他刚进来，眼神便一直落在程霜身上。 不止他一个人，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位置上的程霜。 亚然犹豫，在最后还是走到程霜旁边坐下。 始终低头的程霜知道他们都在看自己，而直到亚然在她旁边坐下她也没抬头看人。 冷言热场。 “既然都来齐了，那就点餐吧。” 冷言叫来服务员，“你们这都有什么？” 服务员刚想说话，亚然却抢先：“清蒸鲈鱼有吗？” 众人不解，程霜却接话，“不 吃鱼。” 他人不懂，亚然却明白。 霜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亚瑟疑惑，“老公，这道菜很好吃吗？” 第135章 纵然离婚，他依然是后盾 肯示意亚瑟别说话，随即静静看着对面。 他也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不过他察觉得出来，这中间不仅仅是霜是否喜欢吃鱼那样简单。 看穿整件事的冷言没发话，也安静看着他们。 程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终于抬眼看向亚然。 她语气比之前更加冷漠，看着亚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再多，做太多都是没意义的。” “亚然，我跟你说过了。你不欠我什么，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而我，也不会因为你做的那些事而原谅你。知道吗？” 原本还藏着想要和好的意思被程霜全都拆穿。 亚瑟瞬间明白。 他本想替亚然说话，肯发现后直接捂住他嘴巴。 包厢内很安静，安静到他们都听得到亚瑟的声音。 然而谁也没看向他们。 程霜率先移开视线，看着冷言说道：“人不是到齐了么，点餐吧。我出去一趟。” 亚然稍有犹豫，在程霜起身后跟着她脚步。 他拉住想要离开的的程霜，第一次针对于那件事提出他的疑问。 “那你要我怎么做，难道瞒着你不对吗？” 话音出来，程霜眉头皱得更深。 亚然本就压抑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他手上用了力，就这样死死拽住程霜。 “因为商珩的离世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忘记了吗？霜，我是不忍心看到你那样，我是担心你，害怕你……” 程霜甩开亚然，语气阴沉，平静问他：“担心我怎样？担心我会跟着他 去死了吗？” “亚然，你目睹了那么多，你怎么还会认为不告诉我这些是为我好？” 最后一句话出来，亚然怔愣在原地。 他见过程霜已因为失去商珩而做过的事情。 因为他的理解，所以他认为不告诉霜是为她好。 而现在，或者说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已经明白。 他理解错了。 比起不知道商珩的事情，更加让她难受的是身边知道事情真相而无人告诉她。 程霜离开，亚然颓然站在原地。 冷言起身过去安慰。 “霜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件事，再等等吧。” 这些话，亚然知道是冷言说出来安慰自己的。 他很清楚，正如厉霆之前所说的，他和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们绝对回不去了。 程霜刚走出包厢没多久，就被赶来的程耀东带程琦骏和程琳、程悦堵住。 程琦骏难掩激动，刚走近他就立马喊人：“小霜，好久不见。” 程霜闻言去看人，视线扫过程耀东、程悦、程琳最后落到程琦骏脸上。 她表情比之前缓和几分，语气也柔和了些。 “好久不见。”她犹豫一会儿，而后又补充了句，“哥。” 不过喊了声哥，程琦骏笑容立马绽放。 他直接越过程耀东，径直走到程霜面前。 “就去几天而已，怎么又瘦了。” 话语里的心疼，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程霜自己也明白。 她看着程琦骏，唇角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来了？” 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一直没 说话的程耀东出声。 他咳嗽两声解尴尬，看着程霜喊道：“小霜，昨天我们去机场接你，你怎么提前走了也不通知一声。” 听到程耀东说话，程霜眉头瞬间皱起。 她看着程耀东，语气阴沉，“通知你们一声？程先生，你们来接我也没跟我说一声儿。再者，你我又不是什么关系好的人，我走为什么要通知你？” 程耀东瞬间不悦。 他拔高音量，看着程霜怒道：“程霜，我是你父亲，是养育你二十几年的人，你说我们关系好不好？你走是不是得提前告诉我？” 在旁边听着的程琳也开腔。 “是啊，程霜。我们可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千里迢迢从东城回京北，一家子就这样赶往机场接你，结果你可倒好，直接先离开，还招呼都不打一声。要不是妈告诉我们，我们还在那等着呢。” 程霜视线落向程悦，跟后者对视后方才看向程琳。 “既然赵阿姨已经给你们电话，为什么又说我没跟你们说呢？” 程霜眼神定定看着程琳。 “我要是不打那通电话，那才叫真的不跟你们打招呼吧。” “你……你什么你。”程霜阻断程琳的话，看着她继续教育，“我的家人？程家对外公布我是程家养女这件事你们是忘记了是么？现在想起来是我家人，那为什么当初在背地背刺我？” 程霜甩开程琦骏，走到程琳面前，后者对视几秒气焰瞬间熄灭。 整个人缩在程耀 东身后。 程霜丝毫不惧怕程耀东，看着他眼睛说道：“程先生，你我早就不是家人，以后请不要说这些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 觉得这些话过分的程琦骏赶忙说话缓和。 他拉了拉程霜，劝她说：“霜，你怎么对爸说话呢。他老人家也是……” “打住程琦骏。”程霜毫不留情，“我叫你哥，不是因为你是程琦骏，是程家的人，而是念在你以往对我好的份上。如果你今天告诉我，你是跟他们程家人站在一起，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情分。” “程霜！”程琦骏加重语气，“你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我和他们站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你，我，程琳还有程悦，我们都是父亲的孩子，是程家人。” “我承认，以前爸对你是做了些过分的事情，但是那都过去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还要一直拽着过去不放，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程霜还未回怼。 厉霆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视线都被吸引。 厉霆走到程霜身边，看着程琦骏。 “这话还真是一般人说不出来的。” 程琦骏一时间没明白。 “霜霜从前在程家受多少委屈你一句事情都过去就想结束？程琦骏，别拿你那根本拿不出手的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霜说这些话。说出来也不怕脸红。” “那些受过委屈的事情永远过不去，我们也不打算放下。程耀东和你们程家人所有人对霜做过的事情都不值得原谅，我 们也不会原谅。现在没为难你们程家人，已经是看在赵阿姨的份上，再得寸进尺就该受惩罚了，知道吗？” 第136章 程家人围堵程霜：道德绑架 厉霆这些话一出来，程家各个黑了脸，尤为程琦骏。 警告声落下，程家人不敢再出声。 厉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程霜本想阻拦，奈何话到嘴边见对面程悦最后还是放弃。 程耀东眼睁睁看着厉霆走到自己眼前，原本冷漠神色迅速变换，他腆着笑，朝着厉霆问好。 厉霆没搭理问好，直接怒怼程耀东。 “我记得没错的话，霜霜早就跟程家断绝关系。我不知道程先生是如何说出刚才那些话的。” 厉霆态度没有很强硬，语调也不冷漠。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让程耀东以及在场人员后背发凉。 程霜跟程家断绝关系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北，程家人自然清楚，眼下他们再拿程家养育程霜多年的事情来威胁程霜，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人能帮助程家。 他们笃定程霜懒得计较，加上程琦骏，或许程霜会开口帮忙。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厉霆会来这里。 见他们都不言语，厉霆再次开口。 “程先生，我说的不对吗？” 程耀东尬笑应声，“厉先生说的对。程霜确实早已经跟程家断绝关系，按理来说我们不该如此，只是您也知道，如果养育之恩这样容易断开，这世间也就没有那么多难事了。” 程家人的不要脸在此刻完全体现。 程琳因为听到自己父亲没有退步而高兴，背后的程悦亦然。 说出这句话的程耀东更是。 他已经明白，想要让程家挺 过这次困难，他们就要抱紧程霜在这棵大树。 只要程霜帮助他们，那厉霆自然不会舍得程霜自己动手。 厉霆又被程耀东的不要脸惊到，他垂眸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程耀东，内心极度不爽。 他不仅完全没有想要帮助程家的想法，甚至还想在这张劫里再给程家添把火。 旁边的程霜不想再耗下去。 她抬眸看向厉霆，对视后视线落向眼前的程琦骏，“我今天有事，晚点回程家一趟。” 原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程耀东却不同意。 “小霜，你妈妈身体不太舒服，昨天因为知道你回来，一直吵着要见你。刚好我们也全都在这里，你就跟我们回去，免得晚上你来还要开车。” 这番话，换做他人来听，或许觉得是程耀东心疼程霜。 只是真相并非如此。 程耀东的关心从来不是出自真心。 他只是想要立即跟程霜提条件，好让程家度过这次的困难。 只是他把程霜想的太简单。 他认为程霜退步就是答应帮助他们。 程霜冷笑，不愿意看向程耀东的目光也终于看过去。 “小霜？我妈？吵着要见我？程耀东，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我昨天回来给赵阿姨打过电话。再者，我问为什么跟你们一起走？我是程家人吗？就算我是程家人，但你们把我当做亲人了吗？” 程琳不悦，立即反驳，“程霜你不要太过分哦，我们哪里没有把你当做程家人。爸爸 妈妈从小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的。” “你闭嘴，程琳。” 程霜越过厉霆走到程琳面前，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程琳，怒怼道：“捧在手心里疼？张嘴就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程耀东他对我做的事情非得我一件件说出来砸你脸上你才会收起这副虚假面孔吗？嗯？” 微微靠近的时候，程霜再放狠话。 “我警告你程琳，再乱说话，我保证你以前所做的事情全都会被公之于众。” 程琳想要反驳，程霜眼神直接警告。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程霜威胁的话语出来，程琳不敢再跳出来说话。 厉霆看出程霜不想再纠缠，刚想说话，听到后面传来亚然声音。 他一回头，就见亚然身后跟着亚瑟以及肯，还有冷言。 他们全都冲着这边来。 亚然迅速到程霜面前，挡在她和程家人之间。 程霜本想开口，考虑到某事最后选择不吭声。 “程琦骏，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接近霜的。” 程霜不解，眼神不由自主落向眼前的亚然。 她的疑惑没得到解答，程琦骏已经对于亚然的话做出回答。 “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亚然你别忘了，你当初也伤害了小妹。” 双方对峙，旁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程霜讨厌极了这样的场面。 她伸手拉住亚然的手，当着所有人面说道：“朋友闹矛盾而已。” 简简单单几个字，既为亚然化解他的尴尬，也回怼了程琦骏。 她没有松开亚然 ，牵着他手走到冷言旁边，冷漠笑着跟厉霆道谢，随即转身就走。 亚然处在蒙圈中，也不太敢相信程霜牵着自己手。 直到坐上车。 亚然试探问道：“霜，你原……？” 程霜看着他面容不说话，对视许久后轻微叹气。 那句话的后半段程霜猜得到，只是她不愿意让亚然说出来。 “我现在没办法完全接受你，等我消息吧。” 留在模棱两可的话，程霜独自离开停车场。 冷言本想追过去，被肯拦住。 “算了吧，眼下霜应该不想我们跟着她。” 冷言看了眼肯，随即目光又去追逐程霜背影。 而此时，厉霆看着对面的程家人，眉头紧皱只当他们空气，直接越过不搭理。 想要弄明白那件事的程琦骏转身追过去。 “厉先生等一下。” 追上人，程琦骏不做耽搁直接开口。 “当初那件事是你授意的吗？” 厉霆猜到他说的是那件事，不过猜到并不代表要跟眼前的程琦骏说开。 他没回答，程琦骏紧跟着解释。 “当初小霜答应帮助程家，后来无缘故撤走所有投资，这件事您知道，对吗？” “是，我知道。所以呢？” 程琦骏握紧拳头，“所以小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背后是您在主导，当初小霜带我去找姓赵的也是你安排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程琦骏现在查出来这些并不意外。 厉霆也不推诿，干脆承认。 “是，一切都是我背后安排，所以呢？” “所以都是你在耍我，跟我小霜无关，是不是？” 第137章 他们都在算计程霜 这几句话出来，厉霆听明白。 程琦骏这是在查证，也是想要证明在霜心里，他依然是她哥哥，所以她是不会伤害他的。 如果他没有那样的心思，厉霆或许就应了他，顺了他的心意。 “你错了程琦骏，这件事就是霜让我做的。” 厉霆的话出来，程琦骏已经明显怔愣。 得知程琦骏对霜的感情，厉霆差点没直接灭掉程家。 眼下他自己主动来找死，厉霆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毕竟在别人伤口上疯狂撒盐他的做派。 厉霆逼近程琦骏，开始戳他伤口。 “我疼爱霜的程度你知道，我在背后做那些事情后来也没瞒着霜。后来我撤走帮助而霜没发声那就证明这件事是霜默许的。” 程琦骏神色转而阴沉。 他就那样看着厉霆，好似是从他脸上探出个究竟。 不过他还是经历事情太少，也没有多少历练，比起厉霆这种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上混了许久的人来说，他不就是地上匍匐的蚂蚁。 厉霆始终不放过程琦骏，“现在明白了吗？” 问声落地，程琦骏强压下内心情绪。 他低头回答，“谢厉先生解答。” 看着程琦骏回来，程耀东无处可撒的怒火转移到眼前的他身上。 “你到底怎么办事的，不是已经让你提前跟程霜联系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态度对我？” 昨晚回到程家，程耀东纵然不开心，但依然想要抱紧程霜这棵大树。 为避免再出现尴尬，他 让程琦骏联系程霜，让他提前给她做思想工作，以方便之后他提出来想要让程霜帮助程家的想法。 程琦骏失魂落魄。 他根本没想到小霜已经不把他当哥哥，而且这件事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他不理解，明明之前他们那样好。 回答没得到回答，程耀东气得又骂：“阿骏，你听到没有？” 程悦察觉程琦骏的不对劲，连忙回答：“爸，我看哥哥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别……” 程耀东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 他疾步走到程琦骏面前，第一拽住他衣领，怒问他：“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程琦骏终于回过神来，他茫然看着眼前的父亲，眼神有些飘忽不停。 程家虽然遭难，可面子不能丢。 程琳知道父亲生气，也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哥哥，慌忙上前拉开两人，劝说道：“爸，这里都是人，我们什么话回家再说。” 怒气上头的程耀东失去理智，被程琳这些话拉回思绪，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他怔了怔，随后松开手退后几步。 程琳扶住程耀东，她给程悦使眼色，后者立即跑到程琦骏身边。 “哥，我们先回家吧。” 一干人等散去。 吃瓜群众却把视频全都传到网上。 回到家的程琳立即联系程凤，在后者的指示下来到赵玉芬的房间。 赵玉峰已经知道发生什么，看来程琳来她也不意外。 她看着程琳向自己走来，随即招呼她坐下。 刚坐下 ，程琳就开始哭。 赵玉芬轻声安慰，看着她样子心里也不由得心疼。 “妈，程家怎么办啊？” 纵然知道程琳来的目的，赵玉芬却没办法把自己在这件事里完全置身事外。 她心疼程霜没错，可她也不愿看到程家人受苦。 “阿琳，你给妈说说，到底怎么了？” 程琳停止哭声，赵玉芬给她递过去纸巾。 “我看你哥哥和你爸爸情绪也都不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程琳边哭边说，把事情添油加醋告诉赵玉芬，后面还添把火，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程霜不愿意帮助他们才会这样。 “妈，你都不知道，今天程霜对爸爸和哥哥可凶了，爸爸低声下气求她帮忙，她讽刺爸爸不说，还说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已经还清，让我们不要再缠着她。” “爸就是因为听到这些话才气得咳嗽，那会儿回家还咳血。还有哥哥也是，她说哥哥没本事，如果没办法撑住程家，那就赶紧出国，别再京北丢人现眼。” 赵玉芬震怒，“小霜她真的这样说吗？” “妈妈你不相信我吗？”程琳反问。 二者没在说话，程琳抑制不住又开始低声哭泣。 赵玉芬把她搂到怀里，安慰她说：“别担心阿琳，这件事交给妈妈去解决。为了程家，妈就是跪下求程霜都要让她帮助我们度过这次的苦难。” 程琳满意离开，经过拐角看到程悦的时候笑着过去。 “在这做什么？” 程悦脸上不见丝 毫往日的害怕，她神色清冷，微微抬眸看着程琳，嘲讽道：“程凤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能气到程霜而已，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听完的程琳大笑。 “所以你就是为这句话才在这里等我的，是吗？” 程琳根本不在意程琳说的。 她比程悦想得通透，也明白像程凤这样的人根本看不上他们。 而她在目睹程凤对待程悦之后也想过。 或许程凤会选择她不过是因为她能气到程霜，在某些事情上，所以他果断抛弃程琳选择自己。 往后他的目的达成，他也会毫无眷恋的扔下自己，转而去找寻他人。 不过正如她之前所说，她不在意，只要她能得到钱和所谓的权。 纵然是昙花一现，她也愿意。 “程琳，奉劝你一句，小心点儿，别自作自受。” 看着程悦离开背影，程琳拿出手机联系程凤。 “程霜的地址我已经发给你，希望你也信守诺言。” “放心，不就是投资，只要我见到程霜，我会在答应的基础上再加10倍。” 程琳笑着挂断，而后返回自己院子。 而此时的厉家老宅，程霜正坐在下面喝茶，眼神不时落向斜对面的厉久能。 她本打算过段日子再来拜访，可思来想去也没地方想去，最后竟然绕到这里来。 “茶如何？还喝的习惯吗？” 程霜笑着放下茶，看着厉久能回道：“茶是好茶，但少点儿味道。” “给你换茶，大红袍可以吗？” 厉久能的 态度天翻地覆。 他看着程霜，眼里不见往日的严厉。 “厉老先生这是怎么了？从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第138章 为真相选择离开他 厉久能笑着接受打趣。 在下人给程霜换了茶之后，他方才回答。 “眼下程小姐跟阿霆已经没了关系，我的态度自然改变。” 厉久能抬头，目光与程霜相遇，二者各不退让，眼神里有彼此能看到的狠厉和伪装。 都是在道上混了许久的老江湖，在这种场面谁也不忌惮谁。 从前厉久能因为程霜是厉霆媳妇儿而对她不满，没有正面对她下手，背地里却干了不少事情。 程霜知道这些事，也碍于厉霆面子，以及自己没有被伤害而选择不捅破。 此时情况不一样。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程霜冷笑，清亮眼眸直接盯着厉久能，开始回击。 “差点儿忘记，从前为让我跟厉霆离婚，厉老先生在背后做了不少努力。怎么，我们离婚这么久，厉老爷子还没把心怡的孙媳妇儿贺雪瑶带进厉家？” 提及此时，厉久能脸色一沉。 他手中动作停住，略凶狠目光望向程霜。 静默对峙过后，他忽然笑了笑。 “贺家孩子差点意思。” 程霜笑而不语，又听老爷子声音。 “听说你在东城遇到事情，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在东城遭遇的事情程霜已经查了个大概，也知晓这背后有厉久能的手笔。 她这次来，一为自己报仇，二是想要问道那件事。 不过就刚才的交锋而言，此时的厉久能绝对不会跟她心平气和的谈事情。 已经想明白的程霜也不再伪装，冷漠神色面对， 再次开腔。 “厉老爷子事情这么忙，竟然还有空隙关心我，程霜真是受宠若惊。” 程霜没了喝茶的心思，开始摆弄茶杯，不时抬眼去看厉久能，随后又看向其他地方。 “我身体没事，倒是厉老爷子，听说前段时间您住院，没什么事吧？” 厉久能还未回答，门外突然有人进来。 程霜没回头，却在那人脚步声靠近时唇角复现笑容。 厉久能目睹她表情变化，在看到厉霆后眼神更加冷峻。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毫不客气。 厉霆径直走到程霜身边，将她手中茶杯挪开，这才落座她旁边。 “爷爷见我老婆，我当然要来。” “纠正下，是前妻。”程霜起身，想要拉开跟厉霆的距离，却被他拽住手腕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厉霆起身，站她身边，“前妻也是妻，怎么就不能坐一起了？” 程霜只当他有病，挣脱几下发现挣不开倒也不再用力，眼神往厉久能那看，唇角扯出一丝微笑。 “我自然不介意跟你坐一起，不过某人好似不太乐意。” 厉久能的话厉霆从来不会在意，尤为是关于程霜。 他固执拽着她，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就坐这。” 程霜懒得争论，顺着他意思坐下。 正如她所言，她是无所谓跟厉霆坐不坐一起，只是某人不太乐意。 在他们一同坐下之后，厉久能脸色果然变了。 他们当然都看到，只是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 “阿霆，你跟 程霜已经离婚。” “这点我很清楚，不用爷爷您提醒。既然爷爷提起这件事，刚好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下，我和霜不久之后将会复婚。怕您激动，提前告诉您一声。” 程霜喝下去的茶差点没吐出来。 厉久能拍桌，程霜也满脸疑惑。 唯独说出这句话的人。 厉霆自在喝茶。 厉久能率先发话。 “厉霆你疯了么，好不容易离婚，现在又要牵扯上是什么意思。” 人家的家事，程霜觉得自己在不太好，她放下茶杯起身，还没说话厉霆跟着站起来。 他强硬握住程霜手腕，“爷爷，我来就是为告诉你这件事。那我就显得带着霜先走了。” 看到厉久能眼神，程霜干脆不出声，任由厉霆把自己带出来。 她甩开厉霆，退后几步，“感谢厉九爷的搭救，有缘再见。” 厉霆追上程霜，把人拦住。 “我刚才把说的是真的。” “厉霆，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出来唯独你看不清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把你当做替身而已。这样你也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 程霜暴怒，推开想要靠近的厉霆。 “你厉家从来没人认可我，你我的婚姻也从未得到他人祝福。从前是我昏头，现在我已经清醒。厉霆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程霜说完就走，厉霆默不作声跟在身后。 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程霜烦了， 站定看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跟着你。” “厉霆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看上我的臭名昭着和那些绯闻吗？” 厉霆神色突然温柔，“霜，不要因为想要赶我走就这样说自己。” 程霜没了话。 他俩站在原地看着彼此，许久之后成双突然叹气。 “厉霆，我们之后再聊好吗？我现在，此时此刻，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突然放软的语气让厉霆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过后他站在原地，目送程霜背影。 上车后，程霜接到厉久能电话。 “我知道你回来京北想要做什么了。程霜，只要你答应我离开阿霆，我就告诉你那件事。” 程霜看着窗外，语气满不在意。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帮助你而那样对待厉霆？” “别装了程霜，你从来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替身而已。再者，阿霆也从来没有真的喜欢你，他那样对你，不过是为反抗我，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比的身世更加让我头疼了。” 放在从前，程霜或许会勃然大怒。 然而如今，她只是淡淡一笑。 “厉老爷子果然名不虚传。” 这句话落下后，程霜好久都没说话。 那端的厉久能也没开口。 许久，程霜再度出声。 “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程霜看到赵灵儿来电。 她已经查到小舟在哪。 程霜立即给赵灵儿打回去，下一秒却在电话那边听到程凤声音。 “好久不见啊程霜，还认 得出来我是谁吗？” 第139章 他们都在逼她 听到声音，程霜唇角露出笑意。 那边的程凤有些不解，下一秒却依然笑起来。 “怎么，许久没听到我声音高兴坏了是吗？” 程霜本想动怒，听到这句话后却没了情绪。 她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风景沉思。 想了想，她说：“听到你声音我高兴什么？高兴你抓走赵灵儿来威胁我？” 程凤见此也不再装傻。 “程霜，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确定会对你赵灵儿做什么。” 程霜对此满不在意。 “程凤，你怎么会认为赵灵儿能威胁到我？难道你忘记她是你的人了么。” “在你的驱使下，她已经背叛我了不是吗？” 程霜笑而不语，耳边不断传来程凤沉重呼吸声。 她知道他在生气，但他的生气并不能威胁到她。 她想看的，就是他生气。 “是，赵灵儿是已经背叛你。所以现在正好，她落入你手里，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了。” 说完之后，程霜直接挂断电话。 瞥到司机一直看她，程霜这才抬眼去看人。 “赵亚光，好久不见。” 突然被叫名字，赵亚光有些慌乱。 他极力掩饰自己身份，奈何程霜已经看穿一切。 她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垂眸划拉手机，语气漫不经心，问道:“听说你跟程琳马上要离婚了，你找我是想让我劝说程琳让她不要跟你离婚吗？” 见已经被拆穿，赵亚光也不伪装。 他拿掉口罩和帽子，透过后视镜看后座 的程霜。 “我是有事情找你帮忙。” 京北的事情程霜没有很关注，但还是大概了解。 她清楚程琳跟赵亚光之间的是是事情，也知晓程琳跟程悦因为程凤而争风吃醋，差点大打出手的的丑闻也听闻。 至于程琳跟赵家，她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下那场被程琦骏压下去的丑闻。 赵亚光把车停在偏僻巷子，侧过身看着后座上毫无惧意的程霜。 “我不是不愿意跟程琳离婚，只是她必须把东西还我。” 程霜闻言抬头，瞥见赵亚光表情唇角浮现笑容。 她取消赵亚光，“不过就是些财产，你跟她夫妻这么久，送她又如何？” 赵亚光一听急了，“那个东西很珍贵，不能被她拿走。” “是什么东西？”程霜一听来劲儿，细细看着赵亚光。 后者躲避视线，神色有些慌乱，“就是很珍贵的东西。” 他隐瞒，程霜也没那么多心思。 她直接撂话。 “你说，我考虑帮你，你不说，那就送我回去。” 程霜又低头玩手机，深怕她不帮忙的赵亚光急忙解释，“程琳离开我家时，拿走了我家传家宝。那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能帮我拿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霜有点不太理解赵亚光。 程琳跟他已经离婚，且程家此时遇到事情。 他赵家完全可以采用粗暴方式把东西抢回来，可他为什么都没行动，而是等着自己回来时求自己帮忙？ 看着程霜犹豫，赵亚光 继续求说：“程霜，你就看在曾经我没为难你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 赵亚光深情急切。 他差点没在车内给程霜跪下。 见他模样，程霜收起手机。 “为什么？” 她看着他吐出这句话，而后便什么都没说。 二者对视，赵亚光被程霜眼神盯地有些发慌。 他匆忙低下头，说话结巴，半不出来一句话。 程霜倒也不催，安静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赵亚光依然没说出口。 “赵亚光，不管是合作还是求人，真诚是必须的。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那我倒也没必要为你这么个不相熟的人招惹程琳。毕竟我跟她本就不对付。” 在听到程霜最后一句话之后，赵亚光终于下定决心。 “因为有人说，来求你，你就会帮我拿回东西。” 程霜收回手，看着赵亚光一言不发。 “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是谁，他是昨晚给我发的消息。他告诉我你的行踪，还教我如何才能见到你。” 这番话引起程霜猜测。 那个人知道她行踪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好似正在看着这一切。 他就像是幕后操作者一样，不露面，能轻易而已的通过一些事情来控制她身边某些事情的发生。 程霜没逼问赵亚光那个人是谁。 一是赵亚光根本不清楚，二是，那个人这样做，无非就是引诱她去查他的身份。 诚然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件事，她根本不愿意。 “知道了， 三天后等我消息。” 赵亚光急忙叫住程霜。 “我还没告诉你传家宝是什么，你能帮我拿回来吗？” 程霜根本不搭理。 赵亚光又喊：“这地儿偏僻，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程霜依然没出声。 走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下。 她侧过身看着赵亚光，随之对他招招手。 赵亚光立即开车过去。 车辆启动的时候，赵亚光看了眼程霜，感叹道：“我要是当初娶的你多好。” 程霜笑笑，并未出声。 按照程霜指示，赵亚光把她送到酒店。 “你如果没地方住，我东三路有个别墅，你可以去哪里。” 程霜环手看着赵亚光，一副“你看姐是没地方住”的拽姐模样。 赵亚光识趣笑笑，自动离开。 程霜走入酒店，刚进去就见肯站在大厅里。 “没事吧？” 程霜没言语，转而走向电梯。 肯立即跟过去，“霜，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程霜冷笑，抽离他禁锢。 “你找我做什么？” “清明红鸟图出现了。” 程霜微怔，抬眼去看肯，听见他声音。 “赵先生现在已经赶往西南，他就是为找到清明红鸟图去的。” “所以呢？你要我去拦着他吗？”程霜问，“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查到他的所有事情，所以无关他的是不用来跟我说。” 电梯门开，程霜率先出去。 肯跟在身后，突然又说：“当初阿珩也找过清明红鸟图，这跟他怎么没有关系？或许想知道的，去一 趟西南会有收获呢？” 第140章 突然拜访的程琳：即将被误会 肯追着程霜进套房。 “在京北我们也没有任何线索，去西南碰碰运气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这句话落下之后，程霜脸色微僵。 肯也意识到说错话。 他别开眼，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听到程霜脚步声。 肯抬眼，走至他面前的程霜目光定定看着他。 “为什么你那么想去西南？是因为老赵也会去哪里？肯，你来京北的目的是什么？找清明红鸟图吗？这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一连几问，问得肯哑口无言。 他准备的长篇大论，那些用来说服程霜的话根本都来不及说出。 在程霜质问眼神中，肯的表情微变。 他极力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奈何在霜的面前他根本没办法隐匿。 见他不说话，程霜继续开口质问：“说话。” 她步步靠近，逼得肯背靠墙壁。 他们之间距离愈发接近，直至最后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 程霜眼神依旧，她直勾勾看着肯。 “不想说吗？” 肯突然跟程霜对视。 他看着她眼睛，发誓说道：“霜，我没有背叛你，我来你身边也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知道什么真相？” 二者再次对视。 那些到嗓子眼的话全被肯咽回去。 他撒谎。 “我只是想要知道阿珩为什么会死，仅此而已。” 事已至此，他说的话程霜已经没办法再信任。 而她此时也没办法跟肯彻底闹开。 她转身走向沙发，“算了 ，我在京北有事情没处理完，你如果着急就先过去西南等我。” 肯有些吃惊，申请有些不确定，跟着走过去再次问道：“霜，你真的愿意去西南？” 程霜懒懒应声。 肯在确认完这件事后没多久就离开酒店。 而他刚走，在楼下蹲守的程琳拨通那人电话。 “是的，程霜现在就住在环宇酒店。” 那端交代程琳一个任务，没多久就挂断电话。 程琳畏手畏脚下车，随后强装镇定走近酒店。 不过她人没进酒店就露馅了。 酒店人员把她送到程霜房间的时候，程霜正洗完澡出来。 她本不想搭理，结果还是开门。 看着被酒店安保人员扭着的程琳，程霜在迟疑几秒之后承认自己认识程琳，还让她进到房间里。 坐到沙发上的程琳还在抱怨那些人太用力。 程霜直接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砸过去。 “啊。”程琳被吓得大叫，确认是程霜扔的水之后朝她怒吼：“你是疯了么，为什么要扔东西砸我？” 程琳起身想要去找程霜理论，人刚靠近就被程霜单手摁住，随后怕她又起身胡闹干脆拿鞋带直接绑住手腕。 看着侧躺在沙发的程琳，程霜开心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偶尔看眼程琳。 被如此对待的程琳不爽。 她不断扭动身子，想要让自己躺的舒服点儿，但都无济于事。 “程霜你放开我，我不舒服。” 听到喊声后，程霜眼神落向程琳，看来一会儿她继续 划拉手机，“放掉你，我不舒服。” 程琳气得大叫。 “你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你要是不放开我，等我出去我就报警抓你。” 对于程琳的愚蠢，程霜是知道的。 她饶有兴趣看着她，“报警抓我？违法？请问我违的什么法？你让警察以什么名义抓我？” 程霜开心撤回视线，气得程琳大叫。 因为扭动幅度太大，程琳还掉在地板上。 在明白自己压根斗不过程霜之后，程琳认输。 她低头认错，乞求程霜把自己放开。 程霜早就不相信她那套。 “你来做什么？” 程琳像是看到希望，急忙解释说：“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没有什么坏心思。” “哦，这样看来是藏了坏心思。” 程琳赶忙再次解释：“我没有程霜，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来看看你的。” 程霜没听她说起身靠近她。 她放下酒杯，弯腰打算去扶程琳时，却在她衣服领口除发现摄像头。 程霜冷笑，伸手抓走摄像头。 她把东西扔到桌上，看着程琳询问：“是程耀东让你干的？” 以为事情要败露的程琳立马接腔，“爸爸也是担心你啊程霜。” 见程琳上钩，程霜干脆再下点儿诱饵。 她假装好心把程琳解开绳子，还把摄像头还给她。 “你们担心我什么？担心我回来说实话让你们程家人身败名裂还是担心我放出你跟赵亚光的视频还是我把程悦是假的这件事公布出去？” 程琳一脸震惊。 “程悦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的程霜微怔，很快恢复冷静。 她倒也是没想到，程琳在听完她所说的之后会先关注程悦是假的这件事。 “程悦是假的？你确定吗程霜？” 程霜没回答，眼神看向程琳。 后者惊讶得捂住嘴巴。 “当初不是你把她找回来，信誓旦旦地说那就是程家最小的孩子吗？为什么现在又说她是假的？” “我拿程悦的头发跟程耀东以及赵玉琴的头发做过DNA，程悦确实不是他们的孩子。至于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这跟你没关系，我也无权告知。” 此时的程琳因为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已经忘记此行的目的。 她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把程悦赶出程家。 两人呆了会儿，程琳突然说道：“程霜，你跟厉霆真的打算复婚吗？” 程霜没回答，提醒程琳该回去。 后者不情愿站起来，走到门口才想起那人交给她的任务。 她想来想去，最后想出借厕所的理由。 程琳刚进去，她立马找寻可以放摄像头的地方。 藏好之后，她才离开。 对于她的突然拜访，程霜已经起疑。 在程琳走后不久，她便换了家酒店，并且没告诉任何人，也是用假身份入住。 走出酒店的程琳急忙给程耀东打电话。 “爸，我有急事跟你说，你现在在哪？” 程琳刚说完，对面突然驶来一辆车。 她人和手机被撞至高空，随即狠狠落下。 电话那端程耀东还在着急问话， 程琳这边却无任何回应。 第141章 程琳病危：程家人在走廊大闹 接到消息的程家人火速赶往医院。 在得知程琳是去找程霜被撞之后，程耀东把怒火全都转向了程霜。 “程霜呢！人现在在哪！” 程耀东怒吼，眼神里满是愤怒。 程琦骏劝说道：“爸，现在最重要的是小琳，其他的等小琳从手术室出来再说好吗？” “我不管！你立马把程霜给我找来。” 程耀东盯着程琦骏，凶狠眼神看得程琦骏有些发怵。 程悦见状急忙拉开程琦骏，一边说话安抚程耀东，“爸，你放心，我们一定把霜霜姐带到医院来。” 一直哭泣的赵玉芬突然开口。 “你够了！又没有证据表明小琳这样是程霜撞的，你有什么理由让人家到医院来？” 见一直以来恭顺自己的赵玉芬都敢这样跟自己开口。 觉得被挑衅的程耀东揪住赵玉芬头发，一把拽着她往下压，“你算什么东西，之前看在厉霆的面子上给你点好脸色就让你忘记这个家是谁当家了是吗？我在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程琦骏本已经打算暂时离开，看到这一幕之后快速过去，从程琦骏手中救下赵玉芬。 “爸，我知道您生气，但是您这是在做什么？小琳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您在外面大吵大闹！” 程耀东依然没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仗着他是程家掌权者的身份对走廊里的程家人开骂。 “你说的什么话！程琦骏，我是你老子！不是你儿子。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吗？我不知道现 在是小琳的生死最重要吗？” 程耀东想要动手，赵玉芬从中间拦着。 她求着程耀东，让他别再闹，却被程耀东直接推开。 程耀东来之前喝了酒，加上刚才被程琦骏气到，眼下力气劲儿大了些，竟然一把把赵玉芬推到墙壁上。 程悦和程琦骏被吓到，下一秒冲到赵玉芬身边把她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 程琦骏刚说完这句话，手术室门打开。 程耀东回过神，他看着护士和医生走到他面前。 他神情有些恍惚，没太听清医生的话，他大概听到病危两个字，又听到人家让签字。 见程耀东没动作，程琦骏让程悦照看赵玉芬，而他起身走至医生和护士面前。 “我来。” 二者眼神对视，程耀东突然一把把程琦骏推开。 “程琳是我女儿，不用你签字。” 程琦骏这次没再忍着怒火。 “程耀东你闭嘴！” 程琦骏抢过纸和笔，签下名字之后递给护士，“拜托一定要救我妹妹。” 看着手术室门关紧，程耀东的愤怒再次爆发。 他冲过去，却被程耀东抓住。 他狼狈的的站着，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程琦骏气得甩开他，“爸，这是你逼我的。” 当晚，在程琳还不知道生死的时候，程耀东被程琦骏的手下“请”走，并且被专人看管，不让任何人靠近。 程琳进医院的消息第二天被媒体铺天盖地报道。 然而每条关于她的新闻词条上面都带着程霜或者厉家亦或者 厉霆之类的字眼。 虽然是报道程琳受伤，然而每篇文章的三分之二都是在说程霜和厉霆的事情。 程悦气得摔了手机，“这些人太过分了。” 见程琦骏没反应，程悦起身过去，“哥，那些媒体这样报道，霜霜姐肯定知道琳姐受伤的事情了，为什么她没来看人啊？” 她是故意这样问的，目的是想要诋毁程霜。 她想要让程琦骏看清楚，那程霜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心思，当然也不值得他在外人面前维护她。 程琦骏抬头看她眼，而后垂眸什么话也没说。 看到他眼神的程悦自以为是的认为，在程琦骏心里，她也是他真正的妹妹，于是大着胆子再次开口。 “哥，霜霜姐那样人，根本就不知道你为她生气，也不值得你为她跟爸爸生气。哥，我们……” “够了程悦。”程琦骏突然起身，他起身俯视程悦，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纵使那句话之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程琦骏还是强压下去，最终只是淡淡一句，“你照顾好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程悦有些呆愣，站在原地目送程琦骏离开。 确认程琦骏已经离开医院，心有不满的程悦走到赵玉芬休息的地方。 看到她在睡觉，程悦又调转方向去了程琳病房。 程琳住在VIP病房，有专人看守。 看到程悦，那些人并没有让开，而是按照程琦骏所吩咐的那样，禁止任何 人进入，除掉医生和护士。 “你看清我是谁。”被拦的程悦亮出身份，“我是程悦，是程家的小女儿，里面躺着的是我姐姐，我现在要去看我姐姐你竟然敢拦着不让我进去。” “对不起，程先生的吩咐是任何人不得进入。” 保镖尽责尽职说道。 程悦当然不爽。 已经在程琦骏那吃瘪的她此时正好没有发火的地方。 她朝着保镖大吼，话里话间全在说自己是程家人，他一个小保镖没资格拦着。 程悦还警告保镖，说他在拦着的话，她就把保镖给解雇。 骂完人的程悦心神气爽，下一秒前却听到程霜的声音。 “程家人？程家的小小姐？程悦，你真敢说啊。” 程悦瞬间心虚，转头见程霜时差点没站稳。 方才拦着程悦的保镖对着程霜毕恭毕敬问好。 程霜看他眼，算是回应，随即走到程悦面前。 她压低了声音，靠近程悦耳侧低语，“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忘记你自己本身是谁了是吧？” “程家人？程家的小小姐？人上人？” 程霜说完后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后看着程悦又说道：“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这样的，还不如带你妹妹出来。” 这句话出来，程悦瞬间瘫坐地上。 她愣了会儿，随即强撑着起身，“霜霜姐，我知道错了。” 程霜根本不吃她这套，转而看向保镖：“赵玉芬在哪？” 程悦怕程霜乱说，在她离开时立即跟着过去。 “霜霜姐我知道 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第142章 离奇死亡 程霜根本不搭理程悦，直至走到赵玉芬休息的地方门口。 “程悦，我警告过你，如果你再不听管教，我绝对会把你再送回去。这些话在来京北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但是你好像全都忘了。” 在享受过奢侈生活之后，程悦压根就不记得在小山里的苦日子。 而她也早就把程霜告诉她的话抛之脑后。 程悦害怕程霜会真的告知程家人她的身世，吓得在门口的时候拉住程霜直接跪下去。 “霜霜姐我错了，我不该忘记你说的那些话，也不应该做这些事。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改，我一定记住你说的话，按照你的吩咐做事。” “程悦，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程霜推开程悦，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何有明突然出现。 看到他，程霜眼神撤回到程悦身上，并让她先起来。 程悦却在这时犯蠢。 “霜霜姐，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每次看到程悦做的那些事情，程霜都在这时都会怀疑当初怎么看上的程悦。 不过后悔倒是没有，毕竟如果得知程悦做的事情，她完全是有机会弄掉她的。 从那件事之后，她就不会让自己后悔了。 “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程霜说完走去何有明身边。 虽然她跟那位关系还没缓和，不过见到何有明这样的神色，她也不会蠢到说让他赶紧走，别在这碍眼之类的话。 “有事？” 程霜说完后，眼神往赵玉芬所休息的 房间门看了眼。 瞥到赵玉芬起身，程霜示意想要开口的何有明别说话。 下一秒，赵玉芬推门出来。 看到程霜，她有些惊讶，回过神之后她小心翼翼问道：“小霜，你昨晚……” 赵玉芬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话。 只是她有些担心，害怕自己养了好些年的女儿会真的是凶手。 猜到她怎么想的程霜自然开口，“赵阿姨，程琳不是我开车撞的，也不是我安排人撞。程琳昨晚确实去找了我，但是她人是完好无缺的走出我家门。确实，事故是发生在我家楼下，但这并不代表她人就是我安排人撞的。” 赵玉芬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急着解释道：“小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您不用解释，我也理解您这样的想法。我还有事，您好好休息，有事就开口，我先走了。” 说完的程霜眼神示意何有明跟上。 她走得有些急，也没顾上后面的程悦。 到电梯口，何有明说道：“程先生死了。” 程霜有些不太确定听到的。 她神情有些微愣，定定看着何有明好几秒以后她确认道：“程耀东死了？” “程先生是在程家东郊那栋别墅里身亡了，据说现场只有程琦骏和他两个人。” 何有明后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程霜明白。 她看着何有明，语气严肃，“程琦骏是不会伤害程耀东，那是他父亲。即便那是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他也不会有杀 人的想法。” 何有明想要解释的话被吞回肚里。 “九爷已经过去现场，他让我接您过去。” 电梯门开，程霜率先进去，何有明紧随其后。 “程琦骏先生点名要您过去。” 程霜疑惑，开始怀疑现场发生什么。 她看到何有明表情。 如果现场不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那他绝对不会是这副表情。 程霜本想开口询问，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一路沉默知道别墅外。 看到守着别墅的人，程霜视线再人群里搜索厉霆。 许是察觉程霜眼神，厉霆目光也不停的往门口看。 终于，他们二者眼神对上。 程霜穿过人群走去厉霆身边，眼神却忘别墅里看。 “程琦骏和程耀东都在里面，他点名了要见你。” 走到门口，厉霆也刚好说完。 他拉住程霜，“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但可以确定程耀东已经死亡。” “既然不知道里面发生，凭什么认定程耀东已经死亡？”程霜甩开厉霆，“没亲眼所见就别急着下定论。” 程霜顿了几秒，随即拨开人群往别墅走。 厉霆担心，紧跟在她身后。 到门口时，程霜回头，厉霆脚步立刻停住。 “里面交给我，外面你照顾。” 如果程耀东已经死亡，警察势必会来这里。 只是他们都还不确定发生什么，所以在程霜确定事情之前，这里不能有任何事情。 包括警察到现场。 厉霆明白程霜意思。 就在程霜要进去的时候，厉霆突然拉住 她。 “不管程耀东出没出事，你都不能跟程琦骏起冲突，态度上能软就软一点，不要太强硬。” 程霜没言语，几秒后在厉霆眼神注视下点了点头。 看着程霜走进去之后，厉霆吩咐何有明，“封锁所有消息，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何有明听命令执行。 程霜小心翼翼靠近别墅，推门进去后顺着血迹一步步往楼上走。 血迹停在楼上第二个房间。 那是程耀东的书房。 程霜站在门口，做足准备后敲了敲门。 “哥，我是程霜。”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也没人回答程霜。 她站了一会儿，第二次敲门。 “哥，我是程霜。” 在短暂安静后，里面传来程琦骏声音。 “进来。” 程霜推门进去，入眼便是满身血迹的程琦骏。 她视线往下，在程琦骏背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程耀东。 “不是我。” 这是程琦骏说的第二句话。 他看着程霜走近，再次说道：“不是我。” 程霜面露疑惑，依然温声安抚程琦骏，“我知道不是你。” “不，你不相信！” 程琦骏情绪突然激动，“你和他们一样，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也认为是我杀死的我爸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程霜语气突然拔高，她看着神情恍惚的程琦骏，“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听到对话的厉霆僵了几秒，眼底浮现担忧。 “哥，你先过来，好不好？”冷静下来的程霜说道。 程 琦骏僵站在原地，“你真的相信我吗？” 第143章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程霜并没有立即答话，她就那样看着程琦骏。 四目相对的时刻，她看到他眼底许久未曾出现的恐惧。 那是害怕被信任之人放弃的害怕。 这种眼神，程霜永远不会忘。 看着程琦骏，程霜往他所站地方又靠近几分，眼神直望他，在其注视下说道：“我相信你。” 话语落下，程琦骏仿若卸下千万斤的重担，警惕神情也松懈。 他允许程霜靠近自己，也任由她把自己揽到怀里安抚，听着她说没事她来了。 没人知道程霜时如何让程琦骏冷静下来的。 看着程霜独自一人出来，厉霆心里松口气。 他快步过去，想要把程霜拉离别墅门口时，耳边传来她声音。 “撤掉所有人。”程霜环视一圈周围，说完后看着厉霆，语气比方才更加冷漠，“包括你和何有明。” 厉霆眼眸望她身后看了眼，而后立即看向程霜，想要询问的话在看到她眼神的时候全都被堵回去。 稍顿几秒，他问道：“需要帮忙吗？” “那辆车留下，其他不用。” 程霜的态度变化很明显。 厉霆看得出来，旁边的何有明也看得出来。 在厉霆他们离开之前，屋内的程琦骏根本没出来。 确认他们全部人都撤走，程霜返回屋内。 她护着程琦骏从屋内出来，安抚好他之后饶回驾驶位。 车辆迅速离开，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的一分钟，别墅发生爆炸。 程耀东死亡的事情在当晚传开。 程霜赶到医院的时 候，赵玉芬已经知道全部事情。 她人刚过去，双眼红肿的赵玉芬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过来。 程霜毫无防备，那一巴掌也结结实实硬挨下。 “那是你爸，就算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曾养育你十几年。程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程耀东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玉芬哭着控诉程霜，后者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任凭赵玉芬如何对她打骂，她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厉霆来的时候，赵玉芬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从未在众人面前说过话的赵玉芬第一次在媒体前公开说话，她仿佛已经认定程霜是凶手。 她看着镜头，眼神里是再无情绪，定定说道：“我相信警方，也确定一定不会放过凶手。” 有人提问，询问是否认为程霜就是凶手。 赵玉芬不反驳也不否认。 关于她的视频一公开，程霜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程家曾经的掌权者程耀东离奇死亡，程家长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程耀东未知的程琦骏骤然消失，程家二小姐程琳无故发生车祸。 在每件事背后都有一个相关的名字，程霜。 网上流言纷纷，全都再说程霜就是凶手。 他们口径一致，都在说程霜是为程家的财产才返回京北，才计划这一切。 她就是想要霸占程家的一切。 程霜没在医院呆太久，在跟赵玉芬见完面之后，她独自离开，而后突然失联。 这一时刻，不 论是九爷的人，还是警方亦或者程凤，所有人都在寻找程霜。 然而无人有关于程霜的消息。 厉久能淡定喝茶，面对来质问的孙子厉霆，摆出一副，任由你如何，我就是一句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厉霆已经在厉家老宅耗时三小时。 这三小时里，他什么话都没自家爷爷嘴里套出来。 瞧见他情绪，厉久能安抚般开口：“阿霆，我跟你说过，程霜跟你离婚之后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怎么认为我还会对她一个小姑娘动手？” “霜如果真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您会一直派人跟踪她 ？” 厉霆刚说完，何有明带着一个人进来。 赵亚光看见厉久能吓得直接跪下。 他疯狂磕头，说跟他没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程霜会突然消失，也不知道程耀东为什么会死亡。 他还承认说，他那一晚确实想要开车撞程琳，但后来被人打晕带走。 赵亚光说完，人被何有明提着后衣领拽走。 “爷，您找赵亚光这一招确实很难让人想到，不过您也太心急。” 茶杯被撂下，厉霆看着厉久能分析道：“我和霜结婚，您一直反对，甚至背后不惜调动人力物资去查商珩的事情，目的是让我以为霜是把我当替身才同我结婚，您想要让我放弃。” “不过您也没想到，我会不在意。而您也猜不到，在这件事背后，商珩会跟清明红鸟图扯上关系。” “我一直不太明白您为什么 要找清明红鸟图，直到在您房间看到蓝玉锦来信，以及那些你们曾经的书信。” “从那时起，您的目的就不是单纯弄死霜，而是想要知道，蓝玉锦死前那些事情。” 所有人都说找到清明红鸟图，你的此生遗憾就会全都消逝。 可没人看到过，包括蓝家后人，蓝鲫。 “您也没想到，蓝玉锦的徒弟会是霜, 我说的对吗？” 在厉霆说话时，厉久能一直低头看着手表的茶杯，所有情绪在他提及那个名字时被掀起，而后又被他迅速压下去。 抬头时，他面色平静，好似听了个笑话一般。 他看着厉霆询问：“所以，你就只查到这些是吗？” “这些还不够吗？难道非得要我查到你和蓝鲫合作，和老赵合作，想要弄死霜才够是吗！” 氛围瞬间严肃。 厉霆眼眸发狠，像是盯着仇人般看着厉久能，对视许久他再次询问：“非得要这样是吗？” 厉久能被这话饭威慑住。 只是，纵然有千万般的证据放在他面前，他都不能承认。 “蓝鲫是谁？老赵又是谁？阿霆，我不太明白你这些话。不过也算了，我今天有点累，回去休息了。” 看着厉久能背影，厉霆再次询问：“您离开前，我还有个问题问您。” 话语并没有让厉久能停下，厉霆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当年我爸妈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吗？” 厉久能脚步微顿，而后还是离开大厅。 看着他背影，纵使没有 得到回答，然而厉霆心里还是起疑。 他决定，重新彻查这件事，二所调查的对象便是爷爷，厉久能。 离开厉家，厉霆接到陌生电话。 “我在蓝染公馆。” 第144章 他一开始也是抱着目的接近的程霜 程霜的事情在京北引起很大轰动。 亚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距离程霜已经消失八个小时。 他动用曜夜所有资源，奈何还是寻不到半点儿踪迹。 他没有思绪，也猜不出程霜会去哪里，最后把目光转向了厉霆。 “抱歉李老板，九爷交代过，从今往后不会再见您。” 何有明恭敬告知。 虽然叫了亚然一声李老板，然而话语里却不见半分尊敬。 亚然心里有着一股子没办法发泄出去的无名火，被何有明这几句话一刺激，心里更是不满。 他情绪爆发，上前一步拽住何有明衣领，逼近他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 能跟在厉霆身边断然不是个简单人物，更何况像何有明这种在厉霆身边呆了那么久的人。 这样的小场面，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何有明语气依然，对待亚然也没有发怒，淡定又重复一遍：“李老板，您应该还记得之前对夫人做的那些事。我们九爷下了命令，从哪往后，九爷这里不再欢迎您，也不会再跟您见面。” 亚然怒视，何有明轻松应付。 他拽开亚然的手，“您毕竟是曜夜老板，我不想对您动粗，您还是走吧。” “如果我今天非得要见到厉霆呢。” 亚然率先动手。 何有明迟了一秒，被亚然抢了先。 被亚然摁住那刻，何有明弯腰顺势袭击亚然腹部。 后者吃痛，他趁机起身。 二者打得不分上下，而目睹这一切的厉霆也只是 让切断了画面，将目光落向了不知何时来到京北的何灸。 “您们找不到小小姐的。” 何灸神色淡然，说话时语气也温柔。 他比之前在东城的时候柔和了些，只是眉眼间依然有些不怒自威。 原先要去找程霜的厉霆因为何灸的到来而放弃，选择转而先来面见何灸。 只是他没想到，刚见面，甚至都还没装模作样问彼此好，他直接迎面一句，他找不到霜。 这样的话，任谁都会生气。 厉霆不爽何灸这话的语气和他的态度，神色比方才见面时冷漠几分，对他也没什么好语气。 “何灸，你别忘了这些年霜是和谁在一起。如果我都找不到霜，整个京北或许就没人能找到她了。” 何灸听完只是低头轻笑，他看着眼前被跑开而舒展的茶叶，不紧不慢道：“九爷，您要是找得到的话，犯得着来见我吗？” 厉霆被一语击中。 何灸看着他眼神，慢慢说道：“小小姐要想躲起来，这世间没有谁能找得到。毕竟背后的人连您都查不到，不是吗？” 这些话点醒厉霆。 某些关于程霜的事情他确实查不到。 他曾经以为是爷爷在背后，后来查清楚并非是这样。 在之后，开始怀疑是老赵。 当然，某些事确实也是老赵的手笔，但这些在他想要查的霜的事情里只占少数。 何灸说的没错，霜背后的势力他暂时根本没查出来。 厉霆的情绪变化已经说明一切。 何灸放下茶杯 ，看着厉霆逐渐沉重的表情，开始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小小姐的身份您还没查到，关于商珩少爷的死亡您也不清楚。或许您从亚然哪里得到些关于他们的事情，亦或者从程凤哪里获知一些他们的过往，但那都不是全部。” “九爷，您一直说了解小小姐，知道她所有喜好和厌恶的事情，也自诩是整个京北最了解她的人，但就到现在我所看到的，您太自信了。” 何灸的话越来越诛心，但他明白。 纵然眼前的厉霆会以为他所说的话想要杀掉他，但他还是要说。 “小小姐从来不喜欢你所准备的一切事情，笑不过是她和您相处时的伪装。您自作主张让程家遭遇那些的事情，后又计划程琦骏的事故和程耀东的死亡，不过是想要逼着小小姐站出来。” 厉霆突然抓紧椅子把手，下一秒恢复冷静看着何灸，淡然自若，仿若根本没听进何灸的话。 “程耀东的死亡不是程琦骏做您比谁都清楚，但您还是把小小姐卷入这件事。” “厉九爷，您或许压根就不喜欢小小姐，您只是想要征服她罢了。毕竟从一开始，您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接近的小小姐。不是吗？” 何灸突然来到厉霆面前，四目相对时彼此眼里都有杀意。 “多年前那些雨夜，您出现在哪就很可疑了，不是吗？” 氛围瞬间死寂。 厉霆怔怔看着何灸，后者无所畏惧盯着他回看。 他们仿若 要看清彼此眼里正在想什么。 门外的突然敲门让他们都恢复冷静。 何有明带着伤进来，还没说话身后的亚然紧随其后。 亚然直接冲着厉霆而去，刚靠近就拽着他肩膀质问，“霜去哪了？你把霜藏到哪里去了？” 厉霆厌恶看眼亚然，而后转头去看何有明。 “没事吧？”他关心何有明。 被无视的亚然暴怒，刚想加大手中力度，他就被厉霆突然拽住手腕。 他用劲儿推开亚然，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直接一脚踹过去。 方才跟何有明打斗已经消耗亚然大部分体力，眼下根本抵不住厉霆这一脚。 何灸看清是谁，然而也没有要过去搀扶的意思。 “既然九爷这里有人，那我就先不打扰。” 何灸匆匆离开，亚然此时心思全在厉霆身上，也顾不上旁人。 他不放弃，想要再次过去，却被赶来的保镖制止。 “厉霆，你到底把霜藏到哪里去了！” 厉霆原也是一肚子火，方才又被何灸那样说，此时早就满腔怒火。 他拽住亚然衣领，提起来怒道：“我把霜藏哪里去了？我要是藏了我还会让你找到？亚然，收起你肮脏的喜欢，霜不需要也不允许你喜欢。” 亚然被厉霆推开撞在墙壁。 厉霆朝他地方看眼，而后离开大厅。 他扔掉染血的领带，人往地下室走。 “联系西南的人，告诉他们发动所有势力去找程霜。” 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找程霜的时候，她本人带着程琦 骏躲在环境宜人之处，安静养伤。 “小霜，我们在哪？”醒来的程琦骏问道。
各位宝子，我又回来了。 第145章 程琦骏：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 程霜粗暴拿着药强行给程琦骏灌下去。 程琦骏咳嗽不止，程霜返回椅子坐下，看着他眼神有些发狠，“多长时间了？” 原本还想隐瞒程琦骏在程霜眼神注释下，过了一会儿选择如实告知。 “八年前。” 简单三个字，唤醒程霜埋藏心底的记忆。 八年前，是她在西南的日子，是她差点死在药山的日期，是她刚刚得知自己的哥哥竟然喜欢自己的时刻。 程霜眼眸逐渐暗淡，而后随之愧疚浮现， 没多会儿，她藏起自己的软弱抬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神色温柔看着程琦骏，“去看医生了吗？” 犹如做错事情的程琦骏低着头，缓缓答道：“去了。” “医生怎么说？” “还能如何说。”程琦骏突然自嘲笑笑，依然低着头，“普通心里疏导。这些年都没事，不过是突然……” 他突然停顿，似乎在斟酌该如何说，而后却没在开口。 程霜疑惑，本想追问，见他情绪低迷却选择不开口。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程琦骏突然抬头，看着程霜那刻眼里突然有光。 他不确定问道：“霜霜，你亲手做给我吃吗？点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程霜接道，“不过太难的不行。” 程琦骏突然拽住程霜手臂，仰头看着她问：“小龙虾可以吗？” 程霜拒绝的话在看到程琦骏眼里的光的时候被咽回去。 她看着程琦骏， 随后点点头。 后者开心下床，跟在程霜后面去厨房。 他没再问程霜他在哪，也没问这里是哪里，也没过问他们是如何到的这里。 程琦骏只是安安静静跟在程霜身边，看着她不太熟练的处理小龙虾，看着她烧锅，炒龙虾。 一切做得不太顺利。 亲眼目睹以后，程琦骏相信了，他的妹妹并不是无所不能。 至少炒小龙虾她不太行。 程霜身穿围裙，坐下的时候程琦骏看着她说道：“霜霜，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 程琦骏笑笑没说话，低着头开始剥龙虾。 每一只剥好的龙虾都被放到程霜碗里，他看着她笑，催促她快吃。 程霜没什么胃口，为照顾程琦骏还是撑着吃下去一些。 晚餐过后，程琦骏觉得有些累，说要休息之后回去房间。 程霜不放心，跟着进去。 她坐在床边，看着程琦骏慢慢进入梦乡。 看着他熟睡睡颜，程霜想起哪一年。 程霜消失，程琦骏得知从国外赶回来。 他独自一人去山里找人，最后也迷路。 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亡时，他所想要找的程霜出现在眼前。 迷迷糊糊间程琦骏把所有秘密都说了出去。 “小霜，哥哥好喜欢你。” 这句话对于当时的程霜而言，不亚于程耀东突然抱着她说，这辈子她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程霜当时有些害怕，但又觉得无所谓。 然而心里这样想，从那以后见到程琦骏总觉得别扭。 彼时 程琳还不知道程霜不是程家的孩子，而她天真的也以为程琦骏不知道，所以对这段关系极度排斥。 很多时候，程霜总在想，如果当时她没去国外说那些话，或许程琦骏不会诊断为这种病。 确认他睡熟，程霜方才起身。 她人还没离开，身后的程琦骏突然自言自语， 他不带你求着程霜别走，别丢下他，他说他的爱不羞耻，他们不是亲兄妹，没有什么不可以。 程霜看着被牵住那只手，冷静过后没有给睡梦里程琦骏任何机会，直接了断的挣脱。 她担心程琦骏，但也仅仅是坐在房间里守着他而已。 隔天醒来，程琦骏试探询问。 “小霜，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经过一晚，程霜也想清楚。 如果不可能，那就不能让程琦骏抱有任何幻想。 她抢在他面前开口：“在程家这些人当中，我只把你当做亲人。程琦骏，你是我哥，永远只会是我哥。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你知道吗？” 程琦骏先是一愣，而后不解的眼神看着程霜。 他的暴怒发生在下一秒。 “为什么？” 他突然发怒询问。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程霜面色淡然解释，“我说了，你我是亲人，你我的关系也只能是兄妹，再无其他可能。” “我问你为什么！你我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你我不可以在一起！” 碗筷被程琦骏扔在地上。 程霜保持冷静，并没有被程琦骏激怒。 “不 挂你我之间是不是真的亲兄妹，你我都不可能在一起。” 程霜抬眼看着程琦骏，问他说：“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什么？你是何时喜欢的？是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之后吗？” 程琦骏微愣。 程霜继续。 “不是的程琦骏。你是在发现你我不是真的亲兄妹之前就对我有着那样的想法。在那种环境下你都能有这种想法，可你想过我吗？你自私的表达着你的感情，把我放在那种难堪处境里，你是喜欢我吗？” “不，你不是。你只是觉得我特立独行，是你用来可以反击程耀东的工具。” 这话落下，程琦骏瞬间不言语。 他眼神变化，最后满是错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喜欢你，单纯的喜欢你。” “是吗？” 程霜冷笑反问。 “是……” 程琦骏突然停住。 他都不太确定那样的答案，又如何说出来。 话已经说到这里，程霜也不打算再拖着这件事不解决。 “哥，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我不能再任何人里，知道吗？” 程琦骏强忍眼泪，“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 “程琦骏！” 程霜突然喊他全名。 她看着他眼神，一字一句道：“你必须知道，也不可以再说那些话。” 程霜转身离开，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失魂落魄的程琦骏。 他看着她方才坐的位置，一直呢喃：“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你？” 许久，他踩着破碎的碎片 走回房间。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永远记住我了，也能允许我喜欢你了。 第146章 不管是谁，他永远是被抛弃哪一方 程霜出门抽个烟的功夫，回来血腥味刺鼻。 她疯狂般冲向程琦骏缩在房间，推门只见一地血迹。 循着哼唧，程霜在通往后门的地方找到奄奄一息的程琦骏。 他双眼看着程霜，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失温和失血过度已经让他没办法开口。 看着程霜跑过来那刻，程琦骏笑了。 “程琦骏！” 程霜扶起程琦骏，看到血迹来源。 “疯子！” 她低声一句，随即联系人员立即过来。 程琦骏在傍晚被转送到医院。 程霜一出现，各大媒体纷纷找上门。 原本已经成为媒体聚焦点的程悦再次被大家忽视，他们的镜头不约而同对准了不过简单穿着黑色风衣的程霜。 比媒体先抵达医院的是厉霆的人，其次是曜夜，程凤也在不久后赶来，只是他人还没靠近就被拦住。 “抱歉程先生，这里禁止叫程凤的人靠近。” 挑衅话语听得程凤咬紧牙关。 程凤眼神狠厉，瞥眼何有明随即看向正前方的医院大楼，“是吗？” 他咬牙反问，下一秒想要动手，却在瞥见那人而火速住手。 “我们走。”程凤下命令，身后的赵玉琪和小舟都不理解。 赵玉琪最近闲着没事刚想整点事情，兴冲冲来到这里，结果她还没施展拳脚就被叫回，心底十分不爽。 小舟纵然也不满意，可还是不敢询问。 赵玉琪不在乎，她站在原地不走，看着朝着他们走来那人问道：“哥，咱是来看人 的，来送礼，又不是来闹事，为什么要走？” 程凤脚步不停，听到赵玉琪的喊话也只当没听见。 他就好似遇到什么骇人东西，一个劲儿的想要离开。 赵玉琪见自己被忽视，不满情绪瞬间抵达顶峰。 爆发那刻，她把矛头对准何有明。 何有明迅速躲开，赵玉琪紧追不放。 既然躲不过去，何有明也开始反击。 “那晚上逃走的果然是你！” 几个回合之后，赵玉琪看着何有明说道，眼里除却遇到对手的欣喜，还有发现他逃跑之人的激动。 找到他，他们就可以把那件事公布于众了。 “你说如果我们把那件事告诉厉霆，他会怎么样？继续把你留在身边，还是把你赶走然后把你灭口？” 何有明完全不受赵玉琪影响，也不在留着力，把赵玉琪当成了一个对手。 何灸走近瞬间，赵玉琪被何有明打趴在地。 小舟见不惯，冲上前去帮忙。 只是他还没靠近，就被亚然直接开枪打中。 小舟趴在地上，赵玉琪强忍着疼痛过来护住他。 她看着程凤车辆所在位置，可那边没有任何人出来保护他们，甚至他们口口声声喊着哥的程凤也没有。 看着小舟的枪伤，何灸蹲下身去查看，看清小舟脸庞时他摇头说道：“看来小小姐还是没狠下心来杀死他们。” 亚然不太明白，可是他很奇怪。 明明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可听到他这样说，他第一反应便是程霜。 何灸拦 在何有明身前，看着他劝说：“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何先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何有明原本也没多生气，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不会对他们下死手。 再者，何灸都这样开口，他不妨卖给何灸一个面子。 “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放过他们。”何有明望眼程凤车辆所在位置，继而又说：“既然老先生跟他们认识，那不妨劝说几句。我家九爷有命令，有夫人的地方禁止他们靠近。” “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再有下次，我可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动手。” 何有明说完就走，亚然原本想要跟着过去，却鬼使神差站在原地。 察觉他目光，何灸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有事吗？” 亚然只觉眼前的何灸眼熟，但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赵玉琪扶着小舟起身，瞪着亚然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亚然刚想动怒，何灸再次出声，“李先生，她小姑娘说话不妥，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亚然惊讶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姓氏，刚想追问他，何灸却看着程凤所在车辆说道：“你们先离开，我要见他。” 何灸的话是对着赵玉琪跟小舟说的。 赵玉琪的怒火蹭地上来，小舟却示意她听话。 二者相互搀扶着离开停车场。 何灸临走之前看着亚然，“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解决之后，我自然会见你。” 他说完就走，惹 得亚然心里好奇。 看着朝着自己而来的何灸，程凤心里很是紧张。 忽然，他在何灸敲车窗的时候冷静了。 车窗降下，何灸看着紧张不已的程凤，安慰他说：“不过见个老朋友，至于这样紧张吗？” 程凤不敢抬眼，也不敢去看何灸。 沉默许久，何灸轻叹。 “这里有人盯着，我们去其他地方。” 何灸带着程凤走出停车场。 走到没人地方，何灸笑了笑，“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在暗中跟踪你。为什么不处理？” 何灸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程凤始终不说话，只是看着何灸。 见他表情，何灸语气更加温柔，“还在怪我吗？” 后面的话何灸没说，然而他知道，何灸明白。 毕竟他们当初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 何灸没再继续话题，程凤却突然生气。 “为什么不继续说？”他终于张口。 何灸愣了下，随后笑笑解释，“都过去那么久，还解释什么？” “为什么不解释？” 程凤依然是那个问题。 何灸看着他无奈笑笑，“你想要听我说什么？说我当初选择程霜而不是你，还是选择了商珩抛弃你？” 这个问题，不管是那种答案，都是再伤害程凤。 何灸不忍心，所以不开口。 纵使他已经伤害程凤，可是他真的不想伤害他。 “是啊，在同样的选择和不同的人当中，你每次都抛弃了我。” 程凤自嘲，而后抬眼看着远处，“所以这次呢，你还是会 因为她抛弃我是不是？” 何灸没回答，眼神突然往楼上看。 这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第147章 一切都是因为你 程霜回头，看到走近的厉霆。 不过一瞬，眼神立马变狠。 她没言语，安静看着厉霆靠近，可随着他愈发走近，程霜脸色也愈加难看。 终于，他们之间只剩下几毫厘距离。 近距离让程霜下意识想要回避，后者却早已料到她会这样，单手拉住她手腕不让走。 程霜不悦，语气微凶，“放手。” “你去哪了？” 厉霆好似听不到她的话，冷着脸紧紧盯着程霜脸颊。 他原本不相信，经过这几天他终于明白。 程霜的身世绝非他所查到的那样简单，这背后还藏着其他压根接触不到的事情。 在程霜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动用所有力量，奈何还是寻不到她的一点儿踪迹。 也是到现在，厉霆终于明白，也终于愿意相信。 从一开始，程霜就是抱着其他目的来接近的自己。 程霜不想搭理，也不想作答，手上动作没停，依然想着挣脱厉霆。 后者也下定决心，拉住就再也不放手。 二者对峙着，谁也不愿退步。 一番拉扯，程霜情绪爆发。 “到底有完没完？！” 她红着眼，狠厉眼眸看着她曾经的爱人。 “厉霆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分手了，也离婚了，以前的一切就让它彻底过去不行吗？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总是给我带来麻烦？！” 突然涌出的情绪让程霜不再保持冷静。 她对待厉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静自持，她用自己最真实，从不 再他人面前那一面面对了厉霆。 怔愣几秒，厉霆不顾她怒吼和不悦，将她拥入怀里。 程霜动手，他纹丝不动。 最终程霜放弃。 她语气无力，“放过我不行吗？” 厉霆可以接受程霜的任何大吼大吵，也能不在意她的所有狠话。 可他唯独接受不了程霜这般无力的声音同他说，求他放弃她。 唯独这样不行。 所有坚定拥抱的力量消失，厉霆凭着最后一点希冀抱住程霜，极为有耐心的地说：“霜，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没解释，只乞求原谅。 然而有些话不是你不说，就会消失。 那些厉霆做的事情，也会永远被程霜记住。 程霜终于推开厉霆，看着他眼眸反问：“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原谅你害死李楠，还是原谅你跟程凤曾经认识，也是因为他你才……” 程霜一度说不下去。 她收住后面的话，看着厉霆的眼里再无半点柔和。 “厉霆，我没办法原谅你，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程霜离开，独留厉霆站在原地。 何有明上来，就见脊背微微躬着的厉霆。 很多年后，何有明依然记得这一幕。 程霜返回ICU外，透过玻璃看着程凤，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说的那些话。 “阿骏，阿骏！” 赵玉芬和程悦急匆匆赶来。 看见程霜身上的血，赵玉芬冲过去拽住她，“你对阿骏做什么了？阿骏在哪？！” 程悦急忙扶住赵玉芬，劝说道：“妈，您别 激动，大哥会没事的。” “程琦骏失血过多，人现在在ICU，不一定能活命。” 程霜的话让程悦的安慰瞬间苍白。 赵玉芬不可置信看着程霜，嘴唇蠕动，几次想要开口确又咽回去。 她下定决心问道：“阿骏怎么会失血过多？是不是你还害的他？” 如果从前程霜还对赵玉芬有着一丝善意，那现在就是把她当做了跟程耀东没什么两样的人。 他们本质上都一样。 都一样自私和没良心。 程霜抓住捶打自己的赵玉芬的手，盯着她回答道：“程琦骏的失血过多不是我造成的，是他……” 那句自杀，程霜说不出口。 她的停顿被赵玉芬和程悦看做谎话说不下去。 赵玉芬的捶打更加用力。 程悦看似在拦着她，实则却压根没用力。 带着戒指的赵玉芬手掌扇到程霜脸颊，赶来的亚瑟直接把人推倒。 “你疯了吧老太婆！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这乱打人，你再这样小心我报警！” 亚瑟说完就去看程霜，确认她下颚处只是有一点点伤痕之后，他把程霜揽到身后护着，对着赵玉芬和程悦再次输出。 “程悦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什么事情，你再看不住这个老太婆，我就把你做的事情公布于众。” 赵玉芬激动起身，反驳亚瑟。 “你是谁？竟然敢威胁小悦。” 说完后的赵玉芬又看向程霜，说出了程霜完全没想到的话。 “程霜，你就是从小跟着这些 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坏的。不，是你从来就是坏的，你骨子里就是坏种，所以你才会杀你的保姆，才会害得你的司机全家车祸身亡。” “是我做错了，当初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听你爸的，就应该把你送回去，让你一辈子烂在福利院。是我做错了。” 程霜对成家人没什么感情，对赵玉芬算是有点儿。 毕竟当初在程家，除却程琦骏，真正关心她的也只有赵玉芬。 这次程耀东出事，程琦骏和程琳住院，她原本打算帮助程家渡过，然而她却…… 赵玉芬好似要一吐为快，看着程霜不断说着从前。 “收养你你不知道感恩，还勾搭你哥哥。阿骏他可是你哥哥，是你名义上的亲人，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是事情。还好当初我带着你去医院，还把你哥强行送出国，不然都不知道你要把你哥哥毁到何种地步。” 一字一句，全都在程霜心上刺刀。 程霜怔住，眼里浮现失望。 亚瑟他们一干人站在旁边也不敢开口。 站在赵玉芬身后的程悦听得目瞪口呆。 她察觉出来程琦骏对程霜有别样感情是在这次接机的时候，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之前竟然有这样的一段事情，更为让她无法想像的是这件事竟然程耀东和赵玉芬知道。 程悦眼神不由自主看向程霜。 “赵玉芬，你确定是这样吗？” 程霜的反问赵玉芬不敢答话。 她偏过头，声音比刚才弱了 几分。 “是的，是你毁掉了我们程家，一切都是因为你。” 第148章 老一辈子的恩怨：开始反击 赵玉芬这句话，算是彻底断掉跟程霜之间的缘分。 程霜似乎还在消化赵玉芬这些划清界限的话，没给任何反应。 亚瑟第一时间再次冲上前。 他指着赵玉芬开口就是一句老妖婆，随后双手护着程霜，独自挡在前面面对程悦和赵玉芬。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眼见赵玉芬跟程霜关系已经破灭，程悦也在装小白兔。 她护着赵玉芬，昂头看着亚瑟。 “我妈说的不对吗？” 程悦嘴上说着还觉得不不过瘾，手指指着程霜。 “就因为去找她，我姐姐程琳现在还躺在ICU里昏迷不醒，我哥哥现在也生死未卜，我爸……” 程悦声音带着哭腔，哽咽道：“我爸因为程霜都死了，是因为她才死的。” 亚瑟想好反驳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程悦的怒骂结束，程霜拉住想要开口的亚瑟。 后者转头，见程霜看着自己。 看见她眼里示意，亚瑟瞬间沉默。 他眼里满是担忧，却还是听从程霜。 程霜走上前，将亚瑟护在身后。 她定定看着程悦，语气冷漠，眼里逐渐升腾的杀意看得程悦不自觉退步。 “程悦，你说什么？” 不过一句简单的问候，程悦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她躲在赵玉芬后面，试图让她保护自己。 然而她低估了程霜，也不了解程霜的为人。 她属于眦睚必报。 毕竟是她们招惹的她。 程悦语塞，说不出来话。 赵玉芬见状开口，“程霜你有什 么事情冲我来，你要吓小悦。” 听见赵玉芬那担忧语气，程霜不禁冷笑。 “小悦？赵玉芬，叫这么亲做什么？难道还真把程悦当做你亲女儿了？” 程霜迎着她探究和疑惑目光迈步走近，她们之间距离只剩下几毫厘的时候，程霜再次说道：“程悦不过是我找来糊弄程耀东的人，倒是没想到，你们一个真的把自己当做程家小小姐，一个真的把这个山野村姑当做亲女儿。” 极力隐瞒的秘密被戳破，程悦心底更加紧张。 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断看着赵玉芬和程霜。 诚然心底明白，此时只有程悦跟自己站在一边，赵玉芬还是扭头看程悦。 那一眼的打量和试探，程悦看得很清楚。 她下意识解释。 “妈，不是那样的，你别听程霜瞎说，她就是嫉妒我。” 程悦拉住赵玉芬手臂，不停求说着：“妈妈，你别相信程霜，她就是想要离间我们。” 不想再这件事上纠结的程霜出声打断程悦。 “网上最近有很多关于我的传闻。有人告诉我，那是你在背后操作。告诉你一声，既然招惹我了，那就做好准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程霜转身要走，几步之后又停住。 “程悦，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能赢，我就不送你回去。” 程霜走了，亚瑟和肯也没多留。 程悦紧张看着赵玉芬，“妈，你别听程霜瞎说，我就是你女儿，是程家的小小姐。” 赵玉芬没有立马 回答，象征性拍拍程悦手背。 离开医院，程霜刚出来，迎面就见程凤和何灸。 有些疑问在这瞬间被解释。 程霜站在原地，目光始终看向对面的程凤。 对视许久，她终于看向旁边的何灸。 亚瑟上前，“霜，去我那，我那安静，没有人打扰你。” 程霜如果想要求安静，那她就不会回来。 她偏头，看着肯说道：“保护好程琦骏。” 程霜往何灸所在方向走，走之前又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亚瑟不理解，想要追过去却被肯拦住。 “老公你拦我做什么，霜一个人过去不安全。” 肯没言语，抱着亚瑟就是不让他过去。 程霜走到程凤面前，看着他的眼里只有嘲讽和不屑，“利用程悦和程琳这两个人来逼我回来知道不行，所以把目光转向了程琦骏，是吧？” “既然你已经和厉霆谈过，那就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是他不是我。换句话说，我只是帮助我曾经的男朋友一个小忙而已。如果伤害了你，我跟你道歉。” 丝毫不具备诚意的道歉让程霜更加不爽。 她轻笑声，回怼道：“是，主谋是他，但你也动手了不是吗？” 程凤刚想说你要怎么办，转头就见背何姨带着出来的赵玉琪和小舟。 “你伤害我哥，我拿你两个人，你我都不亏。” 看到小舟被控制，程凤忍不住动怒。 “程霜，你要如何对赵玉琪我没意见，但是小舟你不能带走。” 程霜哼 笑，“有本事就自己把人抢回来，反正人在我这。” 说完之后，眼眸开始落向旁边的何灸。 “你说呢，何叔？” 一句何叔，让何灸知道没办法再隐瞒。 或者从他刚才和程凤谈话仰头看的那一眼，他就猜到了，程霜肯定已经笃定他就是何林俊。 他躲不过去的。 何灸有些无奈，终于承认自己身份。 “小霜，好久不见。” “何叔难道糊涂了，你我前不久不还在东城见面么，怎么说好久不见？还是说，你的记忆力在京北才恢复？” 程霜每一句都在怼，但何灸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或者说，他不敢反驳。 作为程霜的何叔，他不该这么久不露面，也不该在被程霜认出来之后还假装跟她不认识。 何灸沉默，眼里藏着宠溺，就那样看着程霜。 “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霜走去何姨旁边，问她说：“何姨，要过去吗？” 看着消失许久丈夫，何姨轻轻摇头，看着程霜说道：“算了，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见的。” 程霜带着何姨和赵玉琪以及小舟离开。 何灸没着急，程凤却站不住。 “师傅，何姨她走了，你不追吗？” “追什么？追上去又说什么？” 何灸一句反问让程凤突然没话。 他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何灸突然不辞而别。 何姨照顾程霜，身边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因为被追杀，她最终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保护程霜。 那个时候，明明只要何灸 不出门，只要他能接到她电话，只要能注意点他们，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死。 只是，世间无如果。 程凤停顿一会儿，又问：“那就这样了？” 第149章 我准许你们结婚 车内，程霜回头看了眼小舟。 有医生已经给他简单包扎。 “霜霜姐，好久不见。” 小舟神色依旧，好似忘却了他们之前的事情。 然而程霜并没有搭理他。 程霜偏头看向何姨，原本想要说的话在看到何姨神色之后全部咽回去。 她转移话题，“何姨，哪家烤鸭店还在，我带你过去看看？” 说起京北，何姨被程霜更为熟悉。 在去东城生活之前，何姨的活动地方主要集中在京北各地。 以往她也常年返还，对京北的熟悉得很。 眼下听到程霜提起来烤鸭店，那段她努力想要遗忘的记忆缓缓浮现。 她始终记得，记得何灸最喜欢吃哪家烤鸭，也记得他们第一张合照就是在烤鸭店。 她全都记得。 见何姨没反应，程霜后悔说出这话，想要改口的时候，何姨却突然出声，“你胃不舒服，我们去吃点清淡的。” 说完，何姨转身看向后座上的小舟。 “我见过你，在老赵先生哪里。” 闻言，小舟有些惊讶看着何姨。 在他的认知里，老赵先生和霜霜姐是对家，他们的人理应也不应该来往。 既然何姨私下去见过老赵先生，那霜霜姐应该生气。 她不应该这样冷静。 何姨猜到他所想，转回身体，看着正前方，眼眸轻轻扫过程霜脸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是霜霜的人，不应该私下去见老赵先生，我见了他就代表着我很有可能背叛霜霜，对吗？” 小舟想要解释，最后也只是把话吞回去。 他目光落向程霜，想要看清楚她反应。 程霜偏头看着何姨，四目相对瞬间，她笑了笑，“何姨，休息会儿。” 车内陷入趁机。 程霜靠着车窗，目光定定看着外面。 与此同时，厉霆也被厉久能约见。 “你到底要做什么？” 厉久能暴怒。 被愤怒包围的以不可理解的眼眸盯着厉霆，只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孙子。 程耀东死亡的事情已经闹开。 现在不单是京北各势力看着，就连东城西南的人也掺和进来。 厉久能不理解，也在这件事发酵之后派人去调查，可所调查到的结果却跟他所欲想的根本不一样。 在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别人想要让他查到的结果之后，他果断去找了那个人。 正如他所料，这一切的背后正是他拟定的未来的继承人，厉霆。 厉霆沉默不语，在厉久能暴怒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而后便看着地面。 纵然查到的结果是那样，厉久能依然不太能相信。 他不放弃问道：“为什么这样？阿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想要让程霜回到你身边，那我准许你们结婚。” 听到这的厉霆发出冷笑。 “厉先生，您把霜当什么人？” 厉霆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厉久能，看着他历经半生，些许浑浊的眼眸说道：“现在让我们结婚？难道您忘记霜根本瞧不上我，当初是我低声下气求着人家结婚的？ ” 厉久能被堵得没话。 当初他确实瞧不上程霜。 毕竟那人在京北有着那么多的绯闻，而且家世也不清楚。 厉家那么大的家族，那么尊贵的血统，怎么能准许让那样不清不楚的人嫁进厉家。 在遭遇这些事情，厉久能也看清楚。 程霜的身世绝对不简单，而且她很可能跟清明红鸟图有关。 “阿霆，可是你喜欢她，你舍不得她，不是吗？” 厉霆直觉可笑，抬眸看着厉久能。 “既然你喜欢她，那就把她追回来。爷爷保证，这次绝对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 “来不及了。”厉霆语气失落，转身背对厉久能。 厉久能本想叫住他，听到他那句太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意识到阿霆这里没办法推进，厉久能把目光放到了程霜身上。 他派人盯着厉霆，随后联系了程霜。 离开厉家，厉霆上车辆后座，驾驶位的人不是何有明。 厉霆眼眸微抬，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他也不慌张，就那样坐在后座，也不开口。 驾驶位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他。 忽然，厉霆冲上前圈住驾驶位人的脖子。 扯掉口罩，厉霆松开手坐回原处。 “怎么是你？” 程凤哼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车辆在话语落地之后被启动。 车辆开出一段距离，程凤找了没人的地方停下。 他侧过身看着厉霆，“下车走走？” 厉霆没搭理，程凤也不在催。 他安静等着，似乎笃定厉霆会下车。 沉默几分 钟之后，厉霆推开车门下车。 程凤跟在后面。 二者前后来到一处花园。 厉霆在长椅坐下，程凤原本想要跟过去，犹豫之后选择放弃。 “为什么那么做？” 程凤语气温柔，眼里不再是仇恨，而是久违的柔和。 厉霆没回答。 他的沉默并没有让程凤生气。 他垂眸看着他，也不在说话。 花园寂静，偶尔风吹，树叶作响，花草也跟着摇晃。 一切归于沉寂，这世间好似在这一刻只剩下他们。 程凤在最后选择坐下，跟厉霆肩并肩。 他目光始终落在厉霆脸颊，“程霜真就那么好？至于你为她要这么赌上自己的人生？” 听到程霜名字，厉霆终于有反应。 他侧眸，目光触及程凤视线，“是你告诉他的还是他查到的？” “霆，这里是京北，厉家只所以有这么大的名声，能在这吃人的地方立足，最大的功臣是你爷爷厉久能。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想要查而查不到的？” 厉霆垂眸自嘲，“是，这莫大的京北，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话语突然停住。 程凤目光疑惑，下一秒听见厉霆声音。 “所以，在他的威逼之下，你把那件事全都推到他们头上，自己完全脱身。” “不是的霆。” “哪里什么不是！” 厉霆情绪突然激动。 他揪住程凤衣领，逼近他，怒视他，强忍着愤怒说道：“什么不是？哪里不是？难道当初是这样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们 会死，为什么会出车祸？” 第150章 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 那是厉霆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也是他和程凤之间最大的隔阂。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们不会站到对立面，不会刀剑相向。 对于厉霆的质问，程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厉霆父母去世这件事，忘记不了的不只有厉霆，他也是。 午夜时分，他被长久的失眠困扰而难以入睡时，他也尝尝想起那次车祸的画面。 冲天的火光，呛人的烟味，无数的警笛声和嘈杂的声响。 每一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难过厉霆父母的去世，也深知这背后他做的孽，只是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厉霆父母是他们所设局里的棋子，他们不死，厉霆就不会入局。 他不入局，今天自然达不到这样的画面。 程凤知道对不起厉霆。 不过今日的画面，不管他如何和厉霆道歉，就算他承认他过往的罪行，也来不及了。 如果说出来也不会改变，那他情愿带着这些真相过一辈子。 反正他和厉霆也不再会有可能。 厉霆立即冷静下来，他依然揪着程凤衣领，看清他情绪变化之后倏然松手。 后退几步的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路灯，脑海里的所产生的想法让他没办法再跟程凤待在一起。 他往前走，脚步踉跄，好似下一步就会倒下。 程凤不放心，抬脚跟着。 “别再跟着我。” 话语里的疲惫程凤听得很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目送厉霆离去，直到他背影已经全部消失在视野，程 凤都没舍得离开。 何有明在江边找到厉霆。 确认他人没事瞬间，何有明不仅松口气儿。 他小心靠近厉霆，却没敢到他身边，隔着一米距离，关切询问：“九爷，我接您回去？” 厉霆没回答，依然看着偶尔涌浪的江面。 何有明没再出声，弯腰，轻手轻脚把毛毯送到旁边。 他弯着腰举着毛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有明很少看厉霆这样。 他跟着厉霆十几年，唯有那次九爷父母出事的时候，他才这般的魂不守舍。 原打算见到人而报道的事情在这一刻被咽回去。 许久，厉霆侧身。 他看了眼何有明手中的毯子，继而迈步离开没再看一眼。 何有明快速跟上。 车辆启动时刻，厉霆终于开口。 “先回景苑。” 与此同时，程凤前往程家。 那些流传的新闻，她是有账要跟程悦算的。 路上接到赵灵儿电话。 程凤摁下接听键，视线看着正前方。 黑狱世界，是厉霆名下的大楼。 那个名字，还是她喝醉酒后，被厉霆逗弄得实在不行才随口而出的。 彼时的她没想到厉霆会真的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栋大楼。 没听到回答，赵灵儿喊了几声。 程霜终于回过神。 她收起思绪，视线瞄了眼方向盘。 “听到了，你把人直接送去程家门口，我现在过去。” “霜，那天你见到赵玉琪了吗？” 程霜愣了下，而后回答赵灵儿问题。 “赵玉琪被打伤，已经被程凤的人带走 。” 说完之后，二者之间突然沉默。 程霜大抵能猜到赵灵儿要做什么，思虑过后依然选择开口。 “赵玉琪只是程凤的棋子，而且她本人并不知道你妹妹的存在，报仇要找也是程凤不是赵玉琪。” 她知道赵灵儿听得懂这些话。 程霜没有再解释，再说完这些之后就安静开车。 赵灵儿明白她的意思，应声说了知道，随即也就切断电话。 而此时的程家。 那天相遇过后，程悦感觉到赵玉芬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不过现在纵然有不满，她也不敢直接去质问赵玉芬。 她现在是程家对外宣布的小小姐没错，偌大一个程家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能撑住也没错。 可是她还有个忌惮的人-程霜。 当初在庆乐村她是见过程霜的狠厉的。 程悦也没忘记对程霜承诺的那些话。 她太想摆脱那个环境，想要彻底在这个大城市立足。 她再也不想回去那个没有空调，不能每天洗澡三顿都是土豆和菜叶的地方了。 离开庆乐村那天，程悦就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回去，也不要再跟那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脑子里想着事情的程悦走到池塘旁，因为太过投入，导致她没看到那块缺了砖块的地方。 听到惊呼声，赵玉芬带着下人急匆匆赶来。 程悦被呛，喝了好几口泥水。 被救上来之后，她对救她的下人拳打脚踢。 “养着你们什么都干不了，再来慢点我就要淹死 了。” “都是废物，全都是饭桶，都给我去死，去死！” 程悦把那些人全都踹下池塘。 赵玉芬来的时候她刚好在把之前照顾程琦骏的佣人推下去。 “不是喜欢对哥哥抛媚眼么，那就给我去死，哥哥是我的！” 花园里不断传来呼救声，程悦站在旁边就是不让人下去救。 她嚣张跋扈的看着下人，不满道：“让你们以前仗着程琳欺负我，现在整个程家都是我的，看你们还敢不敢瞧不上我。” “小悦，你在做什么！” 赵玉芬的话让趾高气扬的程悦瞬间偃旗息鼓。 她装作小白兔模样，看着赵玉芬双眼通红的控诉：“妈，他们欺负我，刚才是他们把我推下去的。” 程悦不断捏造谎言。 在场人员被她刚才那些话吓住，也不敢说话反驳。 刚才的话赵玉芬听到一些，只是现在程家发生太多事情，她不想在节外生枝。 看着在水里快要沉下去的下人，赵玉芬赶紧让其他下人把她捞上来。 “小悦，下次可以换个惩罚，听到没？” 知道赵玉芬这是偏袒自己，之前那些因为程霜说了些话而产生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程悦亲亲昵挽着赵玉芬手臂，“妈妈我知道错了。我换身衣服陪您去医院看大哥。” 听到大哥这两字，赵玉芬想起刚才程悦做的事情。 她忽然有其他想法。 等程悦收拾完毕，赵玉芬领着她出门。 二者刚乘车到程家门口，程悦就看见那张她这 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 这时，那张脸也看到了她。 第151章 对质：商家有个仆人—姓赵 “开快点！开快点！” 程悦不断催促司机。 赵玉芬此时也被程家门口的车辆吸引，而她也看到冲着她们这辆车而来的中年妇女。 赵灵儿抱着手在远处看戏。 原本正在行驶的车辆突然爆胎，程悦的催促越来越着急。 “开快点啊！你在搞什么！快开车！” 程悦越说越急，她深知从后排探出身子，想要抢司机的反向盘。 司机在程家给赵玉芬开了三十年的车，就连程家的长子程琦骏都得对他恭敬三分。 程悦这个人，虽说是程家的孩子，但对他永远没好话。 他强行推开她，语气拔高，“车子爆胎，没办法开车。” 说完之后，他改变语气对着赵玉芬说道：“对不起夫人，车子出现情况，暂时走不了。您在这稍等片刻，我立即联系他们开车出来。” 眼见中年女子越来越靠近，程悦吓得慌忙锁车门。 赵玉芬起疑，目光看着程悦。 发现目光注释，她强壮镇定解释，“妈，车子突然爆胎肯定不正常，我们都不要下车，就待在车里。” 话音落地，中年妇女也来到车窗变。 她趴在车窗，手遮住额头，不断朝着车内张望。 看到那双眼，程悦吓得手心不停出汗。 赵玉芬心中疑惑，在观察几分钟之后，她说出心中疑问：“外面这个人是你什么人？” 程悦怔住，刚想解释听到赵玉芬声音。 “比起你，我更相信程霜说的话。程悦，趁着现在事态还在控制范 围内，你最好把事情真相都告诉我，否则别指望我救你。” 这些话，程悦从没想过会从赵玉芬嘴里说出来。 在她一贯的印象里，赵玉芬不过是依附着程耀东所存在的一个中年妇女。 她还想挣扎，却听见赵玉芬不耐烦语气。 “程悦，车子正常行驶却突然爆胎这件事本来就不正常。那个女人一直守在门口看到我们就冲上来摆明是有人计划这件事。” “如果你还想隐瞒，不用程霜动手，我都能把你送回去，你相信吗？” 赵玉芬突然显露的强大气场让程悦不敢再造次。 她把事情真相全都告知。 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她在程家荣华富贵的程悦没看到赵玉芬眼里的算计。 “所以外面这个女人是你母亲，对吗？” 程悦点点头，却在下一秒立马表真心。 “妈妈，我是您女儿，我跟她在没有关系。” 赵玉芬唇角露出笑容，她抬手抚摸程悦脸颊，对她承诺：“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她整理程悦额前碎发，“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程悦眼里含着泪花，看着赵玉芬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就在她们母女深情对视的时刻，程霜来到现场。 她带着墨镜从驾驶位出来，手上拿着棒球棒。 看见她来，赵灵儿这才过去。 程霜快步过去，对着程悦亲生母亲说道：“退后点儿。” 就在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她举起棒球棒砸在车前盖。 司机看到是程霜，本想上去阻止 的却又退步。 程悦吓得抱住赵玉芬。 “小悦别怕，她不敢……” 赵玉芬的话还没说完，程霜手里的棒球棒打在车窗上。 车窗玻璃碎裂，程悦亲生母亲探进身子，拽住程悦手臂喊着“小翠”。 “我不是小翠，你认错人了。你放开，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何雨竹压根不怕程悦这些话，始终死死拽着。 “你就是我女儿小翠。” 程霜手中的棒球棒被赵灵儿拿走，她弯腰搭在车窗外，取下墨镜看着赵玉芬，眼里带着邪气儿。 “亲爱的赵玉芬女士，要不要下来聊聊？” 赵玉芬黑着脸，“我要去医院看望儿子，没空。” 程霜笑着拆穿，“看望儿子？这些年你有真的把程琦骏当做你亲生儿子吗？不对，是你真的有把这个你自己亲生的儿子当做儿子吗？” 这句话出来，程悦也看向赵玉芬。 对视时刻，赵玉芬知道，程霜查到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为保住自己名声，她选择退步。 “去哪聊？” “后院那个池塘旁边挺不错的。” 程霜说完就往程家大门走。 下车的赵玉芬看见她背影，随即回头看眼程悦，脚步跟了上去。 程悦想要过去，何雨竹死死拉着她，“小翠，这次你可别想甩掉我。是你说的，等你到城里安顿下来，就把我从山里接出来的，现在我没地方去了，你得养我。” “你是谁啊我就得养你，你给我放开！” 没有赵玉芬，程悦也不再伪装。 何雨竹早就猜到小翠会这样，她就拽着她，“我告诉你小翠，我就赖着你了，你别想甩掉我。我看着程家挺富裕的，再养你妈妈我一个人应该也没问题。” 程悦手腕都被拽红，她气愤但又没办法，只能吼赵灵儿。 “过来帮我把她抓走，我给你一万块。” 赵灵儿被逗笑。 她冲着何雨竹笑笑。 “阿姨，你继续跟你女儿叙旧，我先走了。” 程悦傻眼。 程霜在前面走着，赵玉芬跟在后面。 程家下人见到程霜纷纷问好。 来到池塘旁，程霜把手里文件扔在桌上。 “速度挺快的。” 赵玉芬装作不知情样子。 她拿过文件袋，打开看过之后一脸冷静。 “我这些只是常规操作，毕竟你爸爸死亡，哥哥和姐姐在医院生死未卜，如果我不为自己做打算，我怕你会觊觎程家的财产。” 程霜只觉好笑。 “赵玉芬，程琦骏的生死未卜是谁造成的你忘记了？” 一句话，让原本神情松弛的赵玉芬紧张。 她捏着包包，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看向程霜。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蓝玉锦，清明红鸟图，熟悉吗？” 赵玉芬眼里闪过惊慌。 她咳嗽声，装作不知情。 “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些字眼。” “商家有个仆人，姓赵，事发之后姓赵的人带着商家最小的小小姐逃离，可奇怪的是，外界的人都在说，商家再无人。你说这奇不奇怪？” 对于程霜这些话，赵玉芬统统装作不知 道。 她掩饰自己的慌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程霜突然靠近，“文件袋里的照片你看到了不是吗？” 第152章 她才不要当棋子，她要当设局人 那是商家仆人和主人的一张合照。 而程霜清楚，赵玉芬更是明白。 那个半跪着的仆人是赵玉芬的曾爷爷。 赵玉芬强撑着，依然不显露任何情绪。 她昂起头，对视程霜。 “所以呢？作为程家掌权者的夫人，我见过无数人，看过无数张照片，我去岂会对一张老照片有记忆？怎么又会认得出来那照片上的人是谁？” 程霜哂笑，在赵玉芬对面坐下。 “这些年委屈你了，当着程耀东夫人，所有才能都没办展现，就这样当着一个夫人，守着程家这些臭鱼烂虾，就算知道自己爷爷即将要死，怕身份泄露也不敢过去。” 程霜为赵玉芬倒茶，放在她面前时，又说：“累吗？值得吗？就为可能早就死亡的商家小小姐，隐匿自己二十几年？” 赵玉芬没说话，偏过头看向池塘时，一滴泪悄然滑落。 她快速收敛住情绪。 再次看向程霜的时候，她有瞬间的冲动想要承认。 最终，她端起那杯茶，轻声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见赵玉芬始终不承认，程霜也不再紧追着。 她打开文件袋，把程耀东死亡的照片放到桌面上。 “程耀东的死跟程琦骏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程耀东死亡的时候，屋内只有程琦骏。 就算程琦骏是程耀东的儿子，但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把程琦骏认作了凶手。 他们认定理由简单。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 程耀东死亡时 脖子处有勒痕。 前段时间，程琦骏想要改革，而程耀东不退让，最终还撤掉了程琦骏总经理的位置，让他从职员做起。 如此种种结合在一起，当代网友化身福尔摩斯，就这样把一个无辜的人喊做了凶手。 把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人叫做了杀人犯。 赵玉芬低头去看照片。 诚然知道程耀东已经死亡，奈何看到他照片，赵玉芬依然会生理不适。 知道程耀东死亡那瞬间，她从未有过的轻松。 毕竟从今往后她不用再忍受程耀东，也可以大方护着小小姐。 “所以呢？你是查到凶手想要为程琦骏洗刷冤屈？” 程霜哼笑，“是。” “程霜，你跟程琦骏并非亲兄妹，你为什么对他那样好？难道就因为当初他对你施以援手？” 没等程霜回答，赵玉芬再次说道：“我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毕竟当初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帮助。” 对于赵玉芬的所有猜测在这瞬间得到印证。 赵玉芬并非等闲之辈，至于她为何委身程耀东这么多年，程霜还未查到。 但她笃定，这些年她在程家惹出来的事情赵玉芬肯定全都知道。 不管是那些明面上的事情也好，还是背地的事情也罢。 她肯定全都清楚。 程霜笑看赵玉芬，“不为其他，就想看看他知道他口口声声喊着的妈并没有把他当做儿子，甚至还在背后计划他的死亡的反应。” “毕竟你清楚，我这人比较变态。” 起身瞬间，程霜看到冲这边跑来的程悦。 她停住脚步，在程悦靠近瞬间把她直接踹下去。 程悦在水里的扑腾，溅起的泥水弄脏程霜衣服。 立马有下人拿着毯子上来。 赵玉芬看着水里扑腾的程悦，最终还是向程霜低头。 “程悦不过就是个可怜人，你何苦为难她？” 程霜扔掉毯子，脚步往前走时说道：“程琦骏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何苦那样折磨他？” 程悦在程霜彻底走后才被救上来。 她急切趴在赵玉芬脚边，“妈妈，我是程家的孩子，求您保护我。” 看见跟进来的中年妇女，赵玉芬弯腰扶起程悦。 “何雨竹，程悦是我的孩子，你带不走。” “我呸。小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到你程家养几个月怎么就是你女儿了？！” 何雨竹想要过来抢程悦，赵玉芬直接动手。 何雨竹倒在地上哀嚎，嘴里喊着她不能动了，要报警抓人。 赵玉芬不吃她这套，“何雨竹，想要什么就开口。” 听到这句话的何雨竹瞬间那也不疼。 她拍拍起身，看着赵玉芬比手指。 程悦看到，怒了。 “何雨竹你狮子大开口。” 何雨竹丝毫不在意，“狮子大开口又怎样？你妈我养育你十几年，当年为生下你还被你爸爸锁到地窖里，我要这个数合情合理。” 赵玉芬让下人先带走程悦，她独自面对何雨竹。 “我答应你，但你要帮我做件事。” 何雨竹半信半疑，“你要我做 什么？” 回去路上，赵灵儿开车。 程霜坐在副驾驶，低头划拉手机。 “就让何雨竹在程家没事吗？” 程霜闻言抬头，而后又垂眸看手机，“赵玉芬不是一般人，她要处理何雨竹根本不用费任何吹灰之力。” “我们把人送去程家，也不指望用程悦不是程家亲生女儿这件事闹出多大新闻，只是要让……” 程霜突然停住，目光看向窗外的车辆。 赵灵儿也看向窗外。 那是厉霆的车。 二者交汇瞬间，她不知道，车里那位有没有看到霜。 程霜整理思绪，继续说道：“只是要让赵玉芬把程悦绑在身边利用。只要她这样做，计划就成了。” 后面的话赵灵儿没问。 因为刚才的匆匆一撇，接下来的路程程霜也没再说话。 半道她接到何姨电话，让赵灵儿改道。 “那你回去小心点儿。” 叮嘱赵灵儿，程霜开车离开。 就在6她车辆开走之后，赵灵儿在马路对面见到了赵玉琪。 那个跟她妹妹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人。 赵玉琪丝毫不看过往车辆，抬脚就往赵灵儿那边跑。 纵然知道那不是自己妹妹，赵灵儿还是担心。 看到她到自己身边，她开口责骂：“过马路不看车找死啊！” “是啊，姐姐。”赵玉琪俏皮回答。 看到赵灵儿眼神，她立即改口：“姐姐找到真正妹妹了，就不认我了。” “你来做什么？” 赵灵儿岔开话题。 赵玉琪突然挽住她手臂，“知道姐姐 之后不会再回去，所以来跟你道别。” “道别？”赵灵儿疑惑看着赵玉琪，“什么道别？” 没等赵玉琪说话，突然响起枪声。 第153章 有人传她是商家的小小姐商霜 刚才还站在赵灵儿面前的赵玉琪倒下。 她面对赵灵儿，而她在赵灵儿注视下倒下。 诚然对面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曾经她帮着程凤一起欺骗自己，但是，面对现在的情况。 她赵灵儿没办法做到无视。 赵灵儿快速接住赵玉琪。 她抬头看向周围，然而四周无人。 赵玉琪口吐鲜血倒在赵灵儿怀里，她看着流泪的赵灵儿，抬起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 “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赵灵儿刚说完，程霜驾车回来。 车辆停下，她立即下车，打开车门让赵灵儿把人报到后座。 “霜。” 赵灵儿只喊了这一声。 对视瞬间，她们便都明白。 程霜脚踩油门，带着赵灵儿往医院赶。 另一边，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何姨也派人带着小舟离开。 赵玉琪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程霜陪者赵灵儿站在走廊。 事发突然，她知道得太晚。 所以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看着眼前亮起的手术灯，赵灵儿转身看向程霜。 她想要问话，最终却选择沉默。 程霜知道她所想，只是此时她也不确定，所以…… 赵玉琪没能活下来。 医生宣布死亡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赵灵儿僵站原地。 程霜查到赵玉琪的身份。 她是孤儿，程凤是在福利院带走的她。 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消息暂时没有。 赵灵儿面色冷静，然而了解她的程霜却知道。 她不会入现在这般冷静，这样的面容只 是在欺骗她们而已。 接到何姨电话，确认他们安全之后，程霜联系了程凤。 后者赶来，也带来赵玉琪亲生父母的消息。 “她父母是西南的，人还活着。” 听到西南二字，程霜怀疑看着程凤。 后者面容不变，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你们想要帮她回到故乡，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程霜抢走程凤手中的资料袋，忍下愤怒，袋子直接抵住程凤肩膀，“就为把我弄回西南，你们还真是……” 程凤眼里浮现笑意。 对于他而言，赵玉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下人。 诚然他们在一起生活许久，即使赵玉琪总是哥哥的喊个不停。 就算赵玉琪曾经为救他而差点失去生命。 明明赵玉琪把他认作为最亲的人，可他对赵玉琪这个棋子毫无感情。 她的生死他也完全不在意。 甚至在她死亡之后，他还要最后利用。 程霜压住怒火，拿着袋子转身离开。 程凤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影说道：“我在西南等你。” 赵玉琪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她死亡消息却被媒体大篇幅报道。 程霜陪着赵灵儿处理赵玉琪后事。 说是处理，其实不过是把尸体送去殡仪馆。 拿着骨灰出来后，赵灵儿失声痛哭。 程霜站在原地，目光紧盯赵灵儿。 此时的任何安慰都显苍白，让她痛苦哭一场才是真的释放和安慰。 结束之后，赵灵儿起身看着程霜。 她想说谢谢，对视瞬间 却改变想法。 程霜不需要她这一句道谢。 “我从来没怀疑过她不是我妹妹。她的一言一行都太像我妹妹，就算后来的相处我也没意识到不对。”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跟我妹妹那么像。” 赵灵儿的一句话点醒程霜。 她这一路走来，很多事都显得十分巧合。 只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 赵灵儿抹去眼泪，“去东城的时候，她来追我。那时候我真的动了杀死她的想法，可是霜你知道么，她当时那样看着我，喊着我姐姐。” “她不是我亲生妹妹，可是她们有着一样的容颜。她有着我妹妹所有的习惯。我下不去手。” 程霜能理解赵灵儿当时的反应。 她抬手，最终轻拍赵灵儿肩膀。 赵灵儿抱着赵玉琪的骨灰又痛哭。 回到住处，程霜因为不放心，打算先去确认何姨后再回房间。 她人刚到拐角处，就见廊檐下两个身影。 因为光线问题，她没看清人脸。 声音她听到了，一个是何姨，另外一个不确定。 程霜脚步停住，站在原地观察。 突然，不知何处突然燃放爆竹。 天空亮起那刻，程霜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忽而，她后颈被人扎针。 程霜刚回头，就被人捂住口鼻。 她挣扎无果，最终彻底晕过去。 听到动静儿，何姨他们朝着这边走来。 确认程霜已经没意识，何姨看着旁边的人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做。倒是你，别惹事就好。 ” 当晚，在所有人都沉睡梦乡的时候，一篇关于西南大家商家被灭门的文章横空出现。 西南商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业大家。 就算今天的厉家，在它面前也不敢造次。 诚然他们为各大家族提供支持，但人心总是险恶的。 在大家手里都有财权的时候，以往的肝胆相照不过也就是个笑话。 商家就是死在了他们所相信，并且所拥护的忠义里。 帖子发在周五，在大家都经历五天的上班之后，在报道出现的那刻，他们似乎不再疲惫，拿起手中键盘和手机，疯狂讨论将此事一举顶上热搜。 此后，十几年前那场大火也被翻出来讨论。 商家最小的小小姐下落也讨论不止。 有人传，说程家的程霜就是商霜。 有人不相信，他用商家父母的照片合成，合成之后的照片就是程霜。 消息传开，有媒体直接说程霜就是商霜。 还有不少人去程霜的住处蹲点，去厉家大蹲点。 得知消息的厉久能来找厉霆。 “你早就知道是吗？” 厉久能直接就是一句，然而厉霆却没搭理。 他弯腰看鱼，喂鱼料，好似把旁白的厉久能当做空气。 被无视的厉久能微怒，“厉霆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厉久能暴怒，厉霆却依旧平静。 在厉久能差点要砸鱼缸的时候，厉霆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把我派去东城的人弄掉？” 厉霆哼笑，“您不也把我在西南 的人灭口？” 他放下鱼料，“报仇而已，没有其他缘由。” 第154章 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了这一代 厉久能被气得差点没直接把手中的拐杖打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能力也有权利，压根不稀罕他攒下来的所有。 在经历程霜这件事之后，他也明白。 他根本就没办法用他对自己儿子那套来对付厉霆。 察觉厉久能情绪，厉霆终于肯正眼看他。 他直接了当戳穿厉久能所想。 “从前霜瞧不上我，现在也不会瞧上我。您现在得知霜的身份想要让我重新追人，我可以直接告诉您，不可能。” 被戳穿的厉久能干瞪着厉霆，想要骂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死寂，厉霆依然含笑。 “爷爷，您还有事没？没事我先走了。” 那副样子，厉久能看着他离开背影，差点没被气死。 在厉霆这里套不到话，不代表他没办法再程凤哪里问出其他来。 原本打算离开的程凤最终选择晚几天过去。 接到厉久能电话的时候，他对面正坐着何灸。 听清对方意思，他没直接回答，忽悠了几句，便挂了。 “那些新闻是你弄的？” 何灸语气不善。 程凤微怔，而后立即解释。 “不是。” 何灸依然看着程凤，后者顿了几秒又开始说：“您告诉我的，程霜的身份没有被证实。既然还没确定的事情，我怎么会告诉大众。” 何灸不太相信，但也没接着往下说。 二者沉默，就在这时何灸的手机响起。 看清来电，他快速起身离开。 程凤也在他离开之后回拨了厉久能的电话。 “ 厉老先生，我这暂时有些事，等会联系您。”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程凤唇角浮现笑意。 何灸回来，电话已经挂断。 “师傅，我这里有点事要处理，就先不陪着您了。事情结束我直接赶往西南，到时候我们那里见。” 何灸点点头，目送程凤离开。 与此同时，厉霆在离开之后独自一人前往程霜所住地方。 推门进去发现没人的他准备离开，却在这时见到了等待他多时的何姨。 “小小姐知道你会来，让我在这里等你。” “霜哪去了？” 厉霆质问何姨，何姨却只是笑笑。 她让厉霆先坐下，而后不紧不慢给他倒茶。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担心小小姐的心情，但是厉霆，在告诉你那些事情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程琦骏的事情你参与了吗？” 提及程琦骏，厉霆脑海突然浮现程凤说的话。 他看着何姨，眼眸微动，最后说道：“没有。” 闻言，何姨倒茶的动作顿住。 她视线往上，对视厉霆，眼波微转，似乎是在问他确不确定。 厉霆不为所动，依然坚持他没参加的说法。 何姨并没有立即追问，而是给厉霆倒茶，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商家的新闻突然被爆出来，在这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想听听看厉九爷的想法。” 厉霆现在只关心程霜。 他根本没心思在这里跟何姨周旋。 “何姨，我想知道霜霜在哪里。” “厉九爷，我说过了，我理解 你担心小小姐的心情，但是如果你不回答这些问题，我是没办法告诉你小小姐在哪里的。” 厉霆握拳，逐渐冷静。 “商家的事情突然被爆，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作。” “厉九爷认为是谁？” 何姨继续问。 厉霆当然不满这样，只是他没办法抽身。 “我还没去关注这件事，对于它的幕后操作者也没有预想的对象。不过既然何姨这么关心，相比已经猜到是谁，或者应该已经验证了这件事。” 话题被推到何姨身上。 虽然没有经历太多枪林弹雨，可何姨也在这些年经历不少生死瞬间。 眼下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小场面。 她低头轻笑，“我刚来京北没多久，对于这里的人不熟悉，就算有点小势力，但那些也是在东城，在这里根本没什么用。” “所以关于你说的，说我可能已经验证背后是谁，这句话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二者对视，随即相视一笑。 厉霆看着眼前被倒满的茶杯，想起之前在东城的事情。 何姨的势力在东城没错，但不代表她在京北没办法使用。 如果何姨就是霜背后的人，她的势力可能遍布各地。 “如果何姨没什么思绪，我倒是可以为您提供点线索。” “什么线索？” 厉霆抬起茶杯，看着何姨说道：“何灸已经下山，并且来到京北。作为曾经创建曜夜的人，我想何灸有能力并且很愿意帮您查到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何姨手中动作停住。 “厉霆，你跟你母亲很像。” 母亲二字让厉霆阻断想走的想法。 他不在急着想走。 见他表情，何姨把面前的糕点递过去。 “尝尝。” 厉霆伸手去拿，听见何姨说：“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一种糕点。之前做糕点的老师傅已经去世，这是他孙子做的。你来之前我尝了一块，味道跟当时一样。” 对于何姨所说的，厉霆有些不解。 他查过当年的事情，也调查过父母以往所认识的人。 但在那些名单里，他并没有发现有何姨。 “好奇我说的对吗？没查到我跟你母亲认识。” 何姨笑着说出这些。 “厉霆，你是厉家的孩子没错，可厉家的人或许并不会把你当做厉家未来的接班人。” 厉霆没说话，安静听着。 “厉久能对你做的那些事你明白，他如何对的你父母你也已经查到，既然都已经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厉家？难道你舍不得厉家的财权？” 厉霆并未在刺激下做出回答。 他直定定看着何姨，在她说完之后好一会才做出回答。 “何姨，其实您根本不知道霜去那了对吗？” 厉霆起身，垂眸看着眼前的茶杯。 而后他环视四周。 “霜这次回来根本就没来过这里，而你之所以在这里等我，不过是想要挑拨我和爷爷的关系。为什么？难道因为当年何灸差点死在我父亲手里？” 何姨动怒，手掌攥住桌角。 很快，她冷静下来 。 “这些是厉久能告诉你的？” 第155章 落地西南：众人齐喊小小姐 厉霆没回答。 他胎膜，幽深目光直盯着何姨，对视后眼神由从前的探究转为平静，放下茶杯笑了笑。 “过往的事情，想要查根本就不难。” 何姨摆弄茶杯，看似心思在眼前茶杯，实则却在心里想着厉霆所说的话。 她想起曾经跟厉霆母亲认识的时候。 那会儿的她见到她就叫何姨，很亲切。 何灸那会儿常因为任务而离开，怀孕初期也是厉霆母亲在照顾。 亲眼目睹厉霆母亲死亡那时，她曾想要带走厉霆，后来因为厉久能从中作梗，她不得不放弃带走厉霆的想法。 这些年她虽然在东城，可也在暗地里关注厉霆。 知道他和小小姐在一起，她曾想来京北劝解二人。 后觉得可能只是他们一时兴起，后来想要阻拦发现已经来不及。 何姨轻笑，“是，依照你的实力，想要查清楚那些事情根本不难。可是阿霆，有些事你确定查到了能接受吗？” 一句阿霆，让厉霆想起某些幼年的记忆。 他跟母亲相处的记忆不多，但仅有的画面他觉得很清楚。 彼时幼年他曾被某位阿姨照顾。 他看着何姨，眼中情绪由冷静变为激动。 想要喊出声那刻，何姨示意厉霆别开口。 何姨起身走到厉霆身边。 她把那个多年前厉霆母亲交给她的匣子递给厉霆，拍拍他肩膀说道：“看到你长成这样，我很高兴。我想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 厉霆看着手中的匣子发呆。 上面 歪歪扭扭的所刻下的字是他多年前，在那个和母亲外出游玩的下午，在一个凉亭里刻下的。 那是他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情绪在这刻瞬间倾泻。 厉霆握紧匣子，久久未能平静。 离开的何姨坐上车辆，给那边的人打了电话，而后开车前往去找人。 而此时，被弄晕带走的程霜在飞机上醒来。 肯递了水，却被程霜直接打开。 她紧跟着一拳打过去。 肯毫无防备，被程霜这一拳打得靠在座位。 “我答应来西南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 吼完之后，程霜好似想到什么。 她怔怔看着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所以你……” 肯没解释，把手中的平板递过去。 那是昨晚在京北突然出现的关于商家的新闻报道。 程霜没接平板，瞥眼平板，看到标题后忍不住发笑。 “所以你们全都是因为我可能是商家的人才接近是吗！” 程霜想起了叫自己小小姐的李楠、何姨还有下山不久的何灸。 以往他们不肯告诉自己真相，也不解释为什么就靠近，把她叫做小小姐。 如今看来，都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程霜砸了平板。 “商家的人都死绝了，你们如何证明我是那个人！” 察觉程霜情绪变化，肯不敢再言语刺激。 想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他看着程霜，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说话啊！” 程霜暴怒。 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无休无止的被人跟踪监视，被莫名其妙 的如女儿叫小小姐，被他们引进局里，身边人还会被无辜牵连。 她一定要弄明白！ “我让你说话！” 程霜上前揪住肯的衣领。 “我让你说话！解释啊！” “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肯的声音比霜更为大声。 他试图唤醒程霜，然而晚了。 程霜眼底的愤怒他看清了，也知道此时解释并非是好时候。 他选择暂时不说这件事，转移话题说道：“霜，你体内药物还没消散，现在不能激动，你……” 肯的话还没说完，程霜的拳头便落在他身上。 似乎所有不满全都在这刻发泄。 因为李楠的死亡而一直忍耐至今的程霜没在压抑。 她发泄了所有，在这架飞往西南的飞机上。 程霜最后被扎了镇静剂。 她再次睁眼，人已经落地西南。 商家剩余人员在机场迎接了他们。 程霜入住被修复的商家别墅，在这里看到了被传为她父母的照片。 她只觉得眼前的照片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肯带着人到程霜房间。 敲门声响。 无人应声。 肯又敲门，依然无人回答。 就在肯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程霜已经跳下三楼。 她平稳落地，刚想离开却被人围住。 他们穿着统一制服，看到程霜之后跪地问好。 “小小姐。” 问好声震耳欲聋。 肯他们立即到一楼。 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程霜只觉无奈。 她不觉得对这一帮人解释自己不是商家的小小姐有任何效果，加之她也不想跟 他们废话。 程霜沉默应对，打算离开的时候被为首的人叫住。 “小小姐，回放应该走这条路。” 程霜停住脚步，她侧过身看说话那人，最终还是说道：“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小小姐，我是程霜，是个孤儿。” 大林急着拦她，上前直接挡在她面前。 “小小姐，我们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才把您接回来，您怎么能说您不是小小姐，想要抛下我们一走了之？” 被带到这里，还莫名其妙被说是什么小小姐。 程霜本就是一肚子火气。 加之现在还被这样绑架，她更加不满。 她指着赶来的肯，“我不是什么小小姐，我只是他们找回来诓骗你们的一个赝品。多年前发生的那场大火你们不是不知道有多严重，外界传闻商家的小小姐被带出去你们就真的相信？” 肯迅速到她身边，“霜，先别否认，跟我……” “我为什么不否认？肯，你要明白，我现在没对你动手是看在你曾经跟商珩认识的份上，你再阻拦，那就别怪我。” 大林面露惊讶，“小小姐，您遇到商珩了吗？” 眼前人认识商珩让程霜感到惊讶。 她微怔。 “你认识商珩？” “认识，他是……” “商先生到。” 大林的话被打断。 所有人都看着往这边走的，他们所喊的商先生。 看着走到眼前的男人，程霜缓缓喊道：“西蒙先生？” “小霜，好久不见。” 程霜不敢相信，眼神扫视周围最终定格 眼前的男人，“所以，一开始接近是就是为今天，是吗？” 第156章 一切或许跟商家有关 西蒙先生沉默，眼含笑意看着程霜。 他没做出回答，然而所给的反应也同点头承认别无而异。 程霜扫视周围人员。 最终实现定格在西蒙脸上。 她几乎放弃，“我们谈谈。” 人员被撤走，西蒙带着程霜来到竹苑。 看着眼前熟悉环境，程霜想起来当年来到西南时，被西蒙介绍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彼时他说这是友人故居，让她安心住下。 那时的程霜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整个人都在这盘棋局里。 “为什么？” 程霜看着背对自己的西蒙问道。 那道背影身形一僵。 西蒙并未立即回答。 他依然背对着程霜，眼眸环视周围环境。 屋内的一切跟当年并没有区别。 只是当时认识的好友已经不再人世。 好一会儿，整理好情绪的西蒙侧过身，看着那双与好友相似的眼眸说道：“小霜，你看看周围，真当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话音落下，西蒙眼泪滑落。 记忆里那场大货和杀戮再次浮现。 冲天的火光，商家上下全被杀害。 他来时，还没靠近就闻到刺鼻血腥味。 从上到下，商家无一幸免。 那段时间，他郁郁寡欢，以为全都葬身火海。 后来无意得知商家小小姐还活着，而后便开始了寻人之路。 无人知道这条路西蒙走了多远，走得多艰难。 可现在，亲眼看着程霜站在自己面前，站在好友曾经的地方。 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西蒙眼中 情绪被程霜尽收眼底。 拒绝言语在在这刻没办法说出口。 她定定看了西蒙几秒，目光转向别处。 她倒是认真看了别处，也努力在记忆里寻找在这里的半点记忆。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就算她真的是商家的小小姐，那会儿她太过年幼，根本不会有任何记忆。 程霜眼神落向西蒙，认真道：“抱歉。” 西蒙没有责怪，也没有再强逼着程霜承认自己就是商家的小小姐。 他改换语调，温柔道：“没事。” 冷静过后，程霜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她看着西蒙问道：“是你把我绑来的吗？” 西蒙摇头。 “我收到陌生短信。短信里告诉了地址，我过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 “什么短信？” 确认完短信，程霜疑惑看着周围。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相信目前所经历，但不管如何，她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要先找出来那个把自己送到环城的人。 “西蒙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西蒙以为程霜要跑，刚想开口却听见程霜声音。 “帮我找一个人。” 西南的消息传到京北。 厉霆获知消息之后计划过去，却被何灸拦住。 他看着不请自来的何灸，原本想以敷衍态度混弄，对方直接亮出底牌。 何灸径直走到厉霆面前，“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小荷，也知道她把匣子转交给你。阿霆，听我一句劝，别再查当年的事情。” “什么当年的事情？”厉霆装作不知。 何灸闻言，直接拆穿。 “你一直怀疑父母的死亡是他人计划。在坚信这条之后，你不断搜查关于这件事的证据，试图要证明自己的观点没错，但是阿霆，你别忘了，那场车祸有无数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一场意外，不是人为。” “如果真的是意外为什么在他们去世之前，他们会拜托你们做哪些事情？为什么我母亲像是交代临终遗言那样对何姨说那些话！” 厉霆发质问带着怒火。 何灸听完最终沉默。 他垂眸看着地面，好久才说：“如果你所查的事情在最后会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何灸的一句话点醒厉霆。 他情绪激动，紧跟着问道：“所以当年的事情真的牵扯到了商家是吗？” 何灸没回答。 厉霆没生气，继续问：“所以霜就是那个小女孩是吗？” 何灸依然沉默。 “说话！”厉霆暴怒。 他竭力控制情绪，确保自己不会在何灸面前彻底失去理智。 可那场车祸是否跟商家牵扯到关系，以及霜是否就是那个小女孩对他而言太重要。 他想要查清楚，但也不想伤害他爱的人。 在做出回答之前，何灸看着厉霆问道：“当年认识霜的时候，你是真的因为她在京北孤立无援而对她产生兴趣，还是知道她可能是商家的孩子才跟她在一起？” 这个问题，在查到一点霜跟商家可能有关系的时候，厉霆就已经无数次自问。 幽深眼眸望 着何灸，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刚开始跟霜认识的画面。 暴雨，淋湿的程霜，坐在后座已经观察程霜许久的厉霆。 一切看似是机遇实则确实许久的计划。 厉霆当年遇到霜，是厉霆的计划，也是霜的谋划。 他们各自当初就是抱着各自的目的走到一起。 只是谁都没拆穿。 厉霆没做出回答。 何灸也没有因为这样而沉默。 他继续道：“阿霆，你心里明白，你也知道。再查下去只会让你身边你所爱的人再遭遇不测。” “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你所爱的人，那就彻底忘记，不要再试图去找关于那件事的任何证据。” 何灸转过身，又说：“即便它可能真的不是意外。” 试图再往下查的结果谁也无法承担，何灸也不敢去想。 如果真的把一切都翻出来，那到底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也不敢想好不容易从大火和追杀中活下来的她会如何。 厉霆站在原地目送何灸离开。 直至他身影彻底消失视野，厉霆才转身回屋。 他走进书房，按下机关。 整整一面墙的证据在他面前出现。 他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才查到，可现在距离真相只有几步他却被告知，不能在继续往下查。 看着父母车祸前的照片，厉霆握紧拳。 “所以一切都跟商家有关吗？” 程霜已经在西南的消息立即传开。 赵灵儿去找何姨的时候，发现小舟不知何时已经跑掉。 她匆忙追人，出去撞到何姨。 “ 何姨，小舟跑了。” 何姨把人拦住，“我得到消息，让把小舟放掉。” 赵灵儿微愣，“霜的命令吗？” 第157章 对于程霜，厉九爷置之不理 何姨没说话，赵灵儿也没开口。 二者沉默对视。 几秒之后，赵灵儿转身，她还未迈步去追人，就被何姨叫住。 “小小姐已经回到西南，以后这里的事情都不用跟她说，也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 何姨走到赵灵儿身边，看着她补充道：“你妹妹已经再来往京北的路上。等见到她，你想要带她去哪里都可以，我会帮你安排。” “然后呢？” 赵灵儿在何姨说完后看着她反问。 “霜怎么办？你让所有人都离开，以为让霜回到西南就是保住她最好的方法，那你可曾想过，对于霜而言，这些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何姨低眉轻笑，而后望着赵灵儿眼睛，以平和语气回答了她的疑惑。 “照顾小小姐这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怎样对于她来说最好。赵灵儿，我知道你担心霜，但你大可放心。” 何姨握住赵灵儿手掌，闻声道：“你放心，小小姐回到西南会有更多人保护她，她不会像在京北一样受欺负。” 赵灵儿站在原地看着何姨离开。 她独站好一会儿，在脑海里不断回想最后一次跟霜见面的时候。 那时是在殡仪馆。 而她没从霜哪里听到任何要回去西南的消息。 所以，霜不是自愿回去，而是被强行带回去的？ 在确定之后，赵灵儿没有莽撞去西南找人。 她在联系亚然无果后，转而联系了厉霆。 意料之中，厉霆并没有接听电话。 赵灵儿驱车 赶往，对安保人员好话说尽终于见到何有明。 “何有明，我要见厉九爷，我知道霜在哪。” 何有明不意外赵灵儿过来，对于她所说的也不惊讶。 他反应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一切。 见他冷漠无反应，赵灵儿怕他离开急忙说道：“霜被何姨他们带回西南，她不是自愿的。” “所以赵小姐你的诉求是什么？让九爷去西南把人带回来？” 何有明的反问让赵灵儿微顿。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顿在原地看着何有明。 以往只要是关于霜的消息，厉霆不会这样坐视不理。 见她表情，何有明解释：“程小姐既然是商家的人，那就跟我们九爷没有任何关系。赵小姐请回吧，九爷有事在忙，没时间见你。” 眼见何有明要离开，赵灵儿立马开口喊人。 “如果霜正在被他们欺负呢？” 何有明脚步停住，他侧过身看赵灵儿，最终还是把人领进去。 “九爷身体不好，你进去后长话短说。” 赵灵儿被领进去。 何有明再报告之后便离开。 隔着屏风，赵灵儿没见到人。 她只听到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没多会儿，咳嗽声停止。 赵灵儿走近距离喊人：“九爷，我是赵灵儿，程霜身边的人。” “程小姐身边的人？”厉霆刚说完又咳嗽。 赵灵儿狐疑看着屋内，却连厉霆的身影都没看见。 “我记得你是程凤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又是程小姐身边的人了？” 赵灵儿心里担心程 霜，此时也没时间给厉霆解释这些。 她低头认错，“九爷，我知道您怀疑我，但请您相信，霜被何姨他们带离京北，人现在就困在西南。” “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厉霆问话。 赵灵儿突然跪下，“我想跟九爷借人，救出霜。” “你怎么知道程小姐回到哪里不是自愿而是被强迫？” 厉霆终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他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赵灵儿微愣，而后收起惊讶之色，依然低着头。 “据我所知，程小姐就是商家那个流落在外面的孩子。商家人找她那么久，这次被带回去，定然是被万般宠爱，就算被强迫又如何？” 厉霆突然又咳嗽。 手里帕子突然染血。 他想要收起来，但赵灵儿还是看到了。 厉霆快速收好手帕，继续说道：“所以抱歉，我没办法给你借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赵灵儿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你说商家人会万般宠爱疼她，为何你又说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她步步紧逼，直望厉霆。 “九爷，明明您也很担心在西南的程霜，为什么不愿意去救她？” 厉霆看着赵灵儿，什么话都没说。 室内死寂，赵灵儿想要再劝说厉霆。 然而下一秒又听到她咳嗽。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在厉霆咳嗽缓和些的时候还是问出口。 “九爷，您怎么了？” 赵灵儿想不通，也不明白。 前不久她见过厉霆，那时也不见他有任何生病迹象。 再者这段 时间她也没他听见任何媒体传出厉霆生病的事情。 这病生得时机很不对。 “身体出了些小毛病。” 厉霆走去椅子坐下，抬眸望眼赵灵儿继而又看向别处。 “那天晚上的新闻你不是没看到。既然看到那就该明白，想要从西南商家把人救走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商家人耗费这么大的精力物力才把人找到，他们起会让你轻松把人带走。再者，你既是程小姐的朋友，大可去西南见她，问她要不要离开。” “如果确定她真的想要离开商家，离开西南，到那时你再来找我帮忙也可以。” 离开之前，厉霆劝赵灵儿。 “西南有多危险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赵灵儿，既然好不容易活下来，那就好好活下去。” 看着他背影，赵灵儿问道：“九爷，您真的要置之不理吗？” 话音刚落地，厉霆不知为何突然晕过去。 厉霆被紧急送医的事情迅速传开，在五分钟之后也传到了西南商家人这里。 肯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目光抬起看向了不远处的程霜。 他不想让她知道，可也明白，如果真的不让她知道，那日后她肯定会怪自己。 思来想去，肯还是过去。 他还没靠近，西蒙先生直接过来。 他看着肯，随后又看向他手机。 “肯，你有事找小小姐吗？” 程霜也抬眼看肯，后者微怔，而后摇摇头。 “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程霜疑惑，“什么事情 ？” 没等肯开口，西蒙直接拦截。 “小小姐，关于那天你的疑问，我现在可以回答，但在回答你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 第158章 得知他病危想要回京北 程霜没搭理西蒙，眼眸直盯着肯。 “你说。” 肯脊背瞬间僵硬。 他的反常被程霜看在眼里。 西蒙不再站在旁边，他走到肯的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 “小小姐，我跟肯有些话要说。” 他说完之后看着肯，“你找小小姐无非是告诉她西南有哪些有意思的地方可以游玩。” “既然事情不紧急，那就耽搁下，先处理我的事情。可以吗？” 西蒙的眼神肯看得真真切切。 旁边的的程霜也看明白。 诚然知道是肯对自己下手害的自己此时在这里。 但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出声为肯解围。 “西蒙先生，你的事情再紧急有的我重要吗？我来西南到现在都没出去过，难道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里不成？” 程霜语气不算好。 西蒙一听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纵然担心肯会说些什么，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放开肯，继而走到了旁边。 他微微弯腰，恭敬回道：“好的小小姐。我的人就在门口，如果你们要出去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安排人员保护你们。” 这句话出来，看似表面是担心程霜出去外面不安全。 实则却是警告肯。 他的人就在外面，如果肯乱说话，他的人会立马冲进来。 肯听得明白。 程霜神色不满，眼眸扫眼西蒙，“这是我居住的院子，为什么门口会是你的人？” 她慢慢走近，站到西蒙面前的时候说道：“西蒙先生，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麻烦把你的人 撤走。” 程霜语气温柔。 但这话里的震慑却让西蒙都不得不抬头看她。 西蒙担心程霜，也不想她失去掌控，自然不愿意这样。 他没直接开口拒绝，委婉回答。 “小小姐，西南有很多把商家当做眼中钉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独自出去，恐怕会全都出动。” “可我现在没出去。” 程霜依然不退让。 “就算我出去了，身边也会带着肯。” 程霜挽住肯的手臂，“既然他能独自一人从京北把我带到西南，其能力肯定不容小觑。西蒙先生你不放心我和他出去，是不相信肯的能力？” 没等肯说话，程霜又说：“既然不放心，为什么当初会把我回西南的任务交给他？” 西蒙彻底没了拒绝的理由。 把人全部撤走之后，程霜看着西蒙。 “不好意思西蒙先生，我现在要跟肯说些话，可以麻烦你离开我的院子吗？” 肯站在旁边一句没说。 在西蒙走之前，她说感觉到了杀意。 确认人员全都离开，程霜火速退开。 她拉开二者距离，看着肯的神情极为冷漠。 没问肯什么事情，她开门见山说道：“看到了吗？” 肯没明白。 程霜走回石凳坐下，瞥眼肯继而又把玩眼前的佛珠。 “肯，刚才如果不是我出手，你现在或许会被关在西蒙的地下室里。” 肯只觉后怕。 当初是他想得太简单，以为西蒙先生只要霜回到西南就会告诉他真相。 然而在经历刚才那些事情之 后，他明白了。 对于西蒙而言，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如果他现在不好好听话，西盟先生完全会杀掉他。 “霜，谢谢。” 对于他这突然温情的语调，程霜摆手拒绝。 “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之前对我的好。到也不说还清，至少以后你我不再相欠。” 说完后，程霜一直看着不远处。 肯站在原地看着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关于厉霆的消息。 他拿着手机过去。 明白院子里有监控的他弯腰靠近程霜，在后者想要躲开的时候他急忙解释：“霜，院子里有监控。” 闻言，程霜没再拒绝他的靠近。 “我收到消息，厉霆病危被送往医院抢救，到现在都没消息。” 听到厉霆消息，程霜神情不由得紧张。 她冷静下来方才看向肯，眼神满是不确定。 肯见她表情，把手机递过去。 “那是厉霆被送往医院的消息，甚至媒体还拍到何有明站在医院走廊的照片。” “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霜语气微怒，眼眸不停扫视周围。 她观察过，要想独自一人从这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这中间，得需要有人帮她。 肯虽然在这里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吓唬吓唬那些巡逻的还是可以。 或者他们独自外出的时候。 程霜突然拉住肯的手，仰头靠近他。 她贴近肯的耳边。 二者姿势在外人看来，十分亲密，像是在密语。 “带我出去。” 肯微怔，程霜快速起身挽住他手臂。 “你也看到 西蒙是什么人，到现在你还相信他真的能给你想要的吗？” 肯被程霜牵着往院子内走。 “肯，我不知道你跟西蒙达成什么协议，但你也不是想要找清明红鸟图吗？” 后半句出来，肯彻底僵在原地。 程霜看了眼肯，轻笑道：“不用这么惊讶，毕竟在那件事之后我们都变了。” 二者没再言语，直到进到屋内。 刚进去，程霜抢过肯的手机。 她输入何有明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程霜没有办法，最后给厉久能电话。 对让一开始没接，看到她短信才主动回拨。 厉久能没说什么，在程霜接听后只说了阿霆在抢救。 程霜也没说什么，迅速挂断电话给赵灵儿发消息。 后者电话刚过来，西蒙带着人冲到房间外。 程霜看眼门外，手抬起脱掉外套，而后压着肯倒在了身后的榻榻米。 西蒙敲门无果，进来只见他们二者抱在一起。 “小小姐！” 西蒙带着怒火提醒。 程霜比他还生气，质问他说：“为什么闯我房间？” 纵然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在程霜这样问的时候，西蒙也只能认错。 他微微躬身，“擅自闯入小小姐房间是我的错，但小小姐您是有婚约在身的，并且马上就要结婚，怎么能跟其他人有不清楚的关系？” “什么叫不清楚的关系？”程霜怒问，“我和肯两情相悦。再者，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什么婚约，你现在强行让我跟不认识的人结婚，我不 接受。” “商先生给小小姐定下的婚约，您不接受也得接受！” 第159章 她必须回到商家，必须还他们清白 程霜被激怒。 她几乎没有犹豫，拿过桌上水果刀直接刺向自己胸口。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包括西蒙。 肯立即冲过去抱住程霜。 “你疯了是不是！” 他低声一句，随即立即抱起程霜。 西蒙拦住想要往外走的肯，“商家有私人医生和医院，不用去外面。” “滚开！” 肯对西蒙发火。 二者僵持不下，程霜失去意识晕过去。 西蒙也担心程霜真的出事，急忙让开，而后跟着肯前往医院。 取车去医院，程霜醒来，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 肯猜到她是想要离开商家才这样，但还是被吓到。 “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如果你拿捏不准真的刺伤自己你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吗！” 不用肯提醒，程霜自己也知道。 她转身看向后面，那是西蒙的车。 “能甩掉他们吗？” “能，但这是西南，你只身一人就算从西蒙掌控这里逃出去你也离开不了西南。” 肯担心程霜不去医院，劝导她说：“你放心，只要京北有消息传来，我立马就告诉你。霜，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检查。” 程霜靠着椅背，脑海里全是厉霆进医院的画面。 她等不了。 在她厨神瞬间，十几辆把他们包围住。 肯以为是西蒙的人，直到身后出传来爆炸声。 程霜和肯对视，肯立即改变路线。 “保护好小小姐。” 在为首那辆车里，有人下了命令。 肯成功把程霜送到了私人机场。 早已等在哪里的人看到程霜立即迎过去。 明林火速过去，在程霜要倒下的时候接住了她。 “你再不来，我就要冲进去找你了。” 明林抱着程霜往飞机走，肯跟在身后。 看到赶来的车辆，肯最终停下脚步。 “明林，保护好程霜。” 飞机上，医生为程霜检查，而她顾不上，拽着明林要手机。 “厉霆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你别担心，京北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医生，不会让厉霆死的。” 程霜眉头紧皱，誓有不拿到手机不松手的架势。 明林叹气，最终把手机递过去。 程霜终于输入他手机号，那端却始终打不通。 明林见状劝说：“我已经联系何有明，只要厉霆有消息，他会立即联系我，你先处理伤口，行不行？” 程霜紧握着手机，抬眸看着命令让他出去。 为程霜处理伤口的是个女医生。 她说什么程霜没仔细听，只是她听到了她那句小小姐。 程霜忽然拽住她手腕，二者眼神对视。 女医生缓缓拉下口罩，“小小姐，您不记得我了？” 话音落下，程霜眼眸紧紧盯着眼前女人。 这双眉眼，与已经死在自己怀里的倩姨很像。 她忍着疼，看着她问道：“你是……” “小小姐，我先给您处理伤口。”贺儿垂眸仔细缝合伤口，因为对面是自己心心念念要保护的人，纵使她有多年经验，在这刻还是有些手抖。 伤口处理结束，贺儿解答程霜疑惑， 她看了眼外面，继续说道：“当初我被带走之后，路上遇到明家的人。我被救出来之后没有地方去，最后跟着明家的人走了。” “我是前段时间才获知的小小姐消息，知道后我求了明林少爷，他开始不同意，后来不知为何改变心意。” 贺儿紧紧握住程霜手掌，“小小姐，我终于找到您了。” 程霜手掌抚着贺儿脑袋，想起倩姨惨死怀里的画面。 她哽咽道：“贺儿，抱歉，我没保护好倩姨。” 那场屠杀，贺儿知道不是程霜的错。 再者，他们本就受益于小小姐，为保护小小姐而死也是他们的宿命。 她不怪小小姐。 “小小姐，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往前看。” 贺儿眼眶湿润，程霜也红了眼。 她有很多的话想要问贺儿，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明林敲门，得到应允后进来。 他看着主仆情深的两人，“我们现在没办法直接去京北，只能改道往东城走。到时候落地东城，我安排人送你们去京北。” “贺儿，程小姐现在是个病人，你得把人安全送到东城，知道吗？” 贺儿点点头，而后又看着程霜。 “明林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程霜的。” 而在此时，得到程霜从西南离开消息的赵玉芬立即去找何姨。 她强闯房间，攥住何姨脖颈把人抵在窗户旁，“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好小小姐？” 何姨冷笑，“你牺牲自己委屈在程家，最后不也没有护住小小姐？” 何姨突然动手，赵玉芬反应过来迅速退步。 “赵玉芬，让小小姐回商家是所有人表决出来的结果，你不能阻拦。” “所以你们都认为让小小姐回去商家，认祖归宗，成为那些仇家下一个想要沙杀死的目标是件好事是吗？” 赵玉芬怒问，何姨却依然保持淡淡笑容。 “赵玉芬，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小小姐，当初你就不该把她带到程家，就不该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的身份。” “小小姐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赵玉芬顿在原地。 “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吗？当初老赵根本不知道小小姐身份，是你故意引诱老赵往这方面查，也是你把消息透露给他们，是你害的商珩死亡，害的小小姐和厉霆在一起。是你的私心造成了今日局面。” 何姨拆穿赵玉芬，走到她面前指着她肩膀。 “当初的事情我阻拦不了你。但现在不一样了。小小姐是商家唯一血脉，她必须回到西南，必须重镇商家，必须给那些死亡的人一个清白，必须让我们站起来做人。” 何姨语气突然柔和，她眼神微变，看着赵玉芬又说：“我背负骂名十几年，我就想清清白白的做人。所以，如果你敢在背后捣乱，我保证会亲手杀了你。” 赵玉芬语塞。 一会儿，她微叹，“如果这样小小姐不幸福你也不后悔吗？” “幸福？”何姨冷笑，“那场大火之后，我们就全都没办法幸福了，不是吗？” 第160章 这是一场悬赏游戏 这些话让赵玉芬想起了那些难以入睡的夜晚。 是的，他们不配得到幸福了。 他们的人永远沉睡，而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没办法从伤痛里走出来。 赵玉芬垂下头，神情落寞，何姨走近关心她说：“你不用担心，小小姐成长得很好，她也能分辨是非。为他们洗刷冤屈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何姨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赵玉芬听完之后久久没出声。 她低着头，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地砖。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对面的何姨也没办法猜到她现在所想。 何姨知道赵玉芬养育程霜多年。 她或许会因为回到商家的痛苦而不愿意让程霜经历这样的事情。 又或许不想再去过以前的生活而选择让程霜逃离商家，好让他们也彻底从以前的痛苦里解放。 他们之间已经分开太久，何姨已经不完全了解他们了。 许久，赵玉芬终开口。 “何姨，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找程霜。 商家仇家妄图找到程霜，以此威胁商家的部分人员。 某些则单纯找程霜报仇。 明林早安排一切。 当飞机降落东城，明林所安排的人立即接走程霜。 程霜知道明林，也知晓此时除却跟着他走，别无办法。 贺儿跟着程霜，临走之前她被明林叫走。 回来时，她神色不对。 程霜没什么精神，看了眼贺儿便偏头靠在旁边。 车辆再往京北赶，与此同时一辆车也从京北出发。 被传紧急送医的厉霆独自驾车离开京北。 而原本守在医院走廊的何有明则守在病房外。 厉霆看向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北二字，他压低帽檐，继续加速。 厉霆刚出来，他便联系明林。 看到消息的明林立即开车去追人，却在刚开出去不久就被人围住。 他看着眼前人员，想起在飞机上接到的消息。 “原来是你们！” 明林给厉霆发消息，告诉他，程霜他们的大概路线便脚踩油门追了出去。 “小小姐，你没事吧？” 贺儿关心程霜，后者不停冒着冷汗。 司机闻言看向后视镜，看到程霜满脸细汗时他开口问道：“程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继续走。” 程霜强撑。 然而下一秒，前方突然出现车辆。 司机紧握方向盘，车头彻底撞上围栏。 贺儿护着程霜，听到外面女人的声音。 “程霜，不出来见见我吗？” 程霜微怔，视线看向窗外。 是蓝鲫。 蓝鲫的人围着车辆过来，程霜看着司机和贺儿，思虑过后选择一人下车。 “小小姐，我陪您去。” 程霜制止贺儿，“你再车内，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们立即走。” 蓝鲫迟迟不敢对自己下手的原因程霜清楚。 而她也明白，只要清明红鸟图一天没被找到，只要师傅的遗言没有被公布，蓝鲫就不敢动自己。 再者，就算不顾及这二者，单凭她程霜在京北闯下来的势力，她也不敢动手。 贺儿依然不放心，在程霜下车前率先下车。 司机也下车。 他们站在前面，挡在程霜跟蓝鲫之间。 “哟，我以为你独自一人开车逃命呢，没想到竟然还有人陪着你。” 蓝鲫出言嘲讽。 程霜强装镇定，推开贺儿走到前面迎着蓝鲫。 “我到哪，你跟到哪，蓝鲫你可真够有毅力的。” 蓝鲫脸色不对，恶狠狠看着程霜。 后者轻笑。 “当初要是你有这样的毅力，我师傅也不至于把你们蓝家的传家宝给我，更不至于在临死前都不愿意见你一面。” 蓝鲫暴怒，好似要动手。 程霜哼笑，无视蓝鲫的愤怒和她蠢蠢欲动的手下。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师傅临终前说了什么吗？” 程霜脚步停住，看着蓝鲫，“你过来，我告诉你。” 为遗言，蓝鲫已经被程霜耍了多次。 这次的她不再相信程霜。 蓝鲫站在原地，下巴抬起拆穿程霜。 “怎么，知道逃不掉所以想要让我独自过去，好让你抓住我威胁我的人让你们离开？” 程霜听完后唇角浮现笑意。 “蓝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 蓝鲫性子焦躁，根本经不住激将法。 在程霜这句话落下后，她迈步走向了程霜。 就在她靠近瞬间，她的手下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 司机和贺儿都不禁为程霜捏把汗。 程霜则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看着走近的蓝鲫说：“当年师傅是动过把蓝家传给你的。不过因为老赵出手，最后只得放弃。” “你在说什么？” 蓝鲫不理解。 “你不理解整场，毕竟那会儿你还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你蓝家已经内忧外患。我从不怀疑师傅的眼光，她把你当做第一继承人必然有她的道理，只是蓝鲫，是你误会了师傅。” 蓝鲫一头雾水，看着程霜不满怒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程霜笑着靠近，就在后者以为程霜要继续解释的时候。 她手里的刀片迅速抵在蓝鲫脖颈。 程霜看着贺儿喊道：“你俩先上车。” 蓝鲫暴怒，然而脖颈间锋利的刀口让她明白。 纵然手下子弹再快，即使程霜真的能被他们打死，而自己也会死在程霜手里。 她不会一个人走，如果她死亡，她是一定会带走自己的。 蓝鲫看着手持手枪的手下，让他们全都退后十步。 “蓝小姐，退后十步是不够让我们离开的。我要你让他们退后100米。” 蓝鲫不愿意，“程霜，你认为你还能逃得掉吗？我告诉你，这片林子里，多得是人想要等着拿你狗命。” “所以这是场悬赏游戏吗？” 程霜拖着蓝鲫来到车旁。 她抬眼看着正前方依然手持枪不愿意放下的手，取笑蓝鲫：“原来他们也不是很服你啊。” “给我放下，退后！” 蓝鲫爆吼。 程霜刀片更加靠近蓝鲫脖子，“蓝鲫，你可得好好活着，毕竟我师傅的遗言你还没听到，真正的清明红鸟图你也没见过。” 蓝鲫咬牙，“程霜，我一定会杀了你。” 程霜莞尔一笑，拖着蓝鲫上车，“我拭目以待。” 下一秒，车辆冲了出去。 第161章 飞机坠毁：她在飞机上 车辆急速前进，程霜手掌依然握着刀片。 “怎么，现在还不放心我？” 蓝鲫说话刺激程霜。 后者根本不受她的刺激，程霜唇角露出笑意，在蓝鲫嘲讽眼神之下，直接把人打晕。 贺儿微怔，随即僵晕过去的蓝鲫推到旁边，用绳子绑住她脚手腕。 “小小姐，您没事吧？” 贺儿看到了程霜手上鲜血，去被程霜躲过。 她用袖口擦了血迹，而后看向正前方。 “联系明林，让他处理掉身后的人。” 贺儿不明白，疑惑看着对着司机说话的程霜。 静默几秒，她终于明白。 司机是明林的人。 司机没有动作，程霜突然从驾驶位和副驾驶之间探出身子。 她拿出司机藏好的手机。 “我不管明林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但如果我没办法安全抵达京北，我保证你再也回不了东城。” 司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程霜拿着手机坐会后座，尝试联系明林而对方毫无消息的时候，她接到一条短信。 号码她只觉在哪里见到过。 在脑海里搜索记忆的程霜没注意到司机表情变化。 几乎就在一瞬间，车辆猛地停下。 司机快速解开安全带，转身朝着程霜动手。 贺儿刚想要帮忙，蓝鲫不止何时醒来。 她轻松挣脱绳子的束缚，双手掐住贺儿，成功制止想要帮忙的贺儿。 刚才的打斗已经让程霜没了些力气，眼下跟司机纠缠一番，更加精疲力竭。 被司机抓住那刻，蓝鲫抓住时机将藏在身上的针剂推入程霜体内。 程霜被彻底控制。 蓝鲫现行下车，司机把程霜拽着下去。 停住脚步，听到身后声音的蓝鲫直接一巴掌过去。 她攥住程霜嘴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刚才不是很猖狂么程霜，继续啊！” 蓝鲫把所有受到的委屈全都撒在程霜身上，她冷哼道：“明明我才是蓝家的子孙，可她为什么临死前要把画给你？” 程霜咬牙不语。 她盯着蓝鲫，眼里满是不服。 见她表情，蓝鲫恨不得将程霜大卸八块。 只是她暂时不能动她。 想到这里，蓝鲫更为生气。 她踹了程霜一脚，而后便吩咐司机把人带走。 看着程霜被人押上车，蓝鲫拿出手机拨通那人电话。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还希望您老能遵守诺言，告诉我清明红鸟图里的诗句以及意思。” 电话里的人露出笑声。 蓝鲫极为不爽。 然而她却敢怒不敢言。 挂断电话，蓝鲫走向押送程霜那辆车。 她吩咐手下，“告诉西蒙先生，我这就把商家的小小姐送回去。” 程霜被抓的消息迅速传开。 京北的人也接到消息。 赵玉芬急匆匆要出门的时候遇到程悦。 她已经看清程悦，只是现在她的形象需要一个人来伪装。 程家死的死，晕的晕。 到目前为止，程悦算是她最好的一个选择。 “妈妈，您去那？” 赵玉芬握住程悦手掌，语重心长交代：“小悦，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你好好待在程家，保护好你姐姐和哥哥，好不好？” 程悦心里高兴，表面装装作害怕模样。 “妈妈，我不行的，我不能保护他们。” 说着，程悦挤出眼泪。 “妈妈，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赵玉芬不想再浪费时间。 她也不想看程悦演戏。 “小悦，你做得到。” 撂下这句话，赵玉芬直接走人。 看着她背影，程悦擦去眼泪。 都没等人走远，程悦直接命令下人，“我饿了，去给我做饭。” 下人打算离开，她又把人叫回来。 她走到曾经照顾程霜的佣人面前。 “按照程霜曾经的标准给我做午饭，知道吗？” 佣人点头，程悦心满意足。 因为程琳还没醒，加上程琦骏人现在在医院，整个程家就只剩下程悦一人。 她大摇大摆走进程琳房间，随意去她衣帽间。 程悦看着琳琅满目的裙子，不慌不忙拿起一条。 她走到镜子前，却发现裙子太长。 这身裙子，在她生日宴那天见程琳穿过。 她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从程琳手里抢下这条裙子。 “程琳啊程琳，没想到吧，我竟然这么轻松拥有了你的一切。” 程悦换上不合身的裙子，站在镜子里默默欣赏许久。 她太专注镜子里虚假的自己，以至于身后出现了赵亚光她都没发现。 赵亚光观察她许久，在程悦拉下拉链的时候他快速冲过去。 他从后面把人抱住，贴在程悦耳侧说着甜言语蜜。 程悦已经许久未这样，纵然不喜欢赵亚光，可因为突然的身体接触却也默许他接下来的动作。 二者一同倒在程琳从国外花了35万买来的地毯上。 程悦抚摸赵亚光头发，笑看着天花板。 “小悦，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你。” 程悦突然起了恶趣味。 她拿过手机录下赵亚光所为。 她一句句引导赵亚光，直到最后她抵达最高点。 程悦饶有兴趣看着赵亚光，揪着他衣领问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我爸妈看得严，加上阿琳现在躺在医院，我也……” 听到赵亚光提及程琳，程悦骤然生气。 她直接起身推开赵亚光，“你不是最喜欢我么，为什么要提及程琳，难道你心里还喜欢她？” “不，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啊小悦。” 程悦转过身，看着他问：“你怎么证明？” 赵亚光过去抱住程悦，“你想我怎么证明？” 从程家出来，赵亚光前往医院。 他蹑手蹑脚靠近程琳病房。 就在他要进去的时候，程琦骏出现揪住他后衣领把人拽去旁边。 没等赵亚光解释，程琦骏手中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赵亚光吓得点头。 程琦骏看眼外面，而后问道：“我妹妹怎么样？” “您问的那个妹妹？”赵亚光小心反问。 程琦骏刚想生气，反应过来立即逼问赵亚光，“小霜出事了？她人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程霜在哪，我只知道今早有架飞机坠毁，程霜在那架飞机上。” 第162章 是厉久能的私心作祟 程悦被赵亚光叫来医院。 她以为赵亚光已经得手，满怀欣喜的她感到医院就见原本该躺在病床的程琦骏、 人瞬间被吓傻。 程悦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 看到程琦骏眼神时，她被吓得腿软。、 程悦没猜到赵亚光被程琦骏当场抓包的事情，还假装担心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关心程琦骏。 “哥，你终于醒来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琦骏忍着怒火没推开程悦。 他看向程琳病房，推开程悦走到旁边。 “赵亚光说，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医院照顾阿琳。” 说完之后，程琦骏也停住脚步。 他侧身看着程悦，沉默几秒才再开口。 “辛苦你了。” 在程琦骏沉默的这几秒里，程悦想了无数种可能。 她以为程琦骏已经发现是自己让赵亚光来医院刺杀程琳的事情，也以为他知道她还污蔑程霜。 然而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程悦放心了。 她脸上洋着笑容，走到程琦骏身边挽住他手臂，“哥，程琳是我姐姐，之前父亲不在，你也受伤躺在医院，妈妈也因为伤心过度没办法照顾你们。” “在程家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果我出来，那谁能照顾你们？” 程悦越说越激动，好似一切真的是你做的一样。 程悦擦去眼泪，“哥，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琦骏安静看着程悦演戏。 等程悦彻底冷静，他方又问道：“我之前是怎么来医院的？” 程悦愣了几秒。 她眼神闪躲，而后撒谎说道：“哥，是我把你送来医院的。你都不知道……” 程悦说不下去，她擦掉掉落的眼泪，边抽泣边说：“我不知道程霜把你带去哪里，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躺在路边，浑身上下都是血。” 这件事仿若真的发生一般。 程悦边说边掉眼泪。 为让程琦骏相信，程悦由原来的抽泣转而大哭。 她说到动情之处，还抱着程琦骏。 “哥，我害怕。我害怕你们都离开我。” 程琦骏的怒火似要爆发。 他终于忍不住，推开程悦站到旁边。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有事要出去，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照顾阿琳。” 程琦骏说着看向赵亚光。 “你记住了，如果我回来发现阿琳有半点损伤，我绝对不会绕了你！” 程琦骏说完机救走，连眼神都没给程悦一个。 离开医院，程琦骏联系亚然。 亚然提前在楼下等着。 程琦骏直接上副驾。 “小霜现在在哪？” 亚然听到问话看了眼程琦骏，随后什么都没说，脚下猛踩油门离开。 车辆一路疾驰。 程琦骏盯着亚然看了一会儿，而后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坐在副驾驶。 而此时，厉霆也终于得到程霜消息。 他独自一人冲去老赵所在地方。 怒火难以压制的他冲进去用枪抵住了老赵额头。 “蓝鲫人在哪？” 老赵保镖纷纷持枪进来，他们站在门口，无人敢上前。 厉霆再次怒问：“我问你蓝鲫在哪！” 老赵这才抬眼看厉霆，相比较他的怒火，老赵面色平静。 他想要推开厉霆的枪，却被他力量阻拦。 “我知道你担心小霜，但我也一样。我跟你一样，都不知道蓝鲫把她带去了哪里。” 老赵的话一出来，厉霆怒火更盛。 “蓝鲫是你的人，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蓝鲫在哪，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哄骗啊！” 厉霆好似下一秒就要开枪。 保镖人员紧张，老赵依然面色平静。 厉霆面上唯见怒火，其余再无情绪。 他恶狠狠看着老赵，试图从他脸上得到其他情绪。 然而，老赵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他淡然笑着，压根不把厉霆的威胁放在眼里。 厉霆握紧手枪，在他决定要开枪那刻，何灸突然出现。 他的声音制止厉霆。 二者同时转头，何灸慢慢从屏风后面出来。 “蓝鲫带着程霜往九南山去了。” 厉霆不相信，喃喃重复“九南山”三字。 见他表情变化，何灸补充说道：“蓝玉锦是在九南山去世的。厉霆，你调查过蓝鲫，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份。” “当年蓝家掌权者死亡，临终的时候身边却只留了亲传弟子程霜。她只把遗言告诉程霜，那副她亲手画出来的清明红鸟图也只传给程霜。” “无论外界还是蓝家人，全都认为蓝家的秘密就藏在那幅画。所以从那以后，所有人都想得到清明红鸟图。” 何灸走到厉霆身边，他想要拿走枪支，厉霆不让。 二者僵持着。 老赵又开口。 “之前没人查到程霜就是蓝玉锦的那个徒弟。在商家孩子这个身份传出去之后，连带着蓝玉锦那个神秘的徒弟也被人扒出来。” “这背后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老赵看着厉霆，反问他：“蓝鲫能带走程霜，说明在护送她离开的人里已经有对方的人。蓝鲫虽然是蓝家的孩子，但这些年蓝家根本不值得一提。” 老赵站起身，看着厉霆说道：“你得明白，明白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厉霆并未说话，何灸却突然发火。 “这背后有什么真相，不过是某个人的私心而已。” 何灸憎恨的眼神看向厉霆。 “是那个人为一己私欲才伤害这么多人。他甚至还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儿媳妇儿。” 何灸的话出来，不用在多说厉霆也明白。 明白他们话里的人是谁。 老赵看眼何灸，语气温和，劝说他说：“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记恨这件事？当初的事情他不是已经解释过，一切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这番话出来，何灸的怒火更压抑不住。 他瞪着老赵，“你们相信他那些苍白无力的语言可我不相信。我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当年的事情我亲眼目睹，就是他厉久能亲手杀死了自己的……” “何灸！” 老赵厉声制止何灸的话。 只是话已经说到哪里，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厉霆也明白。 他有些慌神，不太确定看着何灸。 而后他又看向老赵，似乎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他说的真的？” 第163章 商珩和厉霆同时被推入手术室 何灸还想继续说话，老赵制止了他。 室内氛围被打破。 由原来的剑拔弩张变为无尽沉默。 厉霆在这瞬间好像被撕碎一般，他垂着头，眼眸紧盯着眼前地板。 灯光下，他的影子并不高大，犹如当年亲眼目睹父母遭遇的孩童。 多年过去，厉霆从原来的少年成长为能执掌厉家，成长为被厉久能亲口承认的未来的继承者，成长为能保护心爱女人的人。 纵使如此，他还是忘不了当年那一幕。 何灸的愤怒逐渐散去。 冷静下来的他看着厉霆，藏着不满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心疼。 仅仅几秒，他又恢复成冷酷模样。 在他眼里，纵然厉霆值得心疼，但他爷爷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能让他们原谅。 室内寂静，老赵往厉霆所站方向走了几步。 抬起的手本想拍拍厉霆肩膀，却在短暂思考之后放下。 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向何灸。 二者对视时分，他再次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程霜，但我向你保证，程霜会安全归来。” 这句话像是某个机关。 它触发了厉霆的隐藏情绪，也将他引领向另外一个层面。 担心忧虑的情绪退去，剩下的是厉霆本该有的不屑和狠厉。 短短几分钟内，他情绪快速变化。 老赵和何灸一脸雾水。 厉霆微微抬眸，漆黑眼眸里尽是不屑。 他转眸看向旁边的何灸，用平静语气回怼回去，“仗着年级稍大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还口口声声说着我爷爷是幕后真凶。” 厉霆嘲笑声响起。 他移动视线，看着老赵的时候再次出声。 “二者彼时是什么关系相信不用我提醒各位也心知肚名。以往好似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突然和解站在一起，一同指着爷爷这是诡异得不用我去背后多想。” 厉霆突然靠近何灸，居高临下看着他。 强大气场和极具压迫力让何灸不由得一愣。 他想要逃离被笼罩的恐惧，奈何厉霆让他无处可逃。 厉霆直视何灸，威胁言语却是对老赵说的。 “我会自己去找霜，也是安全把她带回来。” 撂下这些话，厉霆转身离开。 何有明也在此时查到程霜的下落。 他冲到厉霆身边，“九爷，夫人再九南山。” 闻言，厉霆转身看向屋内。 他们说的没错，蓝鲫确实把霜带去了蓝玉锦死前居住的地方。 看着厉霆火速上车，何有明也给手下下达命令。 此时的九南山。 程霜被栓住手腕，被迫站着。 她赤脚站在冰块上，手腕上是手腕粗的铁链。铁链一端锁在她手腕，一边连接山体。 根本没办法弄断，也无路可逃。 蓝鲫手拿玫瑰从台阶上一步步下来，最终站在程霜面前。 她用玫瑰上的刺划拉程霜脸颊，本想看到程霜求饶的她却得到一记淡漠眼神。 “真有骨气啊。” 蓝鲫嘲笑感慨，而后拿回玫瑰花，抱着欣赏一番还不忘挖苦程霜。 “听说你从没收到玫瑰花。真不可思议呢，每天围绕在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竟然从没有收到过玫瑰花。” 程霜没抬眼，垂着看着脚底冰块。 对于她的反应蓝鲫十分不满。 她猛地攥住程霜脑袋，继而揪住她土头发。 “程霜，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程霜并未被激怒，她面色平静，看戏态度看着蓝鲫。 “蓝鲫你还真是有够可怜的。因为没有得到我的回答都这样难受？” 被无视的蓝鲫暴怒，抬起手直接给程霜一巴掌。 “程霜，这是你欠我的。” 一巴掌下去，程霜依然不搭理蓝鲫。 蓝鲫还想要动手，被从外面来的程凤阻止。 “够了。” 二者循着声音来源看去，程凤眼神落向程霜，继而看向她脚底的冰块。 “蓝鲫，别怪我没提醒你，先生说了，要是程霜少一根头发他都会要你的命。” 蓝鲫知道程凤比自己在先生眼前重要，加上她现在寻找清明红鸟图需要程凤帮忙，所以她根本不想跟程凤对立。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折磨程霜。 蓝鲫依然拽着程霜头发，看着程凤说道：“先生不来这里，只要你不说，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对程霜做了什么。”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对先生说实话？” 程凤走到程霜面前，拽住蓝鲫手腕想要让她放开。 二者僵持，程霜却借着此时的优势一脚踹向蓝鲫。 蓝鲫毫无防备退后几步，在她想要上前的时候程凤拦在程霜面前。 她不悦，想要冲上前却被程凤拦住。 “蓝鲫你闹够没有！” “我闹？程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告诉你，你别想用程霜去换你在厉霆面前的形象。厉霆他现在喜欢的是程霜不再是你。” 蓝鲫极为不悦，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程凤被激怒，但也忍住没出手教训蓝鲫，把她推到旁边。 他正打算给程霜打开铁链，蓝鲫却从后面靠近，在他脖子里扎了一针。 程凤回头，立马有人上前把他扶下去。 蓝鲫看着程霜，刚才被踹那一脚的恨意立即窜上来。 她想要对程霜下手，后者却轻而易举躲过。 蓝鲫只得注射药剂。 最终，程霜毫无力气反抗。 看着这样的程霜，蓝鲫揪住她头发往后仰。 “程霜，只要你告诉我她临死前说了什么，我就放过你。” 程霜对此嗤之以鼻。 “蓝鲫，师傅死后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更加明白，也更能理解她当初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而不是告诉你亦或者你们蓝鲫的任何人。” “你们愚昧无知且自私自立，根本不配得到师傅的画作以及她想要留下来的东西。” 蓝鲫被惹怒。 “就你配是吗？程霜，你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野孩子，只会到处谈恋爱最后等着男人来救的人就配得到她的画作是吗？” 程霜冷笑，此举让蓝鲫更加生气。 她用刀抵住程霜脖子，“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把这把刀刺进你喉咙！” “弄死我，你就别想知道师傅的临终遗言！” 蓝鲫哼笑着退步，“好。” 她让手下上前，在程霜面前播发了一段视频。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 话音落下，视频播放。 而播放的画面是商珩和厉霆同时被推入手术室。 第164章 一切都是为你好 看着眼前播放的画面，程霜眼眸瞪大，眼里满是疑惑。 她直盯着屏幕，害怕错过里面的任何画面。 见她模样，目的达成的蓝鲫笑着拿走屏幕。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天同一时刻推进手术室吗？” 蓝鲫大笑，然而冷漠的表情还是出卖她。 她想要装作掌控局面的样子，可她太弱了。 纵使程霜现在被铁链拴着，纵然她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掌握程霜生死的人。 可是蓝鲫依然撑不住这个场面，她的气势也完全被程霜压住。 蓝鲫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程霜紧紧盯着她手里的平板，在蓝鲫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她开口道：“为什么？” 商珩离开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程霜看到这个视频。 以往她了解商珩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每个视频。 但是这个她没看到过，她根本就没见到过这样的商珩。 见她紧张神色，蓝鲫拿着平板再次靠近。 “想知道？” 她伸手拽住程霜头发，“那就拿遗言来换！” 几乎是同一瞬间，程霜双脚缠住蓝鲫。 她踹倒蓝鲫，平板也掉在她眼前。 可是因为手腕被栓着，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蓝鲫趁势起身，她从后面攻击程霜，后者被狠狠踹一脚。 此前蓝鲫多次被程霜暴打，眼前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她每次都用尽全力，好似冲着要程霜的命去的一样。 程霜受限制，只能挨下蓝鲫的暴揍。 整个过程里，程霜都一直盯着盯着平板。 因为她的不搭理，蓝鲫越想越气。 为让程霜看着自己，她使劲砸了平板。 “程霜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蓝鲫还想再动手，却被醒来的程凤直接拽开。 “我警告过你，程霜是先生的客人，你没听到吗！” 暴怒的程凤，表情狰狞，蓝鲫也从刚才的浑噩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程霜，起身跟程凤怒吼：“什么先生的客人，先生说了，对于程霜我可以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程凤直觉得蓝鲫疯了。 他转过身想要给程霜解开铁链，害怕程霜逃过的蓝鲫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 “不可以！” 说话间，她手中的刀也刺向程凤。 程霜终于抬眼，她抢走程凤手中的钥匙，为自己解开铁链后慌忙去看地上的平板。 蓝鲫慌了，想要把程霜再锁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也盯着自己。 看到她眼神被吓到的蓝鲫不停后退，程霜追过去。 她把细碎的平板放在旁边，扬起拳头朝着蓝鲫狠狠砸。 程凤因为中刀倒在旁边，而被惹怒的程霜一直紧追着蓝鲫。 她为报仇，也为蓝鲫查到商珩的事情并以此用来威胁自己而生气。 她也在痛恨，痛恨自己没再点查到关于商珩的事情。 蓝鲫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被程霜狠狠暴揍。 “不是要交换吗？” 程霜拽着鼻青脸肿的蓝鲫过去，她拿起平板砸在蓝鲫脸上，“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 “程霜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 蓝鲫的话都没说完，就被程霜拽着去墙壁。 她拉拽着她的身体往墙壁撞，没拽一次就问一次。 兴许知道自己再无可能逃脱，蓝鲫一句话都没说，也没交代自己从哪查到的这些。 程霜情绪暴怒，根本不在意蓝鲫生死的她拽着蓝鲫去另外的地方。 九南山，她匕任何人都了解，也被蓝鲫更为熟悉这个地方的小路。 “这是那？”被拖拽的时候蓝鲫问道。 程霜只当没听到，依然拽着她往前走。 蓝鲫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而程霜终于停下。 她被程霜扔到地上，之见程霜越过她走向对面的山洞。 蓝鲫想要逃走，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她生气暴揍程霜的时候，她人已经没了力气，而刚才她又被程霜揍那么久，她现在别说走，就连爬都爬不了。 没多会，程霜从里面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匣子，走近之后直接扔给蓝鲫。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师傅的临终遗言是什么吗？” 程霜视线落到匣子，“看完这个你就知道了。” 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在眼前，纵使此时已经完全没力气的蓝鲫还是强撑着。 她爬到匣子旁边，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开匣子。 入眼是她小时候的照片以及一张蓝玉锦死前奄奄一息的照片。 蓝鲫不停抚摸着照片，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心去看其他东西。 匣子里面除掉照片就是信封。 蓝鲫忍着身体疼痛，每封信都打开看。 可越是看到后面她越觉得不对。 “这是你骗我的，你就是想要看到我生活在痛苦里，所以才拿这个东西骗我是不是！” 蓝鲫用尽全力嘶吼，而程霜只是冷漠看着她。 “你骗我，不可能是这样。她从来就没承认过我，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她真的按照信里说的，在我遭遇危险的时候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如果她真的爱我，在我被侵犯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如果她真的比任何人都在意我，都爱我的话，为什么当初不是我在身边照顾，为什么她死前都不愿意见我！为什么蓝家不是我执掌，为什么她要把我赶出蓝家！” 程霜听不下去，拽住蓝鲫说道：“如果她不爱你，你早就死在京北！她把你赶出蓝家才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蓝鲫拽住程霜肩膀，满眼泪花看着她，“我不相信，这些都是你编撰出来的！你就是为了独自藏着清明红鸟图！” “蓝鲫你醒醒！从来疾苦没有什么清明红鸟图！那只是师傅用来转移他人注意力的谎话！” 程霜揪住蓝鲫衣领，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看着蓝鲫通红眼眶，她想起师傅临死前的那番话。 她说，蓝鲫还小。没办法在蓝家保全自身。 所以我要把她赶出去，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没把东西传给她。 想到这一幕，程霜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师傅都是为你好。” 最后，程霜只说了这一句。 忽而，有人从树后面出来。 程霜看着走出来的人，有些愣神。 第165章 他是师傅的儿子 看着走近的男人，程霜眼底浮现疑惑，继而转为愤怒，最后又归于平静。 蓝鲫忽然起身冲向程霜。 她用手里的匣子砸程霜，把她压在身下掐脖子。 “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蓝玉锦就是不喜欢我！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的！” 看着被蓝鲫控制住的程霜，男人捡起地上被扔掉的信件，打开后看了几秒，而后直接撕碎。 “所以，那个女人最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程霜瞥眼男人，随即推开蓝鲫，起身将她推开，一拳打过去。 她用了全力。 蓝鲫直接晕过去。 程霜仰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想起师傅蓝玉锦死前的一切。 她从未想过，想过那个外界传闻的师傅的儿子会是她所认识的人，更加没想到她找了许久的人就待在自己身边。 当然，她也是真的没猜到，猜到这背后的一切竟然会是他做的。 程霜撤回视线，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带着师傅亲手做的衣服的肯，语气无奈，淡淡说道：“我没想到会是你。” “如果让你猜到了，那我当初费劲演戏不就白费了？” 肯走过去，到距离程霜只有半米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垂眸望着对她满是失望的程霜，想起初见时她说的话。 暴雪来临那刻，出逃的肯因为饥饿晕倒在肮脏巷子。 闭眼的时候，肯没想过自己会被救。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欣然接受自己会死在寒冷深夜的局面。 只是，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他被前来东城游玩的程霜救了。 准确来说，是被商珩救了。 是他提出救人，程霜是因为商珩提出来才同意的。 他们把人送到医院，程霜用自己的关系找来医生为肯做检查，做手术。 那段时间，他们就泡在医院里，照顾根本不认识且毫无关联的自己。 肯是感激他们的，但要知道背后的真相也是真的。 他不得不这样做。 无意得知程霜就是蓝玉锦徒弟的时候，他知道，他必须得做出改变了。 他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才计划了这些，在要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是你告诉蓝鲫我的方向，也是你故意给明林假消息，是吗？” 肯承认，而后自嘲笑笑。 “程霜，你生来就拥有太多东西，你根本不会明白。” 说着这些话的肯好像要破碎一般。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已经枯萎，马上就会死亡的野草。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他就像这棵草一样。 应该马上就要死了。 “明白我们为追求你所拥有的东西而费劲全力的心酸，也不会明白我们嫉妒你，不是嫉妒你拥有而是我们拼尽全力去追求的而是你不屑一顾的的。” 程霜眉眼微蹙，不解眼眸看着肯。 看到她眼神的肯又说：“我是蓝玉锦的儿子，却也是她的耻辱。她不愿意接受自己被人侵犯这件事，但又因为不愿意伤害孩子而选择生下来。” “你说她爱我吗？兴许是爱的。可是程霜，你看到过的。她是如何对我表达母爱的，亲则言语辱骂，动辄打骂。那些被你看到的画面，是我这辈子永远无法释怀的！” “期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对我，因为下人的话我只当是我做的不好所以她这样。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我是她和那个人渣的孩子，因为对人渣的巨大仇恨，所以她根本不会爱我。” “她对我的爱，兴许只有留下我这个孩子。” 程霜什么都没说，安静听着肯倾诉。 她从未想到过，在师傅的孩子心里，原来师傅是那样的人。 肯好似一个无关的人在对程霜说起来这件事。 他说完之后转头看着程霜，做好了接受她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和质问。 然而程霜很冷静。 她转头看着肯，眼里的柔情是许久未出现的情绪。 她就这样看着肯，想起那些过往。 她知道师傅有个孩子，只是当时师傅未婚，所以对外宣称是家里下人的孩子。 因为师傅体恤下人，所以特许她把孩子留在院子里居住。 世人都说师傅是善人。 每次见面都不吝言语的夸奖。 程霜撞见过几次，在他人夸奖师傅善良的时候。 她看到肯就躲在角落里。 每当这些话响起，他的眼里只有茫然。 彼时她没多想，现在才明白。 在那些话响起的时候，弱小无助的肯不会明白，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在他人眼里是个大善人的母亲对自己却那样狠厉。 “肯，你恨师傅，对吗？” 肯沉默，继而爆发大笑。 程霜面色依旧，看着他，却是什么都不说。 大笑过后肯冷静下来。 他偏头看向正前方，微微叹道：“我以为我是很恨她，但是霜，我没有。” 小时候的仇恨随着长大而逐渐消散。 在后来国外的那段日子，肯甚至还心疼蓝玉锦。 因为不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被迫生下人渣的骨肉。 她一边爱着自己，一边又恨着自己。 这样的情绪折磨，难怪最后会选择那样离开。 “师傅的所作所为我不做任何解释，彼时的你你年幼无知，但现在的你应该明白。” “我希望你在着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而不是因为怀着年幼无知的仇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程霜转身想要，身后的肯却动了手。 肯手里的药剂还是进了程霜体内。 被他扶住那刻，肯看着她说：“纵使我明白，可我还是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什么肯没说，他把程霜抱到飞机上，而后折回把蓝鲫扔下了悬崖。 他清理了现场，随即便离开了。 醒来的程凤找到他们离开前所呆的地方，但哪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与此同时，命令也知道了真相。 他火速联系厉霆，告诉他司机和蓝鲫串通的事情。 厉霆早已经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满世界找肯。 看着曜夜发来的消息，厉霆立即改道前往东城的边境处。 “九爷，肯要带着夫人出国。” 厉霆着急，但面色依然冷静。 “他不是要出国。” 这话落下之后，厉霆收到陌生短信。 厉九爷，想要找到程霜，那就独自一人来边陲客栈。 第166章 缘分客栈：霜和阿珩最后分别的地 为防止程霜逃跑，肯还是拴住了她手腕。 醒来的程霜撑坐起来，看了眼开车的肯，视线继而转向外面。 肯也看到她醒来。 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瓶水，随之递给了后座的程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肯语气平静，好似许久不见的朋友般。 他以为程霜会对自己恶语，可出乎意料的是后者只是淡淡回应说没事，而后便接过水。 车内寂静，直到抵达一处客栈。 肯停好车，走到后座打开车门。 程霜双手交织放在膝盖，看到客栈名字的时候顿了下。 这里是她和商珩最后一次分别的地方。 她没下车，看着肯，淡然面色之下是她藏着的疑问。 纵使程霜没说，肯却明白。 他想要强行把她抱下车，却在他弯腰手伸过去的时候程霜开口。 “我自己来。” 肯让开些距离，程霜下车走到客栈门口。 她看着客栈的牌匾出神，想起当初跟商珩一起制作牌匾时候的事情。 看着她表情，肯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商珩，也明白你不想要再踏足这些跟他有关的地方。但是程霜，你在相信我一次。” 闻言，程霜偏头去看肯。 失望眼眸里，悄悄闪现一抹疑问，随之又变为失望。 知道那些事情都是肯做的之后，程霜对他已经再无信任。 现如今，她也不觉得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什么能让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肯意欲再说，下一秒程霜直接进去。 她人刚到门口，里面迎着出来的老板立马露出笑容。 “我说蓝先生为什么会定下客栈，原来是您要住几天。” 程霜讶异老板还记得她。 而后他便听到老板的话。 “这次只有您吗？商先生呢？” 程霜表情微顿，肯想要过去她却抢先说道：“他有事情要忙、” 老板笑笑，并没有继续询问，转身领着程霜往里面走。 一路上，老板笑着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还主动说起他们做的那块牌匾。 “兴许是你们给我带来财运，又或者是听从您们建议更改了客栈的服务条令，总之后来生意变得很好。” “许多客人来看到牌匾上的字都会询问是不是店内的人，说想要见见。” 老板停下脚步，慈祥面容看着程霜。 “程小姐，谢谢您，谢谢您们。” 程霜微微一笑，笑着说没关系。 老板把程霜领到一处房间，而后便退下。 肯上前，推开门说道：“我来住过多次，老板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和你们认识，让我带了很多话给你们。” “当时因为我没有和你们相认，也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没带到。抱歉。” 程霜抬眼看肯，“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满脑子都是在蓝鲫平板上看到商珩画面的程霜回房间就睡，肯没说什么，直至静静待在她身边。 许久，肯突然又说：“西蒙先生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程霜没说话，肯又说：“是他拜托我去京北不假，但他也是真的想要保护你。” “霜，纵然西蒙有些事情做得欠考虑，但那是因为他太爱你。” 提及西蒙，程霜睡意全无。 她想起自己被带走那晚发生的事情，也联想到后来到西南商家的种种迹象。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笃定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商家小小姐，为什么非得全都抓她。 当然，还有师傅蓝玉锦临死前的遗言。 不管是那一桩，都足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为什么？” 程霜突然说道。 肯不解，随后听到程霜的疑问。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笃定我是商家的小小姐？” 肯顿了下，刚想解释门外却传来枪声。 肯看眼程霜，随后立即起身去窗口。 看到赶来的程凤，肯返回床边，解开程霜手腕上的绳子，他叮嘱她说：“从这里往东边走，哪里有条船，他们会护送你离开。” 程霜立即反应过来。 她抓住肯手臂，“你要做什么？” “告诉你真相。” 肯扔下这句话，挣脱程霜手掌。 他将身上能防身的匕首递给程霜，“这一趟，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会有答案。程霜，活下去，活在没有商珩的世界里。” 程霜听不懂肯的话，急于想要知道的她拽住肯，带着他一起走向暗道。 然而就在关门那一刻，肯还是挣脱出去。 伸手出去打算抓却落空的程霜愣再原地。 她拼命推开暗门，可守在外面的肯哪里会让她轻易推开。 “为什么！为什么！” 程霜捶门。 “为什么在我要知道真相的时候又这样！” 每次都心怀希望，每次都失落而归。 程霜无助顺着暗门坐下。 她趴在膝盖，在无尽的黑暗里低声抽泣。 “阿珩，我好累，真的好累。” 她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查清楚阿珩当初的死亡原因，想要知道在他死亡前后遭遇是事情，想要明白为什么他会不告而别。 她只是想要知道，并不是要阿珩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都没办法达到。 忽而，黑暗里出现了光亮。 厉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儿，带着手电找到程霜。 “霜霜。” 他轻声喊了一句。 声音太过相像，程霜轻声喊出“阿珩” 厉霆脚步顿住，而后没事模样过去。 程霜起身才看到是厉霆，被他拥入怀抱那刻，厉霆突然晕倒。 “厉霆！厉霆！” 程霜借着灯光看向指尖。 看到刺眼的鲜血时，她也闻到血腥味。 “厉霆！” 程霜轻声呼唤。 而此时，暗门外。 看着肯，程凤低头不屑一笑。 “说真的肯，我从来没怀疑过背后是你。” 程凤脸上挂着笑，走近后看着肯问道：“为什么？” “程凤你别忘了，我是蓝玉锦的儿子，保护她的画作我应该不需要理由。” “保护她的画作？”程凤只觉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肯，你把蓝玉锦当做母亲，她呢？难道你忘记当初在蓝家遭受什么了吗？蓝玉锦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她的儿子！” 肯垂眸轻笑，“你是外人，怎么会看得懂她的爱？” 言语对话过后，程凤抬手开枪。 肯站在原地没动，子弹打入他体内。 他微微张着嘴，看着程凤笑，“所以，别指望我会告诉你画作在哪里，也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程霜的消息。” “找死！”程凤暴怒，再次开枪。 第168章 交换：说出蓝家秘密 暗门打开，程霜手里拿着匕首，眼眸紧盯着程凤。 看到她出现，程凤算是松口气儿。 “霜，走。” 倒地的肯仰头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程霜，眼里满是担心。 他就是担心她不会离开，所以才把她带到这里来。 可没想到，她还是没走。 程霜看程凤，而后走到肯的身边扶起他。 确认他身体没事之后，她站到他面前，替他挡着程凤。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让肯走。” 程霜语气冷硬，看着程凤，眼神里的巨大仇恨好似要清理掉他一般。 程凤看眼肯，而后目光落向程霜，唇角露出笑。 轻蔑笑声引得肯不满，在他想要开***，程霜率先拦住他。 她往前一步，“程凤，你耗费精力计划这一切不就是为知道当初我师傅留下的画作和蓝家的秘密吗？” 程凤动容，眼眸不再飘忽，定定看着程霜。 他又听到她声音。 “你让肯离开，我告诉你。” 程凤自然不相信程霜的话，故意刺激她，“你师父当年根本就没有告诉你什么秘密，所谓的清明红鸟图也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 “程霜，你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想要知道蓝家的秘密继而不对你下手。仅此而已。” 程霜笑而不语。 笑声停止，她看着程凤，看着他现在怯手怯脚的模样，脑海里竟然复现从前意气风发的程凤。 二者对比，她也更加笃定，跟他们分开才是正确的，才是商珩想要她走下去的。 见她表情，程凤不满。 “你什么意思！” 他直接问出口。 程霜微微低头，视线不再与程凤对视，停顿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程凤，你胆怯又懦弱，为知道蓝家的秘密不惜牺牲蓝鲫，难道那幅画作的秘密真的比人命都重要吗！” 程霜的质问里带着怒火。 对于她的怒问，程凤选择沉默。 他想要知道蓝家的秘密不假，但跟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不是冲着蓝家的财富去的，也不是为想要得到清明红鸟图。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曾经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答案。 对峙到最后，程凤终于退步。 他让肯离开，而程霜也在肯走后被程凤带走。 “说吧。” 到无人地方，程凤解开程霜手上绳子。 程霜并未立即说起蓝家的事情，扬起手问程凤，“这样不怕我跑掉吗？” 听闻，程凤哼笑一声。 “全都是我的人，你如何跑？” 说完，想起某事的他又说道:“你当然可以跑，只要你不在意肯的死活，只要你选择放弃让厉霆活命，我都可以。” 程凤提及厉霆名字，程霜微微一愣， 随后她装作没事模样，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山脉，笑了笑，“从前你就很喜欢去这些地方，而看来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变。” 纵然知道程霜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言语，然而他还是没阻止。 他顺着程霜的话。 “多年养成的习惯，哪里是能说改就改的。” 程霜跟着附和一句，“也是，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改掉的。就像现在，比起跟他们在哪废话，我还是宁愿跟你待在一起。” 程凤低头点烟，听到话之后抬头看程霜。 二者相视一笑。 程霜突然走向程凤，拿过他手里的烟盒，拿起一只咬在嘴里，弯腰在程凤烟上点烟。 他们之间隔得很近，近到程凤能看到在程霜脸上细腻皮肤以及绒毛。 程霜见他表情，要咬着烟后退。 “抱歉。” 他们各站在一边，目光都看向了远处山脉。 “你们都觉得我很傻很蠢，对吧？” 程凤没回答，转身看着程霜，最终眉头微微皱起，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他表情，程霜弯腰突然笑出声。 抬头瞬间，她吐出烟圈。 “程凤，我已经接受商珩死亡的事实了。” 程凤不知道她突然说这话的缘由是什么，但他并没有的打断她。 如果可以不伤害程霜就能知道真相，那他是不宁愿伤害程霜的的。 只是一切并不是这样。 程霜有她的坚持，她不会跟他们站在一起，更加不会同意他们所为。 所以他们必须站到对立面。 站到对立面，他们就只能是敌人。 程凤有些出神，看着程霜此时的样子想起他们从前的画面。 如果商珩不死，如果他没有背叛他们，如果他没有害死赵玉琪。 那他们不可能是这样， 程霜转头，刚好见程凤表情。 她笑容藏不住，掐灭烟头，笑着说道：“肯是我师父儿子这件事你早就知道对吧？” 如果程凤不知道，那他不会找到这里来，更加不会笃定自己会因为听到枪声而不离开。 因为知道是师傅的孩子，所以会选择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肯是自己的朋友，更是因为他是师傅的孩子。 是因为师傅的临终遗言是保护好这个她心疼但从未好好爱国的孩子。 程霜没等程凤给出回答，继续说道：“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可是程凤，有件事你猜错了。” “蓝家从来没有什么秘密。正如你说的，蓝家的秘密是我为保护蓝鲫而杜撰出来的谎话。” “毕竟只要让你们都相信有秘密，那你们都会顾忌秘密不动蓝鲫，而我也能遵守答应师傅的话，保护好蓝鲫和肯。” 程凤愣了下，随即大笑。 “程霜啊程霜，你就是这么傻，所以才会害的商珩死亡。” 程凤靠近，走到程霜身边的时候说道：“蓝玉锦杀死那么多人，最后说为认错好出家，可在这期间却生下肯这个孩子。” “难道你不觉得你师傅假吗？你以为她临终那些话真的不能告诉别人吗？我告诉你程霜，她就是觉得你傻觉得你好欺负，所以才会交代你，好让你做一个傻子，费尽心思保护两个傻子！” 看着程凤暴怒模样，程霜不禁轻笑。 “是吗？” 一句是吗，问蒙程凤。 看着他暴跳模样，程霜语气突然软下来。 “程凤，我可以告诉你师傅的画在哪，也可以告诉你画中的秘密，但你要帮我做件事。” 第168章 再次怀孕：不对的时机 程凤视线被吸引。 二者对视，程霜笑着说道：“我师傅死后，一幅清明红鸟图让所有人都趋势若骛。当然，这中间也包含你。” 程凤笑而不语。 程霜没在意，继续说，“要想知道我师傅的秘密，得先看懂那幅画。” 话音落下，程霜好以整暇看着程凤。 后者疑惑，程霜却始终看着他。 程凤轻笑，随即看着程霜问道：“你笑什么？” 清明红鸟图原先确实是在程霜手里，后来被人抢过一次，再然后便找都找不到了。 期间曜夜查过，说在西南和东城都出现过。 但没人知道，确切地址也无人知晓。 不过刚才，就在程霜跟着程凤说话的时候，她知道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都找不到清明红鸟图。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程霜对外宣称画作还在她手里，一确实是为保护蓝鲫，二也是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好让那个真的拿着画作的人露出破。 计划失败，她也没去澄清。 到现在，就在程凤告诉她这些话的时候，程霜终于明白。 因为画作一直在程凤手里，所以在外界传出画作在她手里时，他根本毫不惊慌的样子，也明白那时他来找人时，对她随口说的那句话。 “能让我看看画吗？” 终于，程霜说出这句话。 程凤先是一愣，随即确又如释重负般笑了笑。 他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也嘲笑的他的自作聪明。 许久，他缓缓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程霜也不打算绕圈子，直接开口回答程凤，说完后她看着他又问：“因为画在你手里，对于老赵下达的命令你才会敷衍，因为画在你手里，所以你可以看着他们斗，正因为画作在你手里，所以蓝鲫才会跟你合作。” “我想，你认为蓝鲫是蓝家人，或许可能知道根本就是幌子的秘密，所以你一路带着蓝鲫，甚至和她合谋引肯现身。” 完全被猜中的程凤脸色逐渐阴沉。 他微微抬眼，眼里的怒意显而易见。 程凤不说话，安静看着程霜，后者确实完全不害怕。 既然事情都到这，程霜也是作了打算。 这一次，她就彻底算清楚。 “画的左边是师傅临摹的燕子，右边是她作的诗句。你们大家都认为蓝家的秘密藏在诗句里。因为这些说法，我也曾研究过师傅的诗句。” 程霜停顿片刻，视线越过程凤，“但那只是普通诗句。” “真相是什么？” 事情已经到这一刻，程凤本来不用着急，但就目前而言，就程霜跟他说的话，他怀疑程霜是在耍诈，目的是为拖延时间。 想法形成，在他脑海里愈演愈烈，他不敢在相信程霜，或者该说他不敢在赌。 程霜轻笑。 明明是轻松笑容，在程凤眼里却成了某个暗号。 程凤突然大喊喊道：“程霜！” 原本祥和氛围被打破。 程霜微怔，下一秒也动手。 手里的匕首快速刺向程凤，后者躲过，却在站稳之后也迅速冲着程霜发起进攻。 空旷草地，只有刀刃相向的他们。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程霜躲避程凤的蝴蝶刀，往后退步的时候差点摔下去。 幸得出现的手把她拽回来。 明林笑着把程霜拉回安全地带，而他独自站在面前。 “程凤，你可真狗。” 明林刚说完，程凤身后涌出许多人员。 就在程凤被围住的时候，程霜晕了过去。 程霜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睁眼就见看着她的厉霆。 想起晕倒前的事情，程霜关心厉霆，却在看到他眼神时又别过头去。 她想要关心厉霆，可此时的局面不允许，而她也不能把厉霆拉到这个困境里面来。 此时此刻，跟她保持距离就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见她表情，厉霆强迫程霜看着自己，在确认她眼神之后又松手。 “为什么不笑？” 问题出来，程霜顿了下。 她自然没搭理厉霆。 厉霆却来了劲儿，明明那会儿他都看到程霜笑容，却在几秒后消失。 他以为她已经完全原谅他了。 程霜不想跟厉霆待在一起，打算下床离开的时候厉霆说道：“霜，你怀孕了。” 背对着厉霆的背影愣住，下一秒程霜缓缓转身，目光与厉霆对视。 她的表情他懂，在程霜再次开口之前，厉霆抢先说道：“我会负责。” 程霜震惊半晌终于回过神，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眼底笑意瞬间消失。 程霜什么话都没说，垂眸看着平坦小腹。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明明已经没有接触怎么会…… 想起回京北的时候，程霜抬眸狠狠瞪了眼厉霆。 程霜还是想要离开，程琦骏却推门进来。 看着自己离开之前躺在医院的程琦骏，程霜看着他微微一笑。 因为关心程霜，在确认程霜没事之后过去，一把把程霜揽进怀里。 厉霆纵然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他冷着脸站在旁边。 “小霜，哥马上带你回京北。” 程琦骏要带走程霜，厉霆直接拦人。 “程琦骏，我准许你进来已经是我最大仁慈，你别得寸进尺！” 话语什么意思，他们三人都明白。 程霜推开程琦骏，扬起头看着厉霆。 “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也不用你负责。厉先生，我们已经结束再无瓜葛，往后也不要再来王，关于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 程琦骏面色冷静，心底却不知道有多高兴。 程耀东没了纵使让他难过，可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止他和程霜在一起。 看着程霜表情，厉霆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刺了一刀。 程霜的决绝是真的，想要跟他一刀两断也是真的，跟他再也不要往来依然。 她程霜就是想要跟他厉霆断的干干净净。 可他厉霆什么都可以顺着她，唯独这样不可以。 厉霆拒绝，“我的孩子，你别想带走。” 程霜跟程琦骏都以为这话是对着程霜说的，可下一秒却听到厉霆说：“我的女人你也别想带走。” 厉霆拉住程霜，看着程琦骏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第169章 只能伤害他 世人皆知江南巡抚和总督的关系匪浅，两家的夫人也来往频繁，二位大员相辅相成，倒也算是一段佳话。至于这关系究竟有多好呢？单看一看两家住的地方就知道了。 之前胡掌柜也说过，城北并不是什么商业区云集的地方，可却是环境最好、有钱人最多的地方。若是城北烧了一场大火，被烧死的十个有八个都是家财万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其建筑规模和规格可见一斑。 相对来说，这二位大人的宅邸都算是比较低调的了。当初幕延苍升任巡抚，却没有合适的宅邸，杨氏便去求了总督夫人，让她帮着安排安排。总督府人也是个直爽人，直接花重金将与总督府街对门一家富户家的宅子给买了下来，说是更有利于两家相互走动，而且此地风水极佳，日后必能保得幕延苍官运亨通，荣华富贵，多子多福。 接着，总督夫人又安排了几个能工巧匠带着一大批匠人帮着修缮了院子，略微改变了整个院子的布局，从上空来看的话两家的布局倒是有些相似，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看起来十分对称，倒是很有相亲相爱的意思。 只是今天注定会是不平常的一天，街西边的幕府人声鼎沸，盈霜和她新夫婿的回归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整个院子里乱哄哄的，虽然谈不上喜庆，可却也算是人丁兴旺的象征不是？ 反观东边的幕府倒是一片平静，八个精壮军汉执戟而立，腰佩长刀，器宇轩昂，很是威风。总督府大门紧闭，似乎并没有被对门的热闹所感染。这倒也怪不得人家，毕竟陶贺宇就一个老婆，一个儿子，院子里除了二十多个下人和五十余名军汉外就再无他人了。说到底他们也都只是人家的下人，没有主人家吩咐，谁敢擅出府门瞧热闹？ 一见到我们过来，为首的一个军士立刻迎了上来向陶晨旭请安。总督府的人还是很有规矩的，虽然陶晨旭一脸苦相，可他也没有多问，扶着陶晨旭下了马便退到一边，看起来十分规矩。 被一大群人夹在中间进了这让无数人爱，又让无数人恨的总督府门，我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之感。还没等到前厅，高权便率先开口道：“公子且去向夫人请安吧，这二位公子属下会好生安顿的，等公子请过安了再过来说话不迟。” 陶晨旭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二位稍坐，陶某去去就来。”随即又嘱咐高权万不可慢待了我们，便带着几个人去后院给总督府人请安了。 等他一走，高权就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盯着我们道：“二位，请吧！”说罢便率先朝一处偏院走去。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在心中盘算着脱身之计，同时又暗自庆幸，这段时间在金陵走动，为免暴露身份，我已经养成了过于私密的东西绝不随身携带的习惯。凌朝上一次的事情办得很尴尬，我也好好教育了他一番，这小子最近也学乖了，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进屋，高权便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二位是自己动手，还是…” 我叹了口气，强行镇定反问道：“我救了贵府公子，没落下什么好处，却落得如此境地，这事儿到哪儿都说不清楚不是？罢了，左右是我多事，是我活该。只是在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请先生为我解惑，可否？” 高权看了看我，目光缓和了些说道：“公子多虑了，在下的意思并不是要取二位的性命，只是想检查一下二位的随身物品罢了。这总督府虽然人丁不旺，却也是机要大员的府邸，无论如何都得小心些不是？至于公子想问的问题，我看还是等检查完了再说吧。” 说罢，他也不等我再说些什么，摆摆手退到了后面，几个小厮立刻走了过来，作势就要搜我们的身。 长这么大，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搜身，感觉还挺新奇的。不过结果正如我所料，虽然这些人动作十分专业，眼光也十分毒辣，却终究没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倒是凌朝藏在袖子里的那把短刀被人搜了出来呈给了高权，其他的就是一些散碎银两什么的，倒也没什么更可疑的了。 凌朝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冷静，可毕竟那是他娘亲送给他的礼物，他怎么舍得让外人随便触碰？ 好在高权倒是懂事儿，拔出短刀细细瞧了瞧便插了回去，还算小心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即说道：“好了，这位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就请问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高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我都不是傻子，我想问什么，您难道不知道？” 高权也确实不是个蠢人，同样漏出一抹笑容说道：“二位公子莫怪，只是这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碰上一个就是点穴高手，还正巧在我家公子最需要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这种事儿若是发生在常人那里倒是没什么。可若是发生在总督公子身上，其中或许就会出现许多不定因素。二位公子刻意遮掩身份，收敛气息，任谁瞧了都会觉得可疑不是？高某这也是例行公事，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说着，他便像模像样地朝我们鞠了一躬，又拿过凌朝的短刀双手递还，彬彬有礼的，让人想骂他都想不出什么词儿来。 随即，高权朝我们身后招了招手，我和凌朝一回头，一个小厮正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走过来。高权将盘子上的红布揭开，金灿灿的光芒立刻照进了我们的眼睛。 小爷我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当初陆叔因为镖局资金周转不顺，就打算卖一些没什么价值的私人藏品来缓解压力。当然了，他的世界观在有些时候和正常人还是不太一样的，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颗硕大的北欧珍珠。消息传出，无数识货的行家纷纷聚到了束河，拍卖珍珠的那一日，无数巨商富贾纷纷抬着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前来参加竞拍。北欧珍珠虽然常见，却也是漂洋过海送过来的，光这一截运费就不可小视。再加上这世上有几个婴儿拳头般打小的珍珠啊？这玩意儿就是有价无市，可对陆叔来说，这不过就是个比别的珍珠大了一些的同类罢了，就像咱们普通人评论大石头和小石头似的，跟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就这样，这颗珍珠最终被一位山西富商拍得，成交价为三十三万两白银。寻常人或许会觉得花这么多钱买一颗大一点儿的进口珍珠，这人绝对脑子有病。可只有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明白，这颗特殊的珍珠代表着多大的面子，能为主人办成多少事儿？说白了，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卖了这一颗珍珠，整个镖局就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招到了大量镖师，新建了大批员工宿舍，正式踏上了争霸镖局界的新征程。 犹记得拍卖结束的那一日，那山西富商并没有带着太多现银，却随身带了不少精纯的黄金。两边儿一合计，都觉得再去换钱、数钱什么的怪麻烦的，索性就用这批黄金和大量银票支付了这笔费用。当时看着满满大半箱子的大金块和厚厚的一摞银票，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隐隐有意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我娘从广东探亲回来，得知自己一直很喜欢的那颗珍珠居然被陆叔轻描淡写地给卖了，当时就气得拔了刀，冲到陆叔房间里闹了起来。要不是大家舍命相救，只怕“传说中的金海渔夫英年早逝，死因竟是一颗特殊的珍珠”的报道早在十几年前就该被各路小报散播得满大街都是了。 我虽然能保持冷静，坐怀不乱，不为金钱迷了心智，可凌朝这傻小子却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他爹娘的俸禄都十分可观，却对唯一的儿子奉行“穷养儿，富养女”的区别对待。在没遇到我之前，凌朝连十两银子铸成的银锭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如今这么一大盘金灿灿、亮闪闪的黄金摆在面前，他能继续保持高冷形象那就出鬼了！ 看着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我不得不咳嗽两声，提醒他注意一下形象。这小子这才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看起来很是滑稽。 看了看高权的表情，我轻笑道：“总督府果真大手笔，随便一出手就是两千两黄金。豪气，真是豪气！不过话说回来了，据在下所知，我朝总督并非定职，俸银多少也并无定数。那不妨索性就按当朝一品的水准来看吧，我朝正一品太师的月俸是八十七石，折算成白银就是四十三两五钱，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五百多两白银。而时下白银和黄金的兑换比是一比十，两千两黄金，折算成银子就是足足两万两，是堂堂太师将近四十年的俸禄啊，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拱手送人，未免…” 说到这儿，我故意停下来观察了一下高权越老越黑的脸色，选择了适可而止。这不是我故意挑衅，只是想看一看这总督府的风气究竟如何。我朝在贪腐方面素来查的很紧，京官若是被查出有贪污百两者就可能有杀头的危险，更何况千两黄金呢？若是高权此时表现出些微的恐惧或者不安，那就证明他和他家主子是一个德行，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第170章 一切谜团都将揭开 赵灵儿疑惑看着厉霆，察觉视线后者也同样看着她。 何姨看着冲着自己而来的厉霆，想起京北的时候赵玉芬告知的那些话。 她说，别低估厉霆，也别彻底相信一个人。 何姨承认，此前在京北是她小看厉霆。 厉霆忽然看向何姨，见她面色不悦，开口缓解她紧张。 “何姨，今天找您，不过是想要聊聊天，您也别紧张。” 说话时分，厉霆站到何姨旁边，让人疑惑和不安的是，在他和何姨说话时眼神总是看着赵灵儿。 这一举动，让赵灵儿不解，也让何姨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对峙过后，在确认厉霆不可能在这里就告知自己来此地的缘由之后，何姨终于开口把他邀请到自己的院子。 “我与你母亲是旧相识，现在你来找我，我当然不会拒绝见你。” 何姨看了眼厉霆，目光下一秒转向赵灵儿，嘱咐她说：“小小姐刚回来，可能不太适应。今晚辛苦你一下，灵儿你去小小姐那守着。” 赵灵儿望眼厉霆，点头应下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背影，厉霆轻哼笑了声，不等何姨带路越过何姨就往她所住的院子走，还笑着打趣：“何姨认为我今晚是来抢霜的，是吧？” “难道不是吗？” 厉霆放慢脚步，何姨快步跟上他。 二者并肩而行，为照顾何姨，厉霆速度缓慢。 他倒也大方承认，不经意间往身后看了下，笑着答道：“确实。” 话音落下，他与何姨对视，后者不满，差点给他一个白眼。 “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如何能把霜带回去，带她回京北或者更远的你们找不到地方。不过来到这里，在确认她可以安心在这里养病养胎之后，我放弃了带她走的想法。” 闻言何姨停住脚步，人却始终看着正前方。 厉霆亦然，他目光紧盯不远处凉亭，脑海里全是程霜在医院对他说的话。 “何姨，你知道我的，这些年为摆脱厉久能我做了那些事情。加上现在又传来出霜是商家的小小姐，要想保护她，护她平安还真的有点为难。” 厉霆的示弱让何姨对他起了怜悯。 她主动说起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你父母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爷爷。阿霆，就像何姨之前跟你说的，这世上但凡换个孩子，我都会尽可能帮助你们在一起，可唯独小小姐不行。” 话语结束，二者默契都没在言语。 领视线转向身侧，何姨也看到他不舍比表情。 “商家当年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查清楚，小小姐能活下来完全靠当年那些想要保护商家的人的心血。” “我们呕心沥血才走到今天。纵使小小姐不承认，不相信，但她也必须是商家的小小姐，她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厉霆的情绪爆发，他强忍内心不满，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质问何姨。 “你们一直说这样为她好，你们为她做了什么，你们走到今天到底都失去了什么。可她呢？” “霜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叫她小小姐，不理解为什么李楠会为保护她而失去生命，也不能任认同因为你们想要做那些事就强行绑架她，逼着她去接受你们想要让她接受的东西。” 发泄的情绪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把火堵在厉霆心里许久，在查到何姨这些年跟霜的来往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再后来那些事情都不用他查直接就到他这里。 何姨没有任何答复。 在厉霆说完这些之后她只是淡淡一笑，表情耐人寻味。 她好似觉得厉霆太傻，也觉得他根本就不理解他们。 她能理解厉霆这样的缘由，但她不赞同。 就像对待程霜的问题上，何姨要的是让程霜回去再他们的保护下撑起商家，能为当年的商家正名。 可厉霆不一样。 他太过自私，他只想要自己开心，只想要带着程霜离开，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过他所谓的梦想的平凡生活。 在何姨眼里，厉霆才是真的不了解程霜。 郁闷的心情消散几分，厉霆再次就对于霜是否要回西南，回商家当小小姐这件事发表看法。 他们再次迈步往前，厉霆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霜不想回去，也不想当小小姐。” “阿霆，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态度和看法，我始终认为，你不能替霜做决定。” 何姨停住脚步，转正看着厉霆，像是再下最后通牒。 “我看着霜长大，如果让她知道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为保护她而死于那些人手下，我相信她肯定会竭尽全力替他们报仇。” “霜不是个胆小的孩子，她很坚强，也有很能力，我相信她自己会做出最聪明的的决断。” 在厉霆想要开口前，何姨再次说道：“你不用再多说什么。” 目送何姨离开，厉霆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转身往回走，见到了本该去保护霜的赵灵儿。 “九爷，我有话对你说。” 在厉霆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赵灵儿主动喊住他。 二者视线缓缓相遇，赵灵儿侧身看了下程霜房间，“我想告诉你……” 她说话很慢，好似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还在犹豫。 加上她刚才的反应，厉霆没等她说完，开口说道：“要说什么就说。” “肯是蓝玉锦的儿子。” 就在这瞬间，厉霆直觉有个坚硬而又冰凉的铁棒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不可置信过后，厉霆起疑。 “蓝玉锦当年并未有过男人，她如何生的孩子？” 赵灵儿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对外宣称的确实是没有男人，而她确实也没有任何男朋友或是未婚夫。但是九爷，一个女人怀孕生下孩子，并不只有这两个途径。” 厉霆微顿，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他看向了何姨离开方向。 “九爷。” 赵灵儿的喊话唤醒厉霆。 “我之所以告诉您这件事，是想要请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赵灵儿四下观望，确认无人后走近厉霆。 第171章 肯知道事情始末 赵灵儿带着厉霆离开，而他们的所为全被程霜看在眼里。 带他们离开，程霜方才关上窗折返椅子。 她把玩桌上茶盏，脑海里是厉霆和赵灵儿前后离开的画面。 程霜从未觉得如此孤注和绝望。 她觉得自己仿若一个玩偶，被所有人带着目的接近。 他们不顾一切想要抢夺自己，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从未见过的，还是那些很早就跟自己认识的，他们对自己全都没有真心。 茶盏不小心掉落，碎裂声响起，程霜垂眸看着散落各地的碎片。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碎片，她被迫四分五裂，被亲近的人背叛。 程霜蹲下身，捡起掉落在脚边的碎片，毫无意识的握紧手掌。 她越来越用力，最后鲜血顺着滴到地面。 刺眼的红让程霜眼眸的绝望完全消失，她眼底只剩下冷漠，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碎片露出笑容。 何姨敲门，她才起身，转过身看着被敲响的门。 “小小姐，我让下人给您炖了补品，您趁热喝。” 何姨的话刚说完，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碎裂声再次响起，何姨顾不上被弄脏的衣服，快步走向程霜查看她情况。 何姨弯腰，小心握住程霜手掌，想要让她松开，然而后者却依然紧握。 何姨着急劝说：“小小姐，您有事您就尽管开口，千万别伤害您自己。” 程霜无动于衷，听到何姨的话之后眼眸转动，冷漠注视何姨，“你在心疼我吗？” “我当然在担心您。小小姐，您先松开好吗？” 程霜终于松开手，却拒绝何姨的触碰。 她退后几步拉开距离，看向何姨的眼神犹如在看陌生人。 程霜语气冷硬，厉声阻止想要靠近的何姨，“别过来！” 何姨停住脚步，疑惑表情看着程霜。 她猜测是因为厉霆的缘故，然而在她离开之后，厉霆也没有到楼上。 “小小姐，您怎么了？” 她尝试问道，语气柔和，深怕刺激到程霜。 程霜垂眸，忽而冷笑，笑声孤寂又令人心疼。 “我怎么了？您问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难道不应该问您们吗？” 程霜情绪激动，眼底浮现恨意。 她扫视四周，视线最后又定格何姨面容。 “初次见面就叫我小小姐的李楠，消失许久又再次出现的小舟，被传在爆炸中死亡的赵灵儿，还有本该在国外的肯。” “这些人接二连三出现在我面前，在我遭遇那多事情之后又突然出现一个西蒙。他告诉我我是当年被灭家的商家的小小姐，还说给我定下婚约，让我回去接管商家，和从来没见过的人结婚。” “你们每个人都做主了我的人生，那我呢？我只是想要查清楚商珩的死亡原因，想要知道他死前经历什么，想要知道为什么那次他护不告而别，会在最后传来死亡消息！” “我根本不想被卷入你们所谓的商家事情！我一点都不！” 程霜不管遭遇困难。 每次遭遇事情，她都会自我安慰这是找到最终答案的必经之路。 她也会宽慰，说无所谓，经历过这件事再过不久就能找到真相。 可到现在，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程霜没办法再安慰自己。 她不得不接受可能最后会查不到任何商珩的事情。 “程霜！” 在听完程霜的控诉之后，何姨第一次喊了程霜的名字。 她眼里有疼惜，可也有不甘心。 她不甘心本该已经要回去接手商家的人在这时打气退堂鼓，她也不甘心马上就可以被证明的冤情因为小小姐的懦弱而再次被埋葬。 何姨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程霜你听我说！” 何姨疾步过去，禁锢着程霜手臂，强迫她听自己说话。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你就算再不愿，再不想回去商家你也别无选择。” “你是商家的孩子，你生来就背负了这样的命运。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查到商珩的事情，只要你听我的回到商家，我就告诉你，告诉你商珩的身世，还有他死前所经历的事情。” 何姨嘴里出来的商珩让程霜冷静下来。 然而冷静下来的她也让何姨恐惧。 她眼神灼灼，一直盯着何姨，反复问她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程霜到情绪爆发点，何姨没敢再刺激程霜。 她刚想解释，程霜却再次开口，“商珩的身世是什么？” 眼前的程霜让何姨陌生，看着她表情，何姨知道逃不掉。 她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开口。 “商珩的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他和厉霆是……” 何姨的话还未说完，门外的人强行闯了进来。 “何姨，老赵先生带着人来了。” 程霜满眼只有何姨，在她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何姨不知何时给她打了药剂。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程霜看到何姨说，说她觉得抱歉，说她 以后会告诉她全部事情。 程霜再次被欺骗。 而这次，她彻底死心。 与此同时，赵灵儿带着厉霆来到妹妹赵玉琪所藏的地方。 “九爷，我知道您有能力，也知道您权势滔天，我求您保护我妹妹。” 厉霆看到轮椅上的赵玉琪，也看到那张脸。 赵灵儿立即解释，“程凤身边那个赵玉琪是假的，他之所以会找那个人来就是为了利用我。” “我保护你妹妹，你能为我做什么？” 厉霆走近了些距离，确认赵玉琪被截肢之后再次看向赵灵儿，“你是霜的人，你知道的事情我应该也都清楚，就目前为止，一个蓝玉锦的儿子，或许压根不值得我保护你和你妹妹的安危。” “我只求您保护好我妹妹。” 赵灵儿话落下之后，厉霆定定了她许久。 他转身离开，赵灵儿失落低下头。 下一秒，厉霆再开口：“先告诉我你知道的吧。” 赵灵儿起身，转过身看眼赵玉琪，而后快步跟上厉霆。 车内，赵灵儿拿出手机。 里面是商珩和厉霆一起被推入手术室的画面。 “知道这件事始末的只有肯。” 厉霆只觉如遭雷击。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父母出事后不久。 那次他差点车祸身亡。 几秒过后，厉霆问：“肯现在在哪？” 第172章 撕破脸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 厉霆出发去找肯。 在他要出发的时候，赵灵儿把人拦住。 “九爷，您离开之前能不能先把我妹妹送走？” 程凤已经知道赵灵儿发现赵玉琪的事情。 她不敢赌，怕程凤会对自己和妹妹下手。 她已经这样，不害怕程凤，但妹妹不行。 厉霆没开口，眼眸扫过赵灵儿随即又偏向还在旁边没离开的赵玉琪。 他想起来一件事。 没等赵灵儿再次开口，厉霆率先出声。 “放心，我会连夜让人把你妹妹送出国。” 赵灵儿顿了下，眼眸里浮现不解。 愣神很快消失，下一秒她换了表情，眼底满是感激，对着厉霆弯腰道谢。 “谢九爷。” 站在原地目送厉霆离开，赵灵儿方才转过身。 赵玉琪转动轮椅迎着她过去。 姐妹靠近，她目光先看了眼厉霆离开的方向，而后才看向赵灵儿。 “姐，他是厉霆吗？” 赵灵儿惊讶赵玉琪知道厉霆，毕竟在她记忆里，自己的妹妹根本没有接触过厉霆，更加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瞥见赵灵儿疑惑面容，赵玉琪唇角微微弯唇，看着她笑着解释，“你在京北的时候我看过新闻，知道他是厉家的人。” 赵灵儿这才放下担忧。 她蹲下以仰视姿态跟自家妹妹对视，抚了抚她鬓边头发，“琪琪，姐姐有事情要做，没办法待在你身边照顾。” “九爷答应我了，他今晚就会安排送你出国。等安顿好你给我消息，我这边完事之后我过去找你。” 突如其来的安排让赵玉琪不满。 不过明白自己处境，知晓别无选择的她很快调整好自己情绪。 纵然想要装作没事，然而话语里的失落还是被赵灵儿捕捉。 她暖心安慰，“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绝对不会再抛弃你。琪琪你不用担心，姐姐向你保证，等事情结束立马去找你，好吗？” 赵玉琪依然低落，可是眼底失望已经渐渐消散。 她反握赵灵儿手掌，带着哭腔说道：“姐姐，别再抛下我。” 赵灵儿起身抱住赵玉琪。 姐妹二人泣不成声。 替妹妹收拾好东西，亲自送她上何有明的车之后，赵灵儿这才回到别墅。 她想要去找程霜，到后者所住的屋内她却看不到任何人。 程霜消失了。 赵灵儿急忙找到何姨，后者却表情淡然，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一般。 “何姨，霜现在怀着孕，要是被那些人找到那就完了。” 何姨表情凝重，却对赵灵儿说的话置之不理。 担心程霜的赵灵儿看着不搭理的何姨，拔高音量问她。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何姨不言语。 赵灵儿依然不松口。 “就是您故意让走霜的对吧？” 何姨表情微动，赵灵儿立即询问，“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让霜离开？”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何姨没再沉默，不悦表情显而易见。 “赵灵儿，你以为小小姐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么。” 何姨往他们所站地方看了眼，而后看着赵灵儿说道：“你以为厉霆真的会保护你妹妹吗？别做梦了，他就是想要把你的把柄抓在手心里，好让你给他传递消息。” 赵灵儿顿住，愤怒表情还停留在脸上。 她好似被抽走灵魂一般，呆呆顿在原地。 何姨继续戳穿赵灵儿。 “从一开始你到小小姐身边就是带着目的的。赵灵儿，你以为小小姐看不出来吗？” 赵灵儿不解，听何姨话语。 “小小姐早就看出来，只是为你们曾经的哪一点颜面所以没戳穿你。赵灵儿，既然现在你妹妹已经找到，并且没事，那就请你离开吧。” “离开小小姐，离开西南。” 被戳中的赵灵儿勃然大怒。 她看着何姨，所有那些何姨想要隐瞒的秘密全都浮现她脑海。 她抱着往后再也不会跟何姨有往来的决心说出她的事情。 “难道就我有目的吗？何姨您没有吗？” 反问让何姨愕然。 她疑惑看着赵灵儿，下一秒她嘴里说出许多她从未告诉他人的秘密。 “您来霜身边也只是为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您只是想要返自己一个清白，想要为九泉之下的你的孩子和孙子洗刷冤屈而已。” 赵灵儿逼近何姨，控诉她说：“你口口声声是为霜好，可到最后确实最利于你的。” “难道你就不恶心吗？” 何姨想好让赵灵儿闭嘴，却被后者死死控制住。 “躲什么？害怕被霜听见吗？” 何姨奋力推开赵灵儿，威胁她说：“你要是敢把这些告诉小小姐，我立马派人先杀了你妹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何姨声音洪亮，说完后就盯着赵灵儿。 二者对峙，谁也没打算放过谁。 何姨最先移开视线，她撑着桌面，咳嗽过后语气也软下来。 “赵灵儿，你今晚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先出去。” 话已经说到最后，赵灵儿也相信，何姨不会对她有怜悯。 所以她也没打算再维持这点近乎没有的尊严和可怜。 “何姨，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没必要再装作和平相处的样子。今晚你你说的我会记住，至于我说的那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霜。” 局面弄得这样僵硬，赵灵儿也不指望自己能在这里居住。 她没回所住的房间，离开何姨住处后立马朝着大门走去。 而此时，独自一人离开的程霜也不知道自己开向何处。 她开着车乱逛，心里烦闷的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好像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不想再查下去。 她就想当个平凡的普通人，有个和美的家庭。 她不用遭遇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 车辆猛的停下。 因为惯性，程霜狠狠磕再方向盘。 停稳之后，她抬眼看着车前的小孩。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孩的父母没多会儿冲过来。 他们再三确认小孩情况，在得到小孩告知他没事的时候，夫妻二人才看向程霜。 他们好像早已经习惯，带着小孩子一起跪下。 “姑娘，实在对不起。” 程霜还没说话，，老人又说：“小孩不懂事，还请你别跟他见谅。” 程霜想起了记忆里福利院的老爷爷。 她终是不忍心，摆摆手让他过去。 “没事，你们走吧。” 第173章 阴差阳错遇故人 看着老人和孩子走远，程霜干脆弃车步行。 她漫步目的在街上乱走，不乏遇到几个来搭讪的。 程霜没给表情，也没跟他们废话，直接动手。 四五个男人躺在地上，而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手机，看都没看地上的男人，直接跨过他们就走。 程霜没看身后，或许说她就没打算注意任何人。 她不知道，在她动手放倒那几个男人的时候，躲在暗处，一直暗中跟着她的人唇角扬起。 那是满意，是对程霜脾气的包容，也是对许久未见的女人开心的表现。 走到便利店，程霜推门进去。 她目的明确，直奔酒水区域。 单手拿了一提啤酒，程霜走到收银台。 看了下没人，她干脆把绕到后面自己扫码。 人刚结完账准备走，有人冲了进来。 留着寸头的徐浩跟程霜猝不及防打照面。 看着她手里的酒，徐浩笑着善意提醒，“不好意思，本店不对未成年卖酒。” 程霜垂眸看向手中啤酒，最终视线移开，缓缓上移看向徐浩脸颊。 她原本那些不满情绪好像消散了些。 她朝着徐浩举起酒，脸上寒意少了些，“我是成年人。” 徐浩弯腰拿走她手中啤酒，放倒架子上之后走回来，拉开抽屉取出35块钱，摆到台面看着程霜。 “这种情况我遇到的多了。你赶紧拿钱走吧。” 程霜好像飘在水里的人突然抓住可以借力的东西。 她转而面向徐浩，干脆直接充当他嘴里的未成年人。 “我现在挺饿的，你就用35块给我来点东西。” 徐浩点头，看了下靠近窗边的位置，“那坐着等下。” 程霜听话过去。 几分钟后，徐浩端着两桶泡面过来。 他把鸡肉肠和茶叶蛋以及一个手抓饼递过去。 “35块肯定还没有，不过应该可以让你吃饱。” 程霜顿了下，而后吃起泡面。 吃面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徐浩狼吞虎咽，程霜细嚼慢咽。 二者形成鲜明反差。 吃完，徐浩还给程霜拿了水和漱口水。 “这个年纪和家里人闹矛盾在所难免。父母也就那样，别指望他们能真的理解你，他们说的话你也就听一听就算了，没必要往心里去。” 程霜偏头看她，自以为自己猜中的徐浩没想住嘴。 “等下回去给他们服个软，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想那么多。毕竟你能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不多，也就现在高中，等到大学你想怎样怎样。” “所以，再忍忍吧朋友。” 徐浩突然手拍程霜肩膀，就在后者打算动手的时候徐浩快速收回去。 “抱歉。” 程霜叫住要走的徐浩，看着他眼睛说道：“你家庭幸福美满，根本不会理解那些跟父母有问题的人的心里，为什么要假装理解的他们的样子？” “是认为这样就能当大人？” 程霜的话拆穿徐浩。 他有些尴尬，就在这时，几名穿着高中制服的女生进来。 她们开口喊浩哥，徐浩脸色有些羞红，看眼程霜快速过去。 程霜坐下，彻底冷静下来之后，那些她想要遗忘的事情也浮现在她脑海。 女孩们的笑声传来，程霜觉得烦躁，起身往外走。 徐浩见状急忙从收银台后面出来。 “哎，你去哪啊？” 已经出门的程霜被叫住，她转过身，还未回答问题就见躲在便利店旁边的男人。 程霜没做犹豫，立马追过去。 徐浩没明白发生什么，然而他也在下一秒立即过去。 徐浩跑得挺快，可依然被程霜甩下。 好在他熟悉地形，在程霜追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也到地方。 看着眼前两眼弯弯的冷言，程霜怒火一下全没。 “什么时候来的？” 冷言笑着道歉，手扶着程霜肩膀，“来一会儿了，就想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 “冷言，你真的很无聊。” 程霜要走，冷言跟过去，气喘吁吁的徐浩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事吧你？” 徐浩看着程霜问，随即过去把她拽在自己身后。 他挡着冷言视线，让他别乱来，他已经报警。 冷言愣了下，而后笑起来。 “弟弟，你知道我跟你身后那位什么关系吗？” 徐浩疑惑，听见冷言声音。 “我是她前夫。” 听到这句话，徐浩更加心疼程霜。 他依然站在他们中间，看着冷言，“你强迫一个未成年你还有脸说？” 冷言被逗笑。 “弟弟，你知道你身后这人几岁吗？” 程霜懒得再听下去。 她挣脱徐浩，走到他们中间。 “他是我朋友，我也不是未成年。看你样子，我应该比你大了三四岁。” 徐浩彻底僵住。 回去路上，冷言跟程霜走在前面，徐浩低着头跟在身后。 冷言不时回头看他，见他表情毫不吝啬耻笑。 “未成年，弟弟，我看你是因为喜欢这位姐姐所以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徐浩反驳，却在看见程霜眼神的时候连解释的勇气都没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干脆就不说了。 他们两人送徐浩回去。 “对不起姐姐。” 便利店门口，徐浩道歉。 程霜表示没关系，却在下一秒见到了曾经在福利院见过的人。 “霜霜吗？” 便利店出来的老人喊道。 徐浩转身，看见外婆急忙过去。 “都跟您说了晚点我会自己回去，您来做什么。” 谁知外婆根本不搭理他，满眼都是许久没见的程霜。 程霜也认出眼前人，笑着喊道：“许婆婆，您怎么在这里？” 许婆婆激动不已，握住程霜的手不放开。 “都长这么大了，当年福利院被拆，我还回去找过你，谁知道根本没人知道你的下落。” 程霜解释，“事情发生太过着急，我也没办法联系您。” 徐浩一头雾水，看着许婆婆，“外婆，您认识这位姐姐？” 许婆婆拉了徐浩，让他赶紧冲程霜鞠躬。 “你不知道，当年要不是霜霜，你就被水冲走了。” 徐浩蒙圈鞠躬道谢，而后才听到外婆的解释。 “当年你下河里去玩，谁知道突然脚抽筋。当时那一片没人，要不是霜霜路过，你就没了。霜霜是你救命恩人，知道吗？” 第174章 杀死她最后一点良知 觉得徐浩态度不诚恳，许婆婆还想让他给程霜磕头。 看到程霜的反应，冷言迅速站出来。 他扶住徐浩手臂，笑着对许婆婆解释。 “婆婆，我老婆就是人美心善。” 许婆婆诧异，“霜霜你结婚了。” 程霜无奈看眼冷言，而后应下。 “嗯，结婚了。” 闲聊几句，在知道程霜没事之后，许婆婆怎么说都要程霜去她家里住一晚。 程霜觉得没事，刚巧心里也乱，干脆就同意。 冷言死皮赖脸跟着。 四人来到许婆婆家中，徐浩并没有因为环境的简陋而有任何自卑。 他大方向程霜介绍他的家，还拿出家里的水果和零食。 “这个水果不太新鲜了，你们等着，我去买几个。” “不用了徐浩。”程霜出声阻止，而后拿过桌上的袋子，“没坏就行。” 许婆婆想要去抢袋子，被程霜躲过。 “霜霜，这些不新鲜了，让小浩去买点新鲜的。” 许婆婆家里什么情况，程霜看到了。 如果真的因为水果不新鲜就要买其他的，那他们早就买新鲜水果而非等到他们来才买。 再者，程霜也没觉得手中的苹果不能吃。 冷言看懂她的意思，也拿过苹果直接往嘴里送。 “没事的婆婆。” 四人坐下拉起家常。 然而平静之下危险却在靠近。 因为知道别墅里发生的事情，西蒙早就派人来到西南。 他的目的是带走程霜。 许婆婆提起以前的事情，想到某事的时候她问程霜。 “霜霜，听说你亲生父母找到你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程霜没立即回答，冷言先替她开口。 “不是什么亲生父母，就是领养的人。他们对霜霜不错。” 因为不是程霜回答，许婆婆难免怀疑。 就在她要开***，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许婆婆以为是隔壁邻居。 她起身去开门，却在开门瞬间响起枪声。 程霜快速拉着徐浩往房间跑。 冷言紧随其后。 许婆婆倒地的时候，程霜拽着徐浩刚好从楼上跳下去。 他们快速隐身黑夜。 然而因为对方的提前部署，没跑几步便遇到了杀害许婆婆的人。 他们根本不隐藏自己的身份。 为首那人说道：“小小姐，您别逼我，不想有更多伤亡，那就跟我回去吧。” 程霜冷哼，“回去？回哪？那个监狱吗？回去当西蒙的傀儡？告诉他别做梦。” 男人笑出声，“小小姐，您有何必呢，您知道的，您逗不过西蒙先生。” 程霜把徐浩拽到身后，和冷言对视之后确定了出逃方向。 就在一刹那，冷言拽过徐浩，程霜挡在了前面。 徐浩还在蒙圈，冷言一巴掌打过去。 “清醒点儿，现在不是闹着玩。” 徐浩清醒了，程霜也成功为他们争取了出逃方向。 男人看着逃走的冷言和徐浩，心里根本不在意。 “小小姐，请吧。” 程霜突然动手，男人没做防备，深深被程霜踢了一脚。 男人并未生气，在退后几步之后拿下面具。 看着眼前这张脸，程霜握紧拳头。 “原来是你。” 泰源笑着承认，“小小姐还记得我。” 程霜拖延时间，“不是程凤的狗么，怎么突然成西蒙的人了。” 泰源听后冷笑。 “小小姐，您知道程凤，比起西蒙先生，他算什么东西。” 泰源走近了些，声音比刚才小了几分。 “既然他不算是什么，在招惹过您之后还想保住命，那就只能重新选择主人了，不是吗？” 程霜轻哼，“确实。” 泰源知道程霜在拖延，拆穿她说：“小小姐别指望冷言会回来就您了。这地儿都被西蒙先生的人围住，他逃不出去的。” “您利索跟我们离开，也好快点让那个小男生去给他婆婆收尸。” 程霜瞬间明白。 泰源带着人来找她，还没正面见面就直接杀死许婆婆。 他是想要给她一个威慑。 想要让她明白，如果她不配合，那她身边的人都会死亡。 泰源选择这样的威胁不错，然而他选错了人。 换做任何一个人，程霜都会手下留情，然而许婆婆不会。 他们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只会让程霜更加反感。 也让她更加笃定，她肯定不会回去继承什么商家。 “小小姐，走吧。” “去哪啊？” 明林走出来，身后跟着徐峰。 泰源看见明林，神情立即严肃， 明林跟徐峰走到程霜身边，“泰源，告诉你家主子，九爷夫人那也不去。” “明家少爷，这件事我劝您别插手。” “如果我非得要插手呢？” 明林贴脸开大，“泰源，你要怎么办？” 泰源被激怒，下一秒明林却用枪抵住他脖子。 “泰源，我这人不太有耐心，给你三个数，让你的人滚出这片区域，否则我就杀了你。” 泰源知道明林，但他没跟明林打过交道。 他只是听说过这位爷，也知晓点儿他的行事作风。 他决定赌一波。 “杀我？我是西蒙……” 泰源话还没说完，明林冲着他腿上开了一枪，而后立即抵住他脑袋，“不相信你可以再试试。” “在我这里，除了九爷我谁也不认。” 明林和徐峰对视，后者立即拦在程霜面前。 “回去告诉西蒙，要想带走九爷夫人，那就让他来找我。” 徐峰走到泰源面前，“记住了，我叫徐峰。” 泰源被吓了跳。 明林看着徐峰带着程霜离开之后他才收起枪。 “泰源，记住了吗？” 泰源带着人离开，而明林也在不久后出来。 他立即关心程霜，“没事吧？” 程霜对他的关心没好脸色，“是他让你来的？” 知道他们闹矛盾的明林立即调和，“九爷有点事，得离开一下。他知道你不愿意见他，让我给你捎句话。” 徐峰堵住了想要说话的明林。 “程霜，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现在这种情况，程霜去哪都会被西蒙的人盯上。 她看了眼旁边的徐浩，“没想好。今晚谢谢你，你们先走吧。” 话是看着徐峰说的，明林十分不满。 “你怎么不跟我道谢呢？救你们的是我。” 说完之后意识到不对的明林改口，“不是嫂子，你去哪啊？” 第175章 大方承认自己是小偷的厉九爷 “明林闭嘴！” 回去徐浩家中的路上，明林一直说个不停。 程霜话语落下，冷言立即手动闭麦。 到楼下，程霜牵着徐浩往上楼，冷言等人留在楼下。 走到拐角处，程霜握紧徐浩手腕，“看到什么都不要难过，不要流泪，收拾好许婆婆后事，我带你走。” 徐浩想要挣脱，却被程霜紧紧握住。 “徐浩，我不是可怜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徐浩终于不再挣扎。 他任由程霜牵着他上楼。 看到外婆尸体的时候，他浑身僵住。 这一刻，他好似不会动弹，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程霜松开他手腕，走在他面前用自己外套盖住许婆婆伤口。 “徐浩，过来。” 程霜站在许婆婆尸体旁边， 好久，徐浩才下定决心过去。 徐浩呆呆站着，一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程霜也不催他，安静陪在他身边。 许婆婆的后事很简单。 在徐浩准备好之后，冷言联系了殡仪馆。 程霜没让徐浩过去，让明林陪着他待在家中。 可最终徐浩还是没忍住，他想要去接外婆回家。 程霜给了徐浩地址，在哪等着徐浩来。 她陪着徐浩取了外婆骨灰，而后又带着他返回家中。 看着徐浩所谓的收拾好的行李，程霜接过他手里的背包，“以后跟着我。” 就是这一句话，徐浩听了几十年。 原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的程霜在看到徐浩之后下定了决心。 她要返回京北。 纵然西蒙再有权势，但她也无所畏惧。 硬碰硬，谁死还不一定。 明林想要拦着，奈何就连自家舅舅都捣乱，说让程霜回去京北才是正确的。 “舅舅你疯了吗？你忘记九爷是怎么说的？” 意识到声音太大，明林收住声音。 “九爷说了，让程霜嫂子就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徐峰摇摇头，推开明林走到程霜身边，“程霜，我刚好有事去京北，不介意的话能让我跟着你们吗？” 听到这句话，冷言不乐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徐峰有着一股子不知道的恨意。 他特别不喜欢这个人。 程霜还没说话，冷言出声。 “抱歉，我和霜还有事做，带着你不太方便。” 徐峰早就看出来冷言不喜欢自己，他也不硬碰硬。 “我只是跟程霜搭乘同一架飞机而已，这样也不方便？” 冷言冷笑，“当然。” 程霜看眼冷言，随即拒绝徐峰。 “抱歉。” 说完，三人前后走去停机坪。 明林看笑话，作死取笑徐峰，“舅舅，人家霜霜嫂子根本不搭理你。” 徐峰没说话，假笑看着明林。 飞机起飞那刻，他突然想起来厉霆交代的事情。 “完蛋了完蛋了，嫂子飞走了。” 另一边，前往去找肯的厉霆终于找到了人。 看着眼前腿被打断的肯，厉霆环视周围环境之后蹲下身看着他。 “肯，何苦呢？” 肯摇摇头笑笑。 “厉霆，我这样的缘由你应该清楚的。” 肯抬眼，视线跟厉霆相遇。 “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对所有人说出他的不堪过往。我不情愿说出那件事，就跟你不愿意提及你跟程凤曾经是情侣的事情一样。” “不是吗？” 厉霆没被惹怒。 他掀开毯子看到肯的伤口，随即起身走到旁边。 程凤对外宣称他们曾经是情侣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之所以选择不回应不过不想让更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当然，他也担心，那些污言秽语会传到霜霜耳朵里。 见厉霆不说话，肯撤回视线，看着被他打碎的杯子。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我来，不是想要问蓝家的秘密呢？” 肯听闻抬眼，厉霆紧跟着又说：“肯，你知道商珩，对吗？” 商珩这个人的名字从谁的口中说出来肯都不意外，唯独厉霆。 厉霆提及，还是故意来他面前说，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知道了那件事。 如果他知道了，那霜是不是也知晓了？ 见他表情，厉霆猜到这背后肯定有故事。 他靠近肯，继续提及商珩的事情。 “早在你遇见霜之前，你就知道商珩，并且你们之间还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厉霆在肯旁边坐下。 “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这些，但我来也不是为打听你和商珩的关系，我想让你告诉我一件事。” 肯始终不愿意抬眼，也没回应厉霆的问题。 “这件事你知道吗？” 厉霆把视频画面递过去。 看到照片的肯浑身愣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而后抬眼看着厉霆，“这个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肯很确定。 当初发生这件事之后，肯就销毁了所有视频和监控。 他查过了，视频不可能流露出去。 看到他反应，厉霆知道，肯肯定知道这件事。 而他也清楚，要让肯开口，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厉霆沉默观察肯，后者眼里的急切和担忧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更加笃定，这背后藏着能让他和霜关系发生改变的巨大真相。 “商珩是你什么人？” “我为什么告诉你？”肯已经意识到刚才的失态。 他调整好情绪，继续以冷漠应对厉霆， “厉霆，别白费力气了。你在我这得不到任何有关商珩的事情。” “是吗？”厉霆冷笑声，而后挡着肯的面拿出清明红鸟图的照片，“如果是用你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清明红鸟图做交换呢？” 肯咬紧牙关。 他没想到，在他手里失窃的东西会在厉霆哪里。 “原来那天晚上是你！” 厉霆大方承认，“是我如何。肯，我原本只是想要确认的，可我见你那样，我想还是直接拿走比较好。” “卑鄙小偷！” “小偷？是，这个词儿听适合我的。” 厉霆继续之前的话题。 “告诉我你和商珩的关系以及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或者我拍卖你母亲留下的遗物，让蓝家的秘密公之于众。” “肯，做个选择吧。” 肯犹豫不定，然而因为现在双腿被废，他也没办法抗衡厉霆。 “厉霆！” 他狠狠叫他名字。 厉霆淡漠模样，“选哪个？” 第176章 双胞胎之谜 肯的拒绝在来厉霆预想之内。 他倒也不着急，干脆静坐旁边，就那样看着已经成为废人的肯。 蓝玉锦死前没有对外承认这个孩子，可既然他能活下来，那就证明蓝玉锦是不想杀死他的。 或者该说，是蓝家都不敢动这个没有任何保障的孩子。 蓝玉锦的事情会不会告诉肯，厉霆不敢保证。 但那些不能被隐藏的秘密，蓝玉锦已经以另外的方式告诉了肯。 时间流逝，肯在挣扎，情绪越老越激动。 期间他不时抬眼去看厉霆，然而见到后者的淡漠，他又更加急切。 如果他还健全，那他完全可以离开。 然而现实却是他没了腿，成为一个废人坐在这。 他甚至都没办法选择要不要跟厉霆见面。 是了，成为废人之后，他没有了任何选择权。 看出肯的犹豫不决，厉霆起身，而后稍作停顿立即离开房间。 静默屋内，肯陷入巨大挣扎。 商珩跟厉霆的关系，他谁都没告诉。 甚至程霜都不知道。 眼下如果告诉厉霆，程霜定然会知道。 可如果不说，厉霆也断然不会放弃。 他原本就那样在意商珩，现在又得知他跟自己有关系，他岂会坐视不理，任由这件事再次被隐藏下去。 纠结中，厉霆再次折返。 他递给肯他所收集到的照片。 最终在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中找到被蓝玉锦牵着手的肯。 “我们见过，在你母亲死前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上。当时你被她手牵着，虽然对外说你是下人的孩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时蓝玉锦没对外说出真相，也不许蓝家的人称呼肯为少爷。 厉霆纵然知晓，也只是认为，像看这样的孩子，不用过多久必然会被蓝家那些注重血统的长辈暗地杀死。 深知这点的他根本从没在意过，自然也没想到肯能活下去。 看到已故母亲的照片，肯眼泪悄然滑落。 作为蓝玉锦儿子，他除掉这张合照以外再无跟蓝玉锦的合照。 厉霆没出声，安静等着肯的主动开口。 许久，肯整理完情绪。 他拿走厉霆递过去的照片，眼神坚定看着厉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 “你不问我是什么事情吗？” 厉霆停顿了几秒，而后郑重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我能力范围外的话，我会尽力。” 这句话出来，肯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说真的厉霆，你跟商珩太像了，难怪你们是……” 从未紧张的厉霆在这刻忍不住握紧拳。 商珩在世的话，他有办法去查他和自己的关系。 令他无法继续下去的，是商珩已经离世，他尽力去查找跟商珩有关的事情，然而每件事都跟他没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查出来。 查出来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肯的停下让厉霆紧张不已。 他眼眸微动，依然紧盯肯。 他认真听着，就怕错过肯的话。 一会儿，真正下定决心的肯仰头看着厉霆，说出了那张照片背后的事情。 “你和商珩是亲兄弟，准确来说是双胞胎。” 刹那间，一颗跳动的心脏骤停。 厉霆直觉浑身血液在这刻被冻住，他好像没了灵魂般，就那样站在那，目光看似看向肯，实则却毫无焦点。 肯没看厉霆，垂眸看向手中的照片。 “你看到的那张你们被一起推进手术室的照片，是因为你需要商珩。” 肯的话说得隐晦，厉霆却还是听懂了。 因为他生病需要，所以商珩就结束了生命。 这狗血而又没有任何证据验证的话厉霆根本不相信。 思绪回笼，他眼神凶狠，盯着肯质问：“如果商珩真是我亲兄弟，厉家的人会放任他流落外面吗？” “万一是你父亲从中使袢子呢？” 或许是想到已故好友的艰辛，也因为相同的身世而觉得能真正的理解彼此，知晓对方的痛苦和不堪。 在听到厉霆这样说之后，肯怒了。 他想要为商珩正名。 “你爷爷是什么人，你父亲又是什么人你厉霆心里清楚。你母亲和父亲感情如何，这背后是否真的是你父亲在背后动手脚你去查就知道！” “就因为对方的身份，你爷爷就借着所谓的权势杀人，你父亲就用那些卑劣手段弄死商珩！” “厉霆，这些事情只要你想知道根本不难，可你为什么不敢去查？是怕查出来发现你或许跟我有着一样的身世不敢面对吗？” 厉霆微怒，弯腰揪住肯衣领。 “我不相信你所说，我父亲也不是你口中的那样的人。我母亲更加不会对父亲不忠。” “因为知道你没得选，所以你故意编造这个谎言来欺骗我，目的是为激怒我，想要让我就此远离程霜，想要让我不再查商珩的事情。” 厉霆眼位发红，死盯着肯。 “不会的。我一定会查出来商珩到底是谁的孩子，跟我之间有着什么关系，也会验证霜是真的爱我而跟我在一起绝非是因为我这张酷似商珩的连！” 厉霆放开肯，站直身子俯视肯。 “你选了它却不告诉真相，那我也不会完成答应你的事情。” 转身走到门口，厉霆站住脚步，侧眸看着床上的肯。 “清明红鸟图我会拍卖，关于你母亲蓝玉锦的事情我也会公之于众。潜伏这么久，你心里应该清楚，老赵他们为得到清明红鸟图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当然，而他们所想知道的，也包括你母亲蓝玉锦。” 肯冷漠表情瞬间转换。 由冷漠转而暴怒继而变为怒喊。 他在房间里愤怒喊着厉霆名字，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自己错过了和厉霆合作的机会，是他选错才让蓝玉锦的事情暴露众人面前。 离开房间，厉霆吩咐何有明。 “把肯送回京北。” 何有明点头应下，而后说道：“九爷，西蒙先生已经出发京北，您……” “我们也回去。” 厉霆知道，程霜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既然要一并解决问题，那就得所有主角都在才好。 商珩也好，西蒙也罢，还是在背后操纵的老赵。 都一次性解决掉。 第177章 回京北－她依然是程霜 沉寂一段时间的京北在某晚突然暴动。 所有街道封锁，市内所有酒店全被承包。 众人正好奇，却在某晚零点时候，全程烟花四起。 烟花画面被疯狂转载，而事情的主人公也在烟花画面出现那刻名字出现在热搜。 程霜！ 那个引领京北潮流的女人。 那个刚回来就让男人豪掷一个亿的女人。 那人即使成为九爷夫人，却也能潇洒离婚再不见前夫的妖娆女人。 没有任何回京北的预兆，I可依然有人为她准备惊喜。 京北众多女人羡慕，却也佩服程霜。 下飞机的程霜看到烟花，大概猜到的冷言走到她身边，侧身弯腰看眼程霜表情。 见到她冷漠对待，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冷言唇角浮现笑意。 他主动拍拍徐浩肩膀，高兴语气。 “走吧，回京北看看。” 程霜没再看烟花一眼，垂眸跟着冷言走出机场。 他们的车辆疾驰，在路上没发现人之后，程霜和冷言也猜到原因。 一直抱着外婆骨灰的徐浩看着高楼林立的京北，眼里除却恐慌还有羡慕。 他所住以及能去的地方，从未有过这样的风景。 程霜察觉他情绪，难得温柔开口。 “要是困就靠着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徐浩摇摇头，目光始终看着外面。 程霜没再劝说，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亚然在京北，知道程霜要回来的消息，他早已派人打扫了程霜别墅。 然而后者却带着徐浩去了酒店。 冷言疑惑，越过她朝身后看了下，折回门口看着程霜，略无奈，“家中很干净，也很安静，为什么住酒店？” “哪里是家？” 冷艳顿住，对视几秒随了程霜。 几人住下，得知消息的厉老爷子亲自来酒店找人。 程霜原本不想见面，想起某事的时候改口。 她看着前台打来的电话，改口说道：“告诉厉老先生，我一会儿到11楼。” 挂断电话，听到消息的冷言赶来。 他阻止程霜，“我不同意你去见厉久能。” “为什么？” 程霜假装询问，收拾期间不时抬眼去看冷言。 对方沉默，程霜又说：“厉霆是厉霆，这件事上你要清楚。再者，知道那件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如今也只有一个厉久能、” “我如果按照你说的不去见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冷言怒火蹭地上来，他拽住想要离开的程霜，把人逼到墙前，摁住她肩膀质问：“不是答应了不再去查这件事吗？” 程霜觉得有些好笑。 她看着冷言严肃模样，想起那晚上他们的谈话。 商珩是谁？ 那是曾经拿命宠自己的人。 她程霜得如何忘恩负义，冷酷无情才能对这样的一个人的死因不去查，也不再去过问当初的事情。 程霜试图挣脱冷言，却被后者拽住。 程霜试了几次，发现无法挣脱开生了气。 “冷言够了。” 冷言怒火更甚，死死抵着就是不让程霜离开。 “今天犯浑也好，死心眼也罢，我就是不让你去见厉久能。” “霜，你不想回去我理解，你不想再搭理那些破事我也接受，你就是现在要在回去和厉霆复婚我也可以劝说自己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是现在，现在你要去见厉久能我不能接受，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在我眼皮下去见他。” 程霜的火气升上来最后又落下去。 她看着眉眼冷库的冷言，那些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身边好友渐渐消失，唯独冷言。 不管是她风光还是低谷时期，都无怨无悔，不求任何回报陪着她的冷言。 那些骂人的话她对他说不出来。 程霜败退，仰头看着冷言笑。 她替他整理领带，笑着应下他的要求。 “我不去见厉久能。” 冷言喜出望外，“真的？” 程霜点头，二者前后走去客厅。 徐浩见他们二人氛围，识趣离开走回房间。 冷言给程霜倒茶，分析厉久能来这里的原因。 “厉久能能在你下飞机就赶来你所在的地方，说明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你。霜，你想想，当初他那样阻止你和厉霆，现在又对你表现出好意。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程霜懒得猜测。 她知道，冷言内心已经有答案。 她笑着看冷言，“既然聪明帅气的冷先生已经猜出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冷言很吃程霜这一套。 他挪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该知道的。” 二者对视，冷言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笑了笑，他说：“之前的新闻还记得吗？” 新闻程霜记得不多，但前段时间传出来的那个她是商家的女儿这件事，她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因为知道我是商家的小小姐。” “所以你真的是商家小小姐吗？” 冷言突然询问。 这样的问题让程霜愣了下，她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冷言，随即揪住他头发，起身狠狠拽了下。 “脑子有病啊你冷言，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身份吗？” 冷言摸着头，略显无奈，但也认真回答问题。 “霜，我其实对你的身世真的不太了解。” 程霜无语，差点没给冷言再来一巴掌。 冷静之后她给冷言解释。 “我确实不是程家的孩子，但我也不是什么商家的小小姐。至于为什么李楠和何姨都叫我小小姐，这件事我去查了，可没有任何结果。” 冷言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你都没证明怎么就知道你不是商家的小小姐？” 程霜被问住。 当初她确实去查过自己的身世，往往在她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就会发生离奇的事情。 如此令她倒胃口，程霜也没了查下去的兴趣。 反正身世于她而言，不过是让她知道自己姓什么而已。 看程霜表情，冷言凑过去说道：“霜，万一你真的是商家的小小姐怎么办？” “能怎么办，继续叫程霜。” 冷言疑惑，“难道你不想去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商家小小姐的吗？” 这句话点醒程霜。 如果她真的是商家的小小姐，而何姨和李楠都能精准找到自己，也就说明这些年，其实一直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在背后监视她？ 第178章 她想问问他，还好吗？ 程霜起身，冷言想要拦人，然而后者已经走到门口。 他无奈询问，眼眸中带着淡淡悲伤。 “不是说不去吗？” 尾音被拖长，好似冷言在撒娇，却也像在挽留，或者更应该说是乞求。 程霜听出来了，只是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她没办法，也不能在现在停下来。 沉默对视许久，冷言决定放弃。 他走去程霜身边，替她开门，站在门外看着程霜。 不知道为什么，冷言总有种程霜此次去见厉久能，回来就会跟他分开的感觉。 纵然有这样的预感，冷言还是放手让程霜去做了。 比起圈进她在自己身边，冷言更喜欢看到程霜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以及开心。 接下来她所选择的路未必好走，可只要她开心也没什么不可。 大不了，他最后给她兜底。 “走吧，我的大小姐，我送你下去。” 程霜原本想拒绝，看到冷言眼神强行压下去。 她故作无所谓模样，轻松语气说道：“我就是下去见厉久能，不是要跟他孙子复婚，倒也不必这样紧张。” 冷言被逗笑，走近靠近程霜，眉眼藏着忧愁。 他就跟在身后，在进电梯的时候突然说起来当初他们在国外那段日子。 冷言有感而发，“有时候挺怀念那个时候的。” 程霜闻言偏头看他，二者眼神对视时，冷言眼里的爱意瞬间消散。 在她面前，这一点他一直隐藏得很好。 “等会儿下去千万小心。厉久能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我怕他这次就是来套你话。” 冷言严肃提醒，反倒是程霜不在意。 她低头划拉手机，无意回道：“厉久能的权势比你我所预想的要更委屈强大。如果他想要知道我是商家小小姐，最好的选择不是来跟我见面。” 察觉眼神注视，程霜抬眼，目光对视。 “他完全可以查到，并且事无巨细。” 冷言思索，电梯门也打开。 他依然率先出去，站在门口护着程霜。 亲自送程霜去见面门口，他没在跟着进去。 他本想嘱咐程霜几句，见到她面容却什么都没说。 冷言只拍拍程霜肩膀，“我回房间等你。” 程霜点头应下，而后进入跟厉久能见面的房间。 刚进去，她便看到许久未见的小舟。 小舟看见她仿若看见救命稻草，疯狂喊叫霜霜姐。 程霜没搭理，不过轻轻瞥这一眼已经看到小舟身上伤痕。 她走到厉久能对面坐下，眉眼朝着小舟所在方向微抬，意思明显，问厉久能这是做什么。 久经战场的厉久能当然看得清楚。 只是，清楚不代表着他要回答。 厉久能转移话题，让身后站着的人给程霜倒茶。 他还给程霜介绍点心，就是丝毫不提小舟。 他不提，程霜也没再看小舟，耳边传来小舟呜咽声，她也只当没听到，安心自在喝茶。 一会儿之后，厉久能询问：“程小姐，之前的新闻是真的吗？” 第一个问题就是身世，这在程霜预料之内。 她手肘撑着桌面笑看厉久能，反问他说：“厉老先生怎么看？” 厉久能被惹笑，看着程霜说道：“你是主角，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会清楚。如果非得要我说看法，我觉得不过是那些仇恨你的人给你安排的身份。” “厉老先生真这么想？” 程霜疑惑，眼眸却依然笑着。 厉久能笑。 倏地，程霜手里茶杯不稳掉在地上。 茶杯碎裂的声响让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程霜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而厉久能也唇角带笑。 他们的好似很愉快，然而谁也都看得出来，一切不过是假象。 程霜不再绕圈子，直接了当说道：“厉老先生恐怕是被骗了，我不是什么商家的小小姐。” “如果你不是，那西蒙先生介入如何解释？” 对视时刻，厉久能解释。 “程小姐知道的，我在京北略微有些势力，想要知道这背后的事情并不难，但我很奇怪，有关程小姐身世的事情我一件也查不到。” 程霜听闻笑了笑，“巧了，我也是。” “所以程小姐真的认为自己不是商家的人？” “当然。” 厉久能摇摇头，笑声传入程霜耳朵。 她眉头微皱，看着厉久能，后者平静之后又说：“可以告诉您一件事，前段时间您孙子去了西南，见了一个故人，那个故人说我不是商家的孩子。” “故人？” 程霜应声，“对，好像叫什么何灸。” 厉久能表情凝重，程霜继续接着说道：“我查过何灸，早年间在商家的帮扶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后来被人陷害，身败名裂，家庭分崩离析。下场挺惨的。” 说完之后，程霜故意询问厉久能。 “不知道神通广大的厉老先生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这位人物？” 厉久能握紧拳，随即又松开。 “抱歉程小姐，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何灸。” “那你认识的何灸是什么样的？” 程霜戳破厉久能的话，而后继续询问：“他们谈话期间，我听到了些对话。好像是有关您儿子那场车祸的，何灸主张是您制造的车祸，害死您儿子和儿媳妇，厉霆不相信，现在正满世界找真相来查证。” 厉久能脸色愈发阴沉，程霜只当看不见。 “虽然我对当年的事情不太了解，可就我所知道的，我觉得那场车祸也像人为的，只是……” “够了！” 厉久能厉声制止程霜。 后者好似早有准备，看到改变神色的厉久能还是一脸笑意。 “厉老先生怎么了？” 强行让自己冷静的厉久能还是没办法平静开口，他站起身，借口说要出去一一下。 看着他离开背影，程霜拿出手机发消息。 —厉久能已经上当，你那边做好准备。 发完消息，程霜无聊看着朋友圈。 久违的，她在朋友圈看到了厉霆。 那是一张他站在夕阳里背影照，一切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程霜伸手想要触摸，反应过后迅速撤回手。 下一秒，她息屏手机，眉眼看向了窗外。 她好像好就没见到他了。 她想问问他。 他还好吗？ 第179章 梦里，她看见了当年的商家 厉久能目光回望程霜，后者却偏头看着窗外。 他想起来的时候，那人告诉他的话。 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所有怀疑最后也全都变为相信。 比起那人说的话，他更相信眼前的程霜。 短短几分钟，厉久能脑海里不间断浮现当了当年那场车祸。 他记得很清楚，在儿子儿媳妇遭遇车祸走后没多久，厉霆在同样的路上也遭遇车祸。 要说这两件事没关系，厉久能根本不相信。 当年他确实也想要去查，奈何此时有求于别人。 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程霜回头看厉久能，笑问说：“厉老先生您怎么看？” 看着程霜模样，厉久能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说几句，程霜是不会转移这个话题的。 他忽地一笑，身子前倾给自己倒茶，这期间还抬眼去看程霜，见后者表情，他笑着将倒好的茶放到眼前，拿走茶盖笑了笑，“你想听我说什么？” “如果可以，当然是真相。” 猜到他不会说的程霜回答，随即起身走至厉久能身边。 她拉开椅子坐下，将紫砂茶壶拿起放到旁边，而后让人给厉久能换新茶，“不过，如果全部真相不能告知，我倒还挺想听一部分的。” 厉久能眼前茶杯被拿走，程霜微微俯身给他换茶，撤回视线之前对视厉久能，点名要听的真相。 “当初厉霆父亲前往九瑶山去找人，半路被您强行带回来，后来九瑶山就出了事情。当初全部人都说是你厉家弄的这档子事，您对于这话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当年九瑶山一事的热度不亚于东城大楼爆炸。 然而刚传出来不久，热度一压再压， 程霜当年想要查真相也是被人百般阻挠。 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查这件事。 既然可以查，那她倒是要来看下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何态度。 厉久能不意外程霜会说这件事。 他端起茶杯，尝了口热茶，称赞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个茶。” 程霜明白意思，让人再次换茶。 看着被拿走的茶杯，厉久能这才开始提及程霜所说的事情。 “九瑶山一事是我压下去的，但不是我闹出来的。当年厉霆他父亲不懂事，我只能采取强硬手段，至于给九瑶山造成的损失，我后面也承担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厉久能就把自己的问题摘除的干干净净。 程霜眼神鄙夷，短短几秒她又含着笑意，耐心听着厉久能。 “你说你想知道厉霆父母车祸的事情，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当年他父母车祸，我人远在国外，我连我儿子儿媳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不仅如此，仅仅在三天之后，我孙子，厉霆，他在相同的地方再次发生车祸，直到今天，我都没查清楚背后是谁！” 厉久能咬字很重，面部表情也严肃。 不用看他面容，就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能想象他有多悲愤。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 而自己的家人接二连三出车祸，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 程霜没言语，表情凝重。 她理解厉久能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去查这件事的真相。 九瑶山死亡14人，那14条人命不是一句简单道歉，以及已经承担赔偿就能了事的。 她要的是真相，是始作俑者真心诚意的道歉。 “厉老先生，您别忘了，当年是您下达命令，让所有人都不准许在查车祸真相的。” 一句话出来，厉久能立即变了脸色。 他眼神凶狠，紧盯着程霜。 “你说什么？” “我说，是您下达命令不准许再查车祸真相的。” 话出来，厉久能顿住，程霜也意识到不对劲。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看着厉久能疑惑面容，程霜脑袋突然疼痛。 她手撑着桌面，眼前的厉久能愈发模糊。 就在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推门进来的人抱住了要晕倒的程霜。 “霜？霜？” 厉霆着急喊人，可怀里的程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厉霆抱着程霜离开，走之前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厉久能。 “我晚点会回厉宅。” 扔下这句话，厉霆抱着程霜走了。 程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是穿着黑色公主裙，被他人喊住公主的人。 她拼尽全力往前跑，想要努力摔掉身后的人，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跑不掉。 每次快要到尽头，下一秒她就会回到刚才的地方。 如此往复。 终于，程霜累了。 她再也不想跑，干脆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 “小小姐，您要去上钢琴课了。” “小小姐，西蒙家的人来，正在前殿等您。” “小小姐，老夫人说了，您不能再穿这个颜色的裙子，您快换掉，让老夫人看见该说您了。” 程霜皱眉看着他们，然而他们好像看不懂自己的表情，依然重复着那些话。 下一秒，程霜起身再次逃跑。 她往相反方向去，终于这次跑脱了那些人。 程霜刚想坐下来喘口气儿，人刚坐下一位妇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商霜，给你说了多少次，不可以再穿这个裙子，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条裙子你父母才被别人杀害，商家才会只剩下你个人！” 程霜疑惑不解，刚想反问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尖叫声。 她转过身，只见眼前被鲜血浸染。 她好像站在血里。 那些满身伤痕的人不断朝着她爬来，嘴里喊着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清白的。 程霜吓得睁眼，见眼前环境她慢慢冷静下来。 厉霆推门进来，就见满头大汗的程霜。 “做噩梦了？” 他快速到她身边，温柔询问。 程霜呆呆看着厉霆，思绪回笼之后猛地推开他。 她下床想要离开，厉霆拦住。 “霜，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你呆在这，我走，好不好？” 他刚说完，冷言和徐浩先后冲进来。 “媳妇儿你还好吗？” 冷言这一句，惹得厉霆不悦。 他拦住冷言，语气不满质问，“你叫霜什么？” 第180章 隆盛是她的，她就是七爷 自己处在弱势方且被厉霆撞见的情况下，程霜的第一反应是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她拽过冷言，看着厉霆的眉眼藏着诸多不满，语气甚至也十分冷硬。 “还有事吗？厉九爷？” 一句厉九爷，界线划清得很清楚。 厉霆纵然内心生气，却依然考虑程霜身体。 他退后几步，给程霜和冷言让出空间，而后看着冷言询问，“既然是情侣关系，为什么不时刻在霜的身边保护她？” 程霜差异厉霆没有翻脸，而后想起那件事，倒也瞬间明白。 不等冷言开口，程霜牵着他，“我根本没事，多谢厉九爷挂念。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程霜牵着冷言离开，徐浩看了几眼厉霆，也立即追出去。 进到电梯，程霜看到飞奔而来的徐浩，急忙摁了开门键。 “那个人就是厉霆吗？” 徐浩气喘吁吁，期待目光看着程霜。 冷言咬唇，笑了笑，目光意有所指，“你霜霜姐前夫。” 说完冷言都笑了。 以往是他以前夫自称，现在前夫是其他人了。 程霜没笑声吸引，转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唇角浮笑的徐浩，看见他领口都已经变形的衣服，她撤回视线。 “等下带你出去吃饭。” 程霜语气，冷言听得出来，那不是对着他说的。 他假装羡慕，抬手捶徐浩肩膀，“羡慕啊兄弟，你霜霜姐从来不会说带我出去吃饭。” 程霜刚想给他白眼，下一秒冷言骄傲道：“她一般都是在家里给我做。” 这话徐浩当然不相信。 不过就这种小事，程霜也不会去说明。 事情真假，心里各有评判。 看着程霜等人离开，何有明立即返回病房。 “九爷，西蒙先生来了。” 厉霆转身往外走，交代何有明，说一切按照之前计划行动。 与此同时，西蒙抵达京北的消息也传到程霜耳朵里。 她看着对面走来的赵玉芬，随即挂断通话。 冷言知道她，也查到对方很可能是当年商家那批幸存下来的人的后代。 不过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冷言没告诉程霜。 程悦看到程霜，眼里恨意陡然增加。 那是恨不得将程霜生吞活剥的恨，是想要把她千刀万剐的怒。 程霜倒是淡然，迎着程悦眼神过去，最终站到赵玉芬面前，“原来你还活着，我以为被程琦骏知道你要刺伤程琳之后会被赶出程家。” 程悦没敢开口，眼神扫向赵玉芬，后者没言语，她自然只能沉默。 刚才那话，赵玉芬知道，是程霜说给程悦听的。 但她之所以站到自己面前，也是想要说给她听。 她听到，但并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程悦要如何处置，那是她的事情。 她知道程悦做的那些事情，但此时不是处置程悦的最佳时期。 棋子嘛，总得利用完才能抛弃。 赵玉芬没打算跟程霜关系弄僵，看眼她身后的两人，问程霜要不要一起吃饭。 程霜没打算一起，冷言却先开口，“好啊，不过今天不太方便，可能需要程夫人请客。” 赵玉芬唇角微动，“当然。” 一行人走近隆盛餐厅。 刚进去，里面业务员愣了。 下一秒，经理自己被领出来。 他对着众人鞠躬，随即亲自将他们领去包厢。 程悦像是第一次来，不停环视周围。 徐浩依然。 冷言和赵玉芬互相观察彼此，唯独程霜。 她双手插兜脚步挪动往里面走，脸上是一贯的冷漠。 许是因为见到程悦的缘故，本就皱着的眉比刚才皱得更深，细看眼眸中还有杀意。 一行人落座，徐浩自然为程霜拉椅子。 看到此景的赵玉芬询问：“这位是？” “我弟弟。” 程霜回答。 话一出，程悦和赵玉芬都顿住。 程霜玩味笑容浮现，解释道：“不用好奇吧，毕竟这个时代谁没几个不同爹不同妈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程悦感觉被内涵，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玉芬缓解气氛，主动跟徐浩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您好，我……” “他是我弟弟，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好了。” 徐浩被氛围吓到不敢说话，目光呆愣看着程霜。 后者直接拿过赵玉芬的话，直接把他全部信息说出来。 “徐浩，19岁，之前被我养在东城，现在被我接回来养在身边。” “东城？”赵玉芬疑惑，而后询问：“是许婆婆的外孙吗？” 程霜把玩茶盖的手顿住，抬眼视线跟赵玉芬对视。 刹那间，战火一触即发。 赵玉芬轻咳一声，转头看向程悦，“小悦，你出去联系经理，把刚才点的牛排撤掉，你姐姐不吃。” 程悦被支走，冷言也带着徐浩起身离开。 包厢里面只剩下她们。 看着跟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女儿，赵玉芬差点没忍住开口。 冷静过后，她说道：“程琦骏状态很不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他。” “在明知道我是他妹妹的情况下他还能对我存有爱意。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会去看要去关心？” 程霜把话撩开。 “程家养育我的恩情，我已经还了。程耀东已经死亡，至于你们是死是活全凭你们本事。” 茶杯掉落，程霜说出决绝话语。 “赵玉芬，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亲手断送的，忘记了吗？” 赵玉芬拿过新的茶杯，放倒桌面继而转送到程霜面前。 “我当初是有苦衷的。” “打住，不用现在跟我说这些。”程霜冷漠拒绝，“赵玉芬，好好待着，看好程悦，只要不惹到我，我不会动你们的。” 滑落，菜也备齐，被一一送到包厢。 程霜看着满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看着赵玉芬说：“我是小辈，你是长辈，还没到需要长辈请客的地步。” 说完她转头看着经理。 “这桌免费。” 包厢里的人没明白。 反应过来的冷言看着程霜，“这家店是你的？” 程悦不可置信地看着。 她早就想要来这家店，可每次都是没位置。 好不容易她辗转多方拿到一个位置，最终却被人更高价弄走。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程霜的。 程霜笑而不语，而后走出包厢。 而所有店员都站在门外，恭敬喊道：“恭送七爷。” 第181章 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目睹这一幕的程悦顿住愣住。 她盯着程霜背影看好久，即使人已经离开她还得盯着。 看到她表情，赵玉芬转过身，什么也没说，目光也依然看着门口。 在程霜昏迷的时候她去过医院。 她听到了她无意识说的话。 赵玉芬明白，再不过不久她就会回去。 回去那个属于他们的地方。 程霜带着徐浩乘电梯下去五楼。 冷言跟在身边，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程霜跟厉久能的见面。 他还没查清楚厉久能这些人，也不敢再放程霜一个人。 “姐小心！” 徐浩声音拉回冷言思绪。 下一秒冷言急忙拉出程霜。 “没事吧？” 程霜摇摇头，目光看向旁边的徐浩，见他表情安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徐浩惊魂未定。 刚才要不是他拉住程霜，人就要掉下去了。 虽然他跟程霜刚认识，可就在刚才那瞬间，他心底还是害怕，害怕这世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看出他情绪不对，程霜拉开冷言走在徐浩身边，两人偶尔搭话。 徐浩语气低落，还没从失去外婆的情绪里走出来。 程霜看出来，但也没明说，大概给他说往后跟着自己，不用担心。 一路上三人偶尔笑笑，在给徐浩买完衣服之后，程霜去了卫生间。 徐浩和冷言站在外面。 看着一袋子东西的徐浩，冷言笑问：“开心吗？” 徐浩有点愣，好几秒之后才点头，“开心。” “我也开心。” 冷言转身双手撑着围栏，看着下面的商场说道：“小霜以前极少会给人买东西，就算买也不会亲自带着来商场。除掉他，你是第二个。” 徐浩不明白冷言说这些是为什么，但话语间的大概意思他明白。 冷言是想要告诉他，告诉他程霜对他不错。 这点徐浩自然明白。 冷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徐浩陷入回忆。 “冷言！冷言！” 大雾四起的森林里，有人喊着冷言名字。 他边跑边喊，声嘶力竭的喊声透着担心，也透露着恐惧。 摔断腿的冷言因为感冒失声，即便听到呼喊也无法回应。 冷言永远记得，记得那天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在什么样的绝望中被商珩和程霜找到。 这件事当时留下很深印象，但也尝尝让他感到后怕。 如果当时程霜没有坚持，如果商珩没有猜到他可能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商珩和程霜脱离组织来找他，现在就不会有冷言。 “冷言？” 回来的程霜看着陷入回忆的冷言喊道。 冷言缓过神，看着眼前的程霜，脑海里浮现被他们找到时的画面。 “当时你也是这样喊我的。”冷言突然说道。 程霜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事情，没接着往下说，转移话题说道：“走吧。” 冷言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拉住程霜手腕，看着她问到：“霜，我们不能离开京北吗？” 仅仅一句话，程霜脸色骤变。 她甩开冷言，退后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冷漠而又冷硬地回答冷言的问题。 “抱歉冷言。” 得到答案，冷言好似也清醒过来。 他开口道歉，程霜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徐浩立即追上去，而冷言站在了原地， 上车之前，徐浩回头看了眼，冷言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弹。 而此时，厉霆也回到厉家老宅。 他和厉久能前后进去。 二者间氛围怪异，厉霆沉着脸，厉久能也脸色阴沉。 他们好似是把彼此看做了仇人。 厉久能刚坐下，厉霆的质问迎头而来。 “我父母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做手脚。” 这句话出来，厉久能知道，今天不把真相说出来，厉霆绝对不会放弃。 毕竟此时的厉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便几句谎话就可以骗过的小孩了。 厉久能并未立即回答，转而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 对视许久，他笑了笑，提及在厉家不能被提起的名字。 “你跟阿恒当年很像。不过一个女人，却好似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他人一样，非得要把来历不明的女人娶回家。” “厉家是什么？那是京北的第一大家，拥有着绝对权势和地位，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进厉家大门的。” 厉久能一个人说着，没再看厉霆。 他提起程霜。 “那个程霜也是。你当初跟她在一起，不放到台面上，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她娶回家，还大张旗鼓的说她是你的唯一。” “阿霆，你真就那么非程霜不可吗？” 厉霆始终看着厉久能，看到他表情时，没有选择回答问题，反而看着他再次询问，“我查过我父亲当年的车载记录仪，在发生车祸之前，只有您上去过那辆车，也只有您靠近过。” 这话好像什么都没没说，确又什么都说了。 只有厉久能靠近，车祸又不是意外。 那说明什么。 后面的话厉霆没说出来，不过厉久能跟他都懂。 厉久能没有解释，依然按照他的话往说。 “我查过程霜，身世背景不干净。所以当初我才不承认她，我就是不想你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可你倒好，死缠烂打。” “厉霆，你真的喜欢她，还是为跟我赌气！” 问题被抛出来，厉霆陷入沉默。 他看着愤怒的爷爷，想起查到父母车祸前的的车载录像，查到当初程霜是因为自己跟那个人长得八分相似才跟自己在一起…… 厉霆犹豫。 他没有立即回答爷爷的话，没有坚定的说自己是因为喜欢程霜才跟她在一起，而非跟爷爷赌气。 此时的厉霆不知道。 正是因为此时的犹豫，才造成后面那么多事。 “你也不清楚了对吗？”厉久能看出厉霆的犹豫，而后说道：“你父亲也是一样。当初他也犹豫了，一开始他信誓旦旦的说非你母亲不娶，可是在我提出来让他离开厉家之后5他犹豫了。”’ “你母亲知道，闹着要分手要离开。你父亲是因为想要留下你母亲才那样做的。” 厉霆抬眸，视线与厉久能对视。 “您说什么？什么叫我父亲是逼不得以才那样做的？” 第182章 他好像回来了 父亲的被诋毁让厉霆暴怒。 充斥着恨意的眼眸盯着厉久能。 对视的爷孙俩人谁也不让谁，看向彼此的眼里好似对方是仇人一样。 厉久能依然不改口，继续解释：“难道不是吗？阿霆，你觉得用你所查到的的所谓真相就能推翻早就被定性的事情吗？” “不能的！你父亲是什么人我比清楚，我也是唯一知道那场车祸真相的人。” “那真相是什么？” 厉霆反问。 他红着眼，看着厉久能询问，“既然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那到底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场车祸，为什么我父母会惨死！” 怒吼声结束，厉霆强力忍着怒火，思绪慢慢回笼的他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爷爷。 这一天他已经预料过，也设想过。 如果真的发生这些，那他该如何。 然而此时，就现在而言，所有预想都不会发生，而厉霆也明白，爷爷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冷静过后，厉霆移开视线，低声又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他不过是想要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所喜欢的女孩为什么当初会跟自己在一起，想要知道那个跟自己有着八分相似容貌的男人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想要知道这些，仅此而已。 可是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他们站在他的对立面，阻止他去查真相。 厉久能轻叹，而后起身背对厉霆。 他看着窗外，再次叹气。 厉霆明白，转身离开。 他收起低落情绪，走出老宅后又恢复成冷酷九爷。 何有明看着厉霆出来，上车离开之前，他转头看向厉家老宅。 他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车辆离开，厉久能拨通那人电话。 他看着眼前摇晃树脂，看着凋落的花朵，随即提起程霜名字。 “还要多久？” 对面传来笑声，厉久能压住怒吼，质问对方：“我给你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如果你不能杀了程霜，那就作废我们的合作。” “杀我？” 听到消息的程霜露出笑容，而后将手里的就被递给冷言。 她明媚笑容洋溢在脸上。 在听到有人出钱买她的命时，她丝毫不胆怯，甚至是觉得好奇和好玩？ “多久钱？” 程霜起了好奇心。 说完后她看着徐浩，“好意”提醒，“作为我身边的人，或许你可以拿到这笔钱，” 这句话吓到徐浩立即解释。 “霜霜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声音的程霜转过身，看到徐浩真挚眼神笑容淡了几分，回应他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承诺是可以接受时间验证的。所以，不要对别人随意做出承诺。” 徐浩还想要解释，却被冷言拍了肩膀。 转头见冷言表情，徐浩彻底闭嘴。 冷言拿着蛋糕往程霜所在地方走，说起追杀令。 “价格很高，高到我都觉得离谱。” 冷言把小蛋糕递给程霜，给她拿叉子，而后坐在她身边。 “这条消息出来，我收到了上百条合作短信。” 徐浩震惊，冷言笑笑随即解释。 “他们有些人甚至为杀你，可以不要奖金。” 程霜听完陷入沉默，而后笑出声。 “没想到，我竟然还挺受欢迎的。” 徐浩有些听不懂了，呆呆看着程霜，没敢走上前打扰他们两人。 明明在笑，可是冷言却从程霜脸上看到了难过。 他没拆穿她，跟着笑笑，还打趣程霜命贵。 忽地，手机响起。 冷言没接电话，看到来电之后他直接挂断。 动作引得程霜去看他。 在以往，不管谁的电话，冷言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挂断。 他会接起来，可是这次…… 冷言从程霜手里抢走小蛋糕，放到桌上之后看着徐浩，“看紧你霜霜姐，不可以再让她吃蛋糕。” 冷言走到门口穿鞋，转过身叮嘱徐浩。 “如果让我发现你霜霜姐再吃蛋糕，我就打死你。” 后面一句有威胁成分，加上冷言动作，倒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徐浩点头，可是就在冷言走后，程霜拿起没吃完的小蛋糕。 她脚踩着椅子，弓着身体，一口口吃完了腻味的小蛋糕。 徐浩不敢管，乖乖站在对面陪着。 他感觉得出来，霜霜姐不开心。 另一边，冷言按照微信上的地址找过去。 哪里停着一辆卡宴。 冷言上后座，才刚上去那人就开口。 “我可以不要钱，我只要亲手杀了程霜。” 冷言点了支烟，看着前面驾驶位的男人，缓缓吐出烟雾后说道：“知道现在有人为杀程霜都开出什么价格了吗？” 男人没答话，冷言也没等他回答。 降下车窗，冷言对着窗外再次吐烟，“那个价格比厉久能开出来的高了不是三倍。就你这三瓜两枣，你还指望我跟你合作？” 被嘲笑的男人没有生气。 他低声笑，询问冷言想要的价格。 冷言没开口，看着窗外许久。 男人也没催他。 二者安静坐着，冷言手里的烟一圈圈燃尽。 他没在碰烟一口，目光看向程霜所在的楼栋。 他想起在程霜面前挂断的电话，也看到程霜表情。 冷言后悔了。 他明明答应过程霜的。 可是他食言了。 一支烟燃尽。 冷言终于开口。 “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能给我厉久能开出价格的五倍，我就跟你合作。” 冷言往后靠着，身体放松盯着前座。 “我跟程霜什么关系你明白，我弄倒程霜不过是小事一桩。” 男人偏头，唇角露出笑意。 “可以。定金马上打到你账户。” 冷言推开车门下车，下一秒他突然弯腰进车辆，身子探过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置中间的空挡，看着驾驶位的男人笑道：“事情完成再打款。” 他摔车门离开。 车辆开走，冷言也离开。 他们都没看见，站在角落里的赵灵儿。 觉得累的程霜没多会儿进房间，徐浩独自一人坐在客厅。 听到门铃，他刚想起身，程霜从房间出来。 “我去。”她喊住徐浩。 走到门口，程霜从猫眼上往外看。 看到那张脸时，她顿在原地。 那张她日夜思念的脸，那个她无法忘怀的人。 回来了？ 第183章 商珩回来了 程霜站在原地，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见她动作，徐浩吓得急忙过去。 他刚靠近门口，人就被程霜叫住。 “别开门。” 徐浩停住动作，侧过身看着程霜。 她慢慢挪动到门口，眼眸始终看着正前方。 徐浩一句话也不敢说，就那样看着。 门铃还在响。 在数过第十个数的时候，程霜手接触到门把手。 徐浩不由得跟着紧张。 他目光在程霜和门板之间来回打转，既好奇门外的人，也担心程霜。 他从程霜眼里看到震惊，高兴。 可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露出这个表情？ 忽而，在徐浩出神瞬间，门被迅速打开。 他看到程霜迈步出去，几乎是用冲的状态。 徐浩紧跟着过去，下一秒却看见程霜抱着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是他们紧紧相拥。 徐浩愣站在旁边，面前的男人抬眼。 他看到了男人疤痕遍布的脸，也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 程霜语气微颤，与男人分开后眼眸始终盯着他。 程霜喜极而泣，男人抬手擦掉她眼泪，笑着哄她：“霜，我回来了。” “我知道。” 话音落地，两人再次相拥。 徐浩一言不发，目睹全程的他在接到冷言来电的时候，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程霜见到眼前男人的惊讶。 冷言疯狂往这边赶，油门踩到底都不能满足的他对着电话怒吼。 “说话啊，哑巴了。” 徐浩被吓到，几秒后才再次说话。 “我不知道，反正霜霜姐看到他很高兴。” 那边没了声音。 冷言挂断电话，在哪之前，他低声问了句。 “是商珩回来了吗？” 冷言感到酒店的时候只有徐浩在。 他冲进屋，程霜却不在房间。 暴怒冷言折返询问徐浩，后者摇头，“霜霜姐说他们有事，明天会回来，至于他们去哪我不知道。” 冷言摔门离开，在进电梯的时候拨通厉霆电话。 “你要是还想和霜和好的话就赶紧来见我。” 那端直接挂断电话。 厉霆垂眸看着手中的照片，恨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那个有着和他八分相似面容的男人回来了，而他一回来就去找了霜。 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拼尽全力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 厉霆握紧拳，指甲慢慢陷进肉里。 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站在那，眼眸始终盯着照片。 冷言来到景苑，却被拦在外面。 他疯狂拨通厉霆电话，后期直接关机。 冷言生气，但也没用。 能让程霜清醒的唯有厉霆，如果他都不动手，那他们无论怎样做都不能让程霜看清。 冷言暴怒摔了手机，随即驱车去找亚然。 这一夜，京北城内风平浪静。 然而黎明到来那刻，关于商珩回来的消息登上热搜。 看着眼前新闻，明林好奇看着厉霆，却见后者跟没事人一样。 徐峰也好奇，但总归不像明林那样。 “九爷，不去看看吗？” 明林看着电视上所谓的商珩的脸。 他反复看了多次，确定商珩确实跟厉霆很相似。 厉霆慢条斯理吃着早点，听他声音抬头看了眼，而后又低头专注吃早餐，并且对明林的话做出回应。 “我不认识他，我去看什么？” 他将叉子放下，端起水杯再次看向电视屏幕上那张脸，眼角满是不屑，“一个替代品，在正主回来的时候就该悄悄退下，哪里还能找上门去要解释。”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不论是京北还是西南还是东城，都在传程霜和厉霆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和商珩面容十分相似。 但凡知道点他们的，也对这段关系好奇得紧。 明林跟徐峰不是私下没讨论过，只是明林不那样认为。 他提出不一样的观点，说他见过程霜，看到过她担心厉霆的模样，拍着胸脯说他确定程霜喜欢的是厉霆而不是那张脸。 所以在此时，在知道商珩回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替厉霆不值得。 在他眼里，厉霆和程霜才是一对。 他不相信，直接起身。 “那个商珩消失几年毫无征兆就回来，程霜没准早就把他给忘了。再说，这些年和程霜在一起的是你，加上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去问她，为什么要躲在家里？” 明林始终年轻，他不明白为什么厉霆可以坐得住，为什么他在看到自己老婆和别人牵手的照片后还能冷静。 在他眼里，厉霆是十分喜欢程霜的。 他对她的爱是霸道到不愿意再让其他人碰程霜一下的占有。 可是现在，他却容许那个所谓的商珩牵着程霜，并且没有任何反应。 厉霆眼眸微动，没再接着这件事往下说。 他偏头看向徐峰，“何灸已经来到京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他见一面。聊聊当年的事情也好，还是后来的也罢，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去见程霜。” 被无视的明林敲桌试图引起他们注意，不明白询问道：“为什么你们都不关注这件事？难道不觉得这是个阴谋吗？” 厉霆起身离开，徐峰无奈看着他，连连摇头，“知道你蠢，但你能不能蠢得有一个度？” “你没看见厉霆的黑眼圈？明显是一夜没睡。” 明林顿住，而后反问：“为什么一夜没睡？” 看着眼前蠢到无可救药的侄子，徐峰不打算再浪费口舌。 “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你出去小心点。” 明林一头雾水，反应过后去追徐峰，“舅舅，好舅舅，你陪我去看眼商珩行不行？” “不去。” “为什么不去？难道你不好奇九爷和他的相貌是不是真的有八分相似吗？” 徐峰无奈，“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 明林撒娇，“这次不一样，这次可以对比两个活人。” 徐峰还是不同意，明林依然在闹。 提前离开的厉霆刚上车辆后座，抬手开始解西服扣子，“告诉亚然，我今天晚点过去。” 何有明听话换衣服，随即让厉霆坐到驾驶位。 他坐在后座，提及商珩回来的事情。 “九爷，您相信商珩真的回来了吗？” 第184章 商珩知道程霜怀孕 他们相不相信那个人真的是否回来没用。 程霜相信了。 她相信她日思夜想的人回来了。 厉霆的沉默使得何有明立马认错。 他低声认错，“对不起九爷。” 厉霆没说话，目光正视正前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是程霜和商珩牵手离开的背影。 他握紧方向盘，愤怒席卷全身。 车辆启动，在行驶三十分钟之后何有明跟厉霆分开。 穿戴着何有明衣服的厉霆开着车往东南方向走，而何有明则往西南走。 没人知道他们分开要去做什么，就像是没人知道，那个活着回来的商珩是否是真的一样。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爱人，程霜手掌慢慢抚上商珩脸颊。 他偏头躲避，语气微低，有些恐慌。 “霜霜别碰。” 程霜没听话，双手虔诚捧着商珩脸颊，那些丑陋伤痕程霜根本不害怕。 看到这样的商珩她只觉心疼。 商珩不敢与其对视，程霜也不强迫他，轻轻触碰他伤痕，心疼道：“回家的路走得很艰难，对吧？” 只一句，商珩情绪崩溃。 他转过脸，看着程霜眉眼时，难受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那些以往为回来而受过伤，为回来见程霜而差点命丧的瞬间，那些为饱腹在野外抢食的画面。 商珩想起了这些。 在来到京北之前，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回去见霜霜。 就是死，他也只能死在霜霜怀里。 凭借这个信念，他回来了。 有惊无险回到京北，见到了他的霜霜。 二者对视落泪，程霜擦去商珩眼泪，安慰他说再也不分开。 商珩抱着她，悄然落泪。 翌日清早，商珩早起。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还在睡梦里的程霜，不属于自己记忆的东西瞬间涌入脑海。 他难受捂住脑袋，而后痛苦看着程霜。 那个一直没想起来的梦突然具象化。 商珩被吓到，想要起身离开却不小心弄倒桌面的水杯。 碎裂声响吵醒程霜。 她眉头微皱，看到商珩却又立即转变表情。 程霜抬起手，笑着想要商珩抱她。 商珩有些无措，随即蹲下身握住她手，“霜，昨晚睡得怎么样？” 程霜刚想说说话，然而不等她开口，却突然犯恶心。 她推开商珩冲向卫生间，并且迅速关上门。 听着里面的声响，商珩担心询问，里面的程霜却无法回应。 商珩拿来热水喝毛巾，站在门口等着程霜出来。 几分钟后，双眼通红的程霜出来。 她不知道商珩知不知道自己怀了厉霆孩子的事情。 而此时的她也没办法跟商珩开口。 “还好吗？霜。” 商珩关心，程霜看着他笑笑，刚想说没事人有恶心。 商珩提出去医院，程霜不愿意。 拉扯间，商珩听到程霜声音。 “我怀孕了。” 商珩愣住，视线从她眼眸缓缓下移，而后落在她小腹上。 实话实说这个念头出来，程霜就没打算在藏着掖着。 “孩子是厉霆的。我和他结婚了，不过早已经离婚。孩子是意外，我打算打掉的，后来有事耽搁。” 好似是为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程霜拉着商珩往门口，“刚好你回来了，你陪我去医院。结束后我们再去民政局。” 商珩没动，程霜拉不动只能站在原地。 她红着眼，看着商珩眼神由震惊转为无奈最终满是失落。 她在担心，担心商珩会骂她。 而所谓的骂不是说她不自爱，不爱商珩，随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而是骂她没照顾好自己。 商珩沉默，程霜情绪濒临崩溃。 她看着眼前昔日爱人，在说出去医院的话之后脑海里竟然浮现厉霆那张脸。 人人都说商珩跟厉霆有着八分相似面容的脸，可程霜清楚。 在一开始遇见厉霆的时候，她就能认出来，厉霆跟商珩不一样。 他们眉眼不一样，面容不一样，生气和高兴的反应更是不一样。 他们在一起厮混时，她叫出来的名字是厉霆而非商珩。 “霜，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程霜突然流泪，看着商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霆是厉霆，可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不愿意这个孩子也…… 可是这样的话她对商珩说不出来。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拼尽全力回到爱人所在地，可他的爱人却怀了别人的孩子。 程霜想要跟他坦白，但绝对不是现在。 忽而，门外有人敲门。 商珩走近，擦掉程霜眼泪让她先回房。 看着房门关上，商珩走去门口。 他没开门，先从猫眼了下。 房门打开，商珩见到了赵灵儿。 对方显然一愣，而后两人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热泪盈眶看着彼此。 “珩哥，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赵灵儿跟着走近客厅，依然不敢相信所看到的商珩。 她亲自确认过名单，也看过监控视频，她确定商珩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可如果他真的死在那场爆炸里，那此时眼前的人是谁？ 这个跟商珩有着百分百容貌的男人是谁？ 转头见赵灵儿震惊表情，商珩有些无奈，“不太敢相信我还活着是吧？” 赵灵儿苦笑，刚想说话程霜从房间里出来。 两人对视那瞬间，程霜想起了赵灵儿和厉霆离开的背影。 她没提及，问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妹妹呢？” “玉琪还活着吗？” 商珩语气震惊，看着赵灵儿问道。 赵灵儿点点头，“是霜霜救下了她，人现在很好，因为路途遥远所以这次没带她回来。” “她现在在哪？”商珩继续询问。 赵灵儿有些心虚，没敢看程霜，话语说得支支吾吾。 程霜开口为她解围，“人在疗养院，不在京北，等这边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看她。” 赵灵儿看眼程霜，而后迅速移开眼。 程霜走到商珩身边坐下，打开电视就见娱乐新闻在报道商珩回来的事情。 看着那张被刊登出去的照片，程霜偏头问他：“如果你不想被他们报道事情就告诉我，我可以撤掉所有新闻。” 商珩嘴唇微动，而后摇头。 “无所谓。” 程霜看他眼，而后移开目光。 “我知道了。” 突然，赵灵儿问：“珩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185章 他们或许是三胞胎？ 沉浸在喜悦里的程霜不是没有想过问商珩这个问题，只是不用问也知道，那必定是个艰难而又让人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程霜的眼神阻止来的很快。 察觉眼神的赵灵儿抬眸，见程霜眼神，慌而转移话题。 “珩哥，不说这个了。” 赵灵儿有些慌乱，不知道说点什么的时候程霜接话。 “我订了包厢，等会儿一起吃饭。” 程霜走到商珩身边坐下，身体微倾，靠着商珩，手也握住他手掌，“就在隆盛，你也来。” 赵灵儿回来的事情程霜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回来第二天赵灵儿就来找她。 她原本打算果断时间再去找人的。 想起何姨说的那些话，赵灵儿有些犹豫，然而还在纠结当中的她却听到程霜的话。 “阿珩刚回来，一起认识的朋友吃个饭，也算是接风。” 赵灵儿没法拒绝。 三人聊了会天，赵灵儿偶尔试探程霜是否知道她的事情，然而谈话结束她也探查到什么。 答应跟厉霆合作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现实却不容的她选择。 知道程凤那些事情之后，赵灵儿心里明白。 程霜纵然好，最终出现解决这些事情的也唯有厉霆。 她不想后半辈子还活在忐忑当中，也不想在跟妹妹分离。 所以，纵使这中间会背叛程霜，她也没办法。 做出这样的选择，后果是什么她也清楚。 瞥见她发呆，程霜将话题引到她说身上。 “她在疗养院安全吗？” 赵灵儿顿了下，双手下意识交织，看着程霜有些说不出来话。 “她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 程霜站起身，看了眼旁边的商珩，“我和阿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等会儿直接去隆盛，我们在哪碰头。” 赵灵儿明白意思，立马起身，“好的，霜。” 程霜和商珩先赵灵儿离开，二者驱车离开后她拨通那人电话。 将程霜商珩离开消息告知后，她火速挂断电话。 赵灵儿出酒店，人刚出去车辆就被一辆车拦住。 她生气想骂人，看到驾驶位下来的人，她忍下骂人的话，降下车窗。 冷言没去驾驶位置，直接上副驾驶。 “我知道你要去吃饭，带上我。” 赵灵儿无语，“我们认识的一起吃饭，你算什么？霜没邀请你那就证明……” “证明什么？！” 冷言暴怒，看着赵灵儿差点没爆粗口。 他强迫自己冷静，平复之后才看着赵灵儿开口。 “霜没邀请我那是因为有人不想见我。” “谁？” 冷言手撑着车窗，转头看着问问题的赵灵儿。 他没说话，可眼神已经给出答案。 在对视的时候，冷言已经把答案告诉赵灵儿。 不太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事情的赵灵儿知道是商珩不想见冷言，为不让程霜生气，犹豫过后还是选择问出口。 “你去了霜必然会不开心。” 冷言看她，听见她声音，“你又何必？” “带我就行，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一贯绅士对待女孩的冷言在这刻彻底失去君子风格。 他面色冷峻，往日的温和笑脸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和强硬。 陷在程霜和厉霆中间的赵灵儿立场已经很难，然而她还是染上了冷言这个魔头。 她深知程霜会不高兴，可是还是带着人过去了。 程霜消失了，带着商珩。 在过去的三小时内，无人知道她去哪，做了什么。 在商珩回来那刻起，有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在轻而易举获得他们行踪时，有人嘲笑程霜，爱人回来就放松警惕。 还有人放言，说现在绝对是杀死程霜的好时机。 因为她此时根本一心都扑在商珩身上。 这些言论当然也传到程霜耳朵里，只是她从来不会理会这些言语，相比较言语反击，她比较喜欢用行动打破对面脸面。 程霜的消失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然而觉得不可思议的除却他们，还有厉久能，老赵以及来到京北的西蒙。 刚和老赵碰头的西蒙听到手下报告之后，脸色冷了几个度。 他侧过身，眼神刚好与老赵相遇。 二者相视一笑。 西蒙笑着提及程霜消失的事情。 “过去三个小时了，在这三个小时里，没人知道程霜去了哪里，你觉得可能吗？” 老赵放下茶杯，把玩核桃，笑了笑。 “小霜这孩子挺厉害的。” 西蒙没附和他的话，提出疑问。 “程霜的势力我调查过，凭借她个人根本不可能！” 老赵对此相信，反问西蒙。 “你你调查了小霜什么？你查到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区区三小时而已，完全抹除她的踪迹或者不让我们发现这件事有什么不可能。” 西蒙还没反驳，老赵接着又说：“小霜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有多少能耐我比你清楚，西蒙，不要以为调查了小霜几个月就了解了她。” 老赵眼神欣赏，看着窗外树枝轻笑。 “你之前小霜之前为什么会被绑去商家吗？” 提问让西蒙陷入疑惑。 他的沉默代表不知，老赵也没指望他能说出来，开口解答他的疑问。 “小霜是故意的。” 西蒙不可置信，立马询问。 “怎么可能？如果她是故意的，肯怎么会被我们打断双腿？” “肯是自愿牺牲的。比起他母亲蓝玉锦，他留下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西蒙不解，眼眸微皱看着老赵。 他不信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假装的？” 老赵拿起手账指着屏幕。 “程霜带着商珩去了兰山。” “那是什么地方？” “当年蓝玉锦真正死亡的地方。” 老赵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随风飘落的叶子说道：“厉霆跟商珩有着八分相似容貌，可你们谁又知道，肯从前跟商珩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 西蒙震惊。 “当年蓝玉锦生下的是双胞胎？” 愣了下，他立即改口。 “三胞胎？” “不对，厉霆跟商珩是双胞胎，如果肯也长着那张脸，那他们应该是三胞胎。厉霆母亲生下的是三胞胎，肯不是蓝玉锦的儿子，蓝玉锦当年……” 敲门声打断西蒙声音。 老赵还未开口，房门突然被踹开。 低着头的男人缓缓抬起眉眼，看着老赵喊道：“赵叔，好久不见。” 第186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男人的声音吸西蒙视线，老赵却站在他们视线正中间。 他看不到人。 老赵没让人进门，推门出去带着男人往后院走，“不是要留在哪把事情处理清楚么，怎么就回来了？” 男人玩世不恭笑着，眉眼带过老赵。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赵叔，你知道的，那地方环境不好，加上你交给我的任务又艰巨，所以我只能先回来。” 男人在长椅坐下，仰头看着老赵，唇角出现玩味笑容。 “再说了赵叔，商珩都回来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回来？” 因为这句话，赵叔垂眸看男人。 “商珩回来跟你回来能一样吗？” 老赵的话让男人不满。 男人脸上笑容停住，老赵趁势说道：“我这里有人，你先回去，等会找你。” 男人很不情愿，最终也得离开。 西蒙不知何时出来，老赵刚转过身视线就与西蒙相遇。 “西蒙先生怎么出来了？” 老赵专网屋内走，西蒙却停在原地。 他目光看着男人呢离开方向，直到男人背影消失他才看向老赵，“这人看着挺眼熟，感觉像旧人，。” 老赵轻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西蒙在原地站了会儿，随即返回屋内。 而此时，程霜也带着商珩回来。 她回来的消息出现，竟然惹得街道再次封锁。 看着眼前出现带队的机车，程霜看了眼便转向商珩。 她整理商珩衣领，视线上移与他对视，温柔眉眼间尽是浓情。 “紧张吗？” 程霜问商珩，后者看着她温柔一笑，摇摇头。 “有你在，我不紧张。” 商珩说了谎。 他很紧张，紧张到手心冒汗。 谁能想到，曾经在众人面前那样侃侃而谈的商珩眼下却会因为一顿稀松平常的聚会而紧张到手心冒汗。 甚至细看，还能发现他身体微颤。 程霜自然发现，她握紧他手掌，微微用力握住，温柔注视道：“别紧张，有我。” 二者相视一笑。 车辆缓缓驶向隆盛停车场。 车辆停下那瞬间，商珩睁眼开。 程霜看着他，见他脸上细汗。 本想再去包厢的话刚想说出来，商珩主动开口。 “霜，你先上去。” 程霜当然不会同意。 她知道商珩紧张，想要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 商珩知道此时自己的有多狼狈，他不想让程霜看到自己这一面。 面对楼上那些多年未见的朋友，他想调整好状态去见他们。 程霜不想离开，看到商珩眼神却还是顺着他。 她往前走几步，多次转身跟商珩确认。 商珩始终笑着，可他越是想要表现出自己很好，不用担心，他就越紧张。 商珩身影消失，程霜立即变脸色。 “厉霆来了吗？” 电话那端没传来赵灵儿的声音，说话的是自商珩回来就没再见过面的冷言。 “没来。” 听到冷言声音的程霜微顿，随即紧跟着询问，“他人在哪？0” “厉霆从昨天就失去了联系，目前查不到他人在哪。” 程霜脚步停住，听到没厉霆消息那瞬间，她竟然有些失落。 整理好情绪，程霜继续迈步。 “冷言，阿珩刚回来，我不想他看见你。” 比起直接让冷言别来聚会，显然这些话对冷言的伤害力度更大。 手机开了扩音，话语赵灵儿也听到。 她瞥眼冷言，后者神色冷峻，看着有种下一秒就会砸掉手机的架势。 冷言突然哼笑。 赵灵儿不解，那端也没声音。 突然，冷言拿着手机下车。 车门被摔得很响。 赵灵儿坐在车上，看着冷言拿着手机走远。 确保周围没人，冷言才再度开口，“程霜你疯了吗？我问什么不能去见商珩？你怜厉霆都可以见，为什么不能见我？” 程霜语气无奈。 “不是我不见你，是阿珩。他刚回来。冷言，我不让你们见面的原因你清楚的。” 冷言语气拔高，“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宁愿让商珩见厉霆都不愿意让他见我。” 走到楼道间，程霜轻叹。 “冷言，我没打算让阿珩见厉霆。” “为什么？” 冷言快速反问。 不过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竟然有些暗爽。 没有然商珩见厉霆，那他也可以不见商珩。 程霜没打算要跟冷言解释，随口说道：“没有愿意。” 冷言当然不相信，不过既然程霜不想说，他也不逼她。 冷静下来，冷言转过身看着车里的赵灵儿，给程霜提醒，“我再车里闻到了一个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至今我只在厉霆身上闻到过。” 不用再说什么，冷言这句话就已经让程霜明白。 她握着手机没在说什么。 通话结束，冷言返回车上。 “霜霜说什么了？” 赵灵儿拿过手机。 在她启动车辆的时候，冷言突然提及厉霆。 “霜说厉霆失踪了，现在没人知道他踪迹。” 冷言偏过身系安全带，不经意又说：“厉久能担心得给霜打电话询问，想要拜托霜去帮他找人。” 赵灵儿神色紧张。 车辆上路，她问道：“那霜要去找人吗？” “肯定不找，现在商珩回来吗，霜哪里还会有厉霆的位置。” 冷言边说边拿出手机。 “对于霜而言，厉霆就是一个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他只能消失，而且还是无声无息的消失。” 行驶的车辆突然停下。 冷言身体前倾，刚想开口却见对面亮起来的车灯。 冷言抬手挡着灯光，对面车辆上的人从驾驶位下来，慢慢朝着他们走来。 原本想要下车理论的冷言在看清对面人之后顿在原地。 赵灵儿也紧张不已。 他们好似被定住一样，只能坐在车内，没法动弹。 男人走到冷言车窗外，笑着敲了敲车窗，看着冷言目光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好弟弟。” “啊！” 已经约了朋友吃饭到隆盛却被告知她们没座位的程悦爆吼。 她指着经理怒骂：“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你不知道隆盛的老板是我姐姐程霜吗？” 旁白的朋友羡慕看着程悦。 经理不卑不亢，“对不起程悦小姐，老板并没有承认您是她妹妹。” 第187章 他是未婚夫 此话一出，程悦瞬间僵住。 十分尴尬的她站在原地看着，转身见好朋友他们却害怕对视又赶紧撤回视线。 她好像跟经理理论，经理却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请她走。 “悦悦，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姐姐的店吗，怎么经理不认识你啊。” 本来就看不惯她的人哼笑。 言语间尽是嘲讽。 程悦也尴尬，然而此时在尴尬她也得沉住气。 她不能让这些人看扁自己。 “这家店当然是我姐姐程霜的，经理不认识我是因为肯定是因为他是新来的。” 旁边有人听不下去。 “这家经理可不是什么新来的，自从这家店开起来，他人就一直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程悦他们的这伙人也开始战队。 有人依然坚定不移站在程悦身边，有人已经站在刚才说话的女人旁边。 程悦被反驳得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红着脸站在原地，怨恨的看着刚才那个女人。 看见她眼神，原本就看不惯她行为做派的女人更加得意。 她再次开口，言语里是坚定不移的笃定。 “程悦，大家都清楚，其实你跟程霜根本就不熟。这家店你根本就不知道是程霜的吧。我看经理的样子，肯定是你刚知道这件事，以为自己和程霜来这一次就能让经理认识你，然后好在我们面前装吧。” 被说中的程悦瞬间火大。 她刚想上手，结果经理却再次出来。 程悦瞬间改变脸色。 她笑着，昂着胸看着刚才的女人，结果还没开口就见经理越过她走向别处。 程悦瞬间被打脸。 就在她打算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 “翠翠，我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让程悦不用听都知道背后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程悦不敢回头，在想好说辞之前她也没敢挣脱开。 突然，身后的人绕到她面前。 不等她说话，程悦瞬间先大叫起来。 她躲到刚才嘲讽她的女人身后，眼眶微红，小心翼翼顶着说认识她的女孩。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晓燕无措，被光鲜亮丽的人们围住，看着明明一起长大可眼下却说不认识自己的人发愁。 明明是翠翠给她发消息让她来城里找自己的。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找到，她却说不认识自己？ 晓燕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翠翠，是我啊，晓燕，咱俩一起长大的你忘了？” 晓燕依然不死心。 程悦依然装不认识。 他们围住的人，有人猜测他们认识，有人说程悦肯定不认识这个乡下人。 不等他们做出最后决定，有人喊了晓燕的名字。 听到声音，众人一起转过身。 明艳的程霜牵着商珩往这边走。 程悦心里害怕，想要逃走却因为刚才她的喊叫大家这会儿都围着她，想要偷偷溜走根本不可能。 程霜走近，看着晓燕喊道：“我说让人去接你，你怎么自己来了。” 晓燕笑着推开他们冲过去，没敢抱程霜，只是站到她面前傻笑。 “霜霜姐，好久不见。” 程霜笑了笑，没应声，眼神往程悦所在位置看。 她撤回目光看着晓燕，随即看向身边的商珩。 “你先进去，我处理点儿事。” 商珩已经全都弄清楚程家的事情，也知道程霜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看不起程家任何人，可霜霜的事情，只要她不开口，他也不会插手解决。 他明白的，依照霜霜的能力，现在这帮人根本动不了她。 商珩放心进去。 看见男人进去，晓燕才敢离程霜近点儿。 “霜霜姐，翠翠说不认识我。” 程霜眼神看向对面的程悦，话语却不是对着她说的。 “都是程悦的朋友是吧？” 跟在程悦身边混着的这伙人，家底都不厚实，部分人看不惯程悦还跟在她身边不过是有人买单而已。 程悦他们动认识，更别说经常因为传达而轰动京北的程霜。 几人纷纷改变态度。 鞠躬弯腰的样子，就差没给程霜跪下。 众人齐喊霜霜姐。 见他们这样，程悦以为程霜不会为难自己，走出来在他们声音落下之后喊了声姐姐。 程霜只当没听到。 “既然都是程悦朋友，那先进去，我等会儿让经理过去招待你们。” 众人欢呼着进去，只有程悦和晓燕站在原地。 晓燕过去，看着那张熟悉但此时却浓妆艳抹的脸有些没敢太张口。 “翠翠，你咋说不认识我了？” 晓燕单纯，看不出来眼前的程悦已经不是翠翠。 可程霜明白。 程悦也明白。 程悦确认周围没人，这才敢走近，轻轻碰了下晓燕手臂。 “我哪有说不认识你。” 程霜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直接开口：“我有事，晓燕刚来城里，你招待下。” 说完转身走，走了几步又停下。 她说所有费用都算她账上。 程悦按耐不住激动。 在程霜走之后拽着晓燕就要离开。 “我们去哪啊？” 程悦唇角扬起，“既然有人买单，那我们就去疯狂购物。” 程悦的事情赵玉芬已经知道，在程霜进入包厢的时候给她来电话。 “悦悦是我唯一的女儿了，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商珩为程霜拉开椅子。 “程琳不是你女儿？” 哼笑声响起，程霜抬眸看向进来的人，随即压低声音。 “就先这样。” 电话被撂下，进来的人也说话。 “霜。” 亚然有些拘谨，没走近，依然站在门口。 程霜那股不得劲儿的劲头瞬间涌上来。 她那样的眼神，好似看着亚然，说看到了吗，这是我男人，是我耗费巨大心血找到的男人，我的男人还活着，足以打破你们之前的那些诓骗我的谎话了吧。 她不是小人得志。 她是单纯的完成一件事，最后结果是自己对的那种激动。 她是不服输。 亚然目光由程霜看向商珩。 “你好，我是商珩。” 商珩站起身。 他的话音落下，程霜在后面接着介绍。 “是程霜的男朋友，也是未婚夫。” 刚说完，原本打算推门进去的人停住脚步。 他心里明白的。 他早晚有天会听到这句话。 第188章 商珩有家室 王灿手中剑器一动，指向那魔王大声喊道。 “你可是铸琪魔王？”王灿朝着铸琪魔王问道。 铸琪魔王等一众魔族子弟，见得瑰意灵脉之中走出一个剑婴境九重之人，这般朝着自己叫嚣，也都有些无解。 一时之间，整个魔族之中一片哗然。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 “没想到，这瑰琦剑宗之人，一直闭门不出，如今居然有人跑出来送死来了。” “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 “这家伙，不过剑婴境九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样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 铸琪魔王见得王灿，也自朝着王灿一阵冷笑。 “没错，我就是铸琪魔王，小子，我看你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剑婴境，也值得我动手，既然你要找死，我也有些手痒，那我就送你一程！” 铸琪魔王说话间，已然飞身而起，御动剑器便是朝着王灿袭杀而来。 王灿见得铸琪魔王冲杀而上，只是摇了摇头。 王灿手中剑器一动，当即摆弄出一道卸甲剑意。 在王灿看来，铸琪魔王浑身铠甲，无坚不摧，只有将其身上的铠甲尽数卸除了，再将其斩杀，也就容易了。 王灿这一道卸甲剑意使出，那铸琪魔王猝不及防，身上的铠甲，一件件尽皆被卸去。 铸琪魔王本想对王灿展开攻势，却见得王灿出手之间，便是卸去了他的铠甲，可有些郁闷。 因为铸琪魔王除了铠甲，里面基本没穿什么东西，一时之间，整个人就这般红果果的摆弄在了众人的面前。 王灿看着铸琪魔王如此模样，也自一阵大笑。 没想到魔族之人也会有羞耻心。 “可恶的贼子！你这究竟是什么招式！”铸琪魔王一阵憋屈。 “这一招叫做卸甲剑意！”王灿回应道。 王灿可没管那么多，当下手中剑器一动，已然朝着铸琪魔王挥纵而去。 王灿这一剑，使出的正是恐怖的厉芒剑意。 厉芒剑意是所有魔族的克星。 遭到厉芒剑意的冲击，很少有魔族不死的。 这铸琪魔王浑身没有了铠甲护体，身体上的空门尽皆展现在了王灿的面前。 此时，铸琪魔王见得王灿摆弄厉芒剑意，也自御动起了一道剑魂护罩，以防止王灿的剑意冲击。 然而，铸琪魔王却又猛然间发现王灿的剑意，竟是九层的剑意，恐怖如斯。 只当铸琪魔王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灿的剑意已然轰杀而至。 “轰！” 厉芒剑意直接轰破了铸琪魔王的剑魂护罩，随后，又是穿体而过。 铸琪魔王一声惨呼，已然当场暴毙而亡。 死了。 一个魔王就这样死了。 这般场景，看在众魔族子弟的眼中，也看在了众瑰琦剑宗子弟的手中。 众魔族子弟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个暮登口呆，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们铸星魔族的魔王，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斩杀了！” “这完全没有道理，完全没有道理啊！” “不可能，绝不可能，铸琪魔王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铸琪魔王可是我们铸星魔族的战将啊！” “这个剑婴境之人使用了厉芒剑意，厉芒剑意是我们魔族的克星！” “.........” 所有魔族之人，感知到王灿的厉芒剑意，也都一阵惶恐了起来。 这时，玉香芸，玉珏等一众瑰琦剑宗的长老，见得这般情形，也都一个个愣住了。 “铸琪魔王真的死了？” “铸琪魔王确实已经死了！” “火山公子一剑之下，便将铸琪魔王给解决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真的是态可思议，这铸琪魔王可是铸星魔族的五大魔王之一啊！他身上的铠甲可是无可匹敌的坚固！” “可卸去铠甲的铸琪魔王却如同废物一般，根本就不堪一击！” “那火山公子居然能够使出卸甲剑意来卸去他的铠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 王灿斩杀了铸琪魔王，引得众人一阵议论。 不过，这对王灿而言，算不得什么。 王灿最重要的是斩杀那三只六级魔兽。 此时，王灿的目光，也都在那三只六级魔兽之上。 三位铸星魔族的兽君，正好骑乘着那三只六级魔兽。 那三只魔兽，分别为魔蝎，魔蟒，魔蟾。 王灿斩杀了铸琪魔王，可让三位兽君心中一凉。 如今王灿朝三位兽君望来，三位兽君也自是感觉到一阵不妙。 “怎么样，三位？你们的魔王头领已经死了，当下大军的主宰便是三位了，三位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啊！”王灿问道。 “小贼！休得猖狂，你能够斩杀铸琪魔王，靠的不过是厉芒剑意，或许我们魔族的子弟对付不了你，但我们的魔兽，可不怕你！”铸蝎魔君说道。 “没错，小贼，我们这魔兽，可都是六级魔兽，一只只皮糙肉厚，含有各种抗性，无惧任何光属性冲击。”铸蟒魔君说道。 “小子，你要找死，那我们现在就成全了你！”铸蟾魔君说道。 王灿自是清楚，这铸星魔族的魔兽，在与殷芒剑宗的交锋中，早就凝练好了光抗。 所以，这些魔兽无惧光属冲击。 不过，王灿不在乎这些。 王灿拥有强势的猎兽剑意，猎兽剑意能够轻而易举的搜寻魔兽的弱点，从而轻而易举的将魔兽斩杀。 眼下，那三位兽君，已然开始操控六级魔兽，释放三只六级魔兽朝着他冲杀而来。 这可正好趁了王灿的意，王灿正想斩杀这三只六级魔兽。 见得三只六级魔兽已经然奔杀而来。 王灿嘴角泛起了笑意。 “呵呵，我正想猎杀三只六级魔兽来炼制剑魂丹，三位这般将三只六级魔兽奉上，我可要好好感谢三位了！” 王灿大笑起。 王灿这话一说，那三位兽君也是一阵懵逼。 三位兽君操控三只六级魔兽，朝着王灿奔杀而来。 三只六级魔兽，一只只庞大无比，凶厉至极。 王灿不仅没有任何害怕，居然还对他们一阵调侃，这让三人一阵匪夷所思。 正当三位魔君念想之间。 王灿御动剑器已然出手了，按理来说，这种六级魔兽不好斩杀，但王灿此时使出的剑意，乃是恐怖的猎兽剑意。 猎兽剑意能够探寻兽类的弱点，然后对兽一击必杀。 第189章 她难堪时，他会护着 人在生气情况下所说出来的话都极具伤害性。 程霜正在气头上。 所以此时的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对于厉霆来说有多伤人。 然而，她心里也清楚。 从商珩回来到现在，她已经发现他许多异样的地方。 可是程霜没有办法。 这是她心心念念找了许久的人。 现在他平安健康的站在她面前，已经是她所期待的。 程霜不是没有怀疑过，在商珩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他或许有了其他女人。 可所有的猜测，在看到商珩的那一刻，也全都烟消云散。 她甚至有瞬间认为，即便商珩有其他女人，她也无所谓。 他只要她站在自己身边，站在自己面前，站在她抬眼即可看见伸手便能触摸的面前就可以。 程霜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厉霆出现所带来的问题让她所幻想的一切被打破了。 她没有办法在像无事发生一样和商珩一样相处。 程霜被打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打的她生疼，也让她彻底清醒，也让程霜明白商珩身边真的有了其他女人。 程霜红着眼。 厉霆心疼的看着她，想要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霜都不会原谅他。 在做这件事之前，他也打算过。 可是没有办法，他爱程霜，他要除掉商珩，他知道程霜在自己面前也是幸福的。 没有商珩出现，她也能幸福安稳的生活下去。 不管有没有没有商珩，她都可以这样，那商珩就没有再出现的意义。 再者，现在的商珩已经有了家室。 他不认为程霜是那种为了爱甘愿做小三的人。 可他怕，怕此时的她现在看不清面前商珩是否真假。 没有人能验证这件事，毕竟唯一能验证他是否是真的商珩的程霜，此时正满心欢喜，根本不会怀疑他的真假。 所以商珩要提早做决定。 两人沉默对峙，程霜眼里全是恨意。 她仰头看着厉霆，眉眼间尽是冷漠。 她微红的眼眶让厉霆十分心疼。 然而，此时谁也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此时，商珩追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那个孩子。 程霜从没有设想过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 她想要逃离这个环境，逃离现在这个局面。 她人还没离开，就被厉霆拽住。 “霜，有些话就得现在说清楚。” 厉霆说完这句话，拉着程霜就要往商珩面前走。 程霜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或许，她压根就没想过反抗。 程霜心里清楚，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对商珩彻底割裂的，不管他有没有家庭。 商珩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会变，只不过那样的感情是要藏起来的。 站在商珩面前的时候，程霜终于反应过来。 她挣脱厉霆的手，下意识出口维护商珩。 “有什么可说清楚的。我一直以来都把商珩当做哥哥。现在他活着回来，我很高兴。他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我更高兴。” “厉霆，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 言语的转变，让厉霆有些讶异。 只是程霜的眼神却也藏不住她的情绪。 程霜此时此刻要碎掉了。 她就那样绝望的看着厉霆，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厉霆明白。 这是程霜最后的倔强。 她极力的隐藏着自己，好让自己看起来根本不在意，或者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很难受。 在商珩没有出现之前，程霜在全国各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寻找商珩的事情，无人不知。 眼下商珩回来，众人也都知道。 商珩有老婆孩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在今天这件事过后，所有人也都会知道。 程霜会在那一刻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极少数的人也会真的担心程霜是否难过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这一点才是厉霆真正所担心的。 他是唯一一个在程霜身边呆过那么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比程霜还要了解她自己的人。 他不是不清楚程霜对商珩的感情，只是从前不愿意看清而已。 现在一个被自己所代替的人回来，他不是想要逼他离开，而是帮助程霜看清自己的感情，也看清商珩这个人。 他不用卑劣的手段，他只是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 程霜看着厉霆。 厉霆也会看着她。 她质问他有什么需要说清楚。 厉霆却因为心疼她，没办法再开口说出来心里想要说的话。 商珩已经有家室，那就预示着程霜和商珩不会在一起。 在整件事情里，伤害的只有程霜和厉霆。 那个或许早就知道程霜在找他，却迟迟不肯出现，非得选在这个时段而出现的商珩，让厉霆不得不怀疑他背后的人。 当年那样的事故，几乎没有人生还，可商珩活下来了。 他的面容跟从前甚至没有什么过多改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是他的某些习惯却悄然改变。 在一场事故里，大火都没有带走他的容貌，却带走了他的部分习惯。 这件事是让厉霆所怀疑的。 只是此时他没有必要告诉程霜。 商珩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可疑的地方，目前为止，让程霜知道商珩有家室已经足够了。 厉霆不想再让程霜难堪。 “我们先回去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且低下。 纵然他是外者所传闻的历九爷，然而面对程霜时，他却是忍不住的低声下气。 他在求着程霜，让她跟着他回去，不要再呆在这里。 程霜听完之后，没有立即回答，眼神不由自主看向面前的商珩。 商珩看着他，欲言又止。 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程霜有些失望转身离开，厉霆立即追上去。她任由厉霆牵住自己手腕，随即离开了让她没有颜面的地方。 这一幕被刚才围着程悦的朋友看到。 她用手机拍下了整个过程，并且配上文案发布在了网络上。 视频大肆传播。 傍晚时分，程霜，第三者的词条冲上热搜。 正当全世界都在嘲笑程霜的时候，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而后滑入已经溢出水的浴缸里。 第190章 她从来就不会是别人的笑柄 在中学二年级上学期的期末最后一天，李源终于感受到了突破到蕴源境的瓶颈，最终决定在学校里多留一天突破蕴源境后再回家。 2857年7月16日，李源一大早就开始坐在床上不断运转着吞噬天功，右手主经络中的源气快速的冲击着最后那一层瓶颈。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拦住源气的瓶颈开始不断变薄，并最终消失无形。 李源终于在将近晚上的时候突破到了蕴源境初窥武师，瞬间感觉自己的力量起码达到了八万斤左右，随着源气运转，右手的源气铠甲慢慢出现。 李源立刻就将突破的好消息告诉了父母，并且决定明天早上就回家。 李源的父母在听说自己的儿子成为了蕴源境初窥武师之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并表示明天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欢迎天才儿子回家。 随即李源又登上学校教导处的武技购买页面，依靠前四个月和叶倩、杨天雄做任务赚来的钱购买了暗影步，开始修炼起来。 …… 在隔天南基地市五千里之外的昆虚山脉主峰昆虚山上，白虎皇又一次找上了此地的四位妖皇，分别是在天帝戒离开天帝空间时出现的最强妖皇蛟龙皇，还有天鹰皇、天蛛皇和金狮皇。 说了好几句后对面的四位昆虚山脉的妖皇都无动于衷。 于是白虎皇站在四妖皇面前缓缓开口嘲讽道：“你们到底敢不敢一起去攻打天南基地市？不会被300多年前那场战斗吓破胆子了吧？堂堂妖皇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吗？” 昆虚山脉的四位妖皇听见来自白虎皇的嘲讽后，天蛛皇先开口说道：“笑话，本妖皇怎么可能怕了人类。” “你这是在激我们吗？白虎皇”道。 “白虎皇，小心本妖皇让你走不出昆虚山脉”金狮皇说道。 蛟龙皇倒是没开口说话，在暗暗思索着。 “行了行了，别吵了，那就这次同意对天南基地市发动进攻，商量一下出多少妖兽吧？”，蛟龙皇说道。 白虎皇听见蛟龙皇都同意了这次行动，开口道：“敖烈，你说了算。” 敖烈正是蛟龙皇的名字，本身修为达到了天源境大成妖皇，是昆仑和昆虚两山脉中修为最强的妖皇。 昆虚山脉中另外三位妖皇的修为皆是天源境小成妖皇，白虎皇也是同样的修为。 而昆仑山脉中的赤练蛇皇和天熊皇却只有天源境初窥妖皇修为。 既然这次昆仑和昆虚两山脉都同意了对天南基地市的进攻，那自然最高指挥权就落到了修为最强的蛟龙皇敖烈身上。 蛟龙皇敖烈缓缓开口说道：“那就各派七位地源境大圆满妖王，二十位地源境大成妖王，五十位地源境小成妖王，两百位地源境初窥妖王，五十万蕴源境妖将，两百万小妖。沿途再驱赶路上的散妖。白武，你回去再告诉昆仑山脉的另外两位妖皇，我们一起去天南基地市走一遭。”白武正是白虎皇的名字。 白虎皇听完立刻飞回昆仑山脉将消息告诉了赤练蛇皇和天熊皇，三妖皇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 第二天一大早，李源就立刻收拾好行李回了家，出了校门坐上源车。 但随着源车快速朝着没有人烟的地方开去，最终在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停下，李源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他决定先看看发生了什么。 源车停下，司机也立刻从驾驶位上下去了，李源见状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只见平时有许多工人的工地此时却一个工人都没有，只有李源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见李源下车了，开口说道：“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你一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 说完这人就使出全部速度朝着李源冲了过去，右脚向着李源的右腿踢去，李源立刻调动右手经络内的源气形成铠甲，挡住了来人的右腿攻击，然后左手出拳一拳轰在了来人的心脏处，这人直接当场毙命。 剩下的另一个人见情况不对，立刻转身就想跑，但一个仅仅修为是元尘境十重的武者又怎么可能跑得过拥有蕴源境初窥武师修为的李源呢。 在这个武者刚动身的时候李源就立刻擒住了他，并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我得罪不起的人是谁？” 被擒住的武者立刻开口说道：“我可以说，但你得答应我说完后放我走。” “你可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我大概也能猜到了，是王崇武吧？”李源问道。 他这段时间得罪的只有两个势力，妖皇殿和王家王崇武。 如果是妖皇殿来人的话，也不可能派出两个元尘境十重武者来袭击他。 李源这学期和叶汐、杨天雄组队可没少暴露实力。 而这个学期李源可没少遇见王崇武，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对叶汐大献殷勤，看见李源一次就警告李源一次，要求他马上离开叶汐的小队。 李源却总是以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远离王崇武。 而叶汐也对王崇武越来越厌恶，还经常暴打他一顿。 王崇武也不敢还手，叶汐的修为早已达到了蕴源境小成武师，而他却才刚刚突破蕴源境初窥武师。 主要是还手了也打不过，这就很悲剧了。 于是王崇武又将仇恨转移到了李源身上，每次都想直接弄死李源。 再加上王崇武派出的手下并没有亲眼看见过李源出手时的真正实力，派出两个元尘境十重的武者也就很正常了。 经过一通分析后李源就快速猜出了幕后之人。 还是挺好猜的。 “你怎么知道的？”但被擒住的武者却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道。 “我就不告诉你，气不气？”李源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你……”，被李源擒住的这个武者还想继续说话，李源却已经瞬间捏碎了他的脖子。 李源在原地缓缓开口道：“王崇武是吧，以后我们慢慢玩。” 说完拿上源车里的行李，再清理干净现场所有的痕迹，全速向家的方向跑去。 半小时后，有手下将两个元尘境十重武者的死讯告诉了王崇武。 王崇武发怒过后，冷静下来理智的说道：“能杀死两个元尘境十重的武者，看来李源的修为不止是表面上的元尘境七重这么简单，现在立刻去给我盯紧了李源的行踪，下次直接派两个蕴源境初窥武师修为的人去，直接将李源杀死。对了，安排一些人来将这里清理干净，主要是将这两具尸体处理掉。记住，万事小心。” 站在一旁的一位手下赶紧领命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李源已经回到了家里，看见父母此时也在家，李源心里虽然十分疑惑但也没问什么。 他打算等晚上妹妹李雪去睡觉了再询问。 一家人开始享受温馨的一天。 晚上在妹妹李雪去睡觉后，李源对着父亲李兴华问道：“爸，你们不用上班吗？” “其实在四个月前我们就主动从星耀科技辞职了，你现在都拥有蕴源境初窥武师的修为了，不用我们照顾了，所以我们就想回来好好照顾你的妹妹李雪，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 坐在旁边的李源母亲王露也是一脸赞同的样子。 李源却感觉不对劲，心想父母都是喜欢研究的工作狂，怎么可能主动辞职呢？ 再想到回来的路上遭到王崇武派来的武者袭击，结合星耀科技最近的经济下滑新闻，还有王家的势力。 李源大概猜测到，星耀公司在和王家抗争了一段时间后，面临公司经济不断下滑的不利局面后，不得已开除了爸妈。 那自己和王崇武的仇恨可变得很深了，常言道，祸不及家人，王崇武却把仇恨迁怒到了父母身上，两人迟早得决个生死啊。 李源虽然在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和父母聊了会儿天就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李源害怕以后父母和妹妹都受到王崇武的迫害，心道得立刻想办法保障父母和妹妹的安全。 他首先联系了杨明了原因，要到了杨天雄父亲杨稷的通讯号，然后立刻又打视频联系了杨稷，并谈了条件。 李源凭借自身的天赋和答应大学毕业后加入天南基地市军部，给父母找了一份军方科技研究人员的工作，安排了有军人巡逻防守的军人小区。 还给李源父母和妹妹李雪各配备了一位暗中拥有蕴源境初窥武师修为的军人保护，杨稷承诺一旦李源以后的修为突破了，暗中保护军人的修为也会相应的提高一个境界。 假设李源突破到了蕴源境小成武师修为，暗中保护的军人也将是蕴源境小成武师修为。 在得到来自杨稷将军的所有安排后，李源担忧父母和妹妹安全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军部是天南基地市最大的势力，不仅拥有三位地源境大圆满武王强者，更是有一位达到天源境小成武神修为的部长，星河武神夏星河。 可谓是整个天南基地市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在第二天李源的父母就得到了来自军部的任命书，并开始了搬家之旅。 第191章 死亡才是重生 何姨的小心思瞬间被拿捏。 听到弟弟说自己媳妇儿，何灸当然不满。 他偏头看何离，语气比刚才还要重了几分。 “这件事不是你在背后主导？” 一句话，在面前维护住何姨，也让何离明白他是真生气。 当然，还有威慑何姨。 自己媳妇儿和弟弟做的事情他清楚，只是没往外说。 在程霜弟弟以及媳妇面前，何灸有个排名。 只是这个深埋他心底的排名，他谁也没告诉。 看着他们哥弟这样，何姨干脆把话撂开。 “这件事我是有参与没错，但是何灸，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小霜回去商家，远离京北这个环境，好好生活吗？” 没有人比何姨更清楚何灸内心想法。 也没有人比何姨更明白何灸到底如何对程霜好。 这些年，她在明处陪者程霜，明着面的对她好，在所有人眼里，是何姨舍命陪着，护着程霜，但从来没人知道，在这背后差点付出生命的是何灸。 是那个被外人传说是叛徒，被厉霆憎恨，被用命护着的人误会，但从来不为自己解释，只想让程霜远离十分的何灸。 是他。 他比谁都想要让程霜幸福。 话语出来，氛围也凝重。 何离不太敢看何灸表情，试图以躲避视线来降低存在感。 多少年了，纵然现在他已能抵达一面，被人称作西蒙先生，在西南、京北、东城都有自己势力和权势，但在自己哥哥面前，他还是不敢。 何离低着头，何灸眸光扫过，话语直击他。 “何离，别在小霜身上动心思。再让我知道你试图让小霜回去商家，别怪我对你下手。” 西蒙没言语，何姨不满轻哼。 她无意提及。 “因为当年的事情，人人都在喊你叛徒，你无所谓，我看不下去，你的亲弟弟何离更看不下去。你坚持小霜不回去就能获得幸福，我们坚持只有让她回去商家才能不被人欺负，二者的初衷都是想要让小霜往后在你我都不在人世间的时候能独当一面，能保护好自己。” 何姨的话不带停顿。 她没给何灸接话的机会。 说完之后迅速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为什么不能齐心协议把她送回西南，让她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属于她的荣耀？” “小霜有什么荣耀？有什么身份？” 何灸语气拔高。 “现在那些所谓的商家的人都是曾经迫害过商家，现在等着要弄死最后一个商家人的的坏人。你们把小霜带过去，摆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被误会的何姨不满，何离当然也有意见。 只是前者怒而发泄，后者隐忍不发。 何姨直接撂下报纸，看着何灸开始反击。 “什么叫我们把她往火坑里推？何灸，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小霜现在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如果她连商家那些人都没办法解决的话，那她如何在这个险恶的世界生存下去？” 理念不合，二者开始争吵。 何灸说出最伤害人的话。 “何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让小霜回去是为什么么。我告诉我，我根本不需要，我也不要什么所谓的清白和洗刷冤屈。我不委屈，我也不需要伤害小霜后换来的洗白。我不需要，你们听懂了吗？” 何姨顿在原地。 他们相互看着，彼此眼里都有不满，委屈。 何姨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呆呆看着何灸。 明明她是为他好，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对她说出最伤害人的话。 何姨失望别开眼，调整坐姿之后最终站起来。 她看了眼何离，“你哥都不领情了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走啊！滚远点儿。” 何姨拿着包，离开之前都没看何灸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看着何姨的失望和落寞，何灸终究不忍心，让何离赶紧去追人。 在他们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何灸都站在阳台，默默看着远方。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到了他曾经那些被人冤枉，受尽委屈的过往，也可能是和何离和何姨在九瑶山的快乐回忆。 只是最终，唇角垂了下来。 应该是不开心了。 忽而，身后出现声音。 带着鸭舌帽的厉霆站在客厅中央。 他目光扫过桌面的三杯茶，而后移向对面走来的何灸。 “小霜怎么仰样？”他问。 厉霆疾步过去，拽住何灸衣领，微红的眼眶直盯着何灸。 “你差点害死霜了你知道吗！” 何灸紧张，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厉霆拽着他几秒，而后又松开推开何灸。 他回想了三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厉霆站在屋外没敢进去，直到卫生间的水漫到房间。 看到水的颜色，厉霆急得踹门。 当他进去看到卫生间的一幕，厉霆直觉心脏停止跳动。 他就站在那里，看到程霜躺在血水里。 担心和害怕占据他胸腔，厉霆迅速做出反应，用领导勒住程霜手腕，用毛巾裹住出血处，抱着人往浴室外走。 何有明来，看到差点没站稳，急忙电话联系安排一切。 程霜被送进急救室的之后，厉霆像此前站在房间里面一样。 他仿若被定在哪里，目光一秒都不敢离开急救室的门。 何有明过去，听到他声音。 “封锁所有消息。” 何有明听命令离开。 回想到这，厉霆再次瞪着何灸。 “如果今天发现的慢，霜很可能就不在人世！” 他语气很重，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是那种狠意藏不足，好似下一秒或者只要何灸那个字不是他愿意听的，他就立即杀了何灸似的狠厉。 何灸悬着的心放下。 “你来，那便预示着小霜没事了。” 厉霆怒火被点燃。 他再次双手拽着何灸，面容抵在他面前。 “何灸，信不信我杀了你！” 何灸没有半点害怕，提及另外一件事。 “让小霜明白跟商珩再无可能，你们才嫩再开始。厉霆，难道你不明白？” 厉霆手掌松动，又听到何灸言语。 “没想到小霜为商珩能到这种地步。”何灸承认错误，“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 第192章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何灸刚说完，厉霆一记眼神杀过去。 蓦然的对视，让何灸有瞬间的害怕。 他转移话题，提及程霜在西南的遭遇。 “阿霆，我喜欢你明白。纵然没有你，小霜也能保护她自己。” 厉霆不在意，恨意目光直盯着何灸。 他没说话，然而眼神所表达的意思何灸懂。 何灸轻咳几声，视线几次对上厉霆，而后便又移开。 最终他叹气道：“阿霆，我说过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就算现在你让商珩在小霜心里的地位彻底被磨灭，即使你排除万难站到小霜身边，你们也不……” 出尔反尔的何灸，让差点失去心爱之人的厉霆瞬间暴怒。 他的拳头终于落向何灸，几次下去拽住何灸衣领把人抵在沙发处。 深邃眉眼里是难以掩藏的愤怒和不甘，以及被欺骗的无助。 让他去告诉霜真相的是他，曾经说着要帮助他，让他和霜在一起的也是他，现在说他们不能在一起的还是他。 厉霆体内的愤怒似是要冲破身体，化作愤怒猎豹撕碎眼前的何灸。 然而一切还是被忍下去了。 厉霆颓然松开退回沙发坐着，眼底愤怒消散，无助愈加浓烈。 他偏头看着何灸，不再抱有希冀的语气去询问何灸。 “我只问你一句，到底要怎么做？” 何灸看着他，许久都没言语。 厉霆掩饰失望，强迫自己冷静跟何灸再次沟通。 “我不想去追究你出尔反尔是为什么，我也不要求你告诉现在需要做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商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何灸有些微怔，看着厉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眼神里藏着对这句话的不理解。 短暂对视，何灸明白了。 “你疯了厉霆！” 何灸突然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厉霆。 “你爱小霜，你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让其他人明白，让人看到你的爱，但你没必要堵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厉霆不为所动。 明明他所问的问题跟何灸所说的根本不搭边。 然而他们两人好似在用某种密语对话，说着只有对方明白的言语。 何灸深怕厉霆真的会这样做，急忙拦住他。 “阿霆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可以让你和小霜在一起、” 厉霆突然笑了。 是那种如释重负，是可以放心让自己离开，在往后的日子里会让程霜开心的放松。 何灸不听劝说，“眼下麻烦的只有你爷爷那边，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帮你。阿霆，你们商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要冲动。” 厉霆依然一言不发。 何灸突然站起身，“阿霆，你爷爷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他愿不愿也抵挡不了我，不是吗？” 一句反问，让何灸瞬间愣住。 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错了。 他不应该这样做的。 何灸想要拦住厉霆，不等他起身厉霆已经起身走出去。 何灸急忙追出去，情急之下说出那句话。 “小舟能回来，赵灵儿也还活着，商珩回来你真的觉得是他躲过意外吗？就算他真的躲过了，那他现在还能活着你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厉霆背影停住。 他侧身看着何灸，唇角微微扬起。 果然，正如他所猜想那样。 从何灸住处回来，厉霆返回医院。 路上他接到厉久能电话，却一点儿都不给爷爷面子，直接挂断。 何有明见他立即迎过去。 “九爷，夫人已经醒了。” 厉霆加快步伐，却听到病房里，程霜在询问医生有关孩子的事情。 不明白的医生以为程霜担心影响到孩子，告诉她孩子发育得很好，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厉霆唇角浮现笑意，就在他打算推门进去那刻，程霜又问医生。 “您帮我安排手术吧。” 医生没有听出程霜的意思，厉霆却知晓。 他用力拽住门把手，却没敢推门进去。 何有明听到不该听到的，早已悄然退后。 他看着厉霆背影，心里竟不自觉心疼。 没人看过因为夫人不愿意留下孩子而伤心欲绝的九爷，也没人看过从深夜坐到白天，一身酒气的九爷。 旁人看不到的，他都心眼目睹。 不管如何，他是真的希望夫人能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他知道，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有羁绊。 无论如何，九爷都能因为孩子的事情去见夫人。 “程小姐，您的意识是不要这个孩子？” 程霜轻声应下，眼眸看向小腹。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孩子一日日长大的画面。 她突然摇晃脑袋，将画面赶出脑海。 “是的，我不想这个孩子，麻烦你帮我安排手术。” 医生不敢贸然帮助程霜安排手术，推脱说道：“程小姐，我还有点事，晚点回来跟您聊。” “胡医生，你不用怕他，我是我，我有能为自己做主的权利。” 医生站住，以为看到门缝处的衣服而汗流浃背。 他没敢说点什么，只说有事。 程霜猜到，视线顺着过去，厉霆也在此时推门进来。 “你先出去吧。” 厉霆让医生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程霜下床要走，厉霆拦住。 他语气温柔，因为程霜刚醒来他也没敢太大声。 “霜，你先听话回去床上，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随意下床走动。” 程霜面无表情，被厉霆拦住烦了的她拽住厉霆手腕，质问他：“厉霆你现在是做什么？当初不是来看我笑话吗？现在又要干嘛？继续看我笑话是吗？跟着那些人一样嘲笑我？” 厉霆依然不放手。 程霜想起那会儿再隆盛的画面。 “还是你太贱，忘不了我，现在知道我被商珩伤害得体无完肤想要趁着空挡来跟我亲近是吧？” 程霜露出讥笑，嘲讽厉霆，“看来厉九爷也不过如此，竟然也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厉霆被伤害，却依然温柔对待程霜。 他没搭理那些言语，弯腰抱住程霜。 “你不用对我用激将法。程霜，我说了，如果犯贱就可以待在你身边，那你就当我所做的一切是犯贱好了。” 程霜顿住。 厉霆也看着她。 第193章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厉霆的真心超出程霜所想。 只是此时的她无心，也不想在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即便是厉霆。 她不否认自己对厉霆动心，也坦然承认在这个时候还护在自己身边的厉霆让她更加心动。 但，这样又如何？ 她没办法，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厉霆。 不然外面会做实了他是商珩替身这件事。 程霜很想告诉外界，不是这样的。 厉霆从来不是什么商珩的替身，他就是他，是让她一次次心动的厉九爷。 这些程霜不用告诉外界，也不用任何人明白，包括厉霆。 程霜依然想要离开，厉霆用手拦住，一边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霜，你只能待在病房休息。” “待在这里做什么？养胎吗？厉霆，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 厉霆有些压不住怒火。 霜对孩子的漠视态度让他不满。 “孩子是还小，或许还没有意识，但你口口声声说着绝对不会生下她是什么意思，让她从现在就明白，她只是她不负责任的父母意外留下的结晶，一个没有资格和权利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吗？” “既然我不能替你做决定，那你为何要私自做主拿掉我们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们一起的孩子！” 程霜被吼得有些懵，而后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 “厉霆，你现在站到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什么？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有权利能替他做决定！” “你没有权利！” 厉霆逼近，恶意眼眸在看着程霜眼神时，也变得温柔下来。 他语气放缓，声音放低，没看程霜，低声说道：“你不能替他做决定，绝对不能。” 情绪的突然转变让程霜有些无措。 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人被刚才那样脆弱的厉霆扼住脖子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厉霆耷拉着脑袋，那样一米八八的身高垂着脑袋看着程霜，而后缓缓靠着她脖子。 “霜，别拿掉他，好不好？” 程霜心里明白，她应该推开厉霆，言辞拒绝他，坚定告诉他孩子必须拿掉。 然而她并没有这样做。 程霜仿若被某种力量牵扯，竟然答应了厉霆的请求。 答应声音落下，氛围有所缓解。 “霜，谢谢。” 趴在程霜肩上的厉霆轻声一句。 这一幕被拍下传到网上。 词条厉九爷，程霜复婚的空降热搜。 程霜被厉霆接回景苑，好生伺候着，每日按时做检查，还吃各种补品。 可这样每日坚持的情况下，程霜还是一***一日瘦。 三个月的时候，她人瘦到只有80斤。 一米六七的个子，体重只有八十斤，还是在怀孕的情况下。 纵然厉霆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心里也清楚。 那件事一直搁置在哪，不代表已经被解决。 这些日子，冷言亚然他们一直要求见程霜，奈何厉霆拦着，他们根本没办法，偶尔能打通程霜电话，后者却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切断。 冷言不放心，再次来找厉霆。 “我说了我要见程霜。” “抱歉冷言，霜不想见你。” 冷言被熟悉的拒绝话语瞬间激怒。 他转而瞪着厉霆，“你圈进着小霜，每次拒绝话语都是你转告，你觉得我会蠢到相信你说的话吗？” 厉霆没搭理，接着他想说的话往下说。 “霜现在生活得很好，还请不要来打扰她。” “如果霜真的过得很好，她绝对不会对我们拒而不见！厉霆，你别逼我硬闯！” 厉霆从来就不怕他们闹。 “冷言，景苑欢迎你闹。” 他起身离开，看到微信的时候加快步伐，身后却传来冷言声音。 “我查清楚了，商珩的事情这根本就是假的。你只是想要让霜跟你在一起，好生下你的孩子，所以编造了这个谎言！” 厉霆闻言脚步停止，随即转而缓缓转过身看着冷言。 “你说什么？” 冷言看出他的愤怒，火上浇油道：“厉霆，霜因为难受看不清你，我看得清楚。你就是个人渣，不过是个替身而已，现在竟然妄图取代正主的位置，你……” “他从来不是什么替身。” 突然出现的女声吸引冷言注意。 认出声音主人，他情绪激动。 “小霜，是我，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程霜缓缓从门外推门进来，看着冷言说道：“厉霆从来没有圈进我，是我自愿留在这里。冷言，我没有家，在哪都一样。所以，不要在对他们说是厉霆囚禁我。” 程霜面上毫无表情，越过厉霆打算走向冷言的时候被他拽住。 “没事，他不会伤害我。” 程霜走到冷言面前，看着眼前憔悴的面孔，眼里浮现笑意，“冷言，回去吧，京北不太适合你。” 冷言微愣，视线落下她小腹。 “霜，你好瘦。” 程霜早已营养不良，这点谁都看得清楚。 因为腹中的孩子，医生也不太敢用药。 然而，此时此刻，在看到程霜站到冷言面前的这瞬间。 厉霆有了其他想法。 如果程霜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不会幸福。 如果拿掉孩子她能恢复，那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都想亲眼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程霜笑着摇摇头，“我过得很好。” 程霜笑着，可冷言看得出来，她不快乐。 她要碎掉了，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很多夜晚，厉霆都没敢入睡。 他一直看着程霜，直到听到她平稳呼吸声。 或许因为知道厉霆一直在看自己，明明睡不着的程霜会装睡，哄得厉霆睡着之后她会醒来，坐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整晚。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厉霆犯难。 他咨询过医生拿掉孩子，终究是没忍下心。 可是现在，似乎不这样不行了。 “霜，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好吗？” 诚然已经知道自己和商珩再无可能，程霜还是不想离开。 她摇头退步，侧过身看着厉霆。 “我现在挺……” 她话还没说万，人倒了下去。 冷言接住了她。 “霜！”厉霆冲过去。 第194章 他决定放弃这个孩子 程霜入院的消息再次传出去。 她的名字也再次空降热搜。 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程霜被送进医院的照片。 商珩着急的想要去医院。 然而，他才刚起身，刚才还跟咯咯咯笑的孩子突然哭起来。 刘瑶挺着孕肚抱着孩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商珩。 她眼里的殷切希望不言而喻，她知道商珩看得懂，而她也笃定了商珩不会就这样离开。 刘瑶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她也知道那个女孩对于商珩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争不过那个女孩。 但那又怎么样？ 她有商珩的孩子。 他陪伴他走过了最低谷的时间，他亲口对她承诺过不会离开她，不会离开孩子，会一辈子守护她和孩子的。 即使没有爱，这些承诺，他也是要商珩兑现的。 而她也确信，商珩是会实现这些承诺的。 商珩终究不忍心，迈不过去抱走哭闹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挺着孕肚的刘瑶。 他别开眼说道，“我找了人来照顾孩子，你怀着孕，大宝的事情就不用再管了。” 这句话刚落下，刘瑶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阿珩，你是要离开我吗？” “阿珩”两个字出现让商珩有几秒的动容。 他想起了自己刚受伤被刘瑶救回家的事情。 如果不是刘瑶当初那么像霜霜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着他阿珩。 他或许早就死了。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对刘瑶没有爱。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心灰意冷之后发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决定走下去。 但这些话他没有办法对刘瑶说出来。 尤其是对现在怀着孕的刘瑶。 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 在发现错误之后，他也一直有在弥补。 只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控制，现在不管他再怎么来弥补错误，他也不可能和霜回到从前。 在看到霜和厉霆所经历的那些之后，他也明白，没有自己，霜也能活下去，她也能活的更好。 但刘瑶不行。 他对刘瑶没感情，可刘瑶对他的喜欢他看得明白。 曾经有次他试图离开刘瑶，在离开之前，他已经给刘瑶打了很长的预防针，以及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倔强的刘瑶以极其惨烈的方式让商珩彻底明白。 如果他离开，刘瑶就会死。 现在他们之间有了孩子的羁绊，她更不可能让他。 在心里挣扎过后，商珩走进刘瑶。 他抬手轻轻擦去她眼泪，眉角也变得温柔，弯腰平视着她的目光，刮了刮她鼻子说道：“瑶瑶，你忘记来京北之前，我跟你怎么说了么。” “我们是夫妻，我们有孩子，我这次回来京北只是找故人叙旧。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 这些话刘瑶记得，可是商珩和程霜在见面时的画面她一直忘不掉。 那是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见到爱人的欣喜和激动以及难以置信。 那是她和商珩之间不曾有过的东西，这件事情让她心里芥蒂，也让她不得不提防着程霜这个人。 对于商珩而言，她或许只是孩子的母亲。 程霜却不一样，那是他的爱人，是他藏在心里的人，是他这辈子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忘记的人。 这些是刘瑶比不了的。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要替代程霜在商珩心理的位置。 她只是要商珩不要离开自己而已。 刘瑶突然抱住商珩。 “阿珩，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如果你离开，我会活不下去的。” 哭着说的语气让商珩再次抱住刘瑶。 他对她做出承诺，他绝对不会离开她。 此时，另外一边，在得知程霜又进医院的肯也坐上了车去医院。 他没有像冷言和亚然那样直接冲到病房门口。 他也明白，以自己的实力，绝对突破不了厉霆所设下的阻拦。 他坐在车里给厉霆打了电话。 意料之内，对方根本没有接。 然后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回拨了过来。 他和厉霆在停车场见面，车内只有他们二人，他们并肩坐在后排。 “她怎么样？” 厉霆表情疲惫，没去看旁边的肯，转而点了支烟。 “很不好。” 所有的不舍，再看到程霜再次进入医院的时候已经被厉霆抛之脑后。 他不要这个孩子了。 如果在程霜和孩子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他选择程霜。 他没有办法再看着霜霜这样瘦下去。 他也绝对不允许霜出任何事情。 他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霜恢复健康。 “我得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他们说，霜霜在景苑过的不好，身体比之前还要瘦。厉霆。这些是真的吗？” “进入医院的照片不是传出去了，难道你没看到？” 厉霆无所谓的态度，让肯有些恼怒。 他忍住动手拽他的冲动，“当初是你把她带入景苑的，也是你口口声声说是会保护好她。现在呢？她怀着孕，她一个一米六几的人怀上孕，现在连80斤都不到。” “厉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厉霆沉默。 肯看一眼接着说，“霜在你那根本不开心，而她也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生下这个孩子。” “厉霆，霜现在成了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联合何灸把商珩的事情放出来。” “明明你早就知道商珩已经有家室，有一个妻子，还有孩子，可是你还是把这些事情告诉霜了。” “你根本就没有设想过霜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怎样。不对，你已经预想过了。” “你认为霜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对商珩彻底失望，继而离开他身边，投入你的怀抱，对吧？” “但是现在霜这样根本就不是你所预想的那样，即使你明白霜对商珩的事情表现的不在意，但你心里清楚，霜是喜欢商珩的。” “就算知道他有孩子之后，她也还是喜欢他，忘不掉他，所以她才会日渐消瘦，她在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自己。” “说够了吗？” 厉霆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烟雾散开，车内的他们看不清彼此表情。 厉霆偏着头看向窗外。 这些话他不是不懂。 第195章 无故失踪－再回来 肯盯着厉霆，看见他眼底情绪时猛然顿在原地。 霜不舒服，身体比以前差，他们担心难受，责怪造成这一切的厉霆，可他们都忽略了，厉霆比他们更难受。 纵然他们不想承认，然而厉霆对霜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所有的愤怒逐渐消散，肯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没再看着厉霆，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自己交握的手指。 那上面刚结痂，疤还没掉。 肯记得，是厉霆弄。 可他明白，厉霆这是为他好。 他不知道商珩有家室这件事，霜心里会多久留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掉疤。 车内陷入沉默，厉霆的烟一支接着一支。 他怕回去霜会嫌弃他身上烟味，抽烟之际还开了车窗。 烟雾缭绕背后那张疲态尽显的脸，眼角没了以往的锋利，面色冷漠，却也平易近人好多。 烟盒空了，厉霆方才停手。 肯目光始终落在厉霆身上。 “没事吧？” 话音落地，肯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和厉霆是敌对关系，纵然是对方救了自己。 可他们也不会是能坐下来谈心，然而看到这样的厉霆，肯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 惊愕过后，肯把刚才说出来的话归集为他在收到厉霆照顾之后的回报。 厉霆没回答，下车之前看了眼肯。 那个眼神，肯没读懂。 他只觉得，厉霆好像是要舍弃什么。 这天之后，肯再也没见过厉霆，也在没有程霜的消息。 直到三个月后。 毫无消息三个月后，名为商霜的女明星突然爆红。 一支舞蹈视频在各大网站分分登顶热榜，那张与程霜一模一样的脸也让众人不经猜测，这是程霜，是曾经引领京北潮流方向的程家小小姐。 “霜姐，这是新递来的剧本，我挑了二十个，你看一下。” 原本躺在长椅睡觉的商霜睁眼，绣眉带着不悦，手都没抬又再次闭眼。 “不接。” 林安迈步过去，拿走商霜盖在头上的杂志，用力把她拉起来，“姐姐，咱刚出道，别这么打牌，回被撵回家的。” 商霜起身，主打一个听了，但我没进耳朵，左耳进去右耳出了。 她抬起手臂随意挑选一个剧本，闲的无聊竟然也真的认真看起来。 林安看着她看得认真，以为稳了，刚想开口给点自己的意见。 忽地，程霜抬手扔掉，拿起旁边冰镇的啤酒往嘴里送，“安姐，其实这道也不是非得出。” 林安不理解，拿起刚才被扔掉的剧本询问。 开口之前她也翻看几页刚才自己折起来的地方。 “我觉得挺好的，你看不上那点？” 商霜见她一脸认真，也正经起来，专挑折起来的地方说。 “这里，她爹都被男主害死了，她还口口声声念着她喜欢男主，这是什么脑子有毛病的人写出来的剧本？” 林安疑惑，仔细翻看前后几页，在确定没有商霜提及的地方直接反驳，“剧本里没写她爹被男主害死。” 商霜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进来。 是何有明。 他依照往常一样，把玫瑰递给林安，而后便离开，这期间他一句话也没说。 林安不是没问过，奈何何有明就是不开口。 后来，她们都习以为常了。 “又是玫瑰花。” 商霜看着何有明背影轻声念道，随即转身拿走旁边的毯子，“安姐，我上去睡一觉，晚点叫我去接小浩。” 看着商霜上楼，林安摇摇头，而后低头看着眼前的花束。 何有明回来，将见到的商霜的状态告诉厉霆，后者眼眸微动，抬眼看向商霜所在的方向，语气是难得的轻松。 “她开心就好。” 话音刚落地，厉霆接到久违的电话。 那端语气不善，直接点名让他去。 声音不小，何有明听到了。 “九爷，我知道这样说不对，可您真的不能这样下去。” 厉霆偏头，视线对上何有明，对他所说的话笑笑，靠着后背闭眼养神，让何有明开车送他去老地方。 程琦骏脸色很臭，旁边的程悦却像开屏的孔雀，如果没有旁人，她都恨不得贴上程琦骏。 “哥，你答应我的，等你手上这个项目结束就带我去旅游。” 因为程家的生意日渐下滑，程琦骏急得顾不上。 可程悦这种毫无格局，没有远见只会花天酒地，贪图享受的人，在程琦骏这种急切的时刻毫无用处，还会引起他的反感。 “滚！” 程琦骏指着门口。 程悦泪花在闪，小声控诉道：“你答应我的。” “我让你滚啊，听不懂吗！” 他的眼泪终于让程琦骏烦躁，他看着她流着泪，站在那活像一座雕塑一样就让程琦骏的火越来越盛。 如果当初不是鬼迷心窍，因为霜霜的离开无法接受，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在程琦骏再次指着程悦名字让她滚蛋的时候，厉霆来了。 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程悦不知为何突然哭着跑出去。 厉霆站在原地。 程琦骏怒火被他强行压下去。 “坐。” 厉霆步子极大，几步过去拉开椅子。 拉开椅子的动作幅度很大，象征着他的不满。 程琦骏被声音吸引看他，后者表情淡漠，从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对。 “城东那几块地的消息听说了吗？” 厉霆淡定喝茶，闻言抬头去看程琦骏，随后又垂眸，好一会儿才说话。 “听说了，那位姓程的不是看上了么。” 提到这件事，程琦骏的怒火蹭的起来。 “我没招惹那位，但那位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厉霆表情微动，没应声。 程琦骏愈发不满，“厉九爷，你当初答应我的，说了要护着程家，您到底护哪去了？” 刚才的电话就是在表达不满。 厉霆听得出来，现在听到这些话，也预想到程琦骏找他来是做什么。 三个月前，他无故离开。 程家很惨，被各大股份瓜分。 程琦骏气得吐血，好在最后没事。 “厉九爷！” 厉霆没言语，惹得程琦骏又出声喊人。 厉霆不慌不忙抬头，“你要说什么？” 第196章 他们相见却不相识 程琦骏擦去嘴角鲜血，带着狠厉的眼神看着厉霆，似乎要让他给出个说法。 然而因为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导致他没办法直接开口。 他只是看着，偏是不开口。 厉霆猜到他要说什么，也明白他想要让自己做什么。 可他也不开口。 二者这样僵持着。 最终，程琦骏坚持不住，率先低头。 “我要那几块地。” 厉霆闻言，抬眸看了眼，而后立即转眸，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喝茶。 程琦骏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好意思再开口。 他强忍内心想要询问的冲动，安静坐在椅子看着厉霆。 他没有能强迫厉霆的把柄，现在的程家也没有以前的地位权势，再让程家再次站起来之前，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盏茶尽，厉霆终于正眼看程琦骏。 他的紧张和着急都被他尽收眼底。 然而，他却依然不打算现在就出手。 “程家发展到这种境地都是你咎由自取。” 话音落下，程琦骏瞬间不爽。 他没敢发作，依然保持安静。 厉霆开口分析目前形势。 “那些地，厉家势在必得。不管我从中如何调和或者用手段，我爷爷也绝对不会允许那些地到你们程家手里。” “不过你可以放心，只是这些地而已。他老人家对你和对程家不会下毒手。” 程琦骏松口气儿，却刚放松下来又听到厉霆声音。 “至于为何非得要争那些地，具体原因我不方便透露。程琦骏，你只要记住，放开这些地，你以后的路都会变得好走。” 程琦骏终于明白厉霆意思。 他冷哼，不在维持表面平静。 “厉霆，说到底你还是不敢跟你爷爷作对，你所谓的保护程家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厉霆没有被这些话语激怒。 他没搭理，沉浸看茶。 程琦骏受不了被忽视。 他起身同时摔了茶杯，眼神变得狠厉。 “厉霆，既然你无法保护程家，那你我的合作就此作罢。” 厉霆没有被程琦骏威胁。 他目光被摔碎的茶杯吸引，看着满地的水渍，厉霆唇角扬起小幅度，而后同意程琦骏的解散说法。 走出隆盛，何有明立即迎上去。 “九爷，商小姐已经到学校门口。” 厉霆迈步走向车辆，弯腰上后座。 副驾驶的何有明继续报告所查到的事情， “程凤这段时间去了国外。” “去找赵玉琪吗？” 何有明点头，“程凤联系过赵灵儿，想要让她回去，被赵灵儿拒绝。发生这件事之后，程凤便开始让人找赵玉琪。” 何有明刚说完，电话便响起。 那是专属于一个人的手机铃声。 厉霆蹙眉，何有明立即拿出手机，刚想挂断厉霆却让他接听。 “明哥哥，你能来接我吗？” 何有明下意识抬眼看厉霆，后者闭上眼，似乎是让他自己做决定。 几秒过后，他说道：“好，你再学校等我。” 放好手机，何有明跟厉霆请假。 一向不愿意的厉霆破天荒点头。 车辆改变方向，朝着学校方向驶去。 徐浩出来，见坐在轮椅上的同学艰难下坡。 他小跑过去，在轮椅失控冲下去的时候抓住轮椅，顺利下坡之后把轮椅停在了平地。 “谢谢。”阿琪小声道谢。 徐浩蹲下，跟她平视，说了声无所谓之后询问她如何出校门。 阿琪前后看了看，“我哥哥还没来，我在这等他就好。” 恰是这时商霜也来到学校。 “徐浩！” 她喊了声。 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喊出这声音的主人公身上。 商霜穿着大胆且极具个性。 她往人堆里一站，都不用说话就是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处。 徐浩见她来，笑得露出两排牙齿，摇摇手直接看着商霜走到跟前。 看到那张脸，阿琪顿时愣在原地。 徐浩以为她是人出来眼前人是大明星商霜，自豪介绍，说这是他姐姐。 阿琪笑而不语，伸出手，小心翼翼问道：“我能牵您一下吗？” 眼前人的动作和小心翼翼和态度是所谓的粉丝不一样的。 她清澈透明的眼眸中，藏着商霜看不明白，也不理解的感激。 商霜没多想，抬手握住阿琪手掌。 疤痕露出来，阿琪吓得想要拿东西盖住。 商霜却无所谓。 她甚至拦住阿琪动作，鼓励她：“没事，不丑，不用遮掩。” 阿琪含着泪看着她，最后轻声点头道谢。 商霜奇怪，正欲再开口，身后响起他人声音。 几人转身，就见那日隔空见到的人。 徐浩发楞，商霜疑惑眼神盯着厉霆。 何有明立即过来接走阿琪。 徐浩眼神在二者时间来回打转，最终定格在厉霆身上。 “谢谢你，霜姐。” 阿琪没忍住喊出声。 众人都看向阿琪，商霜眼神依旧看着厉霆。 他们都定住之际，厉霆语出惊人。 “谢谢霜姐照顾我妹妹。” 原本因为疑惑而皱起的眉因为这声温柔且故意拉长语调的霜姐而舒展开。 商霜收起带刺的壳，长腿迈向厉霆。 “厉九爷，京北人人都知道你厉家没有什么女孩。” “我义妹。” 厉霆看了眼阿琪，而后看向商霜，“可以赏脸吗商小姐？” 几人前后来到隆盛。 厉霆跟商霜谦让，最终商霜落坐主位。 “这家店还不错，我喜欢。” 菜还没上，商霜说的事装修。 在座几人都明白，但不敢点开说。 厉霆符合商霜，给她仔细介绍这家的装修风格。 说到一半，商霜起身，“我可以转转吗？” 厉霆起身作陪，“当然可以。” 他们一起出包厢，商霜出门就往尽头走。 她有种熟悉感，下意识认为哪里的小路肯定肯定没人知道。 商霜先过去，厉霆在后面跟上。 刚过拐角，商霜直接拽过厉霆，把人抵在墙壁。 “厉九爷，追女孩不是这样追的。” 厉霆挑眉，没否认这句话，转而询问商霜如何追女孩。 “如果商小姐不介意，可以教教我该如何追女孩吗？” 商霜退后半分，又被厉霆拽回来，“那得看你追什么样的女孩。” “追商小姐这样的该如何追？”厉霆追着问。 第197章 他们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商霜也起了逗弄他的意思。 “我拜金，你直接点儿，送钞票，送房子，送名牌包和高定衣服之类的。什么烧钱送什么，我保证满意。” 厉霆手掌往上挪动三分，微微用力更加贴近商霜腰身。 “这样你就欢喜了？” “是啊，这样的话我会很欢喜。” “那欢喜之后就会答应我吗？” 商霜笑着脱离厉霆怀抱。 “厉九爷，这样的欢喜得让我持续一段时间我才能看下能不能答应呢。” 二者绕了一会儿，过后便回了包厢。 他们进来，早已备好的菜也被端上桌。 每道菜都是厉霆点的，也全都是按照商霜的口味来的。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唯独商霜把这些理解为了厉霆在追自己。 不过她猜的不错，厉霆确实是在追她。 就餐期间，厉霆偶尔说些不太符合他身份的话逗弄商霜。 后者也不让他占便宜，三言两语就回怼回去。 离开之际，厉霆和商霜还站在停车场。 厉霆没说话，商霜也看着他。 忽而，商霜笑笑，“厉九爷搁这罚站？” “想要看喜欢的女孩先离开。商小姐站这是还有话要说？” 商霜抿唇，而后摆手打算离开。 厉霆趁机跟上去，“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商小姐不介意送我一段吧？” 商霜没说话，眼眸看向何有明。 其意思明确，问厉霆他不是有人跟着，让那个人送他。 厉霆开启厚脸皮技能，直接走到商霜车旁边，在徐浩还站在门外，直接弯腰进后座。 商霜跟过去，听他轻飘飘一句，“他得送我义妹回去。” 徐浩原本在犹豫，下一秒关上车门直接跑向何有明的车。 见此场景，商霜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路上，厉霆什么话也没说，闭眼养神。 商霜也闭眼，兴许因为旁边人的缘故，她脑子里全是那会儿跟厉霆在隆盛的小路上的画面。 相贴的身体，烫人的掌心。 她刚在想，肩上一沉。 厉霆靠在了她肩膀上。 拒绝的话再看到厉霆眉眼时被忍下。 商霜皱着眉，吩咐司机慢一点儿。 车辆缓慢向前，车内的厉霆装睡得很沉，而商霜还在想那会儿的事情。 到地方，接到消息的林安早已经退出住宅。 商霜本想叫醒厉霆，最终却让司机先离开。 私人停车场内，商霜低头刷着手机，厉霆靠在她腿上睡觉。 怕灯光太亮刺到厉霆，商霜害调低亮度。 他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睁眼见所处环境，厉霆动了下肩膀，却没起身。 他见没动静，抬眼却见商霜已经睡着。 看着延期的商霜，厉霆想起了三个月前的事情。 他联系医生，目送程霜被亲眼送进手术室，而后带着做完手术的她悄无声息离开京北。 整整三个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程霜在哪里。 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彻底没踪迹。 整整三个月。 感觉到视线，商霜睁眼，忽而厉霆弯腰附上去。 车内静寂，能听到吞咽声。 商霜反抗，几下之后竟然放弃，开始沉沦在这许久未曾有过的情绪里。 车外树枝作响，车内见轻微声响。 拉链声，皮带咔哒声响，按压真皮座位声音，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 车辆在一段时间后停止晃动，随即又开始。 一切周而复始，直至凌晨五点。 见到初升太阳那刻，厉霆捡起外套包裹住商霜，而后抱着她离开车上。 二者背影被人拍下。 照片在十分钟后传到何灸手上。 “厉霆就是在胡闹！” 何姨不开口，西蒙也吱声。 “我要去找厉久能！” 这句话刚落下，厉久能本人已经来到现场。 “不用去找我，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 厉久能走进去，看到了何姨，还有许久未见的西蒙。 他眼神诧异，却依然强装镇定进去。 “有事情在这里说就行。” 在外面，没人知道厉久能跟何灸认识，更加没人知道他们曾经还是好朋友。 因为选择的路不同，他们也不能被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尤为厉久能。 看到他来，何灸的怒火蹭的往上冒，“厉久能，你看看你孙子干的好事！” 厉久能天生反骨，或许该说在他这位朋友面前，他永远跟他唱反调。 既然何灸不愿意让厉霆跟程霜在一起，那他偏得是要让他们在一起。 “这张照片怎么了？” 厉久能根本不在意。 “阿霆是什么人你们清楚，他既然能洗掉程霜的记忆，那就证明他铁了心要跟程霜在一起。既然他心意这么坚定，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提及这件事何灸就生气。 “阿霆为什么不能小霜在一起这件事你心里不明白吗？当初不就是因为你才害得他们……” “何灸闭嘴！” 何姨拦住何灸，而后看着厉久能。 “不管阿霆有没有铁了心，他都不能跟小霜在一起。厉久能当初我们是商量过的，也签订了协议，在他们的墓碑前发了誓，你不能违背，绝对不能。” 闻言厉久能发笑。 “都多久的事情了何姨。再者，当初那些是你们逼迫我做的，非我本愿。我现在把话给你们放在这，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夺走我孙子的幸福，绝对不可能。” 见厉久能态度坚决，何灸也不退让。 “那你就等着看，看我怎么带走小霜。” 话被撂下，也代表着二者彻底站在对立面。 离开的厉久能立即联系程凤。 “厉老爷子，好久不见。” 厉久能不喜欢程凤，但现在别无他法。 “程凤，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告诉你那件事真相。” 程凤没有被拿捏，调整坐姿笑问厉久能什么事情。 厉久能知道程凤已经听出来，他只是在装糊涂而已。 见他笑容，厉久能别开脸，“程凤，杀死程霜，我就告诉你当年车祸的真相。” 车祸二字出现，程凤立即沉了脸。 他没出声儿，凌厉眼眸盯着厉久能。 许久，他问：“为什么？” 厉久能以为他不明白，刚想解释却被程凤掐住脖子，“所以你真的知道那不是意外，可你还是以意外这个借口骗了厉霆这么多年，是吗？！” 第198章 何灸是他舅舅？ 厉久能不为所动，冷静眼眸对上程凤暴怒双眼，语气淡漠道：“程凤，当年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是要继续让众人觉得那是场意外或者让真相被公布于众都在于你。” 其他人不知，可厉久能清楚程凤有多想知道真相。 毕竟为了知道真相，程凤差点失去最爱的人。 程凤生气，可此时也没得选择。 他不能让他的爱人背负骂名，他要他清清白白，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程凤情绪逐渐冷静，而后退后几步。 “要我做什么？” 话语落地，程凤已经落座原处。 他目光落在手臂旁的茶杯，等着厉久能的回答。 “带走商霜，永远别让她回到京北。” 程凤闻言抬眼，目光对上厉久能。 迟疑片刻，他不确定地问出口：“所以车祸跟程霜有关对吗？” 厉久能没回答，转而说道：“程凤，我许诺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应该问。” 程凤手掌猛拍桌面，厉久能表情依旧。 面对程凤骇人表情，他再次说道：“程凤，做这件事只有真相报酬，其他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如果你觉得不划算，你可以选择不做。” 厉久能笃定程凤会做，如今这样说也只是想要刺激他而已。 短暂沉默过后，程凤的回答在厉久能意料之内。 “厉久能，你最好说到做到。” 程凤撂下话，而后带着怒火离开。 他人刚走到车旁边，还没上后座，接到了来自厉久能的指示。 先向众人揭穿程霜跟商霜的关系，再把程耀东死亡的真相再次掀出来。 程凤没回，命人开车走了。 隔天清晨，厉霆还在睡梦，商霜直接提包走人。 走之前她还在特意拿口红再杯子留了三个字。 醒来的厉霆看着三个字无奈扶额轻叹，而后带着杯子也离开。 昨晚的不愉快惹得程琦骏不爽。 看出来厉霆不打算帮助自己之后，他决定再找退路。 亦或者说，他打算再给程家找个保护伞。 程琦骏的出现不算意外，何灸只是好奇他是如何得知的自己。 何灸命人上茶，待人都退下之后他抬眼盯着对面稍显憔悴的程琦骏，回想起了之前程家遭遇的事情。 厉家已经为程家撑腰这件事，他早已知晓，眼下程琦骏来他却有些不太理解。 按理来说，放眼京北，没有几个人的势力能敌得过厉家。 程琦骏如果已经找到厉家作靠山，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眼前。 “小程先生找我什么事情？” 何灸跟程耀东有些交情，所以对待程琦骏还算给面子，没直接叫名字，当然也没太给他面子叫程先生。 程琦骏是来求人的，纵然听到这样的叫法不开心，但也没敢说什么。 他赔着笑，起身走到何灸身边，语气温和喊何灸，“舅舅，您来京北这么久我一直没来见您，是我不对，今儿小的给您赔一杯。” 话语说完，程琦骏拿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 他喝完立即把茶杯放回桌面，在何灸不明所以却又含着笑意的眼神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舅舅，这一杯，是我之前不懂事，在东城差点冲撞您。” 程琦骏连喝好几杯。 纵使是茶水，但也耐不住他的猛灌。 再连喝五杯之后，程琦骏终于撑不住。 何灸刚想说完，程琦骏压不住内心恶心冲出门外。 看着茶杯，何灸笑了。 他让人去照看程琦骏，等到对方缓和才开口。 “小程先生，有事不妨直说。” 已经缓和的程琦骏觉得刚才有些丢面，但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 他拿出已经规划的图纸，直接摊开放在何灸面前，“这些地厉霆之前已经答应给我，可厉久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从背后动手脚，现在这些地又回到他们厉家人手里。” “我去找过厉霆，他告诉我让我直接放弃。但我做不到。” 程琦骏一口气说完，而后看着何灸解释自己做不到的原因。 “为拿到这些地，我再背后做了很多，过去的三个月内，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接触这些人，可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他们厉家人仗着权势大就抢走我的地。我不同意也绝对不允许。” 程琦骏依然没把她内心想法说出来，不过何灸已经看明白。 “你想要我出手帮你拿回拿回这些地，是吗？” 何灸的坦然让程琦骏有些尴尬。 刚才因为干呕而有些泛红的脸颊此时又有些微红。 他躲避何灸目光，在下定决心之后才抬眼去看何灸，终于承认，“是的舅舅，我希望您帮助我。” 何灸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询问程琦骏。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小霜。舅舅，当初您来看过小霜，您也许诺了只要我一直照顾好小霜，您就会答我的请求。” 因为提及程霜，何灸有些不开心。 “程琦骏，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小霜？你以为她现在这样就算照顾好了是吗？” 因为说错的程琦骏不敢再解释。 他低着头，做好了被何灸教训的准备。 “小霜被厉霆带走，你非但没有立即把人找回来，甚至还替他隐瞒众人，为他带走程霜做了准备。程琦骏，今天但凡你不提小霜，我都不会这样生气。” 程琦骏依然不言语。 就在何灸打算再教育，西蒙却直接不敲门进来。 即使他速度很快，程琦骏还是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他查到的，关于商家的人的脸。 何灸看到他目光往那边看，急忙开口吸引他注意力。 “虽然在京北我势力不敌厉家，但为你做这点小事还是可以。” 听到这句话的程琦骏立即甩掉不愉快。 他激动得握住何灸手掌，“谢谢舅舅。” 何灸担心程琦骏发现什么，在答应他之后立即赶人走。 因为事情得到解决，程琦骏此时也没有在意其他事情，更加没有注意到那张他似曾相识的脸。 看着人离开，西蒙询问：“他认出我了吗？” “应该没有。”何灸往回走。 紧跟着何灸进屋后关上门。 “他来这做什么？” 第199章 他们都心思不纯且有目的 何灸语气漫不经心。 “来找我帮忙。” 西盟听到这句话，瞬间愣住。 他眼神若有似无往何灸身上看，脸上紧张神色瞬间闪过，随即转移了话题。 “事情有进展了，小霜被带走厉久能根本不知道，整件事只有厉霆一人计划。” 何灸动作微顿，落坐椅子的时候往西蒙身上看。 他思考几秒，而后才开口。 “厉霆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你我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带走小霜。我怀疑厉久能知道，但是为不让我们知道而选择向外界公布说他不知情。” 西蒙低声思考，因为何灸提供线索而开始再回忆整件事。 他查到厉霆带走小霜，查到在整件事里厉久能根本没出现，甚至在得知厉霆再次带着小霜失踪的时候还派人去找他们。 思索一会儿没答案，西蒙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轻叹声，而后语气改变。 “那天嫂子离开之后联系过你吗？” 突然改变的话题让何灸有些措手不及，加之事情还跟自己有关系。 何灸不是很乐意让西蒙知道自己在何姨面前地位。 他有些犹豫，在察觉何灸眼神盯着自己之后干脆转头看向别处。 话语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应该是有联系过。” 西蒙一听这话乐了，知道背后是什么意思，他也没盯着继续问。 借口有事情要处理，西蒙干脆起身。 “哥，我先走了，回头找你。” 何灸原本打算再西蒙走的时候告诉他，让他往后联系自己记得别让人发现，可看到西蒙眼神却没忍心说出来。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西蒙，那都是他弟弟。 目送西蒙离开，何灸也返回屋内。 看到新闻的林安来找商霜，见她脖子上痕迹瞬间明白。 她倒也没说多生气，只是有些苦恼眼下环境该如何解决。 她受了恩人的托付，要照顾好商霜，眼下她才带着商霜出来没多久就让她招惹上京北只手遮天的厉霆。 林安直觉汗颜。 “安姐。” 进屋的商霜喊人，下一秒自然躺到椅子，任由化妆师拿着粉底液在她脸上点涂。 林安往商霜位置看好几眼，在确认她没发现自己之后又大着胆子看了一会儿。 她陷入小思绪，没看到商霜已经看到她眼神，且已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几分钟过去，见她表情愈加苦恼。 商霜示意化妆师停止，冷漠却又有礼貌的让他们全都出去，这才开口问林安。 “安姐，有话直说。” 林安没想到商霜会主动找自己，虽然不太确定是否就是她所想的那件事，但除却那件事她也想不到其他。 “霜，我就是想问问……” 林安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在开口之前又在心里设想了一会儿，这才鼓足勇气说道：“昨晚你和厉九爷……” “睡了。” 商霜语气坦然，说完后看着林安，一一承认了媒体所说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商霜没有一丝害羞。 对于她而言，整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让她有害羞情绪，十分坦然的跟林安承认所有，在最后的末尾，她还加了一句。 “放心安姐，我不会动真感情。” 她看得出来，那位厉九爷也并没有想要跟她来真感情。 作为自认为的情场老手，她自然不会在别人还没动心的时候自己先走心。 商霜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坦然霜的真诚和坦然让林安有些无措。 她甚至想了好几种措辞，还担心商霜因为她问的问题生气而想好了安慰的话语。谁知道她竟然那样的无所谓和坦诚…… 林安半天没声，商霜眼眸往那看。 视线交汇瞬间，林安只得尴尬一笑，而后更为尴尬的竖起大拇指。 “不亏是我们霜。” 商霜也感觉到有些许尴尬，但她这人认知比较自我。 她奉行，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如眼下，她把尴尬丢回给了林安。 说完话的商霜跟没事人一样，她让林安把化妆师喊进来继续化妆，而她继续闭目养神。 等下她有广告要拍。 化妆完毕，有人拿稿子进来。 不过十几句词儿，商霜扫一眼完全记下。 跟她搭戏的女配进来，见她台词本没拿，心里不仅鄙夷，还给商霜取名数字姐。 可等她开口跟商霜搭戏的时候，她却愣在原地。 商霜不仅记住所以台词，还顺带记下了她的词儿。 虽说是她给商霜搭戏，可结束下来，却是商霜在纠正她的错误。 女配瞬间改观，对商霜崇拜无比。 林安推门进来，看着商霜的眼神温柔无比，“霜，开拍了。” 拍摄十分顺利，纵然有需要重拍的地方，商霜也不像外界所传闻的那样，不配合或者改词儿。 结束之后，导演喊住商霜。 他告诉商霜自己有个朋友的戏差个女五号，想问问她有没有兴趣。 导演不过是觉得拍摄途中觉得商霜不像传闻，加之她确实也比较符合女五号的设定，这才给商霜递信息。 这中间他完全没有利益所言。 商霜没着急拒绝，她盯着推送过来的名片看了一会儿，这才出声答谢导演。 “谢导演。” 导演轻笑，“不用谢我，能不能成得看你。” 商霜出来，林安立即上前。 “今晚有个宴会，你得出席。服装已经找好，直接换上就行，至于妆容，我会让化妆师直接到现场，到时候我们再酒店房间里弄就行。” 商霜随意问道：“什么宴会？” “就普通饭局。” “普通饭局需要服装？” 林安顿了几秒，这才慌忙改口，“也算是普通饭局。主要厉九爷会来，我怕你太随便，让人家觉得不够重视跟他进餐。” 商霜微愣，而后笑问林安。 “安姐，我为什么要重视跟厉霆进餐？” 林安有些不懂，“你不是……” 商霜听闻笑笑，弯腰上后座。 林安立即跟上去，“不是霜，你什么意思？难道就随意吗？” 商霜刚想回答，刚才搭戏的女演员上前来。 她背着双肩包，弯腰趴在窗户，小心翼翼的看着商霜。 “霜姐，我能加你微信吗？”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霜姐，尤为是不熟悉的人。” 第200章 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女生楞了下，刚想道歉却又听到商霜声音。 “手机给我。” 女生还在愣神，林安急忙提醒，“你手机。” 直到手机被放回自己手掌里，林晓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意识回笼的时刻，林晓低头看着手掌里的手机，看到那串陌生号码时心里又惊又喜。 “是商霜的手机号吗？” 林晓喃喃自语。 车辆在十字路口停下，商霜手机响起。 是一则添加好友的申请。 商霜没犹豫直接点同意，林安提醒，“霜，不太熟的人没必要添加微信。” 说完之后林安突然想起她恩人交代的事情。 “毕竟有可能这次之后就没有任何交集。” 商霜闻言抬眸去看林安。 这句话她竟然觉得有点耳熟？ 商霜没多想，甩甩头垂眸点了通过。 好友添加成功，对方发了名字过来。 她依然喊她霜姐。 林晓-霜姐，我是林晓，您好。 商霜没回答，过红绿灯之后让司机停车。 眼见她要拉开车门，林安眼疾手快阻止她动作，“霜，你要去哪里？” 林安没有直接阻止商霜，而是先询问她要去哪里。 商霜也没有把林安当敌人，但也彻底把她当贴心人。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晚点我自己去宴会。” 林安不愿意放手，可商霜没有说明白，自然就是不愿意给她知道。 她有自知之明，自然也不会这会儿开口再继续追问。 眼见商霜离开保姆车，背影混入人行道的人群里，林安没有任何犹豫拨通恩人电话。 她不知道对方姓，也不清楚名字。 她只叫他一个字。 域。 电话接通，林安立即把当下情况告知。 那端的域没有林安所预想的那样紧脏和担忧，他只是在听到之后停顿几分钟，而后给了林安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他说，任由商霜去，出了事情再去解决。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林安苦恼万分。 商霜是恩人领来的，让她任由去的提前自然是她不能受伤。 可是不跟着去，她如何能确保她不受伤。 但是，令她头疼的是，如果她跟着去，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岂不是要被商霜记住，没准会被穿小鞋，被对待。 挣扎过后的林安选择跟着下车。 刚才在脑海里所想的一切被林安自己否认。 诚然跟商霜认识时间不长，可就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也看到商霜的为人处世。 是，是挺傲娇一姑娘，但她也不是什么会仗势欺人的人。 自我安慰过后，林安在人群里发现了商霜。 只一眼，林安就看到了她。 而此时的商霜，因为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她干脆放弃之前的计划，故意在人群里逗留。 那些人只为找她而来，在人少的地方越好动手，她干脆就隐匿在人群里。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跟对方耗。 起先因为记着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后来的商霜是真的忘记有人跟着。 走累的她打算回去，却在拐角处被人拦住。 那人动手，她才想起来这件事。 商霜被自己气笑，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人。 “找我有事？” 男人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瞬间怒火。 “我们老大要见你。你要是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保证你安全。” 此话被商霜嘲笑。 她咬着奶茶吸管，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眼神看着男人，“你老大叫什么名字？” 男人还没回答，紧跟着听到嘲笑声。 商霜握着奶茶就开始动手。 一脚踢过去，男人没避开，正中腹部。 男人没站稳，一个趔趄往后，商霜乘胜追击，又是一脚过去。 她侧踢的脚劲儿用了七八十，一脚下去男人根本抵不住。 意识到眼前人的不简单，男人也不再轻敌。 只是，来不及了。 商霜懒得跟他们周旋，打算解决人的时候，其中一个被踢倒的人喊出一个让商霜觉得有些耳熟的名字。 “商霜，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跟程霜是什么关系吗？” 话语落下，商霜停在原地。 她皱眉看着男人，“这个名字我听到过。” 而此时，在背后躲着的林安也听到。 知晓曾经京北所有事情的她自然知道程霜。 林安后背一凉。 她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商霜跟程霜的长相一模一样。 联想起之前程霜和厉霆消失，林安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她的大胆猜测。 不等商霜开口，对面的人又说：“难道你忘得了商珩吗？商霜，那个你心心念念，曾经就算是付出生命都要找到的男人！” 那个男人刚喊出这些话，下一秒就被子弹打穿脑袋。 商霜站在原地，目睹一切。 她没做任何犹豫，抬脚去追开枪的人。 林安也急忙去追人。 她吹着商霜去，在跑过马路的时候却被车辆拦住。 林安吓得停在路口，而她紧追的人商霜被突然驶来的车撞…… 以为会看到惨剧的林安大脑一片空白，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急速掉头，提商霜挡住了那辆车。 商霜看到了。 她看到了驾驶位的人。 是厉霆。 她确定是厉霆。 刺耳碰撞声消失，林安火速跑上前。 她抱住站在原地的商霜打算离开，商霜却在反应过来之后冲向车头被毁的迈巴赫。 “厉霆！” 商霜喊人。 厉霆被送进手术室，厉久能也来到医院。 见到商霜，他没有任何震惊。 他们似乎有约定，谁也没去打扰谁，直到厉霆在凌晨被推出来。 看着昏迷的孙子，厉久能目光落向商霜，话语却是对着昏迷的厉霆。 “阿霆，你输了，从今往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记着不太明白的话，商霜被拦在了外面。 何有明见状上前，劝商霜跟林安先回去。 商霜抓住他肩膀，扫过门口厉久能的保镖，随后看向何有明，“厉久能恨我吗？” 何有明顿了顿，又听到商霜声音，“是因为我跟程霜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所以才让他那么恨我吗？” 厉久能全程没有说过一个恨字，可商霜听出来了。 何有明没敢明说，又听到商霜催促。 “说啊。” 第201章 所谓的失忆好像一场梦 何有明不敢说话，商霜便一直逼他。 僵持无果之后，商霜的目光转向厉久能。 她依然站在何有明面前，目光却看着厉久能，说出决绝话语，“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他。” 商霜动作太快，快到何有明跟林安都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拔腿走向了厉久能。 “厉老爷子！” 商霜语气不爽，带着怒火的眼眸直盯厉久能，后者似乎预想到她会过来，面色淡然看着怒气冲冲的商霜。 “您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话音刚落地，就惹得厉久能的哼笑。 他很不赞同商霜的话。 商霜被此举惹火，改变语气怒怼厉久能。 “不对，你不是对我不满，你是对所有接近厉霆的女人不满。你就是觉得所有人跟厉霆接近都是对你厉家财产的图谋不轨。” “您不用觉得我说得不对，也不用急着反驳我的话。我知道，厉霆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我跟那个叫什么程霜的女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也知道那个叫程霜的女人有多惹你讨厌。” “但是，我商霜就是我自己，我不是别人的替身。自然，我也不是替她人受这口气儿。” 目睹全程的何有明吓得不敢出气儿。 到门口的林安也没敢往里面走。 她手扒拉着门框，站在原地，仰视着此时此刻宛若女战士的商霜。 在京北，压根没人跟在这位厉老爷子面前这样说话。 别说说话了，就连靠近都没法靠近。 可今天，就在刚才，她被恩人强塞的商霜就这样无所顾忌的冲到厉久能面前，把她所有不满全都宣泄出来。 不仅宣泄，她甚至还怒怼了厉久能。 林安只觉不安，毕竟商霜要是出事，她也没办法跟恩人交代。 眼见内部局势稳定，林安刚想开口，厉久能却直接放大招。 “商霜，你就是程霜。” 林安顿在原地，下意识去看旁白的何有明。 后者好像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干站在原地，也不是该如何。 商霜疑惑，眉头紧皱，细细盯着厉久能，深怕错过他表情的任何表情。 短暂犹豫过后，商霜出口反击。 “我就是程霜？厉老爷子您这话糊涂了吧。” 厉久能依然轻蔑一笑，“我这里有些资料，跟你身世有关，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验证。” 早有准备的厉久能将优盘扔过去，继而抬手示意保镖。 商霜被保镖拽出去。 林安想要上前，见她表情吓得站在原地。 何有明也没敢说话，最后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 确认商霜跟林安安全离去，何有明进入病房。 厉久能抬眼看着窗户，称赞何有明,“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食言。” “您会如何对待九爷？” 何有明担忧看着病床上的厉霆，目光随之望向厉久能。 厉久能没想到何有明会问这个，顿了几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你可以离开了。” 转身看着昏迷的厉霆，厉久能又说：“给你准备了新身份和银行卡，你拿上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何有明没动。 见他目光，厉久能再次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阿霆怎样。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厉家唯一的继承人。” 何有明没再言语，深深望眼厉霆，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就在他踏入地下停车场那刻，整栋医院瞬间停电。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何有明被绑走，就在跟载有他离开的车辆擦肩的瞬间，商霜也看到优盘里面的内容。 是手术视频以及她被洗掉记忆的画面记载。 商霜沉默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看着视频里的自己。 她很确定，那就是她。 短暂沉默过后，她开口询问林安。 “安姐，你知道这件事吗？” 林安并不知道商霜就是程霜这件事，自然也不知道她记忆被洗掉这回事。 “我不清楚，我接到的命令是作为你的经纪人。” “谁的命令？” 林安不愿说出恩人的姓名，也不想让商霜知道这件事。 她摇头回答，“我不知道，这些年我跟他联系都是电话。每次通话过后，我就联系不到他，除非他主动联系我。” 商霜没出声，在事故发生的十字路口让林安停车。 站在十字路口，商霜看向事故发生的方向。 当时如何厉霆不出来，那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她。 只是，这场车祸是谁计划的？ 病房的事情被传开，西蒙火速赶往现场。 见到商霜那刻，他喊她商霜，紧跟着下跪，嘴里喊着小小姐。 商霜面露疑惑，却没出声，安静看着跪在地上的西蒙。 何灸跟何姨前后赶来，亚然和冷言也都随后而来。 前后没差几分钟，以往所认识的人全都出现在事故发生地。 商霜眼神不悦，脑海里关于眼前人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她刚想开口，眼前却出现一个模糊人影。 商珩缓慢走向商霜，走到她面前时脚步停住，看着她喊道：“霜，是我，商珩。” 那些强行被洗去的记忆一幕幕重现。 商霜表情痛苦，双手狠狠按压脑袋，试图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甩出脑袋。 她忘记所有人，维度那个她找了许久的商珩。 在没有任何外部介入的条件下，仅凭他一句话，她的记忆便全都浮现。 商霜环视周围人群，目光最终定格西蒙身上。 “我跟你回去。” 没人知道，也让人所有人诧异。 三个月，程霜变为所谓的商霜。 失去的记忆好像一场梦，让伤心欲绝的程霜重生为商霜。 故事的发展谁也没料想到，也没人猜到，记忆重现的商霜会选择从前连她都不相信的商家。 更加没人清楚，她竟然会不顾厉霆的死活就这样一走了之。 商霜没理会任何人，径直上西蒙的车辆。 经过冷言身旁时，她脚步微顿，眼神却没有任何交汇。 一个夜晚，程霜就是商霜的谣言被证实。 程琦骏还来不及跟商霜见面，她人便坐上了飞往西南的飞机。 显怀的程悦拉住程琦骏，“你要去哪里？” 第202章 她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赵玉芬出来，刚好见程悦拉住程琦骏。 早已得知程悦不是程琦骏亲妹妹的时候，这对兄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在意，眼下见到这场景当然也不在乎。 她淡淡看了眼，目光立即转向前方。 程悦见她直接无视，干脆开口吸引她注意。 或许是仗着肚子里程家的孩子，程悦也不似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她直接贴脸开大。 “妈，我哥要去找程霜，您帮我劝劝他。” 因为程悦和程琦骏睡了这件事，她对程悦的好感瞬间降到最低。 刚才因为那一声妈，她瞬间恼怒。 赵玉芬眼眸假装往那边看，目光却不停留一秒，落座沙发才懒洋洋回话。 “阿骏是个成年人，他要做什么自然有他的考量。程悦如果你没办法理解，那就支持就行，别给他添堵。” 偏向谁，这话一听就全都明白。 程悦再傻，也看出来赵玉芬的不开心。 她也不敢在惹怒赵玉芬，假装可怜，委屈说道：“妈，我也想支持哥哥，可是我最近没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好，我怕肚子里孩子出事，想要让哥在家里陪我。” 不等程琦骏怼人，赵玉芬的话先说出口。 她脸色大变，怒斥程悦不知廉耻。 “程悦，我最后再给你说一遍。你既然已经怀阿骏的孩子，往后就称呼他阿骏，不要再喊哥。” “你一天哥哥长哥哥短的，是觉得你俩之间禁忌感不够，找刺激是吗？” 暴怒的赵玉芬看楞程悦，自认为是没做错什么的她无措站在原地，求救目光看向程琦骏。 然而后者此时此刻满心所想都是已经离开京北的程霜，压根就没看她。 程悦流泪，赵玉芬没再继续往下说，可是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 听到低声哭泣声音的她直接摔茶杯，“程悦，要哭回房间哭去。” 程悦架不住，小跑离开。 看见程琦骏要走，赵玉芬喊住人。 “你要去哪？” 程琦骏停住脚步，赵玉芬快步过去。 她停在他面前，语气不像刚才，却也没好到哪去。 赵玉芬开口劝道：“阿骏，你要明白，小霜选择了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所想要的生活里是没有你我的，你清楚吗？” 赵玉芬虽然说是程家唯一的长辈，算是他们几个孩子的母亲，然而实权早已到程琦骏手里。 程悦和尚未恢复的程琳害怕她，想要讨好她，他却不需要。 因此，既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需要讨好她来获取程家的权利，那他为何还要给这个以往嫁妆帮助自己，实则却在背后使袢子的人好脸色。 程琦骏逼近赵玉芬，身高优势让他气场十足，强压之后赵玉芬只得后退。 “赵阿姨，在那些事情发生后，我想你我没必要装作母慈子孝的样子。而您也不用故意说这些好像为我考虑的话语而阻挠我。我想要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要如何做，我自己心里明白。” 赵玉芬被逼得靠近门口柱子，身前是以前她所疼爱的儿子，身后是无法可退的空间。 她无奈微叹，仰起头注视程琦骏。 “不管是程霜还是商霜，她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这件事你早就清楚，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什么叫执迷不悟？什么叫我跟她不可能在一起？赵玉芬，当初是你告诉我，是小霜做那些事情，是她不顾危险一次次救我，而她帮助程家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可你现在又告诉我，一切不过是她对我的哥哥之情，你让我相信什么？” 程琦骏的话让赵玉芬明白，她对他说再多都是徒劳。 程琦骏根本听不进去。 已经预想到程琦骏会失败的她突然释然一笑，“或许让你再去试试也好。” 程琦骏还是坐上前往西南的飞机。 而他刚起飞，商霜也落地西南。 迎接仪式比以往要盛大，前来迎接的人站在机场道路外的两侧，商霜面色冷漠从中间走过。 西蒙跟在身边，看到熟悉面孔便给商霜介绍。 她全程一言不发，到地方也借口要休息，继而走向从前她住的房间。 混在保镖里的冷言迅速跟上去。 进入房间，商霜瞬间繁琐门。 追过来的冷言被关在门口，屋内的商霜却拿出手机。 她拉开椅子坐下，再次打开视频。 是她在一个地下室被洗去记忆的地方。 商霜努力整理思绪，所有的记忆都指向了两个人。 有着八分容貌相似的厉霆跟商珩。 商霜看着手机里厉霆的照片，脑海里浮现了他们的以往，然而所有的甜蜜回忆却敌不过那个被打掉的孩子。 照片被删除的瞬间，商霜也删除了所有视频。 往后，都无所谓了。 因为商家小小姐的出现，各部势力都蠢蠢欲动。 在商家发出去的宴会邀请后，各部势力全都派人前往西南。 远在京北的亚然自然接到邀请。 他把邀请函递给旁边的肯。 “你打算怎么办？” 肯看着邀请函上烫金的字，思绪有些出神。 直到亚然再次出声，他才回过神。 “我不知道，我看不懂霜想要做什么了。” 亚然叹气，拿走肯手中的邀请函，“如果霜真的打算做回商家小小姐，往后的路会比之前艰难一万倍。” 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现在已经无人能力挽狂澜。 他们只能任由事态发展，最终会发生什么，他们现在也无法预测。 “冷言联系你了吗？”亚然询问。 肯拿起茶杯，“没有，估计没有进展。” “程凤呢？” 亚然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清明红鸟图，回忆起了母亲的秘密。 其实他是私心的，他不愿意让霜做回商家小小姐，也不愿意公开母亲蓝玉锦的秘密。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如果不公开，所有人还会继续争夺所谓的清明红鸟图。 他也不愿意霜再次被卷入到这些事情里。 思绪回笼，肯微低着头，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程凤找过我。” “找你询问清明红鸟图吗？” 肯愕然，不解地看着亚然。 “你怎么会……” 第203章 发狠发疯的霜姐 对于他的反应，亚然并不意外。 他撤回视线，清冷目光看向窗外，却是回应了肯的疑惑。 “你是蓝阿姨儿子这件事，我早已知道，有关清明红鸟图的事情小霜也没背着我。肯，你能从程凤手里逃出去，除却拿3清明红鸟图和他换，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你安全回来的方法。” 亚然所猜测与实际发生的一字不差。 肯拿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秘密来跟程凤做交换，这才保住他这条不被任何人诊室的性命。 可是他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的主角是别人嘴里，他的亲生母亲。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从未在乎过他，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这才使得即使最后在用她的秘密做交换来保护自己，也让他毫无愧疚心。 肯大方承认。 “对，我告诉了程凤清明红鸟图的秘密。” 亚然愣了几秒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儿。 而后却又突然放松。 像是担心了许久的一件事，最终这件事也如同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发生。 是因为这样，所以让他毫无负担。 对于肯而言，亚然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 故此，他也不会对这件事发表任何观点。 开车离开之际，亚然手臂抬起，强劲有力的手掌轻拍肯的肩膀，是无声的鼓励。 二者对视几秒，亚然率先别开眼，下一秒启动车辆离开梧桐树下。 车辆驶离，梧桐树忽而沙沙作响。 绿叶轻碰，太阳光影从树叶透过，地上斑驳剪影，随着树叶晃动而变换不同形状。 不喜被太阳暴晒，商霜拿起不知从哪随手顺来的草帽，纤细手臂抬起直接放到脸上盖着。 巴掌大小的脸蛋被草帽全都遮盖，无人知晓此时她的表情。 她回来西南一个星期。 在这期间，她谁也不见，每日吃吃喝喝再找个有梧桐树的地方躺着睡一会儿，睡醒无聊了又跑去马场骑马，浑身汗臭味十足之后才满心欢喜回商家。 人人在背后议论，却无人敢去她面前说一个字儿。 纵有不爽，也全都憋在心里。 那些指望着商霜回来带着他们重振商家威风，再次让商家坐上西南联王的拥护者们见商霜的行为，纷纷找到西蒙。 起先西蒙还能假借身体不适不见人，后面被人直接堵住。 内心同样疑虑的西蒙打算今儿跟商霜约饭，顺带询问接下来该如何。 人刚出院子，打算驱车赶往商霜住处，结果前脚还没迈出去，门口的人蜂拥而至。 西蒙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人群里救出来，西蒙也配合，转身就往院子走。 边走，他还宣泄情绪。 “去给我查，给我弄清楚今天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 西南面积广，可信息链也完整。 商霜早已获知信息链的掌控权，当然也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西蒙下午的事情。 她原是在躺着养神，手机响起那刻却蹭地起身。 看过手机信息，商霜仿若变了一个人。 都没等西蒙的人查出来今天下午的人是那些，商霜已经带着人杀到了西南赵家和合家以及刘家。 原以为又是他们来找自己说商霜的事情，西蒙直接一口回绝。 没等手下继续报告，说出商霜也在人群里，带着人来给西蒙赔礼道歉的商霜一脚踹开门。 “西蒙叔叔。” 这样的称呼，西蒙第一次听到。 人愣着，心里也高兴着。 商霜瞥见他表情，握着刀的手转动蝴蝶刀，悠然自得往西蒙身边的椅子走，人走的同时眼神也在四处打量。 最终坐定，她手臂抬起用刀指着对面被她的人五花大绑的三个人。 “西蒙叔叔，下午就是他们几个人的人去捣乱。你说该如何处置？” 西蒙还沉浸在那一声声的“西蒙叔叔”里，眼下便再也听不进去什么，他随口敷衍，“小小姐，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主动权被推回自己手里，而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让西蒙处置这些人的商霜端起下人送上来的茶，拿起茶盖轻轻吹了口茶叶，继而浅尝了一口。 她依然把玩蝴蝶刀，玩味表情看着已经面色铁青的三个人，“既然他们挑事，要是处置，也就是告诉西南所有拥护商家的人，我商霜，商家小小姐是好欺负，是谁都可以蹬鼻子上脸的，是完全可以不用在意她的存在的。” 一口气儿说完，商霜面不改色走到刘尧面前，“西蒙叔叔，你说我说得对吗？” 反应过来的西蒙看着眼神向自己求救的刘尧，开口为他说话，“这三人背后的家族跟着商家多年，多年以来他们为商家兢兢业业。” “今日故而他们有错，但也不可处罚太重。” 打算拿他们杀鸡儆猴的商霜不认同这番话。 “西蒙先生，就因为他们背后的家族效忠商家多年，就允许今天他们的人欺负商家的人是吗？” “按照你所言，那我今日把他们绑来这里，是不是还得跪下给他们道歉，不得到他们原谅就不起身？” 表情依旧冷漠，可商霜这几句话的威慑力已经震慑到西蒙以及那三人。 西蒙当下不敢反驳，只能看着商霜。 言语落地，氛围陷入怪异沉默中。 商霜观察在场人员，最终目光定格眼前刘尧。 “刘家表面效忠商家，背地却早已改做厉家走狗。在过去的五年里，刘尧不同程度接受厉久能的钱财和字画，所有东西估值20亿。” 商霜手腕抬起又落下，将刘尧嘴上胶带隔断，拽住他衣领迫使他跪下仰视自己，“这些事情西蒙先生不是不知道。” 她目光看回西蒙，言语逼问他。 “可既然知道，为何到现在都没处理？甚至在背后默许他们这样做？” “西蒙先生，您一直说希望我回来，难道希望我回来将商家改姓，闭着眼接受这样的人弄垮我商家，继而给厉家当做垫背吗？” 西蒙一句话都没说，恭敬站在原地，视线始终不敢看商霜。 就刚才商霜所说的，他都知道。 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不管如何说，他都没理由。 第204章 她决定接受商家小小姐这个身份 西蒙的闭嘴，更加让商霜有理由继续怼他。 “西蒙先生不说话，是默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吗？” 就在这时，被商霜揪住的刘尧奋力起身，挣脱商霜瞪着她说道：“商霜，那些人都是我派去的，跟西蒙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杀要剐你随便，别在这吓唬人！” 商霜笑而不语，握有蝴蝶刀的手突然用力，刀口划破刘尧手腕。 “我从来不吓唬人。” 旁边两人见此不敢乱说话，安静站在旁边等着审判。 西蒙能做到这个位置，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再少数。 他也许久未动手，眼下突然见到这血腥场面竟然有瞬间的不适应。 商霜看穿他想法，将染血的蝴蝶刀故意递到他面前，“西蒙先生，剩下两人你说该如何处理？” 商霜并非真的询问西蒙理由。 问题抛出后，她也没等到西蒙回答，再次率先出声。 “既然他们都承认是他们派去的人，那我就先替你惩罚这几个背叛者了。” 就在商霜要出手瞬间，西蒙出声阻止。 “小小姐，有事我们再商量。就算他们几人都承认，但这件事也没严重到需要都弄死他们。” 商霜抓到他话里的把柄。 “你认为这件事不严重？” 西蒙回答的言语还没组织好。 商霜再次甩出证据。 “西蒙先生，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要迎我回来的商家。” 被扔在地上的，是商家这些年那些所谓的管理阶层所收到的贿赂照片以及记录。 当然，西蒙先生也在其中。 矛盾已经被引发。 商霜也不打算再他们面前拆穿西蒙。 她让下手下带走那两人和已经失血过多昏迷的刘尧，转身走向屋内，西蒙紧随其后。 “既然要掌管商家，必然要先了解这些年商家都发生什么。西蒙先生，你替我守护商家的这些年，号称用尽毕生心血，耗尽半生力气，难道这就是你榨干自己所守护的，对外宣称依然上下一条心的商家？” 西蒙闭口不言。 他手里紧握着商霜扔在地上的资料。 瞥见资料，商霜又开口。 “我来西南的这一个星期，不少人都找过我麻烦。我不知道你是想要试探我有多少本事，还是其他原因，但你不出手这件事就足以让我怀疑，你所谓的接我回家不过让你有名正言顺接管商家的原因。” “西南都是你的人，这些年那些效忠商家的人也全都听你差遣。你大可借他们的手杀死我，继而对外宣称商家再无后人，这样便可直接接管。” “这样做，你既不会落他人口舌，也能稳住那些真正效忠商家的人。” 商霜表情淡然，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西蒙是否真的要杀自己，然后取代商家掌权者身份。 她用平静语气说出她的猜测，一为试探，也是为她往后做打算。 从前京北，她都是单打独斗。 眼下在西南，她倒是想要尝试下其他合作方式，毕竟有朋友，也好走路些。 不亲自确认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西蒙的。 西蒙突然跪下，垂眸看着手中资料。 “小小姐，您所收集到的都是真的。我承认，厉久能确实来找过我，也给出非常优渥的条件让我将商家的一切交予他，可我拒绝了。” 西蒙的悲痛情绪瞬间浮现在脸上。 哀怨表情之下，他慢慢诉说从前。 “我和哥哥分开后，是商家救助了我，让我学习，教我做人，最后还教我如何做生意。” “没有商家，就没有，也没有后来的西蒙先生。我曾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发过誓，此生我只效忠商家。” “这些我都可以发誓。” 商霜不为所动。 “所以呢？纵然那会你是真的发自内心想要守护商家，守护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那现在呢？西蒙，难道你真的没有要杀死我，然后接管商家的想法吗？一秒都没有吗？” 西蒙握紧手里资料，微微抬起下颚，目光与审视的商霜眼眸撞在一起。 “我从未有过。” “可笑。” 商霜扔出自己被蓝鲫找到，被她虐待的照片。 “如果你没有那样的心思，那这张照片作何解释？” 商霜情绪波动。 她撤回目光看向他处。 “当初我逃走，是你和蓝鲫合伙抓走我，也是在那个时候你让厉霆询问肯,问出了清明红鸟图的秘密。” “西蒙，如果你真的没有，那刚才我说的你又作何解释？” 西蒙没想到商霜已经查到这么多。 他没敢说话，深怕那句说错。 已经确认的商霜也没等他说话。 商霜起身，俯视跪在地上的西蒙。 “往后的商家有我，而我也不想再商家见到你。” 西蒙即将被收回掌管商家权利的事情大肆传开。 徐浩看到消息，里面给商霜打电话。 即使从前的记忆浮现，商霜也不愿意接听其他人的电话。 她只愿意接听徐浩。 “姐，你还好吗？” 商霜语调慵懒，瘫在贵妃椅，懒洋洋回话。 “没死，依然赖活着。” 徐浩一听，知道她事情都解决，但还是不免担忧。 “如果西蒙真的离开商家你要怎么办？” 商霜笑笑，“那就解散商家，带着钱财逍遥各地。” 知道她是开玩笑，徐浩有些不满。 他担心道：“姐，各个地方都有人盯着你，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知道。” 听到敲门声，商霜挂断电话。 挂断之前，她听到电话那边的言语，但没听清，也没听完。 商霜将手机放在旁边，转头对着门口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率先进入屋内的是艺术苏格兰绿玫瑰。 商霜思绪被拉远。 那是她和厉霆绯闻刚传出来，自家哥哥程琦骏拉着厉霆吃饭，二者比赛谁更了解她时，厉霆说出了她喜欢苏格兰绿玫瑰，最后还给她送了一束。 “小霜，生日快乐。” 花束落下，程琦骏的脸漏出来。 商霜刚准备开口，在程琦骏身后跟着走进来一个人。 薛安年提着糕点进来。 商霜不意外，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胃口不好，给你送喜欢的桂花糕。” 程琦骏疑惑，“你俩认识？” 第205章 车祸醒来的厉霆不记得任何人 薛年安提着桂花糕绕过程琦骏过去，径直坐在商霜面前，好似老熟人见面般，见她面前摆放着冷饮，也不顾商霜同不同意，直接拿走放在旁边。 程琦骏心里怪不是滋味，有些不悦看着薛年安。 他紧跟过去，看商霜表情没变化，以为是薛年安单方面的他话里带着几分笑意。 “老薛，我家妹妹好像跟你不太熟。” 话语刚落下，商霜接过薛年安的桂花糕，嫌弃看一眼。 “知道胃口不好还拿桂花糕。” 她语气嫌弃，却是口嫌体正直，直接拿过放嘴里。 程琦骏察觉不对劲，拉开薛年安拉开的椅子，抢先坐在商霜对面。 “小霜，你跟他认识？” 薛年安看出程琦骏的意图，故意怼他，“你说你跟小霜是兄妹，难道她跟我联姻这件事没告诉你？” 程琦骏震惊，目光转而盯着商霜，询问道：“小霜，他说的是真的？” 商霜脸上淡然，继续吃着桂花糕，几分钟后再程琦骏的注视下才敷衍回答。 “对，他是我联姻对象。” 如果说刚才听到薛年安那些话的他只是有些不满，那此时便是嫉妒了。 厉霆可以和小霜结婚，还能让她怀孕，亚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表达他的喜欢，冷言也可以毫无忌惮开玩笑，说他和小霜是夫妻，就连现在的好友都是小霜亲口承认的的未婚夫，而他却什么都不敢说。 甚至连这所谓的兄妹称呼也是他求来的。 看他情绪不对，薛年安把话题引向程琦骏。 “最近京北如何？” 程琦骏思绪被唤回。 他愣几秒，随即答道：“程家还好，不用担心。” 薛年安要问的不是程家，而是京北的情况。 这点程琦骏不是不懂，只是他懂，他却不想告诉商霜有关厉霆的一切。 反正那位早已经不知道小霜是谁，让她从此也没有厉霆的消息会比较好。 薛年安没再询问，转而看向商霜。 “听说你伤了刘尧，西蒙先生没阻拦吗？” 听到有人受伤，程琦骏急忙询问。 “小霜，谁要伤害你？” 这样的紧张惹笑薛年安。 他轻叹，眼角藏有笑意，“我说程先生，你还能不能好好听话了，我说的是被小霜伤的那个人。” 西南的事情程琦骏不知道，而他脱口而出的话确实真的关心商霜。 这些商霜懂。 她语气认真，看着程琦骏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没事，也没有人要伤害我。” 说完之后，她这才转而看向薛年安,“西蒙先生没有说什么，他让我看着处置。” 商霜不想让程琦骏知道这些，转移话题说道：“明儿西南城公馆有拍卖会，你去帮我盯着点儿。” 程琦骏刚想说他想要过去看看，商霜直接不给他机会，转而对着他说：“明天我没事，带着你在西南转转。” “好。” 程琦骏刚说完，想起已经怀孕的程悦，商霜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开口。 “程悦如何？” 程悦的亲妈已经被商霜送到其他城市。 她也交代过她，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京北。 如果她还不至于被蠢死，应该是会听话的。 程悦的怀孕，是程琦骏从来没有计划的，也是他截止到现在的人生中污点的一个存在。 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尤为是小霜。 然而眼下，这件事小霜不仅知道，还背地里帮他处理了程悦亲妈这个不定时炸弹。 程琦骏言辞闪躲，“挺好的。” 商霜只当看不见。 “既然怀孕了，那就想个法子让她好生待着，直到孩子生下来。至于之后要如何，那又在做打算。” “对了，程琳那边我联系了人，过段时间会有人把程琳带走。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程琳的。” 程琳躺在医院已经许久，这期间毫无醒来的迹象。 程琦骏有钱支撑程琳在医院，但这种方式也没办法让程琳醒来。 商霜联系过程琦骏，说有办法可以让程琳醒来。 “谢谢小霜。” 商霜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客气。 见时间差不多，薛年安提议外出吃饭，商霜直接起身，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回来拿走手机。 他们开车离开商家大宅，另一边厉久能的车也开进景苑。 “给我把一切关于程霜的东西都清走。” 这本是一件小到可以交给别人来做的小事，可因为事关厉霆，厉久能却要亲自来看着。 厉霆刚醒来，睁眼却是谁也不认识。 得到消息的厉久能赶回医院，见面色清冷的孙子看着自己，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他喊阿霆，对方毫无反应。 见此情景，厉久能眼里悄然浮现笑意。 只要不记得，那就什么都可以重新来。 厉霆醒来第二天，贺雪瑶就被贺军送到医院。 她跟在厉久能身后，小心翼翼的靠近厉霆的病房。 进去后厉久能为厉霆介绍。 “阿霆，这是你的未婚妻，雪瑶，接下来就由她在医院贴身照顾你。” 正在看书的厉霆抬眼，冷硬目光直接打量贺雪瑶。 看到贺雪瑶装扮，厉霆眉眼间尽是嫌弃。 “这是病房，你一身红衣是什么意思？” 贺雪瑶愣了下，急忙回答，“穿红色衬皮肤白。” 纵然厉久能也嫌弃，他却没出声，示意其他人退出病房，而他也在叮嘱厉霆好好对待贺雪瑶之后也离开病房。 “守在门口，不要让阿霆离开病房。” 交代完门口人员，厉久能离开医院。 病房内，贺雪瑶正在给厉霆削苹果。 见她蠢笨模样，厉霆眼神都吝啬给她。 他放下书，下床却被贺雪瑶拦住。 “阿霆，厉爷爷说你需要卧床静养，不能下床走动。” 厉霆不耐烦，皱眉看着贺雪瑶，“所以呢？” “所以你得在床上躺着。”贺雪瑶放下水果刀和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半蹲着将厉霆的腿放到床上，“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好，我会帮你拿到床边来。” “我需要上卫生间呢？你也帮我？” 厉霆的话让贺雪瑶红脸，她表情尴尬，看了几眼卫生间，而后低声道：“那我扶你过去。” 厉霆却改变主意，“我不能下床，你帮我。” 贺雪瑶一脸疑惑，“我帮你？” 第206章 他们之间早已形成默契 见她表情，厉霆别开眼，看向他处，言语嘲讽贺雪瑶。 “那位不是说你是来照顾我的么，既然照顾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雪瑶被说得一愣愣的，站在原地怎么也不是。 她当然想要照顾厉霆，只是她也没办法照顾厉霆上厕所。 即使她很爱眼前这个男人，但这份爱里面并不包含能亲自照顾厉霆上厕所。 她的迟疑让厉霆再次正眼看她。 “看来贺小姐是没办法照顾我了。既然贺小姐没办法照顾，那麻烦离我远点儿，我这人除了照顾我的人，现在看谁都烦。” 赶人的话说得如此清楚，贺雪瑶就算想要装傻听不懂都不行。 她象征性后退几步，人没离开。 她所谓的固执和坚持在厉霆眼里不过是听不懂话，也会更加让厉霆生气。 厉霆下床，没在意贺雪瑶是否还在病房，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见他脚步缓慢，身后贺雪瑶想要上前，嘴里也轻微一声“小心”，但她始终没敢上前。 厉霆似乎下定决心。 既然门外的人不走，那他便不出来。 贺雪瑶一直待在病房，厉霆便一直在厕所。 他在里面也无聊，坐得端正看着正前方，努力想要想起某件事。 许久过去，贺雪瑶见他迟迟不出来，来到卫生间外，抬起手小心敲门。 “阿霆，你还好吗？” 门外的试探和小心翼翼，厉霆听得出来。 然而他早已经看穿贺雪瑶，又如何能在看清她这人之后再与她交好。 厉霆不出声，贺雪瑶在外面越来越急。 听到贺雪瑶叫保安，厉霆这才不情愿起身离开。 卫生间门打开，厉霆皱眉盯着贺雪瑶，不悦的表情任谁都看得清。 贺雪瑶尴尬，在厉霆躺回病床后一会儿便也离开。 前来接人的贺军见在家女儿垂头丧气，立马心疼的下车迎过去。 看见家人，贺雪瑶委屈情绪立马上来。 她小跑冲向贺军，扑在他怀里哭着诉说所遭遇的事情。 贺军哄了好一会儿才让贺雪瑶情绪稳定下来。 他带着人去餐厅，路上又听贺雪瑶诉说。 贺军看破不说破，耐心的听着贺雪瑶，纵然听得出来这中间又些是贺雪瑶自己所添加的，他却也不说破。 直到在餐厅包厢坐下。 贺雪瑶落座又开始嘤嘤嘤。 贺军轻咳一声，贺雪瑶也立即停止哭闹。 她看着面色严肃的父亲，心里霎时有些害怕。 “爸爸，您怎么了？” 贺军转眸看自家女儿一眼，随后目光盯着眼前的茶杯，茶香入鼻那刻，他轻声道：“雪瑶，爸爸之前就给你说过，像厉霆这种人，跟你之前所交往的富家子弟不同。” “你不能再用对待他们的那套用在厉霆身上。厉霆叱咤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的那些小把戏被他看穿不过是一眼的事情。” 贺雪瑶心里依旧委屈，可碍于眼下贺军所言，她也不敢多说。 贺军当然知道自己女儿不满。 然而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就算他此时不说，往后也是要说的。 贺军端起茶杯，茶香更加浓烈，他没着急品尝，目光再次看向贺雪瑶。 见后者表情有所收敛，更加觉得自己此时教育孩子是对的贺军腰背都挺直了些。 “厉家所想要的，也绝非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大小姐。他们所想要的，是能帮助厉家生下孩子，能帮助厉霆处理事情，能掌管好厉家上下的人。” “雪瑶，你还小，但你如果下定决心，那就要从现在开始学习。” 贺雪瑶一知半解，真诚询问道：“爸爸，我要学什么啊？” 贺军被逗笑，放下茶杯后说道：“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厉家媳妇儿。” 贺雪瑶被说得脸通红。 她娇嗔道：“爸爸，你在说什么啊。” 贺雪瑶不好意思，起身接口上卫生间从包厢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厉久能便进入包厢。 门推开，薛年安稳稳当当接住商霜扔过去的橙子。 “小霜，你不是不喜欢吃橙子吗？” 薛年安手里提着给商霜准备的礼物。 早已看到他手里精美礼品袋的商霜看穿他的意图，在他让局面尴尬之前抢先开口。 “送我的吗？” 听到这样说，薛年安也藏着掖着。 况且他本来也没打算藏着。 薛年安大大方方把礼品袋递过去，因为距离稍远，还让程琦骏从中间转递。 “之前出差，看到一个手串，你应该喜欢。” 商霜听着薛年安介绍，一边已经从礼品袋里面把东西拿出来。 诚然她对手串不太了解，只是看眼前她手里这串的品相和色泽便能看得出来，绝非一般的便宜货。 程琦骏来得匆忙，并没有准备礼物。 眼下看到薛年安这样，心里不甘被比下去。 心里琢磨一番，他想起自己手上的传家宝。 瞥到他动作的商霜已经想到他要做什么，赶在程琦骏开口之前起身说道：“这礼物谢了，但我不需要，你把它拿回去给你妹妹。” 说完，商霜转身看着手还停在另外一只手的手腕处的程琦骏，“哥，我领你出门转转。” 程琦骏高兴同意，或许是因为商霜的温柔笑容，又或许是那一声哥，总之程琦骏再者之后再没想起来要给商霜传家宝这件事。 薛年安依然提着礼品袋，慢悠悠跟在商霜跟程琦骏身后。 偶尔听到前面的两人CUE到他，作为本人的他也只是温柔笑笑，即使偶尔被程琦骏暗讽，他也不在意。 西南此时没什么好景色，转悠一会儿商霜也无聊。 三人商量去了街角的咖啡店。 刚进门，店内众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们三人身上。 商霜已经习惯这种目光，丝毫不在意迈步进去。 她走到前台，熟悉点单，随即做主选择靠窗位置。 落座，她本想点烟，薛年安却弯腰拿走打火机和香烟。 “这地儿禁止抽烟。” 商霜无奈，靠着椅背，目光微抬。 二者随着她目光看，那地儿写着： 本店并不禁止抽烟。 薛年安笑着将香烟藏住，示意商霜看后面。 商霜侧身，见身后挺着孕肚的精致美女正在喝白开水。 “你厉害。” 她哼笑。 插不上话的程琦骏心里有落差，他不知，他的落寞情绪商霜全看在眼里。 “哥？”商霜突然喊他。 第207章 受伤：或许她本就该一个人 薛年安也回头看。 程琦骏有些尴尬，而后眼里都是笑意。 “我没事。” 商霜没有在盯着看，视线也看向正前方。 薛年安没有问商霜想要喝什么，直接做主给她点了。 程琦骏疑惑，询问声音还没出口，商霜准确说出他想要喝的咖啡。 刹那间，他所有不满和不悦全都消失。 被喜欢的的人记住喜好的感觉，是支撑程琦骏走下去的动力之一。 在京北，他已经没有任何开心可言。 有的是父亲留下，气数快要尽的程家，以及那个没办法喘气的程家。 很多时候，程琦骏不愿意回去程家。 他宁愿在外面睡酒店，或者干脆在公司对付。 他又想过自己这样的原因，可想来去心里也只有一个答案。 没有商霜。 程家没有商霜，一点儿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京北没有商霜的任何消息。 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因为商霜，所以程琦骏撑不下去，所以有时间他就想要往西南跑，他想要来见商霜。 见程琦骏表情变化，薛年安也看出来。 他不是个会把气氛搞坏的人，加之他也喜欢看商霜心情不错的样子。 从前京北的事情他知道些。 自然清楚程琦骏对商霜的感情。 不过都已经过去。 再者，他也根本不在意。 毕竟在商霜跟程琦骏之间，从来都只是程琦骏的一厢情愿。 三者坐了会儿，咖啡一会儿端上来。 程琦骏端起咖啡尝了口，眉头微微皱起，对刚上来的咖啡做出评价。 “没有你磨的咖啡好喝。” 薛年安立马接话。 “从前小霜空闲，现在她可是个大忙人，实在没功夫给你磨咖啡了。” 薛年安笑着将咖啡再次端给程琦骏，笑着打趣他，“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喝这个吧。” 程琦骏不过是说一句，他也不舍得让商霜为他做这些。 商霜没接他俩的话，视线在咖啡店内环绕。 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闲坐一会儿，薛年安提议回去。 程琦骏跟着起身，顺势拿过商霜的手机，对她说道：“今晚我就回去了，晚点我去商家大宅找你。” “要去处理什么事情？” 商霜人往外面走，话却是对着程琦骏。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合作的事情。” 程琦骏说完，他们也走出咖啡店。 枪响得猝不及防。 等所有人听清楚枪声来自哪里，程琦骏已经倒在商霜身上。 暗里跟着商霜的人以及薛家的保镖全都冲出来。 他们将商霜跟薛年安还有已经中单的程琦骏保护在中间。 薛年安立即联系医院，商霜抱着程琦骏，手上满是鲜血。 “小霜，我没事，不用担心。” 程琦骏撑着说出这句话。 商霜面色冷硬，看向程琦骏的眼里唯有心疼。 她安慰程琦骏会没事，而后催促薛年安。 在程琦骏昏迷那刻，薛年安联系的人已经到现场。 “小霜你放心，交给他们就行。” 程琦骏被人带走，走廊只剩下薛年安和商霜。 看到她手上血迹，薛年安立马过去，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小霜，擦一下。” 商霜躲过薛年安，退后几步站在薛年安正对面。 她用从未有过的冷漠表情盯着薛年安，上下打量几秒，她出口问道：“查到那些人是谁吗？” “还没，可能是我的仇家。” 商霜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纳西人如果要杀薛年安，应该是直接冲着他开枪而非自己。 既然他们直接冲着自己而来，那应该是自己的这边的对手。 当然，也可能是那三家人找来的杀手。 薛年安见商霜表情，顿了顿走上前，语气比之前更加温柔。 “小霜，这件事……” 薛年安的话还没说完，西蒙带着人闯了进来。 还没走近他便召集唤商霜小小姐，还询问她是否受伤。 那样急切的语气，不明白的人会以为西蒙有多担心商霜。 薛年安退后几步，西蒙走到商霜面前，见她不肯回答，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再询问转而看向薛年安。 “小薛先生，我家小小姐没受伤吧？” “西蒙先生放心，小霜……商家小小姐没事。” 他们对话落地，商霜疑惑眼眸也看向西蒙。 他来得那样巧，进来就询问自己是否受伤，看似关心自己，实则好像是来探查自己是否受伤一样。 看到商霜表情，薛年安一个健步到她身边。 “西蒙先生，小小姐虽然没受伤，但事发突然她有些被吓到。这边还请麻烦您去查一下今天的事情，我替您先送小小姐回去。” 程琦骏还生死未卜，商霜自然不会离开。 只是她话还没说出口，薛年安已经给她比了手势。 薛年安半是抱的动作，带着商霜离开西蒙的视线内。 出来后他立即放开，并且迅速解释，“小霜，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怀疑西蒙先生，但此时此刻，就现在，在程琦骏还没消息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去问他这件事情。” 商霜没有询问为什么，环手盯着薛年安。 这一刻，站在对面的薛年安已经成为她的怀疑对象。 看到她表情，薛年安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眼下事情着急，他没办法向小霜解释。 “我送你回去。” 他话刚说完，早已在周围的冷言就这样出现在商霜面前。 他挡在中间，一只手宣誓主权般抓住商霜，皱着的眉眼带着狠厉，就那样看着薛年安。 “不用你送。” 听到声音，看到侧脸，商霜紧张的心瞬间冷静。 她不是觉得有依靠或是其他，只是看到了这人，看到自己曾经所熟悉的人，只是这么一瞬间，让她有些不再彷徨。 商霜没有让自己在这种情绪里沉浸太久。 她抽出手连退几步，自己站在驾驶位旁边。 “我自己回去。” 她会说出这句话，并不令人意外。 冷言跟薛年安都想开口，却又默契的没吱声。 离开之前，商霜看眼冷言，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开车离开。 后视镜里，冷言跟薛年安一直看着自己所乘坐的车辆。 商霜别开眼，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或许她本就该一个人。 而此时，京北的厉霆也被接回厉家大宅。 “阿霆，你看谁来了？” 厉霆刚走到门口，屋内的厉久能便迫不及待开口。 第208章 海报上的人脸让他觉得熟悉 厉霆没进去，视线被院子内的人吸引。 他偏过头，只见一个留有寸头的男人往这边走。 厉霆不着急进屋，他始终看着那个男人来的方向，知道那个不太清晰的面容在面前完全出现。 看见了，也看清了。 那是跟自己眉眼相似的人。 商珩率先开口，主动跟厉霆打招呼。 厉霆不明白，但他不太喜欢眼前人。 那是见到就知道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不是觉得对方不能跟自己长得一样，而是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那是恨不得让他消失在这个地方，好似自己阻挡他一样的异样之感。 看着商珩伸出来那只手，厉霆迟迟没有回握，视线依然盯着他面容。 商珩注意到厉霆反应，意识到他可能发现他们二者的面容的相似，出声解释，“厉九爷别在意，我这后天动过手术。” 厉霆没有给商珩好眼色，看眼厉霆直接离开，而后迈步走向正中间，厉久能旁边的位置。 醒来之后，厉霆有在网路上搜索过关于自己的事情。 但大多是桃花新闻，那些真正关于他的视频一个都没找到。 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没找到，这背后是什么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这背后有人不想让他找到关于他的一切，以及不想让他恢复记忆。 落座椅子，商珩也跟着进来。 他微微弯腰，同厉久能问好，而后看向厉霆，也微微点头，也是同他在打招呼。 厉久能见厉霆臭脸，倒也没太在意。 当然，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 因此不管厉霆对他们态度如何，厉久能都不会开口训斥他。 再者，那些人是旁人，眼前的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孙子。 厉久能笑笑，为商珩跟厉霆介绍他们彼此。 “阿霆，这位是商珩。” 厉霆循着视线看过去，见到了同样在往他这边看的商珩。 隔着距离，他们遥遥对视，前者眼里毫不在意，不见波澜，后者眼里只见冷意。 明明他们谁都没有情绪在脸上表现，然而对视的他们全都明白了此时他们的心情。 对于这次见面，他们一人毫不知情，其中有人确实期待已久。 “阿霆，你刚醒来，这几天就让商珩在老宅陪你。” 厉霆漆黑眼眸看向别处，见院里的花盛开，穿过窗户落向屋内。 他眉眼微微上扬，随即漫步尽心回绝了自家爷爷的提议。 “第一，我是个男人，让他同样的一个男人来照顾我不太合适，也不方便。第二，我跟他不熟悉。” 厉霆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厉久能要开口。 他火速再道：“别告诉我之前我跟他很熟悉。就算从前熟悉，但那是从前，不是现在，我现在谁也不记得。” 厉霆这句话出来，彻底把厉久能堵得没话。 厉久能知道他生气，因此也没再接着那件事往下说。 整个见面过程里，只有厉久能和商珩一直在说话。 中间厉霆觉得无聊，人还从前院离开，而后穿过长廊，走去一处院落前。 他站在那好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他只觉得那个院子好像有魔力，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却是吸引了他好久。 站了一会儿，厉霆打算离开，却在他人打算走的时候有喊叫声从后面传来。 厉霆站定脚步，声音慢慢接近。 忽而，有人冲到他所站的地方。 那人见到他瞪大双眼，似乎不相信所看到的。 对视瞬间，厉霆有些愣神。 他觉得这个人眼熟。 不等开口，何有明迅速往其他小路跑。 后面紧追不舍的人看到厉霆，吓得慌忙弯腰问好，而后急匆匆解释便要去追人。 厉霆看了几分钟，最后转身离开。 他没再返回，直接离开厉家老赵。 人刚出来，身穿白裙的贺雪瑶迎着他过去。 贺雪瑶的妆容淡雅，加上穿着白裙，整个人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不可否认，此时的贺雪瑶比之前见到的要清纯，好看得多，当然也让厉霆没有那么反感。 贺雪瑶浅笑盈盈，走到厉霆身边的时候嗲嗲的喊他阿霆。 厉霆竟然没有皱眉，看着他轻声回应。 贺雪瑶见厉霆没有拒绝自己，更加大胆的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听我爸爸说你今天出院，我本想过去医院找你，可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爸爸告诉我你已经出院了。” “他告诉我你在老宅，所以我过来找你。”贺雪瑶见周围没人，悄悄往厉霆身边靠了靠，“阿霆，你刚出院，我带你在周边转转好不好？” 离开老宅之前，厉霆还在想去那闲坐。 眼下有人打算带他去，正巧和他的意。 厉霆没拒绝，也没有拆穿贺雪瑶的小心思，点了点头，说可以，而后让贺雪瑶上自己的车。 今天的所有顺利都在贺雪瑶意料之外。 在来之前，贺军已经给她做过心理建设。 让她如果被厉霆怼不要难受，也让她千万不要气馁，一定要学会观察厉霆的眼色，要学会猜测他的想法。 贺雪瑶正在慢慢努力学习，可今天从见到厉霆到现在坐上他车的副驾驶，一切顺利得就像做一场梦。 贺雪瑶觉得，接下来就算被厉霆怒怼她也觉得自己是赚的。 “想去哪？” 车辆启动，厉霆问道。 贺雪瑶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厉霆，反问他说：“我可以选择去哪吗？” 厉霆没再注意，自然也没看清贺雪瑶此时的表情，他目光正视正前方，听到这个问题后只是淡淡回应。 而这轻声的嗯对于贺雪瑶而言，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她激动的开始介绍制定的几个地方。 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厉霆，等着他做选择。 车辆驶出大道，刚巧红绿灯。 厉霆转眸看着窗外橙红的一片，给出答案。 “去秦安。” 贺雪瑶抿抿唇。 注意力终于转移到贺雪瑶身上的厉霆轻飘飘一眼，而后移开眼眸，“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在附近喝杯咖啡也可以。” “我想去。” 贺雪瑶回答得很快。 她怕厉霆会改变主意。 厉霆手肘搭在车窗，看着对面被撤下的巨大海报，瞬间有些慌神。 那张海报上的人是…… 第209章 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想念对方 “事情要变得好玩起来了啊。” 注视着远方，沈凌云轻声说道。 说着自言自语的话，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没有焦距起来。 “放心吧凌云，结合种种来看，万剑宗不会把我们交出去的。” “我知道，我修炼着云雨恋，能感觉的出来胡睿的话不是作假的。” 微微一笑，沈凌云的表情又变成了发呆的模样。 “天晴，如果真的到了黑山宗拼死要人的那一刻，恐怕我们也不可能留在万剑宗。” 沉默了少许的时间，沈凌云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轻微的声音中透露出低沉的感觉。 “哪怕万剑宗的高层会全力确保我们的安全，下面的不少人恐怕不会这么想。” “一旦万剑宗和黑山宗真正的开启战斗，那不仅是四大宗之间的战斗，更是会动摇整个乱风海域的局势。” “到时候，别说我们了，恐怕整个万剑宗都难以自保。” 点了点头，来到沈凌云的身边坐下，将柔软的身子轻轻的靠着他。 沈凌云所说的话，木天晴也是十分清楚。如果真的到了沈凌云说的情况出现，万剑宗都不一定能明哲保身。 “凌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就陪你一起离开万剑宗。” 对沈凌云极端了解的她，早已经明白了沈凌云刚才话语中的意思。 她和沈凌云所想的相差无几，况且她们一直吃住在万剑宗，再加上之前何山和文面的出手。 坦白说，万剑宗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换做其他的势力，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要是真的爆发了战斗，她和沈凌云也断然不会拖累麻烦万剑宗的。 “对不起啊天晴，要不是当初跟我来修罗海，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听着木天晴柔和的声音，沈凌云微微笑了笑。 只不过片刻后，他又将头低了下去，声音低微。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黑山宗太过霸道和不择手段。” “毕竟我们只是两个人，又怎么可能抗衡整个宗门呢？” 将自己的小手放在沈凌云的手上，木天晴的声音依旧柔和。 “不论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哪怕是赴死，也是一样。” 坦然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木天晴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赴死这个沉重的字眼，在她看来并不如何重要。 “瞎说什么？” 将埋在膝间的头颅抬起，沈凌云的漆黑眼眸中，少见的出现了责怪的神色。 “我说的又不是假的...” 见到沈凌云眼中的责怪神色，木天晴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化为了笑容。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那么严肃干什么嘛？” 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木天晴好笑的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凌云的声音很轻，但是其中蕴含的坚毅感觉，却是木天晴都未曾感觉过的。 虽然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木天晴却觉得身边男子的气质换了。 那种可怕的坚定，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 哪怕是沈凌云，也没有。 没有说话，木天晴只是握紧了沈凌云的手掌，靠紧了他。 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只要有身边之人相伴，就足够了。 数日后 “没错，就是这样。” 对着身穿黑色剑袍的万剑宗弟子竖起了大拇指，沈凌云笑着点头道。 应胡睿的邀请，他和木天晴来到了训练场。 除了自己修炼以外，他们也开始对年轻一辈的弟子进行训练。 起初，一些心高气傲的人还不服沈凌云和木天晴的管教。 不过，当身后的林风说出面前两人的名字和事迹后，所有人的眼神就变了。 这些天，沈凌云和木天晴两个名字已经在整个乱风海域传开了。 解围药堂，夺取乱风大赛头筹，杀黑山宗通元境。 不论哪一样事情，都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而且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二人竟然比自家的少主还要厉害。 在沈凌云和木天晴的双重训练下，他们的修炼速度和身体素质比起之前强了不少。 每次在沈凌云这里被虐完后，木天晴的青色玄气会让他们觉得格外的舒服。 就好像一个满头大汗的人，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清风似的。 “大人，你们可真厉害。” 在沈凌云和木天晴二人身侧，林风由衷的感叹道。 自从他得知沈凌云和木天晴战胜解决了稳尽之后，大人这个词便再度叫了起来。 哪怕是沈凌云也没法让他改口，无奈之下，便任由他这么叫着。 “你们少主倒真是清闲，直接把训练的任务交给我和天晴。” 翘起二郎腿，沈凌云的声音中多了些不满。 “这个...” 听了沈凌云的话，林风不禁语塞，脸上多了尴尬的神色。 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 确实是胡睿叫他跟着沈凌云二人，然后他自己就在沈凌云和木天晴惊讶的神色中，溜之大吉了。 回想起当时沈凌云呆愣的滑稽样子，林风就有想笑的冲动。 在这两位的面前，他完全不用担心会怎么样。 他们的温和与没架子，让林风根本不需要小心翼翼。 “哪天胡兄过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还有你，笑什么笑？” 自言自语的话突然转向林风，沈凌云故意摆出恶狠狠的样子。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 赶忙弯身行礼，林风忙不迭的道。 “凌云只是吓吓你而已啦。” 见到林风的样子，木天晴不禁莞尔，瞪了沈凌云一眼后，扶起了林风。 “需要继续吗？” 声音在玄气的包裹下在万剑宗弟子的耳边响起，沈凌云拍了拍林风，站起了身。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白衣身影宛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来到了他们面前。 光暗匕出现在了手中，下一瞬，沈凌云就对着满脸凝重的万剑宗弟子冲了过去。 “林风，黑山宗那里有传出什么消息吗？” 对着身边的林风轻声问道，木天晴的动人娇躯上隐隐散发出了青色的光晕。 “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黑山宗好像突然沉寂了。” 林风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不确定，作为万剑宗的人，他们自然熟悉黑山宗这个老对手。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 第210章 商家权势遍布西南 商霜想要挂断电话的手停住。 她就那样看着正前方，可眼神没有聚焦。 她不想让薛年安看出自己的不对，也不想让他知道此时再跟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 那端的突然也没了声音。 商霜也沉默。 她恨赵玉芬吗？ 她不知道。 或许是恨的吧。 商霜不清楚。 在不知道自己不是程家小小姐之前，她短暂的把赵玉芬认作自己的母亲。 然而就算如此，赵玉芬对待自己也并不想对待程琦骏和程琳那样。 就连后来的程悦都得她宠爱，但自己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 许久未见她说话，赵玉芬在那边又问。 “小霜，你恨我我无所谓，只要你好。” 这样的话，商霜听不下去。 在这句话落地之后，她选择了立即挂断电话。 像赵玉芬这样的话，她永远无法理解，也没有办法相信。 什么叫为自己号？ 商霜直觉这句话可笑。 所谓的为她好，是童年时期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所谓的为她好，是从来都站在程琳跟程琦骏那边，是站在所有欺负她程霜的人面前。 收起思绪，商霜抬眼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薛年安。 “走吧。” 她率先出声，而后迈步走向程琦骏所在病房。 正如薛年安所说的，程琦骏手术顺利，只是人还没醒来。 看着商霜表情，薛年安安慰她道：“别担心小霜，程先生会没事的。” 对于这样的安慰，即使没用，商霜却也没在这时告诉薛年安。 她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程琦骏。 期间西蒙先生身边的人来过。 他们对待商霜十分尊敬，就连从前跟在西蒙身边对她嗤之以鼻的赵光都开口闭口喊着小小姐。 最后一次。 在赵光过来要求商霜去休息的时候，商霜终于开口。 她沉着面对赵光，眼角带着杀气，就那样看似平静的打量着赵光。 “西蒙先生在哪？” 赵光微微发楞，下一秒，在大脑还没思考出答案的时候，嘴巴已经下意识说道：“西蒙先生在休息室等您。” 商霜看了眼赵光，目光随后转向薛年安。 她没出声，用口型对薛年安交代。 后者明白她所担心，立即用口型回话。 赵光始终低着头，因此没看到他们的交流。 在商霜离开之后，赵光立即跟上。 来到休息室门口，赵光向门口的保镖交代，而后替商霜敲响休息室的门。 三声敲门声落下，赵光对着里面说道：“西蒙先生，小小姐来了。” 话音落地，赵光带着手下退下，商霜独自进入休息室。 刚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酒味让商霜不由得皱眉。 屋内光线昏暗，有人坐在沙发，而他正对面的窗帘也是被拉上。 听到动静，西蒙没转头看人。 商霜直接迈步过去，没直接落坐，反而走到窗前，把遮蔽的窗帘拉开。 外面已黑，但楼层，可看到西南城的风景。 西蒙仰头去看商霜，见她背影时有些恍神。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商夫人。 看到了那个曾经不顾一切想要把自己带回正道的言姐姐。 “小霜。” 或许是借着酒劲儿，又或许是此时身边没有别人。 西蒙没有再喊商霜小小姐，也没有拿出来商家那一套，只是轻声喊了小霜。 听到声音，商霜转头，见西蒙眼神里的柔情，后背瞬间有些发凉。 她没走过去沙发，站在窗前以高姿态俯视或许已经醉酒的西蒙，开口问道：“是谁打伤的程琦骏？” “何家的人。” 西蒙做好每一个回答都如实回答的准备。 就这一次，他想要让自己疯一次。 就在今晚，不管小霜问他什么事情，他全都如实告知。 但时间就限制在今晚。 商霜眼神立即冷硬，似乎下一秒怒火就会喷涌而出。 她看着西蒙，良久还是忍下怒火。 “你找何家的人了吗？0” 西蒙有些意外她会这样问，然而脑海里浮现言姐姐和他相处的画面以及言姐姐的聪明才智之后，他竟然觉得不意外了。 是呀，那样聪明的言姐姐的孩子，岂会是个蠢货？ 西蒙抬手撤掉领带，身体往下缩靠，微眯着眼看着商霜，眼神比方才更加温柔。 “对，我找到了何家的人，知道了整件事，也处理了这件事真正的凶手。” 商霜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打量西蒙。 他穿着灰白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旁边，他卷起的袖口上有血迹。 不是很鲜艳，但也不容易让人忽视。 商霜进来就一直盯着西蒙和注意周围情况，也没打算要打量西蒙，因此忽视他身上血迹。 再者，即便她看到血迹，在没听到西蒙这些言语之前，她也只会认为是西蒙处理了不关紧要的人。 商霜放下些许防备，走到沙发落坐看着西蒙。 “他不是拥护你的人么，你把人杀了就不怕他们来反你？” 见此，西蒙只是淡淡一笑。 “小霜，你知晓这西南城有权势的有几家吗？” 商霜懒得回答这类无聊问题。 她直接沉默。 西蒙只是宠溺一笑，倒是主动说起了。 “西南城分为两大家，商薛。其在往下分，又分为10家，何、赵、游、孙、李、佟、王、齐、杜、曹。” “这些都是效忠商家的，包括跟商家齐名的薛家。小霜，西南的势力分布错中复杂，短时间内你要搞清楚很难，往后我会一一告诉你，你好好学就行。” 这个问题，看似是回答了西南的势力分布，但根本没有回答商霜的问题。 杀掉何家的人，何家的人势必会反水。 万一他再用言语刺激其他家，到时候所有人家都会联合起来，要把商家彻底赶尽杀绝，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商霜很确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西蒙还能在这里悠闲喝酒，那就证明那些人的势力，就算全部联合起来，或许也敌不过商家。 见商霜表情，西蒙忽地哼笑。 “小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商霜淡漠眼神透露着不想回答四个字。 西蒙也不在意。 他直起身拿起红酒杯，看着商霜说道：“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第211章 见到海报上的女人 商霜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西蒙话里的你母亲这三个字。 她不是从来听到过，而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西蒙话里的你母亲指的是她生物学上真正的母亲。 是生下她，迫于各种原因而没亲自抚养她，又或者是真的不想要养育的亲生母亲。 商霜动作停住，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面部表情。 西蒙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直看着她，因为想要知道她此时的心境，因此没敢挪开眼。 他知道小霜这些年在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知道她跟程耀东和赵玉芬的关系不好。 这其中原因他没去调查，但就算没去调查也知道。 程耀东是知道小霜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他自然不会出自真心的对小霜好。 赵玉芬虽然人不错，但她到底是个妇人。 在程家，即使她有心想要护住小霜，也是有心无力。 “想要听听她的故事吗？” 喝了酒而说出来的话或许很容易说成胡话，即便第二遍有人帮你回忆，把你昨晚的话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你也可以一笑而过，一口说定自己喝醉。 这样的想法驱使下，西蒙主动提及了言姐姐。 听到这句话的商霜抬眼看西蒙，没询问，也没拒绝。 她就只是看着，等着西蒙再次开口。 知道自己不是程家孩子之后，商霜去查过自己的身世。 因为有人故意隐瞒，所以她并没有查到什么。 诚然她已经调动曜夜所有势力，但对于身世这件事毫无所获。 西蒙见状，放下手中红酒，往后靠着沙发背，找了舒服的姿势，以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面对商霜。 对视几秒，西蒙别开眼，主动说道：“你母亲是个很聪明，很勇敢的女人。” 一贯的说辞，商霜没有多大反应。 对视结束，她早已看向别处，没再看着西蒙。 那双眼，不知为何，她若是盯着看的久，总会难受。 微微停顿之后，西蒙又说：“我能认识她，是我这一生最不幸的万幸。” “当初我被人拐卖到西南，逃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躺在西南最脏的一条巷子那。” “说来也巧，刚好是哪一天，你母亲去哪里找人。我本来都不抱希望，可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抱住了她脚踝。” 西蒙脸上尽是笑意。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跟言姐姐的亲密接触。 自从被救回去之后，即使每天都能看到她，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接近过。 “你母亲把我带回皇甫家。皇甫家当然不会介意我一个小孩的背景，但他们害怕言姐姐会跟我这个小孩有其他感情。” “即便我在皇甫家住下，但我也跟言姐姐隔得很远。我被救回去之后，再见她只有她出嫁那天。” “西南皇甫家的掌上明珠嫁给西南权势滔天的商家长子，是一段佳偶天成，也是郎才女貌，更是西南城内的联姻。” 听到这里，商霜突然抬眼。 猝不及防的视线跟西蒙撞在一起。 西蒙见状，唇角浮现淡淡笑意，“你放心，你父亲跟你母亲是因为相爱才会走到一起，不是什么政治联姻。” “言姐姐嫁给商家之后，竟然提出条件要把我带过去。商先生当然不同意，后来也架不住言姐姐的软磨硬泡。” 商霜安静听着，从西蒙的话里去设想母亲是个何样的人。 “只是……” 西蒙的话刚开口，门外突然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薛年安在门外。 门打开，他越过西蒙看商霜，对视瞬间说道：“程琦骏情况不好。” 众人赶往病房，医生在里面抢救。 “龙先生在哪？” 商霜看着薛年安问道。 “京北，他人刚抵达京北。” 商霜问出这句话，薛年安和西蒙都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薛年安跟西蒙不想。 商霜在西南，西蒙有的是势力保护好她，可她一旦回京北，那所有势力又会全都盯着她。 “我带着程琦骏回京北。” 西蒙立即阻拦，“小霜，你不可以回京北。因为这件事，西南的人本就对你有意见，如果你此时离开西南，他们很可能在此时对商家……” “不是有你在吗？” 商霜看着西蒙说道。 “在没把我认回来之前，西南有你西蒙足矣。那现在有你，有没有我也无所谓。” 西蒙见阻拦不住，忙又说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回京北，是吗？” 商霜没回答，然而表情已经彰显一切。 让手下去准备回京北的东西，西蒙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商霜。 “回京北的路上打开它。” 当晚，商霜带着程琦骏以及冷言返回京北。 因为封锁消息，此次回去京北并没有像之前那样。 京北的人也没有人知道程霜回来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商霜让薛年安之后叫她程霜。 虽然她也不太喜欢程霜，但比起商霜，她还是喜欢程霜这个名字。 赵玉芬和程悦早接到消息。 她们赶去医院跟程霜汇合。 “薛年安，帮我照顾好程琦骏，我去找人。” 程霜拿着龙先生的最新地址，驱车直接去找人。 车辆在东南方向疾驰，而此时的秦安，厉霆和贺雪瑶正靠着围栏欣赏烟花，品着红酒。 “贺小姐跟着我来这里，就不怕传出去些对你不好的流言吗？” 趁着说话的间隙，厉霆将手机解锁，看到不知名的消息，眉头微微皱起。 贺雪瑶以为自己做错，急忙道歉。 “抱歉厉先生，我以为您会希望我来。” “我确实希望你来，只是……” 那杯红酒被厉霆倒在桌面，他拿走旁边的白开水，看着贺雪瑶说道：“有些把戏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加上你这样的身份，如果要做这件事，未免太掉价了。” 贺雪瑶浑身战栗，不敢去看厉霆。 见她反应，厉霆浅笑，将白开水放回桌面，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带你来，不是因为我们有可能，而是因为……” 厉霆的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骚动。 厉霆起身，站到围栏边往下看。 “那个是海报上的女人？” 第212章 我跟厉先生从来不认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厉霆撇下贺雪瑶就往楼下走。 贺雪瑶追出去的时候他人已经进电梯。 楼下，程霜因为喝得不省人事的龙先生火冒三丈，然而她还是忍着怒火拽着龙先生走。。 见龙诞脸上乌青和血迹，旁观的群众都认为是程霜打的。 有人见义勇为，说不让程霜走。 有人出声，自然发声的人会越来越多。 程霜一边不满自己被这种情况拦住，一边也在感叹，果然，还是有善良的的人的。 龙诞被打得狠，眼下即便是清醒也不想就这样跟着程霜走，干脆装喝醉耍酒疯。 “我不走！你都跟那个小男生出去开房了，我还跟你回什么家。” “程霜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跟着你回去的，我要跟你离婚！” 这通话出来，旁观的人更加同情龙诞，对程霜也厌恶几分。 在他们眼里，程霜此时成了出轨且不顾家的女人。 程霜猜到龙诞已经清醒，靠近威胁他说：“不是差着番禺赌场钱么，你乖乖跟我回去，我替你还钱。” 龙诞有些心动，但想起此时让程霜丢面子，回去肯定少不了又得挨揍。 他立即改变心意。 “哎呀，我命真……” 不等龙诞说完，程霜直接手动闭麦，拽着龙诞就往车走。 被拖着的龙诞看到了人群里出现的厉霆，像是见到救命稻草的他发出呜呜声音。 不太清晰，可程霜还是停下脚步。 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厉霆。 看到了那个想要 让自己逃离而不顾一切给自己洗去记忆的厉霆。 她像是被定住一般，人就站在原地那样看着厉霆。 龙诞趁机跑走，等程霜想要去抓人的时候，贺雪瑶也跟着下楼。 她走到厉霆身边，手掌轻轻挽住厉霆手臂，人还往他身边靠了靠，俩人关系看着像是很亲近的样子。 刹那间，离开京北的记忆攻击她脑子。 程霜想起来了，厉霆发生车祸，而她也被迫离开京北。 在哪之后，她想起来了所有事情，也明白了厉霆的良苦用心，当然也知晓了厉久能为何这样讨厌自己，也终于放下所有，坦然接受她跟厉霆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 程霜率先移开眼，在人群里搜索龙诞身影，但那家伙跑得很快。 在程霜看到厉霆停住这段时间，他早已找到逃生之路，远远的离开了这个有程霜的地方。 担心程琦骏的程霜要走，厉霆却突然开口。 “他人往那边跑了。” 厉霆给出逃跑方向，程霜没出声，只是看了眼厉霆，而后拔腿去追认。 看着程霜背影，贺雪瑶心里隐隐不安。 此时贺军曾跟她说过，程霜不回在再回京北，让她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厉霆，然而眼下，距离自己父亲所说的那句话不过一个星期。 贺雪瑶紧张，手上也在用力。 察觉异常的厉霆转眸，见贺雪瑶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而后说道：“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他话是这样说，然而人却是朝着 程霜离开的方向去。 贺雪瑶本想劝说，奈何不等她开口，厉霆已经离开。 站在原地的她担心厉霆跟程霜会有瓜葛，立即打电话给京北的厉久能提醒。 她本想告诉厉久能程霜回到京北，然而不等她开口，厉久能就先说让贺雪瑶回来京北，别再待在秦安。 整个过程里，贺雪瑶什么都没说。 程霜打电话给薛年安帮忙查人，下一秒却被迎面而来的人撞掉手机。 她本想开口骂人，开口却见老熟人。 何有明再也撑不住，看到人是程霜那刻，彻底晕了过去。 厉霆追来，就见程霜拖着已经晕倒的何有明往巷子外走。 因为巷子窄，加上天黑，保镖早已跟丢厉霆。 他没有犹豫，见程霜一人立即上前。 “没找到龙诞吗？” 程霜微愣，而后想起龙诞还是厉霆介绍给自己的，心底倒也没有那么惊讶。 他忘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忘记一个交情并不深厚的龙诞。 程霜没回答，厉霆也没生气。 厉霆扛起何有明，把人放倒后座上的时候靠着车门看程霜，提及龙诞说道：“龙诞这人狡猾，你跟他来软的。” 程霜忽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此时是何种境地的时候她又收住笑容。 “我知道。” 程霜不想多聊，打算带上何有明去最近的医院就医。 可她人上驾驶位，厉霆却跟着上副驾。 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个人我见过，在我家里，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我的人。所以吗， 为确保我的人没事，我得亲自跟着。” 程霜本想把人赶下去，可对面的是厉霆。 她心软，最终让厉霆跟着。 而此时，因为他们在秦安的事情，京北的人也收到消息纷纷往秦安敢。 率先出发的是商珩。 赵灵儿看着眼前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商珩，犹豫过后还是开口，“珩哥，你还好吗？” 自动程霜发生那样的事情，商珩消失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比从前更加像商珩的人回来了。 赵灵儿自己调查过，商珩孩子和老婆被杀了。 背后的凶手她没查到，但她肯定，这件事跟程凤脱不了关系。 听到问话，商珩转头去看赵灵儿。 他淡淡一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闭上眼养神。 赵灵儿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开口。 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抵达秦安。 看着病床上的何有明，程霜本想离开，可她还是想知道何有明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毕竟他之前是厉霆的人。 即使他人忘记了所有人，可手下又如何能换？ 抱着这样的疑惑，程霜留在病房，而厉霆似乎也有疑惑，他也没离开。 “你们认识吗？” 厉霆看着程霜问道。 “我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在厉家老宅。如果你们认识，那你是不是也认识我？” 程霜没说话，视线转移到何有明身上。 他们何止认识。 他们可是夫妻。 他们还有过孩子。 这些话，程霜没说出口。 “不认识，我跟厉先生从来不认识。” 话 落，程霜眼角微红。 而这时，厉霆眼底也浮现难过。 第213章 程悦：程霜是破坏我家庭的坏人 听到这个回答，厉霆也没再追问对方是否认识自己。 他转移话题，“你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情吗？” 程霜知道，厉霆话里的他指的是躺在病床上，人还没有苏醒的何由明。 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当直接回答。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回答到此，不用在往下说也没事。 然而停顿几秒之后，程霜再次说道：“一个多月前我见过他，那会儿他人还没事。据我所知，何由明这人从来不会惹是生非，想来今天成这样子，是有人看他势单力薄，想要除掉他。”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厉霆听出来了。 他目光由何由明面上转移到对面的程霜脸上。 清冷眼眸看过来那刻，厉霆呼吸一滞，随即心跳加速。 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却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对面的女孩对视，心底总是不由自主的激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 原本想询问发生什么的厉霆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程霜没在往下说，垂眸看人的时候发现何由明手指微动。 “何由明？” 她低声喊道。 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随后没多久便睁开眼。 入眼见程霜，何由明情绪不由得激动。 再次确认过后，何由明看向了厉霆。 那句“九爷”在看到厉霆陌生目光时被堵在嘴边。 “你感觉怎么样？” 程霜抢先问道。 那场车祸，让厉霆忘记除却龙诞以外的所有人， 包括眼前或许是因为他而重伤在床的何由明。 何由明在自己之后离开厉霆，想来也清楚他失忆这件事。 “我没事，谢谢夫人。” 何由明下意识的称呼让厉霆多看他几眼。 话说出口，何由明也意识到这样称呼不对，刚想开口改正，却听见厉霆声音。 “既然他没事，那你可以走了。” 程霜闻言抬头看人，对上厉霆目光却又快速撤开。 “嗯。” “何由明，出院之后你可以来找我。” 程霜把何由明手机递回去，“我先走了。” 昨儿半夜，程琦骏的情况突然恶化。 程霜立即动用关系找了医术仅次于龙诞的龙岩。 好在哪位靠谱，刚巧也在京北，连夜就赶过去。 程琦骏情况已经稳定，因此程霜才在这看着何由明。 程霜刚上车，厉霆不知道什么时候追出来。 他似乎笃定她会停车，竟然堂而皇之站在车辆要前行的路上。 程霜所乘坐的车辆在距离厉霆一掌距离外停下。 从外侧角度看，车辆已经撞上厉霆一般。 有人发出惊呼。 厉霆脸上尽是淡然。 在程霜停车之后，他火速过去，最终停在程霜车辆驾驶位的门边。 车窗降下，他弯腰拿走程霜的手机。 在程霜略感疑惑的眼神注视下，他轻车熟路解锁，而后在拨号哪里输入自己的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程霜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密码设置得简单，但也不至于让厉霆一猜就猜中的地步。 “厉先生这是做什 么？” “有缘相识，留个联系方式也未尝不可。” 厉霆把手机放回原处，笑看唇角挂着淡淡笑容的程霜。 “再者，昨晚我也帮了你忙，不是吗？” “厉先生是想要让我道谢？” “也可以。我人常在京北，想要道谢直接联系我就行。既然程小姐还有事，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走出几步路，厉霆又停下。 “龙诞那个家伙，我熟。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他联系你。” 看到那道背影，程霜突然红了眼。 她收回视线，扫过屏幕上熟悉的手机号时心底蓦然一痛。 因为程琦骏受伤的事情，程悦对程霜更加不满。 在医院闹一通之后，赵玉芬把她带去休息室。 “程悦你闹够没有！” 自从得知程悦怀了程琦骏的孩子，赵玉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声的教训过程悦。 一是因为她怀有程家的孩子，二则是身世可怜，进入程家之后她倒也乖巧，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 程家现在就剩下她和程悦。 有个作伴到底还是好的。 赵玉芬的苦心程悦是不懂的。 她只知道，赵玉芬因为程霜吼了自己。 她认为赵玉芬偏心。 明明是程霜害得程琦骏受伤躺在病床上，自己现在想要骂程霜几句她却不高兴，还为程霜说话。 “妈，什么叫我闹？” 程悦反击赵玉芬。 她挺着肚子，手叉着腰直接瞪着赵玉芬。 “是程霜害得阿骏躺在床上，是她害得我的孩子差点没父亲，是她害得你 儿子现在在生死边缘挣扎。” “妈，这一切都是程霜害得。您怎么还能帮着她一个外人说话不顾我们母子死活呢？” 说到这，程悦愈发委屈。 她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上舒心日子。可程霜又动手动把阿骏叫去西南，如果不是她，我和阿骏这会儿应该去医院检查，应该已经看到我们孩子的长相了。阿骏他今天本来答应了我要去照B超的。” 对于程悦把一切都怪罪到程霜头上的行为，赵玉芬不解。 程琦骏要去西南是他自己的行为，而非被程霜叫过去。 再者，程霜已经很明确的跟程琦骏谈过。 二者之间只能是兄妹绝对恋人。 可是这些话程悦永远听不进去。 不管程霜如何表明她的态度，无论程琦骏如何解释，在她心里，程霜就是破坏她家庭的坏人。 知道劝不动，赵玉芬也不再劝说。 “程悦，我最后说一遍。小霜从来就不喜欢阿骏，即便是喜欢，也是妹妹对哥哥的亲人感情，而非你所认为的男女之间的情感。你听不进去，那我之后就不再说，你好自为之。” 撇下程悦母子，赵玉芬走。 她知道程琦骏的情况已经稳定，她打算先回一趟程家，然后去见一个人。 程悦追出来，赵玉芬已经上车离开。 看着离开的车辆，程悦心里恨透了赵玉芬。 她心底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成为程家的女主人。 “程悦？” 突然背后有 人喊道。 程悦缓缓转身，见到那人时顿时吓得站在原地。 第214章 故人见面总是带这些不好的消息 陈三看着挺着孕肚的程悦笑出声，一步步靠近她，最后停在距离程悦半米的地方。 他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眼神贪婪的在程悦上下打量。 陈三的一切让程悦恶心无比。 她后退几步，想要离陈三远一点儿，后者却突然冲向前把她拽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 陈三仿若没有听到，手上用劲儿拽着程悦往楼道走。 程悦怕他伤害自己，急忙大声呼救。 迎来的不是他人的出手相助，而是陈三用冰袖堵住嘴巴。 陈三扛着程悦往楼道走，进去之后没停，扛着她人继续往楼上爬。 几分钟后，陈三踹开顶楼的门，扛着程悦上去之后把人放下来。 他找了个破旧椅子，让程悦坐在上面，半跪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说道：“你倒是过上好日子了，让我一顿好找！” 程悦想要逃跑，可仔细看四周之后也发现，她根本无处可逃。 就算她不怀孕，她也没办法在陈三手下逃出去。 担心陈三伤害自己，程悦尽量不惹怒他。 对于他的问话，程悦也是好言回答。 “陈三，我没有躲着你，我是被我母亲带回家。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所以不准许我出来。” 陈三不相信程悦说的，狐疑眼神盯着她，似笑非笑说道：“真的吗？你母亲赵玉芬把你带回程家不让你出来跟我见面，是这样的吗程悦？” 听到赵玉芬名字从陈三嘴里出来，程悦心里一咯噔。 “是的。” 纵然害 怕，程悦还是这样说道。 把事情怪在他人身上，这才是保命的正确方式。 这是来京北这些年程悦得出的道理。 赵玉芬背后是程家，身边每天都有保镖跟着。 即使让陈三真的痛恨赵玉芬，他一个街痞流氓拿赵玉芬也没有办法。 兴许是程悦表情真诚，亦或者是陈三因为内心真的喜欢程悦所以对她说的话全都相信。 总之，在这句话出现之后他没在追问程悦为何突然消失不见的原因。 他改为摸着程悦孕肚。 他眼神盯着程悦，见她厌恶表情，内心的火突然被挑起来。 “躲什么？！” 陈三猛地掐住程悦脖子。 程悦害怕得手去掐陈三，后者却不为所动。 因为呼吸不畅，程悦脸面爆红， 额上还有青筋。 陈三越来越兴奋。 程悦的难受表情没有让他起怜悯之心，只让他越来越激动兴奋。 忽而，就在程悦感觉自己要死在陈三手里的时候，脖子间的禁锢之力消失。 程悦靠着椅背喘气儿，抬眼就见制服陈三的程霜。 程霜回头看她，被陈三趁机偷袭。 手臂被划伤。 程霜用了狠劲儿，直接敲晕陈三。 程悦吓得坐在原地，缓和好久才开口。 “你没事吧？” 她看着程霜手臂上的伤口问道。 程霜没管伤口，视线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陈三身上，而后目光看向程悦，不解的表情看着很沉重。 这样的眼神盯得程悦不自然。 她扶着腰站起来，人刚起身却又直接坐下 去。 “疼！肚子疼！” 程悦喊着，手死死抓住椅子把手。 程霜没过去，立即打电话叫人。 她不确定程悦是否真的肚子疼，加上她也不想靠近，所以只是站在原地打电话，并没有过去程悦身边。 程悦被带走的时候眼神还扫过地上的陈三。 站在原地目送她被带走，程霜给冷言打了电话。 没多会儿人来楼顶，程霜让冷言把陈三带走，自己则去了程琦骏病房。 她抵达京北没多久，龙诞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态度诚恳，说晚上一定抵达京北。 程琦骏病情已经稳定，但龙诞医术在龙岩之上，只要要让他看过之后亲口说出没有问题，只有这样程霜才能放心。 赵玉芬不知去又回来，在病房门口刚好看见程霜。 “小霜。” 赵玉芬加快脚步追上程霜。 那道背影不肯停止，赵玉芬就一声声喊着，脚下脚步不停的去追人。 程霜没打算停下来跟赵玉芬见面，也不想听她说那些有的没的。 既然知道真相，那她们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没有必要在见面，在一起回忆从前那些也不算快乐的记忆。 “小霜！” 赵玉芬小心翼翼心下台阶，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动作大大减慢。 程霜就是在这个时候把人甩开的。 看着她火速离开的背影，赵玉芬也在为难程霜，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继而返回程琦骏病房外。 而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声音。 赵玉芬表情疑惑， 当听到里面传来的那个名字时，她瞬间明白一切。 离开医院的程霜没有联系任何人，独自驱车去找程凤。 有些恩怨，是时候了断了。 程凤早已得知程霜回到京北，但她敢独自来自己这里倒是他没料想到的。 驱车来到别墅，程霜被门口人员挡住。 即使从前这个人各个弯腰恭敬喊自己七爷，但此时他们是敌对关系。 程霜眼眸微抬，看到摄像头的时候用口型说道： “不敢见我？” 不过几秒，保镖让开，程霜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程凤面前。 刚见面，程凤笑着张开双臂。 程霜直接无视，而越过他往旁边走，“程凤，你我之间的事情可以做个了断了。” 程凤假装听不懂。 他面露疑惑看着程霜，倒好似真的一般问说：“小霜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做了断的？” “商珩一事，是你计划的吧？” 程霜落座，抬眸看着站在对面的程凤。 “那一场大火，是你在背后策划的。商珩死亡的消息传开也是你背后授意，就连那个救了商珩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商珩什么时候不回来，非得是我和厉霆不和的时候？这样的时机你不觉得未免太巧？” 程凤咬死不认。 “小霜，商珩能这么快回来那得得益于你的日思夜想。因为你的念念不忘，才能让商珩这么快回到京北，回到你身边。” “只是……” 程凤语塞，对视后又说：“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真的喜欢上 厉霆。小霜，看到商珩回来你不是高兴，而是不知所措，对吧？” 第215章 为保护她不惜自爆身份一 程霜笑而不语，就那样看着程凤。 她一副不管程凤说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惹得程凤很不快。 “小霜，别摆出那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商珩，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你想要让我么那些曾经的老朋友看到你好像忘不了商珩，你只是装出深情的样子罢了。” “所以呢？” 程霜起身，慢慢走到程凤面前。 她虽然矮程凤，然而站在一起时，气场却不熟程凤。 程霜环手看着程凤，冷漠的表情像是猎人盯着猎物般，任凭猎物如何挣扎她都不为所动。 反正，猎物已经落入她手里。 再多的挣扎也是无力。 她只是想要看猎物在死之前能蹦跶得多高而已。 程霜的冷静对待让他有些沉不住气。 自以为看穿程霜所为的程凤突然收住暴怒情绪，转而用软绵绵的话回怼程霜。 “不过是作秀而已，其他人看不出来，我们可看得清楚。” 程霜哼笑，“程凤，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些是吗？” 程凤冷哼，没接话。 见状，程霜干脆一件件拿出来跟程凤对峙。 “一，我喜欢商珩这件事不假，第二，他回来我确实高兴，但他有家庭。我的道德和品行不允许我再明知道他有家庭的情况下还大肆宣扬我曾经有多爱他，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他回到我身边。” “第三，程凤，我不是在表演。你所谓的让你们这些老朋友觉得我深情的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 说到后面，程霜走到程凤面前。 她居高临下说道：“你不过不满我从前能在老赵面前比你地位高，后来又抢走厉霆。爱而不得的人是你。” 程凤愣住，程霜话语不停。 “你跟厉霆有过一段对吧，或者该说是你当方面暗恋厉霆。那次要不是你以死相逼让厉霆出去，厉霆不会见不到死亡前的父母一面。” “如果不是你想要跨越你们兄弟间的那层关系，厉霆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说不认识你。” “你总说是我抢走你的一切，可是你错了程凤。” 程霜退后几步，走到窗前靠着木质窗户回头看程凤。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程凤暴怒，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你……” 后知后觉的他目光落向眼前的菊花茶上。 “你放了什么？！” 程凤暴怒，然而此时任凭他一腔愤恨，可身体也动弹不了。 他好像被定住一般，只能坐在原地。 程霜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缓和几秒说道：“曾经你给我师傅放了什么，眼下你喝到的就是什么。” 程凤愣住，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菊花茶。 程霜知道他好奇自己是何时放进去的东西，迈动脚步走回原地看着程凤缓慢解释。 “帕拉曼。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剧毒之花。曾经的九瑶山山上就有它，而那个夜晚，你也是这样好不心软的将有剧毒的茶递给了我师父。” 程凤呜呜解释，奈何 因为喝了放有剧毒的茶而无法说话。 “你告诉过我的。这种剧毒一开始不会让你彻底死亡，而是会一步步，麻痹你的神经。一开始出现的症状是不能动弹，紧跟着不能说话，最后头痛剧烈，最终暴毙而亡。” “那会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这种剧毒之花的中毒效果如此了解，后来才知道，是你一步步记录了师傅死亡前的所有反应。” 提及师傅，程霜突然情绪激动。 她转过身，似是要杀人般的眼神看着程凤。 “因为你，我师父死了。因为你，我和商珩分开这么久，因为你，我的一切都回不去了。程凤，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被带回商家的那段时间，不停的有人黑进程霜电脑。 那些曾经她查不到的事情全都被人放倒她电脑里。 视频里，她看到师傅蓝玉锦被毒死的整个过程，看到商珩他们行动之前程凤给出的行动指令。 爆炸是程凤一手设计，整件事跟老赵无关。 当初程霜想要离开，一是认为这件事是老赵故意为之，二则是想要以局外人的身份来调查整件事。 只有她不是局内人，有些事她才方便查。 只有她不再是组织的人，那些事她才能名言正顺的做。 当初抱有这样的态度，程霜不顾老赵阻拦，下定决心离开组织。 然而一切在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全都明白。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程凤因为嫉妒而做出的事情。 所以，回京北不单是因 为程琦骏的病不稳定，更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做了断。 因为程霜的单枪匹马，他们也不在意，毕竟她一个人哪里抵得过整个别墅的人。 程凤死了，死在他偌大的别墅里。 别墅外保镖还在巡逻，自认为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程霜在他们眼里不具备杀死程凤的条件，所以他们根本也不当回事。 杀死程凤之后，程霜在他面前留下一束玫瑰花，而后便直接离开别墅。 程凤是在死后三小时被人发现的。 当他们的人来到程霜居住的地方，却被从医院赶来的赵玉芬拦住。 “小霜是去见过程凤，但你们如何得出是小霜杀死的他？” 赵玉芬的出现在程霜意料之外。 她看着摄像头里发生的一切，唇角慢慢浮现笑意。 她错了。 程凤不聪明，跟着他的人也不会聪明到哪去。 程凤这人心狠手辣，跟着他的人自然心地也不会好。 她不应该就这样放过程凤的手下，她就应该在离开的时候炸掉程凤的别墅，让他们都去地下陪着程凤。 “程家夫人，我们亲眼见到程霜进去凤爷屋内。这个晚上也只有她进去过，如果不是程霜，好好的凤爷如何会死？” 赵玉芬被气笑，“就因为这个你就断定是小霜动的手？” 对方被赵玉芬的冷笑惹毛。 他赫然拔出枪，指着赵玉芬说道：“程家夫人，你现在让开我不会对你下手的。但你如果在阻拦，别怪我……”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 赵玉芬已经拿出枪支率先开枪。 众人看愣，就连程霜都没料想到，赵玉芬竟然会开枪。 第216章 危机四伏 几乎是一瞬间，程霜起身，撑着窗台就往下跳。 因为程凤的死亡，程霜太知道他的那些手下会做出什么来。 眼下赵玉芬又对他们开枪，他们势必会对赵玉芬下死手。 抛开之前的一切不说，赵玉芬至少在某些时候给了她一些安慰和慰藉，就凭借那些，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看着她被眼前这帮人杀死。 从天而降的程霜安稳落地再赵玉芬身边，没等赵玉芬反应过来直接拿走她的枪。 “小霜你出来做什么，你赶紧进去。” 赵玉芬推搡着程霜，想要让她回屋别出来。 她早已调查过眼前的人，知道他们的手段。 程凤死了，就算不是真的要为程凤报仇，他们也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不为其他，就为他们藏在心里的兽性。 程霜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对方见程霜出来，立即吼道：“就是她，是她杀了凤爷。” 人多势众的他们开始齐齐喊道。 程霜站在原地，冷漠看着一群发疯的猴子般的家伙们。 赵玉芬催促的声音仍在耳侧响起。 程霜不悦，转头还未说话，徒手替赵玉芬接住了那只不止从哪来射来的箭。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吓得腿软是正常，然而眼前的赵玉芬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有一丝惊喜。 是那种好像压抑许久，终于可以彻底放开的惊喜。 程霜疑惑，不由得多看赵玉芬几眼。 恰是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开枪。 赵玉芬拽着程霜，耳朵躲进石 墩后。 “你……” 赵玉芬推了程霜一把，“小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程霜拽住想要跑开的赵玉芬，随即带着人弯腰小心翼翼躲过程凤手下，顺利进入地下通道。 程霜走在面前，赵玉芬跟在后面。 她边走边看，到尽头的时候说道：“这里跟小姐的地下通道很像。” 程霜停住脚步，转头盯着赵玉芬。 后者意识到说错话，然而也不打算掩饰。 她开门见山。 “我是小姐的人，奉命在程家守护您。” 话音刚落，赵玉芬立马跪下去。 “小小姐，小的保护不力，让您受委屈了。” 程霜站在原地消化赵玉芬嘴里吐出来的话，最终轻叹声，微微闭眼转过身。 “所以，你也是商家的人？” 赵玉芬刚想应声，随即意识到话里面的也字，挣扎过后选择询问。 “小小姐，您发现谁了？” 程霜没回答，侧身看眼身后的赵玉芬，继而往前走。 “何姨是，柳姨也是。” 地下通道安静，所有话语都有回音。 程霜没继续说，安静带着赵玉芬往前。 赵玉芬也是商家的人这件事在程霜意料之外。 她藏得太深。 以往在程家，赵玉芬对程耀东的所有指令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曾一度以为，赵玉芬应该是家庭悲惨的女孩，在成年之后遇到程耀东这么个人渣，为不让自己父母担心，亦或者有其他苦衷，这才委身在程家。 疑惑的程霜在走了一段路 之后停下来。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赵玉芬微顿，而后笑着摇摇头。 “往后您会明白的。” 见此，程霜也不再询问。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早已习惯身边突然蹦出一个跟商家有关的人。 对于自己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她也不想去探寻。 对于此时的她而言，走到哪算哪。 在七拐八弯之后，程霜带着赵玉芬离开地下通道。 眼看程霜要往前院走，赵玉芬急忙拦住人。 她刚想说外面有程凤手下，让等等再出去，却见亚然和赵灵儿过来。 见到他们，赵玉芬便明白了。 不是程霜没有做任何准备，而是自己的突然到来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本可以不露面就解决这件事，可现在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让她计划差点被废。 “你先回去吧。” 诚然知道赵玉芬的身世，程霜并没有让她在自己身边保护。 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自己母亲留下来保护自己的人。 脚下的路要如何走，她程霜要自己做定夺，而非让别人提前安排，犹如一个木偶般被人提着往前走。 赵玉芬有话要说，然而看到赵灵儿和亚然后还是忍住。 “小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赵玉芬离开。 赵灵儿走到程霜身边，“厉久能那边已经行动，今晚如果不阻拦，他的人明晚就会抵达西南。” “他去西南找谁？” “赵叔。” 赵灵儿回答。 看眼亚然，赵灵儿继续说道：“在你 去找程凤之前，赵叔已经见过程凤，我怀疑清明红鸟图已经在赵叔手里。” 那幅画，程霜从来就没有兴趣，只是如果是有关师傅蓝玉锦的。 必然是要参与其中。 程霜突然停住脚步，而后目光看向亚然。 “肯现在在哪？” 肯的双腿被废这件事程霜已经知道。 而她也知晓，在双腿被废这段日子里，肯过着何种生活。 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使后来解开误会，但始终有裂痕。 她和肯都明白。 那些话说出口，他们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之前。 亚然快速查到肯所在地方，程霜没带任何人，独自开车前往。 而此时，因为知道赵玉芬的真实身份，厉久能已经派人去西南找人。 前往去找肯的路上，程霜接到何有明来电。 “夫人，您现在在哪？” 对于这样的突然询问，程霜感到疑惑，可还是如实说出地址。 “不要去！” 何有明在电话那边阻拦。 程霜猛地停住车，细听着电话那边何有明说的话。 “老爷安排了人，只要您靠近肯所在的地方，他们立即会开启射击。所以您千万不能过去哪里。” 程霜本想怀疑，然而在听到何有明说完这句话之后也看到赵灵儿的微信以及亚然的来电。 她看着正前方，在决定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号码。 是厉霆。 程霜最终还是接通。 那边刚接通便是让她不要去。 程霜不解，恰是这是，突然有车辆朝着程霜所在地方而 来。 她忙退后，后面却也来了车辆。 第217章 进山独自躲藏追杀 事情发生的太快。 程霜没有多做犹豫，脚踩油门直接冲着前面的车辆冲去。 前面的人也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过去，眼见车要冲过来，吓得急忙跑向两边。 程霜不算逃出来。 那些人在后面猛追。 透过后视镜，程霜看到车辆猛追不舍，她继续踩油门，在拐弯的地方也不曾减速。 得知程霜遇险，亚然那边也急忙派人来，而与此同时，厉霆的人也冲京北赶来。 程霜一路往前，中途没敢停止。 直到前路被堵住，她只能弃车而逃。 带上手机和防身物品后便下车冲着旁边的森林跑去。 那些人很快跟上来。 不仅如此，天空也传来直升机的声音。 程霜小心躲避，终于找到躲藏地方。 那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山洞。 洞口有各种树木，很隐秘。 程霜想要联系人，却在拿出手机那刻听到外面的声音。 “都给我小心点儿，程霜很狡猾，稍有不慎就会死在她手里。” 程霜唇边浮现笑容，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老大，咱来追程霜是为什么？她不是已经回西南，当她的商家小小姐去了么。” “如果程霜一直待在西南，那跟我们当然没有什么关系。可眼下程霜回来了，而且我听上面的意思，程霜是打算不回西南就待在京北。” “既然她不是什么商家小小姐，要继续待在京北，那当然要把人抓回来。” 外面一下没了声音，程霜没敢有动静，依然静静等待。 忽而，外 面再次响起声音。 “老大，上面哪位是厉家的吗？” 程霜蓦然紧张，更加仔细听着。 然而，这个询问之后并没有得到答案。 转而用迎来的是巴掌声音。 那个男人被扇了一巴掌。 被他们称之为老大的人在巴掌声落下之后怒吼他说：“这些不该问的别问，给我好好找程霜那个女人！” 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程霜在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的几分钟才慢慢往洞口处移动。 程霜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之后选择其中一个方向看着。 就在她打算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支枪。 那人抵着她的后脑袋。 “程霜，我就知道你躲在里面。” 声音程霜听着有些熟悉，但又猜不出来是谁。 她手掌接近口袋，然而还没拿到刀就被身后的男人制止，“程霜，别耍小聪明。把包和刀都给我放到旁边。” 程霜不动，男人再次强调。 “程霜我说了别耍小聪明！” 这句话刚落下，身旁的树木便挨了一枪。 程霜便是趁着这个空档转身，一脚踢在男人手腕处。 她速度快又狠，男人猝不及防，被程霜直接踢倒在地。 程霜弯腰，男人闪身躲过。 程霜扑空，男人从身后攻击，手腕拽住程霜衣领，就在他打算要用力的时候程霜借着他的力度起身，直接一个侧踢。 男人吃痛退后，程霜乘胜追击。 几个回合下来，男人完全落下风。 “程霜！现在这个山上都是他们的人，你逃不 了的！” 程霜弯腰把包背上，。拿走男人枪支后把他绑在树上。 “我本来也没打算逃！” 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程霜拿过蝴蝶刀，撕拉一声扯掉男人T恤，随即用哦蝴蝶刀在男人胸口轻轻划拉。 伤口不深，但也见血迹。 程霜用血迹给追踪她的人留下一句话，而后跟朝着那帮人离开的方向相反方向走。 临近夜晚，山内气温低下。 程霜没再找洞藏身，而是选择了树上。 她找了树木参天的地方，在天黑下来之前爬上去。 直升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而那些追着自己的人声音时而近时而远。 程霜知道，正如那个男人告诉自己的，此次来找她的人不少。 没再想其他的，程霜拿出手机，依然没信号。 她也不在想着联系其他人，转而收起手机，用绳子将自己和树干绑在一起，而后靠在树杈之间，浅浅的闭上眼，打算养神。 这一晚，睡肯定是没办法睡的，但还是要休息。 既然在他们赶来之前自己已经接到消息，那亚然他们必然会来救自己。 眼下她最为重要的事要养好精神，毕竟如果那些人没办法再他们找到自己之前找到自己，那程霜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再三确认绳子绑好，程霜环手闭上眼。 突然脑婆海里竟然浮现了在秦安的一切。 厉霆问他们是否认识的画面又再次浮现脑海。 那是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极度冷漠。 确实厉霆一贯 看别人的眼神。 一开始到现在，厉霆看自己的表情向来是深情，即便不是深情款款，也是温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即便程霜安慰自己，此时的厉霆忘记了自己，在他眼里确实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程霜还是难受。 她不明白，明明商珩回来了。 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跟商珩在一起。 可是，看到商珩的那瞬间，她竟然觉得眼前的商珩确实跟厉霆很像。 他们之间有着八分相似的容貌。 因为这个想法，所以程霜带着商珩消失了。 她妄图催眠自己，妄图让自己单独跟商珩相处以此来忘记厉霆，想要让自己忘记所有跟厉霆有关的一切然后好好跟商珩在一起。 然而那几天之后她明白了。、 之所以一直要找商珩，是因为她心底那份把商珩当做亲人的感情。 纵然有喜欢，然而一切也全都消失殆尽，在遇到厉霆之后。 因为有厉霆，商珩不再重要。 或许程霜早就不再想要找商珩，只是那时的她别扭且难以对厉霆说出她的喜欢，所以她装作不喜欢厉霆的样子，甚至想要以此来麻痹自己。 “老大，那个女人会哦不会已经下山了？” 下面突然传来声音。 被吵到的程霜垂眸看人。 就见下面有五六个人，他们举着手电筒，正在说着什么。 从程霜下车进山已经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之前他们一直在找人。 即使森林面积大，可他们的搜索范围也该搜索完 毕。 但是，就是找不到人。 “不可能，她肯定还在山上。” 忽而，有人抬眼往上面看了眼。 霎时，灯光也照了过去。 第218章 见到老仇人 程霜立即背过身。 因为树干粗，她刚巧躲在背后，因此躲过一劫。 然而因为这突然的举动，让那个人有了思路。 “地上找全也找不到，那就试试树上！” “来人，告诉所有人，树上也开始搜寻！” 命令被传开，程霜没了睡意。 原本有些犯困的程霜立即清醒，她小心翼翼盯着下面，准备等人离开就下去。 晚上是难以行路，可因为是晚上，对方也不容易在山间抓人。 她是一个人，只要小心，就…… 就在这时，原本没信号的手机突然响起。 即便那些人已经离开，可因为在山间，安静没有什么声音，那伙人派了几个人折返回来。 程霜看着下面的三个人，小心谨慎的解开身上绳索。 把东西收拾好放进背包，程霜缓慢下去。 三个人，只要控制好不出声，她有本事把这些人都制服了。 那几人都背对树干，就在程霜下去的瞬间。 原本背对她的三个人突然转过身。 他们步伐一致，统一退后几步。 程霜刚想动手，突然的绳索套住了她头部。 程霜就急忙拽住绳子，可对方毕竟是五个人。 绳子的主动权被对方抢走，程霜因为力不敌众被拖走。 在遍布石子和各种树木的山林间，程霜被他们拖拽着，直到到了山间小路插口。 被称为老大的人把程霜一脚踹下去，将绳子另一端拴在树上。 “程霜，想不到 吧，老子早就发现你在树上了。” 老木拧开一瓶水，将水冲着程霜倒下去，看着她狼狈模样笑得十分大声，“想不到啊，过去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自大，竟然认为你一个人能逃得过我的手里？” 老木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下纷纷附和。 山间响起木爷牛13的喊声。 程霜垂着头，并不打算去看老木。 她记起来了。 大约是在15岁的时候她遇到老木，当时她还跟商珩，程凤他们在一起。 那时的他们啥也不怕，因为有彼此，所以到处惹事。 反正背后有赵叔，就算她把人杀了，赵叔也有的时手段帮她摆平。 再者，即使老赵不出手，她程霜也有能力。 当时的她太过年少轻狂，当然在你年少时留下不少麻烦。 因此，在她程霜只剩下自己的这一天，那些曾经惹上的麻烦全都找上门了。 这些程霜认，但认下不代表着她会乖乖忍下这口气。 程霜突然发狠，拽着绳子往上，有人发现想要阻止，却被程霜双脚扣住直接踹下去。 绳子栓住程霜手腕。 因此她只能用脚。 老木见状急忙拿出枪支，程霜却冲向人群里。 下一秒，程霜被人围住。 自以为程霜不过无畏挣扎的老木不在意这一切。 然而下一秒，程霜抢来的刀已经刺向老木肩膀。 速度太快，没人看到程霜是如何割断的绳子，又是如何抢走刀。 看着老木 诧异表情，程霜笑着说道：“老木，你还是一样的蠢！” 话音落地，程霜挟持老木。 “让你的人退后！” 老木哼着，因为被挟持只能跟着程霜移动。 可他太胖，没移动一步都在喘气儿。 程霜勒着他脖子。 “你早就忍不了了吧。我猜在我被程家赶出来的时候你就想下手了，但那会儿为什么不敢呢？是因为老赵还站在我背后吧？” 程霜说的都对。 在老木知道程霜被程家赶出来的时候，他本来就想来取程霜的命。 只是那会儿刚开始，就被人堵在半路杀了一半。 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他也不至于胆怯。 然而令人害怕的是，明明有那么多人被杀害，可老木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保护程霜。 所以他不敢贸然行动。 今晚找到机会，一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今晚程霜自己一个人会在路上，二则是老木已经亲自确认过，老赵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再站在程霜身后。 所以老木才敢来。 老木没说话，程霜也不生气，依然挟持这他往下走。 “老木，其实你挺聪明的，知道我背后势力所以等到我身后没人才动手。” “可是你也蠢。你见老赵，知道他不再站在我身后，你也知道我是西南商家的小小姐，那你为什么就想不到，或许我身后有商家的势力呢？那是比老赵的势力更加庞大强大的势力啊。 ” “你放屁，你根本不是商家的人。你之所以被接回去，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幌子，等到那些人的是事情忙完，你程霜就会死！” 这句话让程霜停顿几秒。 她没有蠢到因为老木的几句话就胡思乱想，但这句话也给他提了醒。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听到程霜声音，老木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他继续说道：“程霜你好好想想。如果商家的势力真比老赵的势力还要大，为什么你在程家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 “就算他们不关注其他的势力，就单凭你这张脸！你在京北这么出名，难道商家的人会看不到你吗？” “他们是看到了不想认，还是真的认不出来？如果你真的是商家的小小姐，他们会认不出来这张跟商家先生相似的脸吗？” 就在这时，老木突然动手。 程霜有些分心，趁机被老木逃走。 老木的人围过来的时候，程霜本想反抗，可老木却开了枪。 程霜手臂中枪，脚踝也中了枪。 因为被程霜伤到，老木在手下面前完全没面子。 他想要通过折磨程霜来彰显他的身份，所以他不顾他跟那个人的合作协议，因为愤怒朝着程霜开了两枪。 程霜再次被绳子绑住。 老木的手下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一匹马。 老木命令手下骑上马，一手拽着程霜的绳子，一遍快速在山间移动， 程霜被拽着，彼 刚才被老木他们拖拽的更惨。 她奋力抓着绳子，可根本无济于事。 她闭着眼。 几秒之后陡然睁开。 经过一个树木的时候，程霜忍痛起身，腰身狠狠撞在树干，而因为绳子围着树木，那人也没能在往前。 他停下来。 人刚靠近就被程霜双脚缠住脖子。 程霜双手撑着地面，双脚用力，将那人绞死。 等老木他们过来的时候，程霜已经消失，只留下那人尸体跟绳子。、 “靠，让她跑了！” 老木吼道。 “给我追！一定不能让程霜活着离开。” 第219章 她纵身一跃跳下裂沟 因为受伤，程霜没能跑太远。 前面没有路的时候，程霜转头看眼后面紧追不舍的老木的手下。 她没有停顿，直接终身一跃。 老木赶来的时候，刚好见程霜跳下去。 这瞬间，他有些后怕。 他跟哪位的合作里面写了他可以折磨程霜，但不能让她没命，而眼下，程霜直接跳下去，这一跳生还的几率…… 老木手下呆住。 他们也没想到程霜性情会如此烈。 老木脑子飞速运转，然而却一个理由都找不出来。 “老大，怎么办？” 突然有人问老木。 话音刚出来，老木就愣住。 而后他神情暴怒，扬手给了那个人一巴掌。 眼下如果他知道怎么办，就不会停在这里。 许久过后，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裂沟，老木下达命令，“给我下去找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等老木的人行动，亚然已经带着人赶来。 老木被制服。 得知程霜跳下眼前的裂沟，亚然拽过老木脖颈，压着他身体让他爬在裂沟边缘，“老木，小霜如果死了，你跟你的人都给我陪葬！” 这一晚，亚然的人以及老木的手下全都下裂沟寻找程霜。 另外一边，知道程霜消息的厉霆也刚回到厉家老宅。 贺雪瑶是自己叫回来的，可厉久能看到厉霆的时候还故意问道：“雪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厉霆没回答，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家爷爷。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 您自个儿把人叫回来还问我？ 对 视几秒，厉久能移开视线。 “阿霆，你跟雪瑶的事情早已经定下来。之前因为其他事情耽误，现在趁着双方都有空，你们就抽个时间把婚礼举办了。” 厉霆没有立即回话。 他端着茶杯没言语，目光落向眼前手中的茶盏，看着舒展的茶叶全都漂浮茶盏你内，耳边却响起那个在医院的何有明的话。 他们曾经结过婚，他们还有过孩子。 不用其他消息，仅此这个，便能断定他跟那贺雪瑶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因此，自家爷爷此时说的话也不能听。 厉霆尚未想出这背后的原因，他倒也不急在此时就表明自己不会跟贺雪瑶结婚。 反正，最后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厉霆放下茶杯，抬眸看着厉久能。 “我和雪瑶刚从秦安回来有些累，我想回去先休息。至于婚礼，等我跟雪瑶商量之后再说。” 厉霆没有再给厉久能说话的机会，说完之后起身就走。 看着离去的背影，厉久能轻叹道：“如果这次他们还能找到彼此，那我就彻底放手，再也不管他们的事情。” 有人从帘幕后出来。 见来者，厉久能笑着让他坐下喝茶，而后谈起程霜的事情。 “虽然程霜回去西南成为商家的小小姐，但她在京北的事情还没结束。” 厉久能这样说着，而后将早就摆放在旁边的画作拿出来。 “这副画作，我想应该完璧归赵。” 老赵看着眼前的画作，想起当初看到这 幅画的场景。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身穿旗袍的女孩。 她秀发披散肩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手拿画笔，一笔一笔描画那副在后来的时间里引发了好几个势力争破头的存在。 “赵然，这幅画本就该是你的。眼下它已经对我没用，你拿走吧。” 老赵微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厉久能。 多久没听到他人喊自己赵然了。 这个是那个女孩给他的名字，而他却在那个女孩最需要他的事情抽身离开，并且对她的死置之不理，甚至后来还想杀死她的孩子。 有些事情，不是已经忘记而是不能提起。 很多时候，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词儿或者一个名字，就能打开一段自身本体已经默认要忘记的事情。 可真实的是，它不是被忘记，而是本体自身有意识的要隐藏，要再也不要提及。 看着赵然愣在原地，厉久能也想起些关于赵然和蓝玉锦的事情。 他出声安慰。 “那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赵然，你想开点儿。” 赵然没出声，缓慢走向厉久能。 他停在他旁侧，身子微微前倾拿起画作。 一瞬间，在手触摸到画作的瞬间，赵然想起那些跟蓝玉锦的美好记忆。 他们曾是他人话里的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门当户对，更是两情相悦。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会很幸福。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会相伴到老，会笑看他们的孩子成长，然后成家。 可因为那场意 外，什么都没了。 她名声被毁，他没了赵然这个名字。 从哪之后，人人只知道他叫老赵，却再没人喊过他赵然这个名字。 说不遗憾当然是假的，说已经忘记是欺骗他人和自己，说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蓝玉锦不过是老赵为保护蓝玉锦最后一丝私心。 看着老赵神情，厉久能提及一件唯有他知道的事情。 “赵然，当初蓝家被灭口，蓝玉锦被杀，其实跟西南的商家脱不了关系。” “你只知道言小姐在最后关头留了肯一命，却不知道他那个弟弟在蓝玉锦死前还玷污她的清白。” 话刚出口，赵然转身瞪着厉久能。 “你说什么？” 他调查过蓝玉锦的死亡。 整个过程他知道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厉久能嘴里说的这件事。 厉久能见他情绪激动，没安抚他，反而进一步将事实告知。 “当初你不让法医尸检，但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所以还是偷偷让法医进去看过。当初他看完告诉我，说蓝玉锦生前有被玷污，那个粗麻绳就是……”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赵然揪住厉久能衣领，“老厉，你我朋友多年，你竟然隐瞒这么大一件事！你如何对得起我！” 厉久能无话。 终于开始安慰赵然。 “我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当时的场景我如何告诉你？你本就因为蓝玉锦的死亡而悲伤，我要是告诉你在她死之前遭遇了那些，那你岂不是……” “我会如何！我 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这些年因为阿锦的死亡，我一直没办法原谅自己，而你，我的朋友，你明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 第220章 即使忘记她：他也要去找她 对于赵然的质问厉久能只能沉默。 再决定要告诉赵然这些之前，他已经想到赵然会如何。 而不管赵然如何责怪他，他也全都接受。 愤怒过后的赵然松开厉久能，站在原地心痛的看着手中的画作，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阿锦喊他阿然的画面。 “啊！” 赵然突然跪地。 他怀抱着画作，垂着头陷入悲伤。 厉久能没离开，安静站在旁边看着。 这一幕被门外的厉霆看在眼里。 看清画作的包装，他转身离开，而后驱车前往景苑。 他的车在景苑门口被拦下。 拦人的人他不认识，但有些眼熟。 因为程凤被杀，小舟和赵灵儿以及商珩全都返回京北。 得知程霜出事，赵灵儿是来找厉霆的。 她不相信厉霆已经忘记跟程霜的一切。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她要试探厉霆是否还记得跟她的合作。 她的妹妹需要庇护。 眼下程凤被杀，虽然可以放心，但不能掉以轻心。 看着站在车前的赵灵儿，厉霆眉头微皱，看着她却也不下车，直到僵持几分钟之后赵灵儿朝着他车辆走来。 “厉九爷，我是赵灵儿。” 厉霆眉头皱得更深。 “找我什么事？” 这话让赵灵儿有些高兴，然而下一秒却被厉霆口中的话浇灭燃起来的希望。 “我不认识，而你能准确的找我住的地方，想来你是跟我有些渊源的。” 厉霆微微转头，示意赵灵儿上副驾。 “如果可以的话，上车聊。” 赵灵儿也害怕 被别人看到，眼下厉霆让她上车，更合她心意。 车辆启动，并没有驶进景苑。 赵灵儿疑惑，却也没敢询问。 她安静坐在副驾驶。 整个过程里，厉霆也没说话。 他偶尔转头看赵灵儿，却在后者要看过来的时候转移视线。 车辆行驶三小时后停下。 看着眼前陌生画面，赵灵儿终于开口。 “厉九爷，这里是？” “之前发生的一个地下酒吧，环境不错，人鱼混杂，适合谈话。” 厉霆所说的每个字赵灵儿都认识，可这些词儿连在一起她却有些听不懂。 人鱼混杂适合谈话？ 纵然心中有疑惑，赵灵儿还是跟着厉霆进去。 俩人前后从入口进去，而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不可入目的画面。 赵灵儿倒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个，只是在人多众多的地方还是头一次，她不禁有些脸红，好在灯光昏暗，眼前走着的厉霆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厉霆像是已经司空见惯，轻车熟路找到二楼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不过是几个沙发加上一张桌子，环境跟一楼别无差别，一样嘈杂，一样让人不适。 可因为厉霆选在这里，赵灵儿即使有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她跟着入座，在落坐瞬间听到厉霆的命令。 没过多久，厉霆所点的酒被端上来。 赵灵儿下意识看向四周，撤回视线却跟厉霆对视。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听闻厉九爷前段时间发生车祸，车祸造成您失忆，是吗？” “这 些营销号不是已经说过。” 厉霆这句话看似是在回答赵灵儿的回答，却话里却是在问她，有事赶紧说事，别浪费时间。 挣扎过后，赵灵儿问：“在发生车祸前，九爷给您跟我有过合作。我帮您在……” 程霜这个名字到嘴边的时候，赵灵儿突然停下。 她看了眼厉霆，想起厉久能放出来的消息。 他不准许任何人在厉霆面前提及程霜。 见她停顿，厉霆放下酒杯靠向沙发，不紧不慢地看着赵灵儿，一副他不着急，他可以等赵灵儿慢慢说的架势。 几经犹豫，赵灵儿决定不提及程霜姓名。 “那之前您跟我有合作。我帮您探知消息，您保护我妹妹，赵玉琪。” 厉霆视线撤回，转而看着赵灵儿。 “你妹妹？” “对，我妹妹赵玉琪，如今她在京北读高中，跟徐浩一个学校。” 这件事是厉霆安排的。 赵灵儿本不想让妹妹去学校，毕竟身体残疾，她担心妹妹会受不了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然而赵灵儿带着赵玉琪去过学校，她不仅不自卑，反而很喜欢待在学校。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一直一个人待在疗养院，所以现在特别想要待在学校。 这其中说不上多喜欢，只是喜欢人多而已。 当时程霜被洗去记忆，厉霆为好方便接触，便让徐浩和赵玉琪一个学校。 “所以呢？” 厉霆问道。 “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要让我继续保护你妹妹？” 赵灵儿有些不敢回答，然而 为了妹妹，她最终还是点点头。 “对，我希望您继续保护我妹妹。” 厉霆闻言轻笑，目光从赵灵儿脸上转移到楼下酒池里狂欢的人群。 此时的酒吧内部正在狂欢。 他们纷纷扭动身姿，随着劲爆音乐不停起舞。 厉霆的脸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晦暗不明。 赵灵儿猜不到他所想，只能安静等着。 没一会儿，音乐由躁动转而慢音乐。 厉霆也终于再次看向赵灵儿，“我保护你妹妹，你能为我做什么》” 说完之后，厉霆身子前倾，手肘搭在膝盖，探究目光在赵灵儿身上来回打量，“嗯？这份合作里，你在为我做什么？” “我……” 赵灵儿欲言又止，却在此时接到亚然电话。 她点了扩音，那句找到小霜了厉霆也听到了。 刚好是音乐停止那刻，刚好那段的亚然再说。 所以，厉霆听到了。 而此时，他也想起了之前自己打出去的那个电话。 他知道程霜会遭遇不测，所以给她打了电话。 那时他们没能多说，他打过去的时候程霜已经遇到追杀。 这之后，他派了人出去，而后便没了消息。 音乐短暂停止后，突然又出现劲爆音乐。 厉霆起身，赵灵儿迅速跟着。 “人在哪？” 他问了这么一句。 赵灵儿立即报出地址。 他们同乘一辆车，朝着亚然报来的地址而去。 与此同时，已经昏迷的程霜终于被找到。 她没在沟底，而是在沟裂的岩壁上的一个洞里。 亚然 见到她之后，心里一阵阵痛。 此时的程霜满身是伤，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找到她，她会如何。 第221章 他们都在伤害她 恍惚间，程霜睁开眼。 见到人那刻，她猛然惊醒，而后便又晕过去。 亚然不知道她是否看到自己。 当晚，程霜被送进医院。 厉霆是跟着赵灵儿去的医院，后来竟然也没走。 这一晚，程霜在手术室多久，他们便也在外面站了多久。 程霜出来，亚然走到厉霆面前。 “厉九爷怎么来了？” 厉霆眉眼看向亚然，看清对方时眼神又落向程霜所在病房，“有个朋友，说程霜受伤，跟着来看看。” “厉九爷认识我家小霜？” 亚然这句话，带着霸道。 他好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在厉霆面前。 然而，厉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觉得，自己的那些话不过是笑话。 “说不上认识，只是有幸一起救过一个人。既然程小姐没事，那我先走了。李老板，我们再会。” 厉霆的一句李老板，让亚然直到他背影消失都还盯着他看。 他走后，赵灵儿过去。 “霜霜没事吧？” 不等亚然回答，赵玉芬已经冲向医院走廊。 看见亚然，她疾步过去，“小霜怎么样了？” 亚然慌了下，眼里是疑惑。 他还没有明白赵玉芬跟小霜之间是如何。 他也没理解，为什么之前对待小霜很冷淡的赵玉芬此时却如此热情。 为什么她会那样关心小霜？ 为什么会来小霜住的地方救她？ 这些，都是亚然疑惑，并且也是此时不让赵玉芬靠近小霜的原因。 赵玉芬见他不回答，眼神不停环顾四周。 很快 ，她锁定了病房。 在她要冲过去的那刻，赵灵儿迅速跨步挡在赵玉芬的面前。 “抱歉程家夫人。” 赵玉芬微怒，但还是好言跟赵灵儿说话。 “我只是要亲自确认小霜是否已经度过危险期而已，我不会伤害她。” 赵灵儿微微低头，表明她这是听命行事。 赵玉芬知道在这里发布命令的是亚然，随即转过头看着亚然。 她的态度比之前强硬。 看着亚然，像是命令的口吻。 “李老板，我要见小霜。” 亚然低头抱歉。 “程家夫人，小霜此时需要静养，不适合见人。您若是担心她，等小霜醒来我会告诉她。” “她若是想要见您，我自然会联系您过来。” 亚然用比赵玉芬更加强硬的口吻拒绝她的请求。 而后，他带着赵灵儿离开。 赵玉芬不放弃，朝着他们背影喊道：“亚然，我是小霜的母亲，你没有资格阻止我跟她见面。” 亚然脚步不停。 他依然朝前走。 赵玉芬却冲了过去。 在她要触碰到亚然的时候，赵灵儿火速拦住她， “抱歉了，程家夫人。” 赵灵儿制止赵玉芬，并将她禁锢住。 “亚然，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小霜？” 亚然终于停下脚步。 他原打算进去，可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告诉赵玉芬，他凭什么不让她进去见小霜。 “知道为什么吗？” 亚然转过身看着赵玉芬，脸色阴沉，低声解释。 “因为你，所以老木活着。如果当初你杀死老木，那老木 今晚不会去追人，小霜就不会受伤@” 亚然一步步紧逼赵玉芬，最后看着她眼睛问道：“知道为什么了吗？！” 赵玉芬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亚然。 “是老木吗？” 亚然听闻，脸上尽是失望。 他错了。 他就不该对赵玉芬抱有期待。 她既然当初能放走老木，眼下自然也不会想到，程霜所受的一切是因为自己。 看着亚然，赵玉芬近乎乞求。 “亚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让我见见小霜，好不好？” 赵玉芬自责，可此时自责也无济于事。 当初是她错了，现在也是她错。 她错在不该相信人性，不该相信老木。 眼下她也知道，也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保护程霜。 亚然拒绝赵玉芬请求。 “程家夫人，我说过了，小霜不想见你。” 见亚然决绝态度，赵玉芬不再乞求能见到小霜。 她转而问道：“老木在哪？” 亚然没停下脚步。 赵灵儿依然拦着赵玉芬。 赵灵儿知道些关于赵玉芬的事情，眼下看到她这样也是于心不忍。 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赵灵儿说道：“程家夫人，老木已经死亡。” 赵玉芬转过头，脸上浮现震惊。 “是小霜杀了他？” 赵灵儿摇摇头，“是亚然。” 在消化完这个消息，赵玉芬离开医院。 她没立即离开，所乘车辆在医院外面停了三个小时。 这期间，她看到程霜病房的灯开了又关，而后又开启。 如此多次后，她终于离开。 赵灵儿确认她车辆离开，而后才去找亚然。 她人刚进去，便迎来了亚然的迎头质问。 “你为什么去找厉霆？” 黑暗里，赵灵儿看不到亚然表情，只能听凭这个语气去猜测他的语气和此时问这个话的心情。 “我只是刚好……” “赵灵儿，你跟小霜是朋友这件事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以前跟程凤他们是一伙的。” “所以不要对我撒谎，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小霜不忠，我立马杀掉你。” 原本打算如实说的赵灵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改变主意。 她不再是唯唯诺诺的语气。 “李老板要如何杀了我？如果我真的对小霜不忠的话，是像老木那样一枪爆头还是和厉霆合谋在背后刺小霜一刀？亦或者是伤害她的家人然后嫁祸他人？” 亚然微愣，随即快步到赵灵儿身前。 凭借微弱灯光。 亚然冲上去扼住赵灵儿脖子。 “你说什么？” 他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他的那些事情， 在失去程霜之后，亚然不允许有任何你威胁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不能再失去程霜。 赵灵儿没反抗。 “亚然，我说的这些哪一件没有伤害小霜？你以为你现在为保护她杀死别人就是所谓的保护她吗？不是的，小霜需要的从来不是这样的保护。她要的是……” “你怎么知道的！” 哑然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其他的。 他只想知道，眼前的赵灵儿是如何知道他那些不能被人知道的 事情的。 “是不是厉霆告诉你的？！” 第222章 住在一起 在争吵的俩人，谁也没发现病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头。 昏暗环境里，程霜睁开眼了。 那些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已经习惯，又或是自从那些事情之后她不再对人抱有幻想。 此时听到这些之后，程霜竟然不觉得心痛。 她再次闭上眼，想要短暂逃离下此时的环境。 亚然的质问还在继续。 他没松手，依然扼住赵灵儿脖颈。 “告诉我，是不是厉霆告诉你的！” 赵灵儿不回答，亚然拽着她离开病房。 病房恢复安静之后，程霜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病房，下一秒她坐起身，拔掉针管之后她忍痛起身。 观察窗边情况，程霜在要动身的时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她立即没了动作，等到脚步声离开她才打开窗户。 楼层不算高，但好在外面有管道。 目测周围，确认无任何危害之后，程霜翻过窗户，而后抓住管道往下走。 因为受伤，程霜动作不快。 但每一步都很稳当。 她的事情没有做完，她不允许自己的性命有闪失。 稳当落地，程霜小心翼翼躲过行人，而后朝着医院后面的小道走去。 因为赤脚，此时的她走路并不快。 不知走多久，程霜突然停下。 她警惕看着身后。 她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站在原定等了会儿，程霜突然加快脚步。 下一秒，她整个人撞在迎面而来的人怀里。 “程小姐身手不错。” 听到熟悉声音，程霜竟然由衷的放松。 因为知道 是厉霆，所以在此时逃命的路上竟然觉得有片刻的放松。 她退后，可人还没撤开就厉霆拉住手腕。 他用衣服盖住程霜，借用身体挡住她，不让人看到。 随后厉霆弯腰把人抱起来，径直走向他的车辆。 程霜被放在副驾驶那瞬间，她抬眼看向厉霆。 “厉九爷不过跟我见过一面，为什么要选择帮助我？” 厉霆没回答，微微俯视着程霜，而后唇角浮现笑意，“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程小姐是哪家大小姐，想着帮助一下好方便以后我再道上过活。” 看似看玩笑的话，却在程霜耳朵里有另外一番意思。 程霜手臂好搭在厉霆肩膀，听到他回答之后也不松开。 厉霆也没生气，只是看着程霜。 安静又狭窄的空间，他们身体几乎相贴，两人谁也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彼此。 好一会儿，程霜突然说道：“你还好吗？” 厉霆疑惑，却又听见程霜说：“你腰还好吗？” 刚才厉霆是包车程霜进的副驾驶，后来他没离开，程霜也没松开。 他就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听清程霜问的是什么，厉霆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他稍稍退后些，倒是认真回答。 “常年锻炼，腰挺好的。” 程霜红了脸，视线看向了别处。 厉霆瞥眼程霜，随即绕过去上驾驶位。 他直接驱车回景苑。 没走大门，而是从后院进去。 车辆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抱着程霜直接上他居住的霜苑。 “今晚住这里会 不开心吗？” 厉霆没有询问合不合适，而是问厉霆开不开心。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程霜看不爽厉霆，也会因为他的贴心而对他另眼相看。 毕竟温柔体贴之人，谁能不喜欢？ 看着程霜反应，厉霆绅士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里就只有我居住，如果感觉到不开心或者不适应可以跟我说、” 程霜面色冷漠，看着厉霆问道：“如果不适应了你要如何？” 心绪再飞的厉霆只听到腰这个字眼，而后倒是也模样认真诚恳的回答这个问题。 “程小姐放心，我腰真的很好。” 程霜听闻笑笑不言语。 厉霆倒也安静下来，就站在对面看着程霜。 好一会儿，程霜说道：‘我累了，想休息。’ “程小姐身上有伤口，今晚不宜洗澡。” 程霜没看厉霆，低头看着眼前熟悉的茶几，缓缓说道：‘我知道。’ 眼前这个茶几是她挑的。 是那次去她那狗肉朋友家看到，随即拍照给厉霆，后来那人就不知道从买了个回来，看着比她那个朋友的还要高级。 彼时她不想让这些东西进去她家里，所以就全都放在厉霆这里。 眼下再回来，倒是那哪都是回忆了。 察觉程霜情绪不对劲儿，厉霆开口问道：“程小姐是不舒服吗？” 程霜摇摇头。 到此厉霆不在说话，而后没多久便离开了房间。 灯光暗下来那刻，程霜靠着沙发，。 以往的一幕幕全都在脑海浮现。 偏得是她不想，但 满脑子都是厉霆。 是从前那个事事都把她捧在掌心的厉霆。 程霜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从前，她会无比的唾弃自己。 当初是她先说只当个游戏不动心，而且口口声声说着心中有人的，眼下那个人回来她却发现自己爱的是后来排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不仅如此，在她遇事情独自一人没办法的时候，她能相信的人竟然是从前不拿真心对待，并且此时已经忘记她是谁的厉霆。 程霜嘲讽自己。 她也怨恨自己。 从来没有那一刻，程霜能如此的厌恶自己。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极度恶心。 冷静过后，程霜也终于开始整理思绪。 在身体没有恢复之前，她不想见任何人。 而她也明白，在景苑的霜苑，没有厉霆的命令，谁也靠近不了、 即使厉久能就待在距离景苑不到20公里的地方，但哪有如何。 灯下黑。 程霜暗下决定。 在身体没恢复之前她就待在霜苑静养。 一是好好想想下来要如何，二是她要想想，如何处理商家的事情。 这样想着，这一晚到底是过去。 程霜第二天醒来，睁眼就见院子里的厉霆。 她打开窗户，院子里的人也刚好抬眼。 他们隔空对视。 厉霆知道她醒来，而后便上了楼。 程霜也开门下去。 他们在楼梯尽头处相遇。 许是睡一觉清醒，程霜此时情绪又冷了些。 “昨晚还好吗？” “很好。” 想了想，她说：“谢谢” 第223章 她们在厉霆房间碰面 形似陌生人的对话，才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该有的。 昨晚的孤立无援让程霜有了短暂想要依靠厉霆的想法，然而一晚过后，她已经想清楚。 程霜就是程霜，她不是别人家的养女，也不是别人需要豁出性命要保护的商家小小姐。 她就是她，她从来不需要别人保护。 话音落地，二者对视站着。 厉霆站在台阶之下，仰头看着程霜。 程霜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厉霆。 他们的关系，或许早已经像此时的站位。 她被推举到人人注视的地方，因此一举一动都会带来极大关注。 他依然是谈及便人人都知道的厉九爷，然而因为诸多关系，所有有关他们的话题再也不会一起出现。 程霜和厉霆这两个名字，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一起。 最终，厉霆先开口。 “想吃什么？” 不等程霜说出口，厉霆像是报菜名似的，报出了十几种早点。 中式，美式…… 听着那些曾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早点名称，程霜站在原地看着厉霆背影。 有那么一刻，她想要冲上前去。 冲过去质问厉霆是不是真的忘记自己，想要问他为什么不记得却还对她那样好。 他就像是没忘记她一般，一直在为她考虑。 他甚至都不问自己为什么从医院逃走，而是直接把她带回家。 厉霆没发现身后情况，直至走到楼梯拐角。 眉眼见依然站在上面的程霜，他微微仰起头，温柔眉眼看着程霜，言语轻柔， “怎么了？” 程霜有些恍惚，赶忙移开眼收起思绪。 二者前后下楼。 落座餐桌，屋内却无一人。 程霜看着对面的厉霆戴上围裙，熟悉的洗菜、切菜、开火。 好一会儿，程霜才想起来询问厉霆。 “你是打算给我做？” 厉霆闻言转头看着程霜，眉眼一挑。 那副自信模样，跟从前的厉霆如出一辙。 程霜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刚才跟着下楼只是不想让厉霆在询问自己怎么。 她干脆就那样坐着，偶尔发呆，视线却始终追随厉霆。 半小时过去。 厉霆的早餐终于端上桌。 没有想象中的华丽，倒是很接地气。 那是一碗清水面，面汤里隐约能见一点儿油水。 “有人告诉我，早上早点不喜欢吃油的。” 厉霆给程霜拿筷子和勺，而后给自己同样端了一碗，随后落座程霜对面。 “那个人是谁？” 程霜假装低头吃面，没看厉霆。 “不记得了，好像梦里梦见过，但没看清人脸。” 厉霆回答着，手搅动面条。 程霜始终维持着低头吃面的姿势。 厉霆见状什么也没说。 早餐是在二者的沉默中度过的。 厉霆在早餐过后离开景苑，程霜因为精神不足干脆上楼躺着。 贺雪瑶因为担心厉霆生气自己那晚的不告而别，所以打算前来道歉。 她没想到，整个景苑竟然一个人也没见到。 她越往里面走，心里越担心，可也抑制不住的高兴。 贺雪瑶来过景苑，心里清楚厉霆住在哪 里。 她轻车熟路来到厉霆房间外，却在即将要进去的时候有些犹豫。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冷静片刻，贺雪瑶心里下定决心，随即推开门进去。 屋内如她所想，一个人也没有。 “既然没有人，那就让我给你准备点小惊喜吧。阿霆。” 贺雪瑶立即联系人订玫瑰花以及原本为他们新婚之夜准备的战袍。 看着眼前的床铺，贺雪瑶想都没想直接倒下去。 她发出声音的那刻，浴室内的程霜听到了。 她扯过浴巾，推门出来却见熟悉面孔。 看到她，程霜面色淡然，而贺雪瑶却跟见鬼似的。 “你不是死了吗？！@” 贺雪瑶害怕得往后躲避，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可躲藏的。 她看着程霜，随着她的靠近愈加恐惧。 “你是人是鬼！” 贺雪瑶躲在桌角询问。 她语气着急，也透露着恐惧。 原本毫无在乎的程霜到这刻也听出些不一样。 她站在原地看着躲避的贺雪瑶，语气略显无奈。 “你见过那个鬼会洗澡的。” 见此，贺雪瑶拍拍胸口起身。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霜。 “你……你……你怎么会在阿霆的家里？为什么会在他房间？” 看清程霜此时身上的装扮，贺雪瑶心碎了。 她悲痛问道：“你怎么会在阿霆的浴室洗澡？” “难道你们……” 程霜没否认，环手站在原地看着贺雪瑶。 “程霜，阿霆都已经忘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你 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所以呢？” 贺雪瑶被程霜这句话气到。 她冲到程霜面前理论。 “阿霆现在是我未婚夫，你衣服都不穿的站在我未婚夫房间里，你还问我所以呢？” 程霜推开贺雪瑶转身走向浴室，贺雪瑶气不过也跟着过去。 “首先，我跟你未婚夫没有任何越界行为。其次，你未婚夫昨晚并不再这里睡。最后，你在跟着我，我就打断你双腿！” 贺雪瑶被吓住，乖乖站在原地没再跟着程霜进浴室。 她像是被定住一样，真就乖乖站在原地，那也没去，就那样等着程霜从浴室出来。 几十分钟后，程霜出来。 她和贺雪瑶前后来到楼下院子。 见到盛开的苏格拉绿玫瑰，贺雪瑶炫耀道：“这是因为我喜欢，所以阿霆为我种的。” 程霜见状并未言语。 就算厉霆忘记自己，但她笃定，这些玫瑰并不是为贺雪瑶所种。 见她不说话，贺雪瑶还以为程霜是因为听到这句话嫉妒，继续炫耀道：“程霜，我和阿霆现在很幸福，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吗，那恭喜你们。” 程霜笑着回答。 贺雪瑶看不懂她，急忙跟着她脚步过去。 院内凉亭坐下，程霜看着贺雪瑶，后者故意显摆，拿出戒指戴上。 她几次展示戒指，终于看得程霜不耐烦，问起戒指。 “这戒指……” “是的，这是我们的婚戒。” 贺雪瑶沾沾自喜，以为这句话说完就占上风的她却不 知道，昨晚程霜在垃圾桶里看到了这个戒指的男款正躺在垃圾桶里。 第224章 真相总是令人难过 见贺雪瑶说得起劲，程霜敲桌打断她。 “贺小姐，我已经知道你跟厉霆订婚的事情，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还有，”程霜终于忍不住提醒她，“你戒指的男款，此时正躺在楼上垃圾桶里。你如果不想之后厉霆以没有戒指而拒绝结婚的话，你可以现在去把它捡起来。” 贺雪瑶怎么说也是有脾气和脸面的。 她是厉霆的未婚妻，在其他女人面前宣誓主权完全可以。 但程霜跟厉霆的关系，不是她贺雪瑶能够动摇的。 即使此时厉霆记不住程霜是谁，即使他们现在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但，只要是程霜在，其他任何再正当的关系，在她都不算什么。 可是，贺雪瑶也依然可以生气。 贺雪瑶起身，瞪着程霜，质问她：“程霜，我希望你看清楚，厉霆现在是我未婚夫，并且未来将会成为我丈夫，我不希望你在跟他藕断丝连。” “如果你要点脸的话，我希望你赶紧离开他！” 程霜从来不是任何拿捏的软柿子。 她同样起身看着贺雪瑶。 “你这样在我面前宣誓主权厉霆知道吗？如果他真的想要跟你结婚，还会半夜去堵我?贺雪瑶，该看清楚的是你不是我，清楚吗？！” 程霜语气冷硬。 贺雪瑶一句话也不敢说。 沉默过后，贺雪瑶哭了。 在程霜面前，看着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哭的不能自已。 正当她哭的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时候，徐峰来了 。 看到程霜，他顿时停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他来景苑之前才从群里看到人人都在找程霜的消息，可眼下她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等徐峰开口，程霜立即离开。 徐峰见状追过去，独留贺雪瑶一人站在原地哭泣。 程霜不想现在就被人知道自己在哪里，更加不想让人知道她此时在的地方。 她的麻烦，她得自己解决，不能把厉霆拖下水。 程霜熟悉景苑，可徐峰到底才来几次。 程霜很轻松就甩掉徐峰。 她没敢走大路，专挑小路走。 为隐蔽，她先去街头巷子那种小店买了男装和鸭舌帽，而后给自己买了点其他东西和一个黑色背包。 蝴蝶刀被她紧握那刻，程霜压低鸭舌毛。 既然这一生都生活在迷雾里，那就由她自己来杀出重围，撕破黑暗。 程霜带着装备再黑暗时行动了。 她潜入程家。 因为程琦骏还在医院，程悦并没有在家。 程霜进去赵玉芬和程耀东的房间，却听见里面有其他声音。 她蹲下身，仔细听着里屋的声音。 那个声音她不太熟悉，可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那件事就是意外，小姐也不想隐瞒你的。” 赵玉芬着急解释。 “你当时那样难受，要是小姐再告诉你这样的消息，你会如何？你难道不会杀掉他们全家吗？” “杀掉他们又如何？他们那样对待阿锦，难道不应该杀死他们吗？” “赵然，你清醒点！你以为 当时的你如何厉害？如果没有小姐保你，你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是，蓝玉锦遭遇那样的事情是他们做的不对，难道这中间就没有蓝玉锦的错误吗？” 赵玉芬的声音提高，话里也带着怒火。 对面霎时没有声音。 然而话说到这里，赵玉芬也压制不住怒火。 她也想要宣泄下这些年内心的委屈和不甘，以及为小姐鸣不平！ “蓝玉锦明知道小霜是小姐的孩子，可还是收她做徒弟，然而这一路却不告诉小霜她的真实身份。” “这些难道不是蓝玉锦的错误吗？” 听到这里，原本要离开的程霜再次蹲下。 蓝玉锦、小姐这些都是跟她有关的。 那对面的男人是谁？ “你以为她死前为什么会遭遇那些？是因为她直到死亡都在利用你！赵然，蓝玉锦在利用你。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和你所谓的海誓山盟都是骗你的，就是为让你把小姐的消息透露给她，她好拿去给那个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锦她是喜欢我的，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 赵玉芬见赵然执迷不悟的样子，冷笑之后嘲讽他。 “喜欢你？蓝玉锦为什么喜欢你？要不是因为你跟在小姐身边，要不是因为你能知道小姐的行踪，要不是你能自由出入商家，你以为蓝玉锦为什么跟你一个毫无权势的人接近？！” “你以为商家被灭门是是因为什么！直到今天都你还没看清蓝玉锦是什么人， 你又有什么理由说要保护小霜？” “小霜可是小姐的唯一血脉！可是你呢？为找到蓝玉锦的破画，几次三番让小霜陷入危险！赵然你就是个王八蛋，你就个不知感恩的小人！” “小姐当初就不该救你，你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程霜有些疑惑，可所有的疑惑在那句赵然喊出来之后却又全都明白。 她的一生，从出生就被安排。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被别人安排进来的。 大到在她身边亲近的每个人，小到像她随手救了的徐浩的外婆。 这些人都是他们安排进来的。 她的一生，从刚出生就被安排了。 不对，或许从她还没出生就被安排。 而这些，她都不知道。 不对，或许她早已知道。 只是不愿意相信，直到这刻。 程霜不想再听下去，起身踹开门进去。 她看着眼前赵玉芬和熟悉的面容。 赵然没想到程霜会来，他刚想开口却见程霜目光。 “原来，你就是赵然。” 赵然这个名字，是她从师傅蓝玉锦的笔记里看到的。 在师傅的笔下，赵然是个幽默风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优雅之人。 那人能理解她所有画作的创作意图，也知晓她的创作理念。 他了解她的方方面面。 彼时她以为那是忠贞不渝的爱情，现在看来，这是师傅的安排。 程霜突然笑了。 她看着对面被自己唤了十几年的赵叔，师傅蓝玉锦笔记里的爱人，名为赵然的男人，“果然是师 傅，竟然还能留下这么大的彩蛋，竟然在死前给我留下这么大的坑。” “小霜……” “闭嘴！” 程霜怒道。 第225章 摊牌后的厮杀 “我是谁！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对我！” 程霜情绪激动，赵玉芬不敢说话，赵然也因为刚才得知的事情此时无暇顾及她。 见他们都不说话，程霜转而盯着赵玉芬。 “刚才不是说得起劲吗？为什么现在不继续了？继续啊！你不是受我母亲之托来照顾我的吗？” 此前赵玉芬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程霜的时候发生了诸多事情。 那时的她觉得是时机未到。 眼下纵然到了她觉得该告诉她的时候，可是又有赵然在场。 此时不管程霜如何生气，她都绝对不能告诉她真相。 “小霜你先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玉芬的话刚说完，程霜发狠眼神紧盯着她。 “那真相是什么样的？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我母亲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都借着保护我的名义一遍遍伤害我！” 程霜的怒问无人答复。 赵然也听得很清楚。 只是他们都明白。 此时不管他们说什么，程霜都不会相信。 赵玉芬的沉默让程霜心灰意冷。 她退后几步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人，表情颓然。 “不说？！” 程霜退到门口，失望道：“既然不说，那就永远别说！” 西蒙和亚然得知消息过来的时候，程霜已经离开。 赵玉芬驱车追人，在追的途中遭遇车祸。 程霜顺利离开。 程霜没再刻意躲着谁。 她的消息散步在各处。 没人知道为何昔日高高 在上的程家小小姐和西南商家小小姐会沦落在酒吧厮混。 然而即使她在酒吧肆意狂欢，身边却都有着保护的人。 现场持续一个月。 程霜终于把自己喝进医院。 赵然来的时候，程霜刚洗胃出来。 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看着她纤细手臂，赵然心里流露出心疼。 仅仅一秒，所有心疼又消失。 没人知道赵然在这里坐了多久，程霜睁眼就见赵然正盯着自己。 她已经对这些人的身份和所谓的真相没兴趣，也做了打算跟他们不再往来。 “小霜，阿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赵然刚说到这，程霜立即打断他。 “如果你是要来说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现在就可以走。你们从前做了什么，安插了什么人在我身边，受了我母亲什么好处照顾我这些我统统不想知道了。” 程霜拔掉针管想走，赵然组织。 “你可以对过去的事情不在意，那阿珩和厉霆呢？” 程霜动作停住，随后继续拔掉针管。 眼见拦不住她，赵然只得说道：“你应该知道，阿珩和厉霆在同一天被推进手术室，而且他们的手术在同一天进行。” 程霜脚步停住，站在门口。 好一会儿，她转过身看着赵然。 赵然悬着的心放下。 他坐会椅子，做好了要讲述一个故事的准备。 “这个故事很长，你做好准备。” 没有什么能比程霜得知过了二十几年的生活全是他人安排的更加令她难以接受。 程霜返回 ，落座沙发，眉眼看着前方苏格兰绿玫瑰，没再说话。 “厉霆和阿珩是双胞胎。” 程霜愣住，听到这话之后转头去看赵然。 后者笃定她会在此时转头，目光也刚好看向她。 “厉霆的亲生父亲不姓厉，他母亲是怀着孕嫁给厉家的。” 程霜没等赵然再说，转而问道：“厉霆的亲生父亲跟我有关系吗？” 赵然顿了几秒，而后点头。 “是，所以厉久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厉霆父亲是谁？” 赵然欲言又止。 他看着程霜，眼里出现祈求。 他试图以这样的目光让程霜清楚，接下来的真相太过残忍，她不该在问下去。 赵然不言语，程霜着急。 她催促他。 “既然今天是来告诉我真相，为什么现在又不说？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确实有不能说的。 只是正如程霜所言。 事情已经到这种境地，再也不会比此时更坏。 因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然深吸口气儿，起身走到程霜旁边的沙发坐下。 “剧情很烂俗套。” 这话到这，程霜大致已经猜到。 “厉霆的亲生父亲是……” 赵然的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急切敲门声落下之后，赵玉芬冲进来。 她满脸着急，看着赵然跟程霜。 “不可以说！绝对不可以！” 赵玉芬阻拦。 然而赵然还是开口。 “厉霆亲生父亲姓商，名商爵。” 程霜手心紧攥，清冷目光看着对面的赵然。 “是 西南的商家，是吗？” “不是，不是的小霜！” 赵玉芬冲到程霜面前。 “小霜，你跟厉霆不是兄妹，厉霆的父亲不是商爵，他是……” 赵玉芬的话还没说完，话语却突然停住。 程霜抬眼看向对面的赵然，却见他手中枪支对准赵玉芬、 所以刚才他是想要杀死赵玉芬，组织她说的话，还是想要杀死程霜？ 赵然紧跟着又开枪。 赵玉芬倒在程霜怀里。 下一秒，赵玉芬被冲进来的保镖带走。 病房内只剩下赵然跟程霜。 “知道为什么赵玉芬告诉你，你跟厉霆不是亲兄妹吗？” 程霜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难以接受赵玉芬的离世。 程霜没回答，赵然也不生气。 或许说，他此时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来那些是生气。 “厉霆的父亲的确是商爵，但你不是商爵的孩子。当年小姐同样也是怀着孕嫁给的商爵。” 程霜只觉是个笑话。 她冷笑看着赵然。 “这话你相信吗？赵然，你撒的谎简直禁不起推敲。” 程霜迈过血迹走向赵然。 “你在我面前杀死赵玉芬，还妄图编造这样一个谎言来欺骗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吗？” “所以你不相信？” “你觉得我得蠢到何种地步才会相信你这种话？” 程霜下颚微抬，看着赵然质问。 赵然面色冷硬，下一秒却突然笑起来。 就在他要开枪的那刻，程霜却抢先抬手。 蝴蝶刀滑坡赵然喉咙那刻，赵然手中的枪也被程霜摁住 ，改变方向对准他自己。 “赵叔，这是你交我的。” 赵然瞳孔发大，惊讶的看着程霜。 当两个敌对的人站在一起，找到合适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先下手。 第226章 她是舞池的聚焦点 “都是利用的人，死了又有何可惜？” 赵然的死在道上掀起血雨腥风。 不少人在今晚都赶赴京北。 而那个杀死赵然的程霜，在洗掉蝴蝶刀上的血迹之后又折返酒吧。 这一晚，在她身边保护的人里里外外围了酒吧三层。 程霜举着香槟站在酒桌，直指台上跳舞女人。 “来。你上去跳！” 她指着一个男人说。 男人霎时不爽。 他摆出所谓的男人至尊那套。 “我来这里是消费的，不是给你们玩乐的。跳舞这种事情就该你们女人跳，知道吗？” 突然，他从包里拿出一张金卡。 他把卡塞给程霜。 “只要你上去跳，这卡给你。” 程霜笑着拿过金卡，都没看一眼直接仍在酒杯里。 她举起手中的香槟砸下去。 男人被砸的眼冒金星。 他刚想发火，程霜却给他机会。 她揪住男人头发，拖拽着往台上走。 酒吧舞池瞬间安静，不由自主的给程霜让出一条路。 程霜走在中间，手里拖着男人。 到地方，她把男人拽起来抵在桌上。 “那今晚你要不跳就会死，你要如何？” 旁边有人认出来男人是谁，低声讨论道：‘这人可是靖安首富之子，这要是被人在京北开了话，靖安不定的来京北闹成什么样。’ 程霜嗤之以鼻。 首富之子？ 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个男人也得在台上跳。 男人被程霜一个女人欺 压，内心当然不爽。 他掏出手机想要搬救兵，却被程霜识破，直接抢走手机摔碎。 “想求救也得跳了再说。” 程霜拽着男人上台了。 然而不等男人开始跳舞，已经有人冲进酒吧。 他们直奔舞池而来。 程霜依然不放开男人，却一边迎接他们。 旁边跳舞的人为避免伤到自己，纷纷退后。 舞池内部，程霜一人对面五个壮汉。 没人知道程霜是如何做到的，在众人注视之下，她撑着台子起跳，一觉踹到面前男人。 有人说她那一脚已经把男人的头盖骨踢碎，但实况如何，没人去探知。 他们的目光着急紧随程霜看向下一个男人。 她拽住男人手腕，借着他的力道，踩着他腰腹用力往上，最后双腿牵制住男人脖子，狠狠用力转身，男人便倒地。 围观的人发出喝彩声。 或许因为喝了点酒，程霜此时也是有些上头。 她接二连三撂倒男人。 这中间，有人不乏为程霜担忧。 毕竟惹怒的男人是靖安的首富之子，再怎么样，对方肯定权势滔天，而此时的程霜不过是丧家犬。 纵然她个人再有能力，但她也没有人在保护。 要是靖安的首付来到京北，要处理程霜也不过是一句句话的事情。 这些声音程霜全都停在耳朵里。 然而她都不在乎。 她此时只想要一个名正言顺能动手的理由。 目光移开那瞬间，程霜再次 放倒一个男人。 她弯腰攥住男人脖颈，下一秒用力直接拧断。 众人倒吸凉气。 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视频，将现场状况实时上传。 程霜面容染血的视频就那样出现在视频里。 厉霆看到视频的时候，人直接从会议现场离开。 他人刚进入电梯，有电话进来。 厉霆根据电话里说的前往停车场，何有明早已在哪等候多时。 “程小姐已经打了三个小时。外面都被人围住，根本没办法进去。” 厉霆依然看着视频，询问何有明说道：“谁的人在外面：” “曜夜以及老赵组织的人。” 厉霆疑惑。 他已经知道老赵的死亡，也知晓杀死老赵的是程霜。 然而他不明白。 如果老赵死在程霜手里，为什么组织的人进去杀死程霜，反而站在外面，阻挠那个所谓首富之子带来的人？ 何有明见此说道：“我查到，一个月前程小姐已经在暗中联系过组织的人。或许组织的人早已经叛变。” 厉霆没言语。 现场状况持续白热化。 那几个男人纷纷倒地不起。 程霜见状不再对着他们动手，反而转向首富之子。 她拿过香槟，没在意身上的血迹，仰起头满满灌了一口。 “他们都倒下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还是不跳舞吗？” 男人哪里见过这种状况，一时间吓得不知道该如何。 程霜哼笑，拽起男人衣领。 “放心。只要你上 去跳舞，我就饶你狗命。” 男人照做了，不仅照做，还被迫脱了。 气氛在这刻到达白热化，氛围瞬间高涨。 因为生活所迫而出来跳舞的女孩即使只是短暂得到解脱，可也发出内心大笑。 所谓的男尊在这刻全都消失。 程霜亲手打破了那个男人的至尊，也狠狠告诉在场的男人。 新社会，新时代，男女平等。 闹剧结束，程霜打算离开。 她人走到门口，却被人叫住。 “谢谢你。” 女孩递来一直玫瑰。 程霜没细看女孩，加上灯光不足也没仔细看。 程霜接过玫瑰离开，却在出门后看清了手里玫瑰的长相。 那是一只苏格兰绿玫瑰。 程霜笑笑，而后将玫瑰仍在了后门。 她迎着风拿出打火机和香烟，伸出手挡着风点了支烟，而后随性而又潇洒往前走。 程霜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她还没想明白，或许她这阵子都想不明白。 程霜百无聊赖往前走，却在拐角处遇到了熟悉的人。 “我以为你会不再理会任何人。” “我说过，即使不理会任何人，也绝对不会不理会你。” 冷言低声笑笑，随即跟着程霜往前走。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冷言凑过去，借着程霜烟头点了自己的烟。 二者对视傻笑。 程霜活动脖颈，想了想还算认真的回答冷言的问题。 “说实话，真没想过接下 来要做什么。” 冷言知道刚才酒吧的一切，也知晓赵玉芬的死亡和老赵的逝世。 就他所了解到的，老赵算是把程霜当做孙女对待，她要的从来没有不给的。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的对待，或许程霜才受不了他的背叛。 程霜这样的人，绝对接受不了被身边的人那样背叛。 明明他是她尊敬爱戴之人，然而他却一直在利用自己。 这样的事情，换做他人，肯定早已疯掉。 或许程霜也早已疯掉，只是她还在强撑着伪装。 毕竟此时的她在外人看来孤立无援，若是被他人看穿此时的境地，想来背后会遭遇更多防不胜防暗杀。 “霜，跟我走吧。” 冷言突然说道。 第227章 返回西南：程霜转性 程霜脚步停住，看着冷言竟然真的问道：“去哪里？” 冷言以为她真的要跟自己走，也正经回道：“我还没想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有的话我可以……” “冷言，我感激你在此时说想要带我走。可是你知道的，我一身祸事，我自己的安全都没办法保护，我实在不想拖累你们。” 程霜打断冷言之后一口气说完这些。 冷言在这期间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对视许久，冷言也终于意识到，不管如何程霜都是不会跟着自己走的。 他心情低落，看着程霜问道：“那你以后要如何？” 程霜还没想到。 或许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想自己之后的生活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在想以后的生活。 看着她表情，冷言继续问道：“霜，你还没想好之后要如何，对吧？” 程霜没回答，仰起头看着天空，缓缓吐出一口烟。 “冷言，我的可能都没有以后了。” 那句话的失落和悲伤，冷言无法体会，但能理解半分。 以往他也是那样。 但他始终不是程霜，也从未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自然也没办法在这会儿替她出谋划策，更加安慰不了她。 看着冷言心疼表情，程霜故作无所谓说道：“没事的，反正走一步算一步。” 程霜继续往前走，冷言也跟着。 她点支烟，冷言也似是下绝决定，也跟着点烟。 一包烟，没多会儿抽完。 冷言又跑去路边便利店 ，买了酒跟烟还有烟花棒。 他们走着，随意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沙滩旁。 站在人行道里，看着下面的沙滩，程霜突然起了心思。 她边走边脱掉外套。 冷言刚开始不明白，但也捡起她一副跟在后面。 直到程霜走入水中，冷言这才反应过来。 可已经来不及。 程霜已经躺在水中。 冷言看着手中衣服，而后目光看着程霜。 在他打算要过去的时候，程霜却起身了。 冷言火速拿着衣服过去给程霜穿上。 俩人坐在沙滩上。 程霜看着远处的轮船说道：“冷言，我有点想……” “霜，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舅吗？” 程霜偏过头看着冷言，见他表情竟然笑出声。 感觉到程霜情绪变化，冷言的担心才减弱几分。 “我刚才在想，如果你死在这里，我该怎么办。” 程霜笑笑，随后转过身点烟。 “冷言，我不会死的、” 程霜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因为担心冷言担心她会自杀说出来的而是真的她内心想法。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无所谓。 只要程霜不会死，那就行了。 程霜事情已经传出去，觉得时机对的西蒙终于来找人。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程霜和冷言，西蒙拿着毯子过去。 他亲自给程霜披上，随后退后说道：“小小姐，终于找到您了。” 程霜之前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她不相信西蒙找不到自己。 她没拆穿西蒙，裹着毯子看着他身后的人。 脑子清醒过后，程霜 终于想起来酒吧里面那个男人。 “我听那个男人是什么靖安首富的的人的儿子，你去处理下这件事，别让他们闹到我面前来。” 西蒙躬身回道：“您放心，一切已经处理完毕。” 程霜收回视线看着冷言。 “就到这吧，往后再联系。” 程霜走了。 走之前她拿走冷言手中的烟花棒，还拥抱冷言。 说什么没人知道，这天之后程霜也在没见过冷言。 好像这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这次的事情之后，程霜生了场病。 梦里她梦见厉霆，还看到商珩。 她梦到他们厮杀，最后两败俱伤，谁也没活下来。 因为这场梦，昏迷不行的程霜醒了。 看到她睁眼，西蒙激动不已。 他半跪在床边，紧紧握着程霜手掌。 “小小姐，您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程霜竟然有瞬间的安心。 她还活着。 因为长时间昏迷，程霜醒来这天下床走动竟然觉得没力气。 在下人的搀扶下，程霜从房间走到院子外坐着。 西蒙来看她，手里提着糕点。 程霜看着西蒙，视线被他身后的薛年安吸引。 那人好久不见，头发被剃，人还穿上西装了。 程霜想起来，那曾是他最讨厌的装扮。 薛年安提着礼物，见到程霜时偷偷给她打招呼。 西蒙恭敬问好。 程霜有气无力回答，而后让他们坐下。 薛年安把礼物推到程霜面前。 “洗完给你喜欢。” 程霜没拆看，回答他 说什么都喜欢。 “还适应吗？” 薛年安问。 程霜看着眼前花团锦簇的环境，而后眼含笑意，“适应，我本来就属于这里，不是吗？” 醒来之后程霜想了很多。 她想了京北，想了厉霆，想了赵然还有赵玉芬，以及他们死前的那些话。 她还想起了师傅蓝玉锦，猜想了很多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事情。 纵然不愿，程霜还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她不想不明不白接受商家小小姐的身份以及想要知道商珩跟厉霆的关系，以及他们的亲生父亲是否是商爵。 如果他们的父亲真的是商爵，那自己的父亲又该是谁？ 这些是程霜必须要知道的。 “想要出去转转吗？” 西蒙看着程霜问。 “今天西街有花灯节，如果你想要出去转转，我可以带你出去。” 程霜笑着看西蒙，眼神而后落向对面的薛年安。 “我要出去，让薛年安保护就行。您有事情要忙，我知道的。” 醒来突然转性的程霜让薛年安而后西蒙都有些不适应。 然而总体来说，西蒙是喜欢的。 以往的程霜太过活泼和不可控，眼下的程霜倒是适合当商家的小小姐，心里貌似也不再想着要逃。 被提到的薛年安立即表态。 “如果程小姐需要，我随意恭候。” 傍晚，梳妆完毕的程霜被薛年安推出商家。 因为商家的权势，西南所有人都知道程霜。 他们见到她，像是见到当年的言小姐一般，纷纷看着她露出真诚 笑容。 薛年安见状打趣。 “你看，大家多喜欢你。” 程霜唇角微微扬起。 他们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喜欢我而已。 “霜，要不要吃雪糕？” 薛年安突然说道。 程霜循着视线过去，看到了卖玫瑰雪糕的商贩。 曾经，厉霆也给她买过。 第228章 如果我说要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薛年安弯腰跟程霜对视，再次笑着问她。 “霜，吃雪糕吗？” 按理来说，程霜刚醒来，身体不好，不能碰这些冰的东西。 可薛年安认为，花灯节，岂能不吃雪糕？ 不等程霜回答，薛年安推着程霜过去。 “老板，两支雪糕。” 商贩放低小推车，好让程霜挑选。 程霜看着熟悉的雪糕纹路，挑选之后拿了不太好看。 薛年安夜学着她拿了一样的，给老板付款后推着程霜走向路上随处可见的凉亭。 “知道这里为什么导出都有凉亭吗？” 薛年安边说边给程霜拆包装，拆完还笑着看程霜。 程霜皱眉，他立马接话。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些都得归功于你母亲，是她出资建的凉亭，并且每年都捐款给西南城内的流浪者，还有那些偏僻地方。” “对于西南而言，你母亲就是个大善人，是位了不起的女性。” 薛年安越说越起劲。 也不知道是他说的太精彩，还是其他原因，程霜竟然还想知道一些关于自己拿从未谋面的母亲的事情。 “还有吗？” 薛年安说完之后，程霜看着他问。 此时的程霜太过温柔，在她询问是否还有的时候，薛年安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她终于有兴趣，薛年安兴致勃勃的给她讲很多有关言小姐的事情。 他们在凉亭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等人感到花灯节的举办地的时候，都开展了大半。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一声小小姐来了。 他们 立即分成两路，给薛年安和程霜让出一条道。 “小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一身鲜花装扮，被称之为花生子的老妇人缓缓跪下，在程霜面前磕了个头。 程霜因为跪着，不方便抚老人起身。 “小小姐，您身体可还好？” 看着眼前慈祥夫人，程霜笑着回答：“我很好，谢谢您一直记着我。” 话音落地，众人欢呼。 那些手拿玫瑰的人纷纷上前给程霜献花，薛年安站在她身后，看着眉眼温柔的程霜边拿花边跟其他人说谢谢。 短暂热闹之后，主街上的热闹更甚。 程霜因为坐在轮椅，因此在高位观看。 她看到人们游街，也看到那些用鲜花装扮的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跟随花神游走。 嬉闹人群里，她突然看到戴着面具的人。 仅对视一眼，程霜霎时内心疼痛。 痛感来得急，程霜捂住胸口低头，在抬眼却再也不见带着面具的人。 薛年安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急忙弯腰把她抱去宽阔地方。 “没事吧？” 程霜摇摇头，眼神却在人群里急切循着。 她觉得那人是厉霆，但仅凭对视一眼又不能确认。 “我们回去。” 担心她身体不舒服的薛年安抱起程霜，命人把花跟轮椅拿走，薛年安便抱着人走了。 人群里，躲避的男人看着被人抱走的程霜，眼神瞬变。 程霜回到商家大宅便开始发烧。 薛年安一夜未离开，一直守着。 西蒙来时，薛年安示意他小声，说 程霜还在睡觉。 二者走出院子。 西蒙看向身后屋子，随后看向薛年安。 “昨晚出去发生什么了吗？” 薛年安不明白为什么西蒙要这样询问，如实说道：“吃了雪糕，看了花灯还和他们谈闹一番。” 听着这些，西蒙也明白。 程霜发烧不是这些引起，加上医生也说。 西蒙这样问，也不是生气薛年安，只是疑惑。 二者落座，西蒙不再提昨晚的事情，他转而说道：“小小姐醒来之后变了很多。以前我以为你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昨晚的事情让我觉得，你和小小姐还有机会。” 即使有婚约，但薛年安也不敢梦想。 他知道程霜是怎样的人，也知晓她跟厉霆的事情。 即使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可以后必然也是会相伴余生的。 可是，纵然心里明白这些，在听到西蒙说起这些的时候，薛年安心里还是开心的。 他也想和程霜结婚，不是因为她的权势和地位，只是因为她是程霜，是那样一个真实的女孩。 薛年安低着头看眼前茶杯，想了想才是说：“小小姐醒来确实变很多，但西蒙先生，这并不代表着我和小小姐会结婚。” 薛年安的担心西蒙明白。 他安慰他说：“小小姐刚醒，只要这以后都是你相伴左右，你俩结婚必然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薛小先生，在这之前你得去做件事。” 薛年安闻言抬眼看着西蒙。 后者递来一个信封。 “你要想以后在小 小姐身边帮助她，那这个人你必须找到。” 西蒙没说太多关于信封里那个人的信息，他只说如果以后小小姐要调查事情，这个人就必须现在找到。 他还叮嘱薛年安动作要快，要是被人发现那就晚了。 薛年安紧赶着就去找人。 西蒙则回去程霜身边守着。 程霜又做了梦。 梦里厉霆再次出现。 他质问她为什么又消失，为什么要杀掉他们的孩子，还问这次是不是要彻底断掉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看着厉霆发红的双眼，程霜醒了。 见她眼角眼泪，西蒙急忙询问。 “我没事，做了个梦。” 西蒙见状没再多问，怕她担心薛年安，主动解释薛年安有事已经离开商家大宅，晚点会在过来。 程霜点点头，继而说有些累，还想休息。 西蒙起身退下，程霜却偏过身，满脑子都是厉霆。 程霜想要回去京北。 在这一刻，她想要回去见厉霆。 程霜这一觉睡到半夜。 醒来却见薛年安坐在不远处。 他一直看着她。 程霜也不奇怪，看到他示意他过去。 “虽说你我有婚约，但到底没结婚。你就这样天天混在我房里，你就不怕说出去我名声不好？” 薛年安听出她是开玩笑。 他接着她的话往下。 “西南人人都喜欢你，哪里会说你不好的。即便到时候传出去，肯定也是说我鬼迷心窍，一天到晚就粘着你。” 程霜被逗笑。 停止之后，她看着薛年安问。 “薛年安，如果我 说要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第229章 她的订婚宴，他的婚礼 薛年安瞬间愣住。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程霜，直至好久。 “霜，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就在薛年安这话落下之后，程霜看着他严肃道：“我没有开玩笑。薛年安，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这瞬间，像是两个人相互试探。 程霜知道这样卑鄙，可她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 她要回去京北，她要查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情。 她一定要明白，明白为什么厉久能不愿意她和厉霆在一起。 薛年安眼里逐渐浮现笑意，却始终没敢回答。 对视许久，程霜带了些情绪。 “薛年安，你敢吗？” 她又问。 薛年安美回答，弯腰轻轻抱住程霜。 原本想要拒绝的程霜在思量之后选择接受。 她任由薛年安抱着自己，也感觉到他手中力量越来越大。 到最后，她被紧紧抱住。 程霜看不太清楚薛年安对自己的感情。 好像是喜欢，但这中间好像又藏着其他感情。 不纯粹。 程霜在考虑许久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厉霆以往爱她，那是纯粹喜欢。 是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的霸占。 他的眼里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不恭敬，然而此时的薛年安却不是。 他的眼里暗藏其他感情，而这是程霜看不明白的。 激动不已的薛年安缓缓松开，半蹲下看着程霜。 这瞬间，她的眼里只有她。 “小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商家小小姐要订婚的消 息火速传开。 西南城内人人都看着商家和薛家。 不少薛年安和程霜一起出去游玩的照片被媒体报出来。 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因为要结婚的消息出来，所以有关他们的报道也铺天盖地而来。 程霜心里清楚却没言语，西蒙也就默许这种行为。 订婚宴定在下个月七号。 日子定下来，薛年安提出想要见双方父母。 然而因为程霜父母已经去世，所以他想要带程霜回去。 程霜无所谓，毕竟她和薛年安不过是演戏，只是后者太过陷入，以至于让程霜有些看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知道在演戏，还是已经彻底陷进去。 西蒙知晓后立即从外地赶回来。 “胡闹！” 他第一次对程霜发脾气。 “你们订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背后有着两个家族。” 西蒙走近程霜身边，看她苍白脸色却又舍不得开口说她。 “小姐要是知道你就这么嫁给薛家，心里肯定难受。” 程霜笑而不语，看着西蒙，有些无奈，随后认真解释说：“我跟薛年安又婚约，眼下订婚不过是水到渠成的是事情。哪里算胡闹？” 相处下来，程霜已经摸清西蒙脾气。 “你如果觉得这场订婚宴没有你在场就定下来，那我们重新选个日子就成。” 从未见过程霜这般的西蒙被她这软声软语也哄得没脾气。 他落坐椅子，看着身材更加消瘦的程霜，心疼道：’“每天都在喝补品，为什么还是不见长肉 ？” 程霜没在意，把话题继续引到订婚宴上。 “我跟薛年安约定明天腕上去见他父母，所以晚饭的时候……” 程霜话还没说完，西蒙打断她说：“你是商家小小姐，薛家父母哪有那个胆子让你去他们家。” 程霜刚想解释，西蒙接着说：“这件事我来安排。你身体也还没恢复，不方便走动。既然要见面，那时间久定在明天中午，让薛家父母来商家就可以。” 这件事上西蒙态度强硬，程霜也不好在说什么。 因为她的身份不能去薛家这件事她没多在意，只是她身体不好使事实，去薛家没准还给人家沾染上，让对方觉得晦气。 西蒙不知道程霜在想什么。 盯着她看一会儿，问道：“小小姐，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西蒙先生请说。” “为什么？” 纵然只有这三个字，然而程霜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程霜没认真作答。 她看向别处，手里却把玩着花瓶里的玫瑰花。 “我跟薛年安本就有婚姻，早结婚晚点结婚没什么区别。刚巧我最近养病，也打算拿这件事来冲冲喜。” 程霜从来不是一个信这些的人。 眼下既然听出来她不想说，西蒙也不逼着。 在程霜回去西南养病这些日子，厉久能因为得知厉霆跟程霜相处过而暴怒。 他强行逼迫厉霆跟贺雪瑶结婚。 厉霆的婚礼跟程霜的订婚宴的消息一同出来，然而登上热搜的确实程霜和厉霆。 以往他们 官宣那天的微博再次被放出来。 点进词条，都是二者养眼的视频照片。 有人感叹厉霆和程霜才是绝配。 也有人说他们在爱过彼此之后，因为知道跟彼此再无可能，所以都选择了一个不爱的人。 这个话题出来，立即有人把关于程霜和厉霆的同人文写出来。 刚写出来，就瞬间爆火。 而这篇厉霆跟程霜有着美好结局的同人文也到厉霆这里。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进去， 第一幕便是他们那晚见面的样子。 程霜坐在车上，举着香槟，言笑晏晏看着远处。 而她所看到的方向，便是厉霆所在的地方。 厉霆一字一句读完。 明明只知道对方叫程霜，也查到些自己跟她之间无关紧要的是事情，然而看完文章的厉霆却瞬间心疼。 他捂住胸口，只觉喘不上气。 厉霆倒在地上，手里紧握着手机，目光始终盯着亮着光的屏幕。 而此时，他读到的情节是，厉霆忘记了程霜，而程霜在明知道两人不能在一起的情况下，还是选择站在他身边。 “为什么这么疼？” 厉霆喃喃自语。 没人知道厉霆怎么了。 晕过去之后，厉霆被送医， 看到送他来医院的人，厉久能第一次慌了神。 他叫住要离开的商珩，走近对视许久后，他没让商珩走。 “能跟我聊聊吗？” 商珩最终停下脚步，随后跟着厉久能去了休息室。 看着眼前熟悉面容，厉久能突然咳嗽。 缓过去之后，他看着商 珩。 “你为什么回来？” 第230章 程霜，订婚快乐 “我被遗弃那么多年，现在靠我自己的能力回来都不可以吗？” 商珩说完之后看着厉久能。 他眼里满是愤怒。 在厉久能看向自己那刻，他再次出声。 “爷爷？” 这句话音落下，厉久能手中动作停住。 他没犹豫，直接给商珩一个巴掌。 “就凭你也能叫我爷爷？商珩，你不过是我养着的一条狗而已。” 商珩似乎已经习惯。 他没有对厉久能这句话表达出任何不高兴，甚至他都没有情绪。 他脸上依然有笑容。 “不好意思，说错话了。” 商珩擦去唇角血迹，没再抬头看厉久能，低着头看眼前的茶几。 “厉霆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厉久能理所应当的认为商珩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在威胁自己。 “阿霆只是这段时间不好，等事情结束我带他去国外养病，人会没事的。” 厉久能话里带着恶意，盯着商珩。 “别想等阿霆死亡你回来厉家。商珩，你这辈子注定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也绝对得不到幸福。” 商珩听闻突然笑起来。 他嘲笑自己的愚蠢。 看着他的笑容，厉久能情绪愈发激动。 他看向他的每一眼里都藏着愤怒。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来厉家，我也没有想过要取代厉霆。厉先生，我这次回来只是想要跟您谈合作。” 厉久能当然不相信。 商珩生下来那刻，因为她母亲的卑贱，他在厉久能心里就根本不可能跟厉霆一样，即使他 们是亲兄弟。 “商珩，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警告你，离阿霆远一点。” 商珩终于死心。 他离开医院。 在后巷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赵灵儿。 “珩哥。” 赵灵儿对着那道背影喊人。 商珩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停下。 赵灵儿立即过去。 二者找了个地方坐着聊天。 “珩哥，这些年霜霜一直在找你。” 赵灵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起来这些，可她有个坚定的想法。 程霜为找商珩所遇到的一切，所做出的努力以及经历的艰辛，作为故事的主角有必要知道。 即使此时他们已经谁也不需要知道。 商珩闻言抬眼，赵灵儿见状又说：“只要你想知道，你随便去网上搜索。从你消失那刻开始，霜霜在不知道你死活的情况下一直在找你。” “你心里怨恨霜霜在你回来之后爱上别人，可你不知道，在你消失的这些年里，是厉霆把深渊里的霜霜拽回来的。” 没人知道，那样高傲的程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尝试过寻短见。 也没人知道程霜曾经在冬日凌晨跳入冰冷海水。 她想要折磨自己，甚至也想弄死自己。 好在被厉霆及时发现。 后来厉霆便不敢离开程霜身边。 可程霜个性哪里是能安稳的。 她总是趁着厉霆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 有次厉霆找到人的时候，程霜已经站上楼顶。 那天人太多了，刚巧去京北的赵灵儿打算见一面程霜，却瞥见骨瘦如柴的她站在楼顶。 程霜跳下去了。 厉霆也紧随其后跳下去。 幸好下面有救生气垫。 他们都没事，只是这天之后程霜变了。 她不在颓废，也终于开始养身体。 厉霆日夜陪着，终于把程霜的病养好了。 人人都以为程霜好了，就连厉霆都差点被骗过去。 “那天之后的程霜但凡得到点关于商珩的消息，她便立即赶往那个地方。次数多了，人也就不在抱有希望了。” 商珩不知何时点了烟。 赵灵儿人看着他，犹豫之后说道：“珩哥，我知道你埋怨霜霜。但是这件事错在你，不是吗？” 商珩没说话，安静吸烟。 “你活下来的时候你有机会告诉霜霜，可你没说。在你可以回来找霜霜的时候，你选择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结婚生子。” “珩哥，是你先对不起的霜霜，可你现在为什么装作一副被任何人都抛弃的样子？明明你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的霜霜！” 秘密被曝光的商珩没动静。 他手里夹着烟，人坐在塑料凳子上。 眼前是吵闹的人群和难闻的烟味，对面是知道自己秘密的赵灵儿。 有那么一个瞬间，商珩动了杀意。 然而下一秒确又消失。 他本就是下水道里肮脏的老鼠，向来不坦荡。 所以他的不堪，无所谓。 商珩终于说话。 他掐灭烟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活着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 赵灵儿还没想好。 如果商珩询问她是如何得知的。 来之前她做 了很久的心里建设。 她原本打算狠狠骂商珩一顿，然后再说的。 可看到他之后她竟然有不忍心。 这个故事里，他们都有错。 赵灵儿站起身，看着商珩。 几番犹豫之后还是说出口。 “霜霜要订婚了，跟西南的薛家，订婚宴在下周三。如果你要去的话，你就……” 赵灵儿话还没说完，商珩已经站起身。 “我不去了，你帮我给她带句话。” 看着赵灵儿双眼，商珩缓缓说出那句要带的话。 这天之后，商珩消失了。 有人说厉霆在这几天里做了场移植手术。 没人知道移植什么。 他睁眼醒来的时候，程霜穿着定制的晚礼服，挽着薛年安的手在众人注视下走进宴会厅。 程霜的病情稳定很多，人看着也比之前精神。 看到京北而来的赵灵儿，她朝她招招手。 薛年安见状让她过去打招呼，而他独自一人站在那应付宾客。 “霜霜，订婚快乐。” 赵灵儿把礼物递过去。 程霜笑着接下。 对视瞬间，赵灵儿热泪盈眶。 程霜弯唇轻笑，抬手给她擦眼泪。 “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赵灵儿抬头抑制眼泪，“不知道，就是想哭。” “我很好，灵儿姐。” 这句话出来，赵灵儿哭得泣不成声。 程霜抱着她轻拍后背。 纵然程霜以往在京北有着名气，然而眼下来她的订婚宴的熟人却唯独赵灵儿一个。 赵灵儿好一会儿才缓和。 “你要是没事，今晚……” “霜，订婚快 乐！” 程霜转头，见亚瑟站在不远处。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熟人。 第231章 是他找到的柳姨 赵灵儿也同时看过去。 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她也愣住。 程霜几乎是用跑的。 她就那样冲过去，冲过去紧紧抱住柳姨。 旁人不知道。 她却是知晓的。 在那个山庄里，柳姨被何姨的人带走，而留在院内的人也成为何姨。 这件事一开始程霜也不知情。 直到厉霆来过院子。 柳姨被带走了，那个深爱她，疼爱她，从来不舍得让她受苦的柳姨被带走，取而代之的是何姨。 到也不说何姨对自己多坏，只是她比较担心柳姨的安全。 柳姨双眼含泪，看着程霜朝着自己跑来。 把她紧紧抱在还怀里的时候，柳姨眼泪滑落，而她也用尽全部力气抱着程霜。 “小小姐，好久不见。” 一直以来都强忍着情绪的程霜在这刻落泪。 因为顾忌到何姨会伤害柳姨安全，因此及变动得知身边的人不再是柳姨她也不敢去寻人。 两人分开，柳姨为程霜擦去眼泪。 “今天是小小姐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程霜紧握着柳姨手掌，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她热泪盈眶，看着柳姨一时间说不出话，然而蓄满眼泪的眼眶却表明她此时有多高兴，见到柳姨有多开心。 柳姨温柔笑着，目光注视程霜。 似乎是要把这段时间没看到的都看回来。 可这样的眼神又像是离别前的不舍。 目光始终在程霜身上的薛年安也看到柳姨。 他穿过人群快速朝着这边走来，见到柳姨，恭敬问好之后站在程霜 身边。 看到不熟悉的男人，他即使表面冷静，内心却始终暗藏宣誓主权的心。 看着他手搭上程霜肩膀那瞬间，亚瑟心底瞬间明白。 亚瑟站到程霜身边，自然而然挽住她胳膊，把人往柳姨身边拉。 “霜，你都不知道，为找柳姨，我可是费不少功夫。” 亚瑟动作自然，赵灵儿没看出来，柳姨也不在意。 可薛年安却在意得很。 只是薛年安的在意，从来不会让你觉得不爽亦或者自己被针对。 他总是能够用很自然的语气让你明白。 几眼看过，算是明白亚瑟和程霜之间的关系，薛年安所有担心荡然无存。 他反而大方让亚瑟和程霜站一起。 “这是柳姨。” 程霜为他们相互介绍，随即眼神转向柳姨，向他们介绍起薛年安。 “这是薛年安，我未婚夫。” 因为刚才的动作，亚瑟依然有些生气，可是在知道那就是程霜未婚夫的时候，他心底却存在了看法。 不带有任何的私人观点，仅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 眼前的薛年安配不上程霜。 这句话，亚瑟没给谁说。 当然，他也蠢到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柳姨看着薛年安，眼神满意。 她拍拍程霜手背，其眼神不言而喻。 柳姨年纪大，这一路也劳累，程霜让薛年安照顾宾客，自己则陪柳姨和亚瑟去后院。 原打算休息的亚瑟见薛年安没跟来，他忍不住八卦说道：“霜，你真的要跟他结婚吗？” 柳姨眼神忽然 看过去，亚瑟耸耸肩。 “闺蜜之间闲聊嘛。这无所谓的。” 亚瑟说完，似是怕柳姨生气，他急忙抱住柳姨肩膀，温柔语气哄道：“柳姨，我作为娘家人，不是要阻止霜嫁给那个薛什么的，我只是现在跟她闲聊几句。您老别生气哈。” 柳姨一听表情松缓几分。 看着程霜的笑容，柳姨突然说道：“小霜，你变了。” 亚瑟跟赵灵儿都因为这句话看向程霜。 后者低头轻笑，表情甚是温柔。 以往的程霜高傲无比，温柔一向跟她不太搭关系。 然而眼下，她却表情温柔，似乎待人也与之前不同。 亚瑟突然挽住程霜，打量她许久，而后说道：“我也觉得。霜，你温柔了。” 这句话音落下，赵灵儿柳姨都看着程霜。 换做以前，她的暴扣早就下来。 然而眼下却没有。 程霜只是看着亚瑟笑笑，而后看向前方。 云淡风轻的口吻。 她说：“总会长大的，不是吗？” 亚瑟一听瞬间爆哭。 他的情绪来得突然，程霜也有些不懂。 在亚瑟的哭声中，程霜听到了。 他说他喜欢以前的程霜，喜欢那个高傲，肆无忌惮，喜欢那个眼里无他人，只想着念着自己的程霜。 她心里发苦，却没法说。 “差不多得了，陪你们演会儿戏还真的出不来了。” 四人走近屋内。 程霜推开亚瑟。 “柳姨，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不等柳姨开口，亚瑟抢先说：“我来说。” “是厉霆让我 去找的柳姨。” 厉霆名字出来，柳姨跟赵灵儿都不同自主看向程霜。 见后者表情无变化，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你消失的那三个月，我一直收到厉霆的消息。他一会儿让我去哪，一会儿去这，好不容易我找到人，他又让我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我被厉霆折磨两个半月，这才找到已经快出国的柳姨。” 亚瑟边说又挽住程霜手臂。 “小霜霜，你都不知道，我为找柳姨受多少苦。” 程霜疑惑。 “厉霆为什么会让你去找柳姨。” 对于外人而言，那时陪在身边的何姨就是柳姨，理应没人发现真正的柳姨已经消失才对。 “这我就不太清楚，反正厉霆给我消息。” 忽而，一件事闪过程霜脑海。 那晚上来院子的厉霆难道仅凭几句话就猜出眼前的人不是柳姨？ 不对，厉霆根本不知道柳姨跟何姨，他…… “灵儿，在厉霆走后你跟何姨发生争吵了对吗？” 赵灵儿想了想，点点头。 “对。” 赵灵儿也想到什么。 她眼眸瞪大，“我想起来了。那晚上的柳姨很奇怪，以往她从来不会说那样的话，可那天晚上那些话她全说了。” 之前赵灵儿一直觉得那晚的柳姨陌生，她还认为是自己不够了解柳姨，现在看来其确实那时的柳姨非柳姨。 虽然知道，可程霜还是不太能确定。 她轻叹声。 “算了，到这个时候他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 柳姨看着程霜，犹豫 之下还是问道：“小小姐，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第232章 她回京北，厉霆被带去东城 看见程霜表情瞬变，亚瑟紧忙转移话题。 可当他再次看向程霜的时候，她表情又变为了温柔，仿佛刚才那个难过表情是亚瑟眼花看错般。 “柳姨，今天你们都累了，先休息吧。” 故意的转移话题，让亚瑟更加笃定。 那个表情是真的，程霜是真的难过，在听到柳姨那个问题之后。 所以她心底还是有厉霆，只是迫于某些事情无法再跟厉霆在一起。 “靠，我真是个聪明boy。” 她们都被声音吸引，看过去的时候亚瑟有些害羞。 “没事，没事，累了，走休息去了。” 把他们都安顿下，程霜这才返回前院。 薛年安刚好送走宾客回来。 他似乎喝不少酒，脸蛋儿有些发红，看见程霜就开始笑。 程霜迎着他过去，就在两人刚走近的时候，她还没开口薛年安却张开双臂朝着程霜而来。 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拥抱，可到底还是抱住好像喝醉的薛年安。 “小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程霜还没回答，薛年安自己便接着往下说。 “你不知道，我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 程霜无奈笑笑，“薛年安你才认识我多久，你怎么就等这天等多久了。” 程霜想要松开，薛年安却不放。 他抱着她，脑袋埋在她颈窝。 “我从小就被教育，以后是要娶商家小小姐为妻。从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便雷打不动娶看你。” “只要我想要去看你，西蒙先生就会告诉我地 址。在你不知道的很多时候，我都在看你。” “你和商珩在平原纵马时，我在看你。你在执行任务厮杀时，我依然在看你。后来你离开组织，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走到你面前跟你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后好不好的时候，厉霆出现了。”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以为只是跟被你外貌吸引而来追求你的人，可当我了解之后我知道了。” “厉霆跟我不一样。不对，或许该说，厉霆跟我一样。他也在暗中注视你许久，甚至或许要比我更久。” “几乎每次我去，他人都在看着你。偶尔我们会打个招呼，但更多时候，只是他高昂着头从我身边走过。” 薛年安有些难受，说了这么多话之后他突然停住。 程霜在认真思考他说的每句话，然而每次都是想到厉霆而结束。 “之前得知你跟厉霆结婚，我绝望了。上天或许是不想让我余生也在悲苦中过，我等到你们离婚。” “小霜，这些话你或许不相信。可都是真话，我真的默默爱了你好多年。” 最后程霜找人把薛年安送回家。 她独自回房，在挣扎许久之后走到电脑前。 网上找厉霆的事情的时候，那篇同人文也映入她眼里。 程霜鬼使神差点进去。 篇幅不长，可一切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一样。 看到解围，下面评论区诸多人留言快更。 有人说厉霆可怜，有人再骂程霜。 诸多评论各种都有。 看完 最后一个评论，程霜关掉电脑。 她走到窗边，久违点了支烟。 看着窗外细雨，程霜满脑子都是在京北和厉霆发生的一切。 那些深入骨髓的过往，即使她想要忘掉，可却是怎样都会想起。 那个本就不该爱上的人，却无时无刻都出现在脑海里。 程霜忽然转头看搁置在旁边的手机。 烟头掐灭那刻，程霜暗暗下决心。 她说，就最后疯一次。 飞行五小时之后，程霜落地。 她戴着鸭舌帽，全屋武装之后走出机场。 然而何有明还是认出她。 “夫人。” 靠近时刻，何有明喊道。 程霜没敢确认，依然想要离开，何有明却不紧跟着。 直到没人地方。 程霜终于停下脚步。 她看着走近的何有明，而后抬手拿掉帽子和口罩。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何有明确认四周无人，这才走近程霜。 “夫人，是九爷告诉我的。” 程霜惊讶看着何有明，却在下一秒恢复冷静。 “何有明，我跟厉霆已经没关系，你往后不要再叫我夫人。” 说完之后程霜低头看手中帽子，想了想又问：“厉霆怎么样了？” 何有明担心有人跟踪，他建议道：“夫人，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好吗？” 程霜最终还是跟着何有明走了。 “九爷恢复记忆了。” 何有明坐下后立即说道。 “您订婚宴的消息出来那晚，九爷昏迷送进医院。我不知道九爷昏迷原因，只知道他昏过去之后一直拿着手机 ，而屏幕正是那篇同人文。” 何有明说着拿出手机。 “我找到同人文，也读完全部，但我没再其中发生让九爷昏迷的原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九爷做了手术，醒来之后恢复了记忆。这件事让老爷知道，他便暗中把九爷转走，试图洗掉九爷之前的记忆。” 程霜抓到话的重点。 “厉久能不想让厉霆记得我，所以打算强行给他洗去记忆？” 何有明点头。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我知道九爷被带去了东城。” “什么带走的？” “昨天。” 程霜微叹，而后看向何有明。 “厉久能肯定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厉霆，你是怎么跟他取得联系的？” “小周。” 何有明拿出小周给的手机。 “小周去了老爷身边做事。九爷的消息就是他传递给我的。” 提及小周，程霜有些怅然。 她看着桌上手机，顿了顿问道：“小周可以相信吗？” “可以。就是他告诉我你今天回来，让我来机场找你的。” 程霜没言语，目光盯着手机。 即使何有明这样说，可她还是不相信小周可信。 起身离开之前，她说：“小周这人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觉得他可信，你也小心点他。” 看着程霜离开背影，何有明喊道：“可我除掉相信他我没办法了，程小姐。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九爷救出来。” “厉久能是厉霆爷爷，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为厉霆考虑，为他好，你为什么认为 厉霆被带走是被囚禁而不是在治病？” “如果九爷真的想要那样，那他为什么要让亚瑟带着柳姨去西南？” 第233章 她想要一个真相 所有疑问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化为泡影。 程霜相信何有明。 他们再次坐下。 看着眼前发来的图片，程霜看着何有明，询问道：“知道他们在东城哪里吗？” “不清楚，小周也没有告诉我。” “小周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 “每晚十点，但也不确定。” 何有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程霜，还将厉九爷交代的话也全部告知。 说完之后他看着程霜。 “夫人，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厉霆的所有势力都被厉久能的人钳制住。 何有明被厉久能追杀，根本不敢暴露。 于此，纵然厉霆的势力都在，可何有明却不敢带着他们杀到东城，救出厉霆。 正如程霜所言，厉久能是厉霆的爷爷。 他带他走，对完宣称是养病，你如何能让那些人相信，他是被被迫带走而非自愿。 你如何让他们相信，作为厉霆的亲爷爷，厉久能带走厉霆是伤害他而非保护他。 这些都是何有明无法集结势力的原因。 程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眼眸紧紧盯着厉霆的照片。 那是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厉霆瘦了。 眼里空洞，好似对一切已经失去所有希望。 就在他们二者都无措的时候，何有明的手机响起。 是小周。 他发来一份报告。 何有明在确认完报告内容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霜。 “怎么了？” 程霜问，见他没反应。 程霜拿走手机。 看到报告内容之后 ，程霜眼中满是震惊。 “怎么会？” “这根本不可能。” 程霜看着何有明质问，“商珩怎么会跟厉家有关系？” “他无父无母怎么会是厉霆的弟弟，怎么会！” 程霜立即拨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那刻，他的猜想被证实。 厉久能知道小周在跟他们联系，所以才会把这个发过来。 而他也清楚，程霜回京北了。 他对程霜的行踪了若指掌。 “程霜，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跟阿霆在一起吗，你来东城，我告诉你真相。” 电话挂断，程霜甚至都没开口。 程霜呆坐位置，视线依然定格在手机。 “夫人，对面是老爷吗？” 程霜没回答，她放下手机抓起包就往外走。 然而人刚出去，西蒙带着人就在外面等着。 看着表情慌张的程霜，西蒙走上前拦人。 “小小姐，您身体不好，不要乱跑，跟我回去吧。” 程霜看着西蒙身后的保镖，只觉得眼熟。 忽而，她想起来了。 就在昨晚，在她登上飞机那刻，她在座位的后方看到这个男人。 也就是说，西蒙早就知道她回京北，甚至还派人在暗中跟踪保护。 程霜收回思绪，看着西蒙回答：“我有件事要去做，这件事不能耽搁。” “小小姐，他已经是过去的人，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您没关系。您刚恢复，身体不能接受长途跋涉。为您好，您还是跟我回去吧。” “如果我拒绝呢？” 程霜说完，何有明刚 好出来。 看到西蒙那刻，他眼神闪过愤怒。 愤怒情绪被掩藏，何有明站在程霜身边，低声说道：“夫人，这条巷子走到尽头左拐，哪里大约走10米有家大红门的人，翻墙进去从哪里离开，他们追不上你。” 眼前的是西蒙。 既然他做定主意来抓人，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再者就算此时能侥幸逃脱，可这京北，程霜也逃不出去。 他有的是办法抓住她，阻止她去东城找人。 “西蒙先生，我想跟你聊聊。” 莽撞逃跑不可行，那边只能来谈了。 程霜不指望西蒙会站在自己这边，让他帮着自己救出厉霆，她只希望他不要阻止，也不要从中作梗。 只要这样，她便满足。 咖啡店内，程霜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那份报告。 “曾经有人告诉我，厉霆的亲生父亲不姓厉而姓商。” 西蒙明显怔愣。 他没给任何大反应，人坐在那，低头看着眼前咖啡。 “所以我想要去查清楚。西蒙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里掺和多少，但我希望你就此住手。” “既然这件事事关我身份，厉霆的父亲，那我势必要去东城。” 程霜拿回照片。 “你暗中观察我多年，应该知道我所遣散的势力都在那。即便我曾经已经做出选择，可如果今天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过去，那我也绝对不会心软。” 程霜遣散了所有自己的势力。 或许在知道自己被暗中操纵多年那刻起，所谓的 势力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她不要什么势力，往后只想随心所欲过活。 然而眼下，如果救出厉霆需要再集结这些人，她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 看着程霜表情，西蒙轻叹。 “小小姐，您又何必执着于厉霆。” “我不是执着厉霆，而是我想要知道的真相跟厉霆有关。西蒙，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西蒙既答应也没阻止。 在程霜要走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小小姐，你想要知道的，或许有个人知道。” 对视瞬间，西蒙提到薛年安。 “薛家小先生找到个人。那人曾经在西南商家、东城苏家以及京北厉家待过，而他也刚找照顾过小小姐以及厉霆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你想要亲自去查真相如何，但我觉得，在你贸然去东城救人之人，先听他说个故事会比较好。” 程霜微愣，随即问道：“他在哪？” “来京北的路上。” 西蒙将咖啡拿走，给程霜换上热水。 “那些困扰你的 ，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只是小小姐，你要做好准备，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许会伤害你更深。” 程霜没说话。 再大的伤害，也比不上她这二十多年被操纵的人生。 如果真想真的如她所想那样，那她宁愿跟厉霆分开，往后再也不做任何念想。 再者，二十多年了，她也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想要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让这么多的人在他们离 开那么久之后竟然还念着他们的好。 见程霜表情，西蒙刚想开口，手机却响起。 是薛年安的电话。 西蒙刚接通，那边在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便没了声响。 “薛年安出事了吗？” 程霜问道。 第234章 真相或许水落石出 得知薛年安出事，所有人都在往薛年安所在地方赶。 而程霜所乘坐的车辆在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悄然停下。 没人看到驾驶位上的人和后座的人交换，也没人知道，营救计划才真的开始。 所有目光都被聚集到薛年安以及他带着从西南来到京北的人员身上。 所有人都相信，薛年安带来的那个人知道所有真相，就连西蒙都这样认为。 而他也认为，在告诉程霜那些事情之后，她肯定会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个人安全。 可是，那是程霜。 西蒙在这一刻忘记了，面对他的是程霜，即便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性子改变可骨子里依然倔强的程霜。 当所有人赶赴薛年安出事的地方。 一架飞机已经起飞。 找不到薛年安跟那个人的西蒙想要去找程霜，而负责开程霜所乘坐车辆的司机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手机发来的信息，西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 而此时，程霜已经带着何有明上飞机。 “夫人，谢谢您。” 程霜听到却没回答。 她压低帽檐，环手抱着打算眯一会儿。 她程霜想要知道的真相，从来不会从别人口里得知。 她要自己一个一个去验证。 而此时东城苏家宅院。 厉久能知道程霜的消息之后去找厉霆。 后者依然拒绝吃药。 看到厉久能来，小周急忙退下。 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厉久能叫住小周 ，而后把药拿过来。 小周离开，房门被关上。 厉久能拿着药靠近厉霆，随即攥住他下颚，逼迫张开嘴吃下药。 然而不管他如何，厉霆都紧闭嘴巴。 对视一番，厉久能放弃。 他把药摔在地上，暴怒表情看着厉霆。 “你到底要怎样？就为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厉霆，你别忘记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厉久能就没有作为厉家唯一孙子的你！” “你当我想要当你厉家的人吗？” 厉霆这句话落下，厉久能的巴掌也打过去。 “你说什么？” “我从来不稀罕厉家的身份，作为厉霆也从来没有一天开心！” “你说所有都是为我好，那杀死我父母算什么？让商珩整容成我的模样去看着程霜算什么？阻止我和程霜算什么？” 厉久能退后几步，眼里浮现震惊。 他眼里满是失望，站在原地看着厉霆。 他从未想过，在自己精心培养的孙子心里，原来他是那样坏，那样不堪。 “你就这样看我？” “我还能怎么样看你？你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后来又亲手孩害死自己的孙子，您还想如何？难道也要亲手把我杀死才收手吗？” 厉久能看着暴怒的厉霆，想到自己儿子去世前的事情。 那时的他也是朝他怒吼，问他为何要伤害他爱的人，还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孩子。 厉久能百口莫辩。 他看着盛怒的厉霆 ，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儿子的画面。 许久，屋内恢复安静。 厉久能走到椅子坐下。 他像是一瞬间卸下所有重担和伪装，表情落寞坐在那里。 “你查到你父母那场车祸是我暗中计划的是吗？” 不用厉霆回答，厉久能也知道是这样。 他没等他的答复，紧跟着说道：“阿霆，你查到的不过是赵然想要让你知道的而已。 “他只告诉你，你父母死在我手里，却没告诉你那场车祸就是他弄的。我猜他肯定告诉你，我不同意你父母的婚事，介意你父亲用这件事威胁我，挑衅我，所以我生气就把那个女人弄死。” “他肯定还说，我当时没想到你父亲也在那辆车上。” 话语说完，厉久能停顿了一会儿。 他转过头看着厉霆，对视许久后接着说道：“是，我是想要杀死你母亲，而我也当时也确实不知道你父亲在那辆车上，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厉霆还是说话。 厉久能移走目光，看着窗外说道：“因为你母亲的死亡是你父亲那个爱而不得的女人造成的。” “在你和你母亲遭遇追杀的时候，因为那个女人，你父亲没有及时营救，也没有告诉我。因为那个女人的胡搅蛮缠，你失去了母亲，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你才5岁就不得不住在病房里！” 似乎是想要厉霆小时候所经历的，厉久能表情痛苦， “阿霆，所以我计划杀死了那个女人，可我没想伤害你父亲。你还小，我怎么会让你从小酒无父无母？” 厉霆看着眼前熟悉的爷爷，不停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实性。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可以相信爷爷这些话，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知道了一切从前爷爷不让他知道的事情，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自然没办法什么都相信爷爷说的。 看着那个落寞背影，厉霆问道：“那个女人指的是商珩的亲生母亲吗？” 厉久能顿住，而后转过头看着厉霆。 纵然厉久能一句话都没说，可厉霆还是知道了。 那个女人就是商珩的亲生母亲。 正是因为如此，厉久能才会那样憎恨商珩。 才会在他刚找上门的时候就杀死他。 才会让他整容成厉霆的样子待在小霜身边。 “那我母亲是谁？” 厉霆没指望爷爷会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他还是问出口。 厉久能陷入沉默。 他看着厉霆，脑海里犹如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 “阿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不希望你……” “是言小姐，是吗？” 厉久能没做出答复，厉霆紧接着又说：“是哪个在西南城内，人人都爱戴的言小姐，是吗？” 厉久能依然没出声，只是眼中的震惊已经说明一切。 “所以，我的亲生父亲是商爵，是吗？” “不是！” 几乎是一瞬间。 厉久能起身反驳 。 “你母亲是苏家小姐苏荷，你父亲是我儿子厉怀生，你就是我厉家的孩子，跟商家没关系，跟小言也没有关系！” 似乎是怕厉霆不相信。 厉久能急忙又说：“阿霆，你不想要知道真相吗，我告诉你真相。我之所以会阻止你和程霜在一起，不是因为你们是所谓传的兄妹，而是因为……” 厉霆看着厉久能，然而到最后也没从他嘴里听到后面的话。 何灸的出现打乱一切。 他手里的麻醉枪让厉久能倒在地上。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厉霆，何灸拿出麻醉枪对着厉霆。 “厉九爷，睡一觉吧，睡醒就什么都结束了。” 第235章 所以，你是在责怪我们吗？ 因为被注射药物，厉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只能看着何灸放倒爷爷，而后又把自己带走。 失去意识前，厉霆看到之前在自己身边的小周。 他好像看到他笑了，在他们对视的那刻。 看着倒地的厉久能，小周躬身向何灸请示，“何先生，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何灸侧身，视线看向对地面昏迷的厉久能。 他不知道小周跟厉久能之间有什么仇恨，不过厉久能虐待小周他是清楚的。 那样一个小男孩，因为知道他从前跟着程凤。 于是找人欺负他。 能彻底折磨一个男人的方式不多，但就厉久能这样的人而言，他根本不稀罕找别人来把小周打一顿。 他更倾向于折磨小周内心和精神。 看着在他眼里贱如蝼蚁的人收到折磨，会让他心底感到一丝愉悦。 何灸转过身，示意人带走厉霆。 他转什么往门口，在这期间都没说话。 直到到门口。 离开之前，何灸说道：“交给你了。” 一句话落下，小周笑了。 他躬身送何灸离开，而后顿在厉久能身边。 他想起来了。 在他被折磨的当晚，厉久能来见过他。 他顿在他身边说了一句话。 小周弯腰揪起厉久能头发，而后在他耳边说道：“厉久能，你对我做的，我会全都还给你。” 何灸带着厉霆先行离开，小周则独自开车带着厉久能去其他地方。 而此时，程霜刚落地便接到赵灵儿的消息。 “小霜，小周不是厉久 能的人。” 程霜眼眸眯起，疑惑眼神看向开车的何有明，还未开口询问又听到赵灵儿 的话。 “有报道说东城苏家大宅爆炸案，厉久能被炸死了。” “厉霆呢？” 刚说出口，程霜意识到不对。 她调整语气，急忙又问。 “厉霆人呢？” 旁边的薛年安听她语气，倒也没说，只是眼眸暗了些。 “厉霆不知道下落，有人说已经被炸死，也有人说逃出来了，但我现在查不到他的行踪。” “知道了。” 挂断电话，程霜把自己身上的东西给薛年安。 “你们开车往苏家宅院去看情况，我有点事，晚点去找你们汇合。” 程霜让何有明停车，薛年安在她要走的时候拉住她。 “小霜，你要去哪里？” 陪着程霜来查真相是薛年安的最后底线，他要的事程霜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眼前。 这样他才会放心。 程霜眼眸瞬间暗下来，她侧过身看着薛年安。 对视间，她挣脱他的手掌，转而看着何有明说道：“如果九点我没过来你们继续按照之前的路线走，不用等我。” 程霜还是下车，而薛年安却追了下去。 “小霜，小霜，程霜！” 看着那道脚步不停的背影，薛年安放声喊程霜名字。 看见她停住脚步，薛年安走过去，语气不受控制的强硬。 “小霜，我会来陪你找人是想要保护你，想要你时刻在我面前。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也不想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一个不相干 的人。” “厉霆他不是。”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那他是谁？你前夫吗？！” 气急的薛年安说错话，然而看到程霜眼神之后她知道来不及了。 程霜没有因为这句话直接跟薛年安翻脸。 她冷静而又孤傲的看着薛年安，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漠。 “厉霆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来找他也不是因为他是我前夫。” “薛年安，我感谢你为我而跟着来到东城，但我真的不需要你的保护。” 程霜转身走，背着对薛年安的时候又说：“回去之后就解除婚约。” 薛年安着急，急忙上去拽住程霜。 “小霜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我混蛋。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薛年安，我程霜长这么大，从来不是靠的别人的保护。” 以往所有平和都被今晚的对话打破。 程霜试图麻痹自己，说可以勉强跟薛年安过往一生，然而现在却认清了。 她跟薛年安从来不是一路人，他们也绝对不会共度一生。 “对不起！” 程霜说完便走了，薛年安没再追上前。 离开的程霜联系人帮忙，电话刚过去那边的立即给她提供地址。 程霜按照地址来找人，却在那里见到了许久未见面的何灸。 “你来了。” 何灸的语气像是早料到她会来，而且他的样子也像是等着她来。 “小霜，我们好久没聊天了。” 程霜迈步过去，将背包和鸭舌帽扔在旁边，在何灸对面坐下，给自己开了瓶酒。 “ 有人说东城苏家爆炸式人为不是意外。” “你认为那是我做的？” 何灸轻笑，眼眸看着程霜。 他的笑容像是承认，可这又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程霜没回答，转而又说继续套话。 “你再京北待得好好的，跑东城来做什么？” “我跟厉久能是朋友，他介绍这边景色不错，说适合放散心，我就来了。” 何灸停顿几秒，看着程霜眼中的探究他说：“早知道你也来，我就让西蒙也过来这边，你我好好聚聚。” 程霜笑而不语，心底却在盘算。 想来西蒙早就告诉何灸自己没去薛年安车祸现场，应该在她落地那刻她的所有行踪也被何灸背后密切关注。 所以她给哪位打电话求助的时候，何灸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早早来这里等人。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能聚会的关系了？” 程霜放下酒杯，往后靠着沙发，眼里浮现笑意。 “你杀死我师傅蓝玉锦这件事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何灸听闻低头笑，看着程霜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小霜，蓝玉锦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徒弟，你那样做只是为了好在日后坑你而已。难道你没看出来？” “我怎么看出来？” 程霜把抛回去。 “我师傅死的早，而我这一出生就被你们暗中操作的人生也跟一团迷雾似的。我连谁对我好我都看不清，哪里会看得出来我师傅留下来的画作是坑我呢。” 何灸笑而不语，手肘撑着沙发把手看 程霜。 “所以，你是在责怪我们吗？” 第236章 习惯被操纵的生活 责怪这个词，程霜从来没想过用在那个人身上。 换句话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只是在利用她而已，说好听点儿是抱住她，可真的保护了吗？ 是，以往是老赵为她解决那些人，可是后来呢？ 她所遭遇的一切。 商珩消失再出现，商珩跟厉霆有着八分相似的容貌，她身世的未解之谜…… 诸如此类种种，这些全部联想起来，程霜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甚至她觉得身边都没有好人。 “责怪谈不上，只是觉得好像从来不了解你们。” 程霜做好就今天谈完就决绝的准备。 看着眼前的何灸，她移开视线紧跟着又说：“当初我被迫上瑶山就是你们计划好的。因为知道我所遭遇事情的前后，所以你们料定我会上瑶山找你求救。” “何灸，我说的对吗？” 没等何灸回答，程霜一件件全都说出来。 “或许从一开始的小周你就参与其中。按照小周的能力以及他对组织的重要程度，根本没有人会为救小周而耗费人力物力，可小周就是活着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他冲着我就来，不停告诉我当年商珩事情的真相，所有话语的指向都在让我猜测厉霆，让我去找商珩。” “这件事，我说的也对，对吗？” 何灸一句话没说，安静坐着，目光在程霜身上打量。 在计划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程霜会猜到，而他也料想过他们的这一天。 作为彼此还算 亲近的人，面对面坐着却即将要红脸。 这点不再何灸计划范围内。 而现在，所有事情也没有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控制。 “是。” 短暂思考过后，何灸选择大方承认。 这些事情他确实都有参与，既然都有参与，倒也不必再此时还藏着掖着。 “为什么？” 程霜已经对这件事产生免疫力。 或许已经习惯，所以此时语气无比平静。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何灸？难道你跟我母亲之间也有着一段渊源？因为你接触不到我母亲，所以把一切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是吗？” 程霜话语平静，然而话里却藏着无奈。 何灸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他直接转移话题。 “还是说一下厉霆吧。” 何灸扔出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是厉霆被绑架的照片。 “把清明红鸟图拿给我，我就放厉霆回来。” “如果我不给呢？” “那就对不住了。”何灸神色改变，眼眸里藏着算计，“程霜，你我虽然相处不多，但你明白我的行为作风。如果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厉霆只能死。” 程霜忽而笑出声。 她含笑眼眸看着何灸，后者有些茫然。 “为什么？就一幅画而已，为什么你们都要拿到她？” “如果那只是一副简单的画作，为什么我们都想要拿到她？” 程霜没做声，视线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如果厉霆被带走，那厉久能肯定也不会死。 这是程霜对 何灸的了解之后下的定论。 他想要的画是清明红鸟图，而而他也清楚，如果真的伤害厉霆，那他必然拿不到。 “考虑得怎么样？” “厉久能在哪？” 程霜把话题转移到厉久能身上。 厉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此时要找的人必然是厉久能。 纵然他那样对自己，可对于厉霆而言，那是他唯一亲人。 她不想他醒来就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再无亲人。 何灸没想到她会问起厉久能，没直接回答，绕圈子道：“从前他那样对你，你到现在还在意他的死活。程霜，你真的变了。” 程霜轻哼声，没做声。 “当初你跟厉霆在一起我还劝过你，不要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不听。后来被厉久能那样算计你也不在意，此时竟然还要你所珍视的东西去救这样的人的命。” “程霜，真的值得吗？” 程霜眉头皱起，眼眸里浮现不耐烦。 “我问你厉久能在哪！” 她语气加重，何灸脸色也不似刚才那样随和。 “我说了，我要清明红鸟图！” “一幅画换两个人！” “程霜，你别以为我真的会为那副破画不敢杀厉霆跟厉久能！” “那你试试！” 程霜起身俯视何灸。 她匍匐太久，这些人都忘了她是程霜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商家小小姐。 如果有必要，那她会再次做出从前为活下来要做的事情。 “何灸，你有本事就试试！你要敢碰厉霆一个手指头，我会杀了你，杀死何姨， 还会杀死西蒙，我会杀死所有你珍视的人！” “程霜！” 何灸也站起身。 “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你试试！” 就在这瞬间，程霜突然把枪。 枪口对准何灸额头正中间，下一秒却朝着他左腿膝盖打了一枪，紧跟着又瞄准何灸眉。 何灸倒下去，听到枪声有人冲出来。 他们围着程霜，手里举着枪。 而程霜只有一个人。 “杀死我，谁也别想知道真的清明红鸟图在哪！” 看着何灸表情，程霜有些搞不清楚。 那副师傅蓝玉锦留下来的清明红鸟图到底是给她挖坑还是给她保命。 想要画作的人很多，然而到此时却谁都没敢动她，或许就是因为只有她知道真的清明红鸟图在哪。 “程霜！”何灸咬牙切齿，“我会杀了厉霆！” “你敢动他我也会杀死何姨。” 就在程霜话音落下，有人冲到何灸身边。 听完之后何灸愤怒看着程霜。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程霜没言语，环视一圈之后说道：“把厉霆跟厉久能带回来，我就把清明红鸟图交给你。” “安安在哪里！” 何灸暴怒。 程霜举着枪，一句话也不说。 对视之后，何灸选择退步。 “让她走。” 程霜全身而退，但她知道，何灸不会真的用厉霆跟厉久能来交换清明红鸟图。 而她也明白，何灸很快就会找到何姨。 “亚然，帮我个忙。” 程霜还是打通亚然电话。 “动用曜夜所有势力，去查厉霆跟厉久 能在哪！” “好。”亚然回答完却没挂电话。 好一会儿，他又开口：“小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第237章 原来他们也不是全都背叛程霜 电话里，亚然沉默。 程霜察觉事情不简单，没催着亚然开口。 她在等，等亚然决定好自己开口。 许久，亚然再次出声。 他深吸口气儿，而后确认电话那边的程霜还在听，确认完毕之后他才开口。 “小霜，有件事我骗你。” 程霜眼眸眯起，把车停在路边，看着车窗外晦暗不明的窗外出神。 “什么事情？” 她还是开口询问。 亚然给自己做了无数心里建设，在决定跟程霜坦白之前也想了很多。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在隐藏。 “小周背后是何灸，他去厉霆身边也是何灸在背后安排的。” 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小周和厉久能站在一起的照片，亚然握紧手机，随即又说：“厉久能在东城突然收到消息，他知道了小周背后的人，找人欺负了小周。” 说到这，即便亚然没有在说话，程霜也明白。 小周不满厉久能找人折磨他，在何灸带着人冲到苏家宅院的时候选择带走厉久能。 他不是为保护他，而是想要折磨他。 他要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 回过神的程霜立即反问。 “他们人在哪？” 车辆在停住五分钟后再次启动。 程霜看了眼挂断的手机，脚底猛踩油门冲出去。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亚然颓然坐回沙发。 “小霜，希望你来得及。” 程霜驱车去救厉久能，同时也联系了何有明。 她让赵灵儿和何有明配合，让他们把清明红鸟图先拿走 。 此时的她不知道，赵灵儿和柳姨已经被抓住。 “赵灵儿，程霜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姐妹，她只是为了让你保护柳姨所以才没跟你计较的。” 何灸试图挑拨赵灵儿和程霜关系。 然而他料想错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赵灵儿一句话都没说。 她看着一脸算计的何灸，唇角浮现笑意。 “何灸，别白费心思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背叛程霜！。” 对于赵灵儿的坚持，何灸不想再白费功夫。 “带下去！” 何灸随即去找柳姨。 看着来者，柳姨眼里满是嫌弃。 “何灸，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何灸不以为然，迈步走去柳姨身边。 “到现在了，说那些没用。姐，我就想问你一句，这次你也要站在程霜那边，对吧？” 柳姨拒绝何灸的触碰，抬手打开他手掌。 “你别碰我，我嫌脏。” 这句话惹怒何灸。 他不在怜惜眼前的人是曾经自己爱过的女人，一把狠狠攥住柳姨脖颈，逼迫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站在程霜那边？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挑事，如果她听劝把画作拿出来，就没有这些事情！” “做错事情的是她，为什么你们都站在她那边？” 柳姨试图挣开，然而却无济于事。 何灸死死攥住她脖颈。 “为什么！” 眼见柳姨即将晕过去，何灸突然像是回过神一样，松开手扶着柳姨坐下。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 吧？” 看着表情委屈和不知所措的何灸，柳姨为程霜解释。 “从一开始小霜就不想拿那副画作，到后来也是。小霜做那些事情都是你们逼迫的，是你们一直在让小霜做坏事，做坏人，可到头来又要把一切都怪罪在她头上。” 何灸表情微愣，看着柳姨。 “何灸，做错事情的是你们，小霜是受害者！” 原本以为在自己道歉之下会站在这边的何灸在听到柳姨这些话彻底死心。 他神情冷漠，起身盯着柳姨。 他无法理解的表情让柳姨害怕，可她却毫不退缩。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吗？” 柳姨没说话，何灸却突然大笑。 他仰天大笑，嘴里不停喊着，竟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柳姨心里担心，却依然起身。 她还没靠近何灸，却被他攥住衣领。 “柳枝，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我的错。错在程霜，她就不该被小言生下来，那些人就不该保护她。如果没有她，小言不会死，商爵不会死，你我也不会分开！都是因为程霜，是她的出现打乱一切。” “还有蓝玉锦，如果不是程霜被她收为徒弟，她也不会惨死，更加不会在死前还遭遇那样的事情！” “你闭嘴！” 突然有人进来。 何灸和柳姨转头，看见了被薛年安搀扶进来的老人。 “何灸，你说这些不害臊吗？” 面对老人的质问，何灸有些胆怯。 他试图躲避老人眼神，却被后者再次质问。 “ 小言小姐的死亡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小霜不会从小就在外面流浪，不会在八岁的时候才会被确认。如果不是你，阿锦会和赵然在一起，阿锦的孩子也不会不被承认。如果不是你，阿姐的手不会被废，如果不是你，大家此时都还好好的！” 柳姨看着说话的老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相信死在自己面前的弟弟还活着，更加不敢相信，他会在出现在自己面前。 柳浪在薛年安的搀扶下走去柳姨身边，看着她面容激动的握住她手掌。 “阿姐，我回来了。” 柳姨忍不住哭泣。 “你竟然还活着，你怎么活下来的！你怎么……” 何灸看着曾经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活着站在自己面前，恐惧得话语都在颤抖。 “何灸，知道我还活着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当初是你杀死的我吗？！借我姐姐的手把我叫去外面，后来从背后偷袭想要杀死我，你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对吧！更加没想到我还能找到你面前！” 何灸连连退后。 柳浪不停朝着他过去。 “何灸，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害怕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回来找你！” 何灸起身瞪着柳浪。 “我没有害死别人，我也没有杀害你，一切都是厉久能干的，跟我没关系！” “真的是厉久能吗？” 小周推着轮椅上的厉久能出现。 “何先生，厉老爷子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当初就是你计划的事 故，这才害的商珩跟霜霜姐分离的！” 第238章 拼尽全力营救厉霆 在他们围着何灸的时候，程霜已经得到消息去找厉霆。 然而她没料到，何灸会留有后手。 她得到消息的地方没有厉霆，而哪里守着的人是她从未想到过。 看着眼前的徐浩，程霜停顿在原地。 徐浩，那个因为外婆被误杀而她不愿意看他流浪的所以带回京北的徐浩。 此刻正站在她的对立面。 纵然程霜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徐浩面带笑容，相比较程霜的震惊和不可相信，徐浩却十分淡然。 “霜霜姐，你已经好久没给我检查作业了。” 话音落下，徐浩朝着程霜走过去，而程霜也迎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程霜也看清徐浩此时脸上的表情。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笑容，程霜只觉心底被狠狠剜了一刀。 “所以你也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是吗？” 徐浩不以为然，“何先生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你好，霜霜姐，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为什么要误解他们？” 程霜冷笑，对徐浩心底那点儿同情全都烟消云散。 “为靠近我，不惜以你外婆做局是吧？” 徐浩轻笑，对于程霜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他哼了声，继续说道：“外婆死不足惜，要不是她不听话，她不会死，她现在会好好活着，好好享福！” 徐浩表情的淡漠彻底惹怒程霜。 看着眼前人，她没忍住抬脚踹过去、 徐浩没想到程霜会动手，一点儿没有防备，就那样硬生生挨她 一脚，随即倒在地上、 “就是个人渣！” 被打，徐浩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起身反抗，可此时的程霜也被彻底激怒。 她迎着反击的徐浩过去，二者不分伯仲。 此前跟何灸对峙消耗体力，眼下徐浩步步紧闭。 程霜险些被徐浩踹倒。 “霜霜姐，放弃吧，就算你再这里把我打死，你也找不到厉霆在哪的。” 程霜没听徐浩的话，在他刚说完的之后直接拿起身边的铁棒挥过去。 徐浩快速躲开，可位置有限，他腰部还是挨了一下。 他被惹怒，看着程霜放狠话。 “既然霜霜姐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了。” 徐浩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刀。 在他再次靠近的时候，徐浩挥动刀具刺向程霜。 幸得后者反应迅速，闪身躲过这一刀。 程霜不再跟徐浩纠缠，她退后几步，看着徐浩问道：“厉霆在哪？” “霜霜姐这么厉害，那就自己找啊。” 徐浩说完又上前。 而此时，众人寻找的厉霆正双手双脚被捆绑，人倒在肮脏地下室。 臭气逼人的味道让本就不舒服的厉霆恶心，他试图站起身，可因为被束缚，加之空间有限，他只能让自己的脸尽量不贴靠着地下室底板。 忽而，又脚步声出现。 厉霆闭上眼，脚步声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真不敢想，以往高高在上的厉九爷现在竟然这样躺在这里。” “厉九爷？不过就是有点钱而已。我看着周围也没人，要不你我一起…… ” 听到这声的厉霆猛然睁开眼。 光线昏暗，说话的两人也没注意到厉霆睁开眼。 “不是，这是男人，你真是下得去口。” “是男人又怎样，这可是厉霆，是厉九爷，我倒是要尝尝他们这些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生活的小少爷的滋味。” 那人刚想动手，旁白的同伙立即制止。 “别疯了，那个人只是让我们看着他，别到时候人家找来发现被欺负，你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刚才说话那人耸耸肩。 “行吧。” 他用脚踢厉霆，“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要是落我手里，你就死定了。” 两人先后离开，而程霜也在此时跟上徐浩。 徐浩纵然有刀，可到底不敌程霜。 在程霜的暴揍之下，徐浩只能逃跑。 程霜开着跟着徐浩，另一边也在联系何有明查厉霆的所在位置。 如果那边已经跟何灸撕破脸，那他极有可能不再寻找清明红鸟图，而在这个时候选择鱼死网破。 她不想厉霆出事。 “夫人，薛先生已经带着人过去，小周也已经带着老爷安全回来，可现在查不到九爷的踪迹。” “查徐浩，人是徐浩带走的。” 电话里的人顿住，而后不确定问道：“您说的是您带回来京北那个徐浩？” “查他！” 十几秒过去，何有明给程霜提供了地址。 “立即派人过去。” 程霜说完就挂断电话。 她踩下油门直冲着前面而去。 行驶二十多分钟，确定程霜没有跟上自己的徐浩 正打算给何灸电话，然而下一秒有车从前面冲着他而来。 程霜来了，开着车直接堵住徐浩。 她速度不减，直接冲过去。 徐浩的车被撞到连连后退，最后撞在围栏。 程霜下车走向徐浩的车。 巨大撞击力使得安全气囊弹出，徐浩坐在驾驶位动弹不得。 程霜过去拽开车门，徐浩却趁机推开她。 逃下车的徐浩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 程霜捡起他掉落的刀过去，看着想要往前爬的徐浩直接踩住他脚踝。 “徐浩，带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说过，我这人心狠，也不太信任别人。” 程霜蹲下，揪住徐浩头发强迫他看自己。 “一旦发现我相信的人背叛我，那下场只有一个。” 程霜手里的刀落下，直接刺穿徐浩手掌。 寂静长街，唯有徐浩的惨叫声。 “既然你已经承认背叛我，那就对不住了。” 程霜再次扬起手，而后快速落下。 同一个位置，两刀，没有毫厘之差。 徐浩的惨叫在耳侧围绕，程霜却好像听不到。 她拖拽着手掌流血的徐浩回到刚才撞到围栏的车上，而后拿出打火机。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告诉我厉霆在哪，或者死在这里。” 看着眼前决绝的程霜，徐浩依然冷笑嘲讽。 “程霜，你敢吗？如果你真的敢这样对待背叛你的人，那你那些背叛你的朋友现在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所以，你认为我不敢？或者对你这个相处几个月的人狠 不下心，是吗？” 徐浩刚想说话，可程霜却在这瞬间动手。 “程霜你……” 第239章 她被关在一座玻璃房里 车辆爆炸，徐浩人被卡在车里。 程霜背对离开，背后是冲天火光。 不用徐浩告诉，程霜也能找到厉霆的位置。 徐浩死亡的消息立即传开，何有明也在此时查到厉霆的具体位置。 告诉程霜之后，他立即联系人前往。 程霜独自驱车去找厉霆。 因心里担心，程霜开得极快。 然而在她往那边赶的时候，厉霆却再次遭遇注射。 “这可是厉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注射的枕头被扔在旁边，那人急忙去搬动厉霆身体。 “那边的人都没消息了，你我还在这里守着就是找死。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跟我一起把人弄走。” 两人边说话边搬动厉霆，就在他们把绳子解开的时候，厉霆也不再装睡。 他手拽住其中一人胳膊，使劲儿把人撞向墙壁。 而后踹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力度极大，加上那两人根本没有防备。 他轻而易举就脱困。 只是，被注射药物使得厉霆撑不住差点跪下。 刚才被弄倒的两人起身，看着眼前厉霆，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本就因为拿不到钱而愤怒，眼下还被厉霆暴揍，心里恨不得杀了厉霆。 原本忌惮他身份的两人也不惧怕他身份，二者对视上前，合力想要控制住厉霆。 厉霆意识清醒，可身体无力。 他只能看着两人控制住自己，随即把他带离所处的地下室。 厉霆不知道自己被带往何处，等他再次能见光亮的时候他人已经被绑住 ，仅用一根绳子吊着，放在江边的水里。 看着厉霆，那人下意识转身。 “别看他，万一他活着出去你我都得死。” 其中一人不以为然。 “这么害怕的话，杀死他不就好了。” 瘦小男人拉住同伴手臂。 “这位可是京北的厉九爷，你要是想活着就别冲动。” 男人被劝下，干脆转过身去吃东西。 而此时，程霜也终于找到厉霆此前所在地方。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注射器，程霜立即转身离开。 厉霆的消息迟迟没传来，程霜开始疯狂找人。 所有权势和渠道她都用上，甚至用自己作为条件去寻找厉霆的下落。 可都是徒劳。 距离她找到那个地方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然而关于厉霆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 赵灵儿猜测厉霆已经出事，可看到程霜却又不敢明说。 在江水里被浸泡的厉霆逐渐意识模糊，他努力想要看清周围，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甚至他都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看着眼前对话不断的屏幕，程霜突然想到一个人。 她紧急联系那位。 在对话十分钟后，她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程霜让赵灵儿他们在医院守着，自己则赶往所得到的地址。 从程霜所在位置到那个地方，这中间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可心里担心的程霜却将一个小时的车程缩短。 半小时后，程霜一人来到目的地。 看着眼前荒废的一切，程霜握紧手电筒往前走。 听到交谈声，程霜关掉手电。 她慢慢靠近，在确定对方只有两个人之后，程霜转而开始寻找厉霆。 环视周围过后没发现厉霆的程霜刚打算动手，结果在不远处发现了绳子。 她轻手轻脚过去，看到水里泡着人之后，程霜果断出手。 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人已经躺在地上。 程霜过去将厉霆拽拉起来。 “厉霆！厉霆！你醒醒！厉霆” 在呼唤声中，厉霆终于睁开眼。 看着眼前的程霜，厉霆嘴唇微动，还没等程霜将他拽上来，背后出现的人狠狠朝着程霜腰背捶打。 程霜没撑住，手里依然拽住厉霆的绳子。 那人还在继续。 程霜却始终不放手。 又一下，程霜倒地的时候手里依然拽住绳子，偏头的时候她看到身后带着小丑面具的人。 程霜皱眉看着对方，然而那人却掏出刀缓缓靠近。 在那人想要挥刀时刻，程霜迅速起身，踩住旁边的树干借力，一脚踢向那人。 绳子粗粝，程霜一边要跟身后的人对峙，一边又得拽住绳子。 “程小姐，你好厉害哦，竟然能一边跟我对打还要拽着你老公。” 那人嬉笑声落下之后，他再次出手。 程霜小腿被划伤，可她也用劲儿踢那人。 几个回合下来，程霜体力不支，对方也被彻底惹怒。 猜到他即将要做什么的程霜用尽全身力气把绳子往上拽，厉霆终于被拽上来，可程霜小腿也被刺伤。 程霜咬着牙，将厉霆身上绳子解开。 那人见状也不 再玩闹，开始动真格。 在手枪拿出来那刻，意识尚未清晰的厉霆把程霜抱在怀里。 可他还是低估了程霜想要让他平安的决心。 那一枪，程霜替厉霆挡下了。 厉霆靠着树干，看着中弹的程霜又被注射药剂随后没再动弹被拖拽走。 那一声声的霜没能喊出声。 厉霆获救，而程霜却再也没有消息。 没人知道那晚程霜被带去哪里，也没人知道程霜现在是否还活着。 成功被救的厉霆腿留下残疾。 出行手里得有手杖。 一个月后，厉霆出院。 得知消息的记者赶往医院门口，然而却什么都没见到。 早已坐上车的厉霆看向何有明，“有消息吗？” “九爷，暂时没有。” 厉霆闭上眼，靠着后背什么也没说。 一个月了。 从那晚之后厉霆一直在找程霜，可等来的却是毫无消息。 知道厉霆已经回景苑的消息，厉久能从厉家大宅出发。 车辆刚驶出厉家大宅没多远，后面跟着他的车辆突然发生爆炸。 厉久能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想起一个月前柳浪离开前说的话。 一切看似已经结束，实则不过是开始。 正是因为这句话，厉久能到现在都还在寻找程霜，他不相信，能牵扯到这么多人性命的程霜会就这样死亡。 看着烈火，厉久能开口道：“走吧。” 而此时，消失许久的程霜却被人用铁链栓住，而她所在的地方则周围都是玻璃。 她被关在一座玻璃房子里。 “真不 愧是程霜，意志力挺坚定的，一个月了，竟然还在坚持。” 第240章 在生日宴会丢尽脸面 程霜抬眼，可血迹模糊视线。 她看不清说话的人。 太累了。 程霜终于闭上眼，在交谈声中彻底昏迷。 两人见她昏迷，吓得赶紧去往玻璃房。 确认程霜真的失去意识之后，二者迅速喊人。 程霜被抢救的时候，京北的程家却欢声笑语。 程悦的身份已经向外公布，而程琦骏也按照他说的，对外公布他和程悦的关系。 在程悦的生日宴上，程琦骏还宣布程悦怀孕的消息。 程悦在他身边，或多或少都见过他朋友。 即便他不说，看程悦那走路的样子也能猜出来。 只是程悦的身份没公布，他们心底再怎么猜测，也不会说出来，毕竟在他们的圈子里，亲生之间那档子事情也不少。 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 “谢谢大家，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程悦高兴站在中间，享受别人的眼神注视。 碍于程琦骏的面子，大家也只能附和。 忽而，有人提及往日里的程霜。 她刚说出来，程琦骏立马变了脸色。 旁人没看到，程悦却看清楚了。 程悦跟在程琦骏身边的时间不短，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知道，因为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程琦骏难过了。 毕竟此时的程霜下落不明。 然而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左不过是程琦骏心里喜欢的人，可她现在怀着程琦骏的孩子，还是他对外宣称的未来即将要迎娶的媳妇儿，她有什么好忌惮程霜的？ 她迈步过去挽 住程琦骏胳膊，笑着替他回答那人的问题。 “我和阿骏也在寻找小霜，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在这里我也希望各位，如果发现小霜的消息，请立即与我们联系。” 程悦假装难过的样子看得程琦骏恶心。 他不动声色挣开，而后走到旁边去。 他们处在视线正中间，是大家的目光聚集处，一言一行都会引起别人注意。 有人见他们刚才行为，偷偷讨论。 “我怎么看着这程先生好像不太喜欢程夫人啊。” “你小点声，谁不知道那个人是母凭子贵，要不是因为她怀着孕，程先生估计都不会看她一眼。” “是这样吗？” “难怪，我瞧着这位一言一行也不是程先生喜欢的。” 讨论声不大，可程悦就站在不远处。 她听到了，全听到了。 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气急的程悦过去，直接揪住说程琦骏不喜欢她这句话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揪起来，难堪且疼，也不顾上这是在哪了。 “程悦，我说得事实。程先生根本就不喜欢你，他要是喜欢你，刚才就不会那样对你。” 程悦纵有不满，可眼前的人说的是事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程悦还是没松开，她依然揪住那人衣领。 “你胡说！” 苍白无力的话语惹得大家都看笑话似的看着程悦和那个人。 作为今日主角，程悦自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可正也是因为如此，此时此 刻的程悦也成为大家的笑料。 明眼人看得出来程琦骏不喜欢她，可她偏得是要自欺欺人。 “道歉！” 程悦扯着那个人说道。 远处的程琦骏目睹一切，然而他却站在了原地。 如果此时能让程悦的形象在大家眼里被挽回，无疑只有程琦骏过去拦住她腰身，替她说话，在好好解释一番。 可他没有。 一切好似跟他没有关系一样，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怀着他孩子的程悦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此时的他似乎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是否被丢尽。 又或者，此时的他像是在报复程悦一样。 他在报复程悦当初阻止他寻找程霜，在他即将要获得程霜消息的时候以生命阻止，以怀里的孩子阻止。 因为在心里一直憎恨，所以此时就算也要丢自己的脸，丢程家的人，程琦骏都没有站出去。 那人见程琦骏没有个程悦撑腰，瞬间也不怕。 她推开程悦，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说错了吗？你以为程先生真的喜欢你？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为什么他不来保护你？程悦！’ 程悦被气得发抖。 她在人群里寻找程琦骏，然而视线相对那刻，她明白了。 程琦骏不会帮她。 “程悦你……” 那女人还想接着说，程悦却直接端起红酒泼过去。 “在我的生日宴上说我老公不喜欢我？难不成他不喜欢我喜欢你？赵珍珍，照照镜子吧，就你这膀肥腰圆的，我家老公看不上！” 说完， 程悦指着不远处的保安喊道：“赵家小姐赵珍珍身体不舒服，你们把她给我送出去！” 这一声，程悦无疑是霸气的。 只是，也只是这一声而已。 她刚说完，程琦骏说话了。 赵珍珍看着程琦骏，犹如看到救星般。 程琦骏所说的，也确实救了她。 “小悦，赵小姐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样说话。” 程琦骏走到程悦身边。 “赶紧给赵小姐道歉。” 赵珍珍瞬间暗爽。 她趾高气扬看着程悦。 后者犹如定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程琦骏催促，“小悦，道歉。” 程悦含泪道歉，赵珍珍依然留在宴会现场。 经此一事，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都明白哪位程琦骏根本不喜欢程悦，只是因为一不小心犯错所以才会娶她。 道完歉的程悦假借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早早从宴会现场离开。 她人敢走到拐角，就被迎面而来的赵灵儿撞上。 “程悦，真够丢脸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悦懒得应付赵灵儿。 她想走，却被赵灵儿拦住。 “我知道你喜欢程琦骏，也明白你为让程琦骏忘掉程霜做出那些努力。不如你我做个交易，我保证程琦骏接下来会对你死心塌地。” 程悦不傻，当然不会相信赵灵儿说的。 “赵灵儿，我不想听你这个骗子说话，你离我远点儿！” 程悦见推不开赵灵儿，气打不一出来。 “赵灵儿，你到底要干嘛！” “程悦 ，如果让你选，你会愿意做程霜还是程悦？” 第241章 被囚禁的她拼命想活着出去 厉霆身体恢复，可腿部永远留下残疾。 他没法再健步如飞，手里永远拿着手账。 厉霆在听完何有明报告之后去看肯。 见他来，肯操作电动轮椅去迎厉霆。 二者见面，视线都被对方手里的东西吸引。 厉霆早知道肯坐上轮椅，可肯自从知道厉霆出事之后都没去见过他。 也不是他不去，是厉霆那边没让人靠近，没让任何人探望。 厉霆出院那天，前往医院的记者也没有拍到跟厉霆有关的任何画面。 肯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场景，盯着厉霆看许久，似乎是为确认他手里的东西是否真的为手杖。 见他视线，厉霆主动提及。 “腿残了，往后得靠这个。” 肯抬眼去看厉霆，四目相识时他询问：“不用它能走吗？” “能。” 手杖被放下，厉霆落坐椅子，自己给自己倒茶，视线偶尔看向肯，询问他近期情况。 “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肯低头说话，目光看向膝盖上的毯子。 那些人为之疯狂的清明红鸟图又回到他手里，而他为破解上面的秘密一直在查看画作。 半个月过去，肯什么都没看出来。 厉霆看眼肯，而后提及画作。 “有什么发现吗？” 肯没回答，可向他投去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那幅画我看着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要找到那幅画，也不明白当初何灸说的那些。、” 一幅画作而已，达不到他们嘴里那样的神迹。 纵然自己母亲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没有办法在一幅画作里面为霜留下坑，也不能在她去世之后引起多方势力的争抢。 这些，是肯不相信的。 厉霆听完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看法。 他不懂画作，也没有看过画作。 可他坚信，这幅画作里面必然藏有什么秘密，否则霜不可能为保护它而设下局。 “画作在哪？” 厉霆询问。 肯转身，随即操作轮椅在前面带路，将厉霆引向画作所在的地方。 12.9米的清明红鸟图被展开，悬挂于有着层层机关的后院之内。 肯和厉霆已经是一条线上的人。 他没有防着厉霆，解开密码带着人就进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厉霆站在原地没在上前。 清明红鸟图的震撼他早已领教过，可如今在看还是会被惊讶到。 没人知道蓝玉锦是在什么情况下创作出的画作，可看过它的人都知道它多么惊为天人。 肯没言语，目光落向眼前画作。 “我仔仔细细看过这幅画作的所有细节，可我找不到任何隐藏的秘密。小霜对我说的话我也仔细揣摩，然而这幅画作上没有任何信息。” 肯操作轮椅去到厉霆身边，“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所谓的秘密是不是都是假的？” 厉霆垂眸，对视肯的眼神时，他笑了笑。 “或许吧。” 厉霆再次看向画作，脑海里浮现程霜第一次对他提及清明红鸟图的神情。 在所有人都平安健康的时候，程霜一人在异 国他乡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当他们发现没办法洗去程霜记忆的时候，一切只为折磨程霜身心的酷刑便出来了。 不过三天，程霜浑身是血。 她虚脱躺在满是污水的地上，头发因为湿润而全都粘在脸颊。 如果不说她是程霜，没人会把眼前这个匍匐在地上，浑身透露着恶臭的女人跟那个高傲的程霜联系在一起。 看见程霜又躺在地上，走近的人直接把冰水和冰块泼进去。 “商家小姐，你可别死啊，你死在这里我还要写报告哦。” 嬉笑的声音让程霜皱起眉头。 她撑着疲弱身体抬眼看人，见那双眉眼时心底浮现疑惑。 她不认识眼前人，可那人的语气却又对她好像很熟悉。 “商家小姐？” 那人笑着靠近。 忽而，拼尽全力的程霜猛地抬手。 铁链栓着的手腕扼住那人脖子，铁链也缠绕在她脖子上。 同行的人想要救人，程霜使劲儿勒着那人。 她把另外一点缠绕在自己脖颈处，那些人如果想要救出她手里的人，那就得先弄死她。 而程霜在赌，赌对方不会弄死她。 既然不会弄死，那只能温声求好，亦或者……” “程霜！你把人放开！” 赶来的人吼道。 程霜不为所动，狠厉目光看着来者， “我要见掌权者。” 被关进来许久，程霜从未见过除却眼前这三人以外的任何人，而她清楚的知道，那位把她抓来的人肯定就在这里的哪里看着她所经历的一切以 及做出的反应。 她要想搞清楚眼前情况以及如何逃出去，那就得接触掌权者。 “孙叔，别跟她废话，打死她！” 怀里的女孩说话。 程霜继续用力，在女孩难受的时候程霜也不好受。 可她无所谓。 如果要死，她也找了个垫背的。 “小鹤，你别多话！” 孙叔劝小鹤，随即又看向程霜。 他没办法妥协，可眼前小鹤生命受到威胁，他又不得不妥协。 “让我见人！” 程霜再次用力。 孙叔退步。 “好，我让你见人，你别伤害小鹤。” 孙叔交代旁人看好程霜，而后快速离开。 几分钟后，孙叔折返。 他表示可以让程霜见人，但得先把人放开。 程霜当然不同意。 “我不去任何地方，就在这里。你们都出去，让他一个人进来。” 孙叔犹豫，见小额脸色涨红，呼吸不畅，他急忙说道：“我答应你。” 孙叔带着人退出去，程霜手里依然拽进铁链。 “程霜，我会杀了你！” 程霜疼得喘不上气，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笑笑。 想要杀她程霜的人多了去，可如今还没有人成功。 很快，脚步声出现。 一位老者漫步而来。 看清出现的人脸，程霜顿住。 她手里铁链松动，孙鹤趁机逃出去。 “你是谁！” 程霜看着那人愤怒问道。 她见过这个人，在京北，在东城，在西南，在九瑶山，在所有她出现的地方她都见过这个人。 可当时她并没有起疑。 “我问你你是谁！”程 霜提高音量。 老者没开口。 而此时，悄悄观望没离开的孙鹤看着孙叔问道。 “孙叔，这程霜跟我爷爷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爷爷见到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第242章 他们要找到她了 孙叔笑笑，而后看着眼前的孙鹤。 “仇人关系。” 孙鹤疑惑，赶紧跟着孙叔离开现场。 “仇人关系 ？程霜伤害了我爷爷什么人？” 这些孙叔不知情。 即便是是知情，他也不可能告诉孙鹤。 “小小姐，这些是我不太清楚。” 孙鹤猜出来孙叔不想告诉她，倒也没缠着他要继续往下说。 “行吧。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就问我爷爷。” 孙鹤说着，人往前走。 快要离开之际，她突然转头。 孙叔停在原地看着。 既然见面了，那距离那件事被翻开也不远了。、 “你到底是谁？” 程霜询问眼前人。 她已经询问多次，然而眼前人前？始终不愿意开口。 程霜渐渐没耐心，她移开目光看着其他地方，轻声说道：“既然不愿意说，那为什么要来见我？” 地下室陷入沉默。 老者看着坐在地上的程霜，眼里浮现复杂情绪。 那是掺杂着终于见到她，可却又憎恨她的表情。 程霜低着头，没看到老者眼底情绪。 许久，老人终于开口。 “程霜，你真的不认识我？” 闻言程霜再次抬头。 她盯着人看许久，可脑海里却搜寻不出来半点跟老人年相关的信息。 她再次低下头，声音带着已经对一切再无反抗的低沉，回答了老人的问题。 “我很确定我不认识，如果你不愿意说出你身份，那麻烦你离开。” “刚才你不是要见我吗？” “可你不是不愿意说你身份码？” 程霜将 问题抛回给老人。 从刚才的对话里，她已经确认，眼前的老人是不愿意告诉她身份的。 既然如此，那谈话已经没必要。 二者再次对峙。 老者始终盯着程霜。 他像是往常一样，密切关注程霜所有动向。 他分析着她所有情感变化，以及此时的面部表情。 可他犯难了。 他看不出来任何。 或者说，他从程霜的脸上看不来任何求生的欲望。 这是过去一个月的折磨里都没发现的。 “程霜。” 听到喊声，程霜也没抬眼。 她安静坐在原地，像一个将死之人。 老者见她毫无动静，走近几步，最后直接走到程霜面前蹲下。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你首先得告诉我，商珩是怎么死的。” 听到熟悉名字，程霜蓦然抬眼。 见她表情变化，老者心底也松了口气儿。 “你知道商珩是怎么死的吗？” 自从知道那些事情之后，程霜便没在关注过商珩的死活。 或者说，在她知道自己被利用 ，而利用她的人里包含商珩之后，程霜便不再想知道他的一切。 “我不知道。” 程霜回答，眼里暗藏悲伤。 她在西南的时候得知厉霆做了手术，而也是那场手术之后商珩死亡的消息传开。 有人说厉霆做的是心脏移植手术，捐献心脏者就是商珩。 可这些传闻都没法验证。 程霜也不相信。 听到她的回答，老人着急。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再寻找商珩吗？在发现他回到你 身边之后你就应该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他的死亡原因？”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知道商珩的死亡原因？” “我……” 老者突然语塞。 在程霜眼神注视下，最终老者离开。 程霜再次被囚禁。 而此时，在程霜受尽折磨，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时，程悦却躺在程琦骏的床上，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到来。 宴会上程琦骏确实让程悦出丑，然而那又如何。 只要坐稳程家夫人这个位置，程悦不怕被人看笑话。 “老公，明天产检你可得陪我去。” 程悦抱着背对她的程琦骏。 程琦骏没说话，程悦着急了，急忙说道：“你答应我的，你必须陪我。” “好。” 冷漠而又没有温度的言语也浇不灭程悦的热情。 她高兴躺下，而后继续抱住程琦骏。 其实她早早联系了记者。 毕竟宴会上出那么大的丑，就算别人不相信，那她也得自己把面子挣回来。 身后传来程悦呼吸声，程琦骏不耐烦起身，而后去了书房。 他再次拿出赵玉芬死前留给他的东西。 里面有一封信，写了关于程霜的身世以及一些跟他们有关的人。 这些东西是程霜失踪之后，程琦骏回到家里整理赵玉芬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他原本想要拿去给厉霆，可一想到小霜是因为厉霆的关系才会失踪他就生气。 所以，不大愿意把这些东西拿过去给厉霆。 仔细想过之后，程琦骏还是合上抽屉。 他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去阳台。 脑海里浮现了当初程霜被领回程家的场景。 浑身染血的程霜被赵玉芬牵着，眼里是淡漠和无所谓。 那时的他以为程霜身上那些不过是鸡血，可他没想到，那是人血。 因为有人想要侵犯程霜，她直接咬下那人耳朵，还把那人脖子咬了好几块，最严重的是她咬住那人喉咙。 她浑身是雪，场景可谓恐怖和血腥。 不过当时的程琦骏不知道，否则他也不敢去和程霜亲近。 程琦骏点了半包烟，回过神之后发现手机好几个未接。 她解锁屏幕，看到未接来电号码。 是厉霆。 犹豫之下，他还是回拨过去。 “厉九爷，有什么吩咐？”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程琦骏立即离开。 程悦得到消息出来，就只看见程琦骏乘坐的车辆驶出程家大门。 程悦着急，连忙让人去跟踪程琦骏。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厉霆看向眼前的徐峰。 “你怎么确定那晚就是他们带走的小霜？” “阿霆，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就算你不清楚，那他出现在京北你总知道吧？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北？出现在所有小霜出现的地方？” 厉霆没出声，眉头皱着，在思考徐峰所说的话。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就这样判断是那个人带走小霜。 毕竟他已经派人查过所有他可能把人藏住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没有小霜的消息。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 “西南，刚 好就是小霜失踪那天晚上。” 第243章 换个地方遭受折磨 厉霆神色冷硬，看着徐峰确认。 “这件事已经查明了吗？” 他担心程霜，每天都想找到程霜。 过去一个月，他夜不能寐，每日靠着药物入睡。 如今终于得到点关于她的消息，厉霆却不敢相信。 他怕，怕不过又是没有任何结果。 徐峰语气笃定，眼神坚定看着厉霆，开始诉说这段时间他所得到的，关于程霜的消息。 “我查过，那晚上孙权确实在西南，也是从程霜消失开始，孙权的踪迹彻底被抹除。阿霆，你知道的，如果不是程霜被带走，孙权不可能放弃在背后跟踪程霜。” 这些厉霆是清楚的。 现如今从前那些在程霜背后保护的人都死亡，孙权再也没有什么顾忌，被他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厉霆不明白。 在程霜消失的第二天，他已经派人去调查孙权。 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孙权的消息。 “孙权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小霜消失的附近，对吗？” 徐峰拿出手机，解锁之后翻找出一张图片。 “这是西南城内某机场的的照片。孙权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就是在这里。监控视频显示他确实上了飞机，可是落地之后飞机上却没有孙权。” 这事定然不可能。 可是它就是发生了。 即便他们都不相信。 徐峰还想说话，何有明在外敲门。 “九爷，程先生来了。” 程耀东死后，人人都不在称呼程琦骏为程少爷，转而改口叫程先 生。 厉霆自然知道来者来是谁。 见徐峰神情，他看眼门口而后再次看向徐峰。 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对视结束，徐峰起身离开。 程琦骏进来时，那杯摆放着的茶杯已经被一带拿走，屋内看不出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 “九爷的消息是真的吗？” 程琦骏还未坐下，便开始询问厉霆在电话里说的事情的真相。 厉霆闻言抬眼，看到程琦骏手里的东西之后转而低头喝茶，随后不紧不慢的回答。 “已经查验。” “既然查验，九爷为什么不派人去找我妹妹，反而把我叫来这里？” 厉霆动作微顿，手肘撑着桌面，抬眼去看程琦骏的表情。 见他着急模样，厉霆眼神耐人寻味。 “程先生似乎也很担心小霜。” 程琦骏微怒，“小霜是我妹妹，我当然担心她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程先生手里留有关于小霜的东西却不告诉我？你也不派人去寻找小霜！” 程琦骏愣住，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他移开眼眸，缓和些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派人去找程霜了，只是没找到而已。” “因为找不到就放弃了是吗？还是你也觉得小霜死了，为报复我所以不告诉我那些东西的存在，想要看我悲伤躲过余生？” 程琦骏被话语激怒。 他猛然看向厉霆，语气激动，眼里带着想要杀死厉霆的恨意。 “你悲伤度过余生是你活该！你明知道你爷爷不同意你跟小 霜，你还高调示爱，向众人宣布你们结婚。你明知道你爷爷会从中作梗，可你还是让小霜怀孕。” “厉霆，你懦弱又自私，凭什么小霜死后的东西我还要给你！凭什么要告诉你小霜以前都发生了什么！” 室内在这句吼声结束后陷入死寂。 程琦骏脸色涨红，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神直盯着厉霆。 那仿佛是在说，都是你害死的小霜，若不是你，小霜不会死。 可厉霆难道就不难受吗？ 他千辛万苦才能跟程霜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情，他们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会有一个安稳幸福的家庭。 他动用所有权势才能在程霜落魄时分守在她身边，如若不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他们此时又怎么会分开。 可这些厉霆向谁说？ 他责怪不了自己爷爷，也怪不了眼前的程琦骏，更没办法去责怪已经去世的父母。 他谁都怪不了。 消散不了的所有坏情绪，只能由他一个人自己消化。 厉霆哑口无言。 他不否认程琦骏所说的，而他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一切错都在他，而他也在尽力弥补。 氛围缓和，厉霆主动开口。 “其他你不说可以，我只想知道，在赵玉芬留下的东西里有没有什么提到孙权？” 程琦骏怔住，眼神却不敢看厉霆。 赵玉芬留下的信件里确实提到了孙权，然而只是简单一句话。 在程琦骏犹豫瞬间，肯发来消息。 看着微信聊天框，厉霆立即起 身。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的程琦骏叫住他。 “我母亲提到过孙权。” 那封本来不想带来的信件被程琦骏交给厉霆。 “里面写了小霜的身世已经她在程家发生的事情。里面还有些内容我看不懂，相比较我，这封信应该在你手里，而非我这里。” 程琦骏走了。 看着他背影，厉霆拿着信件去找肯。 他着急，脚步走得极快。 就在他即将推开肯所在的地下室的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枪声。 “厉霆！” 程霜噩梦惊醒。 看着眼前陌生环境，程霜猛地做起来。 她没再被关在地下室，而是一个毫无窗户房间里。 她的周围不再是玻璃，反而是毫无任何东西的墙壁。 她从一个玻璃房里转移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程霜，你醒了。” 话音落地，孙鹤操作按键，对着房间内的程霜喷了冰水。 冲击力度极大，没站稳的程霜直接被冲到床下，随即撞到了墙角。 看着程霜狼狈模样，孙鹤大笑。 “程霜，你也太搞笑了吧。” 屋内密不透风，也没有任何出水的地方。 房间内慢慢被水淹没。 程霜坐在地上，水位很快瞒过脚踝。 找了许久，程霜终于看到摄像头。 她盯着哪里，眼神发狠。 “孙鹤，你也只有这点本事。” 话音落地，孙鹤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咬着牙再次按下按键。 四面墙壁上出来的龙形出水口的水越来越大。 就在此时，出水口里有了蛇。 “程霜， 既然你那么厉害，那就自己逃出来吧。” 她刚说完，水里的蛇朝着程霜游了过去。 第244章 桦南孙家长孙：孙彬 水声影响程霜判断，当她看到蛇的时候，蛇已经到她面前。 程霜不认识眼前的蛇，可她也没有天真到相信孙鹤会用没有毒的蛇来折磨她。 总不过他们不让她死，但没说不折磨她。 犹豫间隙，蛇咬了程霜。 她快速抓住蛇，而后暴力将蛇摔向墙壁。 意识涣散的时候，她确信了，那条蛇有毒。 程霜倒入水里。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好似看到一个男人。 他涉水而来，弯腰将已经沉入水底的程霜大打横抱起，好像还看着摄像头说了什么。 程霜彻底晕过去。 晕过去的那刻，程霜甚至在想。 如果他们真的杀死她那就好了。 程霜当然不会死亡。 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孙彬气势汹汹去找孙鹤。 刚见面，他单手扼住妹妹脖颈，把人狠狠抵在墙壁，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眼里是可见的愤怒。 “孙鹤，我警告过你不能动程霜，你没听到是吗？” 自己亲哥因为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对自己这样。 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更别说孙鹤。 她伶牙俐齿，火速回怼不让自己受半点下风。 “不过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动她？爷爷都说了，我可以随便处置程霜！” 孙彬动怒，手中力度也逐渐加大。 看着脸色涨红，呼吸不畅的孙鹤，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 孙鹤还没开口，孙权被人提着进来。 他浑身血淋淋的伤口趴在地上，呼吸微弱好像 死了一样。 孙鹤被吓到，可身体的不舒服已经让她彻底僵在原地。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看着眼前明明是自己亲哥，可对待自己却像仇人一样的孙彬。 瞥到地板上的血迹，孙彬这才松开手。 旁人见状赶紧上去查看孙鹤情况，双眼含泪的孙鹤却推开众人，当众质问孙彬。 “我是你妹妹，亲生的妹妹，跟你有个血缘关系的妹妹！程霜她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人，你为什么那样护着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伤害孙叔！” 对于孙鹤的厉声质问，孙彬神色淡漠。 他低头看向地板上奄奄一息的孙权，眼神缓缓上移看向孙鹤，藏着对孙权生命淡漠的眼神就那样盯着孙鹤。 “亲妹妹？孙鹤，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孙彬越过孙鹤往外走，拐角的时候突然又说：“最讨厌看似天真无害的你嘴里喊着我是你亲生哥哥，可心底却藏着对我的污秽想法！” 这一句，将孙鹤心底藏着的秘密公之于众，也彻底撕毁孙鹤最后一点羞耻心。 她喜欢自己的哥哥。 走廊陷入死寂，跟随的下人已经离开。 孙鹤缓缓蹲下身。 她双手小心翼翼扶起孙权脑袋，替他拂去眼角被血迹粘住的头发，靠近他温柔问道：“孙叔，你还好吗？” 孙权努力挤出微笑，想要抬手去回应孙鹤却因为伤口而晕过去。 孙鹤抱着孙权痛哭。 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一切 ，孙定转眸看向已经站到身后的桀骜不驯，谁也不服，看谁不爽都得怼的孙子。 “你不应该为程霜伤害小鹤。” 孙彬不以为然，直接关掉监控画面。 “我说过了，程霜是我女人，你们谁也别想碰！” “可我们已经碰了！既然你做了决定那就应该告诉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而不是我们已经制定全面计划，而你跳出来说那个是你女人，我们谁也不能碰，谁碰就得死！” 孙定额角青筋暴起。 他的愤怒情绪不用看他神情，单是听语气都能知道。 可是那又如何？ 即使眼前的孙定暴怒而对自己起了杀意，孙彬也不在意。 散着腐烂味道的孙家，他早已不想待下去，现如今还没离开不过是想要知道程霜过去的事情而已。 “计划？你们所谓的计划就是通过程霜去解开几代人都没解开的秘密？” 话里的嘲讽意味浓重。 听着这番话必然不舒服，可孙定也束手无策。 掌管孙家权势的人是孙彬，只要他不高兴，动动嘴皮就能让他们全都消失。 纵然他顶着孙家长者的名号，可这也不能再孙彬想要杀他的时候保护他的命。 所以他们都得听他的。 至少在秘密解开前。 沉默过后，孙定看着孙彬询问。 “你想怎么样？” “程霜你们已经折磨过，之后不可以再动程霜。” 孙定眼眸暗淡，继续询问：“然后呢？” “给你们三个月的时候，时间到事情还没完成我 也不管，我会带着程霜离开。” 交易就这样被定下。 孙彬离开孙定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照片。 那是厉霆出现在桦南机场的照片。 无所谓，他不会让那个男人再次靠近程霜。 两天后，程霜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环境的她立即起疑心，警惕看着周围。 等待许久，她什么都没发现。 程霜下床，人刚走到窗边房门被打开。 穿着睡袍的孙彬进来，身后跟着三个下人。 “给她更衣。” 孙彬对下人吩咐，那人迅速走向程霜。 “粘住！” 程霜怒斥，那些人却充耳不闻，继续想要靠近程霜。 “我说让你们站住。” 程霜生气，孙彬见状让她们退下，走上前给程霜解释。 “你身体不舒服，她们是来伺候你的。”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程霜没有在在询问他是谁，反而让他让下人都离开。 当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程霜这才看着孙彬。 “你是谁？” “孙彬，桦南孙家长孙，你的未婚夫。” 程霜只听到前面，缓了会儿听到后面一句话眉头皱起。 她不太喜欢这句话。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孙彬听出她话里的他们，随即解释道：“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们，你放心，往后不会有人在折磨你。” 程霜无语。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让我相信你，之后他们不会再折磨我？孙彬，你当我是傻子吗？” “霜，你冰雪聪明，怎么会是傻子。” 孙彬想要过去，却 被程霜呵斥住。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 孙彬突然道歉。 第245章 只要让她幸福，我怎样都行 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尤为眼前孙彬的道歉。 程霜始终保持警惕，目不转睛盯着孙彬。 看见他突然往前迈步，程霜忽然呵斥。 “站在原地不准上前！” 不管眼前程霜是否受伤，她在孙彬眼里不过是个小女孩，即便会反抗，对于他也是不痛不痒。 因此他没有把程霜话放在心上。 孙彬快步走去程霜面前。 他快速出手抓住程霜手腕，将人拽到自己怀里，“程霜别挣扎，我不想伤害你，可你如果不听话，我不介意动其他手段。” 因为受伤，加上这些天的折磨，程霜此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愤恨眼眸盯着孙彬，对于他的接触极度排斥，“孙彬，你放开我！” 孙彬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 弯腰把人强行把人抱起。 “程霜，你身体有伤，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不会碰你，但我也有一个忍耐度。” 程霜被孙彬抱回床上。 他双手攥住程霜手腕，把人压制住，居高临下的眼神里带着笑意，“往后我护着你，你放心养伤，等你伤好我带你走。” 犹如疯子般的孙彬让程霜极度不满。 她没再反抗，孙彬松开之后她迅速挪到旁边。 孙彬见她这样眼里笑意更浓，而后交代几句离开程霜房间。 他刚出门，便收到手下消息。 厉霆他们发现了孙权。 “什么时候的事情？” 换好衣服的孙彬刚坐下便开口问道。 “昨天，他们的人已经来到桦南，但还没发现 我的位置。”孙权语气微喘，刚说完想起某事又继续，“他们之间还有蓝玉锦儿子。” 孙彬轻笑，抬眼看向孙权，“那个人不是被废掉双腿了么，怎么还来了？” “具体原因不清楚。” 孙彬应下，而后冷静喝茶，脑海里浮现他和厉霆仅有的一次见面。 那时他们互不认识，因为一场意外袭击而躲到了一起。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他们都各自有保镖，然而却都在那时全都被放倒。 孙彬记得，当时如果不是厉霆，那他肩上肯定会有一道伤疤。 孙权小心打量孙彬神色，而后目光转向孙定，本想说厉霆或许也来了的言语，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提。 思虑过后，孙定下定决心。 “不能让厉霆他们知道程霜还活着，否则他们肯定会派人把人找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孙彬猜出他的意思，可还是出声询问。 “那要怎么办？” “厉霆既然已经派人到这里，必然是查到孙权的下落。那么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知道，孙权在，可程霜已经意外身亡。” 孙彬重复着这句话。 孙定和孙权都看着他，他却没给出任何答复，说了句想想便走了。 与此同时，混迹在人群里厉霆也和徐峰联系上。 “出机场就有人跟着，那个人我处理掉了。” 徐峰便抽烟，便往巷子尽头走。 “问了几句都说不知道孙权，我直接打晕扔船上了。” 电话那边的厉霆没言语。 他压 低鸭舌帽，警惕官网四周。 接到消息孙权会在这里出现，可他已经在这里受了七个小时，至今还没见到孙权的影子。 “你小心周围。桦南都是孙家的人，我们来找人，不惹麻烦。” 厉霆刚说完，另一部手机突然震动。 他急忙解锁，都还没跟徐峰说什么便挂断电话。 这一举动让徐峰着急，他立即联系何有明，后者却在此时也联系不上。 徐峰扔掉烟，人往刚才来的地方跑。 接到消息的厉霆急忙开车前往。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孙鹤看着孙权，神情犹豫。 她想除掉程霜是真的，然而她也不敢惹怒孙彬。 她知道孙彬是个怎样人，如果他认定要守护程霜，那他定然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她。 孙权转身，鼻青脸肿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小小姐，程霜不除掉，您怎么接近少爷？您要想往后的日子不被打扰，能安慰陪在少爷身边，那您就得除掉程霜。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此时的孙权对于孙鹤来说甚是陌生。 以往即便是在教她生存本领，可也不会这样冷漠，他甚至还会说背后有我，小小姐放心。 然而此时，他语气是那样笃定。 好像他一定会除掉程霜一样。 犹豫过后，孙鹤还是不放心。 “可是……” “没有可是小小姐。整件事您不用参与，我会替您把这条路铺好，您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孙权走到孙鹤身边。 “程霜已经 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少爷喜欢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等他知道程霜那些事情定然会讨厌她至极，那时您只要乖乖待在少爷身边就可以。” 孙鹤摇摆不定。 “您要如何做？程霜现在可是被孙彬派人守着，连我都不可以靠近，你如何绕过他们进去弄死程霜？” 孙鹤忽而笑笑。 “我要如何做，小小姐不必知道。” 说到这，孙鹤还想继续追问，孙权却直接打断她。 “小小姐，时间不早了，厉霆会马上过来，您还是先回去吧。” 孙鹤不走，孙权好言相劝许久，她这才同意离开。 离开之前，孙鹤突然看着孙权。 “如果这件事被爷爷知道了，我保不了你。” 孙权当然知道。 权利都在孙彬手里，而他早已看自己不顺眼，要是在知道是他弄死程霜，估计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这些固然可怕，可一切在小小姐的幸福面前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要她幸福。 “我知道，小小姐您不用担心我。”孙权安慰孙鹤，“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弄死程霜。” 孙权没有说他一时半会死不了，而是说他一时不会弄死程霜。 孙鹤一步三回头，最终离开废旧工厂。 工厂寂静，孙权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摇头笑笑，而后绕道去工厂背后的小路。 厉霆来这里，也就意味着他计划的开始。 在弄死程霜让小小姐幸福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所以，他此时 不能死。 留下程霜东西，孙权开车走了。 赶来的厉霆只见到带血的衣服，他联系人去提取DNA，确定那就是程霜的衣服。” “查过了，没有人去过哪里。”徐峰看着厉霆说道。 第246章 他们都来了龙山大塔 如果没有人去过哪里，哪里不可能有程霜衣服。 而且衣服上的血迹还未干，足以说明程霜在那个人手里。 这是厉霆所想的，也是他坚持的。 见他表情，徐峰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阿霆，哪里有血迹很可能是他们之前带走程霜的时候弄的，只是未干的血迹不足以说明程霜还活着。” 厉霆眼眸瞬间看过去。 徐峰见状不再言语。 厉霆起身离开房间，径直走向研究室。 推门进去，明林也同时转身看门口的人。 “查到了吗？” 二者离开实验室，明林靠着墙壁点了支烟。 厉霆接过明林手里的香烟，背靠墙壁也点了支烟，而后才看着明林回答他问题。 “没查到。” 闻言明林动作微顿，停在原地看着厉霆，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可因为此时情形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对视过后，明林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我认为程霜还活着，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她而已。” 厉霆没接话，好一会儿才看向明林，“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抖落烟灰，厉霆眼眸直盯着明林，“徐峰认为，那些血迹是之前霜被他们带走时留下的，他们之所以会拿霜的衣服和血迹不过是迷惑我。” 好似下了决心，厉霆好久才说出最后一句。 “徐峰认为，霜已经不在人世。” 明林掐灭烟头，听到这句话之后维持着原有动作停在原地。 他不用看也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厉霆表情如何 落寞。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 在和程霜那段地下的恋情期间，厉霆为程霜做了多少。 旁人都以为厉霆跟程霜不过是逢场作戏，谁也没往心里去，可明林却看得清清楚楚。 厉霆早就认真了。 情绪缓和之后，明林终于抬头看厉霆，故作轻松的语气，“放心吧，嫂子肯定还活着。” 安慰的话并不能让厉霆有多舒心，然而那一句嫂子却让他多了几分信心。 和明林分开，厉霆接到京北厉久能的电话。 他没询问是否找到，而是问什么时候回京北。 此次来，厉霆是抱着必然要找到的想法，眼下什么都没发现，他自然不会回去。 “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暂时不打算回去。您有事？” 电话那端传来厉久能轻叹声。 “阿霆，你能找她多久？你现在都不确定程霜是否活着。” 厉霆没出声。 然而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对，他是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可那又如何。 他下定决心要把人找到，那就一定要得到确切消息。 或是亲眼见到她本人，亦或者见到尸体，更甚者要见到她的骨灰。 这些厉霆都是打算过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亲自确认。 短暂沉默后，厉霆回答道：“可我一定得找。” 话已至此，厉久能也不再说什么。 电话挂断，厉霆独自返回房间。 推门进入那刻，室内墙壁是投影的他和程霜的合照。 厉霆一张张往下看着。 以往的甜蜜回忆在此时变 成了不想提及的痛苦。 那一晚程霜拼命救他的画面也让厉霆始终陷入自责里无法抽身。 没人知道厉霆病了。 “你生病了，你的吃药静养！” 孙彬手里端着水，站在病床旁居高临下看着程霜。 “如果你不吃药，我不排除用一些强硬手段喂你吃药。” 程霜面容冷漠，对于孙彬的示好和温柔根本不屑一顾。 “我要离开。” 程霜始终是这句话。 除此之外她并不跟孙彬对话。 后者也不生气，每天自顾自在她面前说着，偶尔得到程霜一个白眼的反馈他能笑出声。 几天下来，程霜身体好了许久。 她依然冷态度对待孙彬，后者却比之前要更加耐心和温柔。 处理完事情，从外地回来的孙彬见桦南天气不错，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病房。 “霜，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 程霜眼里瞬间浮现亮光。 孙彬也高兴。 “真的能出去？” 孙彬坚定回答程霜，而后名人去给程霜准备衣服。 因为能出去，程霜此时也没有在对孙彬冷脸。 “有想去的地方吗？” 孙彬拿出小蛋糕，递给程霜的时候问她。 程霜没接，眼眸始终看着窗外。 “这里哪里最热闹？” 程霜想要逃跑的心思孙彬知道，可是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也笃定程霜逃不出他手掌心。 “桦南热闹的地方是龙山大塔。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转转？” 程霜转头，目光跟孙彬对视上。 二者收拾完毕，孙 彬开车带程霜独自出去。 离开之前手下跟他确认，就连孙鹤也连着问了好几遍。 然而孙彬却始终坚持独自一人带着程霜。 手下因为没有得到命令自然不敢跟着，可孙鹤不是下人。 她怎么说也是孙彬的妹妹。 所以她暗自跟踪孙彬跟程霜。 两人一路开车来到龙山大塔。 程霜瘦了很多，就连最小码的白色连衣裙在她身上都显得有些宽松。 夏天的风吹过，孙彬觉得甚是凉爽，可他下一秒就把拿着来的外套披到程霜身上。 “我觉得你冷。” 程霜太单薄了，好似瘦到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程霜无语，“孙彬，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吗？” 孙彬笑笑不言语，想要牵着程霜往前走却被她躲过。 可下一秒他还是强硬牵住程霜手掌。 “你想要出来那就别惹我生气。光天化日我也对你做不了什么，也只能牵牵手而已，所以你不用紧张，也不要想着逃离我身边。” 程霜闻言没说话，目光却在四周看着。 龙山大塔随处可见樱花。 程霜和孙彬从第一级台阶往上爬，越往上风景越开阔。 孙彬一路给她介绍，程霜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计划一路，可周围实在没有能逃离的路线。 “霜，口渴吗？” 孙彬不知道从那拿来冰淇淋。 程霜盯着眼前的冰淇淋，有瞬间出神。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孙彬靠近询问，程霜只得偏头躲避。 就在此时，厉霆也和明林以及徐峰来 到龙山大塔。 “听说山顶的许愿挺灵的，咱也去试试？”明林提议。 第247章 终于出现了她的消息 厉霆原是不想来，架不住明林在耳朵边念叨。 眼前是望不尽的台阶，对于徐峰跟明林不是什么难事，可对于厉霆而言，要是爬到山顶，这腿…… 徐峰看着厉霆，明林也看着他。 他明白他们的顾虑，做出回应道：“我没事。” 徐峰眼神有些教训意味，看着明林像是再说，看你选的好事，去哪玩不行非得来爬山。 明林此时也知道不对，可话已经出口。 此时他再改口，便是对厉霆的侮辱了。 徐峰眼神厉霆也就看见，他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考虑到明林，他率先开口，“走吧。” 见状徐峰跟明林都立即跟上去。 厉霆腿部的隐疾像这样的台阶走一些没问题，可真的要是爬上去，这一圈下来估计也得在床上养几天。 这些徐峰知道。 爬上去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厉霆，就怕他那个台阶没踩稳当。 反观明林，或许是好久没有出来，他倒是自在又惬意，不时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不过爬了会儿，明林已经发了20条朋友圈。 他们坐下休息，明林闲得无聊翻着朋友圈。 好多都在问在什么地方。 明林懒得回答，直接锁屏转头去看站在围栏旁的厉霆。 “二舅，你说要是找不到程霜，我大哥可咋办。” 徐峰已经不想纠正明林的叫法，也不想跟他说厉霆是厉九爷，不是他能随意叫大哥的人。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就见背对着他们的厉霆。 他没有一路跟 着他们从京北到这里，然而就程霜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明白。 程霜找不到，厉霆可能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到各个地方寻找程霜，不过是心里始终坚持程霜没死。 可如果他亲自确认了程霜的死亡，他将会是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人。 徐峰没说话，明林起身到他身边撞他肩膀。 “二舅，和你说话呢。” 徐峰眉头微皱，“如果找不到程霜，厉霆很可能……” 不等徐峰话说完，周围突然出现警笛声。 人群来回跑动，上下楼梯的人变多。 明林怕那些人伤害到厉霆，火速穿过人群去到他身边。 恰是这时何有明来电。 厉霆刚拿出手机，还未递到耳边，刚听到何有明说什么找到了，电话就因为被人撞了下而掉下山崖。 厉霆轻叹声，下一秒他被明林拽到怀里禁锢着。 周围嘈杂，明林护着厉霆去到海源寺的哪里才放开手。 “你刚才说什么？” 明林询问。 刚才人来人往，他并没有在意厉霆说什么。 “没事。” 厉霆摇摇头，抬眼看向周围。 看着盘腿而坐的佛像，厉霆起身走到面前，虔诚许愿并且还鞠躬。 明林没搭理，转而拿出手机无聊翻看朋友圈。 忽而，他在朋友圈的某张照片里看到了神似程霜的侧脸。 “嫂子？” 明林惊呼出声。 徐峰跟厉霆都被他声音吸引。 二者同步往他那里走，明林刚想拿着照片过去找厉霆，可 转眼朋友圈就被删掉。 “没了？” 厉霆抢过他手机，可翻来看去就是没有照片。 直到这时，厉霆想起何有明那句话。 他快速拿明林手机拨通何有明电话，然而后者电话却打不通。 “找！程霜一定在这里！” 三人分散开，明林也立即联系人。 而此时，孙彬刚把手机还给那个人。 “不好意思，我夫人不喜欢被人拍照。” 那人表示理解，而后带着女朋友离开。 程霜以为那人拍了孙彬，所以他生气的去找人删掉照片。 见他回来，程霜打趣。 “你孙家是见不得人还是怎样，人家不过拍个照而已，而且没带上你正脸，有必要找人删掉照片？” 孙彬没有生气，反而一本正经的给程霜解释。 “不是我们孙家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能被人拍照，而是被拍到的人是你。” “霜，别人拍我我无所谓，可你不能。我知道的，你也不喜欢被人拍到，不是吗？” 程霜没说话，眼神转而看向别处。 孙彬见此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坐在她身边。 二人静坐，没多会儿程霜开口。 “不会没到山顶吗？继续吧。” 程霜刚说完，孙彬接到孙家人来电。 电话里说了什么程霜并不知道。 他看到孙彬脸色变得沉重。 电话挂断，孙彬回到程霜身边。 “霜，家里有事需要我去处理，改天我再带你来爬到山顶。” 程霜站在原地不动。 “如果我说我今天非得爬上去呢？” 气氛焦灼。 程 霜目光似寒冰，就那样看着孙彬。 后者不悦却也没开口。 人来人往间，他们就那样面对面站着，一人眼里冷漠而无情，一人眼里尽是心疼。 “霜，跟我回去。” 孙彬再度开口。 程霜没说话。 就在孙彬打算要动手的时候，程霜突然答应。 程霜不情愿走在前面，孙彬跟在后面。 确认程霜上车之后，孙彬给人打电话。 “抛点诱饵出去。” 回到孙家，程霜直接回房间。 孙鹤拦住孙彬。 “程霜今天要去龙山大塔就是故意的，她肯定早就跟厉霆他们联系上了。” 孙彬脸色阴沉，看着孙鹤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得赶紧把程霜送走。要是被厉霆知道我们藏着程霜在这里，你觉得他会怎样对待孙家？” “你以为我会怕厉霆？” 孙鹤语气着急，忙解释。 “哥，我知道你不怕厉霆，可你要明白，你不是你一个人，你身后有孙家，你就肩负着孙家的使命跟担子。” 孙彬什么话也没说，盯着孙鹤看几秒，而后便挣脱开她离开。 返回房间的程霜看着周围巡逻人员以及360度旋转的摄像头，无奈关上窗户坐回椅子。 她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除非有人帮她。 突然，一个大胆想法浮现她脑海。 晚间程霜要求见孙鹤。 后者极度不情愿，可还是来了。 看见她，程霜一改往日的冷漠。 “孙小姐，你好。” 因为孙彬对程霜的态度，孙鹤对程霜已经到恨 之入骨的程度。 她没有搭理她的好脸色，不耐烦道：“找我做什么？” 第248章 他们之间距离曾不过百米 程霜没有直接说话，在孙鹤说完之后便一直看着她。 此举惹得后者微怒，对她语气更加不善。 “程霜，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程霜这才开口。 她把面前的查挪到孙鹤面前。 “有点小事，需要你帮忙一下。” 孙鹤嗤之以鼻，“我哥都把你捧在手心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帮你而要找到我？” 因为这个请求，孙鹤也抬眼正正看着程霜。 她话里的意思程霜听出来了。 不是在真的说孙彬对程霜好，而是在吃醋。 虽然不理解这位大小姐为什么吃醋，可这刚好给程霜提供了条件。 “没什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让你帮我买……” 程霜还未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孙彬直接进来，直接拽走程霜。 他们离开，房间内只留下孙鹤一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带我去哪？” 程霜询问，孙彬却说话。 直到他们二者到地下车库。 眼见自己要被推上车，程霜攥住车门，抵住以防止孙彬把自己推进去，再次厉声询问：“孙彬，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 孙彬了解程霜脾气，也明白如果此时他动粗也完全可以把人带走，可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他刚跟程霜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就这样崩塌，也不想他们之间再回到之前那样冷漠的关系。 孙彬最终开口。 “我有事得离开桦南。孙家虽然可以保护你，但这里有人也想要你的命。所以我打算带着你一起走。 ” 孙彬刚才的着急程霜看在眼里。 她没傻到去担心孙彬如何，只是她不知道如果此时不逃走，那之后还有什么机会适合她逃离。 “去哪里？” 犹豫过后，程霜还是询问。 孙彬紧皱眉眼里浮现一丝笑意。 他语气放缓些，温柔回答问题。 “还没确定，我们先离开。” 上车之前，程霜一直看着孙彬。 像他们这样的权势家族，能让孙彬带着自己逃离的事情唯有仇家杀到桦南。 可这样又说不通。 如果真的是仇家，那孙鹤还有孙定为什么不走？ 程霜疑惑不解，眼眸不时看向孙彬。 车辆启动，孙彬递水过去。 “路途遥远，睡会儿。” 程霜原本已经接过水，细想之后停下拧开水瓶的动作，看着孙彬似笑非笑问道：“不是还没确定去哪里吗？” 被程霜发现这件事并不足以让孙彬有任何不安，他脸上担忧褪去，取而代之的温柔笑意。 “因为没确定，所以才说远。” 对于孙彬胡诌一通的回答，程霜选择偏过头。 见她不喝水，孙彬从她手中拿回水瓶，随即在程霜注视下拧开直接喝一口。 “放心，你是我未婚妻，我不会对你下毒。” 被戳破的程霜彻底偏过头不看孙彬。 从桦南出来的一路孙彬一路都没睡，他不是盯着手机看就是看着程霜发呆。 好像他现阶段所遇到的事情看着程霜就能解决一样。 出来途中孙彬接到孙家来电。 可不管打来的是孙鹤还是 孙定亦或者那个守在孙鹤身边，寸步不离的孙权。 孙彬谁都没接。 他最终手机关机，直接靠在哪看着程霜。 而此时，厉霆的人也追踪到那张被删除的照片。 明林直接开车把人堵住。 他直接把车怼到别人车头，下车冲着驾驶位而去。 “见过这个人吗？” 他攥住那人衣领，拿出程霜的照片询问。 开车的小哥被吓到。 毕竟他人不过是出来旅游的，也没想到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到明目张胆打劫的。 见他不回答，毫无耐心的明林又问：“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人？” 副驾驶的女孩听懂。 她一把抢过明林的手机，确定屏幕上的人就是那会儿他们拍照不小心拍到的女孩之后，她坚定回答：“见过，我们还拍了照。” 明林视线被吸引，放开男孩看着女孩问：“在哪拍的？拍的时候她身边有其他人吗？” 女孩想了想，就在明林要动怒的时候她突然再次说道：“我当时拍了照片。照片在……” “照片在哪！” 明林语调拔高。 “在半山腰！海源寺哪里！” 女孩的回答让明林怔住。 如果女孩没有撒谎，那他们刚才就在距离程霜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何他们的人都没发现她？ “找到了，照片在这里。” 当女孩相机被递过来的那刻，明林眉头紧皱。 他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人没有消息，也明白为什么何有明的电话打回去会没有人接了。 明 林拽走相机，对女孩说了句“到海盛酒店找明林”，随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林一路狂奔，看到厉霆背影后抑制不住激动大喊。 “大哥！大哥！找到了。” 厉霆闻言转身。 明林拿着相机过去。 “孙家！孙彬那个孙子！” “孙彬？” 厉霆拳头握紧，而后立即下命令。 可他们赶到孙家的时候，孙家大宅一个人都没有。 “我就不信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明林走上前，嘴里喊着要炸掉这里。 厉霆站在原地没动，也没阻止明林。 明林放了第一把火的时候，依然没人出来。 明林当即放第二把火。 第三把火。 到后院的时候，终于有人出来。 鼻青脸肿的孙权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是孙鹤，孙家小小姐。 “厉霆，你要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你在这闹什么！” 看着孙鹤，厉霆压住怒火说道：“孙小姐知道我在找谁吗？” 孙权轻咳，制止孙鹤说话。 孙鹤不满，倒也没在开口。 “厉九爷，不知道孙家是那个不长眼的招惹您，竟然惹得您动这么大的怒。” 孙权走到厉霆身边，“厉九爷，您有什么不满您跟我说，我这边给您解决。” “孙彬在哪？” 孙彬名字出来，孙权眼神便下意识看向了孙鹤。 “孙权，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我已经知道。”厉霆语气加重，“我无意跟孙家结仇，只要你们交出我妻子，我会赔偿孙家的损失。” 或许是对程霜的不满 亦或者嫉妒，孙鹤看着厉霆不满道：“凭什么你说交出去就交出去？” 第249章 为她放火烧孙家 孙鹤的蠢话让厉霆暴怒。 他动作没有任何犹豫，掏出枪直接对着孙鹤。 孙权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见孙鹤在面前中枪倒地。 孙权尖叫着要过去，被厉霆直接拽住衣领抵在路灯柱子上，“孙权，我的耐心有限。” 因为担心孙鹤情况，此时的孙权也不在意说出程霜位置后会遭遇什么。 “今天之前程霜都在孙家，后来被少爷带出去了，人现在在哪我们也不知道。” 厉霆并没有就此放过孙权。 他举着枪逼近孙权，“那天腕上是你吗？” 孙权后背发凉，他担心孙鹤，然而此时的担心也被眼前的担忧占据。 他知道厉霆是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厉霆会这样锲而不舍的去追踪程霜下落。 如果知道是这样，他绝对不会让程霜活着来到桦南给他们招惹麻烦。 孙权语塞没有立即作答。 直到明林拽住中枪的孙鹤。 “我说！” 孙权突然大喊。 看着孙鹤痛苦模样，孙权看着厉霆交代了那晚的事情。 “那晚上是我。” 话音落地，厉霆抬手肘击。 孙权倒地，鼻血直流。 孙鹤见状急忙喊孙叔。 然而不等她下一秒开口，明林那东西堵住她嘴巴。 “把人带上。” 厉霆交代下去，随即几人上车离开孙家。 车上明林几次看向厉霆，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徐峰眼神给堵回来。 车上氛围死寂。 刚开始因为知道程霜消息的那点喜悦此时已经完全消失。 突然，厉霆接到来自西 南的电话。 是西蒙。 他们说发现了程霜的踪迹。 明林跟徐峰对视，二者谁也没说话，直到电话挂断。 徐峰看着厉霆，“桦南城内我确定他们没在，既然西蒙给了消息，我去看看，你们按照计划往前走。” 明林听了第一个反对。 “不行二舅，你得跟着大哥保护他。”明林说完立即看向厉霆，“反正他们给的位置距离这儿不远，那我先去看看。我知道你们不放心，那我带着何有明去。” 徐峰没拒绝，眼神看着厉霆。 作为朋友帮忙，厉霆很高兴徐峰跟明林能如此对自己。 他轻声应了声，随即交代何有明。 车辆路边停下，明林跟何有明一辆车直接离开。 看着乘坐车辆的离开，厉霆合上车窗。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找程霜，我不信西蒙没有在找人。可为什么刚刚那么好，我们这边才收到关于程霜的消息，西蒙那边也立即有消息？” 厉霆侧眸，看着疑惑徐峰问道：“你想说什么？” “背后会不会是西蒙跟孙家联合？” 西蒙不愿意让程霜回到京北，更急不愿意让她当程霜。 他要的从来都是程霜回去西南，承担七商家的责任跟重担，要程霜将商家发扬光大，要人人提及商家都是尊敬和敬仰。 他从来不要程霜跟厉霆结婚，给厉霆生孩子，让她去过那种毫无波澜的生活。 厉霆没有做出回应。 他看眼徐峰，而后偏向窗外，“等明林消息。 ” 明林跟何有明赶去西蒙提供的地址途中，二者到半道突然发现有人跟车， 何有明提醒明林抓稳，下一秒直接油门踩到底。 明林知道什么事情，同时也在电话联系徐峰。 随着他们距离城中越来越远，后面跟随的车辆也越来越多。 “这是冲我们来的。” 明林笑着说道。 何有明见过多次这种场景，而来各地游荡的明林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二者一脸冷静，甚至有些兴奋。 “能甩掉他们吗？” 明林笑问。 何有明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辆，随即唇边浮现笑容，“明小少爷，我车里有枪。” 两人默契对视。 天空响起暴雷的第一瞬间，明林对着身后的车开出一枪。 枪法不错，即便是高速行驶的车辆上，明林还是一枪中了那辆车的驾驶位上的人。 他们就那样配合，一人开车一人开枪。 而此时的西南。 西蒙因为得到程霜的消息想要去找人，却被何姨阻止。 “西蒙，难道你忘记程霜杀死你哥了吗？” 何姨拦住西蒙，愤怒眼神里的怒火似是能燃烧整个西南。 她不愿意再让西蒙去找程霜，在知道程霜失踪之后也是百般阻挠西蒙。 她已经没有了爱人，她不想再让爱人的弟弟失去生命。 如果说以前何姨不相信程霜是个丧门星，那此时她相信了。 如果不是程霜，何灸不会死，如果不是程霜，赵玉芬不会死，如果不是程霜，肯的双腿也不会 被废，如果不是程霜，她此时也不会到这种境地。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程霜。 她要让所有人都远离程霜。 西蒙能理解何姨，可他做不到对程霜坐视不理，不是因为言小姐，而是因为程霜。 她不是何姨心中所想的那种人。 西蒙不打算多说，转身要走的时候何姨突然威胁他。 “西蒙，如果你敢离开这个家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西蒙转身，见何姨手上的刀。 她似乎下定决心，在刚开始逼迫的时候已经将刀口靠近脖子。 殷红的血显而易见。 西蒙担心何姨真的动手，往回走几步。 他劝她。 “嫂子，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得明白，我不能不找程霜，而且哥哥也说过，不能让程霜落单，也不能让程霜涉险。” “那是在程霜还没杀你哥哥之前！”何姨情绪激动，“你哥根本就不知道程霜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他是被以前的程霜欺骗才对你说这些话。” 见何姨脖子被划破，西蒙着急上前。 “行，我知道了，我不去找程霜，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何姨半信半疑，刚想放下的时候却见小舟进来。 “你骗我，你还是要去找程霜！” 何姨刚说完，室内响起枪声。 子弹正中何姨眉心。 看着何姨倒下，西蒙立即冲过去。 他抱住倒地的何姨。 “别找她，不能找她。” 何姨抬起来的手没抓住西蒙手臂，话说完便永远垂下去。 小舟走近，西蒙眼里暗 藏仇恨。 “谁让你动手的！” 西蒙直接给小舟一耳光。 第250章 他们终于相遇 看着被摆放在眼前的宽面，程霜疑惑看着孙彬。 “你仇人跟来了？” 孙彬同样端着一碗面，直接跨坐在程霜面前的椅子，听到她的提问唇角扬了扬。 “是啊，仇人都追到门口了。” 对于孙彬告诉自己被仇人追杀这件事，程霜不太相信。 不过他肯定是遇到事情，不然此时不会连吃饭都在房间解决。 眼前不过一碗宽面，孙彬却也吃出大餐之感。 他就餐习惯很好，没有吸溜声，也没有咀嚼声，吃饭时很安静，而且一举一动也不粗暴。 程霜不由自主去看孙彬。 此举被孙彬看到。 在发现程霜多次看自己之后，孙彬放下筷子好以整暇看着程霜。 “我脸上有东西吗？” 程霜明白他问题背后的真正意思，摇摇头只当听不懂，回答字面的意思。 “没有。” 孙彬看出她装傻，也顺着她的意思。 “那你看我做什么？” 程霜闻言放下筷子，脸上是懵懂表情，“看你什么？我听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彬笑而不语，让人端走碗筷拿着手机到程霜身边坐下，解锁手机给她看自己选出来的景点。 “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干脆咱去玩一圈。”孙彬靠近程霜，后者立即避开，他也不当回事，依然拿着手机说道：“你看下想去哪里？” 看着屏幕上被标记的地名，程霜看到了京北。 “如果我想说想去京北，你会同意吗？” 程霜眼眸定定看着孙彬。 说实话，她 并不期待孙彬能同意。 见她认真模样，孙彬有瞬间不忍心。 他开口提及了他们之间他本打算从来不提及的名字。 “即使他家人那样对你，你还是想要回去找他？” 程霜微愣，随即移开视线。 这个问题永远不会得到回答。 见此，孙彬转移话题说道：“既然没有想去的点，那就一路往南走。” 孙彬直接决定了接下来往那走，程霜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全都随着孙彬去了。 程霜难得有这样乖巧的时候，决定完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之后，孙彬便一刻不离的守着程霜。 程霜要去酒店后花园，孙彬都没犹豫直接同意。 看着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孙彬，程霜退后几步打量他说道：“孙彬你知道的，我还没同意你的任何请求。” 或许是许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亦或者因为眼前人是自己喜欢的人，此时的孙彬感觉十分幸福。 幸福到如果此时要他去死，他也愿意。 不等孙彬回答，程霜声音再度出现。 可相比较之前的打趣，这次却是着急。 程霜伸手拽着孙彬，二者弯腰躲到花坛后面。 随之而来的枪声让孙彬神情大变。 孙彬第一反应是厉霆来了。 随即看到程霜表情才意识到，来的人根本不是厉霆。 毕竟如果对方是厉霆，他绝对不会对着程霜开枪。 “跟紧我！” 孙彬刚想拽着程霜逃跑，后者立即用力拽住他。 “你疯了，现在冲出去就 是当做活靶子。” 程霜压住怒火，观察四周之后牵着孙彬向身后跑去。 虽然身处枪林弹雨，然而主动牵着自己手的程霜让孙彬已经忘却身处的环境。 他的眼里在没有别人，只有牵着他手的程霜。 二者一路奔跑，终于抵达安全地方。 而此时，孙彬手下也抵达他们在的地方。 “保护好程小姐。” 孙彬下命令。 接过手下手里的枪，孙彬让程霜先离开。 程霜没拒绝，任由他们的人带着自己走。 他们顺利抵达停车场，顺利上车，然而一切在程霜坐上车那瞬间发生了变故。 程霜勒住驾驶位的人，而后又解决了门外的两个人。 看着出现火光的酒店，程霜头也不回的启动车辆离开。 孙彬知道程霜甩掉他的人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程霜没往京北走，她心里也明白。 要想开车回京北，压根儿不可能。 她打算先回桦南。 在哪里先…… 忽而，有子弹打中程霜轮胎，车辆不受控制在路上滑行。 程霜握紧方向盘，视线却被车辆正前方吸引。 她以为对方是孙家，刚想掉头却发现后面也有人。 程霜抱着宁愿死也不要回去的想法朝着前面冲过去。 然而不等车辆过去，她看到了人群里的厉霆，而那位也知道了他。 不出意外，车辆将停下，他们会在路段中央抱住彼此。 然而车辆还是出事。 刹车失灵的车辆因为车速过快，程霜根本没办法停下。 而此 时在她的正前方正是厉霆，她也没办法直接冲过去。 这瞬间，厉霆脑海空白。 他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不伤害霜就让车停下。 可来不及了。 厉霆上车之后，几乎是同一瞬间。 所有车辆启动。 车辆围堵住程霜。 因为害怕相撞的时候会侧翻，程霜不敢松开方向盘。 她紧紧握着，直到车辆撞击结束。 可车还是侧翻。 程霜所乘坐的车辆直接翻转，安全气囊弹开，不仅如此车辆还漏油。 车辆刚停下，厉霆立即下车朝着程霜车辆而去。 明明有腿疾，可他还是用尽全力跑过去。 他首当其冲，却在即将接近程霜的时候摔下去。 这瞬间的厉霆是崩溃的。 不仅是这个瞬间，在往后所有的程霜遇险的时候，他很可能都没办法赶到她身边去保护她。 倒地的厉霆被徐峰扶起来，而程霜此时也被拉出车辆。 她眼神迷离，好像看着厉霆，却有好像看不清。 终于，在程霜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厉霆接住了她。 “霜。” 轻声的一句呢喃，让程霜眼神再次睁开。 看着眼前的厉霆，程霜双眼含泪，抬起触碰厉霆脸颊。 “阿霆，真的是你。” “是我。” 话音落地，车辆爆炸。 程霜昏迷，厉霆急忙把人送去医院。 明林和何有明在程霜进去十分钟后赶来。 “嫂子怎么样？” 明林着急问道。 徐峰摇摇头，“不知道，还在里面抢救。” 刚说完，立即有人询问程霜如何。 众人 转眼，见到了说话的人。 第251章 爆出程霜所在位置 是孙彬。 浑身沾满血迹的他来了。 他看着眼前程霜所喜欢的男人厉霆，眼里悄然浮现一丝羡慕。 然而所有脆弱情绪悄然而逝，随之而来的是狠厉。 来的路上他怀疑是厉霆的人去到酒店，可一路过来却得知他们并没有过去，而是在半道上遇到的程霜。 纵然心里疑惑是谁攻击自己，孙彬心里还是担心程霜，所以先来这里。 孙彬想要过去，被明林拦住。 “孙彬！你还敢来！” 明林每句话都说得咬牙切齿。 他就那样盯着孙彬，眼里的恨意似乎要吞噬孙彬。 孙彬毫无惧意，平静眼眸看着明林、 “最有资格生气的人都没说完，你开什么腔？” 明林暴怒，想要往前的时候被徐峰拉住。 他眼神往后看，明林顺着眼神过去，看到了厉霆表情。 是隐忍，是因为担心程霜还在医院所以此时不愿意跟眼前人起争执的忍让。 厉霆移开目光，转而继续看着亮灯的手术室。 “霜还在里面没有消息。” 走廊霎时安静。 浑身血迹的孙彬站在走廊内，目光随着厉霆看向同一个地方。 此时的时间比厉霆独自一人搜寻程霜时过得还是慢。 而他们几人也似乎不止疲惫，就这样站在医院走廊，直至灯灭，看到程霜出来。 程霜昏迷，被推入ICU。 看着程霜被送进去，徐峰示意明林跟自己离开。 担心厉霆的明林不想走，架不住徐峰眼神威胁，而后再三确认厉霆表情及得 到他眼神答复这才跟着离开。 “二舅，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 明林有些生气。 他调查过孙彬，知道那不是个好人。 加上此时厉霆腿上有伤，他肯定不是孙彬的对手。 所以他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徐峰知道明林在想什么。 他也担心厉霆。 但即使他们在此时恨透彼此，也有想要弄死对方的心，可他们此时都没有那个心思。 他们都在担心程霜。 “我知道你害怕孙彬伤害厉霆，但你放心，他不会动手的。” 明林疑惑，皱着眉反问徐峰。 “为什么？” 说话间，他视线还看向厉霆他们所在方向。 徐峰没言语，也一同看了过去。 “厉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的人。” 孙彬冷漠说出这句话。 厉霆不解，并没有急着询问孙彬这话什么意思。 他偏过头，透过狭小窗口观察程霜。 “为找我夫人，我愿意做卑鄙之人。” 孙彬嗤笑。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夫人，可你早就离婚，且程霜已经对外表明你们永远不会复婚。你现在这样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孙彬越说越激动，可厉霆还是如此。 他仿若听不到孙彬的话，只是那样看着程霜。 孙彬怒火压制不住。 他想要往前时，厉霆突然转过身看着他。 “你带走我夫人的时候，我烧了孙家，打伤你妹妹和你家下人。孙彬，在知道这些的时候你无动于衷，心里却想着关心我夫人。你我之间，到底谁卑鄙？ ” 厉霆不停，继续看着孙彬质问。 “孙权在我被绑时候带走我夫人折磨，而孙家所有人命知道我在找人却不告诉我任何消息，甚至在我找上门的时候你还带着我夫人逃离，你妹妹孙鹤也为你找借口。孙彬，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 孙彬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厉霆。 一会儿，厉霆转身离开。 “我夫人情况不稳定，我也不想见你。知道你担心我夫人，我容许你呆到现在，可孙彬，人总要有点自知之明。” 走到徐峰面前的厉霆停住脚步，测过身又说：“你该走了。” 孙彬站在原地看着厉霆他们，直至背影消失。 而他们走后，孙鹤不知从何处出来。 她着急询问孙彬是否哪里受伤。 孙彬却仿佛听不到。 他眼里含着仇恨和愤怒，死死盯着厉霆他们离开的地方。 回过神他也看到孙鹤，明知道她被厉霆打伤，可眼里没有丝毫关心，他甚至厌恶她的触碰。 “别碰我！” 孙彬怒道，而后抛下孙鹤离开。 站在远处的孙权见状急忙上前。 看着孙鹤受伤模样，他心疼关心。 “小小姐，慢慢来，少爷会接受你的。” 孙鹤扭头看着孙权，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孙彬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她。 这件事孙鹤早就知道了。 只是她不甘心。 休息室门关上，明林立马说道：“今晚我就守在医院，大哥你回去休息，二舅你也回去。” 厉霆抬眼看他， 而后目光转向徐峰。 “今天都累了，你们回去，我在这守着就行。” 明林反对。 “不行大哥，你身体有伤，你得回去休息。” 徐峰也劝厉霆。 “医院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就是想要做什么也不可能。阿霆，你今晚回去让阿林守在这，明天你回来。” 厉霆没再这个话题纠结。 他转移话题。 “孙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得处理好这件事。”厉霆拿起矿泉水，刚想要拧开的时候徐峰直接抢过去。 误会的明林音调拔高， “二舅那还有，你抢大哥的做什么！” 厉霆一开始也疑惑，直到看到徐峰表情。 “有问题？”他问徐峰。 徐峰把矿泉水瓶递过去。 厉霆在瓶盖上看到了裂痕。 “何有明！” 明林着急大喊。 见人进来他直接把水递过去。 “去查一下这里面被放了什么。” 房门被关上，徐峰略担心说道：“我们得更加小心。” 厉霆看向窗外，没应声。 与此同时，西南的西蒙也接到消息。 被打巴掌的小周没解释，而是说程霜已经被找到。 “人在哪里？” “桦南孙家。”小周立即回答，而后想了想还是明说：“厉霆他们已经过去了。” 话音刚落地，薛年安也进来。 “西蒙先生，找到小霜了，她人现在在桦南。” 西蒙疑惑。 程霜的位置被爆出来，说明她人已经被厉霆找到。 可为什么找到人的厉霆要爆出她的位置而不是秘密把人带回京北？ “西 蒙先生，你们是要去桦南吗？”薛年安问。 第252章 他们在这一刻都感到莫大幸福 程霜在ICU呆了两天，醒来后才被转入VIP病房。 她虚弱到说不了话，厉霆边看着她唇形猜说了什么。 厉霆呆在病房不愿意再离开，程霜也再他照料下日益恢复。 对话那刻，程霜什么都没说，她只是用尽全力力气抱着厉霆。 那晚她被带走的时候意识不太清楚，却恍惚看到厉霆被踹到河里。 自己再次醒来之后她一直想要知道厉霆是否还活着，然而被折磨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即便后来被孙彬带出来，可她也没能跟外界联系。 后来的她一度认为厉霆已经死亡，也彻底没活下去的勇气，打算在质问孙家的掌权者之后便也自杀。 “阿霆。” 她双臂紧紧锢着厉霆肩膀，相贴肌肤温度告诉她，厉霆还活着，不仅活着此时还就在她身边，正在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厉霆眼里藏着失而复得欣喜，只想用尽全力抱着程霜。 二者紧紧拥抱不想分开。 明林本想直接进去，到底是徐峰长了心眼，一把拽住自己侄子然后抬手敲门。 “二舅，你还挺有礼貌。” 明林的打趣徐峰没搭理，他淡淡撇眼，随即看向别处。 病房里传来声音。 徐峰这才让开明林，跟在他身后进去。 提着鸡汤的明林扬起手炫耀般说道：“嫂子，我给你带了鸡汤。” 程霜眼里浮现笑意，微微点头算是跟明林还有徐峰打招呼。 “好点了吗？” 徐峰坐下问道。 程霜回应说好些，而后 话语便被明林抢去。 他手忙脚乱拿出鸡汤，而后献宝一样递到程霜面前，“嫂子你尝尝，这是我盯着他们煮的，里面还放了人参。” 厉霆笑着看眼前画面。 程霜看他眼，而后看向明林。 “谢谢，但我现在没胃口。” 明林还想让程霜尝尝，即便是一口，然而不等他在说话，徐峰已经转移话题。 “你的情况医生已经说了，还得在这里再住几天。等你好点儿，我们立即回京北。” 徐峰说话间看向厉霆，后者并没有说任何言语，而后又继续说道：“京北那边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你放心。” 程霜不太明白他话里的处理好是什么意思，而她此时也没有想要询问。 她淡淡应了声。 见状徐峰起身，顺带将侄子提起来。 “我跟明林这几天也累了，我们回酒店补个觉，你们聊。” 明林明显不想走，却被徐峰直接拽出去。 到门外，还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程霜唇角微扬，看着厉霆眼里满是幸福。 而此时，得知消息的程琦骏也打算往桦南赶，可程悦却不让。 她挺着孕肚拦着程琦骏。 “你要是想要去找程霜，那就从我和孩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程悦语气坚定，眼里浮现恨意。 而这恨意背后却又是一个人的心酸。 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如何来的，也知道程琦骏如何看自己。 当然更明白他心里装着的程霜而非自己，但他们之间已经有羁绊，她有能栓住程 琦骏的筹码，所以此时她绝对不能让他去桦南。 程琦骏眉头蹙起，看着程悦满是不解。 “小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竟然拦着我？” “程霜身边有厉霆照顾，你以为你过去就能见到人吗？程琦骏，你该清醒了，你跟程霜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你就是意识不到这一点？” 被戳中的程琦骏恼羞成怒，逼近程悦质问她。 “你跟我之间都能有孩子，我跟小霜为什么不可能？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动手段让我跟你发生关系，我跟小霜会分开吗？程悦！” “念及你怀着孩子我不跟你计较，可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程悦，你别以为我真会因为这个孩子下不去手！” 程悦不是第一次听到程琦骏说这些话。 在程霜找不到的日子里，他喝醉了也总会说这些，偶尔还想给她一笔钱让他们两个人之间两清。 程悦一一都忍过来了。 她觉得那是他在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胡话，她完全可以不在意。 可是眼下是什么？ 程琦骏是清醒的。 他是在清醒的状态说出想要让她打掉孩子，然后让她拿钱滚蛋。 程悦在这瞬间心死。 看着眼前自己就算被众人嘲笑都要爱的男人，程悦在这瞬间明白，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他对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感情。 他心里只会装着程霜。 程悦不在拦着门，她退到旁边站着。 “你走吧，我知道了。” 那句我知道了程悦也不知道为什么 会说出来。 或许是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亦或者是知道往后她该如何对待他。 总之，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抱有奢望。 她已经彻底明白，她跟程琦骏不会有任何感情。 程琦骏没有犹豫，大步离开房间。 不等他开车前往机场，家里照顾程悦的人打来电话。 程悦羊水破了。 有那么瞬间，程琦骏犹豫了。 他不喜欢程悦没错，可孩子没错。 纵然他不想承认，可那是他孩子。 面对一边是消失许久终于找到的妹妹，一边是自己即将要出生的孩子，程琦骏犹豫了。 最后，他还是选择回到家里，陪在程悦身边。 他们一起赶往医院。 凌晨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孩子出生。 看着眼前软糯，只有小小一个的孩子，程琦骏眼含热泪。 他拍了照，而后拨通厉霆的电话。 意料之外，接电话的是程霜。 程琦骏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声音，再三确认后他轻声说道：“感谢你还活着。” “小霜，孩子生了。” 程琦骏报喜。 “恭喜你，程先生。” 程琦骏所有喜悦被一句程先生打破，他失望语气询问：“小霜，可以不这样对我吗？” “程先生，我不是程家孩子这件事早已经爆出来，而你也知道。既然我不是程家的，自然得称你一句程先生。” “我不想，即便你不是程家的孩子，可我们难道不能是兄妹吗？小霜，你叫了十几年的哥哥，你忘了吗？” 程霜微叹，“我 没忘。” 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才称呼你为程先生。 第253章 赵然没死？ 可是记得有如何。 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这么多事情，纵然他们都说已经过去，可谁知道是真的过去还是大家都只是嘴上说着，心里依然记恨着。 电话里没了声音，厉霆也刚巧回到病房。 程霜没挂电话，手依然举着手机放在耳朵边。 她目光看着厉霆，后者过去伸手想要拿走手机的时候对面再次传来声音。 “小霜，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是吗？” 程琦骏心里明白可偏偏不死心。 他在期待着程霜回答，即便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 程霜没回答，转而询问起程悦情况。 “程悦怎么样？” 转移话题比比没有回答更加让程琦骏难受。 他没在抱有任何希望，轻声回答程霜问题。 “她人没事。你在桦南照顾好自己。” 程霜应下，随后电话挂断。 “程悦生了。” 她淡淡一声，提及程悦心里也没有任何恨意，只是很平淡的诉说着一件事。 厉霆将水递过去，拿走手机放在旁边，温柔给程霜撩起耳边碎发，“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立即复婚。婚后也不再京北了，我们寻个安静地方养老去。” 程霜闻言笑笑。 她不知道厉霆在自己被带走的那些天经历什么。 只是她明白的。 明白在遭遇那些事情之后只想跟喜欢的人度过余生。 此时的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 珍惜眼前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霜所有表情变化都被厉霆看到眼里，虽然那句话没有 得到程霜的强烈回应，可无所谓。 往后他会紧紧看着程霜，不会再让她消失。 回到酒店无聊的明林斜躺在沙发看手机，突然一条微信跃入他眼帘。 看到内容他立即直起身子。 徐峰见状朝他看眼，只当他看到什么稀奇不可置信的内容直起身，所以也没去询问明林。 明林干脆坐正身子，手指疯狂在手机屏幕敲击。 在他维持一个姿势十几分钟没动之后，徐峰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明林身上，他弯腰端起眼前早已经没有热气的茶，平静语气问他发生什么，怎么坐那不动。 明林像是没听到，他既然聚精会神盯着手机。 徐峰觉得不对起身过去，瞥见屏幕上出现老赵这两个字。 他弯腰抢走手机，明林也终于回过神。 “赵然没死，二舅。” 明林脱口而出。 徐峰奇怪，反反复复看了多次明林跟陌生人的聊天。 他在思考，明林却喋喋不休。 “如果赵然没死，那程霜那天杀死的是谁？还是说赵然后来被人救了？” 明林一脸三问，徐峰却什么也没说。 对于赵然的死，他不敢下定论。 但他确实也觉得奇怪。 当初程霜把人杀死，可最后并没有处理尸体。 等大家都意识到赵然真的死亡，这才去确认尸体。 然而此时得到的话语确实赵然尸体已经被活化，没办法再确认。 从那时候起，徐峰便有一个想法，或许赵然没死。 可如果赵然没死，那此时算什么。 为什 么有关他的消息早不出现偏得是现在？ 偏偏非得在程霜消息出现的时候才爆出这件事？ “二舅！” 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应答的明林直接抢手机。 徐峰意识回笼，他看着眼前嘴唇闭合又张开的侄子，好半天才意识到此时在哪。 他摇摇头，面对明林追问一言不发，只说身体不舒服要回房间睡觉。 明林没多想，看着他离开也没再说什么。 明林一个人在酒店无聊，干脆出门去医院找厉霆跟程霜。 车开到半路，见路边烧烤没忍住停下车。 他是众生捧月的明少爷，吃住讲究得很。 可人越是管得严，心里越叛逆。 明林车停在路边，盯着那个烧烤摊不少20分钟，最后终于下车去到摊子前，豪气的说全要了。 摊主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手上熟练翻着烧烤，一边跟明林对话，“几个人吃？” 明林注重看菜品没仔细听，又问摊主说什么。 摊主笑笑，顺着明林刚才来的地方看，看到豪车的时候瞬间明白。 “这些菜挺多的，既然不知道吃什么，那就什么都来点儿，全要了吃不完。” 明林还想说话，摊主却抢先说道：“就算你们有三个人也吃不完。”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三个人？” 明林反问。 摊主笑笑。 “我乱说的。” 明林没在跟摊主对话，找了个位置坐着，等着烧烤。 因为出色的外形，明林没少被要微信。 后来再来人，他干脆说家里有老婆， 且已经怀孕，他就是来买烧烤给老婆吃的。 有些人被这话直接吓退，可也有人不在乎。 甚至说出违背道德的话。 说这样刚好，家里的满足不了明林，那就由她来。 明林觉得烦躁，干脆去老板那摊子前站着。 老板笑笑，“这过去不远是酒吧街，这里面鱼龙混杂，也不高大上，特LOW。只要你出钱，啥样服务都有，出点钱也能把人带出去。” “久而久之，里面的女人会在这里喊人。”老板指了下身后的椅子，“你坐哪，她们就不会来了。” 明林道谢，拿着手机不停给厉霆发消息吐槽。 虽然一条微信都没有回复，可这不影响明林不停发微信。 果然去哪里就没有人来打扰，最后提着烧烤走的时候明林直接扫1000，惹得烧烤摊老板不停道谢。 来到医院，明林不停往病房跑。 他就怕慢几秒，那烧烤就冷了。 “小嫂子！” 刚到门口，明林还没推开门，声音现在外面响。 程霜跟厉霆对视，而后让明林进去。 门开的的声音之后，程霜跟厉霆都看着拐角，可率先出来的确实外卖袋子。 明林的脑袋探出来。 “可以吃烧烤吗嫂子？” 厉霆立即拒绝。 “霜不可以吃这个，你自己来。” 明林受伤，提着东西过去，“亏我还想着小嫂子，直接买了1000的烧烤呢。” 听到价格，程霜笑。 “你别是被骗了，这点烧烤怎么就1000。” 明林无奈 轻笑，“260的烧烤，其他的是那个摊主救我的救命钱。” “什么意思？”程霜不懂。 明林拉过椅子坐下，无奈道：“你问大哥吧。” 第254章 他们都在为她还活着高兴 厉霆不紧不慢全都告诉程霜。 后者忍着笑，最后还是笑出声，差点扯了伤口。 “你挺好的，所以他们才那样。” 程霜为自己的笑找补，随后看手机去了。 厉霆看出来程霜饿，在担心她身体不让她吃烧烤，见她眼里的落寞也随她了。 出门前他叮嘱。 “少吃点儿。” 程霜全都应下。 明林在病房陪着程霜，厉霆抽空去了医院后面。 他坐在长椅，想要点烟却看见不远处过来的孕妇，虽然还隔着些距离可他还是没点烟。 何有明担心，一直跟着。 这些厉霆清楚。 他喊了人过去，让何有明坐在身边，同他像是好朋友一样说话。 “你妹妹的事情对不起。” 何有明立即回答，不听解释整件事跟厉霆没有关系，相反他很谢谢厉霆为他做的那些事情。 “九爷，您做的我都知道。” 厉霆转头去看何有明，想起自己失忆之后他被自己爷爷收拾，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即便自己亲生妹妹被威胁，可他还是保守了自己秘密。 “我还在派人找。” 厉霆低头点烟，看着猩红烟头好一会儿又说：“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 当初程霜消失，厉霆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走下来的。 他坚信何有明妹妹还活着，毕竟按照爷爷的说法，他们只是把人绑到河边，可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她人已经跑了。 何有明感谢，低着头没敢去看厉霆。 “九爷，我真的不怪您，我也不 怪老爷，我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早点找小妹，这样的话她还能跟我生活一段时间。” 何有明动手身世悲惨。 他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亲生母亲也是在24岁才找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是他小妹。 他曾经答应小妹，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就去找她。 可他食言了。 随着厉霆受伤失忆，厉久能开始对厉霆身边的人进行清理。 而他作为厉霆身边的人，首当其冲要处理的就是他。 看到小妹被他们绑起来的时候，何有明有过犹豫，可最后还是选择保守住秘密。 他看到小妹眼里绝望，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小妹。 看到厉霆身体恢复的时候，何有明不是没有想过去死。 可他心里又在坚持，他想或许小妹还活着，他再找找，找不到在做决定。 “我知道你不怪我，是我责怪自己。我当初就不该那样做，没有赶尽杀绝就是给别人反杀自己的机会。” 话音落地，二者谁也没再开口。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病房里，因为念及程霜身体，明林没让摊主放太多辣椒。 可这样的辣度对于程霜而言也是足够辣了。 看着程霜眼里的泪光，明林欲哭无泪。 “嫂子，你这样等会儿大哥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明林手忙脚乱给程霜倒水喝，可热水只会让舌头的辣感更加剧烈。 “冷水。” 程霜指着冰箱。 明林还没跑过去，厉霆回来。 开门就闻到一屋 子的烧烤味。 啤酒！ 厉霆快步过去。 明林见他脸色立即解释。 “嫂子没喝，是我。” 厉霆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相信。 何有明没有出病房，一同坐下开始吃烧烤。 程霜依然辣着，好一会儿才缓和。 而此时的西南。 因为知道程霜安全，西蒙没有立即出发前往桦南。 他找到柳姨，希望由她来支持何姨的追悼会。 柳姨直接拒绝。 她甚至连人都没见。 “西蒙，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小何已经彻底断了缘分。既然如此，那她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 纵然柳姨话语冷漠，可西蒙还是认定，柳姨只是这样说，她还是会做的。 “柳姨，我知道您不满意何姨那样做，可现在除掉您没有人能来主持这场追悼会。” 柳姨不为所动。 西蒙没再继续劝说。 二者僵持着。 好一会儿，柳姨再次出声。 “她是怎么死的？” 西蒙微愣，没想到柳姨会在此时询问。 他撒谎道：“我哥哥去世之后，何姨心情一直不好，有时还会酗酒。一段时间下来，身体早就扛不住。加上突然有人把程霜活着的消息告诉她，一时没撑住就……” 西蒙说得情真意切。 柳姨终于推门出来见他。 “你说小霜还活着？” 西蒙躬身回答。 “是的，商霜还活着，人此时就在桦南，厉霆陪在她身边。” 柳姨不可置信看着西蒙，“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过。” 西蒙再次回答。 好一会儿，柳姨又看 向西蒙。 “追悼会什么时候？” “明天。” “我去，但我有个条件。” 送走西蒙，柳姨快步回院子，她见到赵灵儿便迫不及待的说：“阿灵，小小姐还活着，她还活着。” 赵灵儿愣住。 “柳姨你在说什么？” “西蒙告诉我小小姐还活着，人就在桦南，厉霆陪在她身边。” 赵灵儿要去桦南，被柳姨拦住。 “等小何追悼会完我们再去。” “何姨死了？” 赵灵儿不敢相信听到的。 明明她前面几天去看，人都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会…… 柳姨看着赵灵儿，解释何姨的死亡原因。 刚听完赵灵儿便说不可能。 “柳姨，我见过何姨，她绝对没有西蒙嘴里说的那样。何灸死亡她确实很难过，可她也没有恨透小霜，她甚至说想要见小霜。” 两人面面相觑。 “姐。” 赵玉琪转动轮椅出来，见赵灵儿和柳姨时急忙喊人。 看着赵玉琪，柳姨摸摸她头。 “玉琪今天感觉怎么样？” 赵玉琪笑笑，“挺好的，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打算等会儿再去睡一会儿。” “嗯，那你们姐妹聊，我先走了。” 看着柳姨背影离去，赵灵儿推着赵玉琪回去。 回去路上，她忍不住跟妹妹分享程霜还活着的消息。 赵玉琪一听开心笑。 “那霜霜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西南？” 赵灵儿顿了下，而后想起陪在程霜身边的厉霆。 她拍拍妹妹脑袋，“你霜霜姐姐肯定不会回西南。” “那她 要去哪里？” 第255章 他们回到京北 “回京北？” 明林看着明明之前说要等程霜身体好点才回去的厉霆，再三确认道：“大哥，你说的京北是我想的那个京北吗？” 厉霆被逗笑。 “除了这个京北，还有那个京北？” 厉霆突然要回京北的消息被徐峰知道，他也急匆匆从酒店赶来。 可他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说那就回去。 他还让厉霆放心，他一定会保护好程霜安全。 程霜突然出院了，准确来说是被转移到京北医院。 他们谁也没告诉，在准备完毕之后便搭乘飞往京北的飞机，直至落地消息都没走漏。 纵然别人不知道，厉久能却是知道的。 他知道程霜受伤要在医院，早就让厉家名下的医生做好准备迎接程霜。 知道自家爷爷做的一切，厉霆没有立即反驳亦或者说什么，他把问题处理权交给程霜。 他给了她保证，说只要她不喜欢，他会立即撤掉。 “霜，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你只管把心里想法说出来就行。”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厉久能，程霜想起那晚去救他的场景。 那样的眼神是她没办法忘记的，可她心里也知道以往厉久能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他，她和厉霆的孩子或许早就出生，而他们也不用在经历这些。 最终，程霜拒绝了厉久能的安排。 他们重新找安排医院，程霜也表明了自己此时还不想见厉久能。 安顿好程霜，厉霆抽空去见自家爷爷。 或许因为程霜被找到，厉 霆没有了肩上的压力，他腿上的伤也好了似的。 他走路都不像以往。 见到他来，厉久能有些失望。 “程霜连见我都不愿意吗？” 厉霆没回答，在厉久能对面坐下之后才缓缓说道：“您做的那些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原谅。再者，霜此时身体情况也不好，情绪也不宜激动。” 这话算是堵住了厉久能要去见程霜的想法。 厉霆知道，厉久能是自己爷爷，他要做什么任何事情他阻止不了，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不介意再次跟爷爷决裂。 如果他敢在伤害霜的话。 厉久能听明白。 他转头看着厉霆，而后无奈笑笑。 “阿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程霜，就算不为她是你心爱的人，就凭她救过我。” “凭借这一点我也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厉霆没接话。 爷孙之间突然沉默。 厉久能一直看着厉霆，后者却始终不顾看他。 他知道他心里有怒火，毕竟从前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许久，厉久能再度开口：“家里停冷清的，要是程霜愿意了，你把她带回来吃顿饭。” 说完这句厉久能站起身。 他背对着厉霆，说出那些在从前的他看来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 “阿霆，过去是我做错，我也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原谅不了我，可我想要你知道，我所做的都是为厉家打算，为你打算。” “或许正如你说的，时代不一样，以往那些厉家 的手段或许早就不受用。” 厉久能语气停顿，缓和些才继续往下说：“所以，我知道错了，我不奢求你跟程霜能原谅我，只要你们往后记着我一些就好。” 说完这些之后厉久能走了。 厉霆依然坐在原地，目光从远处撤回看向厉久能背影。 他不是没有想过厉久能向自己跟霜道歉，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厉霆才起身回病房。 而病房里的程霜，因为再次回到京北而倍感交集。 看着眼前熟悉地方，程霜想起从前无数画面。 她大闹程家，怼程琳，那个爱护她的赵玉芬，还有不待见她的程耀东，纵然这些她都讨厌，可此时也务必怀念。 程霜不知道何种情绪从何而起，只知道她很怀念。 她那时有李楠陪着，做错事背后也有人解决。 然而现在，她背后再无一人，那些熟悉的老朋友也全都离世。 程霜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只是她很悲伤。 悲伤世间没有朋友。 “小霜。”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程琦骏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程霜。 太瘦了。 瘦到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倒。 程霜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门口的程琦骏。 “你来了。” 她反应很平静，没有询问程琦骏怎么来了，而是同他说来了。 即使那会儿在电话里很冷漠。 可见面了却是很温暖。 一切没有像程琦骏所想那样尴尬。 他们就像许久没见面的老朋 友。 “知道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程琦骏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小霜，我能进来吗？” “可以。” 病房依然是VIP，像是个套间一样，程霜领着程琦骏去沙发，还给他泡咖啡。 想起程悦，程霜问道：“你怎么不在家陪程悦？” “她出了点事，人也在医院。” 提及程悦，程琦骏想起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他立即给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把孩子报下来。 程霜还没来记得劝说，电话就挂断。 程琦骏笑着解释。 “都说第一个抱孩子的人长得漂亮，以后孩子也会长得好看。”程琦骏抑制不住的激动，“刚好你回来，你抱抱她。” 程霜不好推辞，只能说好。 “是女孩还是男孩？”程霜问。 “是个女孩。”程琦骏笑着说道。 话语结束陷入沉默。 正当程琦骏打算找话说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保姆报来孩子。 程琦骏接过抱到程霜面前。 “小霜，你来抱。” 程霜小心翼翼接过软糯糯的孩子，全身都紧张得不敢用力，深怕弄坏怀中的孩子。 程琦骏被她的紧张逗笑。 “小霜，你放松些，不用这么紧张。”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程霜还是紧张。 她抱了会儿，便立即交给保姆。 虽然没再抱着孩子，她目光却始终看着孩子。 “很可爱，像你。” 程琦骏应下，让保姆抱着孩子先回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的时候，程琦骏问：“小霜，你身体还 好吧？” 程霜点点头，“挺好的。你呢？怎么样？” 第256章 那座她遗忘的别墅 “挺好的。” 程琦骏说这话时脸上尽是疲惫。 可他好似怕被程霜看到，急忙又掩盖情绪。 “小霜，阿琳去世了。” 程琦骏突然说道。 程霜有瞬间呆滞。 阿琳？ 程琳？ 那个躺在病房里的程琳？ 那个曾经经常跟她互怼的程琳去世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从来没有念过她好的程琳去世了？ 程霜用了好一会儿来消化这个消息。 程琦骏不愿意见她为难，继续说道：‘找医生评估过，说阿琳醒不来，与其每天都让她受苦，还不如少受些嘴。’ 程霜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她不是什么圣母，可面对程琳的去世内心却又也隐隐作痛。 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 “葬礼没有大办，也没有追悼会，就告诉了些亲近的朋友。” 程琦骏看着程霜，见她表情又说：‘从前都是阿琳不懂事，我替她跟你道歉。’ 如果程琳还活着，程霜会让程琦骏不要这样做，可现在程琳死了。 她当然也不想听到程琦骏的道歉，可她却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程悦得知程琦骏去找程霜，非得闹着让人把程琦骏叫回去。 程霜见状只让他快回去，自己没事。 程琦骏走后没多久，厉霆来了。 看着眼前的人，程霜提及程琳去世的事情。 “程琳去世了。” 他只说了这句话，其他什么都没说。 厉霆过去抱着她，安慰道：“程琳拔罐那天我在场，她走得不算痛苦，你别有心理负担。” 确 认程霜还活着的时候厉霆没敢告诉程霜程琳的事情，就算他们曾经那样针对彼此，可到底也是一起长大。 他知道程霜，即便这件事不是因为程霜而导致的这样的结局。 她也会难受。 厉霆温柔拍着程霜后背，没再出声安慰， 他理解的，此时无声更胜有声安慰。 他只要静静陪着霜就好。 程霜情绪缓和下来，厉霆让她吃了饭，而后便让护士给她加点药，让程霜睡着了。 他坐在沙发，偶尔抬眼去看程霜，看到她躺在那，心里十分幸福。 徐峰来在厉霆意料之外。 毕竟此时已经回京北，而不是在桦南。 “怎么来了？” 厉霆轻声问。 徐峰看眼睡着的程霜，示意厉霆出去说。 二者前后来到走廊，徐峰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说道：“赵然可能没死。” 厉霆微愣，随即探究眼神看着徐峰。 徐峰接着往下说道：“在桦南的时候，找到程霜的消息刚出去，明林就收到微信，那人说赵然没死，还说他打算回来找程霜。” 徐峰把截图的明林微信聊天截图递给厉霆。 “你看下。” 厉霆接过手机，看完之后递给徐峰。 “你怎么认为？” “我查过这个人，可是什么都查不到，明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上的人。” 徐峰奇怪，眉头皱着，就那样盯着厉霆。 一会儿，他问：“阿霆，你怎么看？” 厉霆一时没有头绪。 当初他不是麦没有怀疑过赵然的尸体，可确 认过了，确实有尸体。 而且当时还是何有明看着被处理的。 他不相信赵然会炸死，除非…… 他跟徐峰同时看向对方。 “难道是……” “能联系亚然吗？” 徐峰打电话，而后让明林去查消息。 “我觉得亚然不太可能会背叛。” 如果程霜一直再亚然身边，或者她一直是一个人，那样亚然就能光明正大的喜欢她，所有都为她考虑。 可现在事情不一样。 程霜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从消失出现的商珩变为厉霆，却始终都轮不到亚然。 如果亚然心里只想要程霜好，那他当然不会背叛，可他心底不单纯。 这是厉霆跟亚然接触下来得出来的。 毕竟如果当初他真的只想要程霜好的话，根本不会跟他合作做那些事情。 明林的消息很快传来，他说亚然一个星期前离开京北，而后再无下落。 “曜夜呢？” 徐峰电话过去，直接询问。 “撤走了。” 明林在那边也感觉到事情不对。 “所以在我们动身前往桦南时候亚然就走了。” 徐峰和厉霆对视，二者没再说什么。 冷静过后，徐峰说出决断。 “所以当初是亚然帮助赵然。可当时程霜为什么对外宣布是她杀死赵然？让自己背着一个良心泯灭的罪名对她有什么好处？” 厉霆微愣，视线看向病房。 “这一切，可能得要问霜。” 考虑到程霜刚回来，身体还没恢复，厉霆没有立即去问程霜，只是交代徐峰小心些。 时 间就这样过去，程霜在病房呆了半个月。 能出院那天，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深深吸口气儿。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程霜把包扔给何有明，而后直接坐上驾驶位。 厉霆看着明林跟徐峰，“你们先回去，我们晚点餐厅见。” 程霜开车，厉霆坐在副驾驶。 没人知道程霜要去何处，厉霆也不知道。 不过不影响。 只要程霜在身边。 去哪里他都愿意。 车辆上高速，程霜偏头去看厉霆。 “男朋友，你都不问我去哪里，难道不怕我把你卖了？” 厉霆闻言轻笑，看着程霜的眼里尽是宠溺。 “打算把我卖到哪里去？女朋友。” 程霜唇角浮现笑容。 “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吗？” 厉霆笑笑，降下车窗看着窗外风景。 从前所想的都在一一实现，现在只要他小心翼翼护着就好了。 车辆在行驶三小时后停下，看着眼前出现的别墅，厉霆有些不理解。 “这里是我15岁的时候买下的，后来给忘了。前些天想起来这里有个房子，想着出院要来看看。” 厉霆绕去程霜身边，牵着她手站在别墅前。 “许久没回来了，里面还能住吗？” 程霜笑着，拉着厉霆往里面走。 “当然不住，只是来找些东西。” 程霜想起来了，以前弄到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前些天突然想起来，她打算来看看那个想要找的东西还在不在。 二者刚推门进去，就见满园的苏格兰绿玫瑰。 程霜怔在 原地。 “你们找谁？” 第257章 他们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 看着眼前的孩子，程霜和厉霆都愣。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而后视线又看向对面小孩。 “你谁家孩子？怎么在这里？” 程霜刚说完，有个戴着帽子的人从后面出来。 老人先是一怔，随后看着程霜眼含热泪。 “程小姐，您回来了？” 老人喊了好几声，直到走近程霜才认人来。 “老叔，您怎么来了？” 看着程霜高兴模样，厉霆眼里的警惕消散。 “程家先生说你出事，我带着小宝就来了。我没敢住在程家，所以带着小宝来这里住。” 老人说着指着后面的房子。 “以前盖的木房子还在，我和小宝就在那住。” 程霜没在意老人手上的泥土，挽着人往里面走。 “你们来住别墅啊，住木屋怎么生活啊。” 到门口，唤作小宝的人跑到程霜身边， “你是霜霜姐吗？” 程霜笑容温和，“是呀小腰包。” 看着程霜毫无警惕跟他们相处，看着那样随意笑的程霜，厉霆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程霜这辈子都不用在经历痛苦的事情。 走到门口见厉霆没跟上，程霜转身唤他。 后者笑笑，迈步跟着过去。 到里屋坐下，程霜给老叔他们介绍。 在知道厉霆是谁之后，小腰包不太敢看厉霆。 程霜问他怎么了，小腰包小声说厉家的人都恐怖。 话出来，惹笑厉霆。 程霜抬头，刚好见厉霆笑脸。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老叔带着小腰包走了。 程霜牵 住厉霆，带着他往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走。 “我都好久没见他们，差点忘记老叔他们。” 厉霆顺着话问。 “你家里还有这样的亲戚？” 程霜摇头，依然在前面走着。 “不是家里亲戚，是我那会儿被程耀东他们丢到乡下，是老叔他们照顾生病的我，后来缘分就结下，偶尔我会去乡下看他们。” 说到这，程霜停顿。 她听到老叔说是程琦骏把他们接到的城里，想来可能是乡下遭遇什么事情，不然像老叔那样的性子，怎会住在别墅后面的木屋里。 看见她停顿，厉霆轻声唤程霜。 待后者看向自己，他问：“怎么了？” “没事。” 程霜带着厉霆来到自己以前的房间。 随是别墅，可二楼是打通的。 这里面只有程霜一个人的东西。 她轻车熟路带着厉霆来到储物室门前。 程霜弯腰拿起密码锁，试了半天还是打不开。 正当她打算问问老叔的时候，厉霆走上前，而后用那个曾经喝醉而无意提及的数字解开了密码锁。 程霜站在原地看愣。 “你怎么知道？” 厉霆一脸傲娇，说他聪明，能猜中所有有关程霜的东西。 程霜没搭理，推开门进去。 纵然别墅有人打扫，可锁起来的储物室却是真的几年都没打开过。 灰尘迎面而来，厉霆站在前面替程霜挡着。 二者对视一笑，厉霆刚想靠近程霜却一眼看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看着小跑过去的程霜，厉霆无奈跟在 身后过去。 那是一个被束之高阁的盒子。 拿来梯子，厉霆为程霜取下盒子。 盒子上面依然有锁，这次程霜却自己打开了它。 打开之前程霜卖了关子。 “猜猜里面是什么？” 厉霆认真思考，最后摇头认输。 程霜笑着打开，在布满灰尘的储物室里，她打开了那个连接她和厉霆命运的盒子。 “是你扔掉的盒子。” 程霜将打开的盒子递到厉霆面前，看着他说：“我们第一次见不是那个雨夜，是你18岁生日，我跟着程耀东他们去厉家，我在你房间外面捡到这个盒子。” 说到这，程霜想起了一开始见到厉霆的画面。 那是夏夜。 她懒得再前厅看那些恶心的人盱眙交谈，于是倒是溜达，最后不知道怎么到了厉霆居住的院子。 她知道贸然来打扰不好，加上他们之间也没有交集，所以打算走。 可事情就坏在这里。 在她打算要走的时候，突然里面扔出来一个盒子，紧跟着是其他东西。 程霜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会单独捡走这个盒子。 后来她想要还回去，可见厉霆那模样总是讨厌，所以就给放倒这里，想着那天心情好再还回去。 程霜还打听过，厉霆根本就见没有找这个盒子。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放在心上。 “看看里面是什么。” 程霜欣喜看着厉霆，后者却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出神。 那是仅存的他母亲的遗物。 厉霆后来不是没有找过，只是没有伸张 。 他没有声音，引得程霜也去看盒子里的东西，看到那个玉佩，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有个一模一样的。” 程霜转身去背后找她的玉佩。 厉霆来不及伤感，急忙也跟着她去找。 两人在储物室里找好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程霜的玉佩。 同样是一个盒子。 程霜迫不及待打开盒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枚跟厉霆玉佩一模一样的。 “上面有字。” 程霜盯着细看，看到了一个言字。 厉霆的玉佩上却是写着爵。 不过刹那，程霜想起了所听到的故事。 她不敢去看厉霆，害怕他看出眼中的恐惧和无措。 如果赵然跟赵玉芬说的是真的，那他们难道真的是…… “霜霜姐，爷爷让你们下去喝茶。” 突然出现的小腰包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程霜知道，厉霆肯定也看出来什么，可他们此时谁也不敢说。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这些生活，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失去。 厉霆收起盒子，顺带也拿走程霜手中的玉佩，“我们去喝茶。” 后面的氛围没有之前轻松。 不仅程霜跟厉霆感受到，老叔也看出来。 趁着厉霆离开的时候，老叔说：“程小姐，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老叔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些照片还有纸。 “这些东西是你出事的时候放在我家门口的，我本来打算丢掉，可小腰包说里面有你的照片，我想了想还是留下来。” “我问过程家 先生，他说你还没拿找到，我就没敢把东西交给他。”老叔看着远处跟小腰包玩的厉霆，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那个人也在照片上。” 程霜拿出照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确实是她，厉霆也在。 可奇怪的是她却一点映象都没有。 从照片上来看，她当时年纪也不少，应该是记得事情的。 “程小姐，既然东西交给你，你也安全回来，那我就带着小腰包回去了。” 老叔突然道别。 “我年纪大，往后怕是见不到了，你要好好的。” 程霜收起照片。 “谢谢你老叔。” 安排人送老叔跟小腰包走之后，程霜跟厉霆才回城里。 路上厉霆跟程霜都默契的没提玉佩的事情。 到餐厅，程霜让厉霆先进去，自己去洗手间。 看着程霜手里提着的东西，厉霆只说让程霜慢点。 看着厉霆离开背影，程霜回到车上。 她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发现在每张照片里面都有她跟厉霆。 不仅如此，每张照片上都写着一句话。 你们得找到彼此。 程霜犯难，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厉霆。 忽而，程霜手机响起。 “小霜，还记得我吗？” 熟悉的声音出现，程霜一瞬间满身冷汗。 第258章 他不接受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婆上心 程霜站在原地，眼底震惊浮现，可随后却是心安。 没死？ 如果没死，那之前为什么不出来？ 为什么偏得是这样时候出来？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赵然，程霜好似被定住一般。 这瞬间她好像忘记呼吸，就那样定定站在原地看着，知道赵然站在她面前。 赵然语气温和，看向她的眼里尽是慈祥。 他似乎不责怪她对他下手。 “小霜，你还好吗？” 赵然关心的语气，眼神上下打量程霜，还问她在孙家是否受到折磨。 此时没有什么能比程霜知道赵然还活着还让她震惊。 她没听进去那句话，震惊目光依然盯着赵然。 许久，她终于看着这个人问出心中疑惑。 “您没死？” 赵然闻之笑笑，听到这句话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更加温柔看着程霜。 “对不起小霜，是我没考虑好。” 赵然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停顿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 “何灸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不用太过担心，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对你下手。” 直到这个时候，程霜终于反应过来。 她迅速撤退站在距离赵然半米的距离，探究目光看着眼前明明已经被她杀死可此时又站在她面前的赵然。 “我很确定那个时候杀的是你。” 赵然面色淡然，听到这句话还微微笑出声。 “是，那个时候小霜你确实杀了我。”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程霜问出心中疑惑，而后便就直定定看着赵然。 这次赵然没 有回答，他看向程霜手里紧攥着的照片。 “小霜，你想知道你跟厉霆为什么会一同出现在这张照片上，对吗？” 程霜垂眸，看向赵然的眼里是警惕。 “小霜你不用这个眼神看我，我比你年长，自然知道的事情比你多。” 赵然环顾四周，而后目光再次定格程霜面上。 “这里说话不安全，我们找个地方，我会把一切知道的都告诉你。” 程霜没相信赵然，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赵然。 那样子是下定决心。 不走，话就在这里说。 赵然语气有些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告诉你。” 包厢门推开，众人只看见进来的厉霆。 “小霜呢？” 率先问话的是程琦骏。 他不是受谁的邀请而来，而是知道程霜他们要在这里吃饭，他厚着脸皮给厉霆打电话求来的。 今天除却程琦骏，徐峰明林还有其他人在。 大家以后总归都在京北，厉霆也没有必要打笑脸人程琦骏，倒也还算温和的回答他的话。 “霜有事，晚点儿来。” 话落明林立即起身，“嫂子在哪，我去接一下。” 明林刚说完，徐峰一记眼神就过去了。 厉霆也看着明林。 虽然知道明林对霜没有想法…… 明林对霜？ 觉得不对劲的厉霆看着好像一直很关注霜的明林，心情瞬间不太好。 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在有关霜的事情上这么上心。 厉霆在徐峰前开口：“霜马上来，你不用接人。” 徐峰听出话里 的不对，明林却意识到什么。 他看着厉霆，一副为程霜考虑的模样。 “嫂子刚出院，加上遭遇那样的事情，一切总得小心点儿。” 徐峰见状直接起身去明林身边。 他瞥到厉霆的冷脸，拽起明林说要去厕所。 明林还对着厉霆询问，说不放心小嫂子。 往日听到小嫂子有多开心，那此时厉霆的心情就有多沉重。 他怕明林这小子是真的喜欢上霜。 即便知道霜不可能喜欢明林，然而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很不爽。 明林被徐峰带走，包厢内其他已经听出厉霆话是什么意思的人也不敢出声。 大家都小心打量着别人。 而包厢外，徐峰揪住明林耳朵。 他铁耳训斥。 “明林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你没看出来阿霆都因为你对小霜的事情这么上心不满了？” 明林一头雾水。 “我去接嫂子给大哥减少劳累，他咋还不开心？” “人家老婆要你掺和什么？还用你去接？” 徐峰手没放开，拽着明林网厕所走。 “我告诉你，之前小霜没在，你要如何上心那是真的帮助阿霆。但是，从现在，就从这刻起，你不准再对小霜的事情这么上心。” 到厕所内，徐峰终于松开手。 明林捂着被揪红的耳朵，不满看着徐峰。 “二舅，我真的是为大哥好。” 徐峰偏头看眼委屈的侄子，到底没那么狠心。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你大哥好，你大哥心里也明白。不过阿林，你还是得明白， 纵然你大哥心里再知道你是为他好，可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婆嘘寒问暖，即便你们真的没有什么。” 徐峰拉上拉链，抬头问明林。 “明白了吗？” 明林似懂非懂点点头。 二者出厕所，明林还在疑惑，抬头就见走廊里的程霜。 他们还没走近，就见程霜点了支烟。 徐峰跟明林对视，就在明林想要过去的时候徐峰一把拽住。 “你先进去。” 确认明林走后，徐峰才走过去。 见到他，程霜刚想掐烟，徐峰却说他不介意。 似乎是在等程霜主动开口，徐峰过去没说话，只是看着抽烟的程霜。 从前他不太懂为什么厉霆会被程霜吸引，然而接触了解之后如果跟程霜相处的是他，他也会被程霜吸引。 这个人身上有着迷雾般的身世，所遭遇的事情也是令人咂舌。 徐峰不敢说这样的女人很少，可经历那些之后还能成长为程霜这样的人很少。 一支烟完，程霜将烟头堙灭，随即抬头看徐峰。 “我知道你。” 徐峰乐了，也学着程霜的语气。 “我也认识你。” “我认识你，不是因为厉霆认识你，也不是明林，而是你派人跟踪我之后我去调查的你。” 闻言徐峰微愣，而后不好意思笑起来。 “不好意思，当初阿林一个人，我怕他受到伤害才派人跟踪你，如果给造成不便，我向你道歉。” 徐峰语气诚恳，不像撒谎，也不是假意。 程霜不在意， 扫眼徐峰。 “没关系，我也派人把你查了底朝天。” 徐峰笑了笑，问她查到什么。 程霜也藏着掖着，“查到你跟明林爷爷死亡一事有关。” 第259章 包厢内，她才是中心 滑音落地，突然大风刮过。 没关紧窗户被吹得拍打窗框，声音异响。 沉默的氛围，怪异的声响，让程霜和徐峰之间透着诡异。 他们似乎都在等在对方再开口，可谁都没在言语，在那话落下之后。 程霜无所谓，只是觉得心烦意乱，干脆闭嘴看着外面。 徐峰则是诧异程霜能查到这些，因为这些话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加上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干脆也不说话。 二者似乎下定彼此都不说话的决定。 时间流逝，在意识到霜好久都没上来的厉霆心里担心，刚想起身去找人，徐峰却推开包厢门。 他眼神越过徐峰看向后面的程霜。 虽然她此时笑着，可厉霆直觉觉得霜不开心。 当然，此时包厢人多，他没有关心则乱，在此时询问霜发生什么。 厉霆立即过去，徐峰见状让开。 他揽着程霜腰身，向包厢内的人介绍程霜。 在场人员大多都是京北有头有脸人物，厉霆本不想邀请，可没有什么比这些人的嘴巴里流出去的话更加传播性。 只要这些人看到自己和霜的状态，就会知道他们之间即将复婚。 只要这些消息出去，那些人就不会盯着霜攻击。 他要让其他人都知道，是他厉霆一直高攀程霜。 众人见此都不讶异，只是感叹程霜的靓丽容颜。 整个京北，她说第二，估计都没人敢称第一。 那会儿遭遇折磨，程霜是瘦了些，可后来在京北养起来了。 她没恢复到从前，可脸颊圆润了些，身体也不似那会儿单薄，整体看着比从前健康多。 厉霆护着程霜坐下，而她坐下后便看着逐一自我介绍的人。 她像是来视察的领导，不用自我多介绍，关于她的一切也会主动在他们之间流传。 介绍完毕，程霜眼神看向明林，后者躲避她目光，甚至说有些抗拒。 程霜不解，也没看到厉霆此时看自己的表情，直接点名明林。 “明林？” 话语落地，众人都好似看戏的模样看着被点到名的明林。 徐峰也捏把汗。 毕竟阿霆的吃醋能力可不是说了玩的。 明林低着头，或者看向别处，可就是不看程霜。 程霜不明白，依然盯着明林。 并且，她这次比之前问得更加直接。 “明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迎头被程霜隔空打了一棒的明林石化。 他大脑风暴，然而什么答案都没的出来。 在面对吃醋大王大哥以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看她的大嫂，明林只想说自己命苦。 厉霆目光在霜跟明林之间来回打量，徐峰见状急忙为明林解围。 “小霜，该点菜了。” 因为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此时的话题转移得十分生硬。 然而此时即便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谁都不想当做那个被狙击的人。 包厢内就这样静止。 直到程霜拿起菜单，“行吧。” 一句捎带不满的话结束了所有人的防备状态。 明林直觉瞬间解脱，朝着徐 峰投去感谢眼神。 他们的小动作当然在厉霆眼皮底下，但他此时也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心里倒是也有不满。 他倒是要看看，为什么霜非得要明林看她，而不看自己是否看她。 程霜翻阅菜单，可她没翻一篇都在皱眉。 明林又有些提心吊胆。 他深怕小嫂子不开心，大哥会怪罪在自己身上。 就在明林担心受怕的时候，程琦骏这个怨种开口了。 “小霜，不如我来点。” 听到这句话，程霜立即放下菜单。 “可以。” 随着这句稍显轻松的话落下，包厢内氛围倒是轻松了些。 大家偶尔交谈，话题都在围绕程霜。 而哪位话题中心的程霜却心不在焉。 席间她起身离开，厉霆跟着出去，进过徐峰身边的时候听见他声音。 “小霜在停车场好像见了什么人，你派人去查一下。” 见厉霆眼神，徐峰接着说道：“监控被毁掉了。” 厉霆瞬间明白，加快步伐去追程霜。 看着他们出去，程琦骏看向徐峰。 “徐先生，你同我妹妹一起进来，我看她情绪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琦骏是不满，所以当众说这个话让徐峰难堪。 徐峰倒也不为难，干脆实话实说。 “我和程小姐不熟悉，她心情不好哪里会告诉我。” “倒是你程先生，作为程小姐的哥哥，难道这段时间你都没了解程小姐发生什么事情吗？” 徐峰的话瞬间将战火全都转移到程琦骏身上。 徐峰是知道 的。 程琦骏想要联系程霜，可是后者根本不搭理他。 所以程琦骏是没办法知道程霜发生什么，徐峰说这些话也只是为恶心程琦骏。 毕竟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程琦骏吃哑巴亏，干脆直接不说话。 而包厢外，厉霆也找到程霜。 看着程霜状态，厉霆还是开口：“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程霜摇摇头，转而看向厉霆的时候满脸笑意。 “没有，就是觉得包厢闷，不大喜欢。” 厉霆刚想说那就回去，厉久能却从另一端的走廊而来。 看到厉久能，程霜想起他所作所为。 即便已经做了心里建设，可她还是没办法在面对厉久能的时候做到心平气和。 她转而看向厉霆，“我先回去。” 厉久能见状拦住程霜。 “小霜，我想跟你聊聊。” 程霜从来没有那刻像此时这样恶心。 她不稀罕厉久能对自己改观，也不强求他在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之后让自己跟厉霆在一起。 即便他放低自己姿态，可程霜还是不喜欢他。 她也无法原谅厉久能对她做的事情。 “对不起厉先生，我不想跟你聊。” 程霜说完没给任何机会。 看着她离开背影，厉久能语气有些失落。 “看来小霜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厉霆抬眼，目光跟厉久能对视。 “我想霜不愿意跟爷爷谈话除掉您做哪些事情以外还有您亲手杀死了您的外孙，商珩。您应该知道，那是霜侍视做哥哥的人。” 被点到的厉久 能微愣，随即微微低了头。 “我怎会不知道？” 第260章 噩梦 听着这句话，厉霆心里没有任何可怜。 他甚至巨觉得，这是活该，是自作自受。 “您应该知道的，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 扔下这句话，厉霆走了。 因为心情受影响，程霜此时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回包厢，随即便带着程霜离开。 因为自己爷爷的到来，程霜离开之前心情并不好，车上她也没说话，只是安静靠在后座，看似是在睡觉，实则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厉霆解释现在的事情，以及刚才对厉久能的态度。 她深知厉霆在中间难以处理，毕竟一边是自己爷爷，一边是爱人。 当然，程霜也没到需要逼迫厉霆只能二选一。 她不需要那样来证明厉霆对自己的爱。 回到景苑，厉霆见程霜还是没有醒来。 他看向何有明，后者立即明白。 厉霆弯腰抱走程霜。 就在被抱起那瞬间，程霜想要睁眼的，毕竟此时的厉霆腿不太方便。 可就在那一刻，她听到一个温柔声音。 他说：“我知道你没再睡，你不用睁眼。” “如果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那就不处理。” 因为这句话，程霜没睁眼。 她安心躺在厉霆怀里，由她把自己抱回房间。 那会儿是装睡，此时却是真的犯困。 因为心情被安抚，程霜睡得很好。 她入睡很快，被抱回房间的时候已经睡着。 厉霆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贴心为她拖鞋，盖好被子，而后坐在旁边陪者。 他不是不好 奇爷爷跟霜之间发生什么，可理智告诉他，如果真的去查可能会让他同时失去两个人。 霜刚回来，厉霆不想冒风险。 所以他宁愿不清楚，就那样过完一生。 而此时，回到程家的程琦骏因为喝得多，此时已经有些不清醒。 在家里焦急等待的程悦见他模样，心里纵然有不高兴可还是过去。 然而在程琦骏身上闻到曾经在程霜身上闻到的味道之后，程悦瞬间炸毛。 “程琦骏，你是不是偷偷去见程霜了？” 原本不清醒的程琦骏因为听到程霜这个名字，瞬间笑起来，他扬起头笑看着程悦。 “你说小霜吗？她真的瘦好多，我好心疼。” 程悦本就火大，听到这些怒从心起，一点都控制不住。 她对着程琦骏一顿输出。 “程琦骏你能不能不要傻，程霜这个时候回来跟你走近只是想要你的家产，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不要被她骗了。” 程琦骏一听瞬间高兴。 “真好，我还能有家产可以被小霜欺骗。、” 程悦瞬间怒了。 她怒视程琦骏。 “你够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程霜根本就不爱你，她跟你走近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你。” “她就是个骗子，是个只会装可怜欺骗你的J女人啊！程琦骏，你到底明不明白！” 程琦骏暴怒。 他推开扶着的司机，脚下踉跄对指着程悦。 “你说小霜什么？” 程悦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程琦骏已经揪住她头发 。 “程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让我听到你说小霜坏话，我绝对搞死你。” 看眼被保姆报下来，哭个不停的孩子。 “别以为你为我生下孩子我就会对你改观。你也别想用这个孩子绑住我。之所以现在还没把你赶出去，不过是因为小霜喜欢孩子，未来我或许还可以用这个孩子让小霜来看我而已，知道吗？” 程琦骏用了狠劲儿。 程悦撞到墙壁。 她还撞到墙边的瓷花瓶。 花瓶碎裂瞬间，犹如曾经被称之为程家小小姐的程悦。 假千金必定会跌落云端的。 而那个碎裂的花瓶，就犹如她的一生。 在听完程琦骏那些话之后，她明白了。 纵然她拼命为程琦骏生下这个孩子，可她在他心里还是不配做他老婆，甚至他在心里觉得自己给他提鞋都不配。 毕竟京北多的事等着爬上程琦骏床的女人。 然而哪有如何。 程悦擦去眼泪安慰自己。 她孤身一人都走到现在，难道她会就此屈服？ 不会的，她会亲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看着程琦骏离开背影，程悦看向了所在位置的对面。 如果她最后得不到程琦骏，那她也不介意毁掉这个亲手打破她美好家庭幻想的男人。 程霜睡到半夜醒来。 厉霆见她醒来立即到她身边。 “睡得怎么样？” 触摸到厉霆冰凉手指，程霜知道他是一直坐在自己身边。 程霜朝他伸出手，厉霆把人抱走到沙发。 “睡得不好吗？” “我做 梦了。” 刚睡醒的程霜语气软萌，像是在撒娇。 厉霆少见她这样，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楼着她继续问做什么梦。 程霜却好似不太愿意回忆梦境。 她偏头看着窗外，淡淡的说不太好的梦。 厉霆没打算再往下问，程霜却在此时开口。 “我梦到满山的尸体，还有被血染红的溪流。” 厉霆微愣，却又听见程霜的话。 “我看到你站在尸体中央，我想要朝你跑去的时候你却义无反顾从悬崖跳下去。” 程霜转头看着厉霆，表情悲伤。 “阿霆，我梦到你死了。” 或许是程霜的表情太多沉重，厉霆此时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 过一会儿，他才安慰程霜。 “梦境都是反的，我会好好活着，陪在你身边。” 程霜没告诉厉霆后来的梦。 在厉霆跳下去之前，厉霆将匕首刺进程霜身体。 总共7刀。 他在刺的时候还在说着一句话。 他说那7刀他还给她了。 程霜倒下去，而后才看到厉霆跳下悬崖。 而他也没告诉他，那满山的尸体都是厉霆杀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隐隐约约觉得跟那些照片有关。 想起照片，程霜急忙询问：“车里的东西呢？” 厉霆顿了下，而后想了想才说：“没动，应该在车里。” 才刚说完，景苑响起警报。 十分钟后，何有明来到大厅。 “抱歉九爷，没查到是谁。” 程霜他们所乘坐的车辆被炸，里面的东西都被烧了。 照片和文 件都只剩下残缺的边角，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霜？” 看着出神的程霜，厉霆温柔唤道。 第261章 一切循环，引她入局 程霜出神，听到厉霆声音后才看向他。 “怎么了？” 厉霆示意何有明先下去，这才去看程霜。 “霜，那些照片……” “我有点事，等我回来再说。” 程霜直接离开，厉霆追出去，程霜却拒绝他陪同。 没人知道程霜要去哪里，而她也在车辆离开景苑之后甩掉了厉久能派来跟踪她的人。 车辆疾驰半小时后停下。 看着眼前已经被关门的曜夜，程霜直接从后门进去。 意料之内，虽然门店已经关闭，可里面一尘不染，根本就不像闭店不做的。 程霜坐在里面，也不着急四处看，只是坐在大厅。 她知道，从进入曜夜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监控之下，那个人如果想要见她，直接下来就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坐在那的程霜似乎不着急。 她也不划拉手机，就只是那样静静坐在原地。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气场依然强的让人害怕，让人不得不重视她的存在。 看着监控画面，坐在暗处的男人彻底没法冷静。 他抽身起来，拿过烟和打火机，却在想要点燃的时候响起那个人不喜欢烟味，所以又放下去。 然而就在他扔掉烟的瞬间，监控画面里，程霜却拿出烟。 画面里，他看到了程霜点烟。 一支烟完，他才走出去。 大厅安静，男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下楼梯有轻微响声。 听到声音的程霜转身，见到有人下来。 然而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来者的面容。 声音逐渐靠近，那个人也终于站到自己面前。 看着熟悉的面容，程霜低头轻笑，将烟头也掐灭，笑着无所谓说道：“是你决定把曜夜关掉的吗？” 亚然弯腰俯身拿走程霜的烟，眉宇间不见不耐烦，语气极为温和。 “怎么抽烟了？” 亚然在对面坐下，程霜抬眼看着他，昏暗视线内他们看着彼此。 “我一直抽烟，只是你不知道。” 程霜话里带笑，随即拿回香烟，继续点烟。 “亚然，曜夜有三分之二都是我的。”程霜看着亚然，不紧不慢开口，脸上猜不出什么情绪，“你要解散曜夜，至少得让我知道。” 亚然听闻笑出声。 他背靠椅子，无所谓的表情像是在嘲笑程霜。 “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不等程霜说话，亚然又接着说道：“你的无知和愚蠢。” 说出那些话的亚然没再言语。 他像是高傲坐在高处的人，俯视被他伤害的程霜，他妄图想要从程霜脸上看到被他伤害后的生气表情。 然而他料想错误。 程霜不是因为背后有曜夜才是程霜。 看着程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亚然语气转变，冷漠说道：“我倒是想要通知你，可那个时候你在哪？程霜你别忘记，是你先选择不要曜夜的，我们没有谁对不起你。” 听着这些话，程霜只觉得从前的真心像是喂狗。 她回怼亚然。 “第一，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尤为你亚然。第二，这次我 来也不是为曜夜，既然这些年是你在掌管，你要解散或者继续下去选择权都在你，我没意见。第三，亚然，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可你呢？一开始和阿霆设局算是什么？让我知道商珩有孩子老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我不会去查吗？你以为我真的会被商珩的回来冲昏头脑是吧？” 程霜声音拔高，看着亚然脸上愤怒再也藏不住。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厉霆的附属品，我没有因为他而丢掉我任何理智。”程霜猛然起身，俯视亚然，决绝说道：“我警告你亚然，往后你我情分断，再也不来往，若让我看到你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 留下愤怒话语，程霜直接转身离开。 无所谓了。 既然亚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他们就彻底决裂好了。 反正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可以。 程霜没回景苑，转而开车独自去别墅。 既然她跟厉霆有着一样的玉佩，那储物室里或许还藏有更多秘密。 毕竟那个地方可能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来到别墅，程霜直奔二楼储物室。 人刚上楼梯，便见哪里灯光亮。 程霜立即过去，见到里面的人时眼底闪过震惊，而后又迅速接受这件事。 里面的人是西蒙。 如果这个人从小就派人跟踪自己，那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个房子，在房子里面有个储物室便不惊讶。 看着回来的程霜，西蒙更多的是开心。 “ 小小姐，您回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程霜有瞬间的难以接受。 “不要叫我小小姐。” 程霜见西蒙手上什么都没拿，转而带他离开储物室来到楼下。 二者坐下，小舟从外面来。 见到小舟那刻，程霜有瞬间的愣神。 不过她不在意了，不管小舟是谁的人，他来自己身边要做什么，他都无所谓了，毕竟都已经实现。 小舟放下茶便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程霜跟西蒙。 “西蒙，我有事跟你说。” 程霜率先开口，而后看着对面的西蒙。 “我的身份，你知道，而你也清楚，我不喜欢当什么商家所谓的小小姐，我也不屑于去领导那些商家的人。” 西蒙不意外，静等着程霜的下文。 “所以，我希望你对商家宣布说我已经死亡，往后商家会由你带领走下去。” 西蒙当场拒绝。 “小小姐，只有商家真正的继承者才能带领商家的让人走下去。所以您必须回去。” 西蒙恳求。 程霜语塞，没言语看着西蒙。 一会儿，她再度开口：“跟薛家的婚事还希望你处理一下。” “小霜，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回西南？” 门外的薛年安推开小舟冲进去。 “难道你忘记厉久能对你做什么了吗？” 程霜一贯不喜欢这样，对薛年安态度自然冷。 “我不想要回去商家不是因为厉霆。薛年安，我感谢你那段时间照顾我，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忍受你这样说。” 薛年安气愤不已。 “那 你是下定决心要跟我退婚，是吗？” 第262章 郊外别墅遇旧人 “我说是，你要如何呢？” 程霜看着薛年安，眼中愤怒逐渐加重。 她不喜欢这样，也不想跟薛年安道这种程度。 可如果必须，那她不是不可以。 “就为那个伤害你的厉霆吗？难道就因为他要跟我退婚？” 薛年安近乎咆哮的问。 然而一切随着他看清程霜眼里的情绪彻底失控。 是的，他明白了，明白程霜是为厉霆要跟他退婚，也彻底明白在程霜心里其实他抵不过厉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薛年安怒吼，眼眸紧盯程霜。 所有的愤怒和不解都在话里，而所有的话都只有一句“我不同意” 然而他们都清楚，无论薛年安同不同意他们都会退婚。 程霜看着薛年安没言语。 她对薛年安有愧疚。 薛年安想要冲过去，却被小舟拦住。 他眸光始终看着程霜，看向她再次坚定说道：“我不同意退婚，不同意你听到了吗小霜！我不同意！” 程霜眉宇微皱，表情浮现无奈。 见状，西蒙让小舟先把薛年安带下去。 室内只剩下西蒙跟程霜。 刚下的话西蒙已经听到，而他也明白，程霜说不想回去就是不回去。 室内沉寂，谁也没开口。 程霜脑海还想着薛年安刚才的行为，而西蒙则在想如何劝解程霜。 商家所有希望都在程霜身上，不能她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如果程霜真的不回去，那这背后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小小姐，我知道您不想回去。可您能告 诉我理由吗？” 西蒙抬眼去看程霜，见她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跟薛年安退婚的理由是想要跟厉霆在一起，可如果您回去西南，您同样可以跟厉霆在一起，为什么您不愿意回去？” 话语结束，程霜表情凝重。 西蒙并未就此结束。 他继续询问：“当初您已经答应要回去西南，回去商家撑起这个家族，决定承担起这份责任，现在反悔是为什么？难道您真就要辜负他们的信任吗？” 作为一个从程霜小时候就监视她的人，西蒙比任何人都知道该如何恰到好处的让程霜自责。 西蒙知道，程霜想要守护住的很多，所以她断不会放弃商家。 在他说出这些之后程霜心里肯定会动摇，回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程霜没言语，视线油西蒙落向眼前茶杯。 未知的身世，为自己而死的朋友，那些因为仅跟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人因为自己而死。 这些是程霜心里的怨，是暗藏她心底恨，是她没办法消除记忆。 即便这事情都看似解决，可程霜心底都明白。 没有，根本没有解决，一切都没有解决。 西蒙知道事情得循序渐进，即使他还有好多话想要跟程霜说，可现在已经足够。 他要让程霜有个接受的过程。 他相信，程霜是会回来找自己的。 西蒙起身，语调又变得温和。 “小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商家，也不忍心放弃言小姐留下来的一切。” 微微躬身过 后，他继续说道：“我等您消息。” 西蒙离开，屋外响起车辆声音。 程霜只当他们都走了，可小舟却在西蒙离开后不久进来。 程霜一直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停浮现刚才西蒙所说的话。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回去西南掌管商家。 可是正如西蒙所说那样，纵然没有见过自己生母，可她不宁愿她留下来的东西被毁掉。 “霜霜姐。” 小舟站在门口，轻声喊了这一声。 他没敢进来，说完之后站在门口等着程霜。 程霜没出声，转头看着门口的人。 这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很多以往的事情。 可所有情绪下来，她确实在庆幸。 庆幸小舟还活着。 她偏过头，没看小舟话语确实对着他说的。 “进来吧。” 小舟瞬间轻松，过去的时候步调都轻松了很多。 可落座程霜对面，他又开始紧张。 “霜霜姐你还好吗？” 程霜抬眸，看眼小舟又看向别处，言语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挺好的。” 言语落下，程霜看着小舟反问。 “你怎么样？” 小舟的待在厉久能身边的事情她已经知道。 因为涉及到那些事情，她没有在往下说，只是这样简单询问。 小舟有一秒的呆滞，眼里浮现复杂情绪。 对视瞬间，他明白霜霜姐知道那些事情。 程霜察觉他情绪变化，刚想转移话题却听小舟声音，“我挺好的。” 对于小舟如何从何灸的人变为在西蒙身边，程霜想要知道，却不会 主动去问。 那些事情对于小舟而言是难以揭开的伤疤。 “霜霜姐，珩哥死前给你留了东西。” 那个名字猝不及防被提及，程霜呼吸一滞，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小舟。 在其注视下，小舟拿出来一个随身携带的优盘。 “珩哥死后我收到这个东西。我本想打开看，可想到这事珩哥给你留的我就没打开。霜霜姐，珩哥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杀死的。” 程霜摩擦着手中优盘，回答小舟。 “是被厉久能杀死的，对吗？” “不仅如此，珩哥跟厉霆是亲兄弟，珩哥是因为厉霆做手术需要心脏所以才被杀死的的霜霜姐。” 厉霆跟商珩是亲兄弟这件事外界有很多传闻，然而都没有被证实。 所以程霜不相信小舟说的。 “你想要说什么？” “厉久能不会让你跟厉霆在一起，他现在所有忏悔都是装出来的霜霜姐，你别被他骗了。” 小舟越说越激动，双眸猩红看着程霜。 “霜霜姐，厉久能对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手，他留着厉霆不过是因为厉家啊后继无人，你千万别被他的话给欺骗，你之所以想要让你在厉霆身边不过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室内响起枪声。 子弹射穿玻璃打在小舟肩膀。 程霜立即拽住他手臂，二者躲到沙发后。 “跟我来！” 程霜带着小舟快速跑到地下室入口。 “进去！” 程霜守在门口，看着小舟进去这才闪身进去关上门。 通道昏暗， 程霜在左边墙壁摸了好久才摸到开关。 霎时，通道内亮如白昼。 “霜霜姐，这是哪里？” 第263章 别墅里被带走的石像 程霜拽住差点跌倒的小舟，缓缓说道：“我小时候不想跟程家的人待在一起，又不想让其他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躲在这里。” 小舟瞬间心疼。 他以为像霜霜姐这样人，从来对他人都是有恰好到处的相处的。 “这里可以走到5公里外，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大约500米会有车辆。哪里会有座石狮子，你抓一下右下角，会出现车道。” 小舟脑子有些混乱，声音消失后一直看着程霜。 “霜霜姐，你不跟我走吗？” 程霜扶着小舟肩膀，“我得回去拿个东西，你先走，如果半小时后我没出来，你回去京北找厉霆。” 不给小舟任何说话机会，程霜在说完之后快速往回走，并在小舟要跟上来的时候摁下按键。 霎时，他们中间出现石板。 小舟的喊声程霜听见了，但这也阻挡不了她要回去拿那个东西。 小舟在原地着急找按键，然而门是单向开启。 他没敢离开，打算待在原地等着程霜回来。 回去的程霜没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出去，她找了其他道转而去了二楼。 然而人刚出去，差点撞见那些持枪的人。 程霜弯腰躲到书架后面，在确认储物室没有人之后才进去。 纳西人就在外面，她不敢太大声。 可是那个要找的东西却在此时如何也找不到。 忽而，没拿住的东西掉落在地。 程霜看向门口，继而轻轻退到后面，谨慎看着门口。 有两个人推门进来， 他们蒙着面，程霜看不清他们长相。 只是二者户口处纹着一样的纹身。 程霜静静等在原地，在那两个人走近的时候是迅速出手。 她拿走枪支，直接勒死其中一个人。 而后在那个人转过身的时候，她把针剂扎进那人脖子。 程霜身手快狠准，看到楼下他们撤离，程霜目光看向地上的人。 她得弄明白，那些人从她家里带走什么。 换上衣服来楼下，程霜看着刚才的入口被封住。 她迅速过去，却被其他人叫住。 “老大吩咐赶紧走，厉霆往这边来了。” 程霜微愣，随即立即跟上。 在离开别墅之前，她把那个手机扔在沙发底下。 哪里有她写好的一一条没法出去的微信。 程霜跟着他们撤离，车辆在距离别墅2.5公里的时候跟厉霆的人撞上。 双方瞬间开火，程霜坐在车里，看到了厉霆。 当同一辆车的人的抢口对准厉霆，程霜迅速调整位置，在那个人开枪之前率先扣下扳机。 通车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程霜干掉。 她故意落后，在把车上的人全都踹下去之后才开车跟上。 直觉告诉厉霆，程霜在那些车里。 他派了一部分人去别墅，而他迅速跟上那些人。 程霜所在的人在下一个站点的时候要求调整人员。 程霜没再一个人，她车上来了个肌肉男。 所有人都撤下面罩，唯独程霜。 她的特立独行引起他人怀疑，然而此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说其他。 刚上车，程霜听见那个男人开口骂。 “下次见到厉霆，非得把他千刀万剐，竟然杀死了二当家。” 程霜假装不经意询问。 “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月前。” 肌肉男没发现不对劲，把二当家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程霜听着只觉得不对劲。 她从肌肉男的话里听出来，那个所谓被厉霆杀死的二当家其实是程凤，而真正杀死程凤的人是她。 为什么他们会收到是厉霆杀死程凤的消息？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计划什么？ “你刚来？”肌肉男突然询问。 程霜愣了下，随即找理由说不是。 所幸肌肉男也没在意，继续说厉霆事情去了。 开车三小时后，车队停下。 肌肉男拍程霜肩膀，她差点没忍住直接反手过去。 “在这里休整下，等其他人赶上来。” 程霜不解，“还有其他人？” “有，那伙人是去京北厉家的。” 程霜观看四周，下一秒在人群里看到了亚然。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认出来她来。 亚然不动神色过来，见那些人都对他行礼，在他过来的时候程霜也学着他人的样子喊五爷。 亚然突然厉声呵斥程霜，并且拽着她衣领把人提到其他地方，嘴里还在喊着：“傻子么！这样都做错！” 见四下无人，亚然放开程霜。 他眼神担忧，话语却积极冰冷。 “你来做什么？疯了吗？” 因为那晚的事情，现在的亚然对于程霜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而她 也没指望亚然会在这里放过自己。 “要杀要剐随便。” 她干脆说道。 亚然被气到，他隐忍不发，看着程霜想起那个别墅。 所以她是跟着在别墅就来了？ “这里很危险，等会儿我找机会让你去做其他事情，你抓紧机会走。” 亚然说完要走，程霜却喊住他。 “亚然，你我现在就是陌生人，你不用堵上你的性命救我。” 程霜看着他不说话，亚然先要解释可又怕现在开口会毁掉整个计划，也担心会让程霜收到伤害。 “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伟达，放走你只是不想惹上厉家而已。程霜，你也说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你觉得我亚然是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就断送自己性命的人吗？” 程霜被气到，看着亚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表情，亚然有些受伤，可到底也忍下来。 “五爷，大爷来消息，让我们赶紧走，厉霆他们追过来了。” 就在亚然要走的瞬间，程霜突然喊住他。 “你们从别墅拿走了什么？” 亚然愣了下，想起来那个被抬走的石像。 他看眼四周，随即轻声说道：“石像。你要找的东西在储藏室角落里，我拿了东西盖着，你回去仔细找找。” 来不及在多询问，亚然已经离开。 程霜继续开车跟上，直到亚然派她去做事情。 “我们在东南桥口，你做完事情立即过来，过时不候。” 程霜知道亚然这是要放自己走，也没有说什么，安静接下任务而 后开车离开。 而此时，何有明他们也找到程霜留下来的手机。 “小嫂子在那些人里面？”明林瞬间咂舌，“昨晚不会伤到小嫂子吧？” 何有明听到楼上声音，迅速上二楼。 他刚还没上去，楼上突然传来枪声。 “站住！”何有明看到人影大喊。 第264章 二楼的疑惑人影 人影稍稍停顿，随即立即跑开。 何有明想要去追人，身后明林突然喊叫。 没有任何犹豫，何有明立即返回一楼，只见浑身血迹的程霜站在一楼客厅。 “夫人！”何有明惊呼出声，急忙过去查看程霜情况，“您没事吧？” 程霜摇摇头，环顾四周没看见厉霆，着急询问：“厉霆还没过来吗？” 明林一听立即明白。 “嫂子你昨晚在那些人当中，对吗？” 程霜没回答，听到地下通道的声音。 她快步过去，随即打开救出小舟。 “你疯了，我让你走为什么不走！” 被救出来的小舟视线落在程霜，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刚想说话却见旁边的何有明，到嘴边的话立即咽回去。 “我担心你霜霜姐。” 小舟没看何有明，说完之后一直看着程霜。 想起小舟说的那些话，程霜没再此时再把话题引向小舟。 她转而看向何有明，手却用力把小舟拉到自己身后站着。 “厉霆在哪？” 何有明躬身回答：“九爷去追那些人，现在还没消息。” “立即联系他，告诉他我已经回来，让他不要再。”程霜说完看向明林，“你们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想起楼上那个人影，何有明本想开口，可看到小舟之后却放弃。 对于眼前跟程霜看起来很亲切的小舟，何有明暂时看不清楚他是敌是友，在无法区分的情况下，什么都不说便是最好的。 明林摇摇头，何有明 也没有任何言语。 程霜有些失望，只是眼下担心厉霆，也没去多想。 几人返回京北，在回京北路上小舟说有事要离开，程霜没细问，让何有明给他找辆车后便走了。 在他们面前，对小舟的冷漠就是保护他。 透过后视镜，程霜一直看着小舟离开方向。 明林见此调侃，“嫂子这是担心那个小舟？” 程霜回头看眼，什么也没说。 明林担心她生气，立即解释，“你们是那样的关系，现在你担心他也能理解。” 程霜还是没言语，明林不停给何有明使眼色，后者终于理解他意思，顺着往下说道：“夫人心善。” 苍白无力的话在此时让氛围更加沉寂。 程霜始终一言不发，看着窗外。 终于，在他们抵达京北的时候厉霆传来消息。 他们的人已经在回京北的路上。 程霜终于放下心。 明林去找徐峰商量事情，何有明在景苑守着程霜。 “夫人，这是您落在别墅的手机。” 何有明把手机递过去，随即站在原地没离开。 “夫人，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虽然没有跟他们交过手，可何有明清楚。 他们人员众多，要想毫发无损从里面逃出来根本不可能。 当然，如果他们内部有人能接应的话，想要逃出来也未必不能。 闻言程霜立即警觉，她抬眼看向何有明。 “什么意思？” “夫人我错了。”何有明立即认错。 对话奇怪，程霜也没有要责怪何有明的意思，而他 在听到那些之后却着急跪地认错。 对胡无疾而终。 何有明离开，屋内只剩下程霜一人。 她开始回想跟亚然那晚的对话以及昨晚发所发生的一切。 从亚然的所有表现来看，他并不像是假意关心自己，可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又怎么会解散曜夜，彻底断掉他们之间所有关联。 这是程霜不理解的。 所以她认定亚然是真的背叛自己，对于昨晚或许真的只是不想要惹怒厉霆而已。 忽而，门外传来脚步声。 程霜转身，见厉霆站在门口。 她朝他跑过去，而后紧紧相拥。 在那次事情之后，他们都害怕失去对方。 “我没事。”程霜在厉霆耳边一遍遍重复。 厉霆以温柔回应，不停告诉她“我知道。” 看着屋子里相拥的两人，明林一脸羡慕。 “我何时才能找到我的真爱啊。” 徐峰抬手打过去，“你跟我来。” 明林朝着何有明无奈耸肩，随即跟着徐峰去。 “二舅，你走慢点儿，我追不上你了。” “霜，昨晚你在那伙人中间，对吗？”厉霆放开程霜，看着她眼眸询问。 程霜微愣，脑海里开始找自己逃出来的理由，然而直到她开始回答厉霆，还是没找到像样理由。 “嗯，昨晚交手的时候我就在那帮人手里。” 厉霆立即担心，赶忙查看程霜身上伤口情况。 程霜无奈阻止他，“我没事。” 厉霆瞬间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没事就好。” 没有听到预想的问题 的程霜有些蒙。 看着厉霆，程霜有瞬间的感觉想要把一切实话说出来，可想到亚然和小舟以及那帮人从家里带走的东西，程霜又没开口。 她不确定这背后藏匿着什么秘密。 在确定不会伤害厉霆之前，她绝对不会开口。 “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下身体，你先去洗漱换衣。”厉霆握住程霜手掌，“晚点我陪你再去一趟别墅。” 程霜刚想拒绝，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厉霆跟程霜同时看向手机，而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程霜果断接起，却在电话那端听到小腰包的哭喊声。 “霜霜姐，你快救爷爷，爷爷要被他们打死了。” 程霜瞬间紧张，对视瞬间厉霆也明白她要做什么。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厉霆和程霜一起出门，随即吩咐何有明去查电话在哪。 明林跟徐峰出来，见他们要出去急忙问道：“阿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点急事要处理。你们救待在景苑，不要乱跑。”厉霆看着徐峰，实则话是对明林说的。 何有明立即跟上程霜跟厉霆。 看着他们着急模样，明林看着徐峰问道：“二舅，会是什么着急事情让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啊？” 徐峰摇摇头。 他们刚走没多会儿，厉久能来到景苑。 明林听说过厉久能，也远远见过，但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见到厉久能，徐峰弯腰问好。 厉久能闻言去看人，随即目光看向明林。 “我跟你爷爷有过几面 之缘，你很像你爷爷。” 明林憨笑，刚想过去被徐峰拽住。 “阿霆不在，厉老爷子到这来找谁？” 第265章 惨案再发生：程霜备受折磨 厉久能循着声音看去，就见那张熟悉的脸，然而细看却又不是好友，只是有着相似的面庞。 徐峰被他眼神打量有些惹怒，随即也看回去。 他知道眼前的人，但说实话他们之间并无交集，因此他根本不惧怕厉久能，当然也没有多少尊重。 明林被眼下氛围有些吓到，本能的往徐峰后面站着。 他低声问道：“二舅，这厉老爷子怎么感觉对我们有怒意啊？” 徐峰偏头安慰，“没事，等会儿你找机会走，我来月应付他、。” 明林闻言应到，随即又看向厉久能。 方才还隔着些距离的人此时已经到自己眼前，明林又被他气场震慑到，站在徐峰后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峰察觉身后的恐惧，也明白他不想待在这里，为他开口说道：“厉老先生，我侄子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在这与您攀谈，不知能否让他先回去？” 厉久能抬眼去看明林，见他时眼底总是藏着笑。 好似透过眼前人，他看见了自己那位许久不见的故人，又好像得知好友的孙子还活着，并且长成这副大人模样，他甚感欣慰。 总之，见到明林，看到他这样，厉久能心情很好，也短暂的觉得幸福了一下。 “那就你陪我聊聊。” 目送明林离开，徐峰跟着厉久能走回屋内。 他命人上茶，随即屏退所有人，屋内只留下厉久能贴身侍奉的人站着。 “厉老先生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 徐峰开门 见山。 他眉宇间藏着疑惑，却在与厉久能对视的时候瞬间抹去，转而面带平静。 厉久能没察觉他表情变化，倒也自在回答他这个问题。 “得知阿霆有两个朋友住在景苑，所以过来看看。” 话落，茶杯也被放在桌面，厉久能眼眸随即看向窗外，见被风吹而晃动的树叶，他再次开口。 “你长得很像我有位故人。” 徐峰并不奇怪，只是淡漠询问那人此时在何处。 这话引起厉久能微叹，他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这位故人，在徐峰提问之后没有立即回答。 徐峰也没指望他会回答，问过之后也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在短暂沉默之后，他本想重新找话题，厉久能确实此时开口了。 “他死在了东城CBD大楼爆炸的事故里。” 徐峰攥紧手掌，带着仇视的目光扫过去。 “您怎么知道？” 驱车赶往老叔乡下的家里。 程霜做好了见到老叔尸体的准备，却没想赶到那个地方见到的是被开膛破肚的小腰包。 他的尸体被悬挂，场面凄惨。 程霜站在原地握紧拳，被仇恨充斥的双眼扫量四周。 厉霆命人去把尸体放下，并用自己衣服遮盖住小腰包惨状，侧过身握住程霜手掌，“我们会找到凶手的。” 老叔下落不明，程霜带着小腰包尸体回京北。 没见到老叔尸体，程霜便认为他还活着，因此她也没将小腰包火化，而是选择放在殡仪馆。 她始终认为，应该要让老叔 来决定如何安葬小腰包。 这晚之后，程霜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她克制不知自己伤害他人，包括厉霆。 每次她总是被吓醒。 久而久之，程霜健康急剧下降。 程霜晕倒送医。 厉霆赶往医院，人没进去在走廊遇到孙彬。 “那个人疯了吧，竟然还敢来！” 明林叫嚣着上前，却被徐峰拦住。 “交给你大哥解决。”徐峰拽着明林离开，走廊内只剩下孙彬跟厉霆。 已经确认过程霜情况的孙彬说道：“程霜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件事你知道吗？” 厉霆如何不知道。 然而没有药物或者其他方式能让程霜不难受。 厉霆没循着孙彬的话，反问他要做什么。 孙见状也不藏着掖着。 ‘我能让程霜好转，前提是她得跟我走。’ 厉霆当然不会同意。 “孙彬，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霜不难受？” 厉霆问过医生，没有药物能抑制，也没有任何物理方式能治疗程霜。 他不相信孙彬能有办法。 “厉霆，程霜跟我再一起的时候也饱受折磨，可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像现在这样吗？” 孙彬的问题问住厉霆。 初见霜的时候，霜的状态确实不这样。 “你只要把她交给我，我有办法让程霜恢复到从前，并且比以往更好。” 厉霆没回答，在孙彬说完之后没多久就走了。 他推门进去病房，确认霜睡着之后才在她身边坐下。 医生评估过霜的精神状态，比以往要差。 医生也试图让程霜放松 ，也尝试过各种治疗，然而都没有用。 没人知道程霜此时脑海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每晚都做的噩梦是什么，更加没人知道程霜每晚都在哭什么。 每晚噩梦醒来的霜根本不说话，就那样在流着泪睡着。 如此重复…… 厉霆在病房呆了会儿出来，见到徐峰的时候心里出现犹豫。 徐峰猜到他有事，跟着人到休息室。 “霜的情况不好。” 徐峰微怔，随即侧头去看厉霆。 程霜的事情他知道些，单就他知道的那些都足够让他觉得难熬和心疼程霜，更加别说厉霆知道的。 “你难道真的要按照孙彬说的去做吗？” 徐峰见厉霆眼神，抱歉道：‘对不起，那会儿听到了。’ 厉霆并不在意那会儿的对话被人听到。 “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找回程霜，厉霆根本就不相信孙彬，然而那会儿见到的霜的状态确实要比之前好。 无论如何，他是有办法让霜好转的。 “阿霆，你想清楚，孙彬那样的人根本不具有诚信，你把程霜交给他，然后呢？你认为他把程霜治好之后会送到京北？送回你身边吗？” 徐峰语调着急，声音也拔高几分。 “所以你得好好想想，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孙家的人能救霜。” 厉霆低着头，表情沉重。 他没想好，可心底是真的心疼霜。 他宁愿霜好好的，也不想让她像这样备受折磨。 徐峰见此拍拍厉霆肩膀。 “程霜那个时候都能 挺过来，现在肯定也能，不妨我们试试那个方法。” 厉霆侧眸，“什么办法？” 第266章 决定铤而走险救她 对视那刻，徐峰把方法告知。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能成的把握很小，厉霆也明白。 只是他们都没有办法了。 徐峰走后，厉霆回病房。 程霜已经醒来。 她空洞眼神直盯着窗外，听到声音才转头去看厉霆。 “霜，好些了吗？” 程霜任由厉霆握紧自己手掌，脸上努力挤出微笑，对着他温柔回答，“好多了。” 是否真的好多，除掉程霜没人知道。 她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厉霆担心所以说好多。 这些厉霆无从查证。 抬手将程霜耳边碎发揽到耳后，厉霆手掌轻抚程霜脸颊，附身靠近。 “霜，想回家吗？” 程霜顿了几秒，眼底情绪悄然变化，最后笑着拒绝厉霆。 “医院环境还行，我想住一晚。” 听到答案的厉霆有些意外。 很快他收敛住情绪，笑看着程霜。 “好，听你的。” 程霜入院的消息很快传开，程琦骏知道的时候刚想要走却被程悦拦住。 “阿骏。” 程琦骏以为程悦又要拦着自己，不耐烦的表情已经出现，谁知程悦改口：“我知道你要去医院看小霜，这个你拿着过去，是我下人煲的汤。” 这句话的给程琦骏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程悦直接说离婚。 程琦骏站在原地，探究的目光随着程悦而移动。 直到她提着打包好的汤站到自己面前。 “你拿着，小霜她在医院肯定没什么胃口。” 对于程悦的反常行为，程琦骏没有傻到就这样相信她。 看着眼前被 递来的东西，程琦骏犹豫过后还是选择接下。 程悦交代程琦骏，让他不要担心孩子在医院多陪陪程霜。 程琦骏听到，却没回答。 不管程悦做什么，做了多少，在他心里程悦不过是给自己生下孩子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对程悦了如指掌的他也不指望程悦能够改过自新。 目送程琦骏离开程家，程悦拿出手机给哪位电话。 她将程琦骏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他，随后得到程霜的消息之后便挂断电话。 看着厨房还剩下的汤，程悦吩咐下人拿去扔掉。 回到房内，程悦听到孩子哭声。 她慌忙过去抱起孩子，可无论怎么哄孩子都还在哭。 忍无可忍的程悦掐了孩子一下，孩子哭得更厉害，照顾孩子的保姆来的时候听到哭声着急过去。 而程悦却不放手。 “我就不相信我哄不了孩子。” 程悦不放手，孩子在她怀里哭得更厉害。 保姆教程悦如何哄孩子，可程悦却无论怎么哄孩子都哭闹。 最终被孩子哭声惹怒的程悦竟然将孩子举起来。 在她打算摔向地面的时候，保姆眼疾手快把孩子保住。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程悦有瞬间的无措，她站在原地看着在保姆怀里安静下来的孩子，心中怒火四起。 “给我抱出去！” 保姆不动，程悦怒喊：“给我把孩子拿出去！” 屋内只剩下程悦。 她冲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可越看她也讨厌，最后甚至砸了房间。 程家发生的 时候被保姆告诉程琦骏。 得知程悦竟然要伤害自己孩子，程琦骏怒火蹭地起来，然而此时已经快到程霜医院，在确认过孩子没事之后，程琦骏让司机回去接孩子，自己则去了程霜病房。 东西他当然没有提上去，甚至都没有拿出程家。 进入带下停车场，那个打包好的汤就被程琦骏扔在了垃圾桶。 程琦骏进入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却又再次打开。 进来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 程琦骏没有盯着别人看的好奇心，加上他此时担心程霜，也无暇去看周围人。 他不知道，那个人从进电梯便一直看着他。 电话响起，楼层也到。 程琦骏接起电话出去，而口罩男也跟着离开。 程霜病房外有人守着，除却厉霆同意进去的人，其他一概要验明身份。 厉霆不想让程琦骏进去，直接让何有明把人送走。 “厉霆你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的程琦骏有些口不择言。 说完之后意识到不对，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 他只能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厉霆。 为避免吵到程霜，厉霆选择离开病房门口，程琦骏无奈只能跟着过去。 “有人跟着你来医院你不知道吗？” 程琦骏的怒火消失大半。 他转身去看，走廊却无一人。 厉霆见状把得到的照片递过去，“那个人从你从程家出来就一直跟着你，而且他也在这一楼层出电梯。” 程琦骏疑惑，看向厉霆试图想要得到解释。 “一会儿就会 把人拦住。” 厉霆转身走向休息室，程琦骏跟着进去。 “小霜还好吗？” 厉霆没回答。 病房内，程霜刚注射冷静剂。 “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 程霜意识到眼前人是谁的时候，药已经起作用。 看到那双熟悉眼眸，程霜下一秒直接晕过去。 孙彬扔掉手中注射器，给程霜换上衣服。 他抱着人来到窗边。 直升机声音响起那刻，孙彬抱着程霜跃出窗外抓住了绳子。 枪声响起，厉霆跟程琦骏纷纷往病房跑。 程霜还是被带走。 徐峰和明林得知情况也立即去寻人。 成功带走人的孙彬将程霜抱在怀里，眼神扫向窗外的京北，唇边出现难言笑容。 “去桦南。” 孙彬的话刚说完，一架直升机朝他们来。 是小舟。 “绕过他们！” 孙彬下令。 孙权只能听话行事。 目睹程霜被带走的厉霆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天空，担忧之色下藏着一抹期待。 “这样真的可以吗？” 徐峰站到他身后询问。 厉霆侧身，看眼徐峰随后什么都没说。 他想，应该可以。 西蒙知道程霜被带走事情之后火速冲到景苑。 “厉九爷！小霜到底被你藏到那里去了！” 厉霆并未生气，反而唇角浮现笑意，“西蒙先生，霜是被人带走的，不是被我藏到哪里。” 这话西蒙不相信。 如果小霜是被其他人带走，厉霆此时肯定已经满世界找人。 可他此时太过淡定。 “如果不是 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小霜？” 西蒙问。 厉霆轻笑，眼里情绪复杂。 “我为什么要找程霜？” 第267章 得知霜被带去华滨 程琦骏被厉霆的笑容刺痛。 他快步过去攥住厉霆衣领，充斥着怒火的眼眸盯着他：“厉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霜被带走了！她人现在很可能已经离开京北！” 厉霆依然毫无反应。 即便眼前的程琦骏已经要挥拳头，而他依然淡然坐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发怒的程琦骏。 对峙片刻，程琦骏放手。 他倒退几步，看着厉霆的眼里由愤怒转为震惊，最后失望。 “你根本就不喜欢小霜。你把她找回来也不是真的想要找她回来保护她安全，你只是为外界的流言，为她那点还能利用的价值！” 闻言，厉霆脸色微变，回答程琦骏的猜测。 “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因为程霜还能利用所以才把她找回来。” 厉霆赶人走，嘲讽程琦骏。 “我不是什么好人，程琦骏你也不是。” 程琦骏皱眉，没有对厉霆的嘲讽回话。 在确认厉霆真的不会在找程霜之后，他选择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徐峰从后门进来。 “孙彬带着孙鹤还有孙权往华安去了。” 徐峰把得到的照片和视频递过去，随即双手撑着桌面给厉霆讲解。 “孙彬应该会带着程霜先往华滨去找一个，随后在赶往华安去跟孙鹤汇合、” 徐峰说完便看着厉霆，后者视线被程霜照片吸引。 程霜身体恢复的时候胖了些，可后来因为噩梦身体又迅速瘦下去。 眼下 她的状态比之前更差。 徐峰轻拍桌子，厉霆注意力回笼。 他抬头看过去，见徐峰表情随即说道：“龙诞不在华滨，他师傅也不在，孙彬会去哪里找谁？” “猜测是找龙岩。” 徐峰拿出证据。 “程霜在桦南的时候，孙彬就尝试过找人，可那个时候一点消息都没有。”徐峰拿出手机，把得到的截图递过去。 “前几天这个人有消息，而且还是他主动联系的孙彬。我想就是那个时候孙彬确定了要来京北把人带走。” 厉霆看着龙岩照片不出声。 那个人他始终觉得眼熟。 一会儿，他起身往往外走，招呼徐峰说道：“先去找龙诞，找到人我们再去找龙岩。” 徐峰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然而他没有询问。 跟着厉霆，一些事情不需要问得那样清楚。 几人迅速出发。 而当他们刚走，薛年安的车追上去。 他拦住厉霆车辆，随即上他们的车。 明林对薛年安有些调查，因此也是他最先说话。 “薛家小公子，你不在家等着当大当家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明林看向徐峰，见后者没有任何阻挡。 他倒也自在询问，胆子也大了些。 薛年安视线一直看向厉霆，即便在明林直勾勾看着他的情况下。 他毫无避讳，开口就说来找未婚妻。 这话摆明对着厉霆。 不过他看似极为看重的关系，对于厉霆而言不过就是西蒙 为让薛家乖乖听自己的话而做主的愚蠢决定。 他根本不在意薛年安，或者该说，在霜的追求者里，他谁都不在乎。 明林见情况不对，把话题转向自己。 “我认识你，我成年哪一年你还来参加我的成年礼。” 明林的话刚落下，厉霆被点醒。 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龙岩眼熟。 薛年安没回答，厉霆立即电话联系何有明。 “去查哪一年成年礼的照片。” 明林跟徐峰都疑惑，二者双双看着厉霆。 就连薛年安都看了过去。 厉霆在想事情，也没在意他人眼光，双眸紧盯着手机。 微信提示音响起那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厉霆，后者立即点开微信。 那张图片出现，厉霆记忆也更加清晰。 他想起来了。 当年自己成年礼的时候龙岩来了。 “是他！” 厉霆呢喃，随即在拨号哪里输入一手机号。 车内的人都因为厉霆的表情轻松而觉得更加好奇，纷纷注视着厉霆。 明林更加疑惑，在厉霆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问道：“大哥，怎么了？” 他刚说完，电话立即接通。 “龙岩？” 电话里传来笑意。 而后便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小厉霆，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龙岩好像在等厉霆的电话。 厉霆没有仔细琢磨他话的意思，急忙问道：“孙彬联系了你吗？” “联系了，不仅联系了，你媳妇儿都快送到我这 来了。” 那段的龙岩语气轻松，可看似轻松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他是站在厉霆这边还是孙彬。 明林凑过去，刚好听到龙岩声音。 “你要来华滨吗？要来的话我等你。” “你要去哪里？” 刚说完，电话被切断。 切断前一刻，厉霆还听到声音，所以足以证明是有人在龙岩不知道的情况下切断。 “没声儿了？” 明林问，转头见徐峰眼神，明林立即吓得坐正身子。 徐峰看向厉霆，思考之下还是询问：“程霜被带去华滨了吗？” “应该是。” 厉霆握紧手机，紧随着收到何有明发来的关于龙岩这些年的活动轨迹的图片。 看着龙岩在桦南呆了三年，他心里警铃大作。 或许那个看似熟悉的人已经站到别人的阵营。 “把龙诞叫来。” 车辆停下，明林去找龙诞。 谁知道哪位爷的车半路抛锚，最后是何有明在半路接上的他。 听着厉霆说龙岩的事情，龙诞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却内心按奈不住激动。 他已经有十年没见过自己老爸了。 “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龙诞淡漠说道，随即点了支烟。 “那年他抛弃我和我妈，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你不不知道他是否活着，那你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厉霆攥住龙诞手腕。 “那个电话接通了，整整十分钟。难道在这十分钟内 你们什么都没说？” 龙诞想起来了。 他曾在喝醉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 那端的人不说话，他喝醉也懒得搭理。 随后倒地就睡。 他是隔天醒来发现的通话，没当回事就没管。 他甩开厉霆，“就是没说过一句话！他抛妻弃子，难道还指望我在他年老的时候找到他，好好伺候他的余生？” 龙诞走开，留下厉霆站在原地。 徐峰见状过去，“龙诞这些年确实没跟龙岩接触。” “可是龙岩不止一次接触过龙诞。”厉霆把何有明发来的资料递过去，“就在霜被带走的前一晚，龙岩在京北见到了龙诞。” 徐峰疑惑，“你认为龙诞没说实话？” 第268章 他们各自有计谋 睁眼见孙彬的时候，程霜一脸淡然。 “不吃惊吗？” 程霜不以为然，掀开被子下床，眼神连带着看眼孙彬随即走向窗边椅子坐下。 “孙彬，从你来到京北的那刻开始，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 孙彬疑惑，眼神里却又带着期待。 “为什么？” 他跟着程霜过去坐下，看着她好奇询问：“你为什么笃定会去找你？” 程霜笑而不语，弯腰从桌上拿起矿泉水，拧水瓶时候还看孙彬。 孙彬最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语气软下来，算是求着程霜，“说呀，为什么？” “没什么。” 程霜转移话题，瞥到窗外风景，她笑问：“你有把我带来哪里？” 对于程霜醒来没有责怪自己，反而一脸平静的跟自己说别的事情，孙彬内心很是疑惑。 不过他也明白，此时的程霜是不会告诉他为什么的。 他也没了询问的意思，顺着程霜的话回答：“华滨。我有个朋友在这，我们见了他就走。” 程霜意外没问是谁，只问孙彬什么时候走，要去哪里。 孙彬更觉得疑惑，看向程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 “小霜，你不生气我把你从厉霆身边带走吗？” 程霜闻言侧身，而后又转过去看向窗外被压弯的竹子，似笑非笑地回道：“没什么好生气的。” 对于程霜醒来没有怪罪自己，孙彬内心十分喜悦，可他也感觉害怕。 他不是没有了解过程霜跟厉霆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在过 去的十几天里发生什么。 可为什么？ 明明想要待在厉霆身边的程霜会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带往其他地方也不生气？ 看着程霜心情不错，孙彬也没打算再说这些不好的事情惹怒她。 他起身走去程霜身边，二者一同看着窗外。 “想出去走走吗？” 半道改道的厉霆带着明林还有徐峰他们直冲华滨。 飞机上，明林忍不住询问徐峰。 “二舅，那天厉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徐峰眼神看向厉霆，脸上表情凝重，却回答明林没说什么。 那天明林虽然没在场，可最后他们分开的时候二者脸色都不好。 明林不傻，自然知道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只是二舅不说，他也没必要非得在这个时刻逼着说出来。 他斜靠在徐峰身上，说起自己在京北听到的八卦。 “二舅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听到一个是事情。” 明林眼神往厉霆哪儿看，确认后者没有看向自己他才压低声音开口：“大哥曾经差点跟一个叫贺雪瑶的姑娘结婚。” 徐峰眼神微变，以好奇及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厉霆，回应明林的话。 “你怎么知道？” 明林一副“我可是富三代”，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表情。 他轻哼声。 “当年这段恋情可是轰轰烈烈的得很。” 听到这话的厉霆微微侧身，明林立即闭嘴，徐峰见状轻笑，也没开口。 私人飞机上就他们，薛年安自然也听到这个话。 他对厉霆 开启嘲讽语气。 “厉九爷还真是艳福不浅，跟小霜分手立马就有人贴上来。” 厉霆不会被这些话激怒。 “薛先生在西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的孙子，难道这身边没倒贴的？” 薛年安抬眸，恰好见厉霆眉眼。 他唇边浮现笑意，而后继续怼道：“不过是倒贴而来的人物，倒也能成为薛先生嘴里的艳福？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这样的艳福给你？” 明林跟徐峰虽然闭嘴，二者却是开启在线吃瓜。 这话他们也听到。 没压住声音的明林笑出声，抬头看到薛年安想要刀人的眼神，硬生生又憋回去。 徐峰看之也是一笑，而后看向了别处。 “厉九爷与其在这说话怼人，不如多想想到哪里能找到小霜。” “薛年安，我叫你一句薛先生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你现在既然跟我在一起要去找霜，那就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要如何找霜，该如何安排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 自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厉霆忍住了最后那一句。 薛年安自此闭嘴。 飞机凌晨两点落地华滨。 提前联系的人员接到厉霆，而后西开车前往龙岩可能居住的别墅区。 明林家里是切切实实的富三代，各式各样的城堡、别墅以及更加高大上的建筑都见识过。 而如今眼前的别墅却让他开眼。 虽然是别墅区，然而每家装修都不一样。 比起以往的平层别墅，这地儿的房屋都往高处建 。 下车后看着眼前足足有100层的别墅楼栋，明林机械般扭头，看着厉霆问道：“大哥，能帮我在这买栋房子吗？” 厉霆没回答，进旋转门的时候却说道：“东边那块地上的房子给你。” 听到这话的薛年安楞了下，眼神都看向厉霆。 华滨兴安街的地皮多贵薛年安知道，在这块地上建造的别墅价格有多违背天理他也清楚。 然而眼下，他轻而易举就把一栋楼给明林。 徐峰也意外，以为厉霆只是开玩笑。 可随即他又反应过来。 厉霆哪里会开玩笑。 明林震惊，追上去问道：“真的吗？大哥你说的真的吗？” 厉霆哼笑，“嗯。” 薛年安哼了医生，四人转头去看薛年安。 他没说话，看了回去。 抵达顶楼，薛年安以为他们只是过来找个人就回去，然而进去之后他才知道。 他们今晚就住这里。 “我们不是来找人吗？” 明林已经跟徐峰跑去阳台，客厅只剩下厉霆跟薛年安。 他纵使不愿意，还是开口询问：“这地儿是你的？” 厉霆看过去，他改口说道：“这个是你的房子？” “不是。” “那你怎么进来的？”薛年安疑惑，眼里浮现不相信。 厉霆难得好心解释。 “不太算我的，但住在这里的人欠我钱也欠我人情。” 看着厉霆离开背影，薛年安眼神疑惑。 然而意识到眼前人是厉霆之后，他又明白。 他是厉霆，有什么不可能的？ 薛年安看眼阳台 上的两人，打算走回自己房间时脑子里浮现疑问。 那个欠厉霆钱跟人情的人是谁？ 就在此时，开车去见人的龙岩打了喷嚏。 “谁在背后骂我？” 话刚落，电话响起。 看着来电提示，龙岩很想挂断，最后却还是接通。 “我在去的路上了。” “什么？你让我现在去找厉霆？你疯了？” 第269章 身在敌营，万事得小心 龙岩觉得电话里的人疯了，都没等对方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 “一群疯子！” 龙岩吐槽，看向无辜的手机的眼神也多积分怨恨。 然而下一秒，他立即掉头。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厉霆刚洗完澡出来。 看着响动的手机，厉霆并没有立即过去接听。 约莫手机响了足有一分钟，他才不紧不慢过去，拿起手机又看好一会儿才点了接听。 手机还没有递到耳边，那边便传来龙岩声音。 “厉九爷？在听吗？” 厉霆轻哼声，眼底略过一丝算计，很快又恢复平静，幽幽回了话。 “龙师傅找我有事？” 龙岩讨好的表情隔着手机，单是听这两句话厉霆都猜到。 他点了扩音，将手机扔回桌面，靠着椅背抬手揉着太阳穴，细听着龙岩的话。 龙岩轻笑的声音传来，紧跟着说道：“知道你来华滨，想找你聊会儿，想来这会儿你也没睡吧。” “是没睡，不过困了。” 厉霆附身开酒， 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再次靠回椅背，斜斜看眼手机，打断龙岩的话。 “你放心，虽然我跟你有仇，不过我还是很欣赏龙诞的。他现在被我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提及龙诞，那端的龙岩语调立马严肃。 “龙诞也来华滨了？” “你是他父亲难道这件事他没告诉你？” 话音落地，厉霆笑了声。 笑声里藏着揶揄，也夹带着厉霆的私心。 “忘记了。你们虽然是父子，然而都不联系对方 。” 红酒杯落下，厉霆拿起手机往床走。 “时间不早，龙师傅有什么话等明早说。” 就在厉霆要掐断通话的时候，龙岩着急说道：“如果是有关程霜的呢？” 程霜二字出来，厉霆脸上浮现意料之内的笑。 他没回答，在龙岩等着他答复的时候切断。 将手机放在旁边，厉霆拿过旁边的笔记本。 程霜的消息还没有被放出来，那些杀害老叔的人也没找到。 确认过，厉霆放下电脑。 在他着急等着放出来的消息的时候，亚然这边却封锁所有消息。 “告诉所有曜夜的人，封锁掉有关程霜的任何消息。” 命令下达，所有看似已经被解散的曜夜成员一夜间封锁所有消息，他们散落在各地，都等着如果程霜到这地儿来他们能护住程霜。 解决事情回去的亚然刚进门就被屋内的声音吓到。 赵然背对着他坐在沙发，语气冷淡的问他那会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赵先生，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亚然装傻，走过去之后坐在赵然对面。 “您怎么来了？”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 赵然闭着眼，一副在冥想不想被他人打扰的表情。 亚然听话安静坐着等待，直到半小时之后。 赵然睁眼看亚然，对视时分眼眸微动，将这个时刻的亚然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在害怕？” 语气极为轻松的一句话，却让亚然后背冒汗。 他攥紧的手彰显着他的害怕，而他却不敢表露 半分。 亚然蓦地一笑，试图用轻松氛围来试探赵然是否真的知道那件事。 “赵先生，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背后可是您。”’ 一句看似在为自己解释的话，实则却在暗中捧着赵然。 赵然闻言抬眸，又见亚然表情。 他再次说道：“轻松了许多。” 亚然抬手捂嘴笑，轻咳几声后看向赵然，“厉霆那边的人传来消息，程霜被带人带走，目前不知道在哪里。” “人不是在华滨？” 赵然随口而出的话让亚然大脑瞬间飞速运转。 从赵然开口到他喝茶，再到放下眼神看着自己，这中间不过几秒，亚然必须得在这个时间段内为自己找个一个合理的理由。 毕竟他此时在赵然的阵营，赵然知道的消息而他不知道，这会显得尤为假。 “华滨？赵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那我现在需要派人过去把她抓回来吗？” “你去抓人做什么？” 赵然转动手中佛珠。 “华滨有个叫龙岩的人，他会是解开程霜身世的关键人物。要想真的把程霜从厉霆身边带走，得让他们在华滨遇到彼此才行。” 程霜的身世亚然知道，可他不明白。 为什么赵然一直会说要解开程霜的身世谜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在这做什么？不是要去休息？” 赵然起身说话。 “明天要去华滨，你今晚早点休息。对了，这次会先去西南见个朋友，你也准备和赵灵儿谈下那件事。” “赵灵儿已经被您 策反了吗？” 亚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赵然神色没有任何表情，看眼亚然便走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亚然瞬间轻松。 在赵然的阵营里，他的时时刻刻紧绷。 在确认周围没人，亚然用私下的手机给赵灵儿发消息。 他点了明天要去西南，让她们做好准备。 做完一切，亚然这才准备休息。 而他不知，此时发出去的短信不仅赵灵儿看到，那个人也看到了。 程霜看着手机，脸色凝重，随即带着怒意看向孙彬。 “你所谓的能治好的我人是他？” 手机屏幕上是龙岩那张穿着二次元服装的照片，看着很是不正经，也不像个医术高超的人。 “对，他很厉害。” 孙彬不吝啬对龙岩的夸奖，然而从头到尾程霜就听了两句话。 他是龙诞的爸，但他从来没照顾过一次龙诞。 “所以龙诞是因为他这个不着调的爹才一身反骨的？” 孙彬刚想回答，然而瞬间回过神。 “什么？” 程霜当没听到，重新问道：“龙岩在哪？” “华滨。今晚他是要来看你，临时有事取消了，明天我们去寻他。” 程霜放下手机看着窗外。 孙彬见状也不说话。 他看着程霜，在想她在想什么。 “霜？” 孙彬轻声唤道。 程霜闻言抬眸，脑海里却浮现厉霆唤自己的声音。 如果不是这场病，她们应该复婚了。 “霜，你确定这样厉霆真的就会放弃你吗？” 接到程霜消息的时候，孙彬很激动。 即 便在知道她是要利用自己演戏来欺骗程霜他也高兴。 可高兴过后却是无尽的后怕。 如果程霜治不好，该怎么办？ 第270章 算计别人的夫妇俩 转头见孙彬表情，程霜蓦地一怔，“什么表情？” 看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程霜在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孙彬心疼。 程霜懒得搭理他，偏过头继续玩手机。 “孙彬，最近伙食不好，给我补补。” 孙彬呼吸一滞，抬眼连带着扫眼程霜，表情带着些许不耐烦，但细看又全是心疼。 “补，给你找大补的。” 孙彬说完转身离开去找人吩咐做餐，程霜继续在屋里玩手机。 等确定门关上，程霜才点开复查报告，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 无论看多少次，程霜都不敢相信自己患病。 她是喝酒泡吧，可是后来她做过补救措施，也开始锻炼身体。 再者她所喝的酒并不多，可为什么还这样？ 为什么她要在即将迎来幸福的时候遭遇这样的事情？ 放下手机，随着手机屏幕的熄灭，程霜也看向了窗外。 她的眼神逐渐暗淡，而后再也没光。 眼角滑落泪滴的时候，程霜抬手很快抹去，随即像是没事人那样，继而又恢复平静。 是了。 流泪控诉吐槽命运不公她从来不这样做。 孙彬回来的时候，程霜已经睡着。 他让门外的人退下去，自己在程霜房内呆了会儿，之后便也走了。 见他从程霜房内出来，孙鹤内心隐藏的嫉妒清晰又浮现。 她握紧拳头隐藏情绪过去。 “哥。” 孙鹤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可眼神里的怒意却藏不住。 “有事？” 因为孙鹤帮自己，孙 彬对孙鹤没有以前的冷漠和怨恨。 虽然语调不是那么温柔，但不生气，这让孙鹤十分高兴。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程霜没事吧？” 孙鹤不知道程霜遇到什么事情，但她笃定程霜肯定跟厉霆有间隙。 当然，孙鹤也猜测是程霜因为对自己哥哥有心思，所以欺骗厉霆。 虽然事情还没验证，但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如何做。 孙彬没有起疑心，只是盯着孙鹤看好一会儿，而后才悠悠说道：“没什么事情。” 刚说完他要走，转身又侧过身说道：“你有事没事都不要过去，也不要跟程霜见面。” “要是不小心见到你赶紧走，别让她看见你。” 孙鹤安慰自己，那是哥哥不想要让自己看见程霜不开心。 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孙鹤心情从云端降落谷底。 “程霜见了你心情会不好。” 孙鹤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看着孙彬离开，随即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甚。 孙鹤再有不满，她也不敢去找程霜。 倒是程霜主动找到她。 程霜见着几次孙鹤，见孙鹤都避着自己，之前倒也没在意，这会儿倒是给堵住了。 “我是什么鬼吗？” 程霜拦住孙鹤，见后者想走，她又问：“见我就躲，怕我吃了你？” 孙鹤不说话，就那样看着程霜。 “我不吃你，有事求你。” 程霜难得露出这样的语气和表情。 孙鹤半信半疑，到底还是问道：“找我什么事？” 程霜牵着孙鹤忘楼下走，楼上瞥 到的孙彬立即下楼追人。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孙鹤紧追着问。 相程霜却不说话，只是拽着孙鹤走。 在孙鹤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程霜终于停下，“你在关注厉霆的动向对吧？” 孙鹤不敢相信听到的，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听到就别装。”程霜拿出照片，“去这个地方帮我传句话。” 孙鹤拿着照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传什么话？” “告诉他，我在孙彬这里。” 孙鹤第一反应是程霜要害自己哥哥，立即把照片递过去。 “我不去。” “你不去你哥会死。” 程霜平静的一句话，让孙鹤瞬间顿住。 “程霜你有没有良心？我哥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对他？” 孙鹤越说越激动。 “我要去告诉我哥。” 程霜拽住要走的孙鹤，确认四周没人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程霜你……” “孙鹤，你要是真不想让你哥死，你就乖乖照做。” 孙鹤在这一刻为从前自己认为程霜只是一个仗着厉霆喜欢就无法无天的傲娇富家女而后悔。 “你简直蛇蝎心肠。” 程霜听完笑了。 “知道就乖乖听话，不然弄死你。” 孙鹤一脸无辜，最后只能照做。 孙彬找到程霜的时候，那地儿就剩下程霜一个人。 “怎么？” 程霜环手看孙彬。 “监视？” 孙鹤急忙解释，“没有。刚才找人给你做了药膳，上去尝一下？” 程霜应了声，自己转身走了。 孙鹤刚离开就联系 了厉霆。 那人似乎在等她消息，接到她电话也意外。 “我有话对你说。” 孙鹤说了声。 厉霆嗯了声，随后问地址。 孙鹤说了地址就把电话断了。 见通话结束，明林一脸期待看着厉霆。 “大哥，嫂子呢？” “不是霜，是孙鹤。” 众人明显一愣，都看向厉霆。 “孙彬的妹妹？她找你做什么？” “见面。” 厉霆没再说其他的，随即起身结束对话。 徐峰跟明林对视，什么都没说，直到厉霆出门。 “跟着？” 明林问。 厉霆前脚离开，后脚明林跟徐峰就跟上。 出门没多会儿。 厉霆给徐峰电话。 只说了两个字。 “回去。” 明林耸耸肩膀，随即在徐峰暗示下停车。 “大哥怎么知道的？” 徐峰没说话，笑笑让明林掉头回去。 徐峰抬眼往外看，一看却见到那张厉霆成年礼上的照片看见过的脸。 “龙岩？” 徐峰明显一怔，让明林立即跟上。 而此时，厉霆也见到孙鹤。 带着鸭舌帽的孙鹤立即上厉霆的车。 “这是程霜让我交给你的。” 接过照片，厉霆都没看直接放旁边。 “你出来你哥知道？” 厉霆的随意提问让孙鹤瞬间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 厉霆单手开车，望眼孙鹤唇角浮现笑意，算计从眼底一闪而过。 “你哥给我电话了，我顺带告诉他，你约我见面。你……” 孙鹤顿了下，立即带着怒火质问厉霆。 “你跟程霜算计我是不是？想要挑拨我跟 我哥的关系？” 厉霆笑而不语。 孙鹤更加愤怒。 “厉霆，你跟程霜在谋划什么？” “停车，我要下车！” 第271章 她生病了 厉霆依旧不停车。 孙鹤着急过后却也冷静下来，她不再一味的让厉霆停车，转而说话刺激他。 “程霜欺骗你，她早就跟我哥在一起了。” “那会儿在桦南，程霜早就被我哥拐骗，不然你以为她现在为什么会愿意跟我哥走？” 厉霆不受她话语影响。 车速越开越快，也再往偏僻的地方走。 孙鹤愈发着急。 就在她打算再次出声编造程霜跟自家哥哥的事情的时候，车辆忽而停止。 巨大的惯性让孙鹤身子前倾随即往后靠。 她撞到脑袋，恶狠狠盯着厉霆。 “你是不是有病！” 她气呼呼要下车，厉霆也不拦着。 下车快速走几步孙鹤又不情愿回来。 见状厉霆方才开口：“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没有见到龙岩，对吧？” 孙鹤听过这个名字，从哥哥的口中。 她知道他是个医术高超的人，但此行要见到他是要做什么孙鹤不清楚。 “我是孙家人，你放火烧我孙家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回答你的问题？”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如果你不想活着回去的话。” 厉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手枪，说完之后低头把玩，话语没停。 “孙彬不把你当会儿事这件事我清楚，加上你最近做出的事情总是惹他生气。” “我不认为如果你失踪他会浪费人力物力来找你，你觉得呢？” 委屈孙鹤盯着厉霆。 下一秒，她还是开了口。 “砰！” 程霜砸碎房间里的落地青 花瓷花瓶。 看着碎裂一地碎片，程霜没多看，径直跨过离开。 她就着冷水把一把药片全都吞下去，艰难下咽之后便看着窗外。 如果余生没多少日子，那她一定回去他身边。 “小霜？” 孙彬在门外敲门。 程霜偏头，而后走到沙发，同时也让门外人进来。 孙彬领着龙岩，在得道应允之后方才进去房间。 见花瓶碎片，孙彬猛然看向程霜，见她脸色没事又向他们彼此介绍。 龙岩打断孙彬的介绍，自然而然伸出手跟程霜打招呼，并且自我介绍了他跟厉霆的关系。 “厉夫人好，我叫龙岩，负责照顾你的身体。” 一句厉夫人让孙彬跟程霜都有些猝不及防，等孙彬想要在说点什么却有听见龙岩声音。 “我跟厉霆挺熟的，还去过他的成年礼。” 程霜有点映象，但此时也没往下面继续说，转移了话题。 “龙医生今天来是想要说什么？” 话题转移的很强硬，孙彬跟龙岩自然都听得出来。 他们也默契的没再提厉霆，将话题转向程霜患的病。 “我看过程小姐的体检报告，也看过其他医生开具的诊断书，但就目前出现的症状而言，我觉得程小姐倒像是感染Y型病毒。” 孙彬跟程霜都盯着龙岩，后者拿出一沓资料，将关于Y型病毒的资料分别递给二位。 “Y型病毒第一次被发现是在56年前，是在一家实验室里。有报道称Y型病毒可以让你忘记所有获 得重生，但也有人说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程霜不想听那么多废话，直接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得到的资料，程小姐你小时候在一家福利院待过，对吗？你是后来才被那些人带走的。” 龙岩拿出照片询问程霜。 得到程霜答复之后他拿出另外的照片。 “我查到当时实验室的人员去过这家福利院，并且他们还为福利院的每个孩子以打疫苗的接口注入了Y型病毒。” 程霜微怒，看向龙岩的眼里带着怒意。 龙岩略无辜，继续说道：“虽然被称为病毒，但Y型病毒跟其他相比较起来，副作用最少，而且对人体也不造成太大伤害。” “那小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孙彬着急询问。 龙岩微愣，反问孙彬。 “什么症状？” 孙彬跟龙岩都看向程霜，后者眉头微皱，说起了症状。 第一次出现症状是出院那天程霜跟厉霆去吃饭。 彼时厉霆先上楼，程霜在停车场，见完赵然之后程霜打算上楼却 突然眼前似乎被蒙住，继而对周边的一切都感觉很模糊。 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餐厅大楼外，人正站在桥上。 程霜不记得自己如何来到这里。 她没跟谁说过这个事情，除了后来的孙彬。 这件事之后程霜偶尔会出现症状，可接下来的又跟之前不一样。 程霜会在短时间内忘记所有事情，包括厉霆。 那晚厉霆给她拿完药，吃完药那短 短的三分钟内，程霜抗拒厉霆，也在那个短暂的瞬间里不认识厉霆。 彼时厉霆只当是程霜难受，没多想。 程霜不想让他担心也没多说。 将症状告知，孙彬立即追问：“这到底怎么了？能治吗？” 龙岩疑惑，低头沉吟片刻抬眼问程霜。 “程小姐，我能抽点儿你的血吗？” 孙彬第一个反对。 “抽血做什么？” 程霜眼神制止孙彬，随即问龙岩。 “你认为我不止患了一种病毒？” 龙岩微怔，随即点点头。 程霜淡然接受，平静道：“抽吧。” 龙岩似乎早有准备，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工具，随即当场抽血。 送他离开之后孙彬回到屋内。 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孙彬还是问道：“是出现无法控制情绪砸碎的吗？” 程霜动作一滞，而后点头。 “我没办法控制情绪的时候越来越多了。”程霜低头翻看资料，话语没停继续说道：“孙彬，我这病可能没法治。” 孙彬听这话瞬间不高兴。 他拿走资料安慰程霜。 “龙岩很厉害，他既然能查到几十年前的事情，一定能治疗好你。” 程霜苦笑，视线落向资料。 “实验室被炸，所有成果也被摧毁，那些所谓的实验人员全部死亡，仅存剩下的这点资料记载根本不足以解决这件事，而且我还不止患一种病毒。” 听完程霜说的，孙彬这才认真去看资料。 就目前程霜出现的症状，她极有可能还同时患上T型 病毒。 资料说了，如若同时感染，血清根本没用。 孙彬抬眸看着程霜，眼角湿润，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没事，反正……” 程霜的话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第272章 多年前的地下实验室 冲进来的男人越过孙彬，强有力的手臂把程霜揽入怀里。 他大掌扶住程霜后脑，将其紧紧贴着自己，自责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孙彬顿住，反应过来想要拉开两人的时候，却见程霜抱住眼前男人。 “你终于来了。” 程霜终于哭出声。 在程南生的怀里。 许久以来所积压的一切在这刻爆发。 意识到眼前跟程霜认识，纵然在生气有人抱着程霜孙彬也忍下怒火。 好一会儿，程南生放开程霜。 “我带了医生，等下让他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程南生始终握住程霜手掌，牵着她落座沙发的时候才抬眼去看孙彬。 “桦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等我确认霜的病情，我会找你算账。” 孙彬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怒火又在这刻升腾。 他带着怒意的眼眸盯着程南生，而后又看向程霜。 “他是谁？” “程霜哥哥。” 程南生开口抢先说道。 说完他又看向程霜。 “哥哥来了。自然不再需要别人，等医生检查完我就带你走。” 被无视的孙彬爆发，上前打断程南生。 “这位先生，小霜生病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孙彬掰开程南生的手，强行做到程霜和程南生中间，对他下战书说道：“所以你不能强行带走程霜，除非她同意。” 程南生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听他说完便去问程霜。 “霜，你愿意跟我走吗？” 程霜头疼看着二者。 她是要走 的，但不是现在。 她得要先做完要做的事情。 “暂时不走。”说完程霜强调，“你也不走。” 她目光紧盯着程南生。 这样的语气让孙彬有些吃醋。 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而作为男人的他也深知，许多称为兄妹的人其实心底都藏着其他感情，只是碍于所谓的身份没明说而已。 程霜刚才的语气他听到了。 不是对他的朋友开玩笑的语气，也不是像对厉霆那样的温柔，对待程南生她是略带撒娇。 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完全放心相信的人那样。 程南生看到桌面资料，眼底闪过杀意，而后又将情绪隐藏，问道：“霜，你哪来的？” 程霜没直接回答，在思索如何回答的间隙，她想要伸手拿走却被程南生挡住。 “我问你哪来的？” 这次的语气有生气。 程霜知道躲不过，干脆如实说道：“我查到的。” “我说过不准许你去查这件事，你忘记了吗？” 程霜微愣，这才想起来多年前的一件事。 彼时他们也调查过这个实验室，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的，所以关于实验室的所有资料也就全都销毁。 她是记得当时程南生又跟她说不要调查什么。 “你那会儿阻止我调查的就是这个实验室？” 程霜似乎想到什么，她立即拿出手机联系亚然。 而此时刚翻阅到资料的亚然看到来电先是一愣，随即才确认周围有没有人。 观望四周没人之后，亚然警惕接起来电。 “把多 年前曜夜的查到的LKG实验室的资料发我。” 亚然甚至都来不及询问一句，又听到程霜说道：“当年你们下到实验室了，在哪里你发现了什么？” 手机那端程霜的声音刚落下，电脑上显示破译成功。 实验室里的视频被修复，并且成功打开。 亚然看到了被西南人人记在心里的言小姐，也在里面见到了程霜和……厉霆？ “亚然！” 程霜压住声音唤道。 亚然被眼前所看到震惊，回过神后再回答程霜问题。 “当年关于实验室的资料都被销毁，曜夜也没有……” “亚然，当年的资料是我亲自存进去的，是否销毁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知道你查得到。” 程霜的话把亚然的话全都堵住。 当看到程霜跟厉霆都被注射药物的时候，亚然顿在原地。 他想要放大画面确认，电脑却突然黑屏。 终于，他下定决心。 “我发你。” 程霜他们在等待资料的间隙，厉霆也成功把孙鹤所知道的套出来，并且见到龙岩。 “你放心，龙诞很好。” 刚见面第一句话就让龙岩暴怒。 他忍住怒火谈起程霜的病。 “一种病毒，名为Y型病毒。” 龙岩拿出给程霜他们一样的资料，递给厉霆，接着继续说道。 “一个地下实验室研究的，没人知道实验室背后是谁。” 厉霆拿过资料，看完之后才抬眼去看龙岩。 “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了？” “程霜的血液样本我早就拿到，在告诉 他们之前我已经做了很多次检测分析。厉霆，我以我生命起誓，程霜患上的就是Y型病毒，并且她的症状也跟感染病毒一样。” 强忍着怒火的厉霆在这句话之后瞬间暴怒。 “什么症状？龙岩我不是前不久才把血液样本给到你，在霜第一次被注射药剂的时候我就联系过你，可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有说这个事情！” 龙岩自知不对，没敢解释。 他确实很早拿到血液样本，可那会儿根本没往这方面上想。 如果不是知道程霜是言小姐的女儿，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认为Y型病毒会留存到现在，更加不敢相信程霜会是第一批做试验的人。 这些在知道那件事之前他根本都不敢想。 “说话！” 厉霆猛然摔了资料。 龙岩端起水杯猛灌一口。 “我怎么说这个事情？厉霆，你也知道那个实验室有多恐怖，你也知道那个实验室进行过许多不许曝光的非人性的实验。你也知道那个实验室里有多种病毒留存，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程霜会被感染？” “是，实验室背后的人是没法确定，但你爷爷厉久能不是发起试验的第一人吗？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确诊程霜吗？难道你最应该生气的人不是你爷爷吗？万一是你爷爷把病毒注射到程霜体内的呢？” 室内陷入死寂。 龙岩颓丧坐在椅子。 “我不想牵扯进这件事里，我也不想余生再次被这些病毒困扰。 厉霆，我知道我欠你人情，但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龙岩起身，走了几步又把所有的资料转身递给厉霆。 “程霜体内或许不止Y型病毒，你还是好好陪陪她吧。” 第273章 危险车流内，他抱住了她 龙岩说完没有立即离开。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厉霆，握紧手里最后一份资料。 心底悲伤席卷而来，龙岩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处理目前这个状况。 所有病毒明明都已经销毁，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病毒流出，也不知道为什么言小姐的孩子会染上这个病毒。 他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沉默过后厉霆内心情绪爆发。 他猛然踹翻茶几，带着愤怒和震惊的眼眸盯着龙岩背影。 他不相信。 不相信霜只有几个月的事情，也不相信爷爷是背后的发起人之一。 “不可能！” 厉霆再次踹茶几。 定制茶几在厉霆的猛踹之下碎裂，支离破碎的倒在地上。 碎裂的茶几玻璃渣子压在资料上，可却盖不住Y型病毒几个字。 厉霆眼里只剩下愤怒。 龙岩也在此时转身看他。 “如果不可能，那程霜的症状如何解释？” 厉霆彻底没说话。 龙岩走后，厉霆独自回房。 明林想要去做找人，被徐峰给拦住。 “我找到大哥问下接下来要去哪里找人。” 明林解释自己不是去捣乱，可解释之后徐峰也没有让他进去。 此时此刻，让他独自呆着比较好。 明林不解，看着徐峰想要询问却被直接打断。 “你派人去调查下孙彬现在住在哪里。” 明林微愣，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徐峰，不久后又看向厉霆房间。 他这次没有任何问题，直接点头答应。 他走后，徐峰犹豫之下还是走向房间。 轻敲 门，徐峰站在门外。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一切在徐峰预料之内。 他没有紧跟着唤第二声，而是站在原地等着，等着屋内的厉霆愿意开口。 屋内始终没有声音。 徐峰便就一直站在门外。 屋内的厉霆当然听到声音，只是他不想搭理任何人，也不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就把霜的情况告知。 厉霆坐在地上，面前是散落的资料。 所有资料上都有LKG实验室的图标，上面详细记载了Y型及T型病毒的研究路程。 然而即使有这些东西，却没人能研制出抗体血清。 正如龙岩离开之前说的，他不是不想不愿，而是不能。 仅靠他一个人，他没有办法研制出血清来拯救程霜。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程霜去死。 “啊！” 厉霆情绪压抑不住，低吼的同时双拳也砸向地板。 没人知道他砸了多久，后来徐峰觉得不对劲进去的时候发现厉霆晕倒在房间，而他双手都是血迹。 厉霆入院的消息被徐峰特意传开。 不仅京北的人知道，城南生都听说。 端着药膳要去找程霜的时候，城南生无意刷到新闻，知道厉霆晕倒送医的事情。 城南生知道程霜跟厉霆之间的事情，也明白他们此时爱着彼此，可是哪有如何？ 此时的他们一个极有可能无法医治而死亡，另外一个身处迷局，人人都想要他死。 即便突破这些障碍在一起，他们也迎不来美好结局。 不如就此分别，谁 也别耽误谁。 到门口，城南生拿着药膳去找程霜，进门却不见她身影。 “人呢？” 城南生出来冲着保安问道。 没人知道程霜去哪里。 城南生跑向监控室查看监控，发现程霜在下午三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离开酒店，并且身边没有一个人。 而且她当时的状态不对，跟像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离开的酒店。 “派人去找！” 孙彬对手下吩咐。 离开医院的程霜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到的这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上一秒在酒店，下一秒就在人行道上。 程霜观看四周，确认周围不是所熟悉的环境之后她随着人群走。 她像是迷路的小鹿，惶恐不安的看着周围。 忽而，程霜再次失去意识。 她好像去到一个巨大苏格兰绿玫瑰花园。 远远看去都是苏格兰绿玫瑰，而她站在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程霜深一脚浅一脚走向玫瑰园深处，她没察觉出任何危险，只是越往哪里靠近便越觉得刺眼。 灯光越来越亮，程霜抬手遮挡。 忽地，意识回笼。 程霜站在车流里，一辆大货车正朝着她驶来。 程霜微怔，想要逃离脚步像是被钉在原地。 程霜无奈闭眼。 所设想的痛苦来临之前，程霜被人揽入怀里，紧随着他们都摔倒在地面。 “霜，没事吧？” 耳边传来熟悉声音，程霜意识也一点点慢慢回笼，眼前迷雾渐渐散去，程霜也看清眼前人。 是厉霆。 厉霆 抱着她，包扎过确又有血迹渗出来的纱布有些恐怖，可他却不在意，只关心程霜是否受伤。 “我没事。” 程霜终于想起来回答。 厉霆怀抱着程霜起身远离车流。 程霜拽住他手掌，略带责怪问道：“怎么了？” 他们没有去质问对方为何在这，而是关心彼此。 看到程霜没事，厉霆松了口气儿，随后却又满是担心。 想要询问程霜是否不记得发生什么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厉霆已经看过感染Y型病毒可能出现的症状，也翻阅了关于T病毒所有的资料。 他知道同时感染这些会发生什么。 “没事，不小心弄倒的。” 厉霆握住程霜，“我们回家。” 围观人群被分开，城南生从人群中冲出来。 刚靠近他视线定格在厉霆牵着程霜的手上，怒火不打一处来，立即呵斥。 “厉霆，放开我妹妹。” 厉霆没听进去，反而握得更紧。 城南生生气，却也知道如果程霜没反抗，那这大抵也是程霜的意思。 怒火收敛，城南生换了语调。 “这地儿不好，吵还闹，我们有话回家说。” 他刚说完，孙彬也冲出来。 看到厉霆牵着程霜，他便知道自己来晚了。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即便日后霜有话要对你们说，大电话即可。” 厉霆眼神看向孙彬。 “我要带霜回京北。” 城南生没言语，眉头皱起盯着厉霆。 孙彬却被惹怒。 “当年唯一一个实验室人员在华滨，你却要 带霜回京北？厉霆，你想看着霜死，是吗？！” 第274章 症状加重再次入院 厉霆感觉到程霜身体僵硬，而后狠狠看眼孙彬便离开现场。 孙彬被城南生的人拦住。 厉霆独自开车带着程霜离开。 所有跟踪他们的人全都不知道他们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程霜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 上车之后她脑袋昏沉，没多会儿睡过去。 在醒来便是现在。 她仔细看了。 夜幕降临，那会儿他们开车走不过傍晚，眼下应该已经三四小时过去。 看到程霜醒来，厉霆只是更加用力握住程霜手掌。 是那种深怕放开之后便再也不能紧握的担心和害怕，也是他想要以后不留遗憾的多牵程霜手掌的心酸。 程霜入睡这几个小时，他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组建科研人员，要如何拯救程霜。 可龙岩的消息又在这个时候发来。 程霜怀孕。 程霜再次被查出怀孕，在得知程霜可能同时感染Y型病毒和T型病毒时候，程霜再次怀孕。 厉霆已经失去孩子一次，他不想失去第二次。 可他更不想失去程霜。 “怎么了？” 程霜起身凑到他身边，近距离看着厉霆眼眸。 乌黑的眼圈告诉程霜，厉霆在这些日夜也睡得不好。 厉霆唇角微抬，笑看着程霜，抬手轻轻抚弄程霜脸颊，随即捏住她耳垂。 “想看看你。” 程霜莞尔一笑，想要下车的时候被厉霆拽回去。 厉霆紧紧抱着程霜，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的爱惜和不舍。 他声音哽咽，想要说的话却在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 来。 程霜察觉他的异样，也知道他此时为何这样。 然而即便如此，她却没办法安慰厉霆。 死去对她而言不可怕，可厉霆该如何？ 死去的她，被折磨的却是他。 往后余生只能想着他们回忆的人是厉霆，被不断折磨，只能思念的人也是厉霆。 时间像是停止一般，他们在狭窄车内拥抱，两人都想要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许久，程霜开口。 “阿霆，还有时间不是吗？” 程霜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瞒不住厉霆，一开始她也没打算要瞒厉霆，只是想要让他知道得晚点儿。 这样她就有时间去做其他安排。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知道自己所出现的症状跟Y型和T病毒有关不久，厉霆会出现。 如果瞒不住，那就不瞒。 程霜笑着轻抚厉霆脸颊，头抵着他额头，温柔笑道：“我现在有时候会不记事，你得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知道吗？” 厉霆刚压住的情绪在这刻瞬间分崩离析。 他再次抱住程霜，什么都没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仰头抹去了那滴泪。 厉霆带着程霜走了。 城南生贺孙彬找不到人，徐峰和明林也联系不上厉霆，背后监视的赵然也没发现他们踪迹。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在寻找程霜和厉霆。 然而在没人知道的山庄。 程霜在厉霆怀里一夜好梦。 醒来见他正盯着自己，她突然就想做些从前没做过的事情，干脆犯懒缩着，吩咐他抱着自己去刷牙洗脸。 厉霆乐意之至。 他温柔又有耐心服侍程霜洗脸刷牙，最后还给人换衣服抱着下楼去吃面。 看着空无一人的山庄，程霜双手交叉撑着下颚，笑问厉霆。 “自己动手？” 厉霆手掌撑着台面，闻言抬眼去看程霜，宠溺眼神回看她，心情愉悦的回答她。 “嗯。” 程霜期待，干脆盯着厨房里厉霆的背影。 厉霆不是第一次给她做饭。 只是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 没多会儿，面被端上来。 程霜拿着筷子，盘腿坐在椅子。 “看着不错。” 程霜称赞。 厉霆弯腰在她头上应下一吻，转身去厨房给自己端面。 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闹着笑着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早餐。 其实也不算早餐。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厉霆不想让程霜饿肚子，这才起身说煮面。 程霜乐得清闲，坐在地上打游戏。 厉霆结束事情来到她身边，把她圈到自己怀里，陪程霜一起打游戏。 格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而程霜和厉霆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顺利通关，程霜转身侧对着厉霆。 “口渴。” 厉霆温柔拍她脑袋，自愿起身去调饮品。 程霜无趣，起身转悠。 出门前，厉霆叮嘱她别走远，程霜答道，之后却出现之前的情况。 她不过从后院出来走走，然而眨眼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周围植被茂密，程霜深处其中却找不到出去的路。 周围大雾四起，程霜无措站在原地，以往的痛苦记 忆一幕幕浮现。 她像是看到师傅临死前的场景，又想起一些在地下室里记忆。 浮现的画面杂乱且前后没有任何关联。 这时开始下雨，程霜脚步不稳，摔倒地上。 灰白的衣服瞬间染上泥土和泥水。 程霜想要站起来，可她浑身无力，她…… “霜！霜！” 厉霆着急呼唤。 程霜听到了。 她听到了厉霆再看喊自己。 可她发不出声音，她也没办法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终于，在程霜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厉霆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她。 “霜！别睡！霜我求你，别睡！你起来看看我，我是厉霆。” 程霜还是昏睡过去。 厉霆立即把人送医。 当晚程霜被抢救回来可随之也进入重症监护室。 厉霆依旧穿着那身衣服，站在外面看着程霜。 城南生和孙彬赶来。 无论他们如何质问，厉霆都始终不言语。 在城南生和孙彬要动手的时候，徐峰和明林立即围上去。 “程先生！” 三个字，成功让走廊恢复安静。 何有明见状上前，城南生想要说什么却被徐峰堵回去。 “程小姐现在在里面，你一定要在这里闹吗？” 城南生和孙彬退出去。 徐峰也让何有明跟明林离开。 走廊内，徐峰问道：“你打算如何？” 厉霆没说话。 在厉霆跟程霜消失十几个小时里，徐峰查到是厉久能发起的实验。 或许回去找厉久能，重启实验室才是拯救程霜唯一的办法。 “霜怀孕了。” 厉霆嗓子沙哑 。 孩子会争夺母体营养，要想让程霜完全接受治疗，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徐峰微怔，“不治疗，程霜活不过半年。” 第275章 当年他没给程霜注射血清 厉霆何曾不知道。 徐峰目光定定看着厉霆，随后走到他身边，抬起手原本想要拍拍他健康，可走近之后却什么都没做。 厉霆低垂着脑袋，一直挺直的脊背突然弯曲。 程霜被宣告的生命打断所有厉霆的坚强。 在这刻，从来不相信的他竟然在内心祈祷。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所剩下的生命去跟程霜交换。 徐峰没呆多久，而后悄悄离开走廊。 见他出来，城南生想要进去，却被徐峰伸手拦住。 “我知道你担心程霜，但你此时进去也无可厚非。程霜晕倒，即便你守在旁边也不能让她快点醒来。再者，现在最爱的人就守在她身边。” 听到这话的城南生当然不满。 他克制住怒火。 毕竟眼前人不是厉家人，也跟厉霆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因此他的怒火不能在他面前发泄，更加不能发泄到他身上。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程霜。” 徐峰侧身，眼眸淡淡往后瞥了眼，而后目视城南生。 “不知道。” 城南生愤怒退后，视线紧盯着走廊那道背影。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和孙彬离开。 他们远走，明林按奈不住疑问，开口询问徐峰。 “二舅，大嫂真的没救了吗？” 他们说的那些明林听到些，只是不太了解。 可是他也明白。 如果只是简单的晕倒送医，厉霆不可能这个样子。 徐峰没回答。 他这次也没带着明林离开，反而交代他好好在医院守着，不要让城南生跟孙 彬靠近病房。 明林点头记住，随后徐峰走了。 赵然的电话在他离开医院后打来。 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徐峰直接挂断，然而电话那端的人像是下定决心。 一定要打到他接听为止。 独自开车离开医院，徐峰最终还是接听来电。 他刚接听没有说话，那边立即传来赵然的质问声。 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怒吼，他在那边咆哮着询问程霜的情况。 徐峰始终静默，直到那边安静。 怒吼过后的赵然似乎也冷静下来，喘气过后他再次询问：“程霜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峰蹙眉，对于赵然突然的善良和询问嗤之以鼻。 他控制着脾气，降下车窗试图让微凉的风降一降自己的怒火，努力保持平静说道：“程霜情况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 “赵然，你一直派人跟着我们，程霜现在已经住进医院难道你会不知情？” “当初是你们让那些人给程霜注射病毒的难道现在她会出现怎样的副作用你会不知道吗？” “赵然！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 亲眼目睹程霜的症状更加让徐峰笃定也更加后悔当年的选择。 只是现在一切已经不能挽回，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电话那端的赵然沉默。 徐峰也握着手机不说话。 他们谁都没挂电话，却谁也没再开口。 他们似乎都害怕对方提及那件事，可心中又不确定，所以只能沉默。 通话依然显示继续。 在沉默好一会儿后，徐峰 主动开口：“如果不想看着程霜死，那就去找当年的人，立即组建实验队伍。” 徐峰切断通话，随即一拳砸向方向盘。 如果程霜的病症已经出现，那他的病症也将会不久就出现。 想到这里，徐峰心情更加沉重。 在车内冷静过后，徐峰再次启动车辆离开。 与此同时，西蒙也得知程霜情况。 他立即给厉久能电话。 然而对方却久久都没接听。 此时的厉家。 赵然双手攥住厉久能衣领，瞪大的眼眸里是他压抑不住的怒火。 “当年不是你确认的抗体血清的注射吗？为什么程霜还会出现在这样的症状？” 厉久能皱眉，想到什么之后他表情放松。 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他挣脱开赵然，淡漠说道：“程霜当年是唯一一个能结合这些病毒的人，而且你我以及实验室的人员观察过很久，程霜当时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所以……”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给程霜注射抗体血清是吗？” 赵然几乎是用吼的。 他再次拽住厉久能。 “你根本不是因为忘记而是想要观察，所以你不同意程霜跟厉霆在一起，因为你知道她身上有着Y型跟T型病毒，是不是！” 以往的所有疑惑全都被解开。 厉久能不是讨厌程霜，而是因为她是厉久能的观察对象，为他当年没有做完的实验！ “厉久能你是不是疯了！那是程霜，那是言言的孩子，那是你我都曾捧在手心 的人，你怎么可以为了你的实验就牺牲生程霜！为什么！” 赵然挥拳，厉久能没躲过去。 他被打倒在地上。 然而只是这样并不能发泄赵然的怒火。 他攥住厉久能衣领让他看着自己，再次质问道：“抗体血清在哪？！” 当年实验室被毁，赵然知道厉久能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十几年心血被废，他肯定藏着病毒血清。 厉久能摇摇头，微喘着气儿。 “没有。当年是你跟商爵一起炸掉的实验室。在炸毁实验室之前，你们派了人员把手，除掉你们谁都没进去过，不是吗？” 赵然颓然，松开手退后几步。 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落在厉久能眼里。 “不可能！” 赵然喃喃自语。 “那是你十几年心血，你不可能看着它被彻底毁掉。你肯定留有血清。” 厉久能站起身，偏着头看赵然。 “当年我确实想要留着病毒样本跟血清，可是被商爵发现了。他拿走我的血清跟病毒样本，当着你我以及何灸的面销毁，难道你忘记了吗？” 赵然顿在原地。 他想起来了。 当年商爵发现之后曾来找过他。 而他以为所有人都已经注射抗体血清，所以态度强硬，要求一定要销毁。 “是我毁掉了小霜吗？” 赵然低语。 厉久能注视赵然许久，最后落坐椅子。 或许是心中那点还未泯灭的良知。 他还是开了口。 “或许有个地方还留着抗体血清。” 赵然猛地抬眼，目光盯着厉久能，急忙 问道：“哪里？” 第276章 西南商家或许藏有血清 曾经想着要弄死的程霜的赵然在这刻慌了神。 他舍不得程霜死。 厉久能久久未开口，赵然愤怒又逼问。 终于，他出声。 “当时商爵确实拿走抗体血清，可是他并没有完全销毁。我猜他应该把抗体血清藏到了商家。” 赵然顿了几秒，随后否认厉久能的说法。 “当时发现有抗体血清，是我跟商爵以及言言一起销毁的，根本不存在商爵拿走的情况。” 厉久能微叹，停顿几秒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在告诉你们之前商爵就已经偷偷拿走了。” “赵然，我是藏血清的人，我知道当时你们销毁多少血清。我很确定，商爵肯定在商家藏有血清。”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血清在商家？” 厉久能被问住。 他眼神闪躲，没敢在看赵然。 赵然着急，可此时并没有逼着厉久能回答。 他站在原地，灼灼目光盯着厉久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厉久能知道那些事情瞒不住。 思来想去他下定决心。 “商家出事之后我去过商家，在商家老宅下面有个地下实验室。商爵把血清藏在哪里。” 赵然没在开口，最后快速离开。 厉久能追出去。 当晚他们启程前往西南。 而此时的华滨。 程霜已经醒来。 在确认程霜此时没什么大碍，厉霆将她转入VIP病房。 厉霆紧握着程霜手腕一言不发，程霜也没开口。 安静病房内，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许久，程霜轻叹一声。 声音引得厉 霆抬眼看人，见她得逞的小表情，厉霆无奈轻笑，更加用力握紧程霜手腕。 “担心我接受不了所以让孙彬把你带走是吗？” 被拆穿的程霜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笑着晃了晃厉霆手掌。 “我想回家。” 看着脸色苍白的程霜，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厉霆脑子里轰一声，一片空白。 程霜看着他再次说道：“阿霆，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厉霆看着程霜不说话，而后当晚连夜返回京北。 落地京北的时候正好太阳初升。 厉霆开车带着程霜去南窑山看日出。 上山过程谁都没说话，程霜偶尔偏头看窗外，大多时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厉霆。 她的身体情况她早已知道。 那会儿发现这些病毒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做过任何努力，只是都没有用。 实验室已经被炸毁，重要资料也全都销毁，就算再组建实验队伍，没有那些资料，或许到她死血清都研制不出来。 慢慢接受现实之后，程霜不再为自己病情而担心。 只是她有些心疼厉霆。 “霜。” 厉霆突然唤人。 程霜微怔，而后满面笑容问厉霆做什么。 厉霆单手开车，一只手握紧程霜。 “我做了个梦。” 程霜好奇，追着询问厉霆做什么梦。 厉霆唇边也浮现笑容。 车辆停在山顶。 厉霆转身看着程霜，笑着对她编造了一个谎言组成的梦境。 “我梦见你我在众人祝福下结婚，梦见你我有个孩子，还梦见你在景苑为我 洗手作羹汤。” 霎时程霜眼中含泪。 她没戳破厉霆谎言，笑着往椅背靠。 “嗯，梦会成真的。” 厉霆点头，而后下车绕到副驾驶。 他伸出手接住程霜。 太阳初升那刻，程霜和厉霆比那件站在围栏旁。 清晨雾大，山顶只有他们。 厉霆站到程霜身后，用大衣裹住她。 “不论如何实验室我会重启。霜，你且等等我。” 程霜听闻没说任何话，只是更加贴近厉霆。 在山顶呆了一个小时，厉霆担心程霜身体出问题，而后便驱车带着人回景苑。 安顿好程霜，让何有明贴身保护之后，厉霆火速联系徐峰跟明林。 “都派人去查实验室，我要找到当年参与实验的所有人员名单。” 他刚说完，徐峰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桌面。 “我查到的。” 厉霆拿过文件袋，毫无耐心拆开。 实验人员名单映入眼帘。 当看到厉久能的名字出现在领导者那一栏的时候，厉霆心脏像是被人狠狠顿击一般。 他像是喘不过气儿。 疼痛过后，厉霆嗓子微哑，询问徐峰从哪得到的资料。 “暗网查到的。” 徐峰还将跟自己联系的暗网人员电话给厉霆。 “他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厉霆下一秒要打电话，徐峰阻止他说道：“我已经试了所有办法，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们说着话，薛年安从外面直接进来。 “当年这个实验室商家的人也参与。”他边说边往里面走，“西蒙或许知道些实 验内容。” 厉霆不相信薛年安。 后者似乎也猜到。 他解释道：“我爷爷当年跟着商家言小姐也去过实验室，所以我知道些。言小姐那会儿进出实验室都带着西蒙，你们找他总比在这问一个什么暗网的人员强。” 明林立即起身。 “我去找西蒙。” 徐峰刚想说话厉霆却站起身。 “你们继续查，我去。” 薛年安看着厉霆不说话，对视几秒后却又忍不住说道：“西蒙先生不太愿意提及当年实验室的事情。你去问的时候……” 厉霆没听他说完，打断他说道：“西蒙在哪里？” 话音刚落，何有明来了。 “九爷。” 瞥眼在场的人员，何有明压下后面的话。 厉霆示意他继续说。 见此，何有明方才继续。 “得到消息，老赵跟老爷一起前往了西南。” 厉霆猛地看向薛年安。 他们怎么会一起去西南？ 难道是…… “我联系何姨。” 薛年安快速说道。 即便不知道他们此时去西南做什么，可得知西南商家也曾经参与实验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如果不能阻拦赵然跟厉久能，或许他们真的会失去救程霜的机会。 “何有明。”厉霆吩咐。 “去找赵灵儿还有冷言。让他们立即赶往商家。” 何有明刚想离开，厉霆又吩咐。 “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守住商家。” 或许因为回到熟悉的地方，程霜不久便睡了过去。 她又梦见那个害怕的梦。 她 身处由血液汇成的河里，周边都是尸体。 而她手握匕首，对面是奄奄一息的厉霆。 “霜？” 忽而，背后有人喊她。 第277章 一切是商爵先生授意 程霜转身，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头发盘起，戴着一只玉簪，眉目温柔看着程霜，眼里却藏着愧疚。 “霜，你还好吗？” 程霜困惑，用力想要挣脱女人，然而后者攥得很紧。 挣脱无果，程霜想要尽力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她退步，女人便往前迈步。 程霜最终放弃。 她疑惑不解目光投向对面女人，询问道：“你是谁？” 女人表情失望，很快又恢复温柔，温声开口说道：“我是妈妈，霜，你不记得我了吗？” “妈妈”这个词让程霜身体微微僵硬。 这些年只有赵玉芬称过她母亲，再没有其他人说过。 听闻程霜不在疑惑，只是同样不理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会梦见亲生母亲。 “霜，对不起，我不该生下你却不管你，最终害得你被送走。” 程霜没有多责怪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只是不理解，即便当初自己的母亲有事情要忙，那她难道就不能养在院子里让别人照顾？ 为什么她会被送走？ 为什么她会经历这些事情？ 为什么明明追随自己母亲的西蒙知道自己在哪里，清楚她吃了多少苦，受多少累，遭遇可怕事情也全都不管不顾？ 平静情绪崩坏，程霜想要挣脱的想法愈加强烈。 没有被提及的事情她当然可以不在意，可现在是事件的罪魁祸首主动提及。 这样让她如何不生气？ “为什么？” 程霜忍着情绪问从未谋过面， 或许已经见过但她忘记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把我送走？” 言欢语塞，最终留下眼泪。 “这也不能说吗？” 程霜声音愈发小。 看到言欢表情，程霜无奈接受。 她奋力甩脱言欢。 “既然不想养为什么要生下我！” 沉默过后的爆发让场面彻底失控。 程霜一句句质问亲生母亲言欢，而对方一直流泪却始终沉默不愿意多说。 终于，程霜到临界点。 她发出怒吼的那瞬，人也突然醒来。 程霜茫然起身，无措看着周围环境静静等着心情平复。 知道不是程家人之后，她也责问过自己，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时候她也想过去探查真相。 可最后却又被害怕的情绪所牵扯。 她害怕自己被送走的原因是没有被爱。 毕竟人人都那么尊重言小姐，他们又岂会不爱言小姐的孩子。 心情平静之后，程霜起身赤脚走去阳台。 她手肘撑着围栏，冰凉触感让她意识到这是现实不再是梦里。 微凉的分吹过，程霜缓缓抬眼看向夜空。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放弃了。 忽地，程霜感觉到恶心。 她快速跑到卫生间，干呕的感觉很不好受。 因为突然的干呕，加上本来胃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程霜眼圈湿漉漉的坐在卫生间地上。 她下意识认为这是因为感染病毒，可没来的大姨妈让她意识到事情不是这样。 犹豫之后程霜下定决心。 她联系了明林，并且让他不要告诉厉霆。 她消 息发得晚。 等明林看到，他已经把程霜要YYB的事情告诉徐峰。 “二舅，难道小程霜怀孕了？” 徐峰听到明林对程霜的称呼有些发懵。 他记得很清楚，几天前他一直喊人小嫂子的。 见徐峰不说话，明林刚想拿回去手机却被徐峰摁住。 “程霜怀孕了。” 明林惊讶得嘴巴微张，下一秒又听到让他更加震惊的话。 “阿霆也知道。” 明林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到什么。 他依稀听到徐峰说同时感染这两种病毒活不久，那现在程霜怀孕了要如何？ 如果程霜开始治疗，那孩子势必不能留着。 如果留着孩子，程霜就不能治疗？ “程霜的身体情况很差，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最好的办法是拿掉孩子治疗，可程霜之前做过手术，如果拿掉孩子她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明林没有犹豫。 “不能自己生，有的是办法让他俩孩子。如果程霜真的没了，那大哥怎么办？” 徐峰转过身去看明林，脑海里浮现厉霆说的话。 “阿霆也是这样说的。只是这两种病毒根本……” “徐先生，找到了。” 有人突然冲进来。 明林见到是徐峰身边的人急忙询问。 “根据西南线人传来的消息，赵然跟厉久能赶去西南是直奔商家去。” “商家有血清吗？” 徐峰紧接着问道。 “是，得到消息当初有人偷偷带着血清出来。” 徐峰跟明林相视一笑，而后立即赶往景苑去找 厉霆。 “厉霆，即便你有能力组建实验室队伍，你也没办法再短期内研制出血清。” 厉霆不听。 “想说什么就说。” 厉霆语气不耐烦，连眼神都没看西蒙。 “把程霜交给我，我会……” “你会如何？”厉霆打断西蒙。 见西蒙表情，厉霆怒火更甚。 “你以为我没查到当年的事情吗？西蒙，是你把霜从商家偷走，也是你把她放入了被实验人员名单里，也是你安排那些人去那所福利院给他们注射的病毒！” 战火一触即发。 厉霆顾不得礼仪，也不在乎西蒙是什么所谓的长辈。 他冲到西蒙面前攥住他衣领。 “西蒙我警告你，我现在还没弄死你不过是因为你知道当年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 西蒙没有任何悔悟。 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厉霆，我知道你生气当年的事情，可调查过你也应该清楚。当初的商家是商爵先生在掌权，如果不是他默许我如何能在商家把小小小姐偷走在送到福利院最后安排进被实验人员名单里？” 厉霆身体微僵，拳头松了些，看着西蒙表情茫然退步。 “当初是商爵先生给我的命令，包括后来暗中监视小小小姐以及让程家误认为那是程家小小姐都是商爵先生授意。” 西蒙微微低着头，语气无奈。 “我只是听命令行事。” 厉霆不相信所听到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西蒙做出决定，将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知。 “商 家有个地下实验室，在第5层尽头的房间里，还藏有当年的录像。你可以去看。” 西蒙微叹，目光看向院外。 “去到哪里你就会明白，或许小小小姐也会得救。” 目送西蒙离开，厉霆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阿霆？” 第278章 一切或许能因为她的死结束 听着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厉霆调整好情绪，换上笑脸起身走过去去接程霜。 “睡得好不好？” 程霜任由他牵着走回沙发。 刚落坐程霜开口提及西蒙。 “我觉得西蒙说得有道理。” 不等厉霆说话，程霜接着玩下说道：“我是商家的人，而且实验是商家人发起的。既然西蒙说商家地下有个实验室，不如我们就过去看看，万一真能发现救我的办法呢。” 如果说刚才厉霆还在担心如果他们过去西南，程霜会知道自己是被母亲授意被送走的该如何难受，接受不了。 那么此时此刻担心情绪提前了。 程霜哭泣或是发泄厉霆都不怕。 可他怕程霜故作无所谓。 即使她脸上笑容满面，厉霆也明白，她肯定很痛。 没有人谁能在得知不被亲生父亲疼爱的时候还能笑出声，所谓的没事不过是故作坚强。 这是独立习惯的人的下意识行为。 他们认为只要这件事自己表现得无所谓，那它就伤害不到自己。 然而事情并非这样。 因为不提，所以才更加能伤害人。 厉霆嘴唇微颤，然而所有话到嘴边却又如何都说不出口。 安慰霜没事，往后有他吗？ 可现在霜感染病毒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还是跟霜说以后有他，过去的都过去了？ 从小被抛弃的痛如何能过去？ 被伤害之后会留下永久疤痕，它们去不掉，也消除不了，只会永远存在，一直提醒你，你是被抛弃的 ，你的存在是不被喜欢的。 不是当事人，这种痛无法感同身受。 四目相视的时候，程霜唇边浮现笑容。 “我没事。” 厉霆将程霜揽入怀里。 他轻声却又坚定说道：“我们去西南。” 程霜轻声回应，又听到厉霆说。 “复完婚我们就动身去西南。” 徐峰跟明林来见到这一幕没进去，徐峰先安排何有明让人过去，随后跟明林去了偏院。 半夜程霜终于再次入睡，厉霆辗转反侧最终到阳台抽烟。 似乎料定他会睡不着，或许是因为那些是事情，徐峰也没睡着。 看到阳台上的红点，他给厉霆发去消息。 两人约了去后院。 厉霆过去的时候徐峰已经坐在长椅。 看着眼前盛开的苏格兰绿玫瑰，徐峰提及线人哪里得到的消息。 “西南商家老宅地下是个实验室，有人说或许地下实验室里面藏着血清。” 厉霆低着头没看徐峰，后者却转过头看着他。 “赵然跟你爷爷去那个地方也是为血清。” “他们找到了吗？” “没有，实验室已经几十年没有开启，那里面的环境谁也不知道。我觉得，即便找到或许血清也早已失效，毕竟十几年了。” 徐峰说的厉霆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是有任何办法他都得试试。 “霜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厉霆靠着椅背，而后点了支烟，缓缓吐出烟雾后他偏头看着徐峰。 “我看到了她发给明林的消息。” 徐峰早已知道，那会儿 他还在想该如何跟厉霆说这件事。 徐峰也跟着点了支烟。 香烟燃尽，徐峰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只有一个，我不能冒险。” 话语很明白。 徐峰听完后没言语，只是掐灭烟头。 沉默过后他说道：“程霜情况你我清楚。再往后她症状可能会越来越严重。阿霆，短暂性失忆只是暂时的，往后你会永久忘记你。” 厉霆抬眼去看徐峰。 “她会忘记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我知道。” 厉霆平静说道。 徐峰深吸口气儿。 “我不建议你拿掉孩子。” 这句话让厉霆动怒。 他起身瞬间也挥拳，没有任何防备的徐峰被打倒在地。 厉霆打他，他并不生气。 在从明林那得知程霜可能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所有事情都是因为程霜而起的。 那是否意味着如果程霜死亡，所有无解事情也会不攻自破。 如果她的死亡可以结束这些事情，那为何不用她一个人的牺牲来平复这一切？ 他们都已经厌倦了，不是吗？ “实验室已经全被毁，就算你现在把世界各地科学家都请来你也没办法再程霜病情更加严重之前研制出血清！” “我知道你喜欢程霜，那留下你们之间的孩子不是更好吗？没有任何事情困扰，往后你可以好好照顾你们之间的孩子！” “闭嘴！给我闭嘴！” 厉霆多次挥拳，拳拳到肉打在徐峰身上。 明明在医院徐峰还告诉他 霜的情况，为何现在会说出这些话？ 厉霆怒火无处发泄。 在按压着徐峰打了好久之后他终于放开。 “走！” 他颓然坐在地上，指着离开的方向让徐峰滚。 徐峰知道他在气头上，也没打算解释干脆起身离开。 厉霆在原地坐好久。 他沉浸在悲伤氛围里，没看到之前他所在的阳台上此时站着程霜。 而她一直看着他。 程霜默默回到屋内，而后拿起手机联系赵然。 信息发送完毕，程霜转过身，手掌放到了小腹位置。 徐峰有句话说得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或许她的死亡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坦然接受死亡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的西南。 刚落地赵然跟厉久能急匆匆赶往商家老宅。 他们没办法直接进去，是赵然提议的强闯。 然而他们在厉久能记忆里寻摸半天，依然没发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赵然怀疑厉久能。 “你确定商爵真的告诉过你商家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厉久能年纪已大。 即便当年商爵告诉过他，到现在他也未必记得，而且当初他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毕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到Y型病毒跟T型病毒这些话。 那些记忆厉久能当然也忘记。 “你容我想想。” 厉久能四处观望。 当初商爵告诉他的时候确实是在后院假山旁，可如果这些年位置发生变化？ 又或者是后来商爵他们更改了地下实验室入口？ 忽而，厉久能想到 一个地方。 “或许那个人知道。” 第279章 商家老宅的设计者是蓝玉锦 听到外面的声音，肯想要起身去查看。 然而因为腿部残疾，他只能支撑起身体努力移动到轮椅，可那些人似乎早已知道他行动不便的事情。 在外面接连响起声音之后，直接踹开房间的门。 冲进来四五个男人，他们持枪，且带着口罩。 肯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征，人就被直接拖拽着两只手臂被带走。 无力反抗的肯只能任由被他们拽走。 从房间到离开所住的院子，中间大概有三分钟的路程，那些人走的后门，速度快且丝毫不顾及肯。 等他人被扔到后座，肯终于不能开口。 “你们是谁！” 肯双手支撑想要撑起身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紧随着后座再次挤进来一个人。 那人跟驾驶位转过身的人对视，随即用黑色袋子套住肯的头，并将他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腿绑起来。 后面似乎有人在追。 车辆开得极快且不平稳。 肯努力保持冷静，可眼下的状况还是让他有些担心。 厉霆此时在陪着霜，没有人能救他。 然而他此时的情况，也不能自救。 在担忧之中，肯不给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当车辆停下，肯被人拽住双腿，下一秒他人被扛起来。 空空的胃，以及刚才时而猛冲，随之又一脚刹车的坐车经历，让此时刚被扛起来就难受的肯没忍住吐了。 当人被扔在地上那刻，周围传来嫌弃声。 可此时的肯 已经顾不上他人的异样的眼光。 他只想将呕吐，这样才会让他舒服些。 肯被放在地上，腿部的绳子也没解开，呕吐过后他开始环顾四周，在确定自己以往的记忆里没有来过这里之后，肯倒是坦然了。 忽然，嘈杂声又响起。 肯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被保镖围在中间的赵然。 看清他人脸，肯十分淡然。 他抬手摸了下唇边的污秽之物，继而眼眸定定看着赵然，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赵然？” 肯冷哼声。 因为着急，赵然此时周围笼罩着一种沉重氛围。 他也没有要跟好友儿子叙旧的想法，走到肯眼前直接半蹲下攥住他下颚，逼问他道：“商家老宅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在哪里？” 听清内容的肯眼神有些迷茫，随之疑惑逐渐加重。 他双手想要掰开赵然手掌，奈何力量不敌，始终被赵然控制着。 “商家老宅地下实验室是你母亲设计的，你母亲不可能不把这个事情告诉你。肯，说，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在哪！” 肯脸色涨红，额角青筋四起，始终怒望着赵然，用尽全身力气仰视他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地下实验室！” “不可能！” 赵然笃定说道。 “当年你母亲明明说过要把那件事告诉你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入口在哪！” 呼吸不畅的肯始终没有开口求饶，纵然难受也只是硬生生挨着。 他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地下实验室，母亲蓝玉锦 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商家老宅的事情。 眼下赵然所说的一切他根本都不知道。 赵然力量加大。 肯脸色铁青，眼神逐渐涣散。 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时候，赵然忽而松手退步。 他看着匍匐在地上咳嗽不停的肯，眼神下移看向他被绑住的腿。 或许是因为话里提及蓝玉锦，又或者是所剩无几的良心苏醒，赵然让人解开肯腿上的绳子，还为他拿来了轮椅。 缓和过后，肯皱眉盯着始终看着他的赵然。 “如果我不知道，我肯定告诉你，毕竟我也不想让霜出事。” 赵然轻叹，眼眸看向别处。 看着他背影，肯忽而又咳嗽，停下来后他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或许我母亲生前的东西里会有记载。” 赵然转身，视线对上肯。 他们一同驱车前往，路上赵然跟肯说了很多蓝玉锦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记忆里没有太多与母亲的画面，肯对此并没有多大感觉。 他只是淡淡的回应赵然，直到抵达直升机前。 曾经用命逃出来的地方，如今他却要回去。 得知肯要和赵然去京南的消息，程霜立即联系亚然。 对方告诉赵然绑走肯，但后来的事情不清楚。 “霜！” 厉霆进来，就见穿衣服的程霜。 他怕她想不开，也担心她出去会犯病，立即过去到她身边。 “你要去哪？” 程霜想要挣脱，厉霆却不松手。 她只得解释。 “赵然带走了肯。” 这件事刚才厉霆也 知道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霜会在知道赵然把肯带走之后竟然要去找人。 “我知道你担心肯，你放心，我会让徐峰把他带回来的。”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京南。师傅死前就居住在京南，这次他们回去肯定事关师傅。我不能看着肯就这样踏进那片地狱。” 见程霜表情，厉霆知道拗不过她。 “我陪你过去。” 他们两人刚走出院子，徐峰和明林便来了。 见程霜，徐峰到嘴边的话回去。 明林说道：“他们没有找到地下实验室。” 不敢看程霜的明林表情羞愧，而后又说道：“赵然没有找到地下实验室，绑走肯带着去京南了。” 徐峰见状补充道：“他们说地下实验室是蓝玉锦所涉及的，要去她生前居住的地方找设计图。” 程霜被这句话点醒。 她立即返回屋内，冲到电脑面前打开内部连接登录上去。 如果说她以前不懂这些是什么，那她此时明白了些。 厉霆几人跟进来，就发现程霜表情严肃盯着电脑屏幕。 “你们留意赵然动向。” 打发完徐峰跟明林，厉霆走向程霜。 刚过去就发现电脑屏幕上一些图片。 “商家老宅？” 厉霆看到画面愣了下。 程霜听闻抬眼，和厉霆对视之后让他坐下。 “我知道师傅死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看这些画作，是师傅那会用电脑画的。” 厉霆不明白，又听程霜声音。 “我之前以为只是些无关紧要的， 现在才明白，要把这些图纸结合起来看才明白。它们是商家老宅的各分部图纸！” 厉霆微怔。 “这里！”程霜指着屏幕上一个被重点描摹的地方。 第280章 她在伤害自己 几张零散的图片被程霜拼在一起，原本不清晰地方也变得逐渐清晰可见。 厉霆眼眸随着屏幕上的闪烁点移动。 在一阵眼花缭乱之后，一整副的商家老宅的设计图展现在眼前。 这幅图比刚才那副更加清晰，不仅有正面图，还有立体图，就连商家老宅里面一个假山花园都很明朗。 程霜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最终看下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连刚才被她指认的地方也全都被推推翻，哪里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入口。 见程霜失落表情，厉霆心疼得一怔，随即握紧程霜手掌，安慰她道：“霜，会找到的。” 如果现在商家老宅下面的地下实验室里有血清，那即便是把商家老宅整个挖掉，厉霆也会找到入口。 程霜不想让厉霆为自己担心，迎着他心疼目光挤出笑容，回应他道：“我没事。” 刚才激动着想要找到入口，眼下平静下来程霜只觉脑袋有些疼。 “阿霆，我有些累，想休息。” 送程霜回房间休息，等她睡着之后厉霆重新来到书房，他坐在刚才程霜坐过的地方目不转睛盯着那些画作。 厉霆把画作导出来，把它们按照编号一一保存好，而后开始在一个全新的画面开始一张张拼接。 既然蓝玉锦是商家老宅的设计者，而且她临死前那说那样的话，那地下实验室入口就不可能被隐藏。 它一定藏在这些当中。 时间流逝，厉霆却仿若不 知道疲惫。 他整晚都在拼接那些画面，将自己认为疑惑的点一个个全都记录下来。 天微亮的时候，厉霆停笔转头看向窗外。 京北已经进入夏天，天边从只有一条线到阳光初升，整个过程浪漫而又唯美。 随着阳光洒满，厉霆终于放下纸笔起身去找程霜。 推门进屋没发现人，厉霆瞬间着急。 为更好照顾程霜，也不让她担心或是觉得不自在，所有下人都没在他们居住院子内。 厉霆跑下楼梯，因为着急差点摔倒。 他快速跑向后院花园，在穿过玫瑰花园没看见程霜他心底更加担心，可快速奔跑穿过小道却见程霜蹲在那。 她正盯着眼前一株不知名的花，手里拿着小铲子似乎是打算给它松松土。 厉霆放下心。 他努力平复思绪，想要等恢复平静在过去找她。 然而在这时却发生了让厉霆后怕的事情。 原本拿着小铲子给花松土的程霜在下一秒举起小铲子砍向自己手臂。 速度之快，快到厉霆惊慌失措跑过去的时候程霜已经准备砍第三下，手腕上血淋淋的。 厉霆滑跪到程霜身边，脱下衬衣包裹住程霜流血手臂。 “你是谁？” 双眼空洞的程霜看着眼前脸色慌张的厉霆问道。 这句话的伤害力比厉霆看到程霜伤害自己来得还要让他后怕和担忧。 程霜不记得他了。 如果开始出现忘记人的症状，那就是第二阶段开始。 刚查出不久就出现第二阶段，足可以见 病毒发展得多快。 “阿霆！” 徐峰见状急忙喊道。 厉霆回过神，见血已经浸染白色衬衣，他慌忙简单包扎，起身时没站稳。 程霜扶住他手臂，笑着叮嘱他慢点。 厉霆踉跄站住，而后弯腰抱住程霜。 “开车来！” 徐峰立即会意。 车辆疾驰赶去医院，而此时的西蒙也收到消息。 薛年安看着他，开口提及程霜已经到第二阶段的事情。 “如果再不控制，很快就会到第三阶段，到时候就算拿来血清都控制不住。” “我知道！” 西蒙朝他吼道。 薛年安站在原地，不停打量西蒙表情。 沉默一会儿，他又开口：“不是说商家有地下实验室么，为什么赵然跟厉久能都没找到？” 闻言西蒙转过身看薛年安。 从前他只当这人喜欢霜所以从来没对他设防，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薛年安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他真的对薛家家产没有兴趣，不会想要要跟根本没有见过面的霜结婚，也不会见面就对霜说喜欢。 诚然他在背后监视霜多年，可那些不过是隔着冰凉的显示器而见面。 他只是看到了霜想要让别人看到的那一幕。 仅仅因为这样他就说喜欢，未免太过荒唐。 薛年安见他盯着自己，虽心里慌张，却没表现出来。 他轻咳声，转而解释起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商家老宅你我去过多次，那地下你我也不少去，可哪里有吗？” 西蒙纵使生气，却没 跟薛年安计较。 他是去过商家老宅，也去过地下。 但薛年安不清楚，所谓的地下实验室并不在他们去过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存在，也曾在言小姐的带领下进去过，可每次进出都是蒙着眼睛，以他的资历根本不足以认识这个地方，更别说进出。 西蒙担心程霜，不想再跟薛年安费口舌。 “你先回去吧。” 薛年安意外没有表情变化。 他安静退出去，随即离开西蒙住处。 接到赵然消息的时候薛年安并不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赵然会来找自己。 “赵先生，找我什么事？” 薛年安语气不卑不亢。 说这话时，他也刚好走到门口。 然而那端说话的人却不是赵然。 “薛先生，赵先生有事在忙，他让我转告您，让您带着东西来京南。” 听到地址，薛年安心里不由得一喜。 “京南哪里？” “具体位置我会发短信告诉您。” 通话结束，电话被挂断。 看着发来的地址，薛年安抑制不住激动回到住处。 跟踪他的明林在他进屋后出来，看着亮灯的院子起疑心。 明林立即把事情告诉徐峰。 病房内，厉霆颓然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给程霜处理伤口的医生。 徐峰进来看到他，而后把话压下去。 直到程霜伤口处理完毕。 “阿霆，我有事跟你说。” 厉霆看眼睡着的程霜，最终还是跟着出去。 “明林说，薛年安去见了西蒙。” 厉霆没觉得奇怪，又听徐峰声音。 “ 回去路上他接了通电话，是赵然的打来的。” 第281章 程霜做了个艰难决定 厉霆停顿，带着不解的眼眸投向徐峰，随即又看向窗外因为风吹而不同晃动的树枝。 赵然人已经到京南，为什么他会给薛年安电话？ 即便他要询问当初的事情，联系的也应该是西蒙而非这年都没出来过的薛年安。 徐峰也觉得疑惑。 他思索片刻，再次开口：“薛家当初虽然没有参与实验，但背后的也提供了资金支持，会不会他们手里也有资料？” 厉霆侧过身，目光扫过徐峰脸颊，最终定格在程霜病房门上。 程霜的病情已经不能在耽搁。 在发展到下一阶段的之前，他必须找到血清。 厉霆始终沉默，徐峰没有催促，只是思考过后又说出自己想法。 “薛年安肯定不简单。你多留意点儿。” 叮嘱厉霆之后，徐峰离开医院。 而此时的程霜也清醒过来。 看着手臂上的绷带，程霜想不起来发生什么。 可她记得清楚，自己之前手臂上没有伤口。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程霜喃喃自语。 她平躺着，往日里灵动而此时毫无生机的眼眸就那样盯着天花板。 在大脑里开始一遍遍回忆她跟厉霆的事情。 如果最后她的结局是忘掉厉霆，成为一个记不得任何事情，还会随时伤害自己的人，那她宁愿厉霆在最后关于她的记忆里都是美好且健康的。 窗外风声响，屋内的程霜安静躺在床上，开始自虐般的回想从前及打算未来。 或许是因为没办法面对明明事态 已经严重，而厉霆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所装出没事的样子，程霜在厉霆进来的时候选择闭上眼。 她仿若真的睡着一样。 厉霆见状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坐在旁边，手握着程霜手掌目不转睛盯着程霜。 这一晚，厉霆说了多久的话，程霜便听了多久。 她听到厉霆的告白，听到厉霆的难过和担忧，也听到了厉霆的为难。 而程霜心底也明白。 即便找到血清，她也未必能活命， 所以她打算赌一把。 清晨阳光照进病房，程霜微微动了手指，睁眼片刻后她撑着起床。 厉霆不在，门外是保镖在守着。 程霜没想出去，她在屋内四处观望，目光最终定格在沙发上，厉霆没带走的手机上。 联系程南生之前，程霜在手机里发现了未接通的电话。 是厉久能。 就在昨晚，他给厉霆打了不下20个电话。 可厉霆一个都没接。 程霜微愣，想起昨晚细微的声音。 原来那会儿就是电话在响。 想到要做的事情，程霜立即收起思绪，点开拨号键输入程南生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 她不知道程南生是否在用，只是赌一把。 当电话那边出现程南生声音，程霜知道，她赌赢了。 “谁？” 那端是不悦的语调。 程霜清嗓，随即说道：“我是程霜。” “霜？你醒了？” 程南生着急的样子即便是没见到程霜光听这语气也能听出来。 她握着手机，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 “来接我。” 程南 生火速应声。 这就是程南生。 在程霜幸福的时候选择退后，在程霜需要他的时候火速出现为她解决一切事情。 他们之间有着超越亲情的感情。 程南生知道程霜地址，也明白此时那家医院里都是谁的人。 即便知道要去接走程霜要面对何种困难，程南生也只是让程霜做好准备，他会马上去接人。 挂断电话，程霜放下手机走出病房。 提着保温桶的何有明立即迎过去。 “夫人您醒了。” 何有明将手中的保温桶递过去。 “这是今早刚做的药膳，您尝一尝？” 何有明没有询问程霜想要去哪。 他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好程霜，那也不让她去。 程霜抬头看向电梯门口。 “我想出去走走，病房里有些闷。” “我给您换间病房。”何有明听明白话，却不能按照程霜所要求的去做，“您先回病房等我消息。” 他作势要送程霜回去，程霜却不肯。 程霜脸色苍白，带着怨恨的眼睛盯着何有明。 “因为生病，所以我现在连自己想要去哪里都不能被允许吗？” 质问让何有明无话可说。 程霜此时身体情况他知道，要是再出点儿事，何有明担不起，九爷也受不了。 对峙时，徐峰来了。 他看明白这中间发生什么。 于是开嗓为何有明解围。 “程小姐，我陪你下去走走。” 程霜不是生何有明的气，她只是气自己。 徐峰立即跟着程霜迈步走向电梯。 何有明则立即给厉霆 报告。 电梯内，徐峰见到她手臂上的包扎。 “程小姐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吗？” 程霜转头，视线刚好跟徐峰对上。 “不记得，但我似乎记得你我关系没有这样好。” 徐峰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转移话题说道：“程小姐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体内的病毒了，对吧？” 电梯门开，程霜率先出去，徐峰紧跟她身后。 二者没有在对话，前后来到长椅坐下。 看着地上斑驳树影，程霜想了想竟然开始回答电梯里的问题。 “知道。” “所以你才让孙彬把你带走?” 程霜哼笑。 徐峰见此解释，“我只是好奇。到那会儿已经没有人阻止你跟阿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还会离开，直到后来知道你生病。” 程霜始终听着，没有出声，也没为自己解释。 “其实我能理解你。毕竟阿霆的爷爷是实验的发起者之一，你难免会过不了心里那关给他在一起。” “你说错了徐峰。我喜欢阿霆，是因为阿霆这个人，无关他的身世和地位。至于我为何那会要让孙彬把我带走，这个问题我想你知道与否不重要，不是吗？” 徐峰明白程霜意思，也没再往下提这件事。 看着蔚蓝天空，而徐峰说起明林爷爷。 “我听老爷子提过你。当初要不是你，明家估计现在都找不到老爷子的尸体。” 程霜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突然想起老爷子临死前的话。 “替我转告明林，让他小 心徐家人。” 徐家人？ 程霜突然抬眸，视线定定看着徐峰。 徐峰不就是徐家人？ 第282章 厉家地下避难室里的秘密 徐家那些一开始就表现出坏的人早已被铲除干净，可谁敢说现在的徐家人都是好的？ 更重要的是当初明老爷子一直不同意徐家老爷子把权利交到徐峰手里。 如果徐峰是好人，老爷子没有必要这么做。 徐峰见程霜眼神打量着自己，也不退怯，眼眸迎着过去。 他唇角带着淡淡笑意，不会让程霜觉得他太过高冷，也没有太过于熟络让程霜不适。 程霜打量一会儿，视线移开看向眼前的假山。 “明林最近在忙什么？” 她随意找了理由询问，没有真的要关心明林最近在做什么。 徐峰没有多想她为什么要这样询问，如实回答她问题。 “忙着全世界打听哪里能找到血清。” 程霜闻言轻笑，视线依然盯着假山。 “有进展了吗？” 她表情冷漠。 徐峰摇头。 “KLG实验室全部被炸毁，重要资料也不全都被销毁，想要找到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血清简直难如登天。” 提及实验室名字，徐峰在这刻看向程霜。 然而程霜却仿若没有听到他话一般，对于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反应。 徐峰不放弃，他又继续说道：“当初厉久能发起这个实验的时候得到了你母亲以及父亲的大力支持。这件事你了解过吗？” 程霜微愣，随即转头看着徐峰。 她没想到徐峰会这样询问。 徐峰眼底闪过紧张，想要改口的时候听到程霜回答。 “我的身世大家不是都清楚么。在程耀东死亡 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商家的人，后来又发生那些事情，我也没有去仔细探查我的身世。” “徐峰，对于我而言，不管是作为程霜去死，还是商霜去死我都无所谓。” “所以我也没有那么想要了解我所谓的亲生父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 程霜站起身，没有在想要跟徐峰对话的意思，当场戳破他。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想要做什么，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厉霆身边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短短几秒内，徐峰脑海里闪过无数话语为自己解释。 然而最后在看着程霜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送程霜离开，徐峰终于松口气儿。 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难以呼吸。 起伏的胸腔彰显着徐峰刚才有多紧张。 他甚至都怕程霜会直接问他待在厉霆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程霜没有这样询问，可她那样的眼神打量也让他害怕。 程霜回去的路上遇到何有明。 他往身后看眼，随即弯腰朝程霜问好。 那会儿没什么胃口，跟人聊了会儿天，程霜倒是有些饿了。 她往回走，边问何有明。 “药膳在哪？” 何有明顿了下，立即说道：“在病房。” 程霜被何有明护着回到病房。 因程霜说想要一个人呆着，何有明再把人送回病房之后就推到外面守着。 看着手中药膳，程霜又没胃口。 她把碗放下，盘腿看着窗外。 既然城南生说了好，那他肯定很快就会来医院。 所以，即便没胃口，在程霜想明白之后她还是端起碗筷。 药膳味道很淡，入口之后会有回甘。 程霜嘴里没什么味道，没尝出药膳里面都有什么。 在程霜休息这段时间，厉霆带着人把厉家老宅，厉老爷子的房间翻个底朝天。 可一圈搜罗下来，什么都没发现。 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厉霆蓦然想起一个地方。 他让所有人都出去。 在确认周围没人，厉霆独自去了厉久能曾经跟他提及过的避难室。 那是极少数人知道的地方。 厉霆能知道也是因为之前生病被厉久能关起来。 在那段时间里，他知道了厉家藏于地下的避难室。 说成避难室，或许该说成是隐藏他们厉家秘密的地方更为合适。 在哪里，厉家所有不堪和丑陋都给隐藏。 在哪里你所知道的一切会颠覆你的想象。 找到入口机关。 看着缓缓打开的石门，厉霆独自走进黑暗。 通道很长，厉霆整个身体藏于黑暗的时候他打开了灯。 灯光昏暗，但足以让厉霆看清脚下的路。 顺着通道，厉霆走到头又摁下第二层的机关。 比起第一段的通道，第二道入口是个2.8米宽的通道入口。 因传送梯停运，厉霆选择开车前往下一地方。 没人知道厉家老宅的地下实验室有多宽阔，就连厉霆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里藏着他们厉家所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车辆行驶5分钟伙后停下，厉霆下车。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悬空电梯，厉霆侧过身摁下按键。 进入电梯厉霆摁下数字8，随即电梯门缓缓关上。 终于，在进入地下室第28分钟后，客厅抵达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看着眼前石壁内的书架，厉霆走到书架下方智能导航系统所在位置。 他手指快速划拉，在庞大的知识库里面搜寻自己想要的资料。 在Y型跟T型病毒没办法搜出资料，厉霆转而改换了其他搜索方式。 终于，在他快要崩溃放弃的时候，那份录入资料时间为十几年的资料出现在眼前。 成功定位位置，厉霆拿过电梯找到资料。 灯光微暗，厉霆开口唤小木。 霎时灯光变亮。 厉霆开始翻阅资料，在已经泛黄的页面里，他发现了一张合照。 那是之前在程霜别墅里所找到的。 他百分百确定，这张照片就是哪一张。 可是为什么照片会出现在这里？ 厉霆疑惑，稍愣片刻又急忙往下继续翻阅。 资料录入时候选择的是病毒，然而全篇却没有提及。 厉霆不解，想要把书放回去的时候却将书页放在了灯光下。 霎时，不曾在页面上显示的文字出现。 厉霆几步下梯子，迎着光细细看书页上的内容。 当看到Y型病毒四个字的时候，厉霆不由得激动。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厉霆陷入疑惑。 在Y型病毒之后出现了他父亲的名字。 “怎么会？” 厉霆低声自 语。 第283章 他们都不想她死 资料在下一页被损毁。 然而刚才所知道的也足以让厉霆知道要去哪里找血清，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名单里会有自己的父母，而他和程霜的名字赫然排列在被实验人员的名单上。 资料被放在桌面，厉霆又想起了那张照片。 他翻开书本，找到照片之后盯着。 照片里有他和程霜，也有其他一些厉霆认识的人，然而那些所谓的大人都穿着一样的工作制服。 厉霆记忆混乱。 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哪里的实验室呆过，而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程霜。 照片上的他应该是十岁左右，那会的他足以记得所经历的事情。 可为什么他记忆里没有程霜？ 他也不记得这个实验室？ 外面的声音让厉霆回过神。 他来不及关闭小木系统，只能拿着资料闪身躲近逃生通道。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要离开的时候，厉霆停下脚步。 当交谈声响起，厉霆握紧手中资料。 “赵然，那件事是我做错，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一直欠你人情！” 厉久能语气拔高，似乎十分不悦。 甚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衣角踢翻梯子。 “你别跟我说实验室爆炸的事情，也没跟我提九瑶山的那十几条人命！” “他们付出生命，那我呢？几十年的研究付之东流！赵然你应该比谁清楚那些对于我的含义！” “厉久能！实验室爆炸是因为谁你忘记了吗？当初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 又多少没活着出来你忘记了是吗！” 电话里争吵激烈。 即便没有点开扩音。 然而在静寂的地下室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厉霆也全都听清了。 他听到自家爷爷提及实验室的事情。 都不用去想，他也知道是LKG实验室。 处于激动的两人都安静下来。 厉久能单手拿着手机举着放置耳边，一边撑着墙壁试图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许久，在厉霆以为他们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再次说道：“赵然，我不狡辩那场爆炸，但造成那样局面的是你跟我还有商爵！” 话音落下，厉久能挂断电话。 地下室陷入死寂。 厉久能似乎想到什么，他颓然靠着墙壁。 看着散发出光亮的水晶灯，厉久能突然起身走向智能导航系统小木面前。 厉霆以为他要找的是自己手里拿着的资料，然而下一秒厉久能却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了一本看似是杂志的本子。 拿到东西，厉久能离开地下室。 厉霆从逃生通道离开，在厉久能发现自己之前离开厉家。 在厉家两人都找到关于LKG实验室资料的同时，赵然也找到蓝玉锦留下来的东西。 即便肯告诉赵然，蓝玉锦死前是在九瑶山，然而赵然还是不肯离开京南。 看着眼前找来的资料，赵然坐在对面看着肯。 “虽然你母亲对你不好，但她死后也还是在尽力护着你。肯，就算为报答你母亲，我劝你还是赶紧找关于实验室的资料比较好。 ” “如果我不找呢？” 肯直接拒绝。 他坐在轮椅平视赵然。 即便年轻，也还藏着害怕，可在面对赵然的威胁肯却努力保持冷静。 “我母亲死得那样凄惨，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她的长辈是如何对她的？” 肯的语气严肃，看向赵然的眼里带着仇恨。 “我母亲为你还有何灸做那么多事情，最后却要被你们出卖给别人，还被迫生下我！” “赵然，你要是还有良心，你就不该来打扰我母亲！” 赵然沉默，可沉默并不代表着他认同肯。 他做错事情没错，可现在如果没有那些东西霜会死。 他怎么可能看着霜死在自己面前。 以往确实是他做错，而那些犯错的事情在解决完Y型病毒之后他会给一个交代。 “我知道你恨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肯，找不到血清程霜会死，那个在你母亲死后坚守承诺保护你的程霜会死！” 赵然语气拔高。 “难道你想看着程霜去死吗？！” 肯不舍得。 即便没有赵然，没有那些事情肯也不舍得。 程霜可是唯一一个不在乎他身份，即便知道他是下人的孩子都还跟他在一起，会保护他的善良女孩。 他岂会看着她死。 肯低下头，放置在膝盖的手紧紧攥住。 良久，他再次开口。 “关于LKG实验室，我母亲曾经告诉我。虽然当初实验室被炸，但资料有备份。” 肯眼眸微微张开，对视上赵然的时候他不顾赵然眼神催促，转移 话题说道：“你得保证，在你知道那些时候你会竭尽全力去救程霜。” 肯不知道此时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对不对，可他只想要程霜活着。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赵然必然是不舍得程霜受伤的。 只是像赵然这样的人，即便他真的舍不得一个人死，可如果这个人跟巨大利益相比呢？ 会不会人没有利益重要？ 这正是肯犹豫不决的。 所以他才会拖到现在才告诉赵然。 “我保证，如果我知道LKG实验室的资料，我一定……” 赵然的话被门外的枪声打断。 他刚想去看外面发生什么，子弹擦过他手臂随即打中坐着的肯的腿上。 赵然担心看向他，肯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没事，打在腿上。” 赵然低声骂他一句疯子，随即推着肯去角落。 他叮嘱他别乱动，而后离开房间。 然而就在他离开房间的那刻，肯转动轮椅去到桌前，从一堆书本里拿走他早已发现的资料。 在外面枪声交战的时候，肯拿着资料，转动轮椅从通道离开。 他曾在这座宅子住过一段时间。 那会儿蓝玉锦忙，也顾不上他和程霜。 两人自从发现这条通道之后，每天都会跑一遍。 即便现在多年过去，肯已经再没有走过，可他依然记得。 他记得通道里有几块地砖，记得那些地方被他和程霜涂过鸦，也清楚的记得他们曾经在那里面都做了什么。 离开宅子，等候多时的亚然迎过去。 “你再不 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亚然刚说完，子弹打在他们脚边。 亚然把肯抱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你快上来！” 肯喊了一声。 亚然摆摆手，笑笑，“你先走，我马上来。”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赵然开枪。 “有些仇，总得算一算了。” 第284章 接她走：再次离开京北 有些事，有些人，根本不会忘记，也绝对忘不掉。 对于亚然而言，赵然就是那样的人。 从他表面解散曜夜跟着赵然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死亡这天将会在不久后来临。 即便还没有跟喜欢的人道别，可是无所谓了。 肯找到能救程霜的办法，那就足够用了。 赵然的救兵来得快，纵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亚然还是落入下风。 赵然的人很快来到他们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亚然找到机会逃出去。 他有机会可以逃走，也完全可以不被赵然认出来。 可他放弃了。 亚然选择再次靠近赵然，和手下打配合终于到最佳射击赵然的地方。 世事无常。 人生就是这样无理。 在你以为你即将要成功，往后余生都会迎来幸福的时候，总会有所谓的意外给你重重一击。 在悲惨的人生当中，亚然再次被被人生背刺。 赵然贴身保镖发现亚然位置。 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他挡下子弹，随即身边的其他人朝着亚然所在位置开枪。 他开枪那刻已经暴露位置。 能被赵然命令在身边保护的人身手不会差。 他们轻而易举确定亚然位置，继而都朝着哪里开枪。 即使亚然穿了防弹衣。 可最终还是倒下。 得到被袭击人员全都被击毙的消息，赵然甚至都没想过去确认是谁朝自己开枪。 他只是淡然吩咐手下让他们处理掉尸体。 返回得知肯逃走，赵然立即下令让人去追。 而此时 的肯正被贺儿接走，他们换了辆车。 肯明白，知道他们掏出来赵然肯定会下令追人。 两辆车会混淆赵然判断。 也会为他们争取时间。 “贺儿，能联系霜吗？” 贺儿闻言侧身翻找，而后将其中一个手机递过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小小姐，不过你可以试试。” 贺儿偏头，下一秒差点撞上迎面的车辆。 肯单手拽住安全带，一手握紧手机，平复之后再拨号键快速输入程霜号码的同时还不忘叮嘱贺儿慢点。 贺儿有些不好意思，专心看着前方。 电话拨通，无人接听。 肯着急看着手机屏幕，却没有任何办法。 忽地，他挂断，打开相册将资料拍照。 他不仅给自己的邮箱发，也给程霜发了一份。 拍照完毕，肯在确认后面没人之后收回目光将资料撕得粉碎。 “这是做什么？” 贺儿着急。 她不知道资料是什么，可是她心里清楚，那是能救小小姐的东西。 肯知道她担心，但此时也来不及解释。 “赵然的人就快要追上来了。你专心开车。” 贺儿纵有不满，也不敢说。 她也担心赵然的人会追上来，再次加速往前冲。 彻底毁损资料，肯将手机塞到贺儿口袋。 “到前面的时候你把我放下。” 肯刚说完，车辆与前方车辆相撞。 没有任何防备的肯身体前倾而后因为惯性往后，而贺儿也受伤。 看着车上下来的人，肯微叹一声，表情略无奈。 他低估赵然了。 在肯打算认命的时候，冷言出现。 枪声响起，有人出现。 烟雾中，冷言持枪朝着肯过来。 肯抿唇，将感激和意外藏在心底。 “还好吗？” 走近的冷言问。 肯哼笑声，随即和冷言握拳。 冷言接到肯之后给厉霆发消息。 得知消息的厉霆赶往医院，然而过去却只见受伤的何有明躺在病房。 那张字条甚是显眼。 上面是程霜的字。 勿念，安好。 这次离别，厉霆难受，程霜也不好受。 生命死亡最后会有多难受程霜知道，可让她害怕的是这个过程里让厉霆目睹。 毫无办法，只能看着爱人慢慢死去的感觉太过难受。 她不想让厉霆经历这些。 看着程霜难受得锁在位置上，城南生起身过去，刚想拿起毯子给她盖上，她却警惕睁开眼。 “不用。” 程霜开口拒绝，随即再次闭上眼。 城南生知道她难受。 因此没在此时在紧跟着说下去。 他只是安静坐在旁边看着程霜。 为确保程霜的病能得到控制，城南生把龙岩也拐走了。 他们将会在南亚汇合。 飞机在傍晚五点落地南亚。 程霜睁眼，偏头看眼外面。 此时正好落日，远处的天边被橙色晕染，程霜就那样偏头看着。 前来迎接的除掉龙岩，还有城南生在短时间内聚集起来的专家团队。 他们全都守着，目的是为程霜看病。 过了好一会儿，程霜终于起身。 看到外面清一色的白色制服，程霜让城南生让他们回去， 她暂时不想见到他们。 城南生立即照做。 而后他开车带着程霜回别墅。 城家的别墅坐落南亚西边，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一平米的价格能上百万。 城家多大权势程霜知道，因此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并不惊讶。 位方便程霜养病，城南生单独给程霜弄了个院子。 全都仿照在京北的那个别墅。 “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晚餐。” 城南生拍拍程霜脑袋，“等会儿见。” 走出程霜所居住院子，城南生立即变脸。 他迅速召集城家人开会。 当得知城家掌权者城南生回来的时候，全家头提心吊胆。 尤为当初把位置传给儿子的城老先生。 因为老来得子，城老先生对儿子特别宠溺。 人人都以为这即将是一位好吃懒做的二世祖的时候，城南生打脸所有人。 他不是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他是比城君临还要狠厉百倍的人物。 刚接手，他便把从前自己家不得不让出去的产业全都收回，还让别人心服口服。 当然，没有信服的人也被他打得满地找牙最后不得不信服。 他崇尚暴力解决问题。 但首选还是讲道理。 如果对方油盐不进，他才会选择最原始的方式。 看着眼前坐着的城南生，城君临无奈询问：“不是要去京北打天下，怎么回来了？” “信息错误了老爹，我是去接妹妹的。” 城君临微愣，随即问：“小霜跟你回来了？” 城南生哼笑，“嗯，人在东边的院子 休息。” 城君临闻言起身。 “我去见她。” 城南生刚想阻拦，岂料家里的人都起身要跟着去。 第285章 她记住他们的恩情 一家子，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都起身跟着城君临去找程霜。 城南生想要拦都不知道该怎么拦人。 “欸，我说你们，程霜才刚休息，别去打扰她。” 城南生的话语无效。 城君临回头看他眼，眼里藏着笑意。 程霜刚想睡下，院内突然传来交谈声。 她走去阳台，往下看到城君临一大家子站在院子里。 他们谁都没有上前，似乎约好一般。 城君临仰头，看到阳台上的程霜。 他看着她笑，微微抬手。 程霜被眼前场面感染，唇角也浮现淡淡笑意，随他们多人大招呼。 程霜示意他们进来，而她自己也下楼。 城南生有些生气，可有无可奈何。 再三跟程霜确认可以让他们进去后，城南生才不情愿领着这一家子进去。 “都给我老实点儿，不准吵。” 相比较城南生，程霜倒是淡然。 “我没事。” 程霜淡淡一声。 城南生不相信她的话，警告家里面的小孩必须都安静。 城君临假装责怪看眼城南生，随即看着程霜问道：“小霜，你还好吗？” 程霜有些微怔，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城君临的场景。 那是她19岁，那会儿在奥雅惹事。 祸闯得有些大。 当地的那些人说要把程霜卖掉，不断进行恐吓。 这些程霜当然不怕。 她害怕的是那些人背后的人。 纵然知道自己背后会有人帮自己处理事情，然而程霜当时还是有些发憷。 然而在她有些觉得孤立无援的时候，城 君临出现了。 他不问是非对错，只说要保护程霜。 那些人背后的人知道，当即要对城家下手，城君临当时算得上是赌上城家人的性命来救程霜。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记住了。 记住城君临，记住城南生，记住南亚城家的一大家子。 “爷爷，我没事。” 程霜说话的时候，城君临握住她手。 “没事就好。现在来到南亚，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好休息。” 程霜点头应道：“知道了爷爷。” “小霜，你怎么又瘦了？” 说话的是城南生的大姨。 那个一门心思想要让程霜跟城南生结婚的女孩子。 “你们小姑娘都讲究瘦，其实要胖点才好看，你看你都瘦脱相了。” 程霜抬手碰脸，见城南生大姨的笑容也随着笑。 “大姨，我保证多吃点儿。” “这才对。” 这对话才落下，那边二姨又开口，说程霜穿的少，会冷到，现在处在特殊时期，一切都得注意。 程霜刚想接话，城南生却打断说道：“差不多得了。咱家那多人，难道你们全都要一个个跟小霜对话么，那小霜不得累成什么样子。” “这样，有什么话等晚餐的时候再说，大家现在都离开，让小霜好好休息。” 城南生作势要赶人走，程霜却说道：“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去前院，大家好好聊聊。” 如果是别人，程霜或许就选择去休息，只是眼前的是城南生家人。 是哪些会关心她的人，是会 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面对他们，程霜没办法像对待别人那样。 见状，城君临朝着程霜伸出手，后者快步过去扶住他手臂。 “走吧爷爷。” 这边程霜落地南亚，那边厉霆本想要追人却发现双腿突然无力没办法支撑他身体。 为更好恢复身体，他只能选择坐轮椅。 看着轮椅上的厉霆，明林心里一阵酸涩。 “二舅，我大哥的腿是不是就废掉了？” 徐峰微叹，没接话。 厉霆的腿他不太清楚，但就听医生说的那些话，估计在这样下去，厉霆很有可能真的要一辈子坐轮椅。 明林见徐峰不说话，心里更加没底，加上想起程霜已经离开京北的事情，心情更加低落。 “靠！” 明林没忍住爆粗口。 徐峰听到声音转头看他。 “怎么了？” “如果大哥一直这样，程霜又回不来，那怎么办？” 徐峰眉头微皱，视线落向轮椅上厉霆的背影。 程霜不仅回不来，她可能还会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厉霆的下场必然是伴随颓败继而在撑不下去的时候选择死亡。 这些徐峰想得到。 可是他不想看到。 在徐峰想要过去的时候，一个女儿推着轮椅进入他们视野。 贺儿一身血迹，脸上也满脸伤痕。 她紧紧攥住轮椅把手。 徐峰视线往下，看到肯那刻瞬间冲过去。 “救救他！” 贺儿全身力气被抽走。 她无力瘫在地上，看着徐峰和明林他们接走肯。 听到声音的何有明过 来，蹲在贺儿面前询问：“发生什么了？” 收到惊吓的贺儿浑身都在抗拒何有明的接近，不停往后瑟缩远离。 不管何有明说什么，贺儿始终不愿意开口。 “先给她检查身体，包扎伤口。” 厉霆下达命令。 何有明只能先安排贺儿检查身体。 知道肯被推进手术室，厉霆选择同徐峰他们在走廊等着消息。 “九爷，这是赵然那边传来的视频。” 厉霆接过平板点开，看完之后暴怒将平板摔向地面。 “派人去找冷言。” 原以为冷言足以对抗赵然的人，可厉霆此时才明白。 他低估赵然了。 肯算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而贺儿也受了伤，受到惊讶。 那么去救他们的冷言呢？ 如果他们是那样的状态逃出来，那冷言肯定是被赵然的人抓到。 不久何有明回来。 “九爷，老爷让您回去。” 话音刚落地，厉久能身边的人来到走廊。 徐峰跟明林拦着，不让他们靠近厉霆。 可身后却响起声音。 “我跟你们走。” 厉霆下了决心。 那些在地下室里找到的资料是时候去询问知情人了。 目送他们离开，徐峰交代明林之后也离开医院。 走廊内只剩下明林一人。 他担心程霜，可此时找不到她消息。 抱着试试的心态，他给程霜微信发消息。 不出意外的没有人回。 收好手机，明林靠着墙壁无奈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而此时的厉家。 厉久能刚跟赵然通过话。 看着眼前的监控，厉 久能暴怒砸了茶盏。 视频里，厉霆进入了地下室！ 第286章 唯有这个孩子 此前因为生气，加上要找资料厉久能没有过多在意。 可眼下却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厉霆进入了地下室，那他必然发现了那些不对。 在等待厉霆的时间里，厉久能再次翻开被整理之后的资料。 哪里提到Y型病毒，却没有标注研制的方法。 见此，厉久能笑了。 想要再次研制出血清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程霜也必死无疑。 想到这，厉久能再次露出笑容。 是如释重负的笑。 此时的南亚。 程霜被簇拥着走去餐桌。 城南生想要挨着程霜，却被自家爷爷一个眼神给略过去。 城南生只能不情愿走到旁边。 城君临坐下，城老夫人坐在程霜另一侧，两人把程霜护在中间。 “小霜，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程霜笑着接过。 “谢谢奶奶。”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城老夫人不是城君临原配，却每个人都打心眼里喜欢她。 程霜知道些她的事情，但那些事情也全都人知道。 再者，即便没有那些事情，城家人也是真的喜欢，敬仰她，尊重她。 餐桌上大家其乐融融，与从前的程家氛围天差地别。 程霜短暂沉溺其中，选择享受许久为得到的关爱。 城君临整晚注意力都在程霜身上。 程霜那边有些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即起身过去询问。 最终惹得城老爷子看不下去，让他坐过去陪者程霜了。 眼见家里大人要让程霜 喝酒，城南生立即拦截。 “小霜最近不舒服，这酒我帮她喝。” 话音刚落，抬起酒杯就喝。 程霜不做拦截，就那样看着他。 一晚下来，大家都喝得有些高。 城南生尤为，他喝到耳朵泛红，最紧拽着程霜手不放。 大家识趣离开，程霜和城南生坐在餐桌。 桌上还有红酒，城南生想要喝的时候被程霜阻止。 “可以了。” 城南生不说话，抬眼看着程霜。 那双眼里的心疼似是要溢出眼眶，可那中间有藏着不舍和无能为力的难受。 城南生不想看着程霜死，可眼下的事情他没办法。 程霜怕他酒后煽情，急忙拽着他说道：“好久没来了，多加几处院子，你给我介绍介绍” 还在蒙圈的城南生被程霜拽着离开，二者并肩往后院走。 看着他们背影，老夫人摇摇头说道：“当初还以为阿生能把小霜娶回来。现在看，还好你我当初机智让小霜认你我做爷爷奶奶。” 老爷子笑笑，随即迈步去追人。 “是啊，还是你当初有眼光有远见，否则你我这个时候可就没有小霜这个孙女了。” 二者相视一笑，随即离开。 后院内，城南生一本正经的介绍。 到半路程霜却直接坐下。 “哥，我感觉我身体快不行了。” 程霜低着头，语气却很平静。 “可是我怀孕了。” 城南生此时沉浸在程霜喊自己哥哥的喜悦里，根本没 听到后半句。 “小霜，你叫我什么？” 城南生蹲在地上，仰头笑意盈盈的眼眸盯着程霜。 “你喊我哥哥，对吧？” 程霜哼笑声，随即承认。 “嗯，我喊你哥哥。” 城南生瞬间狂喜。 他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低着头没看程霜，随即眼含热泪看着程霜。 程霜有些意外他的反应。 “我就喊你一声哥，你……” “你怀孕了？！” 反应过来的城南生无措看着程霜。 “孩子会掠夺你母体的营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城南生从喜悦中回过神，盯着程霜眼里透着坚定。 “走，去医院。” 程霜不动，城南生也站在原地看着。 “小霜，你的身体情况你比谁都清楚。你要明白，如果继续怀孕你就做不了治疗，你会……” 后面那句话城南生没说出来。 可程霜跟他都明白那句话是什么。 只是那又如何。 程霜喜欢，程霜乐意。 她阻止不了自己死亡，按照她的猜测应该能挺到孩子生下来。 即便最后会不足月，城南生他们也会有办法让孩子活下去。 她没什么能给他留的，唯有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见程霜执着，城南生只能作罢。 他妥协说道：“明天跟我去医院，我要确定你能否留下这个孩子。” 话虽然这样说，然而程霜心底都明白。 城南生答应了。 他答应会帮她留住这个孩子，也 会在往后她死亡后好好照顾，然后交给厉霆。 这些即便他没说，可是他们都明白。 程霜笑着说好。 回到房间，程霜拿出B超单子，看了好久才舍得收起来。 她拿着平板躺在床上，点开微博却见明林。 那是厉霆，是坐在轮椅上的厉霆。 程霜心里忽地一疼。 她没敢继续往下看，火速关掉平板。 然而一会儿确又忍不住点开。 她已经确认那是厉霆，而且也知道他此时坐在轮椅上。 得知这一切的程霜心里自责，可又因为后面的事情只能选择不告诉。 她体内的病毒已经确认，也有人很多人知道她即将会死。 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大家都知道她在哪，那势必会影响她身体情况。 为更好的让这个孩子出生，她绝对不能冒险。 最终，程霜还是关上平板。 程霜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脑海里却全是厉霆。 她还是担心他。 而现在的厉霆。 他因为双腿无法支撑走路，只能由人半抱着下轮椅。 可是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他选择自己撑着门把手，强忍着疼痛和无力到轮椅上。 见这一幕，厉久能有些触动。 只是一切在利益面前来说，算不了什么。 厉久能要厉霆待在自己身边，也要那些权势。 他绝对不能让之前的事情重演。 进入前院，厉霆由厉久能身边的人推入，其余人则站在了原地。 方才隔着些距离 ，厉久能还没什么感觉，可眼下厉霆到自己身边，他亲眼见到这个场景，心底才被触痛。 眼前的人是他孙子，可在这些事情之后他却从从前的厉九爷变成了现在坐在轮椅上，仅凭自己那也去不了的人。 “您找我有事？” 开口式冰冷的口吻。 厉久能回过神，收起思绪看着厉霆。 “腿好些了吗？” 厉霆没任何反应，淡漠回道：“还好。” 厉久能知道他生气，也知道他生气什么，可此时不是解开那些误会的时候。 他将找到的资料递过去。 “这里也记载了Y型病毒，你拿去看看有没有用。” 厉霆微愣，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自家爷爷竟然把这些资料给到他？ 怎么可能？！ 第287章 带他去LKG实验室 厉霆显然不相信自己爷爷，可当资料真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他看向厉久能寻求答案，后者却只是看着他。 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心疼和坚定，以及那抹悄然而逝的相信你，让你自由选择。 厉霆垂眸看着资料，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抬头看向厉久能。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厉久能转过身，随即落座椅子，这才抬眼看向厉霆，淡淡道：“你问。” “KLG实验室是你建造的吗？” 厉霆尚不确定自己爷爷是实验的发起者，所以他没直接询问是否是他，而是转而询问起关于实验室的事情。 厉久能已经做好厉霆询问实验室是否是他发起的准备，也在他来之前找了说辞，可是眼下他竟然不问这个问题了。 折让厉久能有些难以开口。 眼下程霜没多久就会死亡，他得找好理由好好安抚住厉霆。 见厉久能没回答，厉霆心里有些失望。 他面无表情，抬手拿走资料，再度要开口时候却听到厉久能的声音。 “是我建造的没错。” 厉久能微叹，抬起茶杯尝了口，放下的时候继续说道：“这个实验室你父亲的心血，当初他跟我提出想要建造实验室，我以为是为他想要研究的那些东西，便帮他找人设计。” 说到这，厉久能好像想起不好的事情。 他停顿许久，而后说道：“那会儿我把这个事情给好多人说了，包括西南商家。商爵当即 表示他也感兴趣，还说实验室可以建造得大一些，万一以后有其他的想要研究的事情。” “我听取了他的建议，随即联系了人设计实验室。” “是谁？” 厉霆立即询问。 充斥着疑惑的眼眸看着厉久能，后者也不避开他视线，就那样跟他对视。 “这个人你也认识。” 厉霆莫名有些紧张，直到厉久能说出那个名字。 “是柳姨，那个一直照顾程霜的人。” 厉久能说完便没在开口，眼神却一直看着厉霆。 柳姨不仅是照顾程霜的人，也是曾经照顾过厉霆的人。 柳姨不仅跟他们有关系，还跟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留着联系。 所以厉久能才会这样说。 然而此时的厉霆还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事情。 他收敛思绪，再次看向厉久能。 “柳姨设计的实验室吗？” 他明知故问，看着厉久能。 后者没有拆穿他，反而给他坚定回答。 “是，不仅是她亲自设计，也是她亲自盯着建造的。” 厉久能想起很久远前的事情。 那会儿设计图纸刚出来。 商爵跟言小姐都觉得不行，可唯独他跟柳姨觉得完美。 后来因为意见不合，几人暂停这个项目。 再度被推进是因为商爵提出来可以让蓝玉锦也参与设计，所以后来的实验室是在蓝玉锦跟柳姨的设计之下建造的。 而商爵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让蓝玉锦也在自家老宅地下建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实验室，只是规模比原来的更 大。 蓝玉锦业参与设计的事情厉久能没说。 他示意厉霆翻开资料，当他翻阅到第三页的时候他说道：“你父亲很喜欢这个实验室，如果你愿意，等你好点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您要带我去实验室？” 厉霆微怔，没抬眼，只是话语里也听得出来不相信。 厉久能大方承认。 “真正的实验室已经被炸毁，我只能带你去效仿的一个假的实验室看看，看你父亲当年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完成的实验。” 关于自己父亲实验的事情，厉久能不准许在家里提及。 厉霆一开始或许还因为几分好奇以及对父亲对于自己的不管不顾去查过，可是后来全都被车祸打断。 在父亲和母亲因为车祸意外身亡，而他也因为车祸在病床躺了一段时间之后，厉霆放弃了。 他已经不想去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此时厉久能在提起来，他心底并没有多大起伏。 “不想去吗？” 厉久能询问。 厉霆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资料上，也满心只想找到办法去救程霜。 因为时间不能等。 可是他也犹豫。 真的实验室被炸毁，或许那个效仿的实验室里会存在以往的资料？ 毕竟都说炸毁，可是否真的炸毁大家也不确定，只是大家都这样说。 “去。” 犹豫过后，厉霆给出答案。 在厉霆和厉久能前往实验室的时候，程霜被城南生带去医院做了检查。 南亚最大一家私立 医院全院待命，只为程霜一人服务。 阵仗如此之大，即便程霜表示没必要，然而城南生还是那样做了。 毕竟眼前的可是叫自己哥哥的程霜，不是别人。 加上她此时还怀孕，他怕有人不小心会冲撞到她。 “真的不需要这样。” 程霜无奈。 城南生丝毫不在意她的看法和态度，直接拒绝。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也不会同意你所求，毕竟我只想保护你，至于其他人……” 说其他人的时候城南生还看向程霜腹部。 程霜抬手做了割喉的手势，随即看向城南生。 “你赢了。” 程霜被医生带进去做检查，城南生在走廊等着。 收到微信的他点开，却没耐心看完就直接退出。 他看眼窗外，而后又看向做检查的门口，随即再次拿出手机。 最终他还是点开那张图片。 是厉霆。 是坐在轮椅上的厉霆。 那人给城南生发消息，说厉霆腿废了只能坐轮椅。 他没回，在看完消息之后关掉手机。 在犹豫之后选择将图片保存到相册。 刚做完一切，程霜出来。 他立即迎过去。 “检查结果得等会儿，城先生你们先休息一下。” 城南生想要搀扶程霜，被她直接抽走手。 “没到那地步。” 从京北回来，程霜还没有犯过病。 城南生想过了。 程霜之所以会在京北犯病，是因为太多事情烦着她，让她心力交瘁所以才会生病。 眼下既然她到南亚，那他一 定要好好宠着她，什么都顺着她心意。 想到这，他忽而冲上去。 “小霜，你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第288章 目的拿程霜做实验 程霜没想过孩子的名字。 城南生这样问倒是真的把她问住了。 既然决定留下来，那还是早点取个名字比较好。 程霜仰看着城南生，刚想开口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眼角却瞥到当初跟自己有过节的南亚公主。 她似乎也看到她。 二人只是远远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循着视线过去，城南生也看到。、 他下意识拦在程霜面前，此举惹得南亚琳不悦。 原本没打算过来的她气冲冲到他们二者面前，看到程霜身上穿的病号服，她唇角出现笑意。 “人啊，还得做好人，不然死的早。” 程霜生病后，城南生担心她多想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死这样的字眼，即便那边组建队伍的事情毫无进展，寻找救程霜的事情没有多大希望。 可他还是没有在程霜面前提。 程霜原本就没有求生意识。 如果还在一旁这样提醒，恐怕会更加消极。 然而现在，南亚琳却毫无顾忌提及一个死字。 城南生忍不了，即便南亚琳没有说这个话他都忍不了。 他开口欲骂，程霜却拽住他袖口。 后者偏头去看程霜，程霜给他不在意的淡然笑容，而后转眼看向南亚琳，开口回怼。 “穿个病号服就要死？那你经过殡仪馆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进去火化？经过墓地下一秒就要被埋到里面？” 南亚琳被气到，可一时间有找不到话来反驳程霜。 程霜抓住她没话反击，继续炮轰 南亚琳。 “从前认识只认为你单纯，耳朵软容易听别人的话指示去做事情。现在想来你就是单纯的蠢，没脑子。” 南亚琳气急，想要抬手打程霜，却被后者直接攥着手腕，微微用力就被拧着手臂背对着程霜跟城南生。 “南亚琳我告诉你，下次再对我出言不逊我就去你家，亲自告诉你爸妈该如何交易人！” 旁人顾忌南亚琳的身份程霜不在意。 别说她此时身体不好，即将面对死亡，就是此时她身体健康没事，她也不打算再让着南亚琳。 匆匆赶来的保镖看着场景有些发愣，程霜见状松开手，把南亚琳推到保镖身边。 “我现在住在城南生家里，你爸妈要是想要为你讨公道就来。” 南亚琳双眼红肿，看着程霜面露怒色。 “你给我等着。” 南亚琳走后，程霜跟城南生坐会原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这样的性子。” 城南生轻哼声，目光从南亚琳离开的放方向收回来，盯着程霜侧脸说道：“南亚琳的哥哥没了，现在她就是南亚家的独苗，南亚家族里面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所以成这样也不意外。” 从小被家里捧在手心宠爱，后来家中哥哥出事她成为独生子。 再者家里也有权有势，在这种的情况下，南亚琳成这个样子并不意外，她要是独立自主了那才叫吃惊。 程霜大概明白。 不想纠结这个话题的她刚起身，方才的医生推门出来 。 城南生不想让程霜知道。 可程霜还是要去听结果。 最终执拗不过，只能同意。 离开医院，程霜始终不相信那个医生说的。 她一系列检查中几乎所有结果都与她正常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怎么会出现记忆减退的事情？ “在想什么？” 城南生询问。 程霜闻言侧过脸看城南生，如实告诉他。 “在怀疑你找的医生是不是不靠谱。” 城南生笑了。 他还没询问，就听见程霜声音。 “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可那个医生却说我检查结果没问题。你认为这正常吗？” 城南生没说话，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程霜的检查结果当然不会好。 她会听到那样的话是因为城南生给医生使眼色。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程霜不会听到检查结果，可因为遇到南亚琳，城南生没办法把人送走。 所以在进去办公室的时候，他给医生使眼色了。 “这怎么不可能。多得是有人生病却莫名其妙痊愈的。你身体检查结果突然变好或许是因为你来到这里，心情愉悦，没有任何压力所以才变好的。” 程霜不拆穿他，笑着附和。 “哦，是这样。” 城南生始终看着前面，面不改色道：“肯定就是这样。” 程霜回到住的院子，又在微博上看到明林发的厉霆的照片。 他似乎比之前更瘦了点。 “大哥，你放心交给我，我保证把柳姨带到京北。” 明林拿走资料 ，打算要离开的时候看向厉霆又说：“你还好吗？” 厉霆笑得有些苦涩，“我很好。” 他怎么会好，腿不能行走，所爱的人体内有病毒还怀孕此时不知道在哪里。 他想要去找人却受各方压制。 在这种情况下，厉霆根本好不了。 说完厉霆想到肯，询问明林。 “肯情况怎么样？人醒了吗？” 明林立即回答。 “人醒了，贺儿照顾呢。对了大哥，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肯做手术出来，明林一直在旁边照顾，谁都没近过肯的身体。 厉霆接过，而后在电脑上点开优盘。 里面有录音和视频以及一些文件。 厉霆率先点开录音。 当里面的声音传来，明林和厉霆都看向了彼此。 他们都听到了。 那是徐峰的声音。 而录音里面跟他对话的是赵然。 纵然录音声音嘈杂，可厉霆还是认出来了。 以往他问过徐峰的，他说他跟赵然不认识。 如果真的不认识，怎么会用那么熟络的语气对话？ 为什么他们对话里会提到程霜，会提到厉霆，会提及LKG实验室以及抗体血清？ 明林不敢相信，看着厉霆求问。 “大哥，我二舅不是跟赵然一伙的，对吗？” 如果是以前，厉霆肯定会很坚定的回答说，不是，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可现在却不是了。 录音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们目的是要拿到血清，还要查清楚当年实验室被炸毁的真相。 厉霆刚想回答，沉默之后又有录音 出现。 是徐峰的声音。 “只要拿程霜做实验，就可以查明一切，不是吗？” 第289章 她被注射抑制剂 明林瞬间僵在原地，脑海里只觉混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厉霆，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诉说自己此时的心情，而且他内心依然存在一丝希冀。 他不认为徐峰会是坏人。 可听到的录音又算什么？ 厉霆眼眸低垂，没看明林。 以往那些他想不通的事情在这刻有答案。 然而此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良久，厉霆终于看向明林。 “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 厉霆交代。 明林点头，而后像是被抽走灵魂般的走出房间。 厉霆坐在原地，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 他不知道肯是如何拿到这些东西的。 在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是真的之前，他得先去问肯。 如果事情果真这样，那他只能选择动手。 肯醒来的时候，睁眼见厉霆。 他刚想起身，厉霆却示意他躺着。 厉霆会来，证明那些视频和录音他已经听到。 他会如何处理，肯不知道，可他知道一点。 徐峰不会再待在京北。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再出现在程霜身边。 “你打算怎么办？” 厉霆没说话，幽深眼眸里暗藏着他人看不清的情绪，听到声音只是抬眼看肯，几秒之后又快速移开视线。 如何处理徐峰他还没想好。 毕竟霜体内还有病毒。 他暂时不清楚他们探询实验室是要做什么，可无论要做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找到实验室。 只要找到实验室的确切位置，只要找到跟实验有关的资料或者人，他都有办法 可以把一切抢回来。 见他不说话，肯着急。 他表情急切，语速过快，音量也提高。 “厉霆你到底要怎么做？！霜的身体情况已经容不得你在这畏手畏脚犹豫了！” 因为激动，肯不小心扯到伤口。 鲜血浸透纱布，看着刺眼的血红，厉霆思绪终于回笼些。 他面色淡然，担忧情绪一闪而过，而后开始回答肯的问题。 “徐峰既然能跟赵然这样说，那就证明他们已经找到了实验室或者与当年有关的一切。现在贸然出手无非是让他们更加谨慎。” 肯不太明白。 “他们谨慎什么？难道还能害怕我们……” 话说到一半，肯终于回过神。 徐峰不清楚，可赵然跟当年的LKG实验室相关，如果是他们找到跟实验有关的一切，那程霜就有救。 他们即使有钱有权，可到底有些事情不是用钱用权就能办到的。 肯情绪瞬变，由从前的担忧不解变为此时的震惊和欣喜。 他开始回想刚才厉霆说过的话，确认道：“你说赵然他们已经找到实验室了是吗？” 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LKG实验室的真正为止在哪，无论现在哪里传出来的消息不过都是他人仿造的。 各道传来的消息都是说LKG实验室被炸，亲身经历的人也表示说实验室确实已经被炸毁。 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还在寻找确切位置？从来不停止寻找有关实验室的一切？ 所以厉霆不相 信。 “具体位置没人知道，他们应该当年有备份的地方。” 肯表情不解，看着厉霆问道：‘备份的地方？’ 厉霆没再多言，让肯不要担心，好好养病之后离开医院。 此时的南亚。 城南生有事出去，程霜独自一人在院内。 她靠着藤椅，不知何时睡过去。 睡梦间，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程霜迷糊睁眼，可下一秒自己却身处陌生环境。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城家别墅出来，也不知道身上的伤痕如何弄的。 看着眼前陌生环境，程霜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慌乱，她环顾四周，最后从一条自认为安全的小路走去。 小路不算窄，可四周静寂，独自一人身处其中有些恐怖。 程霜不算胆小，可不知为何，此时直觉阴森恐怖。 她竟有些害怕前面的路，走到一半竟然在犹豫要不要往前走。 最终，程霜停在拐角处。 程霜停住，在犹豫要不要往前。 在这个当口，她想到当初厉霆说的话。 如果害怕，那就低着头往前走。 不过一句从前厉霆说过的话语，却在此时给程霜莫大勇气。 她深吸口气儿，做足准备之后抬脚走向拐角处。 拐过弯，视野突然开朗。 是苏格兰绿玫瑰。 程霜顿在原地。 此景此景，跟景苑一样。 程霜好像再次来到那个夜晚。 她继续往前走，走到中间位置听到有人交谈。 程霜四周环顾，最终确定人声的时候她也被枪口瞄准。 不是子弹，而是针头。 程霜躲不过，而她倒下的那瞬间，她看到了朝着她跑来的人。 不是朝她开枪的陌生人，而是厉霆，是那个从一开始即便知道她把他当做替身也依然低着头，一路不管不顾冲向她的厉霆。 “人不行了。” “肾上腺素准备！” “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 “1,2,3……” “程霜！程霜！你睁眼看看我！程霜！” 程霜很想抬眼回应，可她好累。 手术门关上那刻，赵然慌了。 所有人都慌了。 程霜如果死亡，他们会全都愧疚到死。 “你给她注射什么！” 带着面具的男人拽住赵然衣领，怒声质问。 “我担心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注射FRT药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它不是能抑制T型病毒么。” 面具男暴怒。 “小霜体内的Y型和T型病毒都是经过几万次再度分列而成的，不是从前你我所知道的。你竟然用以前的抑制剂给她注射！赵然，你分明就是想要小霜死！” 赵然无话反驳，只是呆呆看着手术室门口。 “如果小霜出事，我会给小言一个交代。” 程霜此时躺在手术室，他们在外面说什么都晚了，也没用。 手术室内，真正的医生护士都被枪支抵着脑袋，而刚被抢救回来的程霜被人捆住身体装到裹尸袋。 手术室外的人着急等待结果，他们不知道担心的人刚被救回来，可也被带走了。 就在刚刚。 载 有程霜的车辆驶向南边。 车内。 “人怎么样？”电话里传来询问声。 第290章 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男人解开裹尸袋，在确认程霜呼吸之后回答道。 “人没事。” 电话里的人叮嘱男人，语气低沉，话音里藏着对程霜的担忧。 “照顾好程霜你们才能拿到钱，知道吗？” 男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脚往前一抬，刚好有意无意就那样踢到程霜。 然后车内都是他们的人。 没人会注意到这个点，即便注意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毕竟在这里没有人站到程霜那边。 程霜的消失让城南生彻底慌神。 南亚所有势力都被派出去，他甚是动用南亚警方以及警方的线人。 可都没有消息。 程霜一个活人，就这样从南亚消失，毫无征兆的从他家的院子里消失。 南亚琳知道后赶来城家。 她发誓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是真的来看热闹的。 然而人在看到自己所喜欢的人被事情困扰之后，心底总是会担心。 人们第一反应都是要竭尽全力去帮助爱的人，即便所喜欢的人是在找他所喜欢的女人。 南亚琳心软。 在看到城南生着急担忧的样子。 她带着不满和怨恨拨通父亲电话。 三言两语她就把是事情办好，也成功让父亲派人去找程霜的消息。 城南生看到她的时候，南亚琳已经把事情办好。 看到所爱之人的注视，南亚琳第一次只是丹丹点点头。 她知道，在这个关头自己冲上去除却会招惹城南生的厌恶，再无其他作用。 再者，她也明白，在城南生心里。 她不会是主动来 帮忙的人。 至于她为他做的事情，也不值得她放低身段去告诉城南生。 她是喜欢城南生不假，然而也只是喜欢而已。 她对城南生有好感，然而这份感情没有重到她会放低她南亚公主的身段这种地步。 或许是因为她今天的态度反常，又或许是因为事情已经传到城南生耳朵里。 那个平日里对她没几句好话的男人竟然主动走到她面前。 第一次用她以往所期盼的语气同她说话。 微哑的嗓音彰显此时的城南生有多沮丧。 那句“谢谢”也让南亚琳意识到。 城南生也是会温柔说话的，对她。 “没什么好道谢的，我不过是怕之后无聊，所以想要找到程霜这个唯一一个敢这样对我的人而已。” 南亚琳说出心里话。 在这层真心话之下，却也藏着她对程霜的担忧。 程霜确实是唯一一个敢怼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南亚琳真正从心里瞧得上的，城南生身边的女人。 她调查过程霜的身世，知道她也不简单。 可是在所知道的事情里，她却始终靠着自己而不是那些她身边有着权势的男人。 她不否认自己欣赏程霜。 所以此举不仅是帮助城南生，也是作为对手对竞争对手的担心而发自内心的帮忙。 简而言之，她不希望程霜死。 看着城南生的憔悴模样，南亚琳偏过头看着窗外风景。 她侧脸因为阳光照射映到落地窗。 微微扬起的下颚和略高冷的表情让南亚琳此时 大小姐风范尽显。 她知道此时城南生脆弱，也是很好接近的时候，可是她没有那样做。 毕竟她不屑于。 “程霜的事情我会盯着，要是我爸那边有消息我就立马告诉你。” 城南生轻声应了声，而后“咔嚓”点了烟。 听到声音的南亚琳侧过身，视线定格在烟上。 她唇边浮现笑意，而后转过身离开。 离开前她又说道：“照顾好自己。” 城南生抬眼看着南亚琳离开，随即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消息还是传到京北，厉霆知道立即要前往南亚。 他人还没出景苑，就被厉久能的人拦住。 “抱歉九爷，老爷吩咐您那都不能去。” 厉霆看着从保镖后面走出来的自家爷爷，眼里的怒意升腾，瞪着他质问。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样做，你迟早跟你父母一样被商家的人害死！” 厉久能像是换了个人。 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他好像一下子苍老好几岁。 看着眼前被自己宠溺眼下却要因为商家的人而要背叛自己的孙子，厉久能心里想要让厉霆接受厉家的想法逐渐减弱。 在观察厉霆的这段时间，厉久能最终还是决定更改计划。 所以如果到那个时候，他也完全可以亲手毁掉自己这个亲手培养起来的孙子。 “我父母死亡原因您最清楚！” 厉霆一句话成功惹怒厉久能。 他火速下令，让人把厉霆送回房间，不能离开半步。 何有明的到来在意料之内，开 枪却在厉久能意料之外。 外面的人被何有明解决掉，而靠近厉久能身边的人却被厉霆接住手枪之后一枪打中。 人倒在厉久能脚边，鲜血沾染了他衣角。 “厉家的一切，您，还有哪些肮脏的秘密我一点也不稀罕。您要全部掌握在您手里我也没有意见！” 厉霆垂眸看着手中手枪。 “如果必须要要断绝跟厉家的关系才能跟程霜在一起，那我今天给出我的回答。” 枪声响，厉久能慌神。 他想要阻拦，可距离远。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亲眼看着厉霆开枪打向自己。 膝盖一枪，肩膀一枪。 他以这样的方式割断跟厉家的一切。 厉久能震惊之余是难过。 他不敢相信看到的，即便流着血的孙子还在眼前。 他也无法理解程霜到底有什么能让厉霆做到这份上的能力和魅力。 在他看来，程霜不过是跟她母亲有着一样的厄运。 她们都是祸水，是会害死人的巫女。 如果不是程霜母亲，自家的儿子不会死，儿媳妇儿也不会出事。 “厉霆！” 到最后，厉久能只有一句话。 他身体发颤，看着厉霆喊出一句。 然而之后再也没有任何话。 厉霆走了，消息也全都传开。 明林带着肯跟贺儿赶去汇合地点，路上却接到徐峰电话。 强压心底的疑惑和想要询问的冲动，明林强装镇静询问。 “阿林，你们去哪了？我联系不上阿霆，他好像跟老爷子闹矛盾了。” 明林闻言握紧方 向盘。 “我有点事在外面，舅你在哪？” 徐峰偏头看向景苑门口，回道：“我在一个朋友家里看他教训他孙子呢。” 第291章 她被带到南亚边境线 电话挂断，明林没有选择再跟徐峰询问什么。 他该知道的。 所有一切已经明了。 即便他在不愿意相信，可是舅舅还是站在他们对立面。 或许徐峰从来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只是因为当初的所要做的是事情相同，又或者是因为经过他能轻而易举接近程霜，所以选择跟着他来京北，靠近厉霆。 明林心底难过。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舅舅站在对立面，更是因为现在厉霆所经历的某些事是他间接造成的。 肯意识到不对，眼神投向贺儿。 后者也皱眉看着他。 她明白肯的意思，可此时肯双腿不行，而她也敌不过眼前的明林。 如果此时眼前的人要杀害她和肯，那她为由抢过明林放在置物格里的手枪才能勉为其难的跟他搏…… 贺儿还在想着，开始在脑海里勾勒如果真的发生争执该如何，却突然听见明林声音。 这瞬间，她身子前倾去抢枪。 明林呆住，肯也意外。 三人大眼瞪小眼。 明林皱眉询问，语气压着笑意。 “做啥呢？” 贺儿尴尬，手里握着枪起身，坐到肯身边，下意识藏着枪支，无措解释：“你在开车，肯操作不方便，我想着还是我拿着比较合适点。” 明林即使不清楚为何贺儿会抢枪，可也看懂她的恐惧。 他干脆直接拆穿。 “你是担心我伤害你跟肯，对吗？” 贺儿甚至都来不及考虑，抬起枪支对准明林。 “我手里有枪！” 明林根本不放 在眼里。 他懒懒收回眼，眼神有些无奈。 “我在开车，没办法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但有句话得告诉你们。我是厉霆大哥让来接你们去机场汇合的、” 经历过肯受伤的事情，贺儿现在也不再懵懂无知。 她质疑明林。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话？” 明林抽空回头看眼，见贺儿目光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他没做解释，只是看眼肯。 后者对视上视线，而后劝说贺儿放下枪支。 贺儿不明白，却见肯看着明林问：“找到霜了吗？” “没有，大哥跟厉家彻底断绝关系，现在正要出发去南亚。” “去哪里做什么？难道小小姐在哪里吗？” 明林一个急刹，待车子平稳运行之后才说道：“人之前在哪，后来被转移了。” 肯跟贺儿同时问道：“那人现在在哪？” 明林刚想说话，铃声打断。 就在此时，一辆货车闯了红灯朝着他们而来。 贺儿急忙提醒，明林也发现货车。 而此时，被放入裹尸袋的程霜被人从裹尸袋里面抬出来。 她身体冰冷，就那样被人抬出来，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为首的人确认程霜呼吸后，直起身子拿出手机拨通那人电话。 “人已经带到船上了，你人在哪？” 电话里的人意外他们真的能把人带到船上，提出质疑要看视频。 纵然生气，男人还是照办。 他挂断电话拍了视频，给那人发出去之后再次拨通电话。 男人语气变得不耐烦。 “看到了 吗？看到赶紧把钱给我打过来。” 说到这，男人目光突然转向程霜。 他唇角浮现不怀好意的笑。 “你知道的，从这里去缅因也不过几个小时。如果你不把钱打过来，我就让哥几个兄弟糟蹋完之后扔到缅因去，反正那边的环境你也知道，像这样的美人过去估计活不了多久。” 男人的话并没有威胁到电话里的人。 传来的笑声让男人不满。 他怒问对方。 “你什么意思？真的以为我不会对她下手吗？我告诉你，我查过她的身份了。程霜，厉霆的老婆，要是我联系厉霆，你觉得我会拿不到你承诺给的钱吗？” 电话里的人依然不当回事。 “如果你真的能联系到厉霆你还会不停的催促我打打钱吗？孙浩洋，省省吧。把人照顾好，我会把钱给你汇过去的。” 通话被掐断。 觉得自己受制于人的孙浩洋极度愤怒。 他愤怒目光看着地上的程霜，随后动了其他心思。 手术室外的赵然跟面具男也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强行闯入手术室，原本该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倒在地上。 有呼吸，只是被弄晕。 面具男暴怒，转身拽住赵然衣领。 “给我把小霜找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赵然颓然背靠手术室冰冷墙壁，眼底闪过慌张。 忽而，脑海闪过一个人。 赵然神情从恐惧到惊恐，随即回过神推开面具男。 “我知道了。” 他嘴里说着这句话，随后推开面具男。 赵 然冲出手术室，而后在手下护送下离开医院。 面具男追出去，却在此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 面具男觉得疑惑要挂断，却在下一秒听到声音。 是程霜的声音。 是程霜因为疼痛却强忍着不发出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 面具男回拨过去，对方却再也没有接接听。 他立即联系赵然，然而后者通话却也显示通话中。 另一边，厉霆登上飞机却接到明林他们出事的消息。 何有明拦住厉霆，阻止他下飞机。 “九爷，您不能下去！” 厉霆没言语，探究目光看着何有明。 何有明眼神躲避，最终还是看向厉霆。 “九爷，夫人已经被徐峰带走，您再不去找人恐怕会再也见不到夫人了！” 厉霆没有询问，眼底浮现惊诧。 何有明继续解释：“时间已经来不及，那些人已经把夫人带到南亚边境，很可能已经送到缅因，您得去把夫人接回来。” 何有明突然跪下。 “九爷，等您找到夫人，我会亲自向您谢罪。” 话音落地，何有明快速下飞机。 看着飞机上的厉霆，他给出承诺。 “您放心，我会找到明林少爷，会带着肯和贺儿去南亚找您。” 飞机最终还是起飞，何有明在确认飞机起飞之后去找明林。 而此时，所有人再找的程霜终于醒来。 看着眼前昏暗环境，她尝试让自己坐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却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去。 声音吸引外 面的人。 孙浩洋接到消息赶来船舱。 “你醒了。” 他蹲下程霜面前。 看着眼前的孙浩洋，程霜直觉得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忽地，一张多年前的稚嫩的脸出现在眼前。 “霜霜姐，你还会回来吗？” 西南幸福福利院。 孤傲的孙浩洋仰着头询问程霜。 他问她，还会不会回来。 第292章 亲生父亲还活着 看着眼前的人，程霜脱口而出。 “孙浩洋？” 被认出的男人眼底满是欣喜和激动。 他屏退身边人，等到船舱内只剩下他和程霜的时候他终于轻声应下。 “是我。” 孙浩洋激动程霜还会记得自己， 他往前几步给程霜隔断绳子的时候小心问道：“程小姐，您还记得我。” 程霜当然记得孙浩洋。 毕竟除却当年在福利院发生的事情，还有他后来弑父的场面程霜也难忘。 孙浩洋当年太小，而且知道他被亲生父亲虐待的事情的程霜也起了可怜之心，所以隐瞒真相。 脚手腕上的绳子被隔断，程霜活动着手腕，视线依然紧盯着孙浩洋。 见她眼神，孙浩洋有些不敢直视，偏过头解释道：“有人要害你，我带你走。” 但凡程霜醒来是在床上或者干净点儿的地方，程霜都会短暂相信下孙浩洋说的。 可她醒来的地方是肮脏的地方，这里混杂着各种臭味。 在这种情况下，程霜根本不相信孙浩洋是为救自己而把她强行绑走的。 孙浩洋知道自己的言语苍白。 他有些慌乱，急忙解释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放在这里，我只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 “孙浩洋，你我不过一个打过几次照面的人。” 一句话，彻底断掉孙浩洋的遐想。 在程霜这里，他们甚至称不上朋友。 孙浩洋极为受伤。 他眼睫湿润，直视程霜目光，询问道：“我们不算朋友吗？” 程霜不明 白孙浩洋为何这样，可她还是看着他湿润眼眶回答这个问题、 “你我不过见了几次，我出于关心去了福利院，在哪里关心了你也关心了其他小朋友，我没有特殊色照顾你。我只是把你当小孩子看待，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之间是朋友。” 孙浩洋眼睛逐渐失去光亮，顿在原地依然看着程霜。 “那你为什么不向警察说明真相？你为什么要替我隐瞒？为什么要资助我上大学？” 那年从福利院出去，程霜答应院长会资助孩子上大学。 这些年她只是让人定时汇钱，至于谁上大学，谁又如何她根本不知情。 程霜不想欺骗孙浩洋，解释道：“我只是定时汇钱，从来……” 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们的情况如何这句话没有被说出来。 孙浩洋想要说的时候，他被人叫走了。 程霜得以起身。 在观察完四周之后她坐回原地。 船开了。 此时距离岸边已经是较远距离，她根本不可能游回岸边。 忽地，外面响起枪声。 程霜起身，下一秒有人冲进来。 看见人是徐峰那刻，她忽而欣喜，下一秒却意识到徐峰不是来救她的。 看着希望消失的程霜，徐峰抬起手擦拭脸上的鲜血。 “程霜，好久不见啊。” 程霜直视徐峰，直接问道：“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吗？” 知道徐峰来京北的时候，程霜找人调查过。 再后来知道徐峰是明老爷子嘴里的坏人之后，她更加坚定 ，如果可以她势必要告诉厉霆。 徐峰毫不避讳，直接承认道：“没错，我是冲着你去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体内竟然会有LKG实验室的病毒。” 徐峰走近程霜，视线落向她腹部。 “原本我只打算用你一个人做实验，可既然你怀孕了，那且就利用下你，顺带还原下当年的实验，得到一个最终的实验结果。” 程霜犹如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徐峰。 他们都是冲着LKG实验室来的。 LKG实验室里到底有着什么？ 程霜眉头紧皱。 此举惹得徐峰笑出声。 “不用这么看我程霜，你母亲当年可比我疯狂多了。” 徐峰站定，仰着头看着灯光，脑海浮现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我还小，阴差阳错进入LKG实验室。你母亲言小姐，穿着白大褂，带着护目镜，站在实验室里带着一众人等待实验结果。” “她太美了，美的不像这个世界存在的物种。而且她根本不是外界所传闻那样的柔弱女子，她拥有强大的智慧和高尚的品格。” “她对待所有人都一样温柔，即便对话的是对她而言毫无用处的或者说毫不相干的人，她依然能做到面带笑容，言语温柔，丝毫没有阶级区分对待。” 徐峰沉浸在自己回忆里，开始描述他记忆里的言小姐。 “可是有天，一切破灭了。” 徐峰语气低沉。 他垂着头，回忆道：“言小姐突然变了，她变得残忍，开始拿人做实验 。那几个月开始，不断的有孕妇被带进实验室，最后用车拉着无数的尸体出去。” “我偷偷去观察过，所有孕妇都被剖开肚子，而里面的婴儿不见踪影。”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言小姐会用人体做实验，直到亲眼目睹她把一个孕肚明显的人带进实验室。” “那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可不等我看明白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孕妇的血不断滴落在实验室的地板上。” “我吐了，跪在地上呕吐的时候，那个掉落实验台的，已经死亡的孕妇刚好跟我对视。” 徐峰回忆突然暂定。 他走上前攥住程霜脖子。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像是突然回到那个下午，亲眼看见我心中洁白无瑕的言小姐亲手杀人，看见那个美丽而高尚的言小姐破灭在我眼前。” 他语气暴怒，眼里透着浓烈杀意。 “你母亲毁掉了我！她毁掉我而不自知！” 程霜听明白。 她努力挣脱徐峰禁锢，可她根本无法挣脱。 徐峰手上力气加大。 “所以我找上你，我必须要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为什么言小姐会突然变成这样！只有找到当年的实验能得到什么我才能弄明白！知道吗！” 徐峰终于放开程霜。 “程霜，这就是你作为言小姐女儿的最终命运。” 徐峰示意手下绑走程霜，随后继续说道：“即便不是被我拿去做实验，你也会死在赵然或者你亲生父亲手里 。” 程霜愕然，抬眼看着徐峰。 见她表情，徐峰哼笑。 “你还不知道吧，你亲生父亲商爵还活着，并且他也想要拿你做实验。” 第293章 她宁愿死，也要为他冒险留下孩子 程霜有些发楞。 耳边那句“你的亲生父亲”是那么的不熟悉。 多少年了，她已经接受自己无父无母的事情。 可现在却无端出现她身世的事情。 若事情真的那简单，为何当初她怎样都查不到？ 见她呆愣神情，徐峰继续告知她所谓的真相。 “程霜，你调查自己身世许久，可你从来没有查到过对吧？” 徐峰表情浮现笑意，以看可怜人的眼神盯着程霜。 “你查不出来，是你父亲在背后运作。包括你的受伤和流产，全都是你亲生父亲的手笔。你的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欢迎过你，他们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所以才会抛弃你！” “或者该说，你之所以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无非是因为你的父母要拿你做实验。” 自以为听到这些话的程霜会生气暴怒，然而她平静的表情，甚至不在意的态度却让徐峰意外。 他探究目光盯着程霜，试图从她淡漠表情之下看出其他情绪。 注视过后，徐峰意识到程霜真的不在意。 他不在言语刺激，改为继续告知当年的事情。 只是程霜累了。 她表情浮现苦涩，盯着徐峰看了会儿突然说道：“我程霜是个没妈疼没爹养的孩子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徐峰，不用你再来告诉我。” 没心情跟他打马虎眼，也没力气再跟徐峰交谈什么。 程霜直接让他说出目的，可后者确实此时不言语。 他疑惑目光游走在程霜身上，试图参破她平静之 下的真实情绪。 不过一切都是虚无。 程霜是真的累。 她并非强装出来的不在乎。 见状徐峰不想再费口舌，让手下直接把程霜带走。 船驶向岸边，可程霜却被带到边境线上。 徐峰亲自开车带着程霜离开南亚。 程霜消息传到南亚琳父亲这里，得知消息的南亚琳立即电话城南生。 后者也在此时接到消息。 霎时，所有人朝着边境线移动。 消息传到上面，南亚琳刚想去处理，城南生却提前一步解决所有事情。 看到上面发来的消息，南亚坤抬眸看向自己女儿，眼里除却心疼还有无奈。 “琳琳，你没看错人。” 南亚坤先对城南生进行夸奖，也算是肯定女儿的眼光。 南亚琳听到声音转身，暗藏悲伤的目光看向父亲，微愣几秒随后扬起唇角，“爸爸，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阿生，怎么这会儿这样说？” 南亚坤作为南亚 的首富，对于城南生肯定打过交道，也调查过他的事情。 他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能力和野心，也是真的明白他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没有喜欢和爱。 知道这件事情的南亚坤确实难过一阵。 不过后来便无所谓了。 他南亚坤的女儿也很优秀，没能在一起该遗憾的是城南生而非自己或是女儿。 南亚坤笑着转移话题。 “你林叔叔家的儿子要回来了，过几天你们见个面，大家认识认识。” 南亚琳知道父亲这是给自己物色相亲对象，没明着 拒绝，也没答应，话说的有些含糊。 “再看吧，没准过段时间我开始忙了。” 南亚坤没在接话。 倏地，桌面手机再度响起。 南亚坤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是程霜被绑住的照片。 “琳琳！” 南亚琳立即过去。 在确认那就是程霜之后，南亚琳拿着手机直接冲去找城南生。 而此时，城南生也跟厉霆汇合。 “我得到，霜现在在边陲小乡。” 厉霆告诉城南生自己的消息，后者也如实告知发生的事情。 二人将所得到的信息整合之后得出。 霜在来到南亚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有人在暗中跟踪，不然他们不可能那样轻易带走霜。 “你的意思是我身边有叛徒？” 城南生拔高音量。 厉霆因为城南生的反应而抬眼去看人，对视之后城南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沉默冷静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厉霆，我把霜带回南亚之后没有去过哪里，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她住的地方也是我家里，是我亲自加的……” 话语说到后面城南生彻底没声音。 是啊。 他把霜带回来之后那都没去过，所到之处也是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被人带走？ 难道身边真的出现叛徒？ 城南生的语塞已经说明一切。 然而此时不管说什么，事情也不会改变。 厉霆转移了话题，看向城南生说明自己想法。 “我身体受伤，没办法去边陲小乡，我会传令下去。你要做什么吩 咐他们就行。” 因为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害得程霜被带走的城南生此时陷入自责。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心平静气听别人说改如何。 所以他生气了。 纵然知道这样不对，可他还是语气不好的打断厉霆。 “所以你认为是我的人做事不行所以才害得霜被带走，是吗！” 他们的目的都很简单，想要做的事情也一样。 厉霆也知道城南生自责，所以并没有对他说什么。 他没有解释，继续说道自己的计划。 “我会联系肯尽快找到LKG实验室的位置，同时也会调查徐峰。你先带着人赶去边陲小乡，我会尽快查出霜的具体位置。” 已经恢复理智的城南生看着厉霆。 对视之后，他看着他问道：“霜怀孕了，你知道吗？” 厉霆动作微顿，下意识转移目光。 城南生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厉霆，他继续说道：“小霜有天让我答应她一件事。她让我尽力帮她保住孩子，可是厉霆，这根本不可能！” “小霜体内有两种病毒，暂且不论病毒会不会通过母体传播给婴儿，就因为怀孕这个事情，小霜就不可能接受治疗。你知道我意思吗？” 厉霆哪里会不明白。 因为怀孕，舍不得孩子所以霜拒绝治疗。 这也是她会跟着城南生走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如果留在京北，自己绝对不会任由她这样下去。 就算心痛他也会强行逼迫她拿掉孩子，然后接受治疗。 那不 是霜想要的，所以她走了。 她宁愿死，也要为他冒险留下孩子。 “厉霆，你知道小霜那晚跟我说什么？” 第294章 地下赌场见到神似母亲的人 厉霆视线因为这句话落向城南生。 见他眼底隐忍情绪，厉霆心里不由得紧张。 霜离开京北是什么情况他清楚，他很怕，怕会听到所谓的霜留给他的遗言。 想起那晚的事情城南生也难受。 好一会儿之后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而后才开始说出那晚跟程霜的对话。 “小霜说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而她现在能补偿你的也只有那个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孩子，即使付出生命。” 这些话，厉霆相信。 早在霜要离开京北的时候，他便察觉她根本没有求生意识。 两种病毒，随时失去记忆，不仅自己难受，而亲眼看着她这样的亲人更是痛苦。 厉霆怅然，更多是对程霜的心疼。 城南生说完之后愁绪更浓，他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不停的回想那晚的对话。 他错了。 他不该让小霜一个人单独呆着。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厉霆怔愣几秒，而后开口。 “你先带着人出发，我会联系人查地址。” 城南生应下，转身走几步突然停住。 “厉霆，你会永远选择小霜，对吗？” 厉霆瞬间明白他意思。 城南生知道自己顺着霜。 他怕自己在霜被救回来之后真的会顺着霜的意思，留下孩子，继而对霜的身体情况不管不顾。 厉霆从来不屑于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会如何对霜，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他会一直选择霜。 然而此时此刻，厉霆回答了。 他用从未有过的语 气回答城南生的问题，并且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做出承诺。 他承诺会无条件选择霜，即使二选一的其中一项是他们的骨肉。 城南生得到满意答案，转身前往边陲小乡。 目送他离开，厉霆立即联系人。 只是他低估了自家爷爷的决心。 厉霆的所有势力都被封锁，被厉久能不计代价封锁。 一瞬间，他从高高在上的厉家长孙，成为跌入谷底的厉霆。 那些曾经的朋友因为他被赶出厉家而彻底撇清关系。 厉霆关掉平板，仰头看着窗外。 不过几秒，他撤回视线，开始重新计划。 肯所得到的资料里还隐藏着跟病毒有关的实验数据，不过此时最为紧要的是先找回程霜。 贺儿帮着做中间人，不停的传达消息。 然而全都杳无音讯。 而此时，距离程霜被带走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在这期间，程霜也被带出南亚，成功进入边陲小乡。 徐峰没有在捆绑程霜脚手腕，而是给她戴上手铐，由他一人独自带着程霜前往最终的目的地。 孙浩洋起了疑心，没有走远，在确认徐峰没有发现自己之后悄悄跟着。 边陲小乡人鱼混杂。 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因此看到程霜戴着手铐也不足为奇。 大家各自做着事情，谁也没说什么。 甚至都没往程霜他们身上多看两眼。 “看到了吗？” 徐峰突然开口。 程霜闻声转头，见他表情又看向前方。 徐峰没有理会她的冷漠。 “这里有着世界上 最大的赌场和毒场。” “每天这里至少有十几个人的尸体会被抬出去。” 经过村子之后，道路上的杂草越来越深。 徐峰依然让程霜往前走，嘴里的话也不停，继续说道：“所以即便你死在这里也不奇怪，知道吗？” 程霜满是不在意，毫无生意的眼眸扫视周围。 “所以你打算在这里弄死我？” 徐峰突然轻笑。 “不，我只是让你来见一个人。” 话语间，徐峰在一处破房子前停下。 程霜疑惑，见徐峰走上前。 他往破房子门口的歪七八扭的信箱里投递了一个石块，而后没多久破房子的门突然打开。 徐峰扭头看程霜，示意她跟上。 程霜忍着身体不适，跟随徐峰走进破房子里。 屋内别有洞天。 徐峰轻车熟路的找到开关带着程霜继续往下走。 当他们下楼梯，视野却突然被打开。 破房子底下是个赌场。 这里面人声嘈杂，程霜跟着徐峰穿过一众赌徒前，最终停在一个长型方桌前。 徐峰拉过椅子坐下，下巴抬起点了下程霜。 “坐下玩一会儿？” 程霜没兴趣，由于手铐另一端受徐峰牵制，她也没动，干脆就站在原地看着。 周围见徐峰来，纷纷开始上前打招呼。 见到程霜，眼里更是冒光。 徐峰知道他们都盯着程霜，正好自己也烦这些没脑子的。 他直接起火。 “都他妈看什么，没见过女人？” 众人一听这话也瞬间明白。 即使程霜此时被徐峰用手铐 铐着，但不代表她就是任由你我欺负的人。 忽地，赌场突然安静。 人人视线都投向徐峰正对面。 哪里有个秋千从天而降，而秋千上有个穿着明艳的女人。 不过一眼，就是透过遥远距离的一眼，让程霜立即认出秋千上的女人是谁。 徐峰见程霜表情，唇边浮现意料之内的笑意。 他拽了绳子，程霜往他的位置走了几步。 “看着眼熟吗？” 起止是眼熟，在程霜看来，或许那就是她。 徐峰哼笑，使劲拽了绳子而后起身朝着落地的秋千走去。 他松开了绳子，弯腰朝着女人伸出手。 “婉儿，赏个脸玩会儿？” 被称作婉儿的女人起身，徐峰顺势把她搂入怀里，带着她往程霜所在的赌桌走。 婉儿在赌场多年，被带到赌场来的女人的造型她没见过千万，也见过千百，见怪不怪的顺着徐峰坐下，不经意问道：“新带来的不听话的媳妇儿？” 话语一听就是打趣。 徐峰听出来，别人也听出来。 而话语主角的程霜却犹如没听见一般，她失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原本笃定的她清晰看到对方之后却不敢喊出声。 她脑海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告诉她那就是自己亲生母亲言小姐，一个却说不会的，亲生母亲早已经死亡，眼前这个人只是跟她长得像而已，仅此而已。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婉儿假装不开心。 她打趣徐峰。 “徐老板，你家小媳妇儿一直盯着我呢，是 不是吃醋我坐你身边？” 第295章 撑着病体去找她 徐峰见状去看程霜，后者确实冷着脸。 只是他明白，程霜冷脸跟他此时抱着婉儿无关，而是他抱着的人神似她母亲。 徐峰眼底欢笑，扭过头跟婉儿说话，唇边几乎接近她耳朵，笑着说道：“她不是我小媳妇儿，是我一个旧友的朋友，我带她来这不过是长长见识。” 婉儿哼笑，手腕也搭在徐峰后颈，有意无意的撩拨着，话语却是对程霜说。 “小妹妹，既然来这了那就放开点儿。你板着张脸谁愿意跟你亲近啊。” 程霜原不打算搭理婉儿，可那双眉眼却让她忍不住不往哪看。 纵然沉默，然而她目光始终看着婉儿。 见她眼神，婉儿只当她不喜欢开玩笑，也没在继续把话题放在她身上，转而看向徐峰。 “前不久给你的哪批人跟货，那钱你该给给我了吧？” 婉儿撩者徐峰头发，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往程霜哪里看。 徐峰见她提起这事，直接转移话题。 “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给你。” 徐峰的话题转得强硬又直白，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事情不对。 婉儿没做准备，被他直接推下去，刚想生气，有人直接冲进赌场。 清一色的黑衣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全赌场安静。 大家都好像被定住一般，就那样瞪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盯着那些黑衣人。 徐峰察觉不对。 他拽住程霜手腕，把人往拥挤的人群里走。 方才还安静的大厅因为不知那响起的枪响而瞬间暴动。 徐峰带着程霜隐匿在人群里，着急往路口走。 程霜反抗，反被徐峰打晕。 在他犹豫的时候，婉儿领着徐峰离开地下赌场，坐上车扬长而去。 进过刚才的事情，婉儿看出来徐峰对程霜不一样。 她是过来人，根徐峰也算是熟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询问。 “你喜欢她？” 徐峰微怔，扭过头看婉儿。 略带无语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婉儿见他表情也知错般笑笑。 “那他是你喜欢的人的女儿？你因为她跟她母亲相似所以打算帮助她？” 婉儿似乎想到什么。 她停顿几秒，而后侧过身去看被打晕的程霜。 婉儿若有所思，随即盯着徐峰。 “你觉不觉得她跟我有些像？” 徐峰握紧车的手一顿，随即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用开玩笑的语气轻哼一声。 “人家正儿八斤的管家小姐，还能跟你这样的蝼蚁像？” 听见这话，婉儿也没生气。 她赞同般笑笑。 没几秒，她视线转向窗外。 车辆一路疾驰，而此时的赌场。 赵然根面具男前后进入赌场的机密室。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赵然的照片以及他这些年跟谁见面，在哪，都做了什么事情。 赵然茫然上前，面具男则走向另外一面。 在他面前的墙壁上，是这些年程霜的所有行踪。 “这些都是什么？” 赵然声音颤颤巍巍。 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有关程霜的一切全都被展示。 他们无法理解，直觉荒唐。 在 亲眼见到他人也在程霜所有成长中盯紧程霜的时候，他们觉得无法理解，他们也在这个时刻忘记了，忘记他们也曾这般派人盯着程霜，忘记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曾经贴满着程霜的形成。 面具男暴怒，撕扯下其中一些图片，举着愤怒询问赵然。 “这些是什么？！” 赵然处在震惊当中，并没有回答面具男的问题。 他眼神无助，看向面具男缓缓说道：“爵，我不知道。” 商爵本就处在生气中，听见他一句不知道立马暴怒。 他依然拽着照片，同时也攥住赵然衣领。 愤怒充斥胸腔的他把人提起来，就那样对着赵然质问，“你说你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没发现也有人在盯紧小霜？为什么没发现别人想要伤害她！” 直到这刻赵然才清醒过来。 当年的四大势力在怎么拥有权利，而随着小一辈的成长，他们的势力也并没有之前鼎盛。 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有发现别人也在盯着程霜。 现实让赵然再次落寞。 他不知道该如何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商爵见他神情恍惚，冷静下来之后松开赵然退后几步。 他转过身看着满墙的程霜的照片，垂在两侧的手悄然握紧，最终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来，你且看着就好。” 商爵带走了人。 他和赵然在边陲小乡的赌场分别。 在知道程霜可能会被带去静安的时候他独自前 往。 与此同时，厉霆也得知程霜的确切地址。 给城南生送了消息，厉霆意欲前往静安。 赶来的贺儿和肯拦住厉霆。 肯知道厉霆担心程霜，也想要去亲自把她接回来，可在现实面前这并不可行。 厉霆受伤，照顾自己尚且吃力，如何在危险的情况下再照顾好此时虚弱的程霜？ “厉霆，我知道你担心霜，可你现在要过去如何找她？她现在身体虚弱，就算你找到她，你能照顾好她妈？” 厉霆没言语，目光垂落看向自己双腿。 他能明白肯为什么这样说。 “城南生已经去找霜，你所剩下的势力也全都在权利寻找，你现在要做的是呆在这里，等着他们把人找到带回来。” “如果找不到呢？” 厉霆终于出声。 他抬起目光定定看着肯。 “徐峰能在全都是我们的人的条件下带走霜，那就意味着他背后有着更为厉害的人。到现在我们都没办法确认霜的安全，你让我如何放心？” 肯语塞。 然而现实确实是这样。 双方沉默，贺儿却在厉霆要走的时候站出来。 “厉九爷，小姐或许不希望您因为她再受伤呢？” 一句话，让厉霆停下。 他目光快速略过双腿，下一秒却毅然决然选择往外面走。 厉霆没有选择轮椅。 他用手杖撑着，撑着本就有问题的右腿，撑着刚受伤的左腿，就那样撑着走出别墅，仅靠自己走出别墅坐上早已等候的车辆。 在满身黑的越野车旁 边，站着满脸伤痕，衣服上血渍还来不及清理的何有明。 厉霆怔愣两秒，而后选择下令。 而此时，被强行的带走的程霜再次发病。 第296章 相爱之人终于相见 程霜犯病，婉儿跟着担心。 徐峰却毫不在意。 他只当自己是旁观者，就那样看着程霜承受痛苦。 而后他朝着尚在犯病的程霜举起手机，录下一路她的行为。 或许是因为真正见识到曾经只存在文件上的实验数据，徐峰对于程霜整个犯病过程十分在意且带着不为人道的高兴。 婉儿作为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尚且担心程霜会出事，徐峰却完全不在意。 他甚至想要为自己一己私欲，给程霜注射药剂。 婉儿担心，最终开口劝说：“徐峰，这样真的可以吗？” 徐峰对她所言不搭理，只是看着程霜背影。 见他如此，婉儿内心愈发担忧。 忽而，程霜拿起旁边花瓶碎片划向自己手臂，婉儿吓得惊呼。 徐峰却浮现笑意。 婉儿看不下去夺走他手机，拦在他面前质问道：“你看不到程霜在伤害自己吗？” 徐峰不以为然，想要抢回手机却被婉儿直接扔进旁边鱼缸。 “徐峰，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绝对不会看着程霜寻死。” 婉儿出手救人，徐峰本想阻止，然而身后出来的人制止他动作。 看着把自己围困住的人，徐峰瞬间明白。 他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轻易从地下赌场逃离，也明白为什么婉儿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出手帮助他。 即使现在不明白，但婉儿有她自己的理由。 程霜还是被送到医院，而她名字也同时出现在情报网。 获得消息的何有明立即告 知厉霆，几人立即前往静安。 婉儿让人看着徐峰，自己则去守着程霜。 见医生出病房，婉儿立即迎过去。 “程小姐的病情很奇怪，加上她现在体内有病毒还怀孕，我也不敢用药。婉女士，您还是赶紧把她送去其他医院吧。” 婉儿应下，目送医生离开。 医生走后，她推门进去，见程霜脸色煞白的脸。 这张脸，比她们刚见的时候还要苍白。 不过一面之缘，婉儿只是不想见她出事，眼下也是因为怜悯所以才想着帮程霜。 可到底她还是站在徐峰那边，毕竟相熟。 “如果你无法医治，那也怪不了我。” 婉儿转身，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徐峰吓倒。 她刚想开口，徐峰手中的匕首便抵在她脖颈。 “婉儿，你竟然想要帮程霜！” 话语落下，匕首也划动。 看着倒地的婉儿，徐峰扔掉匕首看向病床上的程霜。 “母爱还真伟大。” 厉霆他们的人赶到静安医院，只见到了倒地的婉儿。 那张脸，厉霆记得。 只是他不确定，不确定眼前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何有明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言小姐，然而关于她的资料却看过不少，见到倒地的婉儿也被吓一跳。 “九爷？” 他看向厉霆询问，后者也同时看向他。 贺儿不明白，肯却知晓他们的眼神对视。 “救人。” 何有明继续寻找程霜下落，厉霆和肯守在了晕倒的婉儿，或许是言小姐的人身边。 “她长得很像 她，对吗？” 在确认过婉儿没事之后，肯跟着厉霆出病房。 在走廊的尽头，他看着厉霆询问。 厉霆闻言侧头看肯，见他表情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偏着头看向院外的树枝。 言小姐死亡的消息当初传遍所有地方，不管是哪里的情报网当时都为这位小姐的死亡哀悼。 言小姐的死亡让众人感觉可惜，那样惨烈的画面也是传遍所有地方，所以所有人都相信言小姐已经死亡。 然而眼下却出现了一个跟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当下第一眼自然认为是言小姐，可冷静之后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厉霆却感觉奇怪。 纵使当初有各种视频证明言小姐死亡，可最后却没人见到她尸骨。 而一贯宠爱言小姐的商家也对她的死亡草草收场。 所以，厉霆不相信。 在见到婉儿之后的这半小时里，他不相信言小姐已经死亡。 只是，眼下跟肯也说不上这些。 厉霆的沉默引得肯再度开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生母身前跟言小姐有过往来，我也大概见过她几次，加上后来查资料，所以对于她我也算熟悉。” “眼前的婉儿脾气秉性跟她确实不像，只是脾气秉性会更改。况且，如果她真的是言小姐，那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做了改变也在理解之内，不是吗？” 厉霆再次看向肯，深黑眼底藏着他人看不清的情绪。 肯与之对视，却没在开口。 他所知道的，所想的 就是那些。 接下来该如何，那是厉霆的事情。 视线缓缓移向婉儿所在病房。 厉霆终于开口。 “我也认为那是言小姐。” “她如何从那场阴谋里逃生，又如何到现在这种地步，需要调查才知道，但她肯定不记得所有人了。” 肯疑惑，同时也出声询问。 “为什么这么说？” “霜是被带去边陲小乡地下赌场见到的言小姐，如果她记得所有人，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那她不会这些年都没找到霜，也肯定会在第一眼的时候认出来，然而她没有。” “赌场视频你我都看了，视频里言小姐根本就不认识霜。如果她还记得，那她也不会那样靠近徐峰。” 毕竟当年的人都知道，言小姐跟商爵心中只有彼此，他们的爱情也是诸多人所追求的。 她要是记得，岂会那样跟徐峰。 肯微叹，眸光转向病房。 “所以她也不记得了。” 厉霆也一同看过去。 是的，言小姐不记得了。 而他也损失了一部分记忆。 霜亦然。 那段实验室的记忆她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倏地，贺儿火急火燎的跑来。 厉霆跟肯同时看过去，就见贺儿身后跟着走过来的人。 是赵然还有…… 还有商爵！ 商爵快速略过厉霆跟肯，快步朝着病房走去。 赵然停顿在厉霆面前，看着敞开的病房门说道：“当年我们都以为言言死了。” 这样的一句话，算是证明了婉儿便是言小姐。 厉霆撤回视线，定定 看着赵然。 “当年的消息不是你传出去的吗？” 第297章 幕后黑手是厉久能 赵然没做声，看眼厉霆打算越过他去看病房，却被厉霆直接拦住。 “赵老先生，难道您不该解释一下吗？” 当年事情多为传闻，作为主角之一经历过的赵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在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说了句，商爵和言言都死亡。 作为当年说出这句话而此时去带着商爵出现的赵然，厉霆对他是痛恨的，是有埋怨的。 他不是因为赵然说出当年商爵和言言死亡，而是明知道那是个假消息，可他还是做了。 他不仅做了，他甚至还为配合让这出戏看起来更加真实配合他们出演，就为让商爵和言言都死亡的假真相看起来再真些。 而作为唯一的知情者，他在明知道程霜因为这些事情而痛苦，而背后没有靠山被他人欺负的时候，他假惺惺站出来说要为程霜撑腰。 他不知，程霜所有痛苦都是因为他当初那些戏。 亦或者，他知道，他也明白，只是不愿意说。 “赵然！”厉霆动怒，眼底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盯着赵然说道：“既然商爵跟言小姐都活着为什么不告诉霜？为什么要在霜体内的病毒都爆发的时候让他们出现？” 赵然悲情悲痛，看向厉霆的眼里再无往日的阴狠。 “不是我找的他们，是有人把他们推出来。” 赵然终于开口。 然而经历那么事情之后，厉霆再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相信赵然。 他看向旁边的肯，视线随之又转回赵然身上。 “ 既然你说是有人把他们推出来，那个人是谁？” 赵然颓然，低垂着脑袋，许久后才出声。 “背后的人我不知道，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商爵活着的。” 厉霆跟肯对视。 而此时，病房内。 商爵终于见到分开许久的言言。 他半跪在病床旁，手紧握着言言手掌，轻轻摩擦抚摸，不敢用力，看着许久喃喃问道：“言言，我来了。对不起，分开这么久才找到你。” 或许是因为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又或者是想起什么刺激到言小姐。 在商爵悲伤诉说这些年的思念时，她手指动了动，而后慢慢睁开眼。 商爵喜极而泣，忽地用力握紧言言手掌。 看到陌生男人，言小姐只想挣脱他手掌。 见她抗拒神情，商爵后知后觉松开手。 厉霆他们也在此时进到病房。 看着言小姐排斥表情，赵然表情微变，随即说出心中猜想。 “言言她不记得我们了。” 商爵疑惑，转过身看着赵然，而后怒问：“什么意思？” 赵然表情有些呆滞，看着言小姐不久又看向商爵。 “就像我找到你那样。当初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不是吗？” 商爵想起来了。 他们初见时，他确实不记得赵然，是后来赵然帮他恢复的记忆。 想到这，商爵突然指着言言。 “赵然，你既然让我恢复记忆，是不是也可以让言言恢复记忆？是吧，你赶紧给她注射药剂，或者这里是不是不够安静？那我们回去， 回京北总可以吧？” 听着商爵的话，赵然示意他安静，不要担心。 “既然找到言言，那必然有办法可以让她恢复记忆。只是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找到小霜，毕竟小霜体内还有病毒。” 提及程霜，原本安静的言言开始激动。 厉霆见状解释。 “在我们找到言小姐之前，她跟徐峰还有霜在一起。” 商爵听出话里的不对经。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徐峰行踪？” “边陲小乡的一个地下赌场。有人围了那些，结果还是被徐峰逃掉。而他之所以能逃走，是因为言小姐的帮助。” 商爵喃喃自语，脑海里不停搜索着关于厉霆话里那个赌场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 他好像曾经去过那个地方，在哪里还见了一个人。 “现在知道他们位置吗？” 赵然紧跟着问道。 厉霆刚想开口，电话在此时响起。 是何有明。 电话接通，病房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肯也盯着厉霆。 他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一些声响，但听不完整。 依稀听到一些位置，说人进入医院。 肯正仔细听着，厉霆话语落地。 “霜在静安化工厂内。” “那个化工厂？” 赵然几乎跟商爵一起出声。 “东北面那个化工厂，旁边是废弃的铁路。哪里现在埋着2吨炸药。” 所有人顿住。 商爵冲上前拽住厉霆衣领。 “是徐峰挟持的霜，是吗？” “是，但背后肯定有人。徐峰一个人，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在那个地方 不动声色的埋了2吨炸药。” “我去！” 赵然决然说道。 “我去那个地方，我去救小霜，就当赎罪！” 既然那个地方有炸药，那谁前往都必死无疑。 可既然徐峰选择把消息放出来，那就证明他肯定也不想继续受背后那位的掌控。 “不能毫无准备前往！” 厉霆劝说道，随即看着赵然。 “或许徐峰背后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赵然不相信。 “徐峰不过是……” “明老爷子死亡前曾让人给我带话，他说小心身边人，他说那些看似是好人的人或许是坏人。” “徐峰一路跟着我回京北，那些关于霜的事情有些他甚至比我更了解。只是他徐家，为什么会那么了解霜的事情？如果不是带着目的靠近，那他岂会那么关心霜？” 赵然跟商爵都看着厉霆，听他说完后肯补充道：“我也查出来了不对经。冷言死的那天，徐峰曾经跟一个陌生号码打过电话。我查了，那个人是西蒙。” “你怀疑背后是西蒙？” 赵然立马说道。 “不是西蒙，如果背后只是西蒙，那他们不可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那个陌生号是西蒙没错，但他也曾经被一个人使用。” 厉霆看向肯，询问道：“谁？” 众人视线都聚焦肯身上，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言小姐忽而开口。 “厉久能。” 所有目光转向言小姐，所有人又听见她说：“厉久能计划了一切，包括当初我们的死亡以及你父母 的车祸还有上商珩的死。” 商爵表情惊诧，看向言言确定道：“言言你……” “厉霆，所有的幕后黑手是你爷爷，厉久能！” 言小姐坚定道。 话语里，含着隐藏许久的痛恨。 第298章 不想她死了 病房内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厉霆身上。 他们像是看着罪魁祸首那样，就那样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此时所想，此刻为何表情，也想要透过他知道为什么厉久能那样做。 可他是厉霆。 他不是厉久能。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爷爷会做那样的事情。 然而他也疑惑，也震惊，也着急，也想要知道，当年自己爷爷到底做了什么。 所有人沉默之时，手机再次响起。 是徐峰。 他告诉厉霆如果再不出现，他会考虑带着程霜一起走。 众人心提到嗓子眼。 所有人都知道他嘴里的走是什么意思，大家也都知道，徐峰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电话掐断，赵然第一个开口。 他微微偏头，随即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去，事情是我造成的，我会安全把小霜带回来。” 商爵拦住他，看着他说道：“这些年我都没有陪在小霜身边。这次我想让她知道，她从来不是被抛弃的，她有爱她的父母。” 厉霆听着他们所说，已经开始计划如何拯救霜。 正如之前所说，徐峰能在他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那个地方设下2吨炸药，那就证明他背后有人。 不仅如此，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不能全都冒险。 赵然和商爵还在争论，厉霆开口。 他目光盯着病床上的言小姐，缓缓开口，语气却十分坚定。 “徐峰既然联系我，那话里就是要我过去的意思。我明白你们都担心霜， 但请你们放心，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一定把霜带回来。” 若是从前，厉霆说这些话赵然跟商爵不会怀疑。 只是现在厉霆有腿疾，肩膀也受伤。 他如何一个人面对徐峰，如何安全将霜带回来。 见他们表情，厉霆猜到他们的意思。 厉霆没为自己解释。 他主动提及言小姐刚才所说的。 “既然言小姐笃定我爷爷是凶手，那就等我把霜接回来，我们一起回京北找我爷爷，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厉霆微微欠身，视线越过肯最终看向贺儿。 “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照顾肯。” 贺儿急忙应下。 赵然跟商爵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厉霆离开，眼里有为他的担忧。 而此时的化工厂。 程霜被捆绑着。 她躺在满是泥水的坑里，意识不清。 绑走她的徐峰只是透过下人确认她还有意识之后便没在管她。 “徐先生，消息已经放出去，他们今晚肯定都会来这里。” 徐峰听后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了其他地方。 只要引得所有人都来这里，那就能让他们看清楚赵然的真面目。 到时候人多混杂，他想要从他们手下逃脱机会也多。 忽而，手下传来消息。 那人着急忙慌跑到徐峰面前，语气急切。 “程小姐晕过去了。” 徐峰被吓到，人急忙跟着下人往程霜所在位置挪动。 程霜躺在泥水里，一动不动。 徐峰随着人赶到的时候，他瞬间呆住，有那么 一个瞬间，他不敢动，因为看到眼前的一幕。 纵然他放出的话是可能今晚会杀死程霜，可他心底并不这样想。 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些事情，但心底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程霜。 反应过来，徐峰疾步到程霜身边。 他亲手给程霜解开绳子，起身把人抱着去了提前布置好的地方。 浑身冷意的程霜进入房间身体终于有些回暖。 胸腔微弱起伏让徐峰放下心。 他把程霜放在床上，找来随身守着的医生来给程霜看病。 然而就算医生知道程霜如何，他们也医治不了。 医生看完也只能给程霜打了针稳定剂。 徐峰见他欲言又止，让医生跟着自己出来。 到外面，徐峰回头看眼，确认门关好，他才让医生说话。 “徐先生，程小姐现在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如果再不注射解毒剂，很可能连这个月都撑不过去。” 徐峰被突然的噩耗震惊。 他不可置信看着医生，随即追问：“昨晚不是情况很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程小姐病情本就不稳定，加之这段时间容易多想且随着孩子月份变大，她母体所吸收的营养跟不上……” 其余的话医生没在说。 毕竟即便他不说，徐峰也能自己想到。 “对她用药的话能撑多久？” 当听到医生说的，徐峰满脑子都是想要给程霜用药。 他知道用药会影响到孩子，可他也明白，如果再不用药，程霜撑不了多久。 医生停顿，眼神看 着徐峰，得到确认之后他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他脑海里一遍遍计算着剂量，开始回想那些曾经所设想过的问题，在沉默几分钟之后他回答徐峰。 “从现在开始用药的话，勉强能撑过三个月。” 徐峰拽住医生衣领。 “用药才三个月！” 医生扶了下歪了的眼镜，解释说道：“程小姐的情况并不好，加上那些药也有副作用不敢用太多，能撑三个月已经是最长的打算。这期间，如果出现药物排斥问题，时间可能会缩短。” 徐峰发怒，松开拽着医生的衣领。 医生踉跄，退后几步说道：“徐先生，我不建议给程小姐用药。” 他刚说完，屋内传来声音。 徐峰推门进去，就见程霜拿刀抵着自己脖子。 “让我离开。” 她声音微弱。 徐峰紧盯着她脖颈间那把刀。 见到血的时候心里怔了下，随即立即出声阻止她。 “程霜，我让你走，你把刀拿开。” 程霜不会蠢到相信他这些话。 她强撑着身体，一步步往门口走。 眼见她要摔倒，徐峰立即过去，却被程霜眼神看得停在原地。 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程霜依然握紧刀，有人靠近她就用力往脖颈那放。 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如果眼前这些人不让她离开，那她大可抹脖直接离开这人世。 “程霜你放下刀。我既然答应让你离开，就一定遵守承诺。” 徐峰此时说的话毫无可信度。 程霜听完冷笑声，看着徐峰 假装担心的样子不屑道：“徐峰，别装出一副好像很担心我会死的表情，你不是很期待我的死亡吗？” 程霜说完便咳血，徐峰急得跨步过去。 他抢了程霜手里的刀，随即抱住程霜。 “是，但我现在不想你死了。” 第299章 地下赌场是厉久能开的 程霜在徐峰怀里晕过去。 看着怀中呼吸渐渐平稳的程霜，徐峰心底产生一丝后悔。 可所有心疼仅有一秒。 他想要的事情还没达成，所以暂时不能心软。 让人把程霜安顿好，徐峰回到提前计划好的地方。 望远镜里，厉霆的车辆出现。 徐峰命令传达下去，让所有人都待在原地随时待命。 车辆停稳后厉霆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扫视周围环境，目光停留在正对面的大楼。 他隐约察觉到，对面楼栋有人在监视自己。 但这也不无可厚非。 徐峰既然能让他来这里，这里的肯定每个地方都设下陷阱。 而他既然敢一个人来，便也是做好了准备。 看着望远镜里的人越走越近，徐峰拿出对讲机。 他刚想开口，递到嘴边的对讲机突然被打中。 看着掉落在地上，已经碎裂的对讲机，徐峰暴怒。 刚想说狠话，下一秒却见有红点在自己胸口处。 他手渐渐离开望远镜，随即退后几步将身体全部暴露在红点的射程范围内。 徐峰由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坦然接受。 忽而，他朝着红点而来的方向比划手势。 下一秒，他弯腰闪身躲到旁边的柱子。 他的死里逃生，是以手下的命换来。 看着倒地的手下，徐峰根本毫不在意。 看到监控画面里，厉霆已经抵达自己所要求的地方。 徐峰立即喊话。 “厉霆，你是想要程霜死在我手里吗？” 听到喊话，监控视频里的厉霆停住脚步。 他站定身体，侧过身去看监控摄像头，而后对着摄像头露出淡然笑意，“徐峰，视频你看到了，我全程没有跟外面对话，何来的我想要让霜死在你手里。” “那是谁打来的子弹！” 徐峰继续喊话。 厉霆哼笑，视线看向左边那栋楼。 徐峰意外他会盯着哪里，无奈只能让厉霆先上楼。 “跟着他走，上楼之前把所有东西都给他。” 徐峰的话一直萦绕，而厉霆确实也配合，把身上所带的所有东西都递过去。 剩下手中一根手杖，厉霆举起朝着监控摄像展示，“这个也需要交给他吗？” 想起厉霆的腿疾，徐峰还是不忍。 他没点头，便是同意厉霆依仗手杖走上楼。 把人引领到门口，那人便退到楼底守着。 厉霆一层层走上去。 20层。 厉霆靠着手杖一步步爬到二十楼。 如果是以前，对于厉霆而言不过是费点时间，可此时不同。 他有腿疾。 每走一步都是对他的折磨，尤为爬楼。 可偏偏是最了解他腿疾的徐峰要求他爬到二十楼跟自己对话。 等到二十楼，厉霆额上细汗涔涔。 徐峰站在靠窗位置，整个人背对着墙壁，正面看着爬上二十楼的徐峰。 “有腿疾为什么还来？” 徐峰的问话没有拐弯抹角。 厉霆没有多意外他的问题，听完后唇角浮现淡然笑容。 “徐峰，选择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不等徐峰说话，他撑着手杖慢慢走向徐峰，看到他眼神威胁 时方才停住脚步。 而在原地站住的时候，他又看向徐峰，回答了徐峰没有回答的问题。 “你说过了，是因为这里有炸药。我记得你说是2吨炸药对吗？” 徐峰猜不到厉霆要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也只是看着厉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浮现。 厉霆见他平静模样，随即越过徐峰走到窗口位置。 他比他更加坦然的站在那，看起来毫无恐惧。 可他们彼此都清楚。 为这场见面，他们都安排了狙击手。 厉霆刚过去，徐峰身体也跟着移动。 他本想让厉霆回来，可犹豫之后却没开口。 徐峰转移话题说起程霜。 “程霜情况不好，没有抑制剂她会死。” 听到程霜名字，厉霆眸色多了几分狠厉。 他侧过身看着徐峰。 霜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寻找抑制剂。 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最后找不到抑制剂，那他会换种方式去陪霜。 “那你为什么要绑走霜？徐峰，你想要霜来交换什么？得到什么？” 徐峰闻言突然轻笑出声。 他略无奈的表情看着厉霆，对视几秒他移开视线说起了多年前的LKG实验室。 “言小姐他们曾经做过实验，当年的我没有资格知道也不能进入实验室，可我就是想要知道。” 厉霆没插话，安静听着徐峰诉说。 似乎是接下来的话让徐峰难受，他语气一下气低迷。 他没有立即接着说后面的话， 而是说完之后突然看向窗外。 停顿一会儿，徐峰的声音再次出现。 “当年我在背后查过，可一无所获。厉霆你知道吗，当时实验室里那么多人，我以为随便找几个，逼迫一下问下结果如何就可以知道，可他们都守口如瓶。” “我不明白，我也不满，我愤怒！为什么商家的人可以对他们那么忠诚，为什么他们都甘愿当商家的狗！为什么他们都要替商家守住秘密！” 厉霆看着情绪激动的徐峰。 良久之后他回答道：“因为那里的秘密泄露会让更多人死亡，所以他们必须守住秘密！” “不是的！是他们想要独享这项技术，是他们想要继续称霸一方，所以他们才威胁所有人不准说出实验成果。” 听到徐峰这番话的厉霆心里明白。 徐峰内心已经扭曲，而他也不想再跟他废话。 他没在继续询问徐峰，转而问起程霜。 “你说我来就让我见霜，她人在哪？” 听到厉霆询问程霜，徐峰露出不屑笑容。 “程霜是商家的人，只要抓住她就能知道言小姐当年做的实验的秘密。然而可惜了，活着的言小姐已经不记得实验成功。” 厉霆微怔，看着徐峰问道：“你知道言小姐还活着？” “你们不也是见到了吗？” 徐峰哼笑着走到旁边椅子坐下。 “厉霆，言小姐还活着，但是失忆了。这件事我一直清楚，但你知道我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吗？” 厉霆目光落向徐 峰，听见他说。 “是你爷爷厉久能告诉我的，那间地下赌场也是他开的。” 第300章 在利益面前，家人是可以拿来牺牲 徐峰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透露这些让厉霆知道。 毕竟没有谁会砸知道所经历的一切是家人的手笔之后还能淡然接受。 然而厉霆的表情并没有徐峰所预测的那样痛苦。 厉霆闻言轻笑，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平静如水。 徐峰坐不住，他没再接着之前的话术，急忙询问厉霆。 “你不生气吗？” 厉霆闻言抬眼去看徐峰，一贯平淡口吻，看着徐峰着急面容回答道：“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我感到疑惑，在得知背后操作者是我爷爷之后我确实愤怒。” “只是徐峰，你告诉我背后操作者是我爷爷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看我发疯还是想要看我冲回去厉家他大吵一架然后质问他为何这样？” “抱歉，我不会。” 徐峰面露不解。 他依然看着厉霆，听着厉霆说道：“操作者是他，计划一切的是他，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想要做什么。” “我对他的计划没有任何兴趣，我也不会和任何一方联手去调查。” 徐峰打断厉霆的话，“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爷爷会讨厌程霜，会在当年参与建造LKG实验室吗！” “我不好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而我现在也知道要救霜必须有抑制剂，那只要知道抑制剂就好了。” 徐峰不相信厉霆真的会不在意事情真相。 “你撒谎！” 徐峰情绪突然激动。 “厉霆你在撒谎！你明明是不敢去查真相，你害怕知道所有 事情都是厉久能做的！你根本不敢面对这个结果！” 徐峰的话刚说完，窗外突然响起枪声。 徐峰跟厉霆都弯腰躲过而后躲到墙壁后面。 看着掉落在地的子弹壳，厉霆拽住徐峰衣领二人翻滚后躲在柱子后面。 “让你的人住手！” 徐峰怒吼。 厉霆盯着地上的子弹壳若有所思。 “不是我的人。” 徐峰循着视线看向子弹壳。 他所安排的人没有拿着这种口径子弹的。 “有其他人在这里？” 厉霆调正下坐姿，这才回答徐峰问题。 “言小姐还活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你觉得会没有人来抢她的亲生女儿吗？” 徐峰有些呆愣，总觉得事情奇怪的他在脑海里反复回答所经历的事情。 忽而，一个大胆想法在他脑海生成。 “外面那些人不会是你爷爷派来的吧？” 看到厉霆表情，徐峰只有一个反应。 他觉得厉久能疯了！ 楼里的炸药位置他是清楚的，而他也明知道自己的孙子在楼里，可他还是让狙击手对着楼疯狂扫射。 在这样下去，楼坍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这，徐峰立即环顾四周。 他也没有那么信任厉久能，所以当初还是留了心眼。 “跟我走！” 徐峰拽住厉霆，后者却没动静儿。 “厉久能知道炸药位置，刚才狙击手打来的子弹就是朝着炸药去的！留在这里就是找死。” 厉霆靠着柱子，视线转向腿部随即又抬起看向徐峰。 “带着我你是没办法逃 出去的。”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找死！厉霆，厉久能就是个疯子，他不会因为你在这里就放弃的，你会让那2顿炸药全都爆炸的。” 厉霆依然是淡然模样。 就在此时，突然枪声再度响起。 徐峰猜到厉久能已经让人开始往炸药所存地方打，连忙拽住厉霆，想要把人往他事先预留的逃生路口走。 可是厉霆依然不动。 徐峰双手拽住他衣领，“别赌厉久能身上有感情，他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你也是可以牺牲的存在！” “之前牺牲我父母，后来牺牲我商珩，现在该牺牲我了，是吧？” 这番话让徐峰停下所有动作。 他知道些皮毛。 厉霆的父母当年也在LKG实验室。 当年所有人都在传是因为车祸而导致的意外身亡，而徐峰在帮厉久能查这件事的事情发现不对劲儿。 依照当时厉久能的势力。 想要查明白是谁计划的自己儿子和儿媳死亡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没有。 他借用着一场意外车祸，查不到真凶便结束了儿子和儿媳的生命。 纵然有很多人不相信这个结果，可他还是执意如此。 他说要让逝者安息。 以至于当年所有人都在讨论，是不是死去的不是厉久能儿子，不然为何他会不继续追查。 “你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冷静下来的徐峰看着厉霆问道。 厉霆无奈轻笑。 “是啊，知道当年的事情了，也知道在我爷爷心中，所有家 人都可以拿来牺牲。” 厉霆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可徐峰知道。 在这份强装冷静下面，是厉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知道自己亲生爷爷杀死自己父母，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种无奈没有人能懂。 忽地，楼下枪声停止。 徐峰想要起身过去，厉霆却在他要起身的瞬间把人拽住。 徐峰返回厉霆身边。 只见他拿出隐藏在身上的耳机。 “查清楚厉久能的狙击手在哪。” 徐峰生气，却此时也在庆幸幸好厉霆没有真的独自一人来到他面前。 那端沉默，随即传来厉久能声音。 “阿霆，看来直到现在你还是选择程霜。既然如此，那就那不怪我了。” 对话被掐断。 而当他们冲到窗边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在他们眼前起飞。 刚才停止的枪声再度响起。 猜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徐峰拽住厉霆往之前留下来的地方逃跑。 可炸药就埋在这栋楼附近。 他们很难再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逃走。 与此同时，城南生也来到废旧楼外。 赵然和商爵谁都劝不住。 他拿起装备就往楼里冲。 他不是为了救厉霆，而是明白，如果厉霆死在这里，那小霜也救不回来。 现如今，能支撑小霜活下去的只有厉霆。 被注射抑制剂的程霜在飞机上睁眼。 醒来看到厉久能，以及身边的医生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原来您也是LKG实验室的成员。” 厉久能意外她会这样说，问她说道：“为什么这样 说？” “纹身。” 程霜语气微弱，指着厉久能手腕处纹身。 “拥有这样纹身的人，才是LKG实验室前身的成员。我说的对吗？” 第301章 大楼坍塌，他被埋在地下 听到这句话的厉久能愣住，表情有些意外地看着程霜。 他没想到程霜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也没猜到程霜竟然已经知道自己是LKG实验室的前身成员。 毕竟就在以往，知道他是前身成员的人也只有极个别人知道。 看他神情，程霜忍笑。 她重新躺下去，看着坐在旁边的厉久能，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淡然和无所谓。 “厉久能，我已经是一个半死的人，即便 你为我注射解解毒剂，我也活不了多久。” 她气虚，说话时有些费力。 可程霜还是看着厉久能把心里话说了痛快。 她一个将死之人，她不打算，也不想再让别人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厉久能猜到她会这样说。 “程霜，我知道，你怀孕了，是阿霆的孩子。” 话出来，程霜握紧拳，神情愤怒。 厉久能见状只是笑笑，他继续说道：“你想要保住命，就得舍弃这个孩子。如果你强行要留下这个孩子，最终你只能去死。” “我知道你跟城南生到南亚的目的是要保住这个孩子。可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即便你舍弃自己保住孩子，这个孩子也不会顺利长大。” 说到这里，厉久能情绪激动。 他突然附身靠近程霜，双手撑在床沿，眼神凶狠盯着面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的程霜怒道。 “我不允许你跟阿霆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会允许你们有孩子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说完，程霜开始 剧烈咳嗽。 她捂着口腔，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看见她手指间的血，厉久能立即退后让医生往前。 “放缓呼吸，试着忍住不咳嗽。” 医生温柔声音响起，一步步指引程霜。 程霜咳嗽满满减缓。 忽而，就在她咳嗽声停止的时候，却又突然再次猛烈咳嗽。 厉久能被吓到。 他眼里是惊恐，随即狠厉眼眸看向医生。 后者瞬间冒冷汗，手哆嗦着要给程霜查看。 程霜没力气支撑，再次跌回床榻。 她偏头看着厉久能，停顿许久还是问出那句话。 “阿霆是厉家的孩子吗？” 医生震惊，手上动作却不停。 厉久能沉默，程霜目光依然紧锁他身上。 最终，在程霜意识逐渐涣散的那刻，厉久能或许是出于不忍心，又或者是在当下的环境似乎只有说出真相才能让程霜清醒。 就连厉久能都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就是开口了。 他亲口告诉程霜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似乎是内心所想得到验证，程霜在听完这句话之后意识清醒几分。 厉久能一改之前的冷漠，蹲下身握住程霜手掌。 他表情真挚，语气也温柔。 他就像是一个年长的长辈，因为看到晚辈生病而悲伤那样看着程霜，轻声对她说道：“程霜，撑下去你才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或许是有些不清楚，程霜竟然也点头。 医生守在旁边，安静呆着。 他不明白，前一刻还看似敌人的二人此时却又像亲 人般。 然而，他也不需要懂。 在直升机起飞的时候，地下2顿炸药全被引爆。 徐峰不放弃，也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选择带着厉霆。 因为爆炸，大楼坍塌。 这里废墟一片。 徐峰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撤退，而在炸药被引爆的那瞬间，所有手下都奋不顾身冲向大楼。 然而还是晚了。 大楼坍塌，徐峰跟厉霆被埋。 得知消息的城南生联系救援队救人。 看到坍塌的大楼，赵然眼底闪过心疼。 他有些不忍心，毕竟心里知道那大楼地下埋着阿媚的孩子。 看到他表情，商爵也转过身。 他们一同背对着那栋大楼。 空气中都是粉尘。 然而他们犹如不知道般，站在漫天灰尘中，同时眺望着远方。 “如果阿媚知道他的孩子被这样对待，她肯定会心疼的。” 赵然深情落寞。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也只是转头看眼商爵，而后便也看向其他地方。 他表情微动，似乎在这瞬间思考了很多。 然而提及阿媚的名字，又让他本该已经软下来的心再次变得坚硬。 “阿媚变成那样，是因为那个废物！如果不是他，阿媚不会死，阿霆也不会这样！” 赵然语气愤怒，话里藏着对那个连名字都不想提及的人的恨意。 以往的事情，他们比谁都清楚。 赵然更是。 作为看着阿媚成长起来的人，他一开始就反对阿媚跟那个人在一起。 不过在当时正值青春的阿媚眼里，没有什么会比那个人 的爱意更加重要。 所以，她不惜被逐出家门也要嫁给那个人。 商爵见赵然这般愤怒，最终还是开口劝说。 “虽然那个人混蛋，但是阿媚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不是吗？” “那之后呢？度过那段时光之后呢？她经历什么？经历在暴雨天独自一人躲在深山里面生下阿霆！刚生产完还差点被人杀害在深山！” “比起那段快乐时光，这些都不算什么是吗！” 赵然声音拔高，看着商爵的眼里多了几分愠怒。 他知道不该把怒火发泄在商爵身上，他也明白商爵是在劝说他不要在想以往。 可他还是忍不住。 那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子，怎么在嫁入厉家之后成了那样子，最后还尸骨无存！ 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何让他不恨，不怨！ 商爵知道他是因为阿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跟他生气。 赵然情绪稍稍缓和后，商爵拍拍他肩膀。 “赵先生，发现徐峰了。” 有人报告，二者匆忙往发现徐峰的地方去。 可厉霆迟迟没有消息。 被救出来的徐峰已经晕过去。 赵然只能让他们抓紧救人。 看着被抬走的徐峰，商爵回头看了眼。 “阿霆，应该会没事的，对吗？” 赵然本就烦躁，听到这些话更加恼怒。 “阿霆肯定没事。” 与此同时，在医院醒来的婉儿被肯跟贺儿看着。 肯看向没水的杯子，支走贺儿说道：“贺儿，你去帮我找下医生拿下药。” 贺儿有些不明白。 “肯 ，药护士会送来。” 肯没说话，依然看着贺儿，后者立即明白，而后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 肯拿出照片。 “言阿姨，您还记得我妈吗？” 第302章 婉儿是言婉儿 放在婉儿面前的是肯的母亲，蓝玉锦。 那是一张由婉儿亲手拍下的照片。 是当初她们都还年轻的时候拍下的照片。 婉儿眉头紧皱，听到肯的话也只是去看照片。 她盯着照片细看，随后摇摇头。 肯不放弃，转动轮椅去婉儿病床前，更加靠近她，而后举起照片，再洗询问婉儿。 “言阿姨，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我母亲，蓝玉锦，是你的好朋友，蓝玉锦，您真的记不起来吗？” 婉儿再次确认之后还是摇摇头。 肯表情失望，可却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悲伤。 他收回照片，喃喃自语道：“您忘记了所有人，应该也不记得我母亲。” 婉儿见他表情，随后问道：“她是你母亲？” 肯闻言抬眼去看婉儿，而后在其注视下点点头。 那是他母亲，是他在旁人面前不太愿意承认的存在。 然而在婉儿面前，他却是乐意的。 婉儿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有些眼熟。 她拿走照片，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忽而，婉儿开口。 “我见过她。” 肯随着激动，却听到婉儿说。 “我也有她的照片。” 婉儿把照片递给肯，继续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她的照片我家里也有，我见过。是在一座看似是实验室的地方，她和我都穿着白大褂，可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肯仔细听着，深怕漏了那些细节。 可婉儿说到这里却没在往下说。 肯还想让她说点什 么，却听到门外的枪声。 他收好照片，门外的人刚好推门进来。 持枪的人肯不陌生。 “走吧，肯，厉老爷子还等着你呢。” 那人边说话边走向肯。 就在他要动手把婉儿也带走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虚弱的婉儿却鲤鱼打挺，将持枪那人的枪抢走。 肯处在震惊中，就见婉儿已经推着他往窗子跑。 “言阿姨，这里楼层很高，跳下去会死的！” “那你宁愿被他们抓住了？” 在这瞬间，肯不知道是该高兴言阿姨记得他，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自己和言阿姨。 他双腿残废，言阿姨还是个病患。 他都不敢想，如果他们俩人从这里跳下去，谁会先死。 肯觉得，肯定是他先死。 到窗边，不等肯开口，婉儿抓住肯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搂住他腰抱住人。 “言阿姨，真跳？” 婉儿给了个肯定眼神，抱着肯就往楼下跳。 肯抱着即便是死，但也死在言阿姨怀里已经死而无憾的想法被动带着跳下去。 然而疼痛感迟迟没来。 肯睁眼，就见他们安稳落在地面。 因为太紧张了，他都忘记言阿姨的病房不过是在二楼了。 “腿怎么弄的？” 逃跑过程，婉儿还问肯双腿的情况。 肯担心那些人追上来，劝说婉儿。 “言阿姨，现在最紧要的是救命。” 婉儿根本不把后面的人当回事。 她一边拖着肯逃跑，还说起蓝玉锦当年的事情。 “你跟你母亲可不像。你母亲当年可是拼命 十三郎。有人追着她跑，她不忙着逃命，还一边给人设下陷阱。” 肯紧张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母亲竟然也有那样的一面。 肯贪婪的想要知道太多。 在这瞬间，他似乎也不担心后面的人。 肯语气透着开心，询问婉儿能否再多说些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然而婉儿却在此时变了卦。 她瞪眼肯。 “背后有人在追杀我们，你竟然还想着打听你母亲丢人的事情。” 二者只顾着身后，全然没想到前面也会来人。 被拦住那刻，婉儿眼底浮现杀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摆手直接推开肯，毫无支撑的肯跌坐地上。 “抱歉。” 反应过来之后她干脆在地上坐下，让肯靠着自己。 婉儿仰着头看向对面的厉久能。 “厉久能，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声音，厉久能有些诧异。 他以为婉儿真的不记得任何人，可眼下她却直接叫出自己名字，而且还表现得那样热络，这也就证明，她是知道自己的，她也完全记得。 “婉儿，你竟然……” “竟然在注射T型病毒和Y型病毒之后还能活着，并且记得所有人是吗？厉久能，你很意外这点是不是？” 厉久能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这瞬间，他仿若不久前跟程霜对话的长辈。 他眼里只有对婉儿还活着的欣喜和感动，全然不见半点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有厌恶彼此的敌人。 婉儿眼眸看向肯，随即缓缓上抬看向厉久能 。 “肯腿不舒服，找人把他轮椅拿下来。” 厉久能立即命人照做。 婉儿和肯被厉久能带走。 坐上车那刻，她说：“你把肯带走没有任何作用，我跟你走，你把肯放了。” “言阿姨，我跟你走。” 肯立即说道。 厉久能眼神在二者身上徘徊。 最终，他同意婉儿的提议，放了肯。 车辆启动，厉久能提及程霜。 “婉儿，小霜现在体内也存在两种病毒，但她跟你从前的情况又有着不一样。” 言婉儿看着正前方，表情并没有因为厉久能这些话有变动。 她看似一点儿都不在意程霜。 厉久能没有因为她的不搭理和不在意就没继续往下。 他依然说道：“现在想要救霜只有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言婉儿终于转头去看厉久能。 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她便说道：“你想要让我重启LKG实验室，然后救程霜是吗？” “不是我想要让你重启实验室，而是因为你必须重启！因为程霜是你的女儿！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唯一的亲生女儿就这样死在你面前吗？” 言婉儿情绪依然没有波动。 她装作不在意。 “厉久能，你似乎忘记了，如果我真的有把程霜当做我女儿的话，当年她就不会再实验人员名名单里，不是吗？” 厉久能轻笑。 他只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明明从前他们那样熟悉彼此，可直到这刻才发现。 纵然以往他再熟悉言婉儿，然而眼下他却不了解 她。 他一点都不了解。 停顿片刻，他问：“所以，你不打算救程霜，是吗？” 第303章 他依然想要重启LKG实验室 言婉儿听到这话只是回头看着厉久能。 厉久能本就一直看着她，对视她眼神的那些时刻，他满脑子都是当年的的事情。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让婉儿跟自己儿子在一起。 这样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拆散他们，最终还失去唯一的儿子。 言婉儿见他表情，眼底浮现淡淡笑意。 她别开眼看向其他方向。 良久，她说道：“是，我并不打算救程霜。” 话落瞬间，言婉儿转头看向厉久能。 “厉久能，你约我出来不就是为听到这句话吗？现在你听到答案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厉久能表情有些尴尬。 他依然看着言婉儿，眼底却多了几分柔情。 “婉儿，你知道的，我当初就比较欣赏你。如果不是阿媚已经跟我儿子在一起，我是一定要让你当我儿媳妇儿的。” 言婉儿笑容僵住。 “厉久能，你似乎忘记一件重要事情。当初是你儿子对阿媚紧追不舍，也是他用那种烂手段把阿媚绑在他身边。” 提及昔日好友，言婉儿表情极为激动。 她看着厉久能，大有要把以往那些不满全都在这刻宣泄。 “当初我劝过阿媚，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就因为厉家那个王八蛋用那些手段就待在厉家。” 言婉儿的话说得越多，她表情就给更为愤怒。 “可是阿媚却在这个时候查出来怀孕！厉久能，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阿媚，觉得阿媚配不上你，那你为何在知道 阿媚怀孕之后同意他们结婚？！难道你就只把阿媚当做你们厉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是吗！” 厉久能被说得一句话都回答不了。 他表情比刚才更加尴尬，坐在那，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言婉儿见他这般，内心更加愤怒。 她干脆连人都不看，就盯着车窗外。 谈话突然结束，车内陷入寂静。 言婉儿情绪依然激动，但她在努力平复。 厉久能则是因为言婉儿那些话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 他确实不喜欢阿媚，但绝对没有把她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 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同意他们结婚，是因为在此之前，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放下身段求了自己许久。 如果不是看在儿子那样的份上，他绝对不会同意身份那样卑贱的人嫁入厉家，甚至还怀上厉家的孩子。 忽而，疾驰车辆被迫停下。 言婉儿因为没注意，突然的急刹车让她身体前倾，随即又往后仰倒。 厉久能见状想要去扶她，却被言婉儿直接躲过去。 下车之前，她瞥眼座位上的厉久能。 “厉久能，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辈子不可以，下辈子也不可以！” 带着对厉久能的恨意，言婉儿下车。 厉久能立即下车追过去。 他刚想去拉言婉儿，前面截停他们的车辆上走下来一个人。 看清那人面容，言婉儿瞬间呆愣原地。 厉久能脸色也不好。 他纵有不愿，可还是在那个人走近的时候弯腰问好。 相比较他 的微微恐惧和不满，言婉儿在回过神之后却是笑着。 她快速过去，双手抓住那个人胳膊，语气亲昵喊她“华姨” 被喊的人见到言婉儿，眼里也是隐藏不住的激动。 她握住言婉儿的手掌，反复抚摸许久，听到她真真切切的答案的时候才露出笑容。 “小婉儿，别怕，华姨来了。” 言婉儿笑着靠着华姨肩膀，看向厉久能的眼里是得意。 那仿佛是在说。 你看，你死定了，我华姨来了。 被称作华姨的人拍言婉儿手臂做安慰，而后走到厉久能面前。 她语气温柔，却不容的他人反对和抵抗。 “厉久能，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你记住了，只要我华姨在一天，就没人能动小婉儿。” 厉久能躬身，可听到这些话之后还是忍不下那口气。 他直起身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华姨。 “是，您华姨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婉儿。可是，那她女儿呢？您喜欢婉儿，为何就看着其他人欺负她心底爱着的女儿呢？” 华姨被这话问住。 言婉儿刚想开口，厉久能却又说道：“程霜，婉儿的亲生女儿，之前一直在程家被欺负，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却因为徐峰的原因体内病毒爆发。” “若是只有病毒还好，可她现在还怀着孕。因为怀孕，根本都不可能给她用药！” 华姨微愣，想起查到的那个孩子。 她侧过身，看着言婉儿问道：“婉儿，他说得是真的吗？” 言婉儿何曾 不知道程霜遭遇什么。 只是，遭遇什么也是她应当要经历的。 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见此，华姨转而看向厉久能。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接下来我会保护她。、” “华姨，您能保护她不被伤害，可您能保护她体内的病毒不在复发吗？” 厉久能走近，而后看着华姨说道：“想要救程霜只有一个办法。” 后半句，他压低声音说话。 除却厉久能跟华姨，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结束谈话，华姨返回言婉儿身边。 她依然看着厉久能。 “既然都在这里，那就见一面吧。” 送华姨返回车内，言婉儿跟着厉久能回刚才乘坐的车辆。 “厉久能，你好大的脸。程霜经历那些大多是因为你，可你现在竟然把罪过怪到他人头上。” 厉久能接受所有言婉儿的指责，听到这些后也只是笑笑。 “婉儿，我说过的，我一定会让LKG实验室重启。” 言婉儿只觉得厉久能疯。 她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年过半百的厉久能能依然对实验室的东西念念不忘。 明明当年他家死伤最为惨重。 车辆平稳前行。 华姨乘坐的车上。 司机把查到的消息告知。 “言小姐的女儿就在厉久能手上，据传出来的消息，她人已经犯过多次病，现在病情垂危，撑不了多久。” “如果注射药剂呢？” “她怀着孕，如果注射药剂会延长一段时间，但药剂也会影响体内的孩子 。” “她怀的谁的孩子？” 司机赶忙回答：“京北厉家厉霆的。” 华姨微怔，“厉久能的孙子厉霆？” 第304章 病危：藏着的抑制剂 当那个名字出来，华姨拧眉看向窗外。 她也是没想到，厉久能能如此不要脸。 如果说华姨原来想要帮助言婉儿，再顺手把她的女儿也带离这个地方，那此时她犹豫了。 这件事里，可以关联言婉儿，可以跟厉久能有关系，但不能跟下一代扯上关系。 华姨知道言婉儿的个性，也知道厉久能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可她不清楚程霜跟厉霆。 因为不清楚，也不想做错事。 所以，她不打算插手小辈的事情。 华姨微叹，司机闻言询问。 “您是因为言小姐的事情烦恼吗？” 华姨微怔，随即视线才转向正前方面对司机。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询问司机是否知道程霜。 她隐约又听到过这个名字，也知晓一些事情，可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华姨不清楚。 要知道这些之后，她才能确定自己要不要帮程霜。 司机听到询问之后楞了几秒。 他似乎在脑海里在寻找关于程霜的记忆。 可思来想去，脑海里却连程霜半点坏的地方都没想到。 车辆平稳行驶，司机也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关于程霜的事情。 而此时，程霜因为病毒发作，再次忘却所有东西。 为避免她出去的时候失忆，厉久能让手下将程霜所在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而程霜本人也被他用绳子绑在床上。 疼痛使得程霜额上满是细汗，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可随之却引来更深的疼痛。 她咬着牙，将所有痛苦往回咽。 外面的医生听到声音，急忙进来查看程霜情况。 看到程霜手腕的伤痕，他吓得手足无措。 “程小姐，您别挣扎了，会弄伤您自己的。” 程霜已经清醒，看着站在旁边的医生，她假装咳嗽让医生靠近自己。 纵然担心，可医生还是按照程霜说的做。 他弯腰靠近程霜唇边，刚想听她说什么的时候，程霜却突然咳嗽。 相比较之前，这次的咳嗽来得猝不及防且恐怖。 因为靠得近，医生身上都是血迹，而他在经历这个事情之后楞了好久才回过神要去抢救程霜。 在确定程霜需要立即做手术之后，医生让人联系厉久能，而他独自下达命令，让所有人护着程霜转移到附近的医院。 他不知道厉久能的保镖用什么手段，总之他们抵达医院便去了手术室。 保镖领队依然绝对不妥。 他拦住医生。 “赵医生，我不怀疑您的医术，但程小姐做不做手术由不得您做主，一切还得等厉老先生回来。” 赵怀第一次这么生气。 他一反常态拽住保镖衣领，怒怼他道：“你要等厉老先生回来拿主意，那在这期间程霜死了怎么办？！这个事情谁负责！” 保镖被问愣住。 如果程霜死了，他都不敢想他要死多少次才能够赎罪。 赵怀推开保镖，“整件事都是我做的，如果厉老先生怪罪，到时候都我承担。” 话虽如此，保镖依然犹豫。 直到赵怀 再次怒斥。 当程霜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厉久能接到消息。 他没有选择独自返回，而是选择告诉言婉儿和华姨。 即使言婉儿那样说，可他依然不相信言婉儿会真的看着程霜就这样死去。 毕竟她是她女儿。 “婉儿，程霜情况不好，已经推进手术室。” 言婉儿语气淡漠，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她懒洋洋靠着椅背，似笑非笑说道：“她体内的病毒不是做手术就可以剔除的，厉老先生这点您忘记了？” “我记得，可是不做手术程霜此时就会死。” 想要试探言婉儿的厉久能将所有实情全部告知。 “可是程霜再不注册，她人就会死。” 言婉儿终于抬眼看他。 “你还是想要知道抑制剂。” 厉久能迎着她目光，笑着说道：“不是我想要知道，而是此时程霜需要。婉儿，如果你真的能看着程霜去死的话，那就不要告诉我抑制剂在哪。” 话音落下，赵怀打来电话。 厉久能接通，听到电话里赵怀的声音。 “厉老先生，程霜现在的情况不好，我希望您能同意让我给她做手术。” 言婉儿表情终于有变化。 她在厉久能之前开口。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因为电话里出现女人声音让赵怀感到不解，可此时他还是在楞几秒之后立即做出答案。 “心率一直下降，瞳孔也开始涣散。您知道的，病毒开始扩散了。” 言婉儿立即让司机停车。 她下车去驾驶位，拉下 司机自己坐上去。 车辆开得极快，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 厉久能表情浮现笑意，坐在后座看着言婉儿。 他猜对了，言婉儿根本还是在意程霜，。 至于之前为何那样说话，不过是因为不想再他们面前表现出在意，毕竟她这些年都跟程霜没关系。 突然联系的话，会让程霜陷入险境。 得知后面车辆没跟上来，华姨看着司机，笑了笑，说：“看来婉儿还是在意那个女儿。” 与此同时，厉霆终于被找到。 他被火速送医。 赵然跟商爵跟着前往医院，下一秒接到厉久能的来电。 赵然本想接通之后发火，可却在电话里听到言婉儿的声音。 “婉儿？” 商爵只喊了这一句，就听到言婉儿声音。 “当初那一针抑制剂，你藏在哪里了？” 商爵因为顾忌厉久能在，不想开口，可却被言婉儿直接骂。 “商爵，你女儿程霜现在就等着抑制剂救命！” 话落，商爵也顾不上厉久能。 他立即说出地址。 得到地址，言婉儿立即开车过去，一边让厉久能联系赵怀，让他不要做手术，再打肾上腺素让程霜撑着。 听到地址，厉久能有些不理解。 那个地方他去过几次，根本不可能有抑制剂。 “婉儿，你确定商爵没有骗你吗？” 闻言，言婉儿偏头看向副驾驶的厉久能。 她应了声，而后看着厉久能。 “他当然没有骗我，可厉久能你也知道，抑制剂的存在不能被人知道。 ” 言婉儿松开方向盘，俯身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直接将厉久能推下去。 第305章 她是我女儿，岂会真的坐视不理 言婉儿没有给厉久能任何机会，而她也没打算要让厉久能活着。 她知道他年龄，也知晓他身体情况。 所以，她是打定主意，要厉久能死。 车辆疾驰，看眼后视镜，言婉儿疯狂踩油门。 她用厉久能留在车内的手机联系商爵。 电话里，她告诉他们程霜此时的位置，让他们赶紧去救人。 商爵猜到言婉儿跟厉久能分开，急忙询问：“婉儿，你一个人可以吗？” 言婉儿握紧方向盘，眼底含着怒意还有担心。 此时就是她不行，也得行。 现在生死未卜的是她女儿程霜，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得到消息的商爵立即让城南生去救人。 看着匆忙离开的城南生，南亚琳追上他，见他表情着急没有询问，而是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城南生，你去的那个地方不安全，就算你是南亚首富你也没办法安全进出，你知道吗？” 城南生岂会不知道。 只是，知道与否不重要。 这次就是豁出性命，他也得把霜给救回来。 南亚琳见他如此坚持，没有再说任何动用自己父亲的话语。 她快速告诉城南生自己从父亲那知道的事情，而后温柔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要小心。 说完这些，她便没有再开口。 目送城南生离开，南亚琳折返去找商爵。 “商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说这话时，她眼眸看眼赵然，而后快速移开眼。 商爵觉得奇怪，脚步还是跟着南亚琳移开去其他 地方。 走之前，他叮嘱赵然盯着，别人让人可疑人物靠近厉霆病房。 得到赵然眼神回应，他才放心跟着南亚琳走。 走至前后没人地方，南亚琳停住脚步。 “商先生，我是南亚琳，城南生的未婚妻。” 闻言，商爵微愣，心里已经对南亚琳找自己的目的有个大概猜想。 只是他刚想给南亚琳定论，又听到她话语。 “阿生要去救小霜，我是不反对的，我也衷心希望他能救回小霜。可是，要去的那个地方您也知道，哪儿一直是南亚不太太平的地方。” 商爵始终安静听着，坚毅眼眸看着南亚琳，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南亚琳也不回避他眼神，在其注视下将刚才给城南生说的事情再次重复一遍。 说完，她终于开始说主题。 “我有办法可以找人把您带进去，我也确保您在里面不会受到伤害。所以，能不能请您去一趟哪里，跟着阿生把小霜救出来。” 这话说得十分怪异。 如果南亚琳有足够的能力能让自己不受伤，那她为何不把人派去保护城南生？ 商爵断定她在说假话。 然而他却不生气。 “南亚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城南生的安危。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安全带出来。” 商爵明白南亚琳的意思。 他给南亚琳下定心丸。 “小霜是我女儿，现在她身处危险，作为父亲自然有去救她的责任。” 南亚琳有些被触动。 她微微点头，侧开身子假装看向前方 ，调整好情绪后她方才看向商爵。 “谢谢商先生。” 看着商爵离开背影，南亚琳愧疚不已。 商爵的是谁她了解，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商爵背后的权势和地位。 城南生纵然这些年势头很猛，然而多的是看不惯，想要他性命的人。 正是因为了解这点，所以她才请求商爵也过去救人。 她想要借用商爵的权势去保护城南生。 见商爵过来，赵然加快脚步迎过去。 “说什么了？” “小霜在的地方有些麻烦，我得过去一趟。” 赵然疑惑 “城南生带去的人足够多，而且依靠他的权势也能救出小霜，为什么还需要你过去？” 说完他移动目光去看南亚琳。 忽地，他想明白为何。 商爵却已经抢先说话， “小霜是我女儿，作为她的父亲我自然要去救她。” 他说完，而后又交代，“我跟城南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照顾好厉霆，切记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赵然点头应下。 商爵匆匆离开医院，赵然则继续守在医院。 南亚琳经过赵然身边，与其匆匆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便走了。 而此时的赵怀。 看着心率越来越低的程霜，他开口吩咐旁人。 “你退出去，在外面守着。” 他对保镖吩咐。 可保镖并不听话。 他持枪站在赵怀面前。 “赵医生，厉老先生刚才来电，特意说了您不能给程霜做手术，不仅不能做手术，您也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赵怀已经身中数枪倒在地上。 看着血飞溅在程霜病号服上，保镖抬手示意手下把人推出去。 他们刚出手术室，方才还得意的保镖突然倒地身亡。 那一发子弹，刚好打中他眉心。 紧接着的数发，全都在同一个位置。 剩下保镖慌忙护住程霜，可他们所想要护着的，就是开枪之人所想要抢的。 每一发子弹出来，都有一个人倒下。 看着已经快没的子弹，言婉儿握着枪出去。 那些人见她出来，手里的枪纷纷都对着言婉儿。 见状，她只是笑笑。 “别紧张，我只是来传达厉老先生的话的。” 保镖半信半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 “厉老先生在哪？” 在他们问话时，言婉儿步步靠近他们，直到在程霜旁停下。 她不回应，保镖出声催促。 言婉儿抬眸，表情不悦。 “他人马上就过来。” 保镖还是不相信，他们还想询问，言婉儿却拿出抑制剂。 她速度很快。 快到保镖都没反应过来，抑制剂已经扎入程霜脖颈，随即快速将抑制剂推进程霜体内。 “你离开她身边！” 保镖持枪对准言婉儿。 她却毫不在意，弯腰靠近程霜观察其反应。 她还记得，如果出现排异反应，得立即进行手术。 所以在注射抑制剂之后的第1-3分钟之间最为紧要。 只要度过这几分钟，那基本可以断定抑制剂起效。 所以，此时，她必须看好程霜，不能出现任何 意外。 以往觉得短的时间在此刻极为漫长。 忽而，程霜开始咳嗽。 看着吐出来的血，言婉儿慌了。 “把人推进手术室！” 第306章 他们从未抛弃她 程霜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言婉儿心都悬到嗓子眼。 她是怕程霜真的因为两种毒素毒发身亡。 然而就在手术室关上的时候，程霜终于醒来。 看着眼前似乎见过的人，程霜有些发懵。 “我见过你。” 她对眼前满脸着急的言婉儿说道。 言婉儿原是一脸着急，看到程霜那样萌萌的表情，放松下来的同时嘴角也在疯狂上扬。 “我知道。” 言婉儿握住她手，暖心说道：“现在好好休息，有话醒来再说。” 似乎是她的话有魔力，程霜真的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很沉。 在睡梦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移动到何处。 以往她从来没有这样，可不知道为何这次会这样。 似乎是因为醒来见到那个人的话语，温暖有力量，她就那样轻易相信，而后沉沉睡去。 而此时，商爵终于追上城南生。 “您怎么来了？” 城南生诧异，想起临走之前南亚琳的话，琢磨之后也猜到商爵回来的缘由。 放在以前，他必然生气，可此时竟然有些被温暖到。 他以前也是知道的。 商爵没有把南亚琳告诉他的话说出来，找了理由搪塞过去，带着城南生往医院去。 在他们赶去的途中，商爵接到陌生电话。 然而即使是陌生电话，商爵却又预感。 他快速接听，电话里真的听到熟悉嗓音。 “阿爵，来接我们。” “我们”二字出来，商爵立即明白。 他问了地址，迅速往那边赶 。 言婉儿一人守着睡着程霜，持枪站在病床前，独自面对成千的持枪人员。 她心里知道，对面即使人员众多，可他们不敢动手。 不仅因为她言婉儿，更是因为程霜此时的身份。 离开之前，厉久能下命令。 谁也不能伤害程霜。 所以他们不敢。 言婉儿偶尔偏头看程霜，见她眉眉头紧皱，急忙弯腰暖声轻抚。 程霜这才眉眼舒展，沉沉睡过去。 比商爵先来的是华姨的人。 来的是厉久能保镖的两倍。 他们包围所有人，强行将厉久能的保镖队伍分开，中间直接开了一条路。 华姨从中间走来，确认言婉儿没事之后才去看程霜。 “她就是你那个孩子？” 言婉儿面露笑意，“嗯，叫程霜。” 看着眉眼与婉儿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程霜，华姨眼底浮现笑意。 那是赞许，是默认，更是承认。 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程霜的事迹。 确实也要到这个份上才能进入家中大门。 “她情况不好，你跟我回去，我让人照顾她。” 言婉儿刚想拒绝，华姨的话又响起。 “我既然能照顾好你，自然也能照顾她。况且她此时怀孕，你还给她注射抑制剂，要是发生什么你一个人不好处理。” “我不是一个人。” 言婉儿声音刚落下，商爵跟城南生也赶到。 见到传闻中的华姨，城南生整个人僵在原地，写满震惊的眼眸里看着不远处传闻里的华姨。 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华姨。 在以往，他曾一度以为华姨只是传说。 商爵也被吓到。 快速反应过来，他疾步过去，直接弯腰认错。 城南生刚想过去，听见华姨声音。 “商爵，你就是这样照顾婉儿的？” 商爵低着头不敢抬眼，就这样听着华姨训斥。 城南生开始对传闻里的华姨肃然起敬。 在他的认知里，商爵也是一方翘楚，也是只手遮天的人，可在华姨面前，他却也那样谦卑。 看到商爵被训斥，言婉儿担心，但碍于教训的人是华姨又不好开口。 她安静听着，不时看下程霜。 忽而，程霜眼眸微动，她也算找到理由。 “华姨，小霜醒了。” 霎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程霜身上。 商爵也顺势过去。 看着慢慢醒来的程霜，所有人都松口气儿。 程霜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照片，所以在此时见到才真的不可置信。 她目光转向言婉儿，随即又看向商爵。 她再三确认，直到商爵开口。 “小霜，我是父亲。” 刹那间，程霜情绪奔涌。 她不知此时该如何来面对亲生父亲和母亲。 毕竟在她所知道的事情里，他们都是抛弃她的哪一方。 可如果真的不想要她，那为何此时会救她？ 看着她欣喜但又担忧的表情，言婉儿解释道：“知道你一时间难以理解，也无法接受，但小霜，我们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程霜闻言，目光转向言婉儿，下一秒却看向城南生。 “带我走。” 商爵刚想开口 ，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是程霜对着城南生说的。 因为无法接受他们，所以此时她宁愿跟着城南生走，也不愿意相信她的亲生父母真的来救她，往后都会待在她身边。 城南生难以抉择。 一面是华姨，一方面却又是小霜的亲生父母。 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带走程霜。 他抬头去看几位表情，却见华姨一直盯着自己。 他轻咳声，“华姨，那我带小霜走？” “你是南亚城家那位，是吧？” 程南生对于华姨知道自己有些惊讶。 他急忙应声，而后又听见华姨说。 “刚才见你就觉得眼熟。” 说完，华姨垂眸看向程霜。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些，我不太喜欢你那样张扬的个性，往后收敛些。” 程霜原不想开口，奈何听到华姨这样的话。 她知道华姨的威望，可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这些、 “我的个性不会因为谁改变。再者，我往后也不会去您身边，所以华姨，您不要太担心。” 言婉儿微怒，劝程霜：“小霜，好好说话。” “我这不算好好说话？”程霜撑起来去看言婉儿，看着她眼神真诚质问：“如果言小姐认为我这样不算好好说话，那您告诉我，怎么样算好好说话？” 程霜有些气不足，看着言婉儿又说：“我亲生父母很小便抛弃我，我在程家胡乱长大，所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好好说话！” 言婉儿和商爵瞬间自责。 他们沉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 此，程霜又说：“城南生，带我走。” 第307章 终于见面的难夫难妻 他们第不敢拦。 程霜被城南生扶着，从言婉儿和商爵注视下离开。 “撑得住吗？” 走了几步，几乎是抱着程霜的城南生询问。 程霜不是铁血无情，而是不能接受，而此时也唯有他看到她的难过。 “撑得住。” 程霜咬牙，隐忍着，不让情绪爆发。 她无法理解这么多年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父母突然出现，告诉她之前没联系是怕她陷入困境。 可在程霜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比被自己父母抛弃，被那多人告诉说父母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抛弃自己来得痛苦。 所以不管此时他们说的话再如何真诚。 她都不能理解，也不会原谅。 “不去解释？” 华姨看着眼圈微红的言婉儿。 看着程霜背影，言婉儿内心何尝没有在滴血。 只是总得有个过程。 她没办法，也不能强行逼迫程霜接受自己。 言婉儿摇摇头，在商爵看过来时给他眼神示意自己没事，而后温声一句：“时间还长，她总会想通的。” 商爵迈步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言婉儿手。 对视瞬间，他给她眼神鼓励。 他们相信，总有一天，程霜会明白他们的苦心。 程霜撑不住要摔倒的时候，幸得被城南生接住。 他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 “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我抱你好些。” 程霜没言语，眼圈通红，还是不忍回头看了眼。 回程车上，程霜始终闭着眼。 城南生知道她没睡 ，也没开口搭话。 他只是安静地开着车，载着程霜回去。 一路颠簸，知道他们安全回来，南亚琳跟赵然都高兴。 二者似乎在这刻达成共识，要和平相处。 看着城南生抱着程霜下来，南亚琳第一次没有任何愤怒和嫉妒。 在此时，程霜在她眼里不过是受伤的妹妹，而对于城南生抱着程霜的行为，她也仅仅是理解为哥哥抱着受伤的妹妹，仅此而已。 “回来了。” 南亚琳难掩激动上前。 城南生点头，而后垂眸看向怀里闭眼的程霜，轻声道：“我先把她送去病房，晚些找你。” 南亚琳表示理解，让开路，让他们先进去。 赵然已经安排好一切。 程霜被送入病房的第一瞬间，立马有医生检查她身体情况。 “赵叔？” 程霜有些诧异，而后恢复冷静。 赵然知道她对自己不满，此时也没想着解释，一心只想让医生检查程霜身体情况。 然而程霜选择拒绝。 “我身体情况我清楚，不需要赵叔担心。” 赵然见状不悦，然而想到程霜此时刚从生死一线上回来，倒也没那么生气。 他声音很轻，耐心跟程霜解释。 “还是让他们检查之后才安心。小霜，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等医生确定你身体没事，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程霜抬眸，愤恨眼神看着赵然。 “不需要。我对赵叔从来没有任何误会，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 程霜偏开眼，语气冷漠。 赵然无奈， 可因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此时也只能顺着程霜。 离开病房前，他脚步顿住，而后提及厉霆。 “厉霆人已经没事，等他醒来我让他来见你。” 听到厉霆名字，程霜语气急切。 “他人在哪？” 赵然转身，看着程霜表情，还是不忍心带她去找人。 在地下埋的时间过久，加上厉霆本就有腿疾。 厉霆现在状况很不好。 看到躺在病房的厉霆，程霜心底像是细针刺入般疼痛。 每呼吸一次，疼痛边加深一分。 她在病床旁坐下，双手握住厉霆手掌。 “阿霆，我来了。” 她只说一句，便已经泣不成声。 若非因为她，厉霆不会到这种地步。 许是因为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厉霆手指竟然动了。 程霜表情震惊，下一秒抬眼看向厉霆面容，只见他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视那刻，程霜热泪盈眶。 “霜，你回来了。” 程霜握住他手贴在自己脸颊。 她忍泪点头，轻声回他。 “阿霆，我回来了。” 厉霆情况不太好，程霜便让他一直卧床。 二者搬入同一个病房，在里面静养了五天。 之后，厉霆终于能下床走动。 程霜落后厉霆一步，看着他背影蓦然流泪。 以往只在视频里看到他走路时候的腿，可此时却亲眼看到。 她脑海里浮现以往的厉霆，和眼前所见形成对比。 刹那间，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他可是厉霆，他怎会这样。 “霜？” 厉霆回头喊人。 程霜微怔，而后立 即上前握住厉霆伸出来的手。 “我在。” “你刚才在想什么？” 程霜靠在厉霆肩膀，没回答。 厉霆闻言垂眸，见她表情也没继续往下问。 二者牵手走出病房。 等在外面的城南生和肯看到表情都由担心转为喜悦。 城南生推着轮椅过去。 “厉九爷，试试？” 厉霆本想拒绝，奈何程霜一直看着自己。 他本想说腿没事，能走，可看到程霜眼底的期盼，他还是笑着坐下。 他刚坐下，程霜强行挤开城南生，站到厉霆身后，推着轮椅转动方向，“那我带他出去走走，你们别跟着。” “小霜。” 城南生担心喊了声。 南亚琳走出来，看着他们背影说道：“人家小两口想要说会儿悄悄话，我们就别跟着了。” “他们在病房那么久，什么话还没说够。” 城南生见状要跟上去，南亚琳伸手把人拽住。 “这几天厉霆跟程霜身体都不好，他们躺在病房能说什么，现在天气正好，他们有话也好说开。” 知道他担心程霜，南亚琳又解释。 “这医院周围都是南亚家的人，你大可放心。再者，再不济还有那两位的人呢。” 城南生疑惑，顺着她视线过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言婉儿跟商爵。 “你就算不相信我家的能力，也该相信他们二者的势力吧？” 城南生微叹。 南亚琳哪里知道，小霜最不愿意的就是他们二者的保护了。 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城少爷，能请 借一步说话吗？” 忽地，肯抬头问城南生。 第308章 劝和他们一家 城南生不知道肯，只知道他是霜的朋友。 他看眼南亚琳，给她眼神示意，而后推着肯去到没人地方。 确认周围没人，肯才出声。 “你和商先生见到霜的时候她身边是言小姐吗？” 城南生疑惑肯会知道。 言婉儿还活着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再者即便言婉儿活着，他们也不该知道霜跟言婉儿的关系。 猜到城南生不放心自己。 肯为自己解释。 “我知道言小姐，也知晓霜跟言小姐是什么关系。城先生，我现在这样问您不过是想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么。” 肯看到霜的反应，便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霜跟言小姐肯定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城南生对刻肯起疑。 “你说你知道小霜跟言小姐是什么关系，那她为何不愿意对你说？肯，我知道你担心霜，可如果她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走之前，城南生看着肯落寞表情，又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助霜，那就什么都不要问，她此时不想任何人问起这件事。” 话说到这，肯已经明白。 目送城南生离开，他也转动轮椅离开。 贺儿见状迎上去，推着肯走。 “我觉得小姐的情绪不对。” 贺儿说出心中想法，视线落向面前的肯，而后没等到他说话便推着他往程霜跟厉霆所在地方而去。 “肯，你在担心小姐，对吗？” 闻言，肯摁住轮椅，转而抬头去看贺儿。 平常的贺儿很胆小，即 便担心程霜也不会再他面前说这些话。 可如今，她却这样。 未免不引得肯好奇。 贺儿知道自己说错，但她没有像以往那样道歉。 “肯，小姐跟厉九爷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够了！” 肯怒声道。 贺儿见状闭嘴，而此时他们也刚好到了距离程霜跟厉霆不远的地方。 长椅上，程霜和厉霆并肩而坐。 看着平静湖面，程霜想起来厉久能。 她没有直接开启有关厉久能的问题，而是转而说起一件事。 一件曾经她跟厉霆都经历过的事情。 “还记得我们那张合照吗？” 程霜突然提及。 厉霆闻言侧过头去看程霜，见她唇角笑意而后点点头。 “记得。” 岂会不记得。 那是唯一的一段他命知道自己跟程霜有关系，但却如何都查不到真相的照片。 程霜唇角带着笑意，随着一同看向正前方。 “那是第二批实验对象。” “简单点儿说，你我都是被实验的对象。我是被亲生父母带去做的实验，至于你，我猜测也是因为你母亲，阿媚。” 厉霆不是第一次听母亲的名字，只是阿媚是第一次。 他本想打断，最后还是安静听话，静静听着程霜诉说着那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LKG实验室里面的东西，一旦被外人知道便会造成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它被炸了。” “可你以为它真的被炸掉吗？不是的阿霆，LKG实验室还存在。” 话音落下，厉霆感觉疑惑。 自 从知道霜体内的病毒，他便派了人去搜寻，奈何连半点消息都查不到，霜是如何知道KKG实验室还存在的？ 忽地，他想起霜的父母。 当年便是他们创造了LKG实验室，如今既然他们还活着，自然再创造一个LKG实验室也不再话下。 然而又说回来。 他们都未曾见面，言婉儿也是刚恢复记忆不久，像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程霜停顿许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在LKG实验室里，见到厉久能的画面。 那段她曾经记不太清楚的记忆，在某些时候变得十分清晰。 她甚至能够想起来，当初被囚禁在实验室里被注射多少药剂，也清楚知道当初见了厉霆多少面。 见她痛苦表情，厉霆出声安慰。 他握住她手，暖声说道：“霜，那些事情不说也罢。” “必须说。” 程霜打断厉霆。 “只有知道这些事情，你才知道为何厉久能会计划车祸，为什么你我会相遇，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是冲着你我来的。” 程霜大有要全部交代的准备，然而想起厉霆母亲死前画面，他又有些不忍心。 如果让他知道，不被宠爱的是他，一直以来亲生父母所想要找到的人是商珩，程霜不知道厉霆会如何。 她预想过。 像厉霆这样的人物，崩溃自然不会。 然而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难捱情感之苦，陷入自责或是怀疑，也是必然。 他们刚经历离别，程霜不愿意，也不想再跟 厉霆分开。 见她停下，厉霆笑着靠近，唇瓣贴近她耳侧。 “你若是有为难之处，不说也可以在。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知道那些也没事。” 程霜动容。 她刚准备开口，言婉儿却在不远处喊了程霜名字。 厉霆跟程霜齐齐转头去看人。 程霜跟言婉儿的关系厉霆已经知道。 然而见程霜表情，他猜测大概是程霜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所以疏远言婉儿。 “不去聊聊？” 厉霆轻声询问。 程霜蹙眉，看眼厉霆又转向正前方。 “我跟她不熟，没什么可聊的。” 知晓她说气话，厉霆也顺着她意思往下。 “也是，不熟的人自然没什么可聊的。” 厉霆握住程霜手掌，往怀里拢了拢，“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本是来说悄悄话的，眼下既然有人，那这悄悄话自然不能再说。 既是不能再这里说，也就只能回去了。 程霜微愣，而后顿在原地几秒，厉霆见她这般，坐回她身边。 “有什么说开会比较好。” 最终，厉霆独自离开。 程霜坐在原地，没多会儿言婉儿来到她身边。 “我可以坐一会儿吗？” 程霜不说话。 言婉儿直接坐下。 “小霜，我跟你父亲当年是有理由的。” “有什么理由能抛弃亲生女儿十几年？有什么理由要拿亲生女儿去做实验？有什么理由会让亲生女儿每一天都活在算计里？” 程霜语气平静，可所说的话的伤害力却每一秒都在刺痛言 婉儿。 第309章 往后我们给你撑腰 言婉儿偏头去看程霜。 满眼皆是心疼。 她已经知道程霜这些年经历什么，可以往已经过去，往后她待在程霜身边赎罪便好。 程霜说完眼眸定定看着正前方。 纵然她在生气，可心底也在激动。 她程霜不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因为亲生父母的出现，往后在遭遇那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不再是孤立无援。 言婉儿心疼不已，想要抬手去触碰程霜却又收回。 看着眼前委屈却强装的程霜，她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小霜，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也知道那些事情我无话可说。但我保证，往后不会了。” 言婉儿微微停顿。 说话之间一直看着程霜。 她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看到她眉头紧皱，言婉儿立即说道：“我们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程霜不为所动。 停顿片刻，程霜却突然转头。 她视线对上言婉儿，在她期盼眼神下开口。 “您认识阿媚吗？” 言婉儿知道阿媚是谁，可她不理解为什么程霜会询问。 毕竟这个名字是他们从来都不会提及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问程霜。 “为什么这么问？” 程霜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猜到厉久能是LKG实验室的前成员，但那些前成员里除掉他还有好多人。 而她另外查到的人就是阿媚。 那个虽然是厉家儿媳，但从未在厉家任何场合被提及的名字。 程霜没言语，言婉儿以为她生气。 她立马开口，语 气带着讨好。 “阿媚是我朋友，我们曾经一起在LKG实验室待过。” 提及实验室名字，程霜想起一件事。 她严肃看着言婉儿，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而后问出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当初为什么把我列入实验人员名单里？” 言婉儿微怔，刚想开口又听见她说。 “厉霆也在实验人员名单里，我们曾经一起待过实验室。我体内的病毒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那厉霆是不是也带有病毒？” 问题大多关于曾经那场被国内外人员瞩目的实验。 而言婉儿却不能多说。 她知道这会让程霜失望，可没有办法。 在那个实验室没有出现，或者他们不得不去找实验室的时候，她才会告诉程霜实验室的真相。 见她冷却表情，程霜已经了然。 她明白，所问的在这次谈话里并不会有答案。 言婉儿看见她失落表情，随即提及另外一件事。 “小霜，你还记得你师父吗？” 程霜楞了下，而后想起已经死亡的蓝玉锦。 她不明白为何此时会提及，但还是看着言婉儿点点头。 得到应答的言婉儿伸手抓住程霜手腕，起身把人带着往她刚发现的地方走。 “去哪？” 言婉儿没有正面回答，只让程霜跟着她走。 聊天的赵然和商爵看到他们母女背影，对视一笑。 赵然看向旁边的厉霆，想起商爵回来时候说的那些话。 如果一直以来都是厉久能在背后搅弄风云，那他们势必不能把 厉霆带到那个地方。 然而令人为难的是，程霜已经怀孕，而且孩子是厉霆的。 他们总不能带着程霜走，而不让厉霆跟着。 当然，这些都不是紧要的。 紧要的是程霜不可能让此时的厉霆落单。 当然是她去哪里，厉霆便跟着去哪里。 “赵先生有事？” 察觉眼神，厉霆抬眸看眼赵然，随即又自然看向别处，不紧不慢一句。 “赵先生要是有话就直说，什么后果我都能自己承担。” 商爵听闻也转过身看着厉霆。 看他眉眼，果真跟那个人很像。 “你说什么后果你都能承担？” 商爵接住他话，随即走到石凳坐下，与厉霆平视。 “你爷爷算计我女儿，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没保护好霜是我不对，但这件事难道只有我爷爷的错吗？” 厉霆往赵然身上看，紧跟着又说道：“当初赵先生跟我爷爷计划让我跟霜离婚，后来还让霜落入陷阱。这件事您清楚，对吧？” 一句话，把本打算干干净净的赵然拉下水。 商爵当然知道这些事情，而赵然也跟他解释过。 不过眼下他依然敬佩厉霆能有这样的能力。 赵然些许尴尬。 他眼神落向别处，未曾跟厉霆对视。 商爵见他反应，在继续看着厉霆问：“即便这件事里有赵然参与，但你爷爷也是主谋。你明知道你爷爷如此对待小霜，竟然还敢让小霜落单，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如何敢把小霜交到你手里？” 厉霆闻言 轻笑，唇角的笑有些惹人不悦。 他抬眸正正看着商爵。 “商先生这些年并未在霜身边，霜遭遇危险时刻你也不曾出现。现在来说不敢把霜交给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话落，厉霆默默补刀。 “霜到现在都还没承认你，不是吗？” 商爵无话。 他气得有些无语，瞪着厉霆几秒最终放弃。 赵然旁观，只觉好笑。 厉霆依然那副冷淡模样，在对话结束后也始终看着程霜跟言婉儿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被推下车的厉久能送医。 他伤势严重，现在进ICU还没出来。 赵怀担心，想要联系厉霆，却被保镖拦住。 “厉老爷子不想把少爷牵扯进来。” 赵怀愤怒，转头看眼ICU，而后又看向保镖。 “厉老先生现在都还没醒来，如果他出事怎么办？” 似乎早已经接到命令的保镖根本不畏。 赵怀见状也没在劝说。 他就一个医生，能做的只有这些。 忽然，医院长廊涌入数十个保镖。 人员分开，只见华姨站在正中间。 赵怀不知道她是谁，为首的李岩却知道。 他立马弯腰问好。 华姨走近，走到李岩身边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的医生，她略开眼，看着ICU问道：“厉久能情况怎样？” “人还没醒，医生说今晚是最紧要的时候。” 华姨哼笑，微微偏头。 “所以，此时便是杀他的大好时机，是吗？” 李岩愣住，下一秒抬眼却见华姨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记得 ，你叫李岩，是吗？” 华姨突然改了话题。 第310章 LKG实验室的前身 李岩有些忐忑。 他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华姨会记住自己。 见他没反应，华姨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李岩始终看着自己，眼里有道不明的迷茫和震惊。 华姨并不意外他这种反应，只是有些不明白。 李岩的家庭也算是名门望族。 她不理解为什么现在李岩会甘愿在厉久能身边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保镖？ 华姨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但此时厉久能躺在ICU里，她也没有心思去细想这背后到底是什么。 走过李岩身边，怀疑的目光转向了赵怀。 华姨并不知道赵怀是什么人，但她也不在意。 李岩走上前想要为她介绍赵怀的存在，华姨直接略过了他。 她目光依然盯着ICU的门口，话却是对李岩说的。 这些天不要让任何人接近ICU，“如果厉久能死了，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李岩弓下身，朝着华姨鞠了一躬，然后恭敬回答。 他说他一定会保护好厉老爷。 离开之前，华姨把李岩单独叫在旁边。 她没有确认四周是否真的没人，只是眼神往ICU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在确定所谓的医生赵怀没有看向他们的时候。 华姨对李岩说，“我不知道李家当初遭遇了什么让你甘愿来了这里。” “但是李岩你要清楚，厉久能在让你担任这个位置的时候，他肯定已经调查了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他就是一只虚弱的老虎，就算现在人到暮年也是一只老虎，你不要 对他掉以轻心，更不要以为凭借你现在的手段和能力就能杀死他。” 李言意外华姨说这些话。 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华姨，对视几秒之后又低下头。 现如今他的身份尴尬，李家已经不复存在，难道这个所谓的大少爷也跟着烟消云散？ 李岩现在根本没有控制想其他的。 他现在只想待在厉久能的身边，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彻底解决掉这个给自己一家带来噩梦的男人。 见他表情，华姨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口。 “我知道你恨，但是李岩，在没有能扳倒厉久能的时候，你最好藏起你所有的愤怒。” 李言没有再说话。 在华姨离开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背影全部消失在视野内。 转过身，他看到赵怀站在他后面。 对方打量的深情让他有些不悦。 但李岩是不想接外生枝的，他只当没看到，直接走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言婉儿带着程霜驱车去了一个秘密基地。 那里的设计庄严宏伟，但因为许久没有人打理，通往秘密基地的路上杂草丛生，秘密基地里面也尽是颓败。 程霜不理解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言婉儿故作神秘，并没有告诉程霜，只跟她说，让她自己进去看。 程霜耐住性子，一直跟着言婉儿，直到走进秘密基地的最下面，她才又开口。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言婉儿笑着看着她，依然没有说话。 程霜有些生气，想着已 经走到这里，倒也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言婉儿见她表情，忍住笑了笑，随即继续带着她往里面走。 那会儿因为疑惑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所以程霜对于路上并没有仔细观察。 现在走到这里，她才发现这里面的设计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样想着，程霜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设计的记忆。 搜索一番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程霜打算放弃，跟着言婉儿往里面走，不在想任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她在郊外的别墅里面那个画册里见过这些，她也是在那里发现了她和厉霆的合照。 程霜懵了一下，在确认过周围的环境之后，看向言婉儿。 她选择开口询问。 “这个地方是LKG实验室的前身吗？” 言婉儿转身看了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否认。 她眼神快速移开，继续看着正前方的路，但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这里是LKG实验室的前身。我给你注册的抑制剂也是从这里拿的。” 基地里面是一副许久未启用的破灭之态 程霜不相信也不觉得所谓的抑制剂真的是从这里拿走的。 她没有将心中的说法告诉言婉儿，然而后者已经从她的表情里探知了一切。 言婉儿走到她身边。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并不像是还会存有抑制剂的地方，但是你相信我往里面走，你会发现的。” 带着更大的疑惑和好奇，程霜跟着言婉儿走到 了秘密基地的尽头。 她们站在一堵墙面前。 正当程霜打算询问，难道就是这里的时候言婉儿走到另外一面墙前按下了一个圆环形状的按钮。 所谓的墙壁在他她们面前向左转开。 墙背后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全部展现在她们面前。 程霜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言婉儿会说抑制剂是从这里拿走的。 看着墙背后别有洞天的空间，程霜侧过身看了一眼身后。 墙内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墙外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LKG实验室的前身。 所谓真正的前身，其实在墙的后面。 那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崭新如初，好像是有人在这十几年间一直来这里打扫维护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实验设备也全都是最先进的那一款。 程霜震惊，然而内心也愤怒。 如果说这个地方一直存在抑制剂，而且有人在维护的话，为什么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出现？ 而是直到现在她才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并且告诉自己，LKG实验室的前身是真实存在的，她一直所需要的抑制剂也在这里。 言婉儿见她表情不对劲，快步来到程霜身边。 然而她还没开口，程霜却立马退后与她拉开距离。 “小霜。” 言婉儿喊了一声。 可程霜此时表情沉重，眼中满是不解地看向周围。 她在试图让自己接受，可越逼迫，她就越愤怒。 抑制剂注射之后情绪不能过大起伏，言婉儿怕她出 事急忙劝说。 “小霜，注射抑制剂后情绪不能起伏，你冷静点儿。” “冷静？我怎么冷静！” 第311章 赵然打算重启实验室 程霜根本冷静不了。 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程霜都能接受。 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父母这般不顾自己的性命，让自己遭遇如此困境的是他们，能救自己的也是他们。 然而他们却坐视不理！ 直到现在！ 她连连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言婉儿。 被关在LKG实验室的日子，程霜已经记不清。 到现在她也不想再去询问为什么她会被选做实验对象。 对于她而言，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着程霜痛苦的表情，言婉儿想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 母女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开口。 回去的路上，程霜一直闭着眼，然而言婉儿清楚，程霜并没有睡着。 她闭着眼不过是逃避跟自己的对视以及对话。 程霜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言婉儿，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 车辆停下，厉霆立即接走程霜。 他对着言婉儿微微欠身，算是打招呼 然后便拉着陈霜离开了言婉儿视线。 他早就看出程霜的不对劲，然而并没有开口询问。 他在等着程霜主动开口。 所有人都以为注射抑制剂的程霜会没事，可看见她倒下去那一刻，厉霆慌了。 程霜再一次晕倒。而且毫无征兆。 程霜再一次被送进抢救室，所有人都守在抢救室门外。 赵然和商爵勃然大怒。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该朝着谁发脾气。 当初同意让程霜当做实验对象，是经过他们三个人同意 的。 眼下这种困境也是他们造成的。可他们却没有办法来挽回这个局面。 他们不敢随便对程霜用药，毕竟现在的程霜不是一个人。 抢救室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在煎熬的等待中，赵然产生了一个不仅可以救程霜，还能保住他们的想法。 他没有在顾及厉霆也在旁边，转头对商爵直接说道：“我要重启实验室。” 这番话出来，立即引得言婉儿和商爵都朝他看过去。 曾经实验室里的东西伤害过多少人，他们是知道的。 他们所研制出来的东西具有多大的威慑力，他们也明白。 正是因为知道实验室重启的后果，所以这些年他们都不敢相聚。 他们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利用他们来重启实验室，可今天，就在现在，当初最反对实验室重启的人却提出了要重启实验室。 言婉儿不知道赵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才决定重去实验室。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赞成。 即使唯有重启实验室才能救女儿。 “我不同意。” 在商爵开口之前，言婉儿先做了这个恶人。 她快步走到赵然面前。 看着他坚定眼神，解释道：“你我曾经都是实验室的人，你我也明白那些东西会危害到多少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人毁掉整个世界？” “可是那个人是你女儿。” “言婉儿，你看清楚了，现在躺在抢救室里面的是你女儿，程霜！” “她是 那些年被你我商爵三个人当做实验对象的程霜。” “如果当初不是我们拿她当做实验对象，程霜现在不会经历这些，她也不会从小经历流离失所，她会成为一个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程霜经历这么多，都是我们造成的。现在她生命垂危，只有重启实验室才能救他她。为什么你不愿意？你不是她母亲吗？” 言婉儿心里当然清楚里面躺着的是她女儿程霜。 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程霜不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可是那又怎样？ 如果说只有牺牲女儿的生命才能挽救世人。 那她愿意。 “赵然，我知道你从小看着霜霜长大，你心疼她，想要救她。” “可是你得知道，如果真的重启了实验室，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元老才封存了实验室，现在却冒着危险把它打开。如果说真的重启了实验室，那以前同事的牺牲置于何地？” “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当初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封存实验室，然而现在你却要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把它打开。那世人的命怎么办？” “我不管。” 赵然勃然大怒。 他情绪激动，靠近言婉儿再次重复。 “我只要程霜活着，其他人的命我不在乎。” “婉儿，我要重启实验室这件事情，你跟商爵拦不了我，你们也不应该拦着。” “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小霜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如果当 初你们在知道小双体内含有双重病毒的时候，就站出来为她注射抑制剂。那局面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会非得要我重启实验室才能拯救小霜，才能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赵然说完之后退后几步，看着闫婉儿。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实验室我必须重启。如果你觉得这会连累到你，或者影响你和商爵在圈内的名誉。那这件事情我不需要你们插手，我只要你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看着。不要插手任何事情。” 赵然说完之后，转过身背对言婉儿。 他目光盯着抢救室，已经开始在想如何重启实验室。 听完所有对话的厉霆，视线不自觉落向商爵。 他不知道霜的这个父亲是怎么想的，然而，从刚才的话里他听出来了，当初选择实验对象是经过赵然商爵，还有言婉儿而同意的。 也就是说，这对父母亲手把他的女儿送上了实验室的台子，并且这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顾。 纵然这个事情看起来不可思议，可对于厉霆而言，他并没有这么难以理解。 毕竟当初他也是被自己父亲送上了实验室。 厉霆没有开口，他视线扫过商爵言婉儿，随即再次落向门口的赵然。 以往他认为赵然是那个把程霜作为实验室对象的主导者，现在他好像错怪眼前人了。 相比较言婉儿和商爵，赵然更像霜的父母。 这些年，如果不是赵然在背后，霜不可能安稳活到现在，也不可 能再招惹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爱霜的话，为什么还会同意把她送上实验室？ 第312章 程霜是一个定时炸弹 这个问题无解。 然而，厉霆并不着急就在此时得出一个答案。 现在霜已经找到，并且也知道如何抑制她体内病毒的办法。 那他有的是时间去查出真正的答案。 历时半个小时，程霜终于从成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她被转入ICU病房观察。 走廊只剩下厉霆和赵然。 言语激动的赵然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他偏过头看向厉霆，想起了那会儿说的话。 他没有为自己解释，也没有再继续对言婉儿和商爵表达不满。 他走到厉霆身边坐下，说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把霜作为实验室人员。 他刚落座，话语也在同一时间开口。 “当时研制Y型病毒的时候，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收集了所有可能被实验室的对象，可很不幸，这些人里面只有霜的基因能满足。” “我们曾经想过在找他人的想法，可当时根本来不及，Y型病毒的融合时间只有一个月。在一个月内，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再从世界各地搜集出其他人员来。” “所以只能让霜成为实验人员。” 赵然说完这些之后，突然停顿，他眼眸迷茫地看向前方，好像回到了当时做出难以抉择的局面。 当时实验室里嘈杂不堪，他知道程霜被选择实验对象的时候，冲去找言婉儿和商爵。 然而对方却没有时间跟他谈话，他们一直在强调，已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再从全国筛选人员出来。 所以只能忍痛。 赵然知道。 言 婉儿商爵是如何的实验疯子。 但当时的他绝对想不到，他们竟然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实验室的台子。 程霜成为被实验的对象，这对于他而言根本无法理解。 即使Y型病毒和T型病毒研制出来会有巨大的效果。 赵然并没有过多诉说他们当时争吵的画面。 一会儿过后他对厉霆说了一句。 “或许他们也是被逼无奈。” 之后的实验过程，他并没有明说，偶尔话语里提及到了他们获取到的成功，可副作用也在这个时候体现了。 当时年幼的霜会突然不记得他们所有人，会记忆突然全部丢失，然而在某些时刻，她又会恢复记忆。 这个问题当时无解，直到现在赵然也没有查出来是为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有在继续研究当年的事情。以及那些被他们封存的病毒。 可他也没有查出来为什么这些会导致程霜失忆。 说到这，他突然转头看着厉霆。 “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对吗？” 当初程霜在郊外的别墅找到了一张他和厉霆小时候的合照。 那会儿的他们都穿着LKG实验室的实验服。他们表情麻木，没有小孩子的活泼。 厉霆听说过后点点头。 “我父亲曾经是LKG实验室的人员，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实验对象，我无从得知。” “想来你爷爷也不敢告诉你这个真相。你和商珩都是你父亲选为能守护程霜的人选。” “你爷爷没有办法接受商珩，所 以从小陪在霜身边长大的是商珩而不是你。” “你和商珩确实是亲兄弟，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容貌会相似的原因。对于你而言，商珩不过是一个随时能给你移植器官的人选。对于霜而言，商珩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能依靠的哥哥。” “如果你的爷爷当初接受了商珩，那陪在霜身边长大的人选就是你，而不是商珩。”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过大。 厉霆有些繁忙，看着他不解表情。 赵然继续解释。 “你父亲当时在实验室里遇到了商珩的母亲。他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然后来也有想尽力弥补。” “可是他忘了他是厉家的人，他的背后还有厉九能。他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幸福，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伴侣，更没有办法让自己所爱的人被家里人认同。” “他当初怎么追的你母亲，就如何爱的是商珩的母亲。他曾经对我说，他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商珩的母亲。” “可是他也很难抉择，他没有办法撇下你母亲，可他也不忍心让商珩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他身边。” 厉霆大概已经猜到了。 赵然停下之后，他接着说道：“所以我的父亲背着我爷爷让商珩的母亲在实验室里待产，对吗？” “所以我比霜更早的来到这个实验室，是吗？” “因为我的父亲想要知道霜体内的两种病毒会产生怎样的作用，所以在后来我和商珩之中，他选择了不被 爷爷接受的商珩去陪在霜的身边，只为知道两种病毒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些话语听起来很疯狂，可自从厉霆已经知晓自己父亲为人的那天而言，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他就是一个实验疯子，也是一个实验天才。 他为了想知道自己研制的病毒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甘愿牺牲自己的儿子。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厉霆没有再开口，而赵然似乎也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他想起来他们都在实验室拼搏的那段日子。 彼时他们年轻，为了研制所想要知道的东西能几天几夜不合眼。 可到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以往亲密无间的人对彼此产生了裂痕，恨不得想弄死对方。 当然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提出要开启实验室的理念，或许他们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他们竭尽全力堵住了这个缺口，可还有一些东西从缺口中流露了出来。 比如被注射双病毒的程霜。 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炸弹，还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果两种病毒都在她体内苏醒，那他们就不得不重启实验室。 如果真的重启实验室，那他们所封存在里面的东西就会再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那以前的人员死亡就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会再一次经历以前的事情。 这些不是赵然愿意看到的。 可他无可奈何。 “赵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赵然的 回忆被打断，他转头看着厉霆，听到了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第313章 我只要她下来 赵然表情木然，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停留在厉霆脸上。 那双眼，纵然看过多次，可每次都会被里面所暗藏的东西震慑。 他就像是多年前朝着自己伸出手的人。 可他因为害怕，还是退缩了。 没有人不会怕，也没有人能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他人。 他不能，商爵不能，言婉儿不能。 所以，一切不怪自己。 赵然转过头，像是没听到那句话一样。 他淡然从容的表情下面，藏着他不能展示的真心以及害怕他人探查到的真相。 厉霆意外他的反应。 随之却又淡然。 他没有奢望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真话，所以此时也没有多失望。 起身离开，厉霆没有一丝停留。 看着他背影，赵然神情突然落寞。 几秒过后，他撤回视线，随即也离开走廊。 程霜的情况不好，厉霆不敢贸然把人转移。 他联系了龙诞，也联系龙岩。 明林也带着人赶往医院。 多方大佬看诊，可最后都是摇摇头。 龙诞看到厉霆表情，心像揪住一样。 这瞬间，他只想竭尽全力帮助厉霆。 “喂！” 他带着怒音看龙岩。 “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这点小事都弄不好！” 龙岩没有被刺激，或者说他明白龙诞的话是意思。 他也想治好程霜，可能力确实就那样。 程霜体内的病毒他见识过，也见过单一病毒病发时候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识过两种病毒在体内混合。 甚至他都不敢想。 众人沉默。 厉霆环视 众人，视线最终落向角落里坐着一言不发的言婉儿。 明林猜到厉霆意思，把人全都打发出去。 室内只剩下言婉儿跟厉霆。 “谁能研制抑制剂？” 言婉儿闻言抬头，对视那瞬间她有瞬间恐慌，随即移开视线。 “小霜体内的病毒早已经不是多年前的Y型和T型病毒，所以即便能研制出以前的抑制剂，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能救小霜。” “那要如何！” 厉霆强忍愤怒。 如果以前的抑制剂不行，必然只能重新研制新的抑制剂。 这些厉霆知道，可他就是要听言婉儿说出来。 言婉儿明知道却不说，看眼厉霆目光却移向别处。 “厉霆，你父亲身前也希望封存实验室。” 言婉儿微微闭眼，脑海浮现多年前他们为封存实验室的画面。 因为气体泄漏，所以曾经并肩而战的同事选择义无反顾走近实验室，以他们身体为武器，选择开启自毁系统，将所有一切全都封存在地下。 这么多年，言婉儿一直抗拒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地方，可她也放不下。 所以她建造了一模一样的实验室。 可放不下又能如何。 即便建造一模一样的实验室，那也只是仿制品。 厉霆微愣，目光紧盯着言婉儿。 他只有一个想法，救程霜。 如果要救程霜会危及到他人性命，必然会令他陷入自责，但这些不在他所考虑范围内。 程霜是他妻子，他要的只是让程霜活命。 “言婉儿，我不会拿程 霜是你女儿的话来绑架你，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能救霜的机会。” “如果重启实验室是唯一的方法，那你和商爵做好研制抑制剂的准备！” 言婉儿腾地起身。 “厉霆，这只是你的想法，但你真的想过霜愿意这样吗？如果她的生命要建立在他人的之下，你以为霜会愿意活下来！愿意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吗？！” “那你们当初把她当做实验室对象的时候问过她愿意吗？” 厉霆冲到言婉儿面前，愤怒情绪难以掩藏。 他双眼猩红，盯着言婉儿一字一句道：“你们当初全都不顾她想法就把她作为实验对象，注射两种病毒。” “在她成长的日子里还袖手旁观，观察她体内病毒变化，还为她设局！言婉儿，你和商爵作为霜的父母，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吗！” 言婉儿沉默。 她无话可说，仰着头看着暴怒的厉霆。 是的，作为父母，她和商爵是不合格的。 对于程霜，他们也是亏欠的。 “你们要为世人再次舍弃程霜性命，但我不会！我要程霜，我只要程霜，我要程霜活下来，我要程霜生下孩子，我要和她幸福美满，要让你们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让你们后悔曾经抛弃程霜！” 话语落地，厉霆退后几步。 他没离开，稍稍平复之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厉霆独自一人来到楼下，坐在长椅茫然看着前方。 他没有办法了。 能动用关系找的人全 都找来，可程霜体内的病毒却十分棘手。 他们都没有办法。 看着他背影，明林看着身旁的何有明。 “真的没办法吗？” 何有明摇摇头。 “夫人体内有两种病毒，并且这些病毒一直在夫人体内。若是夫人没有怀孕，或许情况还好些，可夫人怀着孕，很多药根本不能下。” 明林若有所思。 “不能拿掉孩子吗？” 何有明闻言转头看明林。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可夫人的愿望是，即便死亡，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她欠厉霆的。 见何有明表情，明林叹气道：“嫂子不愿意，大哥也不乐意。” 明林撑着围栏看着厉霆背影，突然手机响起。 看到陌生号码，他瞬间接起。 电话那端是城南生。 “明林，告诉厉霆做好准备，我找到存放抑制剂的地方了。” 明林楞了下，随后立马冲下楼。 城南生带着南亚琳来到医院。 因为提前告知，厉霆早已经在等人。 城南生刚进来，人都没坐下，厉霆便已经开口。 “抑制剂在哪？” 城南生轻咳一声，而后说道：“清明红鸟图里面藏着抑制剂的存放位置！” 众人疑惑，南亚琳点开视频。 是肯。 视频接通。 肯坐在轮椅，旁边是他母亲留下来的清明红鸟图。 直到昨晚，肯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抢这幅画。 而画里所流传的宝藏，正是抑制剂。 “厉霆，我知道能救霜的办法。” 肯侧过身，指着清明红鸟图的正中间。 “这里存放着以前没有销毁的抑制剂。” 厉霆盯着屏幕，在确认之后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抑制剂会在哪。 第314章 所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商家老宅底下确实存在一个LKG实验室。 哪里也确实有抑制剂。 厉霆身体微倾，有刹那没站稳。 明林眼疾手快扶住厉霆。 再三确认过后，城南生提出他回京北去找。 厉霆还没确定。 如果抑制剂在哪，他不放心让任何人去找，可如果他离开程霜身边，他更加不放心。 视频切断，城南生看着厉霆。 他欲言又止，下定决心之后看着厉霆，尝试说服厉霆。 “我知道你担心霜，也不信任我。可是厉霆，我是霜的朋友，是她开口叫哥的人，也是她在人生尽头祈求帮她养孩子的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信任霜。” 厉霆侧身，眼眸在城南生身上打量。 他确实没办法相信城南生。 可他在此时此刻，在霜昏迷不醒，没办法验证城南生说的真话假话的时候选择冒险相信他。 明林见状开口。 他站到厉霆对面，看眼城南生而后开口。 “我跟他回京北，再带上何有明。大哥，如果哪里真的有抑制剂，我们不能再耽搁。” 厉霆陷入抉择。 艰难决定之下，厉霆选择相信城南生。 在送走他们之后，言婉儿来看程霜。 厉霆站在原地，看着言婉儿走近随后到他面前。 “小霜的情况如何？” 厉霆语气不好，但也保持礼貌。 “还是一样，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来。” 说完，厉霆转头透过玻璃看向病床上的程霜。 看着自己的爱人浑身插满管子，厉霆只觉心 脏被狠狠凌迟。 言婉儿眼里喊着泪，将心疼情绪隐藏之后看向厉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厉霆困惑，紧跟着听到言婉儿声音。 “霜体内的病毒会进化，多年前所研究的抑制剂就算还能使用，对于霜而言，作用也不大。” 厉霆微怒，看着言婉儿怒道：“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看着霜走向死亡好。” 言婉儿能理解厉霆的愤怒。 她语气平静，轻声解释。 “多年前的抑制剂不管用，可不代表不能再次基础上提纯研究。” 言婉儿走到厉霆正对面，仰起头看着他眼睛，语气真诚。 “我会帮你研制新一代抑制剂，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霜的身边。” 厉霆差点脱口答应，而后面的一句话让他愣住。 他不接看着言婉儿。 一会儿，他问出心中疑问。 “是因为我父亲吗？” “厉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霜，此时就不会犹豫。”言婉儿用激将法，“在我看来，你或许也不是那么爱霜。” 厉霆没有被激怒。 他平静淡然看着言婉儿，对于所询问的问题也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们走了多久，遇到多少事情才到现在，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开霜的手。 “霜是我妻子，我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厉霆反击言婉儿。 “拿到以前的抑制剂，我不相信我所找到的人没办法研制出新的抑制剂来抑制霜体内的病毒。” “一个不行，我就找另外的人。世界那 么大，那么多天才，总会有人能研制出来！” “言婉儿，在霜平安醒来之后，你最好哪都不要去！我要你好好看着，看着你弃如敝履的人怎样在我厉霆保护之下醒来，如何幸福度过余生！” 言婉儿被软禁。 商爵知道消息急忙赶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赵然。 商爵进门刚想开骂，赵然直接挡在厉霆身前。 “商爵，我奉劝你在开口之前先想好！” 商爵想要推开赵然，却又听到他说：“二十多年前年，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要舍弃生命也要保护霜的！现在你有能力能救霜，但你和霜的母亲却见死不救！” “如果多年前是怀着感恩的心欢迎霜降临，为什么后来却又那样对她！” 商爵无话。 在对霜的问题上，他和婉儿始终有愧疚。 商爵的怒火消散。 他坐下，眼神却看向厉霆。 “婉儿想要让你离开霜，既是保护霜，也是保护你。” 厉霆视线对上商爵。 商爵微叹，说起以往的事情。 “当初你父亲在实验室和商珩母亲在一起，是婉儿替他隐藏了这件事。哪时候的婉儿不知道这会间接造成你母亲跟你父亲的决裂。” 厉霆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他看向商爵，询问道：“据我所知，我母亲不是那种知道事情后会歇斯底里找我父亲问话的人。” “正是因为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才会那样决绝的离开你父亲！” 商爵神情凝重，回忆了不好事情的他面上尽 是愁容。 “那为什么我母亲还会选择呆在实验室？” 商爵和赵然同时间看向厉霆。 “因为你被你父亲选为了实验对象。” 言婉儿的声音传来。 厉霆不意外她能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在听到声音之后他去看言婉儿，似乎从她表情里已经猜到事情大概。 “你父亲太过癫狂。无意间发现你的基因也能促进病毒发展，所以他瞒着你母亲，你爷爷和所有人也给你注射病毒。” “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秘密实验5周，我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你之所以会不记得实验室哪段时间的记忆，是因为你母亲在知道事情后强行给你注射当时还没有被验证的抑制剂。” “抑制剂所导致的副作用，让你忘记哪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不记得自己比注射病毒。所以后来，在你爷爷知道你和商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后，他便怕派人盯着商珩，以防止你出事需要商珩来给你续命。” 厉霆颓然，垂眸看着地板。 “所以，那一次我和商珩会被同时推进手术室，就是因为我需要商珩来给我续命，是吗？” “是的。” 言婉儿声音落下，室内陷入死寂。 纵然已经相信商珩跟自己是兄弟，然而真的听到真相那刻，厉霆还是有瞬间的木然。 所以，他们的命运一早就被锁定，而那些他们经历的事情也早就计划好。 因为LKG实验室，他和霜以至于这一路上的人， 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商珩有没有被注射病毒？” 第315章 医院被炸，他们都负伤 “没有。” 赵然给出答案。 因为没有注射病毒，所以才会成为厉霆续命的工具。 厉霆诧异，眼神看向赵然。 后者迎着他视线再次重申。 “因为要给你续命，所以商珩没有注射任何病毒。厉霆，你父亲确实对不起你，但他也有在想办法弥补。” 厉霆只觉这句话刺耳。 什么叫因为对不起，所以选择用一条人命来给他随时续命？ 言婉儿打破沉默，定定看着厉霆。 “等以前的抑制剂到，我会和商爵一起研制抑制剂。” 众人闻言抬头去看言婉儿。 这一刻，没人去质疑言婉儿。 血浓于水的情感言婉儿比谁都清楚。 即使从前有过退缩，然而此时她站出来了，为她女儿她也愿意付出一切。 接到城南生的电话，厉霆刚从房间出来。 他们已经前往西南。 明林让他别担心，他们一定拿回抑制剂。 电话切断，厉霆走去病房外。 程霜安静躺在病床，整个病房只有冰冷机器响起的声响。 若不是心跳检测仪，很难想象里面躺着的人尚且存在呼吸。 听到身后脚步声。 厉霆侧过身，见到南亚琳。 她开口介绍自己，末了还说曾经跟霜是情敌。 说完南亚琳歪头微笑，厉霆没有被骗到。 他转过身继续看着病房里的程霜。 “霜对城南生只是兄妹，城南生对她亦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有未来，你们都不会是情敌。” 厉霆说完，停顿几秒。 “你们未来或许是成为 比较好的朋友。” 南亚琳闻言轻笑。 她跟着厉霆走向电梯。 “这些年即使没跟程霜见面，但我有关注她的每件事。厉九爷，我知道你喜欢程霜。” “她是我妻子，我当然喜欢她。” “是，你们的事情人尽皆知，我也知道你们经历了多少事情才才走到这一步。” 电梯门开，厉霆走出去前看眼南亚琳。 “你想要说什么？” “厉久能，我父亲和你爷爷见面了。” 厉霆脚步停住，随后又继续往前。 南亚琳明白他意思，二者前后来到厉霆所住的地方。 进屋，关门。 南亚琳手轻触门把手，随后扯开转身走向厉霆。 “你爷爷请求我父亲帮忙。” “帮忙做什么？” 厉霆侧身，没有做任何防备。 也就是这一刹哪。 南亚琳手里针管扎到厉霆脖颈。 纵然他快速把人推开，可针管内的药还是被推进身体。 厉霆踉跄不稳，跌坐地上。 南亚琳一改刚才的温婉，她蹲下身查看厉霆情况。 魅惑的脸蛋儿在灯光下显得更为诱人，她抬起厉霆下颚，看着他嘲讽道：“程霜是什么人？竟然说她会跟我成为不错的朋友？” “厉霆，像我们这样的身份，自然应该跟门当户对的人相识才行。真不理解你，那个程霜哪里好，值得你为她不惜跟你爷爷决裂。” 厉霆浑身无力。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南亚琳，然而越挣扎越难受。 厉霆彻底不能动弹。 他斜靠在沙发旁，眼睁睁看着 南亚琳离开。 嘈杂声过后，门被推开。 贺儿冲进来。 “厉九爷？您没事吧？” 贺儿确认厉霆情况，未关紧的门却被踹开。 看见枪口那刻，厉霆想要提醒贺儿，后者却挡在他面前。 子弹声清晰可听，在自己面前，贺儿彻底倒下。 血迹飞溅，厉霆脸上沾染上血迹。 枪口再次对准自己。 厉霆直视门口的人。 在他以为子弹下一秒会打向自己那刻，何有明出现。 他从身后勒住那人脖子，抢了枪，直接隔断他脖子。 “九爷！” 何有明跪冲过去，将身上的防弹衣脱给厉霆。 明林在门外，朝着门内喊。 何有明弯腰扛起厉霆，带着他冲出房间。 曾经的医院火光冲天。 难以抑制的火势，耳侧响起的子弹声…… 艰难撤离，厉霆却始终看着医院。 龙诞给厉霆注射药剂，十分钟后，厉霆渐渐有知觉。 “九爷，您没事吧？” “霜呢？程霜在哪！” 明林猜到他会问这个，急忙告知。 “大嫂被我转移了。” 明林拿出照片。 “城南生来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那会儿着急也看不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他是不怀好意，所以我让何有明把大嫂直接转移了。” “人在哪？” 何有明看眼时间，“这会儿应该到京北了。” “回京北！” “不可以九爷！” 何有明意识到不对，立即认错，“夫人被秘密转移京北，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如果您贸然回去，所有人都会猜到。” 明 林点头赞同。 “对，所以这会儿我们不能回去！” 厉霆哪里能放心让程霜一个人在京北， “夫人不是一个人在京北！” 何有明看向龙诞。 “龙岩跟着去了，如果有事他会联系我们。” 而此时，看着昏迷不醒的程霜，龙岩拿出从厉霆那得到的资料。 他按照书上说的尝试过，可程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侧过身，仔细翻阅书上内容。 忽地，程霜手指微动。 慢慢的，她挣开眼。 确认身侧人，程霜抬起手。 龙岩恰好此时转身。 针管因为龙岩触碰，猛地往里面进了几分。 程霜疼得倒吸凉气，直接扯掉面罩。 龙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场景，跟醒来的程霜确认。 “你现在意识清醒吗？” 程霜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没回答问题，反问去哪里。 “我们回京北。” 龙岩不自觉回答。 反应过来，他拉住想要起身的程霜。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你还没会问我你意识清不清楚。” 程霜不想废话，甩开他手。 “厉霆在哪？” “南亚。” “回去！” 程霜下命令。 龙岩楞了下，随即声音比程霜更大。 “厉霆委托我把你送去京北，所以这一路上你都得听我的！” 下一秒，程霜手里的针头抵在龙岩脖颈。 “我说了，回南亚！” 龙岩瞬间老实。 他没想到，在经历这一遭醒来的程霜竟然还会如此。 当然，这一刻的他也对爱程霜爱到死去活来的厉霆表示无法 理解。 “掉头，回南亚！” 程霜加大力度，逼迫龙岩下命令。 第316章 华姨想要程霜呆在自己身边 龙岩无奈下令掉头回去。 回去路上，程霜一直想办法联系厉霆，然而不管是谁的电话都打不通。 见她着急，龙岩急忙解释。 “或许他们现在都有事，你不要着急。” 程霜不傻。 如果厉霆身边安全，他绝对不会把自己送走。 眼下他们都联系不上，肯定背后有事情发生。 程霜看眼龙岩，算是回应，随即垂眸看着手腕上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手链。 那是厉霆随身携带的，曾经她扔掉的东西。 忽而，车辆急刹车。 龙岩护住程霜，二者匆匆对视，便都看向窗外。 在他们车辆正前方，有四辆车拦住他们的去路。 龙岩见情况不对，摁住程霜，自己先接触门把手。 他看眼外面情况，随即说道：“情况不太对，我下去看看，你坐在车内。” 那些人，不看都知道是冲程霜来的。 既然冲着自己，程霜没有让别人替自己挡刀的习惯。 她拉住龙岩。 对视瞬间，程霜已经打开车门，先龙岩一步下车。 龙岩紧随下车，在人群里，他看到了华姨。 若是其他人，龙岩还猜不到这背后是为什么，若是对面是华姨，哪背后是因为龙岩已经猜到。 看着前方程霜背影，龙岩心里升起心疼。 如果拿到从前的抑制剂，或许程霜和她体内的孩子都能保住，可如果她落到华姨手里，哪这条命都很有可能保不住。 纵然知道自己力量不敌华姨，也知道此时他们能逃对面，龙岩还是 站到程霜面前。 他弯腰跟对面的华姨，问好之后直起身，摆正态度询问华姨。 “华姨，不知道您来是找谁？” 华姨笑而不语，视线直盯他身后的程霜。 车光里，她清楚看清身后程霜的表情。 那是疑惑，不解还有对她的猜测。 她表情淡然，似乎根本不惧怕她。 华姨喜欢程霜。 在这一刻的对视之后，华姨确定内心想法。 如果言婉儿不喜欢这个孩子，那她可以将她认干孙女。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得识数。 龙岩故意挡住程霜，阻挡华姨视线，迎着她目光笑着又说：“华姨如果是来找我，那恐怕不太方便。我这会儿有事，不如等我晚点事情解决，我去您府上？” 华姨依然不说话。 忽地，程霜上前。 她绕过龙岩，直接面对华姨，眼神看着华姨，话却对龙岩说。 “她是来找我的。” 龙岩微叹。 他哪里会不知道华姨是来找程霜。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闻言华姨轻笑。 她从一众保镖中走过，迎着程霜过去，站到她面前，看着她哪双神似言婉儿的眉眼说道：“是的程霜，我是来找你的。” 程霜眉头微皱，对华姨的靠近表现出不悦。 看见她反应，华姨退后说道：“程霜，我知道你在找抑制剂。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你需要的抑制剂，我这里有。” 话音落地，程霜跟龙岩都看向华姨。 华姨手臂微抬，身后人员立即拿出箱子。 打开那刻，程 霜跟龙岩都看向了箱子里的东西。 程霜不知道，龙岩却是清楚的。 他看到了，那里面确实是抑制剂。 是程霜需要的抑制剂。 是厉霆他们不惜花费重金也要找到的抑制剂。 “华姨您如何得来的？” 龙岩想要上前，却被华姨的人拦住。 他急切目光看着华姨。 “您哪来的？” 华姨哼笑，看着龙岩，将实话告知。 “蓝玉锦的画作秘密已经人尽皆知。” 龙岩顿住，瞬间猜到背后发生什么。 “您和厉久能合作了？” 听到厉久能的名字，程霜表情瞬间紧张。 华姨知晓程霜不喜欢厉久能，没有再回答龙岩的话。 她转而看向龙岩。 “我已经知道抑制你体内病毒的办法，只要你答应跟我离开，我保证可以将你体内的病毒除掉，还能让你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你拿什么保证？” 程霜语气平淡，看着华姨想起之前不经意间得到的消息。 “您依附言家，而如今言家已经彻底四分五裂。言家背后的所有权势已经被消灭，您哪来的权势能保住我？” 华姨没想到程霜会知道自己曾经依附的家族。 不过这样的程霜正是她所希望的。 之前她曾以为程霜不过是个小女生，所以看到她才会那样失望。 然而眼下却不是。 “言家没了，但我不代表我身后没有权势。程霜，这支抑制剂先给你，等你想明白了给我消息。” 华姨转身，身后方才提着装有抑制剂箱子的手下 上前。 他将箱子递给龙岩，弯腰说道：“抑制剂内添加了新物质，还请龙先生先验证再给小小姐注射。” 龙岩疑惑不解地看着华姨背影。 他不理解。 如果华姨已经跟厉久能合作，那她为什么还要救程霜？ 华姨的人车撤走，程霜转身看着龙岩。 龙岩被她眼神瞪着，一个机灵就开始解释。 “我不知道华姨是如何知道你提前被送出南亚的。这个事情不管我的事，我从来没有联系过她。” 程霜有些无奈，看眼龙岩便往车旁走。 “我只是好奇你手上箱子里的抑制剂。” 两人都上车，程霜又说：“我没有怀疑你。” 而此时，厉霆他们终于逃出城内。 “我是真的没想到南亚琳竟然会跟厉久能合作。” 赶来支援的城南生解释。 原本是他跟明林还有何有明一起前往西南，去商家老宅地下找抑制剂，没想到他们还没到机场，竟然就被南亚琳父亲的人拦住。 为分散注意力，城南生不得不跟命令他们分开走。 看着厉霆情况，程南生不解道：“没想到你爷爷为了找到霜，竟然连你都能下手。” “南亚琳那么爱你，也没有让她爸对你下手轻点儿。” 城南生捂住受伤地方。 “我已经跟龙岩联系过，程霜没事，他们在往回走。” 龙诞刚说完，而厉霆眼神便看了过去。 他轻咳声，又说：“程霜已经醒来，而且意识清醒。” 厉霆微愣，随即眼底浮现笑意。 “ 放心吧，她没事。” 龙诞又重申。 “他们往回走？” 明林反问。 “他们在往南亚走吗？龙诞。” 第317章 死前的视频资料存放在博物馆 龙诞顿了下。 他回答的声音还没有出来，门外响起车辆停下的声响。 车门推开，几乎是一瞬间。 厉霆也脚步加快往楼下走。 他们似乎都确定了对方会出现，所以在奔赴彼此的幸福里。 脚步加快的两人眼里暗藏笑意，所有痛苦和思念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厉霆停在原地，目光定定看着不远处的程霜。 不是没有见过，而是许久未见到这样的霜。 她是鲜活的，是站立在她对面的，是能看着他笑意盈盈，能对着他喊出阿霆的霜。 厉霆迈步，程霜也小跑过去。 拥抱彼此那刻，程霜眼泪滑落。 “阿霆。” 她轻声呼唤。 厉霆温声回应。 他用更大力度将程霜拦在怀里。 他一遍遍抚摸她发丝，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相拥许久，二者终于分开。 厉霆依然紧握着程霜手腕，却在握住那瞬间更加心疼。 她手腕纤细，比从前更加纤瘦。 厉霆垂眸，视线刚好落向程霜眼里。 她唇角微扬，看着厉霆露出笑容，随即用力握住他。 她在给他回应，告诉他自己没事。 往屋内走，程霜注意到厉霆腿脚，她走得很慢。 即使脚步缓慢，她却没有搀扶厉霆。 她知道的，阿霆不会想要让她搀扶他。 她不搀扶，慢慢陪着走，更是一种心疼。 到屋内，明林一眼看出来程霜瘦很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激动什么，见到程霜那刻眼含热泪，有些哽咽地喊她大嫂。 程霜微微点头，眉宇间 没了以往的孤傲，倒是多了几分淡然和随和。 何有明也弯腰问好，城南生见她心底只有自责。 程霜站在厉霆身侧，看着城南生主动开口。 城南生本就自责，眼下却更难受。 他极力隐藏情绪，却还是被程霜捕捉。 她笑着看着他，而后转移话题。 程霜醒来，更为开心的是厉霆。 众人也知道，此时更好的是给他们独处，几人找了借口，直接离开屋内。 他们刚走，程霜没站稳，幸得被厉霆扶住。 “怎么了？” 厉霆将程霜搀扶到沙发坐下。 程霜摇摇头，含着泪的目光紧盯着厉霆。 昏迷那些天，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毒发身亡，而厉霆也在不久后离世，他们的孩子成为孤儿，艰难而又坚强般长大。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程霜觉得那就是现实。 所以她醒了。 因为害怕孩子也像她一样无父无母。 厉霆抬手，轻触程霜脸颊，虔诚般望着她，最后心疼说道：“对不起。” 程霜眼泪再次滑落，她双手捧着厉霆脸颊，更加靠近，贴着他说道：“不怪你，这些事情不怪你。” 他们都心疼彼此遇到的事情，也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彼此。 程霜含着泪笑着，握住厉霆手掌将他手带到小腹处。 “孩子，没事。” 感觉到手掌下的触动，厉霆怔愣许久，随即弯腰仔细听着。 对视那瞬间，厉霆再次将程霜拥入怀里。 “霜，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留下这个孩子。 而此时，被带走的言婉儿跟商爵也醒来。 看着眼前陌生环境，言婉儿刚想开口，不远处的门却在此时打开。 厉久能坐在轮椅，由人推着到言婉儿面前。 他们并不意外，只是好奇厉久能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活下来。 见他们表情，厉久能突然低声笑起来。 “怎么，见到我还活着很意外？” 言婉儿顺着他的话说道：“确实，毕竟那样的情况下，我觉得你应该已经去见你儿子了。” 听到这句话的厉久能神色微怒。 他没有接话，带着仇恨的眼眸盯着言婉儿。 终有一天，他也会让她失去女儿，让他们体验他失去孩子的痛苦。 气氛凝重，下一秒厉久能却笑起来。 “言婉儿，别刺激我，没用。” 厉久能手臂微抬，身后推轮椅的人立马离开。 封闭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在言婉儿和商爵注视下，厉久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迎着他俩吃惊眼神，厉久能扔掉手中手杖。 “坐轮椅只是为了放出消息。言婉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因为那场事情出意外了吧。” 见他朝着言婉儿过去，商爵挡在面前。 “厉久能，你有事冲我来。” 话音落下，厉久能抬手给了商爵一巴掌。 “我当然会冲你来！要不是你，我儿子不会死！要不是你，厉霆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他也绝对不会跟程霜认识！” “这一切当然都是因为你！” 商爵被厉久能拽住衣领。 勒住的脖颈 使得他呼吸不畅。 言婉儿冲上前，可不等她起身，脚下的镣铐已经限制她行动。 “厉久能，当年的事情是误会！你儿子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 “当初活下来的是你们，你们想要怎么说都可以！” 言婉儿心疼商爵，思索一番后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儿子死前经历什么什吗，有个地方可能还存有视频资料。” 这句话成功让厉久能松开商爵。 他转而走到言婉儿面前。 “你说什么？” “当年爆炸发生之前，视频资料被我拿走保存，但后来遗失。不久前我得到消息，它存在放京安的博物馆。” “不，你骗我！” 厉久能冷静下来说道。 “你无非是想要让我放过商爵，所以才编造出这个事情骗我！当年根本就没有视频资料，就是你跟商爵联手害死我儿子的。” “厉久能，京安离南亚不远，派人去查验也不过一天时间。这一天里，仅凭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能力逃出去。” “你若是想要杀死我们，等一天又如何？万一哪里真的找到视频资料，你也好真正的知道你儿子死前经历什么，不是吗？” 厉久能被言婉儿说动。 他退后几步，最终还是选择相信。 “若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和商爵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冷静过后，厉久能转动轮椅离开封闭之地。 出来后，他对手下吩咐。 几秒，全封闭空间里出现烟雾。 剧烈咳嗽之后，言婉儿跟 商爵晕过去。 “华姨，他们晕过去了。” 看着视频监控的人报告道。 第318章 家人分离：爱难言 背对监控视频的华姨闻言将手中酒杯放下。 “通知所有人做好准备，如果程霜明天没来，派人把她带到这里。” 命令一下，所有人员做好准备。 一整晚，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 直到隔天下午。 程霜迟迟没来找华姨。 前夜将命令传下去的人看到此景，加快脚步走向华姨所在地方。 他微微弯腰，问好之后将询问是否动手。 在欣赏话剧的华姨摆手。 “联系李岩，他会协助你带走程霜。” 男人离开，华姨偏头看眼，而后转正继续看着舞台上话剧演员。 而此时，厉霆的计划被迫提前。 接到华姨的人在寻找程霜，厉霆立即让何有明带着程霜离开。 程霜就算不太知晓华姨，然而打过交道的她明白，华姨绝非好惹。 如果她的目标是自己，那她绝对不会放过跟自己在一起的任何人。 忽而，程霜想起昨晚华姨说的话。 她手里有抑制剂，她会帮助自己解毒，还会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即使觉得不可行，在这种情况下程霜选择赌一把。 在所有人都开始着急要护送程霜离开的时候，程霜拉住厉霆手腕。 二人在忙碌身影中停住，看着彼此。 “阿霆，我不走。” 话音落地，屋内的忙碌全都烟消云散。 所有人跟定住一般，全都停住看向程霜。 厉霆微怔，回过神过后看着程霜。 他耐心解释，说自己很快会去找程霜，让她不好担心。 可程霜依然摇头。 厉霆困惑 ，微皱的眉头透露不解。 不过瞬间，屋内人员全都离开。 “阿霆，我不走了。” 程霜更加靠近厉霆。 她没有说出华姨说的话，只是解释说会有抑制剂。 “我的情况不稳定，眼下这里有赵然，还有我……” 父母二字程霜没说出口。 她改了口。 “眼下这里还有言小姐跟商先生，我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他们也好搭手救人。” 厉霆欲言又止，程霜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分开你我。” 厉霆最终被说动。 他开车送程霜去找华姨。 目送她进去，厉霆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爷爷，厉久能。 见他坐在轮椅，厉霆楞了下。 他的反应被厉久能看在眼里。 见此他笑笑，解释道：“发生了点不愉快。” 厉霆没搭话，厉久能主动找话。 他看着程霜即将消失的背影，说起华姨去找程霜的事情。 “华姨已经联系过程霜，就在昨晚。所以你应该清楚此时的程霜留下来算什么！” 厉霆没有被他话语影响，在他说完之后也只是淡淡地表示无所谓。 “我相信霜。” “阿霆，你还真是傻。既然都见到言婉儿跟商爵，你为什么还会相信程霜？难道你不知道，你之所以被注射病毒是因为她父母吗？！” “那不是霜的父母。再者我父母的死亡是因为那场你计划的意外，这怪不得别人！” 历久能不知道为什么厉霆会这样相信程霜。 他也不 明白为什么在见到言婉儿和商爵之后，他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程霜。 按照他的计划，厉霆应该跟程霜反目成仇才对，可一切并没有按照他所想那样发展。 停顿一会，厉久能继续看着厉霆说道：“你说你父母是因为我计划的那场车祸才身亡的，那你可曾调查过，在车祸之前，他们去了那里，见了什么人？” 因为厉霆的态度，厉久能语气加重。 看着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却这样疏远自己，跟自己远离，他以往所装出来的无所谓，在此此刻烟消云散。 别人如何说他，认为他心狠手辣，他全都可以接受，可厉霆不能。 厉霆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不能这样。 即使做不到爱戴他，可他也不该是这样对他憎恨的态度。 厉霆闻言，偏过头看他。 他阴狠眼眸看着厉久能，最终还是移开视线。 当年父母车祸前发生什么，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 再者，就眼下的状况而言，他也没必要去探查那些事情。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程霜，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或许在这个事情里，他真的冤枉了自己爷爷，但那又如何？ 他做的事情，即使这一件被自己冤枉。其他也均是他的错。 厉霆的态度，彻底让厉久能陷入狂怒。 他转动轮椅去到厉霆面前，看着他说道：“厉霆，你我当真要走到这个地步吗？你别忘了，我是你爷爷，是你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 对于厉久能的话，前半句厉霆是不会反驳的，可厉久能能说错了。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他现在有程霜，有孩子。 他以后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看着执迷不悟的厉久能，厉霆走到旁边，上车之前，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厉久能。 “我们不是彼此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既然您认我是你的孙子。那您也应该认程霜这个孙媳妇，您也应该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厉霆上车，厉久能暴怒。 他捶打轮椅扶手，最终所有情绪都只是他自己发泄。 他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厉霆。 看着离开的车辆，厉久能想起来走进去的程霜。 他发狠眼神盯着，眼里是要弄死程霜的恨意。 而此时屋内。 程霜也见到华姨。 她的到来华姨并不意外。 她让下人给程霜上了一杯刚炖出来的雪花粥。 而后让别人所有人都退出了客厅。 “尝尝，这个对身体好。”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雪花粥我。 程霜不解抬头。 “您为什么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据我所知，我跟您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华姨听完后，忍不住笑出声。 “难道一定要有血缘关系才能待在一起吗？我和你母亲也不存在血缘关系。可是那些年，她也一样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如果您喜欢我，断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早上我，而既然您在这个时间找上我，那必然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我。” “华姨，您 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319章 故意激怒：反击 华姨笑容僵在脸上。 她就那样看着程霜。 这瞬间，室内陷入死寂。 因为不知道华姨，在面对她的时候，程霜也是打起十分的注意力。 她观察着华姨的所有表情，可太过狠辣，见惯大场面，已经活过半生的华姨表情不变。 她就好像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看向程霜的时候甚至连轻微表情都没有。 没一会儿，华姨表情微变。 她没有回答程霜问题，而是转而说道：“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我让厨房备了几样菜，等会儿你尝尝，要是不合口味，等下你给他们说几样喜欢的，让他们重做。” 程霜并没有松懈。 她目光随着华姨移动，直到华姨在她面前停下。 看着眼前这张脸，华姨是又爱又恨。 她未表露情绪，微微弯腰牵起程霜的手，带着她要往后面的餐厅走。 程霜没做反应，跟着华姨走向餐厅。 当看到餐厅内的场景，程霜彻底顿住。 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商珩再见面。 刚才平静冷静的程霜在一瞬间暴怒，她偏过头看着华姨。 她从来没想过被自己安排人安葬的商珩会出现在这里，而她也没想到，说着一直没见过自己的华姨会知道商珩，会将商珩挖出来，将他的尸骨摆放在这，还在旁边写着这就是商珩。 见她反应，华姨走过去站到她旁边。 “程霜，你要清楚，如果我决定要你待在我身边，哪这件事没有人能阻拦。” “我不会逼你现 在就给我答案，但是我耐心有限。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打听我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待在我身边。” “你想要知道的，除掉我没有谁能告诉你。” 程霜握紧拳，眼里是难掩的恨意。 华姨知道她恨自己，但那也无所谓。 她这半生，所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没有不恨她的。 但最终，那些人都会继续留在她身边。 “程霜，你该把握住机会。我不否认我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但即使再喜欢，不听话我也会换掉。” 程霜顿了几秒，看着华姨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那是轻蔑的笑容。 如果说她从前有些忌惮华姨，那此时听到她说的话，程霜那点惧意没了。 再怎么狠辣，再怎么又权势，不过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而已。 她再怎样对自己说狠话，话里的意思也只是想要让自己待在她身边。 程霜突然甩开华姨的手。 她退后几步。 “华姨，我会好好考虑您说的。” 出了庄园，程霜没有立即离开。 进去之前，她看到了神似厉久能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肯定会来见自己。 程霜在花园长椅坐了会儿，厉久能出现了。 “你看见我了。” 刚见面，厉久能便说了这一句。 程霜不意外，语气平静，看向厉久能的眼里毫无波澜。 “厉久能，不管你明不明白，也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和厉霆都不会分开，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告诉我，我的父母对他做了什么，曾经怎 样伤害了你儿子而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他，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厉久能眼里出现的震惊让程霜明白，他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假装而已。 “昏迷那几天，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听到我父母说的话，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那几天，言婉儿几乎把过去的事情全都托盘而出。 程霜也真正知道。 厉久能之所以这样憎恨自己，不仅因为自己的父母那样对待他儿子，更为重要的是她眉眼有些与厉久能的老婆相似。 “看着我，让你想起那些你以为已经过去的肮脏记忆是吗？” “所以，你才那样想要除掉我！甚至不惜跟自己的亲孙子决裂！” “可是厉久能，你失策了，我知道了你所有秘密，而且还活着。我不仅活着，我身体里还怀着厉霆的骨肉！” 换句话说，厉久能不想看见程霜，但往后的人生里，他不仅会看到程霜，还会看到流着他厌恶之人的血的重孙女！ 这是报复，是她对厉久能的报复。 是她替商珩的报仇，是她替自己第一个失去的孩子的复仇！ 厉久能情绪愈发激动。 他瞪大眼眸，情绪激动。 “你……你这个毒妇！” “毒妇？厉久能，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反击的还没有三分之一！” “既然你讨厌我，那我往后余生都会让你在恶心中度过。不熟不愿意看到我吗？那之后你每天都会见到我！” 所有话说完 ，程霜已经筋疲力竭。 她靠着椅背，眼眸一直注视厉久能。 她不想做到这个份上，也不想让厉霆在中间难做，但她不得不这样做了。 她再不出手，厉久能还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她绝对也不能再让别人伤害自己。 程霜站起身。 “厉久能，我不想跟你斗，可你一直逼我。” “如果你我已经完全不可能在和平相处。那就争个你死我活。” 临走之际，程霜站在厉久能椅子旁。 “当年如果不是你那样逼迫安叔叔，或许他不会出轨商珩母亲，也绝对不会走上那样的路。” “厉久能，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造成现在的局面，是你亲手毁掉了你的幸福，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闭嘴！你给我闭嘴！” 情绪激动的厉久能站起身。 他快步到程霜身边，双手掐住程霜脖子，恶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根本不是这样！”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你就算死了也要折磨我！” 后面这些话，明显不是对程霜说的。 厉霆赶来的时候，就见厉久能掐住程霜脖子，后者没挣脱开，就那样被他死死掐住。 “爷爷！爷爷！” 厉霆跑过去，拽开厉久能，关切询问程霜如何。 “我没事。” 程霜说完就开始咳嗽。 厉久能不依不饶，还想过来伤害程霜的时候被阻止。 “爷爷，您不要再闹了！” “我闹什么？厉霆！” “明明是她故意激怒我！”厉久能指着 程霜，“是她故意想要让你看到我再伤害她 ” 第320章 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管厉久能如何解释，厉霆始终不愿意相信他。 离开之前，程霜看着厉久能，脸上不是喜悦，也没有嘲笑，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厉久能。 她要让他尝到的是众叛亲离的滋味。 现在她的目的达到。 回去的路上，程霜看着厉霆。 她曾经有一度想要告诉他，刚才对厉久能所说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也没法说，她不愿意再让夹在中间的厉霆为难。 忽而，疾驰的车辆停了下来。 程霜转头看着厉霆，厉霆紧握方向盘，整个目光看向正前方，他的周身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氛围。 程霜想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可看着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她大概能猜到厉霆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没有办法。 厉霆在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一切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自己爷爷，然而刚才看到他那样，他心里觉得于心不忍。 冷静下来之后，他转头看着程霜。 就在程霜以为他会对自己怒声厉问的时候，厉霆深邃眼眸里却满是心疼，他就那样看着程霜，一会儿后他说对不起。 程霜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呼吸微滞。 这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厉霆。 从来都不是他的错。 他们经历这些不是他的原因造成的。 他们背后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他们也有着彼此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杂糅在一起，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造成了他们所经历的那些事 情。 然而现在，明明不关他的事的，厉霆却开口向程霜道歉。 程霜微愣，身子前倾。 她抬起收，把厉霆拉到身前，随即看着他坚定说道：“阿霆，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你那些事是我爷爷计划的。我从来不知道的。” 程霜没想到，厉霆会知道那些事。 可接下来程霜心里却更加害怕。 如果厉霆从前没有调查到那些事，那说明背后厉久能肯定做了手脚。 现在他知道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派人自己去调查的，还是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如果他真的是在门口听到的？ 那他听到了多少？ 程霜害怕厉霆心里对自己会有厌恶，就在她想要开口解释的那一瞬间，厉霆又说道：“你昏迷的那些天，我和赵先生聊过。” “他跟我说了很多实验室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我爷爷做的那些事。” 程霜松了口气。 “对不起霜，真的对不起。” 程霜想要的从来不是厉霆的道歉。 她只是想要和他安稳的走完余生。 “阿霆，这些事情不是你我的错，也不是你我造成的，你不用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抱歉。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我只要好好待在彼此身边就好，好不好？” 厉霆终于冷静下来，他更加用力握紧程霜的手。 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城南生已经等候在那。 看到人，他便立即迎了上去。 “我从那边得到消息，商先生和言小姐确定被人绑架的带走 ，绑架的人还没有查到是谁，但我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那条信息里面写明了言婉儿和陈和商爵被绑架的地点。 而他甚至肆无忌惮的写明，只要程霜独自一个人前往那个地方。他们会考虑放了言婉儿。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冲着程霜来的。 他冲着程霜体内的两种病毒。 毕竟已经怀孕的程霜不仅中了两种病毒多年，而且现在还苏醒。 这样的体质拿去做实验再好不过。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盯紧了程霜。 他们都想要再次开启LKG实验室。 不管他们目的为何。 程霜都不会让他们如愿。 “这个地方是哪？查过了吗？” 城南生自然走到程霜身侧。 “查过了。就在东郊林那一块。” 程霜对那一块没有太多记忆，她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曾经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城南生看到她疑惑表情解释说，“言阿姨曾经在那里生下了你。当初他们被仇人追杀，是躲到了东郊林才把你生下来，也是在那里，她才认识了华姨。” “华姨”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程霜愣了一下。 她看一眼城南生，随后继续看向正前方。 如果曾经言婉儿到过那里，那她又是在那里认识华姨的。 那这背后肯定有华姨的手臂。 只是华姨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曾经自己真心对待的言婉儿和商爵。 他们无从得知。 但不管为何，他们都不会让程霜一个人赴约。 “我已经派了人过去，等那边 的人回了消息，我们再商定怎么救出言阿姨跟商叔叔。” “我们为什么要救人？” 程霜的话一出来，厉霆跟城南生都看向了她。 城南生刚想劝说，却见厉霆阻拦眼神。 他很想不问，然而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小霜，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父母，对他们不管不问，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可程霜跟厉霆都知道哪后面是什么话。 程霜没有生气，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城南生。 “我没有不打算救他们，也没有不管不顾。他们是我父母没错，但这不代表着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必须救他们。” 言婉儿跟商爵如果真的是被华姨绑走，那她肯定不会伤害他们。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逼自己去找她而已。 程霜走近屋内，城南生跟厉霆站在原地。 “霜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接受那些事情，给她些时间，不用逼她。” 城南生闻言去看厉霆。 他点点头。 他没有经历程霜所经历的，自然也没有办法再这个时候去逼迫程霜。 他担心言婉儿跟商爵，可那样也只是担心如果他们出事，新的抑制剂就没有办法被研制。 程霜生命会受到威胁。 “我会派人继续去调查他们现在的位置，小霜这边就麻烦你多看着点儿。” 而此时的屋内。 程霜刚走到房间，身体不受控制，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下意识护着肚子，可还是被磕到。 忽地，从前毒发的征兆再次出现。 程 霜只觉得眼前迷蒙一片，紧跟着她又失去了记忆。 第321章 梦里的他们都曾后悔 “霜，不是说好一直等我吗？” “霜，你忘记了吗，当初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承诺？” “霜，所以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是吗？” 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人脸，程霜心底猛地一疼。 她已经知道眼前人是谁。 可真的见到那张脸，程霜还是忍不住心痛。 是商珩，是曾经陪着她的商珩。 程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着急想要上前拉住他手，可一切却只能擦肩。 商珩永远站在她对立面，犹如后来再见。 从前她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去找他，得到的确实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一次次求证而来的只有他死在那场爆炸里。 程霜从来未曾真的失望。 可最后呢？ 见到商珩之后。 他站在了她对立面。 她查到的关于他的消息是他和别人有孩子。 在她因为无数次求证之后得知他已经死亡之后的痛苦沉沦，而彼时他却牵着别人的手，怀里抱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这让程霜如何不恨。 她不是圣者，她做不到大度原谅。 她承认，在知道商珩有孩子之后，程霜嫉妒了。 她嫉妒那个女人，她轻而易举得到了商珩，还跟他有孩子。 而她？ 苦苦找寻许久，得来的确实他已经为人父。 “商珩！是你先抛弃我的！” 看着对面苦笑的商珩，程霜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怒吼出声。 她双眼微红，眼眶里蓄满泪水。 无助、失望、难受以及不被他人理解的情绪在这刻全都爆 发。 她站在原地看着商珩。 再次出声。 “是你离开我，是你让我找不到你，是你联合厉久能计划那些！你凭什么说是我先抛弃的你？为什么说我没有你遵守承诺？” “为什么？” “不是你先和别人有的孩子吗？” “那厉霆算什么？” 泪流的商珩哑声问道。 “霜，那厉霆呢？他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程霜沉默。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跟厉霆的关系。 在厉霆跟商珩之间，她是对不起商珩的，也对不起厉霆。 所以此时，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对。 她不知该如何说，所以沉默，而她的沉默在商珩眼里却有着另外的意思。 在商珩眼里。 程霜沉默，代表着在她心里厉霆的份量大于自己。 在她心里，她爱的只有厉霆。 所以自己才是第三者。 “霜，你沉默了，所以你也只爱着他，是吗？” 程霜那句不是还没说出口。 忽而在眼前的，完整的商珩却突然四分五裂。 接受不了眼前场景的程霜惊吓出声。 她猛地睁开眼。 厉霆担心靠近，一遍遍轻声呼唤程霜。 他暖心为她擦拭额上汗水，握住她手安慰说没事。 程霜回过神，看到床旁的厉霆，眼前却依然浮现睡梦中的事情。 完整的商珩在她面前成为零碎尸块。 城南生见她表情，柔声询问，“小霜，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程霜摇摇头，却握紧厉霆手掌。 她说没事。 而在场人员都看得出来，程霜不仅 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只是她没说，他们也没盯着此时醒来的程霜如实说。 城南生出去，屋内只剩下厉霆跟程霜。 程霜身子前倾，抱住厉霆久久没说话。 她耳侧一直响起商珩说的话。 他说在他们三个人之间，自己是才是第三者。 以往坚定的认为后来才喜欢厉霆的程霜在此时也没那么坚定了。 她和厉霆认识早于商珩。 或者该说，是因为厉霆身体原因所以才让商珩代替厉霆陪在自己身边。 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那样说。 厉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霜，只能抱紧她。 而此时，被抓走的言婉儿被厉久能单独请到屋内。 看着室内的样本，言婉儿只觉得厉久能是个疯子。 “所以当年那些东西真的是被你拿走的！” 厉久能没有直接承认，他走到第一号标本面前。 “言婉儿，你应该感激我，如果不是我，你今天不会见到这些，而你也没有办法去研制抑制剂救你的女儿！” “我应该感激你？厉久能，如果当初不是你掺和进来，你儿子不会给阿霆注射病毒，我跟霜也不用分离！” “当年实验室的事情一半都是你的手笔！” 极度的愤怒让言婉儿对厉久能的恨意达到顶峰。 她快步过去，站在厉久能面前，盯着他眼眸说出厉久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因为你的掺和，阿媚才会死，厉家才会到现在只剩下阿霆一个人！” 厉久能被激怒。 他抬手扼住言婉 儿脖颈，用劲儿把人抵在墙上。 “言婉儿，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言婉儿根本不害怕。 她迎着目光过去。 “厉久能，戳到你痛处了是吗？” “计划弄死阿媚的时候你有想过后来你儿子会跟你决裂，会义无反顾的跟着阿媚去死吗？” “我让你闭嘴！” 厉久能额上青筋四起。 父子决裂的画面再次浮现他脑海。 “阿林，你要是敢踏出这道门，你我就再也不是父子！” 为让自己儿子远离那个叫阿媚的女人，厉久能放出狠话。 然而他低估自己儿子的决心，也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厉林义无反顾离开，在厉久能对他威胁过后。 他带着往后再也不会踏足厉家的决心，背对着他的父亲厉久能，一步步离开了曾经他所生长的厉家。 厉久能见他没有回头，不死心跟着他走了几步。 他站在窗边，看着自己的儿子越走越远，而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因为厉林的太过狠绝。 导致后来即便厉久能想要找他低头，都会因为想起今天的画面而打消念头。 厉久能不是没有后悔过。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厉久能，你敢承认吗？当初就是你逼死阿媚跟阿林的！” 言婉儿的话把厉久能拉回现实。 他眼眶通红，暴怒情绪显于面上。 下一秒，厉久能手却松开。 他退后几步，言婉儿跌坐地上咳嗽不止。 厉久能退后几步，触碰到标本时，他眼神突然变化。 “不，不是 我逼死他们的，是你！是你们逼死他的！” 厉久能突然指着第三号标本说道。 第322章 他们都是实验对象 那是厉林。 而这个真相除却言婉儿跟厉久能，无人知道。 厉林的死亡，言婉儿是自责的，厉久能亦然。 可是如今，知道真相的他们在面对彼此时，谁也不想承认那些错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亲手把厉林做成标本的是他们。 厉久能恢复平静。 他额上青筋已经消散，眼里是狠厉，看向言婉儿眼里除却恨意再无其他。 “言婉儿，想要救程霜只有一个办法。” 厉久能走到第三号标本面前。 “为我研制抑制剂，不然程霜和商爵，谁都活不了！” 言婉儿愣住。 对视厉久能眼神的时候，言婉儿终于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知道他眼神里出现所熟悉的情绪。 言婉儿起身，踉跄过去。 她抓住厉久能胳膊，仰头看着他，嘴唇颤抖，问道：“商爵体内也有病毒？” 是疑问。 可答案她心里早已清楚。 看到厉久能耐人寻味的笑容，言婉儿内心更加崩溃。 她用劲儿抓住厉久能，试图以这样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纵然已经知道答案，可亲自验证那刻，言婉儿还是难受。 她低下头，眼泪无声滑落。 一滴又一滴，就这样砸向地板，打湿那一圈。 厉久能没有被她可怜模样打动，不仅如此他反而更加确定。 这场计划里，唯有商爵死亡，才能将言婉儿跟程霜逼到绝路。 言婉儿跟商爵的消息出现，厉霆立即派人把他们接回来。 程霜站在 大厅，看见言婉儿跟商爵时，内心情绪复杂。 她没过去打招呼，甚至情绪都没变化。 她好似看不到这两人一般。 厉霆陪在程霜身边。 明林把人带下去休息，厉霆跟在程霜身后，陪着她直到后院。 程霜在长椅坐下，看着旁边的路灯发呆。 厉霆没言语，安静陪着。 许久，程霜终于开口。 她嗓音低沉，声音里透着无力感。 “阿霆，我想回去。” 没说回去那，可厉霆明白她的意思。 厉霆握住程霜手掌，给她承诺。 “我们今晚就回京北。” 程霜转头轻笑，厉霆头微微前倾，靠着她脑袋，低声又说：“西南商家老宅地下的实验室已经被找到。” 厉霆说了句这么没头没尾的话。 可程霜明白他的意思。 实验室被找到，而自己母亲又被厉久能带走。 他要做什么，程霜心里清楚，而她也明白，或许到最后她是逃不掉的。 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分开，程霜反握厉霆。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当晚没有回京北。 在厉霆已经安排好一切之后，程霜改变了主意。 或许该说，在谈话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只是没敢说出来。 那会儿她也没做好准备。 看着程霜走进言婉儿房间，厉霆心底松口气儿。 赵然靠近，拍拍他肩膀。 “不用这么紧张，霜比你我想的都要坚强。” 屋内，看着已经怀孕可因为身体原因而消瘦的女儿，言婉儿眼底 的心疼根本藏不住。 她不愿意让程霜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急忙转过头。 “你来做什么。” 话语里透着些疑问，可更多的是高兴。 然而此时的她不能这样，所以没敢表露。 程霜拉开椅子坐下，目光直盯着自己母亲。 “厉久能找你过去是想要让你帮他研制抑制剂，对吗？” 闻言，言婉儿愣了几秒。 她没有直接回答，听到问题后转而看着程霜。 “你想要说什么？来跟我显摆你知道这些吗？” 面对怒意满满的话，程霜语气依然平静。 她面容淡然，没有因为言婉儿的话语生气。 冷静几秒，程霜再次抬眼。 “我可以告诉你那些现存的实验设备以及资料在哪，这期间如果你想要用我做实验也无所谓。” 程霜没再往下接着说，停顿几秒之后再言婉儿惊讶眼神中又说：“抑制剂研制出来之后，我需要你给厉霆注射。” “厉霆体内有病毒？” 程霜轻笑，对言婉儿的反应不理解。 当初她和厉霆都在实验室人员名单上，她不相信她会不知道。 眼下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应该是想要博得她好感？ “实验室人员名单是你们确定的，厉霆体内有没有病毒你应该比我清楚。” 程霜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们所谓的阻断所有泄露途径并不完善。这个世界上，除我和厉霆以外，还有三个人体内存在病毒。” “人员我暂时没查到，查到后会告诉你。” 程霜将提前写好的纸条拿出来。 她讲东西放在她和言婉儿中间。 “这上面有资料存放地址。” 程霜说完起身。 她目光看向别处，却不知此时的言婉儿一直看着她。 “过去有些事做得不对，您多担待。” 话语落下，程霜眼神收回。 她垂眸看着桌面的纸条，始终不敢去看言婉儿。 “我……您多保重。” 那些话语仿佛在道别。 言婉儿心刹那纠在一起。 她起身抓住即将离开的程霜。 然而程霜始终没有回答。 “小霜，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终于，在言婉儿的落泪中程霜终于转头。 她看着以往明艳的母亲在此时的落寞，心还是疼了下。 “我已经不怪您，只是也无法亲近您。您为我做的事情我清楚，可我也知道您做的那些事情。”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而我也不打算这样做。所以，往后您我保持距离就好。” 因为谁都跨不过去，但又谁都无法放下，所以保持距离便好。 这也是他们能和平共处的唯一办法。 从房间出来，程霜见到赵然。 他似乎在这里等着。 “陪我走走。” 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赵然在给程霜下命令。 走到前院，赵然脚步放慢。 他转过身，看着程霜孕肚，眼底浮现心疼。 “身体还好吗？” 程霜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就目前而言，一切良好。 “挺好的，您呢？” 这些天她能安慰过日子，除却阿霆，在背后的是赵 然。 这些程霜清楚。 闻言赵然微愣，而后笑笑。 “原来你知道。” 几秒，他接着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体内也有病毒？” 第323章 能救霜的抑制剂需要他的离开换 话语瞬间击中程霜。 她仿若被定住。 整个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从未这样想过，也认为绝对不会这样。 然而太过绝对的事情却往往总是发生。 期间她也不是没怀疑过，毕竟当年那些人都那样疯。 只是后来都被自己所劝服。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最终结局会是这样？ 赵然担心她自责，急忙解释。 “他们体内有病毒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告诉你只是想要……” “如果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告诉我？” 程霜的反问让赵然没了话。 是啊。 如果真的跟她没关系，那为何现在说？ 如果真的跟她体内的病毒一点联系都没有，那为何初见或者往后再提及？ 为何偏偏是此时？ 程霜不明白。 她身体微微发颤，看着赵然许久最终垂眼，盯着眼前的草地。 有那么几个瞬间，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样。 耳边是赵然的那句话。 程霜不知道该如何。 她知道赵然肯定隐瞒什么，而选择此时告诉她，必然也有理由。 只是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体内的双型病毒吗？ 赵然不忍心看到她自责，也顾不上那两个人交代自己的，也不再顾及以往所发生的，那些可能会伤害到霜的事情。 他还是选择将一切告知。 “小霜，选择你做实验对象你爸妈也难受，事后他们也在尽力弥补，想要找到抑制剂为你抑制体内病毒。” “没陪在你身边的日子，他们各自居住，一心 只想研究抑制剂救你。” “他们不是没有去看过你，也不像从前我说的那样，或者你所了解的那样，他们是爱你的。” “因为爱你……” 赵然语句停住。 他没接着往下说。 因为爱你，所以愿意为你涉险。 为了救你，他们不惜以自己为实验对象，一次又一次的为你试抑制剂。 这些话赵然此时还不想告诉程霜。 毕竟她压力已经很大。 然而即便他不说，程霜也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能解释初见言婉儿的时候她会不记得自己。 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会让人短暂失忆，体内的病毒也有着这类副作用。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她才会认不出自己。 意识到自己对母亲做了什么的程霜在这刻陷入深深自责。 她握紧拳，眼神不由自主看向母亲言婉儿所在房间的方向，努力保持语气的平稳。 “她到什么地步了？” “比你好很多，但……” 程霜语气拔高，转而盯着赵然怒问：“但什么？” “但她身体已经出现溃烂。小霜，你母亲时间不多了，如果能成功研制出抑制剂，或许还有两三年。” “找不到抑制剂呢？” 程霜紧追着询问。 赵然停顿，眼里的心疼似乎要溢出眼眶。 他定定看着程霜，最终还是开口。 “如果研制不出来抑制剂，你母亲也就半年时间。” “这半年内，她会因为身体溃烂而无法正常生活，最终失去身体机能……” “惨死！” 程霜唇瓣微颤 ，努力保持平静。 许久她起身，侧过身看着母亲所在方向。 “这件事商爵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你母亲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程霜情绪突然激动。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知道我母亲在哪，她在做什么，知道她体内病毒的变化是吗！” 赵然知道，而他却没告诉自己。 他任凭自己着急，却始终什么都不说。 他看着自己陷入怀疑，依然坐视不理。 明明知道他开口，她就能知道一切真相，可他却选择闭紧嘴，是都不提。 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依然会什么都不说。 “赵然！我恨你！我恨你！” 程霜转过身离开，留给赵然背影。 赵然站在原地没敢上前，而不远处的商爵听到了全部。 回房间的程霜暴怒，摔了屋内所有东西，还误伤厉霆。 厉霆担心程霜，刚想开口却听程霜说。 “都是骗子！所有人都是骗子！” “都骗我！都骗我！” 那是一种被所信任的人背叛的无力感和愤怒感。 即便知道自己的事情或多或少是赵然的手笔。 可程霜从未真的憎恨赵然，直到刚才这一刻！ 只要他开口，就可以改变自己现状的！ 可他没有！ 厉霆不敢靠近。 他站在原地，试图安抚程霜情绪，而后者此时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发泄着所有情绪，可不稳定的情绪也容易激发体内的病毒。 程霜没站稳，整个人突然倒向旁边。 厉霆急 忙过去。 程霜被转入基地，医护团队全部涌入地下基地。 检查过后，全都束手无策。 言婉儿冲到最前面。 “LKJ2号抑制剂可以试一试，这是当初最成功的抑制剂。” 言婉儿看向赵然。 赵然见状上前。 “这号抑制剂做过上千次实验，是当时唯一能抑制Y型和T型病毒的抑制剂。” “副作用是什么？” “失忆。” 言婉儿回答。 “Y型和T型能直接导致人失忆，抑制剂也有能让人失忆的副作用。LKJ2号抑制剂最直接的作用也是失忆。” “注射过后药效快，但副作用也明显。” 看着躺在床上的程霜，厉霆忍痛问道：“如果现在就给霜注射抑制剂，那她醒来就会遗忘我，是吗？” “如果抑制剂出现作用，霜醒来或许会直接忘掉你是谁。” “现在有现存的抑制剂吗？” 厉霆的话刚落下，华姨的声音出现。 “我有。”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华姨。 华姨从人群中来，手里提着现存的抑制剂，走到言婉儿面前方才停下。 她看着着急的厉霆，展示手里的抑制剂。 “你要的抑制剂我有。”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华姨直接来到基地。 这背后的权势和能力厉霆清楚。 而他也明白，华姨能拿着抑制剂来，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就把抑制剂给他。 他眼神从抑制剂转向华姨，开口直接询问。 “要怎样才能把抑制剂给我。” 华姨闻言哼笑，随即眼神略 过言婉儿。 “只要你答应我往后不在霜的身边，我就把抑制剂给你。” 第324章 多少年的事，可大家都忘不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华姨笑声传来。 她脸上尽是淡然，根本不惧厉霆阴狠眼眸。 “厉霆，我今天敢拿着抑制剂来找你，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会怎么做出选择吗？” “杀我，你不能也不敢！” “没有我，你们别想研制出抑制剂。” “即便你今天杀了我拿走我手上的抑制剂，那往后呢？” “程霜体内的病毒已经感染多年，现在开始犯病你以为是从前的抑制剂失效吗？” “不是的，是因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华姨的话被言婉儿打断。 她上前想要抢走抑制剂，被华姨直接拽住手腕。 言婉儿被拽到华姨旁边，而华姨眼神看着厉霆。 “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明白，你根本不配站在霜的身边。” 华姨侧过身，把抑制剂交给言婉儿。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婉儿你放心，只要你回来一切我都会替你解决。” 拿来的抑制剂没有全部注入程霜体内。 他们不敢冒险，言婉儿是，厉霆亦然。 拿到抑制剂后，言婉儿提取部分保存，一部分注入自己体内观察反应。 再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抑制剂再第二天注入程霜体内。 厉霆一直守着，直到程霜醒来。 华姨的话一直萦绕耳侧，厉霆甚至在程霜醒来的时候没敢靠太近。 言婉儿关心程霜身体，而她却始终看着站在后面的厉霆。 众人视线跟着过去，只见厉霆眼尾泛红。 “阿霆。” 程霜只唤了这一声。 所有顾虑全都消失，厉霆越过人群抱住程霜。 他轻声在她耳侧，承诺般说道：“我在，我一直在。” 言婉儿等人退出来。 “华姨那边有无法复刻的条件，在哪里才能治好小霜。” 商爵的话刚出来就被赵然怼回去。 “我绝对不会把小霜送到那个老妖婆哪里！绝对不会！” 商爵不理解。 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现有的场地去做实验，去找设备。 即便最终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可小霜的身体等不了。 他不明白，明明此时有能救小霜的好时机，赵然却百般阻拦，死活不愿意。 “为什么？” 他还是问出声。 赵然目光阴狠，盯着商爵。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清楚是吗？” 赵然指着程霜所在方向。 “小霜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你不记得了是吗？商爵！” “你商家是如何死的你忘记了是吗？” “你忘记婉儿是因为什么而没了那个孩子吗？” 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 商爵低着头，脑海里回忆起以往的事情。 他记得。 他没有忘记。 可此时怎么办？ 他唯一的孩子此时命悬一线。 即便那个能救自己孩子的人是曾经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他也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选择，商爵会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人不是华姨。 商爵的痛苦言婉儿看在眼里。 她也在犹豫，可她不忍心看到商爵这样。 “赵叔，如果必须选择，那我会和阿爵站在一起。” 赵然不理解，看着言婉 儿的表情里是生气和愤怒。 “为什么？难道华姨对你做的伤害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就是要呆在她身边？” “厉霆说过，场地准备会很快，设备也会全部备好，这一切不会超过三天。难道这三天我们抗不过去吗？” 言婉儿垂眸。 她似乎已经做好决定，且谁也不能劝说。 “我们能挺过三天，可小霜呢？” “她不仅是她，她还怀有身孕！” “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病毒遗传给孩子怎么办？难道您想要看到小霜同我们一样，一辈子不能呆在孩子身边？让她的孩子重蹈覆辙吗？” 言婉儿含着泪。 她极力忍耐，最终还是爆发。 “赵叔，您应该理解我的。” “您不是看着小霜长大吗？这些年你觉得她真的幸福吗？” “如果她真的幸福，为什么会惹出那么多事情？” “难道您真的不明白，她的那些行为不过是想要得到我们的关注吗？想要炸出她的父母吗？” “难道这些年她不是一直在验证她不是无父无母的小孩吗？” 言婉儿说完，低着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赵然还能如何说？ 再者，言婉儿说的那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办法。 言婉儿和商爵同时跪下。 “赵叔，您帮帮我。” 赵然挥泪忍痛同意。 “厉霆这边我来负责。” 跪下那瞬间，赵然便知道，言婉儿跟商爵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再者，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有他的手 笔。 他也应该为现在的困境负责的。 回去的路上，华姨接到厉久能电话。 二者约定见面地点。 华姨过去的时候，厉久能已经坐在包厢。 “厉霆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希望他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能看好你家的孙子，别来招惹程霜。” 因为地处华姨地盘，加上此时的厉久能需要抑制剂，所以他不敢太嚣张。 即便不认同是厉霆招惹程霜，他也只能忍下。 厉久能点头。 “华姨说的是。” 茶杯放下，他目光转向对面的华姨。 “不过程霜已经怀了我厉家的孩子，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华姨闻言挑眉，察出厉久能话里的意思的她只觉好笑。 没打算给厉久能留脸面的华姨唇角微扬，看着厉久能轻松道：“如何处理？就你们厉家的基因和血脉，我最是瞧不起。” “程霜若是同意打掉，我就安排。她如果看不清局势，一定要生下厉霆的孩子，那我会处理掉孩子。” “厉久能，你们厉家，我最是瞧不上，往后要接我班的程霜更不能跟你们扯上半点关系，懂吗？” 厉久能脸都气绿。 他握住茶杯的手用力，下一秒捏碎茶杯。 华姨见状轻笑，悠然自得喝茶。 “厉久能，你还是一样。” “华姨，当年那件事，确实是厉家对不起你，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揪着不放？你要是真的瞧不上我厉家，为什么当初会和我大哥……” “厉久能，你过分 了！” 包厢内气氛凝重。 厉久能怒气未消。 华姨更是。 许久，华姨开口。 “你真以为我这样对你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第325章 一个人离开 厉久能一下子没话。 他就那样看着华姨。 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他清楚，华姨也明白。 这么多年他们彼此看不对眼也是因为那件事。 他曾以为，他们之间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个事情。 可刚才，就在刚刚，华姨主动提及。 冷静下来的厉久能看着华姨，而华姨也转过身看着厉久能。 是时隔15年再一次提及，也是15年前那场对视的延续。 “厉久能，我纵然恨你，可也没有狠厉到那个地步。那个孩子没了我不怪你，我也没有责怪们厉家任何人，是你们欺人太甚。” 华姨的话里含着恨，眼里蓄满泪水。 她就那样看着厉久能，像是看到多年前自己所喜欢的人那样。 这次，她眼神温柔，没有半点儿恨意。 厉久能微愣，而后垂眼，在华姨看不到的地方擦去眼泪。 太久了，久到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曾经深爱着对方。 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有多少是真的因为恨，有多少是因为对方的背叛以及以为对方不爱自己而做出的鲁莽行为。 他们已经无从得知。 而在今晚，在只有他们彼此的房间里，他们终于再度说起那件事。 对于那个孩子，厉久能是抱歉的。 彼时的他也痛苦万分，他也像留下跟华姨的孩子。 曾经他也是真的深爱华姨，想要和她结婚，共度余生。 然而就像此时程霜跟厉霆所面对的问题，不管是从家长的角度还是他们背后的的世家，他们都不同 意他俩在一起。 “华姨，对不起。” 迟来多年的道歉让厉久能更加愧疚，也让华姨更加难过。 她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可面对当年的旧人，以前的爱人这刻，她才知道，她永远释怀不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永远不会忘记那晚她肚子躺在医院里，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太痛了，痛到现在华姨想起来都会心疼。 也是那晚过后，华姨再也没有孩子。 “不用抱歉厉久能。” 华姨语气平静。 “你不会真的赶到抱歉，你也不会理解那个孩子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你更加不会明白你我的分开不是因为背后的家族。” “厉久能，是你懦弱！是你无能！是你眼界狭窄！是你自私！是你既要又要！是你不坚定才让你我走到今天的境地，才会让曾经深爱的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并且永远憎恨对方！” “厉久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撩下话，华姨离开房间。 厉久能侧过身看着华姨，然而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看着华姨背影，厉久能喃喃道。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赵然再确认程霜情况之后独自去找华姨。 确认他离开，程霜才离开房间。 城南生看着靠近的程霜，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知道程霜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程霜要走。 她不要再呆在这里。 “生哥。” 走近的程霜喊了声，目光 却落向了厉霆所在的楼栋的方向。 城南生顺着看过去，劝说的话到嘴边又听到程霜说。 “东西准备好了吗？” 城南生犹豫，想想还是问出口。 “小霜，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你一个人离开。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程霜脚步顿住，侧过身看城南生。 如果她想要人跟着，那她就不会说今天要一个人走。 如果她担心一个人之后落入陷阱害怕，那她就会留在厉霆身边。 因为她知道，不管出什么事情，厉霆都会保护好她，还有她的孩子。 然而她不能。 如果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那理应由她来结束。 下这个决心不容易。 程霜也在反复横跳。 如果救她必须牺牲掉身边的人，那她宁愿不活。 “生哥，谢谢你。” 拿到车钥匙和新身份证，程霜还是转过身抱住城南生。 “我走之后记得告诉厉霆，让他照顾好自己。” 话里的哭腔明显。 程霜想要分开，城南生却紧抱着她。 “小霜，这些不是你的错，也不应该由你承担。” 程霜没应声，用力从城南生怀里挣脱开。 她在分开那瞬间擦去眼泪，仰头看着城南生。 “可我活着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一句话已经彻底堵住城南生劝说的话语。 最终，城南生还是放手。 他站在原地目送程霜离开，而后折返回房间。 程霜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她清楚，她必须先离开华姨的地盘。 即便手 里拿着身份证，程霜还是选择开车离开。 她没停歇，从深夜开到天亮。 离开别墅后，她换了车，以防止城南生在那辆车上安装追踪器。 看着车辆停在一个地方不动的时候，城南生瞬间明白。 程霜发现并且抛弃了那辆车。 “我去追人。” 城南生劝住厉霆。 “小霜如果想要你去追她，她就不会更换车辆。” 知道厉霆担心，他又立即解释。 “给她的身份证用不了，而且里面也植入追踪器。厉霆，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小霜离开这里。” 厉霆始终不放心。 他刚想开口，何有明回来。 看见他手里的抑制剂，厉霆立即让人去吧言婉儿跟商爵请来。 三人来到地下基地。 “我体内的病毒跟霜体内的相似，用我做实验。” 厉霆说完就要走过去躺下，言婉儿拦住他。 “在做实验之前，得先确保这支抑制剂是真的抑制病毒的。” 言婉儿指着不远处的操作台。 “一天时间，你派人守好这里，我来负责验证。” 看着眼前的言婉儿，厉霆最终点头。 他派人将二十四小时巡视基地，封锁所有出入口，并且亲自坐镇，守着最接近言婉儿实验的那个入口。 “相信她。” 商爵看着厉霆说道。 厉霆闻言侧身，视线从入口处移过。 “你们谁我也不相信，但我赌言小姐应该对霜还存在着一点母爱。” 商爵因为这番话去看厉霆，后者却将目光移向不远处。 “我不知道你 憎恨我们，可阿霆，阿媚的死我们也不想看到的。” 第326章 华姨追上程霜，想要同行 商爵说这话是什么样的嘴脸，厉霆不用转身看都能知道。 时至今日，他也不想再去谈及自己的母亲。 更何况，他不想让这些自诩为母亲朋友的人来沾染母亲半分。 他痛恨，厌恶，甚至一度想要起手解决他们。 可他不能。 他知道商爵和言婉儿对霜而言有着何种意义，即便她嘴里说着她根本不需要这对父母。 可是他都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父母，那他 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即便眼前所谓的父母将她作为实验对象，可她依然想要竭尽全力保护住他们。 霜选择离开，有害怕华姨伤害自己，但更多是保护父母。 她明白，如果自己离开，所有注意力都会转移到她身上，大家都会去找她，而不是去寻找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研制抑制剂的她的父母。 唯有她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他们才能安全。 这是身体中毒，她唯一能保护他们的方法。 见厉霆不说话，商爵也没再言语。 他们各自都看着那个入口，都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程霜的消息在凌晨传来。 厉霆立即前往，却被回来的何有明拦住。 “九爷，老先生找您。” 厉久能的车停在院外，而他独自一人。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回来的何有明发现的他，并且进来告诉厉霆、。 如果不是他，或许厉久能在外面站一天都不会有人说。 厉霆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改变想法。 他去 见了厉久能。 而此时，身处南环的程霜被人拦住去路。 那些人似乎早就得知她的消息，全都带着人在这里等着。 他们人多势众，将程霜车辆围住。 程霜淡然坐在中间。 她不敢确定这些是谁的人，但她知道，眼前这些看似想要要了她命的人其实压根都不敢碰她。 他们要是想要动手，早就行动，而不是语言威胁，却不敢上前拆她车门。 这样想着，程霜突然启动车辆。 围观的人被吓到，差点没撤开。 程霜表情毫无波澜，下一秒猛踩油门。 围观的人纷纷逃窜，程霜趁乱逃出去，身后的车辆追个不停。 南环JL高速上，数十辆车子疾驰。 为首那辆开得更是飞快。 等城南生他们收到消息，程霜已经成功甩脱那些人。 驶离城区，程霜终于停下车辆。 她看着左右的环境，最终降下车窗，蹙眉看着不远处的边防检查。 程霜不确定新身份可不可以使用。 忽地，就在她犹豫间隙。 华姨的突然出现在车前。 她独自一人，背着包，一个人都没带。 她看着车里的程霜笑，询问是否能搭她的车离开。 程霜当然不想，毕竟伤害她家人的人就是华姨，可很奇怪。 在此时此刻，在看到华姨一个人站在她车对面的时候，她竟然不舍得拒绝华姨，有了想要带她走的想法。 见她没拒绝，华姨背着包走到她车窗旁。 “小霜，你放心，我就一个人。” 程霜无动于衷。 见 状，华姨继续解释。 “小霜，你要明白，我既然能追着你到这，那就说明我已经掌握你的所有消息。”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跟着你而不是把你抓回去，逼迫你父母研制抑制剂吗？” 程霜终于转头看华姨。 “为什么？” 华姨狡黠一笑。 “让我上车我就告诉你。” 华姨抬手去拉车门，没拉动。 她没有任何生气，只是看着程霜。 对视许久，程霜终于解锁。 华姨顺利上副驾驶。 她似乎早就知道程霜用假身份，上车之后她连头都没抬，可话里却在说不远处的检查。 “相信我，你的身份可以顺利通过。” 程霜疑惑，可最终还是选择试一试。 临近检查地方，程霜车辆停下。 “你如何通过检查？” 原本在整理的华姨突然抬眼去看程霜，笑容在脸上绽放。 “你在担心我？” 程霜立即否认，华姨笑容愈加灿烂。 “小霜，承认吧，你就是在担心我。” 程霜不想解释，也被华姨神情和话语逗笑。 她懒得再说什么，直接开车过去。 整个过程十分顺畅，或者该用诡异来形容。 所谓的检查人员到她们的车辆旁边时，什么都没检查，甚至都没有确认程霜的身份。 顺利通过，程霜看眼华姨，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之后干脆问出口。 “是你安排的人？” 程霜的话让华姨愣了几秒。 很快她恢复平静，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小霜，我希望你是 真的接受我。” 程霜不理解，下一秒听到华姨的声音。 “我的势力我想要交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程霜打断华姨言语，直接拒绝。 “您想多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势力，也绝对不会通过你的考验。华姨，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我不说你清楚。” “而我也明白，你用抑制剂来威胁厉霆跟我父母。如果注定我的命要用父母和厉霆去换，那我宁愿去死。” “我情愿去死，你知道吗？明白吗？” 程霜的话在华姨意料之内。 她偏头微微一笑，没有因为程霜的任何话生气。 停顿片刻，华姨继续说道：“小霜，你母亲当年也是不赞同我的，可你知道吗，后来她愿意了，而且是心甘情愿。” 程霜维持着开车动作，视线依然盯着前方，不曾去看华姨一眼。 华姨自顾自说着。 “小霜，给我个机会，让我跟着你。在这段时间里，我会让你了解全面的我。1个月，如果1个月之后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势力，那我不在强迫你，并且会给你们无条件提供抑制剂。” 程霜脑子清醒。 即便她才跟眼前的华姨相处不久，可她明白。 华姨的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既然她能如此笃定的说，那必然也是有了其他准备。 或者她受威胁，接受势力，接手华姨的一切，又或者发生什么突发情况，逼得她不得不接受华姨。 可华姨想错了。 正是因为程 霜想到这些，所以她才要远离。 不过，既然华姨已经这样说，那她不妨赌一下。 “一个月？” 她挑眉询问。 第327章 她独自一人，可身后也有千军万马 一路上，程霜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 她顺利通过所有检查口，也成功摆脱厉霆跟城南生人的跟踪。 华姨一直坐在车上，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不出声。 她在观察，观察程霜的反应以及她处理事情的态度。 在她意料之外。 程霜比以前的言婉儿更狠厉。 而华姨也更加确定，以后会由程霜来接手自己的一切。 驾驶位的程霜知道华姨一直在看她，可她也不说话。 她现在是个定时炸弹，华姨如果真的想要把自己带回去，那她完全可以趁着自己犯病的时候动手。 亦或者等她不舒服，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时候，可华姨没有。 甚至在她难受时刻，而华姨还主动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到服务区，程霜停下车。 华姨调整座椅，转头看着程霜。 “需要我换你开车吗？” 程霜顿了两秒，随即摇摇头。 她打开车门下车，华姨跟着下去。 两人并肩往服务区走，见周围环境，华姨隐隐觉得不对。 她刚想提醒程霜小心，南亚的南亚琳来了。 她不是独自一人，身后带着队伍。 程霜余光瞥到华姨，她似乎有些担心。 作为事件的主角，程霜却不担心，甚至觉得十分放松。 她不认为南亚琳能把自己带走。 “程霜，你倒是能折腾，拖着病体，还怀着孩子，竟然想出独自逃走的这招。” 南亚琳边说边朝着程霜走过去。 华姨本想站在程霜身前，却被程霜拉住手腕，拽到身后 站着。 她反倒向前一步，挡住华姨，独自面对南亚琳。 “我再怎么折腾，不也在南大小姐的掌控之内？” 看着身后那些人，程霜撤回视线。 “我就一个人，外加一个老人，南亚琳你至于带这么多人？” 程霜眼里带笑，面对南亚琳时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任何厌恶。 她只是面色淡然，以非常轻松的态度面对曾经差点害死自己的南亚琳。 那是王者蔑视，是南亚琳这一辈都学不来的。 南亚琳毫不掩饰对程霜的嫉妒和羡慕。 所有感情在她面对程霜是更为明显。 她太着急，着急想要让程霜仰视自己，可到头来却是惹了笑话。 南亚琳不傻，她心里清楚。 即便此时的程霜身边只有一个人，但她绝对不相信，城南生和厉霆会真的让她独自一人，那些人的手下肯定在角落里藏着。 他们就等着自己动手，然后救走程霜。 沉默对峙间，程霜突然咳嗽。 华姨为她拍背，情急之下吼了对面的南亚琳。 “傻站着干嘛！看不见她难受吗！” 南亚琳被吼蒙。 见程霜咳嗽加重，华姨脾气瞬间上来。 “南亚琳，别逼我对你动手！” 南亚琳彻底回过神。 她火速吩咐手下去准备热水，还让他们找地方给程霜休息。 喝了热水，程霜感觉好些，可脑袋却愈发沉重。 恍惚间，她只觉眼前一切变得模糊。 彻底失去意识前，程霜看到南亚琳朝着自己走来。 看着晕过去的程霜， 华姨立即上前挡住南亚琳。 “南亚琳，我既然待在程霜身边，就不会让你伤害她。” 华姨撩狠话。 “我知道你父亲，也知道你为什么针对小霜。但是，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我的人。南亚琳，你敢动我的人，信不信我杀了你父亲？” 南亚琳本就对程霜被众多大佬护着而生气，眼下见华姨这些话，心里更是嫉妒得很。 她不退缩，迎着华姨过去。 “我父亲可是南亚的首富，您能怎么样！” 闻言华姨只觉好笑。 她看着眼前眼里被愤怒嫉妒充斥的小姑娘，心里不免觉得悲凉。 因为自己所爱的人爱护程霜，南亚琳便处处针对程霜。 然而在这些年的交锋里，她看不到程霜身上的任何闪光点，也察觉不到她所谓的敌人其实只是自己的假想敌。 若是从前华姨还打算点拨南亚琳，那此时听到她这些话，便是觉得，无所谓了。 这样的人，点播与否，已经不重要。 她既是不会看人，那怎么教导都没用。 华姨哼笑，抬眼瞬间眼神变得阴沉。 “首富？你以为我会在意一个南亚国的首富？南亚琳，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当初我是如何差点杀死你爸的！” 南亚琳被华姨的声音吼蒙。 她愣站在原地一会儿，随后才回过神。 自大且孤傲的说道： “差点杀死，最后不也是没成功吗。” 南亚琳眼神转向程霜。 “华姨，今天你愿不愿意，程霜我都要带走！” “那你 大可试试！” 氛围降至冰点。 南亚琳要手下人动手。 不等他们的人过去，原本安静的服务区此时却嘈杂起来。 车辆急刹的声音，摔车门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所有声音嘈杂一起，让南亚琳意识到不对劲。 她刚想朝着门外走，下一秒门被从外面推开。 为首的何有明南亚琳知道。 她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何有明站在华姨前面，侧身说道：“华姨，您先带着夫人离开。” 华姨越过何有明去看南亚琳，平静的语气却带着威胁。 “南亚琳，当年你父亲没被我杀死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我手下留情。如果不是我心软，你母亲不会活着，也不会生下你。” “程霜现在身体不好，还怀着孕，我不希望她再看到你。另外，替我给你父亲带句话。” “让他好好教导女儿，还是不会教导，我愿意替她教训！” 南亚琳傻站在原地。 她就那样看着华姨把程霜带走，而她却没有办法。 确认华姨的车辆离开，何有明转身要走，却在出门前说道：“南亚小姐，城先生在外面等你。” 人全部散去，室内只剩下南亚琳。 她藏起软弱，平复心情后朝着外面走去。 正如何有明所说的，城南生在外面等她。 经历那件事，她早就没有勇气去见他。 可现在，就在此时此刻，他却站在一米开外，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忍住所有情绪，南亚琳走过去。 “好久不见 ，城南生。” “为什么？” 城南生看着南亚琳问。 第328章 拜托华姨照顾好程霜 南亚琳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再者城南生的样子也不像要听她解释。 她是因为嫉妒程霜，所以想要让她死。 可眼前的男人喜欢程霜，不管是亲人的喜欢，还是对待异性的好感。 城南生都是喜欢程霜的。 所以南亚琳不敢说，也觉得没有必要说。 他不会相信自己，也不会真的想要了解背后的原因，他之所以这样询问只是因为愤怒。 城南生愤怒轻易相信自己，导致程霜受伤。 他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程霜。 南亚琳偏不。 既然她得到不城南生，那他们几个人谁也别想好过。 南亚琳轻笑，眼神满是嘲讽。 走近后的她就那样看着城南生，眼里写满了对城南生的不屑和冷漠。 “城南生，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还是程霜哥哥的身份？” 想到某件事，南亚琳笑了笑。 “还是说，你是程霜的未婚夫来询问的？因为你轻易相信我，害得你未婚妻遭遇那些？” 南亚琳的话成功激怒城南生。 几乎是一瞬间，在南亚琳说完话之后，城南生的手掌扼住了南亚琳脖颈。 他逼得她靠近墙壁，扼住她脖子死死将人抵在墙壁。 “南亚琳，别逼我。” 即便早知道，可当亲耳听到，亲眼见证的时候，南亚琳还是忍不住难受。 她眼圈泛红，看着城南生继续说出狠话。 “怎么城南生，跟在程霜身边一段日子之后连杀人都不敢了？还是因为她 怀孕了所以他起了善心不想再动手？” “城南生，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南亚琳狠话说上头。 她抓住城南生手腕，仰视他说道：“杀了我！我不是迫害你喜欢的程霜吗！为什么不杀我！” 话音落地，城南生业甩开南亚琳。 他背对着人，眼眸垂下望着地面。 许久，城南生终于开口。 “南亚琳，你真可悲。” 城南生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亚琳跌坐在地上，看着城南生背影失声痛哭。 她奋力捶着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程霜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所有话语城南生都听到了。 只是眼下他没有必要，也不用在此时转过身去看南亚琳。 她做的孽，要她一个人承担。 分开后，城南生去找华姨。 在确保程霜此时已经没事之后，他将厉霆让他带来的东西递给华姨。 “这个是厉霆让我带给您的。” 即便眼前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小霜的事情，可城南生在知道她是唯一能拯救小霜的人之后，还是对她毕恭毕敬。 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唯有这样才能确保程霜能活下去。 华姨看着手上的东西，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东西放到背包里。 拉上拉链，她才抬眼去看城南生。 眼前人她自然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关系不一般。 但她没必要再此时说这些。 等到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相识。 “好，告诉厉霆还有言婉儿 他们，我会照顾程霜。” 城南生退后几步。 他朝着华姨微微鞠躬，随即退后站在原地看着车辆开走。 何有明注视着车辆，在开走之后转过头去看城南生。 “谢谢您，城先生。” 城南生没言语，目光始终看着车辆离开方向。 程霜在抵达南阳的时候醒来。 醒来在陌生环境的她迅速清醒，看到窗子旁坐着的人时，竟然有一瞬间的安心。 她起身走下床，听到声音的华姨眼神看过去，却只是看着她没有起身。 指了下桌上的饭菜，华姨继续低头品茶。 程霜没味道，但也不想去华姨身边，姑且就坐在沙发上，无聊盯着天花板。 “这些饭菜都是为你准备的。” 华姨开口解释。 程霜闻言侧过头，看着华姨没说话，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茶杯上。 华姨明白她意思，将茶盖盖上。 “你怀孕了，不能喝茶。” 程霜听闻笑了声，随即走回餐桌。 她拿起筷子没有犹豫直接动手。 华姨惊讶，问出声。 “难道你不怕我在饭菜里动手？” 程霜依然低头吃饭，一会儿才回答华姨。 “您能查到我在哪，还能说服我跟着我走。既然都这样了，姑且相信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 华姨起身过去坐到程霜身边。 “我查了，南阳有处温泉，等你休息好，我带你去看看。” 程霜放下筷子。 “我还有事。” “什么事情？” 程霜没再言语，起身走回床上捞起手机。 “我来南阳见个 朋友。” 走到门口，程霜转身去看目光一直到在自己身上的华姨。 “有兴趣？” 程霜带着华姨去见人。 然而等到朋友要来时，华姨却后悔。 她跑了。 看着对面的男人，程霜无奈一笑。 “多少年了，见到我总是这个表情，能不能改改？” 徐冉耸肩表示无奈。 “从前看你那种表情是惊讶你的美貌，此时惊讶是因为你骨瘦如柴。” “程霜，厉霆是不是虐待你了？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 徐冉十分不理解程霜的做法。 她也对程霜不顾自己身体执意生下这个孩子的执念为何。 明明只要打掉孩子，她有的是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还好，也没到骨瘦如柴的地步。” 程霜俯身端起水杯，察觉不远处目光随后看向徐冉。 “东西准备好了吗？” “你吩咐的能不准备好嘛？” 徐冉拿出东西，在桌下顺利递给程霜。 “不过这个东西副作用重，你小心点儿。” 程霜拿到东西，对着徐冉眨眼。 想到京北发生的事情，徐冉干脆坐到程霜身边。 “所以，程霜你真的是西南商家的小小姐吗？” 对于这个身份，程霜不太想承认。 所有人都知道LKG实验室是西南商家的，承认自己身份就是暴露给别人，说她将会是未来LKG实验室的继承人，即便那个实验室已经不存在。 然而狂热的人才不会就此罢休。 他们但凡闻到一点儿味道，就会瞬间扑上来。 若是能保 护自己，则万事大吉。 若是来者众多，而你又无保全之策，那将会被拉入无尽深渊里，被剥皮抽筋。 程霜闻言轻笑，转移话题。 “你最近怎么样？” 第329章 梦里的实验室 徐冉知道她的意思，没有再紧跟着追问下去。 她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挺好的。倒是之前听你说过一个人名字跟我像，他在哪？跟着你来了吗？” 程霜闻言怔住。 好久了。 她已经好就没有想起那个孩子了。 眼下被突然提及，脑海里面都是跟他在便利店的画面。 “他……” 程霜有些哽咽。 很快她收拾好情绪，以轻松的态度对待徐冉。 “他不在了。” 徐冉顿住，随即想要找话找补，可在这刻竟然发生她没有找到能说的，甚至在此时看到朋友那样，她竟然发现什么都安慰不了。 “抱歉” 许久，徐冉才说出这句话。 程霜笑笑，转而看向窗外。 从餐厅回来，程霜一直没说话。 华姨觉得不对劲，主动找她。 两人盘坐沙发，似乎都有话跟对方说，可眼下却谁也没开口。 良久，华姨主动打破沉默。 “小霜，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一切？” 程霜被声音拉回现实。 短暂思考，她看着华姨。 “你为什么愿意把你的一切给我？” 程霜的话让华姨陷入沉默。 她看着眼前认真询问的程霜，想起第一次知道她存在的那刻。 不知为什么，她认定自己以后会跟她有交集。 这也是为什么在知道她是婉儿孩子的时候却不着急去找人，在知道她经历那么多之后觉得心疼又满意。 感觉这个事情很难说。 一开始华姨也是这样让言婉儿心甘情愿到自己身边。 眼下她有 些怀疑自己的策略。 程霜跟言婉儿并不一样，并且她们的性格也大相径庭。 华姨在赌。 即便最后程霜没有接受自己的一切，她也做好将一切都给她的准备。 所以，所谓的一个月期限，只是为了让华姨更好的了解程霜，以及和她单独相处。 人多地方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尤为是厉家男人出现的地方。 所以她必须要跟程霜相处。 “因为你是婉儿的孩子。” 华姨说出从前的理由。 那会儿决定要让程霜接手，确实是因为她是婉儿的孩子。 然而眼下她有了新的想法和理由。 这个理由无关任何人。 程霜闻言只是笑笑。 “可我不需要。” 程霜端起桌上的杯子。 “不过如果华姨执意要给我，我也不是那么抗拒接受。” 华姨见状也端起杯子。 她们面对面而坐，队彼此举起杯子。 这一刻，她们就是自己，无关任何身份。 水入口中，程霜眼眸微变。 她观察着华姨。 几分钟后，华姨彻底失去意识。 晕过去之前，她看到程霜收好所有东西，而后走出房间。 “遭算计了。” 这话晕过去的华姨最后说的话。 厉霆在程霜独自离开后一个小时才接到消息。 他要去找人，可言婉儿的实验也即将得到结果。 商爵把人拦住。 “小霜那边她能照顾好自己。你别冲动，先等结果出来，如果确定可以，那我们就可以立即重启实验室，研究抑制剂，小霜跟孩子都会没事。 ” 厉霆犹豫。 忽而，实验室传来声音。 厉霆跟商爵先后进去，只见言婉儿呆愣着站在一旁。 “怎么了？” 商爵率先询问。 他们快步到言婉儿身边，只见她被红血丝充斥的眼眸里满是泪水。 她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好久才稍稍冷静。 “成功了。” 她指着显示屏上的结合体。 “可以，YL1抑制剂可以抑制病毒，只要它……” 言婉儿的话还没说完，显示屏上的结合体突然分裂，并且几秒之内全部死亡。 他们瞪大眼眸看着，不敢想几秒前还结合的分子此刻全都死亡。 言婉儿接受不了。 她拉拽椅子，开始操作，可所有分子全都死亡再不会分裂。 刚才的开心彻底烟消云散。 而她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结果验证。 试验失败，证明抑制剂没用。 抑制剂没用，那他们就救不了小霜。 “不可能！不可能！” 言婉儿崩溃。 她看着所有数据，彻底陷入自责。 “都怪我，是我当时让小霜注射病毒！都怪我。” 商爵心疼，冲过去抱住要捶打自己的言婉儿。 “婉儿没事，我们再继续研制就好。”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我们坚持了这么久都不可能，就算重启实验室也不会成功。” “商爵，我们害死自己唯一的孩子。我们会害死小霜。” 厉霆站在原地，眼眸在显示屏和相拥而哭的商爵和言婉儿身上。 他不懂那些分子，但他看到，也听到了。 抑制剂没有 试验成功，那这支抑制剂就不能用在霜身上。 “九爷！” 赶回来的何有明冲进地下基地。 瞥见言婉儿跟商爵，何有明忍住话。 直到他们走出地下基地。 “九爷，找到夫人消息了，夫人朝着京北方向走了。” 厉霆不解。 可他知道，如果没有抑制剂，那他一定要跟霜在一起。 “告诉明林，让他保护好言小姐跟商先生。” 城南生过来，刚好撞见厉霆。 “我找到小霜了，她人就在……” “谢谢。” 厉霆打断城南生，随即越过他走向前院。 何有明仔细听着厉霆的吩咐，而后全都安排下去。 而此时的程霜正独自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前行。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明显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她现在想要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待着，独自度过这次病发。 程霜不确定，也不坚定。 她不能保证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能确定自己能否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她很想生下来，可体内的病毒却在不断病发。 程霜累了。 她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事，她就想独自一人清净而过。 忽然，程霜只觉眼前晕眩。 她强撑着将车辆靠边，随后降下车窗，不等她拿出能抑制的药片，程霜突然晕过去。 梦里，她来到小时候的实验室。 在这里，她看到了厉霆。 程霜想要追过去，却发现更小的自己追着厉霆。 不对，是商珩。 她在实验室里面追着的人是商珩。 “商珩，你怎么 来了？” 程霜站在原地。 她看见自己的母亲言婉儿跟商珩打招呼，对他的语气还很亲昵。 怎么会？ 和自己在实验室的人不是厉霆吗？ 第330章 似现实又好像梦境 不等程霜想明白，小时候的自己又往前跑。 “林叔，你在干嘛呀？” 程霜跟着过去，只见小时候的自己站在厉林身边。 听到声音，厉林放下手中笔记本，弯腰抱起程霜。 他捏捏程霜脸颊，温柔回答她。 程霜更加疑惑。 她站在原地，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跟厉林聊天。 他们仿佛认识许久，而厉林也不像是讨厌自己的人。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厉林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还是说这是梦，所以一切会都是反的？” “现在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程霜不明白，脑袋因为回忆以往的事情而惹得阵痛。 她捂着脑袋蹲下来，却突然看见小时候的商珩盯着自己。 “你是长大后的程霜吗？” 程霜怔愣原地，一会儿还是回答。 “是，我是长大后的程霜。” 她做足准备，而后反问：“你是商珩吗？” “我不是，我是厉霆。” 听到名字后，程霜彻底顿住。 她竟然看不出来眼前人是厉霆。 厉霆跟商珩没有这么像。 不对，她的记忆不对。 她记忆好像…… 程霜刚想再开口，突然间实验室发生爆炸。 她想要挪动脚步，可此时就好像被定在原地一样。 程霜站在原处，就那样看着所认识的人在疯狂逃命。 忽地，她看到逆人流而去的厉林。 程霜没多想，直接跟上去。 在一处保存抑制剂和标本的地方，厉林停下脚步。 他四处观望，然 而此时大家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往门口逃跑。 确认没人在意自己，厉林在进去之前看眼监控，随即推开门进去。 门没关紧，程霜直接过去。 里面一片黑暗。 站在门口看不清里面，即使害怕，纵然分不清是梦还是什么，程霜依然跟着进去。 屋内没开灯，程霜只能摸索前进。 忽而，有声音出现。 “我跟你说过了，现在不能这样！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那我要如何做！” 是一个女声。 随即响起厉久能声音。 “阿媚，我跟你说过，阿霆身上的病毒一时半会儿治愈不了，你我能做的只能是等着病毒爆发。” “厉林你什么意思？！你要亲眼看着自己儿子病毒身亡？” “厉林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那必须保证我儿子不死，否则我跟你没完！” 争吵停止，室内光线突然亮起来。 程霜看到年轻时候的厉林以及他面前的女人。 她听到厉林叫对方阿媚，那应该是……厉霆的母亲？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你赶紧带着标本和抑制剂走。” 冷静下来的厉林拿着包去装标本跟抑制剂。 “这里的事情我会负责，你拿上这些东西后抱着阿霆从后门走，哪里我已经安排了人。” 厉林把背包塞给阿媚，而后抱住她。 “阿媚，对不起。” 他说完便松开手，甚至用力将阿媚推入另外一道门。 程霜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好似情景重演似的，目睹 完厉林当初让阿媚逃走的场景。 可她不懂。 如果那个人就是厉霆，那为何他看起来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小霜？” 突然有人喊程霜。 程霜慌忙转身，只见小时候的自己站在门口。 而厉林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小霜，你看到什么了？” 幼年的程霜吓得转身跑，厉林却直接追过去。 程霜亲眼看到厉林抱住逃跑的幼年程霜，而后朝着另外的实验室走去。 她想要跟过去，却发现定在原地动弹不了。 紧接着，她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不！” 程霜尖叫，而后猛地睁开眼。 “啊！” 尖叫声落下，而后响起一道稚嫩的嗓音。 程霜愣愣地看着距离自己半米的，穿着一个塑料袋的小孩。 “爷爷，她醒了。” 程霜顺着小孩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脊背佝偻的老人坐在那，好像在生火。 老人颤颤巍巍过来，递给程霜一杯冷水。 “姑娘，你醒了？” 老人让小孩去拿毛巾。 他将脸盆跟毛巾递过去。 “擦把脸？” 程霜这才惊觉自己脸上都是汗。 “谢谢。” 洗完脸，程霜也明白自己眼前的爷孙俩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也知道自己如何到的这里。 看着消瘦的爷孙俩，再看门外那条拖拽的痕迹，程霜已经想象到他们爷孙俩是如何顶着烈日把她拽回来的。 洗完脸，程霜跟着老人来到院外的亭子。 小孩走路有些不稳，手上提着一个大西瓜。 “天气热，吃 点西瓜。” 老人大方招呼。 小孩眼睛眨巴，目光盯着程霜手上的西瓜。 谈话间，程霜问及他们怎么在这里生活。 老人没有多说，只说跟着家里的人来到这里。 知道他不愿意多说，程霜也不勉强。 吃完西瓜，稍作休整，程霜打算回去车辆停的地方。 她刚想开口，突然传来嘈杂声音。 老人让程霜赶紧躲起来，确保她不会被人发现之后，老人出去。 门外响起刹车声，程霜看不见，只能听着。 “哟，死老头，还活着呢。” 是一道男声。 紧跟着，他说起了小孩。 “这么小，带回去煮了吃刚好合适。” 程霜眉头紧皱，拳头紧握，差点没冲出去。 老人吓得把小孩护在身后，而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老人不停给男人道歉。 “许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老人的话惹得男人不快。 响起枪声那刻，程霜没忍住。 她走出躲藏的地方，站在门后观看门外情况。 对方只有3个人，一辆车，目测每个人都有一把枪。 看着距离自己一米远的背包，程霜放弃过去拿枪的想法。 突然，方才说话的男人一脚踹翻老人。 他手枪抵在老人脑袋。 “老头，我没有耐心了，再不说出他们下落，我真的把你孙子煮了吃掉！” 男人的话刚落下，手臂突然被打中。 他疼得大叫，也举起枪瞄准破木屋。 “谁在里面？！” 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破 防。 “到底是谁在里面！有种你出来！” 屋内依然没有声音。 男人给同伴眼神，后者上前朝着木屋走去。 他刚想走近，门却突然开了。 第331章 无峡谷治病 程霜还是出手了。 她不宁愿看到那个老人和孩子遭遇这样的事情。 老人和孩子知道里面发生出声音的人是谁，不由得都为程霜捏把汗。 孩子年纪尚小，不太清楚，可老人心里是明白的。 再怎么说，程霜毕竟是个小姑娘。 可在他眼前的是三个正值壮年的青年男人。 一个小姑娘是没办法赢过他们的，眼下出来，恐会遭遇他们毒手。 或许是联想到自己去世的女儿，又或者是其他，老人出手了。 即便身体已经佝偻，然而他还是竭尽全力冲出去，势必要为程霜挡下那些男人，好让她有逃生的机会。 明明他们都为彼此做了打算，设了计划，可事情总有意外。 男人知道躲不过，故而将到眼前的老人拽过来挡在身前，替自己挡下那颗子弹。 程霜收不住手，或者说子弹出枪，谁能收回来？ 纵然那不是程霜想要看到的，可还是发生了。 老人倒在血泊里，不远处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程霜打倒所有男人之后，老人已经烟气。 他甚至都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看着嚎啕大哭，不知所措的孩子，程霜脱下外套包裹住孩子，把人抱到屋内安抚几声，转身走出门外。 那些人没死，回来只有看见坟墓势必会损毁。 最好的办法只有烧掉。 做足准备，程霜抱着孩子去跟老人道别。 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可在他一遍遍喊着爷爷而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 也哭了。 程霜没耽搁太久。 烧掉整个房子后，她开车带着孩子继续往南走。 一切比她预想的要难很多。 孩子小，没办法沟通。 路上她们也遭遇不少麻烦。 好不容易到惠阳，孩子却发起高烧。 如果是程霜，她忍一忍或许就过去。 可发高烧的是孩子。 程霜开车带着孩子去医院，说了些谎，终于让孩子住进医院。 看着病床上输液的孩子，程霜还是心软。 她知道背后有华姨和南亚琳在追她，可她还是没办法撇下这个孩子自己独自离开。 “妈妈！妈妈！妈妈！” 孩子在梦里面呓语。 程霜轻叹，最终决定带着孩子一起走。 而此时，被程霜迷晕的华姨也醒来。 知道程霜想法的她决定改变策略。 毕竟程霜要想活下来，必须注射抑制剂，而现在，唯有她能研制出抑制剂，她不相信程霜会不回来找自己。 “告诉厉久能，加紧研制抑制剂。” 得知华姨回来的消息，何有明立即去告知厉霆。 “九爷，华姨已经回泾阳，但身边没有夫人。” 厉霆眼眸微动，手掌紧压着桌面一角，看着何有明厉声询问：“人现在在哪？” 何有明微微欠身。 “还未找到人在哪。” 桌子被掀翻在地，桌面上的瓷杯全都碎裂。 看着眼前一切的何有明心里也明白。 是他们做的不好。 忽地，门外传来明林声音。 “大哥，我找到嫂子了。” 话音落地，明林也进来。 看着地上的狼藉 ，明林立即说道：“嫂子现在在惠阳的一家医院里面，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厉霆起身走向明林。 厉霆气场太过强大，加上此时因为程霜的事情而勃然大怒，看着走过来的厉霆，明林心里有些害怕。 他清清嗓。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立马把嫂子带回来。” 可事情总有变数。 等厉霆他们抵达惠阳，程霜早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的他们没人知道，程霜在惠阳之后，再也没有消息。 抵达医院，查边所有监控，确定是程霜本人，厉霆下命令全程搜查。 然而全都无济于事。 程霜早已被龙岩带走。 开车前往无峡谷的龙岩对上后座上的程霜，有些心虚说道：“你别这样看我，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厉霆也不是因为赵然，纯属是因为我欠你人情。” 程霜依然不说话。 她怀里抱着孩子，就那样看着龙岩。 后者抵不住她这样的眼神，没一会儿把所有事情全盘而出。 “听到了吗？是因为我欠你外婆人情，所以现在就算要搭上我的命，我也要救你。” 程霜没太大情绪波动，眼神由窗内移向窗外。 “抑制剂没研制出来，你能有什么办法救我？” 龙岩咳嗽声。 “你体内的病毒之所以能这么久都没发作，是因为我封住了他们。程霜，你别看我好像不正经的样子，但我的医术是他人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你放心，我一定医治好……” 话音落地， 三人乘坐车辆猛地停下。 程霜立即警觉，却发现龙岩只是撞到过路的小动物。 再次启程，龙岩收起笑。 “等我们到了无峡谷，我就开始给你治疗，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保住你的孩子。” 程霜不太相信龙岩说的，但已经无所谓。 她能活一天是一天。 开车三天三夜，他们终于抵达无峡谷。 到地方一看，程霜简直两眼一黑。 眼前所谓的无峡谷，不过是杂草重生的沟。 程霜无语到去瞅着龙岩，对方意识到不对急忙解释。 “在后面，不着急。” 程霜没听他的话，可人跟着龙岩走。 龙岩抱着孩子，程霜跟在他后面。 三人走了半小时才抵达真正的入口。 看着真正的入口，程霜不由得多看龙岩两眼。 后者好似找回一丝面子。 “这地方是我斥巨资打造的，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做，你就能恢复健康。” 程霜给了个白眼。 峡谷内，一切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有。 程霜站在院内，看着满院的苏格兰绿玫瑰起了疑心。 龙岩没解释，带着程霜走过去。 连夜赶路，大家都累。 龙岩的身体只能够让他打扫出来两间房子。 “你勉强住一晚，等明天我把其他收拾了，你在选房子。” 程霜没回答，反而看着龙岩问道：“你喜欢我外婆？” 龙岩简直无语，瞪着程霜半不出来话。 程霜轻笑。 “如果你不是喜欢我外婆，那我想不出来那满院的玫瑰该 如何解释。” 龙岩红了脸，刚想解释，门却被人推开。 看着来人，他们俩都愣了。 第332章 无峡谷的一家三口 龙岩瞪大眼睛，视线一直在来人身上。 他语无伦次，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程霜看着淡然，可心底也狠狠骂了几句。 龙岩的怒吼终于在来人走到他们身前的时候骂出声。 “你怎么找到这的？” 放下手里、背上的几个大包的龙诞咧着嘴看眼旁边脸色阴沉的程霜，笑了笑。 “您放心，我这次来就一个人，别人不知道。” 话里的别人，不说都知道指谁。 然而眼下的问题却不是这个。 在龙诞看着程霜说话的时候，龙岩的拳头已经攥紧。 他势有要一拳捶破龙诞脑袋的决心。 感觉到肃杀注视的程霜偏头，就见龙岩似乎已经做好要暴打龙诞的准备。 大战一触即发。 龙岩和龙诞几乎同时出手。 这一幕，像是老年龙岩跟青年龙岩动手。 二者所用招式全都一样，不过因为年轻，青年的龙岩占上风。 龙诞跑走，龙岩狂追。 那对不对付的父子好像突然没了那么多隔阂。 程霜站在旁边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以往跟赵然还有商珩在一起的时光。 那会儿他们对彼此没有恨意，都还岁月静好。 可现在…… “龙诞，你给老子站住！” 龙诞撒腿就跑，龙岩因为体力问题压根追不上。 他只能追在后面，左一句右一句骂龙诞。 可话里话外，最后都骂到了他自己。 跑了一会儿，龙岩那把骨头撑不住。 他先放弃，站在原地看着龙诞背影。 “你再不站住，老子不 告诉你你妈的事儿。” 龙诞背影瞬间定住。 他迅速返回来，直接跪在龙岩面前。 “我妈在哪？” 龙岩笑了声。 他就知道，龙诞这小子对外宣称他没有父母，可却一直在找父母。 龙岩知道，但他没有回应过龙岩。 就连父子相认都没有，他们只是在对视的时候告知了对方他们是父子。 自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 或许是想到这么多年龙诞的辛苦，有那么一个瞬间，龙岩想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全都咽回去。 看着跪在面前的龙诞，龙岩转身就走。 “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 龙诞相信了。 看着一同折返的父子俩，程霜刚想说话怀里的孩子却醒了。 或许是意识到在陌生坏境，孩子哇一声哭出来。 程霜哄孩子的声音还没出来，龙诞已经伸手抱走孩子。 以往的龙诞凶狠又暴躁，可面对孩子的时候却有那样温柔。 看着在他怀里安静下来的孩子，程霜跟龙岩都傻眼了。 “这么爱哭，干脆叫小哭包好了。” 抱着孩子回来的龙诞说道。 程霜表示无所谓。 龙岩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孩子的名字有任何异议。 收拾好所有，龙岩以其他房子没收拾为理由，让龙诞在程霜房间地板将就一晚为理由。 程霜无所谓。 龙诞却反对。 “她老公谁你不是不清楚，这要是让厉霆知道了，那他不得把我剥掉一层皮。” 龙岩一脸淡 定。 “第一，这里是无峡谷，他找不到。” “第二，我让你睡这是让你保护程霜和那个孩子，不是让你俩培养感情。” 龙岩眼神无奈，看着龙诞直摇头。 “我和你妈的聪明你半分都没遗传到。倒是你舅舅的蠢你全学会了。” 龙诞皱眉，却没顶嘴。 程霜抬眼去看龙诞，后者眯着眼，不知道在什么。 龙岩却脸色淡然，仿若刚才说话骂人的不是他。 真当程霜以为龙诞转性的时候，他一个起跳蹦跶到龙岩面前。 “我合理怀疑我妈跟舅舅没死，他们是被你藏起来了。” 程霜闻言，眼神也往龙岩身上看。 她调查过龙诞，虽说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但背后总有一股势力在保护他。 那股势力她也查过。 但一无所获。 刚才听龙岩那样说，眼下又结合他俩父子的一切乱七八糟的对话，当年如果真的发生那样事情，龙岩也不是不可能没有把巧儿姐藏起来。 龙岩瞪眼龙诞。 “净说胡话。” “我藏你妈做什么。” 龙岩有些闪躲。 他躲避着龙诞眼神。 程霜发觉不对劲，但她不急在这一时说出来。 毕竟她没有任何证据。 赶路累人，加上程霜身体不好。 这会儿累得她有些撑不起眼皮，看着龙岩说道：“这地方也未必真的安全，龙诞在这睡也挺好。” “龙岩，你要没事，就先走吧。” 闻言龙诞转头去看程霜，后者脸色淡漠，不像是给他解围的样子。 门关上， 龙诞直接走到程霜面前。 他盯着程霜打量。 程霜被他看得不自在，主动开口。 “这地方你来过？” 龙诞有些意外，但下一秒又是嬉皮笑脸。 “那老东西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来过。” “你如果没来过，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程霜记得很清楚。 那会儿龙岩带自己来的时候，都差点走错路。 可龙诞，这个说着从来没来过的人，竟然就跟在他们身后抵达。 他们来的路上后面没人，这点程霜是确定的。 所以，龙诞是准确无误直接抵达的入口，这期间没有走错路。 龙诞没敢看程霜眼睛，程霜知道他也不会说实话，干脆也不再询问。 她把睡着的孩子往里面挪了几分，人也躺下去，看着不远处的龙诞说道：“这地儿我不熟悉，被子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嫌难受，就缩在那睡一宿。” 龙诞哼笑。 在程霜注视下从包里拿出帐篷。 看着他熟练撑开，程霜很难不怀疑，龙岩跟龙诞两父子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毕竟之前他们见面那样不对付。 “我睡这个。” 程霜没再管他，转过身睡觉。 龙诞动作微顿，看着程霜背影想起那会儿离开时说的话。 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那就杀死她。 那样她会少遭受些痛苦。 龙诞不想这样，但如果最后真的那样，他也不得不做。 白天赶路是真的累了，程霜这一晚睡得极好。 可当龙诞要从她身边抱走孩子的时候，她 还是醒了。 被抓住手的龙诞无奈道：“我怕孩子吵到你。” 程霜皱眉，刚想抱回来却听见孩子对着龙诞喊爸爸。 二者一脸蒙圈，又听孩子喊妈妈。 龙岩进来，就见“一家三口”。 “一晚上你俩就到这一步了？” 第333章 无峡谷治病第一弹 程霜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叫自己妈妈，可看着孩子天真稚嫩的脸庞。 她又不忍心纠正。 无峡谷内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她是唯一的女性，孩子把自己认作妈妈也正常。 她忍下了纠正的心。 程霜抬眼看向走进来的龙岩。 “有吃的吗？孩子应该饿了。” 龙岩嘴角上扬，回答程霜的问题。 “当然有吃的。不过在开始吃早餐之前，你有事情要做。” 龙诞抱着孩子站在廊檐下看着全副武装的程霜，皱眉询问：“你要让她做什么？” 龙岩没回答，却看着程霜。 “再来无峡谷之前，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 “你体内的X型病毒和Y型病毒，现在已经处于垂发阶段，再不控制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鉴于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用药，所以只能先从体能锻炼开始。” 程霜觉得龙岩这些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体内的病毒早已经发作。 她知道自己生命垂危。 但她不认为通过简单的体能锻炼就能抑制住病毒的发作。 看见她表情，龙岩知道她不认可自己这样的做法。 但他并没有给予解释。 他给程霜说出了一系列的训练，纵使对方觉得不理解，可程霜还是乖乖按照他说的做。 龙诞倒是自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走向了厨房。 他的熟练程度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一切是他和他父亲的计划。 然而，此时的程霜却没有看见。 程霜的体能锻炼持续了三个小时。 结束后，她浑身大汗。 站在廊檐下的孩子笑嘻嘻的对着她喊妈妈。 有那么一瞬间，程霜有些怅然。 她曾经一度想要和厉霆，远离所有去一个别人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在那里共度余生。 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有平淡的生活。 她在愣神。 龙岩从门内出来。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熬中药。” 程霜的话立即接上。 “那些中药对孩子没有影响吗？” 龙岩回应一下。 “你放心，我所用的药不会影响到你的孩子。”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后他又说，“如果你不在意体内的孩子，其实我还有更快的方法可以让你痊愈。” 程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特别高兴。 她喜欢这个孩子，她要留下这个孩子，而且她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一次，她不是为厉霆，而是为自己。 如果说曾经她觉得人来一世，不留下任何东西比较好。 那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程霜改变了。 她一定留下一样什么东西让证明自己活过。 厉霆夫人的身份，或者是西南商家的小小姐，亦或是华姨权势的接手人，这些身份都不足以证明她活过。 她要孩子。 她要做一个与自己父母截然不同的父母。 她要让她的孩子知道，她的母亲从来没有不喜欢过她，她的母亲拼尽全力，想让她留在这个世界。 程霜对着龙岩笑笑，随即转身进了房间。 她收拾出来，龙岩父子已经坐在餐桌，孩子子坐在龙诞旁边。 昨天取的名字终归是不能正常使用。 看着对面的孩子，程霜说，“他叫阿楠。” 龙岩父子转头看着她，眼里是对这个名字的好奇。 可他们又像约定好的一样，谁也没有询问程霜这个名字的来源。 早餐过后，龙岩端来中药。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还散发着臭味的中药，龙诞退后三步，“你确定这个药真的是给她喝的？” 他话是对着自己父亲说的，可眼神却看着程霜。 他觉得后者的心里可能也有这样的疑问，只是现在没问出口。 龙岩没有搭理他的询问，径直走到程霜面前。 “这药虽然有臭味，但你相信我，它对你体内的病毒真的有抑制作用。” 程霜没喝倒不是因为怀疑这个药有副作用，或者说会伤害自己。 而是她不明白。 她走到餐桌坐下，端起中药后却看着龙岩。 “如果你真的因为欠我外婆人情而想要救我的话，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程霜病发过几次，这个事情早就已经传开，龙岩不可能不知道。 再者他是厉霆着来为自己看病的。 如果他说他真的有办法抑制住自己体内的病毒，为什么一开始他不开口，而是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 而给出一个理由仅仅是因为说他欠自己外婆人情，他想要偿还人情？ 龙岩知道。 如果今天不说出事情，程霜可能不会配合治疗，思来想去的还是开口。 “厉霆找到我的时候。我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X型病毒和Y型病毒在一个人体内同时存在。” “毕竟这两种药物在当时就已经全部损毁，可当我在看到你的体检报告之后确定你体内真的有这两种病毒。”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段时间你知道的，我消失过，谁也找不到我的行踪。我去了曾经你外婆带我去存放抑制剂的地方。” “我试图想要从那里再找到一些还没有被销毁的抑制剂。可那里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是我去晚了一步，它已经被全部人拿走。” “谁拿走的？” “华姨。” 龙岩看着程霜说出这个名字。 “华姨拿抑制剂威胁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 “华姨曾经也是LKG实验室的一名成员，她知道这种抑制剂并不意外。” “可她既然知道你外婆存放抑制剂的地方。” “程霜，你有没有想过？” 龙岩说到这突然停顿。 程霜急忙询问他。 稍作停顿之后，龙岩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华姨为什么会知道抑制剂存放的地方？” “为什么在现在所有人都研制不出来抑制剂的时候，她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研制抑制剂的方法，进而威胁到你？” 这种事情，程霜从来没有想过。 甚至在自己病发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父母竟然还在世。 所以，她根本不清楚那个华姨为什么想让自己接受她的权势。 “我没有想过。” “是因为你外婆想要救你。因为你外婆知道，如果说你爸妈真的对你做了那件事，那能保护你的只有华姨。” 第334章 外婆是爱她的 听到这句话的程霜和龙诞是一样的表情。 他们似乎都不太相信龙岩所说的。 龙诞才知道有华姨这个人之后调查过她的身份。 可他并没有发现华姨有跟程霜一家有任何的瓜葛。 甚至在他所调查的事情当中，可以看出来华姨对程霜的父母甚至是处于追杀的状态。 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转头看着程霜。 看到他眼神后，程霜抬头看着龙岩。 “据我所知，华姨只有对我母亲言婉儿比较客气，对我父亲商爵，甚至是可以说是憎恨的态度。” 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的程霜停住。 “你的意思是我父母并不想要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外婆不忍心，所以她才让华姨接受她的势力，让她在暗中保护我？” 龙岩笑了笑，表情略微无奈。 “倒也不是这样说……” 突然，他话锋一转。 “算了。你先把药喝了，药要得趁热喝。” 程霜还想要往下接着问，可龙岩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不想再继续往下说。 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程霜也没有纠结就现在问出一个结果。 程霜端起药一口喝下去。 龙诞看着她这一举动，不禁鼓起掌。 药喝完，龙诞成了打扫那个人，龙岩带着程霜离开房间。 他带着程霜穿过小道，随后来到一个写着沐泉宫的地方。 程霜回头看来的路，发现那些原本是一条道的地方，现在杂草丛生，好似一个机关一样。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她的声音引起龙岩注意。 龙岩转过头看着她，随即又看向来时的路我。 龙岩笑了笑。 “这个地方不是我发现的，是你外婆曾经的住所。” 程霜皱眉，龙岩继续解释。 “我说我欠你外婆人情，就是在这里。那年，她把濒临死亡的我带到这个地方，并且在这里教我立世的本事。” “可以说，我这一身医术完全是你外婆教的。” “程霜，有件事我一直没太想明白，直到最近这段时间。” 龙岩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程霜。 “我一开始以为你外婆救我，只是一个偶然。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程霜，你外婆或许早就料想到了现在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时候在门外救了我。” 程霜闻言站住，眼里是不可思议。 她不相信。 即使那个时候的外婆知道自己父母要对幼小的自己做什么事情，可她如何又能了料想到，多年后龙岩跟自己会认识？ 继而提前安排好一切？ 程霜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这段话。 龙岩一直注视程霜，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他猜到程霜不相信自己，可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刻让程霜相信。 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别说程霜，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龙岩转移话题。 “沐泉宫内有一套你外婆留下来的医疗系统，我之前来过一次，确定它还可以启动。” 龙岩边说边往里面走。 “不过。有些时候，虽然他可以正常启动，但并不代表还可以继续用。” 龙岩说的程霜都明白，她也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毕竟体内的病毒发作的时候，她自己清楚。 她不奢望在这里真的能让自己体内的病毒被抑制，继而恢复健康。 两人前后来到沐泉宫内。 里面设计偏中式。 巨大的落地透明镜子后面是程霜从来没有看过的仪器设备。 趁她打量周围的时候，龙岩走道一对狮子旁。 他轻车熟路的搬动左边的第一个柿子，随即昏暗的宫内瞬间变亮。 墙上的81盏灯在同一时间被点亮。 程霜有些惊诧，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龙岩。 只见后者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走到另外一个石子旁。 龙岩拉动了狮子嘴里的铁环，方才被关闭的玻璃门在同一瞬间被打开。 紧接着一阵轰隆的声音过后，系统开启。 程霜就那样站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直到这一刻，她似乎才对母亲背后的势力有所认识。 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见到这么庞大的医疗系统，以及这样的一个宫殿。 背后如果没有巨大的权势，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再者，如果外婆真的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就料想到现在能发生的事情，那说明她对LKG实验室的仪器都很熟悉。 龙岩看程霜依然傻站着，朝着程霜所在的位置走了两步。 “我带你进去最里面的实验室。” 程霜再次跟着龙岩迈步。 他们朝着最尽头的那间实验室走去，而他们每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同时亮起了灯。 似乎是在告诉程霜，不用害怕，背后会有人为你保驾护航。 最尽头的实验室并不遥远，不过就是在那一排的最尽头而已。 站在最尽头的实验室门前，龙岩并没有进去。 他恭敬地站在另外一侧，看着程霜。 “这里面的实验室我是不被允许进入的。程霜，进去看一下你外婆为你留下的东西。” 程霜看一眼龙岩，随即看到龙岩操作门上的按钮。 方才还紧闭的实验室大门打开，灯光在同一时间亮起。 里面的路不过是一条小道。 龙岩就站在门口。 “进去吧，不用害怕。” 龙岩说完程霜边进了实验室。 就在那一刹那，身后的大门瞬间被关上。 可程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她随着光亮的方向朝前走，这于走到了龙岩所说的地方。 在她面前，是她从小到大数不清的照片墙，以及一面冰柜里面存放的被写为抑制剂保存柜的地方。 程霜有些恍然，而后朝着柜子走过去。 在那里发现了一封书信。 写信人是外婆。 程霜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怅然，对外婆的存在，她并不清楚，毕竟她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是直到不久前才知道的。 可即便以往从来没有见识到自己这位外婆，看到那眼前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被感动。 如果她不是真的爱自己，那她绝对不会留下这些东西。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程霜打开了那封信。书信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竟是他熟悉的字迹。 第335章 他们找不到程霜的任何消息 程霜身体有些发抖，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也不敢相信手里看到的书信竟是那个人写给的自己。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程霜一直与一个人保持书信联系。 是的，在如今通讯发达的年代。 她与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保持了十几年的书信来往。 她们在信里说着彼此发生的事情，偶尔也吐槽一下发生在她们身上不公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书信来往的人竟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程霜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了柜子上的抑制剂。 她不敢相信当年的外婆是怎么料想到今天会发生的事情的。 她也不知道外婆是怎么为她准备下这一切的。 许久，程霜在放下书信。 放下书信后，程霜环顾着四周，随即走到装有抑制剂柜子的前面。 她抬手轻轻抚过柜子，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龙岩会把自己带到沐泉宫来。 这里的确能治好他的病，而且还能让她不被外界所困扰。 想明白这些之后，程霜走出实验室。 龙岩一直等待在外面。 程霜语气低沉，表情落寞，看着龙岩问道：“这些是你替我外婆备下的吗？” 能建造这样宫殿的外婆，在当时的权势肯定滔天。 那注视她的人必然也很多，要是想在不被他人的注视下完成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人替外婆在操作。 而龙岩是我一带自己来到这里的 人。 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唯一可能的就只能是龙岩。 龙岩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他在程霜问完之后，看着她的眼神，坚定的回答。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准备的，包括里面的抑制剂，但我不确定那些十几年前的抑制剂能不能抑制你体内的病毒，所以一直不敢用。” 程霜并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我再次问他。 “我外婆是个怎样的人？” 龙岩欲言又止，最后缓缓说出两个字。 “很好。” “你外婆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善良又平易近人。即使拥有那么大的权势，可她还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当初如果不是程霜的外婆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了即将死亡的自己。那自己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世上。 对于程霜的外婆，龙岩有着感激的心。 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这种感激之情。 他只知道，他要护好程霜。 程霜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她握紧手中的书信。 “今天先到这吧。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看着程霜离开背影，龙岩无奈摇摇头。 这样的信息，他一个旁人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程霜。 这一路走来，他也密切关注过程霜，知道她经历了各种事情。 一般的人，如果在知道父母抛弃自己，而且在已经知道自己是谁而不相认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崩溃了。 可是程霜没有。 即便再发生这么多事情，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 亲还活着的时候。 她没有一丝怨恨。 她甚至还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父母亲的安全。 龙岩有些无法理解程霜，但却也敬佩。 然而另一边，在程霜消失之后，厉霆和华姨全都派人出去寻找。 可他们的人却都找不到程霜的蛛丝马迹。 厉霆将目光对准了赵然和言婉儿和商爵。 “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 他找的精疲力尽，加上路上发现了一点点消息，意味着可能程霜已经不在人世。 所以此时的他脾气暴躁。 他也顾不上对面的人是程霜的父母，还有她一直爱戴的师傅。 赵然知道厉霆着急，可他此时也没有办法。 在程霜消失之后，他也派人去寻找，却跟厉霆手下所得到的消息一样。 他们找不到任何关于程霜的消息。 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痕迹全都消失。 “厉霆，这段时间你我一直在一起。我也看到了你对小霜的态度。” “我知道你爱着小霜。我知道你为了她放弃了什么。我已经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这不可能是我把小霜藏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为什么连她的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赵然语塞。 面对此时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但他真的没有把小霜藏起来。 程霜现在面临着病毒的垂发阶段，把她藏起来，无异于是加速她的死亡。 他没有要害死小霜，他想让那个孩子好好活着。 突然，一直不说话的言婉儿 站起来。 “我知道了。”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朝着她看过去。 言婉儿看着厉霆说道：“我或许知道小霜在哪。” “我母亲当年曾经建造过一所沐泉宫。她跟我提过在那里居住有利于抑制体内的病毒。” “小小霜会不会去到了那里？” “不会的。” 商爵立即否定。 “你我都清楚，小霜的外婆从来没有接触过小霜。所以小霜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地方，也不能去到那里居住。” “再说，沐泉宫只是你我听说过的地方，你和我都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地方，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一个谜题。怎么可能说小霜去那里？” 赵然被他们的话提醒。 他也听说过沐泉宫，也知道是小霜的外婆所建的。 但他这些年一直在监视小霜，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小霜的外婆的人跟小霜有往来。 他才刚想这样说，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件事。 “不对。小霜真的很有可能去到了沐泉宫。”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赵然。 “婉儿，你母亲曾经救过一个人，你还记不记得？” 言婉儿皱眉思考。 她想了想，想起自己母亲确实救过一个人，“她跟我提过一下，说是在沐泉宫外面救的。” 彼时的她一心只扑在LKG实验上，并没有听到自己母亲说什么。 “那个人是谁？”厉霆急忙询问。 “是龙岩。”赵然回答道。 “小霜龙外婆当初在沐泉宫外救的人是龙岩。” “如果说这些年小霜的外 婆不能直接跟小霜联系。那或许跟他联系的人是龙岩。” “不可能。”商爵打断他们。“这些年我也监视过龙岩。他从来没有跟小霜联系过。” “可是他也知道抑制剂的研究方法。如果不是他带走小霜，那会是谁？” 第336章 怀疑所有人 鉴于此事，他们都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所以他们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即使最后找到龙岩，在他那里也寻找不到程霜的任何消息，但找到他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医术高超，或许可以用其他办法救程霜。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 从那天开始下命令让人寻找龙岩。 然而此时所有计划落空的厉久能再次找到厉霆。 他看起来苍老许多，看到厉霆的时候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也知道你不想见我。” “但是阿霆，我打算放弃了。” 如果说曾经他追求LKG实验室和抑制剂是想要完成自己年轻时的想法。 但现在他已经不想。 因为一直计划要LKG实验让自己失去了儿子和儿媳，现在也即将要失去孙子。 厉久能不忍心，也不想这样。 厉霆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厉久能见状也不生气。 他继续说道：“你母亲阿媚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你父亲不可能研究出来抑制剂。” “阿霆，我之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母亲。” 厉久能话让人难辨真假。 厉霆不知道他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说这些话，还是为了利用他所以故意说这些博取他的同情。 他依然沉默，淡漠的表情看着对方。 见状，厉久能轻笑。 他自我嘲讽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但是阿霆，请你相信，我真 的放弃了。” “今天之后我就会回到京北，我在那里等你回来。等你带着小霜回来看我。” 厉久能说完就走。 他似乎也知道厉霆不会回答自己，而他也没有抱有希望。 他平静的说完所有想说的，然后转身直接离开。 从始至终厉霆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直到车辆消失在视野内。 何由明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原地。 他没出声，直到厉霆转过身，发现他站在那。 “有什么事吗？” 何由明犹豫，最后还是走上前。 何由明不太确定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要不要跟九爷说。 但在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身体时，还是决定权的说出来。 在这期间，他不是没有得到过程霜的消息。 见他表情，厉霆迈步往前走。 何由明立即跟上去。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何由明没有回话。 他直接跪在地上。 厉霆被跪下的声音吸引，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厉霆眼底浮现疑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由明。 何由明跪在地上低着头，视线却落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厉霆的脚上。 “九爷，我对不起你。” 何由明的话让厉霆眼底的疑惑更深。 然而，他并没有询问，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河何由明。 何由明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突然脑袋重重的磕向地上。 “这段时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找不到夫人的消息。” 在听到话 里涉及到程霜，厉霆立即出声。 他语气着急，蹲下身，看着何由明。“霜在哪？” “我现在没有夫人的消息，发现她的消息是在一个山谷里面。她曾经在那里停下过脚步。” “我查过了。那里经历了枪战。夫人在那里带走了一个孩子。” “我问你，她现在人在哪？” 何由明被厉霆拽住衣领，目光被迫对视。 他眼里充满了恐惧，却依然强装镇定。 “我现在没有夫人的消息。” 厉霆随即甩开何由明。 “为什么现在才说？” 如果何由明在之前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一定有信心能把程霜找到。 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那个地方所有痕迹都已经消失。 现在才去那个地方找人，根本找不到。 何由明听完之后又重重磕在地上。 “九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认罚。” 厉霆的目的是要找到程霜。 即便他现在很想要惩罚何由明，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到程霜。 何由明作为他的助手，作为他最得力的手下他。 他现在惩罚何由明，那就是耽搁找程霜。 即便此时厉霆十分不爽，也不满意何由明的做法。 但他也不会在此刻发泄。 “这件事情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那天是我独自一人去的那里。” “把嘴闭上。继续找人。” 何由明得带命令，立即离开。 而厉霆却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 何由明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 如果说这些人他能 相信谁，那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何由明。 但他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己如何着急想要尽快找到陈爽，可在他发现消息的时候，他竟然不告诉自己，隐瞒了这件事，直到现在。 厉霆有些怀疑自己内心决定是否正确，而他同时也怀疑了何由明。 一个人如果真的不能忠心耿耿。 那留着它他不过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障碍。 与此同时，知道外婆给自己留下那些抑制剂，之后程霜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 如果龙岩全都知道自己发生的事情，然后计划了这些。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年他也在背后监视着自己？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发现太多人监视自己的生活。 程霜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会不会那些人其实都是一伙的？ 他们因为有着共同的目的，所以走到了一起。 现在各自目的达成，所以分道扬镳？ 亦或者是他们之前各自之间有着矛盾勉强走到一起，就是因为都要监视自己。 所有的猜测和想法，在程霜的脑袋里面不断轮回。 她一遍遍的演算着所有人的经历，把自己的事情带进入。 可越是代入，她想法越是混乱。 她开始对所有人产生了怀疑，包括现在的龙岩。 她所知道的都来自龙岩的口述。 然而程霜却没有办法验证。 她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 龙诞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东西。 “程霜，这药说是该喝第二次了。” 程霜的目光定在那碗药上。 她想 ，龙岩给自己治病，会不会是一个借口？ 他不过是借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什么实验？ 第337章 咳血 程霜这样想的人，突然冲向前打碎了龙诞手里的药。 “我不喝。我不喝药。” 龙诞表情疑惑。 他没有着急询问程霜怎么了而是让她退后几步，不要踩到玻璃渣。 直到他把地上的玻璃渣全都弄到一块。 他这才走上前询问程霜。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对你说什么了？” 程霜通红的眼眸看着龙诞。 “你不是不认他吗？你不是心里憎恨他吗？你为什么叫他叫爸？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你们负责是不是计划什么？是不是要利用我做什么？” 程霜此时跟之前太过反常，龙诞不太敢说话刺激。 他往后退了几步。 “程霜，你别激动。你先坐下来，别激动。”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程霜越害怕。 她退后几步，环顾四周。随即，将房间内的东西砸了一个遍。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为什么要在我体内注射病毒？为什么要利用我的身体做实验？你们不是说要救我吗？你们不是每个人都说爱我吗？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们为什么要监视我？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监视我？” 程霜边砸边发泄自己的情绪。 龙诞站在旁边，不敢上前阻止。 这一瞬间，他有些心疼眼前的程霜。 他自己经历的那些尚且让他恨透了这个世界。 可程霜经历的，可比他惨的太多。 听到声音的哎阿楠跑过来。 他对着歇斯底里的程霜喊妈妈，一遍又一遍。 龙诞站在 旁边，害怕他被那些杂物砸到，急忙把他抱在怀里。 然而阿楠却始终只朝着程霜招手，哭着喊着妈妈。 一声声的妈妈呼唤中程霜，恢复了少许的冷静。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神逐渐清醒了不少。 龙诞急忙开口。 “程霜，我知道你在害怕。我也知道你经历的那些事情，但请你放心，我和龙岩不会伤害你的。” “你如何保证？我又如何能相信你的话？赵然说不会伤害我，可他不也监视了我多年。” “说这都是为了我好的父母，他们却在我体内注射病毒。” “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如何能相信你和龙岩不会伤害我。毕竟现在全世界都想要找到我程霜，因为我体内的病毒。不是吗？” “如果龙岩真的想要伤害你。那在南亚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为什么那会他不对你动手？” “程霜，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不了。我如何能清醒？” 程霜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她不管不顾砸着屋内的所有东西，直至屋内一片狼藉。 阿楠被吓得哇哇大哭，可依然朝着程霜伸手。 龙诞抱着孩子站在旁边，不知如何。 而在此时，听到消息的龙岩也急忙赶来。 “程霜，你不要激动。你早上刚吃了药，不能激动。” 可程霜此时听不进去任何话。 她看着赶来的龙岩，厉声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难道真的就因为欠了我外婆的人情吗 ？” “那你为什么要监视我？你跟赵然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龙岩猜出了程霜这样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程霜的问题，而是给她说了一件事。 “你看到你外婆留给你的信了，对吗？” “你发现那个字迹跟以前跟你书信来往的字迹是一样的，对吗？” “所以你怀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背后监视你是不是？” “怀疑我跟赵然他们一样，知道你身陷危险，却不出手，对吗？” “你怀疑我对你说的事情都是假的。你认为我也想要利用你体内的病毒，是不是？” “程霜，不是的。我和赵然他们不是一伙的。” “和你一起书信来往的确实是你外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再次进去进他的实验室，里面有一本你外婆的笔记本。” “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我和她在沐泉宫的事情，也记载了一开始她在沐泉宫如何救的我。” “你进去打开看看，看完你就会明白。我是真的想要救你，我不忍心看着你外婆护在掌心的宝贝都被他们糟蹋成这样。” 因为体力不支程霜倒在地上，阿楠挣扎的跑向她。 他抱着她的脖子，一遍遍地喊着妈妈。 龙岩蹲下身，平视着程霜。 “我知道那些事情让你不再相信周边的人，但是程霜，你可以不相信厉霆可以不相信你的父母，但你不能不相信我是真的想要救你。” “你外婆千辛万苦才为你留下这些。她几乎用他整个权势 来与我做交换换，我在你身边守着你。你怎么能怀疑我？” 龙诞也被龙岩所说的事情惊讶到。 他看着眼前的父亲，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他查不到父亲的存在。 如果说程霜的外婆真的用整个权势来交换，让龙岩守在程霜身边。 那他的存在就不能被所有人知道。 所以他只能隐姓埋名。 所以他不敢跟自己相认。 所以即便在他知道自己在找他的时候，他还是隐藏着姓名，不愿意暴露行踪。 所以，他不是不要自己，而是因为他有恩要报。 龙诞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他开心自己知道了这些，难过是他误解了自己的父亲，而且误解了这么多年。 突然，程霜咳出血。 龙诞和龙岩迅速跑向程霜。 龙诞抱着程霜慌忙冲向治疗室。 龙岩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程霜怎么会吐血？” 把孩子放下之后，龙岩迅速去配药。 龙诞着急询问。 可龙岩并没有回答他。 龙岩心里在反复回想。 他所配的药是看到了程霜的体检报告之后才做出来的。 按理来说，早上喝的那碗药情况应该会缓和一点，并不会吐血。 可现在程霜吐血了，就在他的眼前。 “爸，爸！程霜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吐血？” 龙诞知道程霜的发病情况，一般都是失忆加受伤，可现在她竟然咳血呢。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龙岩始终不回答。 龙诞着急抓住他手臂。 龙岩深 吸一口气。 “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先冷静一点。” 说完之后，他走到程霜身边，然后将手里的针管扎到了程霜后颈。 随着药水被完全推进程霜身体，他才开口。 “如果她能醒来，情况会得到控制。如果醒不来，或许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第338章 醒来 龙诞本就被这件事情吓到，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之后，他眼里的害怕陡然增加。 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自己父亲，确认道：“什么叫如果她醒不来，那就无力回天？不是已经给她配药了吗？” “那个药难道不能抑制她体内的病毒吗？为什么？” 即便龙岩已经给程霜配了药，但那些药并不是立马就立竿见影。 所有的药物作用过程总得需要一定的时间。 然而，现在更另龙岩头疼的是，或许他的那些药物并不适用于现在的程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注射的药物就不能再用。 他得立即找出病因，重新给程霜培养。 “龙诞，你先抱着孩子出去。” 龙岩还是打算试一试。 龙诞担心程霜不想出去，可见自己父亲的面容，犹豫之下，还是抱着阿楠往外走。 他把门关上，屋内只留下了龙岩和程霜。 看着床上虚弱的程霜，龙岩紧紧攥住手，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之后的转身走向了身后的书柜。 他从架子最上层取出一本书，然后坐到桌前将书翻开，开始寻找他所想要的答案。 他记得很清楚。 在五年前的一场实验里面，也有人咳血之后恢复痊愈。 但那个人的情况跟程霜不太一样。 他体内只有一种病毒，而且从来没有经历过垂发的情况。 可程霜不一样，程霜不仅经历过垂发，且她体内有两种病毒。 目前两种病毒都处于垂发阶段，稍有不慎， 即可能让程霜命送于此。 他是要报恩的，如果程霜真的在这里出事，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给自己足够大的压力之后，龙岩开始仔细认真的在书上翻找答案。 而门外，龙诞几次想要过去但都被阿楠拉住。 “爸爸，妈妈，怎么了？” 龙诞这会儿正担心里面的程霜，并没有对阿楠的问题回答。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孩一直在跟自己说话。 龙诞蹲下身跟阿楠平视，安慰他说。 “妈妈没事，一会儿就出来了。” 阿楠以往从来没有见识到这样的事情。 他对生病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感知。 在他的认知里，如果身体哪里有不舒服，那就吃个鸡蛋就好了。 他拉着龙诞想要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我们去给妈妈煮鸡蛋。爷爷说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吃鸡蛋就会好。” 龙诞怔愣的两秒，随即把阿楠抱入怀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龙诞和阿楠在门外守了一整天，而屋内的龙岩也一步也没有踏出去。 看着那本已经被自己翻完的书，龙岩这才意识到。 他想要找的问题没有任何答案。 他甚至想要在书里寻找一下，以往跟程霜有相似情况的案例都没有找到。 他开始怀疑了，怀疑从前自己是否真的经历了那样事情，是否真的让一个和程霜有着三分相似病情的人痊愈？ 龙岩失魂落魄走到程霜身边。 然而，程霜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 “程霜，我该怎么办？” 他想起了当初程霜外婆用权势换他守在程霜的画面。 那是一个老人对自己外孙的全部疼爱。 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家族内部的人，而选择了自己一个这样的外人去守护程霜。 那就意味着她对自己足够的信任。 可现在，龙岩却要让她失望了。 她曾经那么相信的一个人，如今却连程霜为什么咳血都查不到。 如果真的让自己恩人知道这样，岂不是要对他自己失望？ 龙岩在程霜床旁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程霜。 他开始说起了以前在沐泉宫发生的事情。 “程霜，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外婆为什么建造这座宫殿吗？” “那我告诉你，沐泉宫的建造是你外公提议的。你外公和外婆都十分疼爱你这个外孙女。” “可再怎么疼爱也抵不过他们自己的女儿，想要把你送走的想法。” “你之所以会出现LKG实验室的实验名单，不过是因为被你妈妈掉了包。她瞒着所有人把你加入到了实验队伍，并且注射病毒。” “在众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之后，那会儿你已经注射病毒三个月。” “他们做着惨绝人寰的实验，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世间万物。你外婆和外公知道这件事情后。打击很大，他们不是不想要把你带回来。” “可你母亲执意把你当做实验对象。” 说到这的时候呼吸机发出刺耳的声音。 龙岩慌忙去看 ，程霜脸颊出现了一滴泪。 意识到这样能刺激程霜之后，龙岩又说了好多关于沐泉宫以及她父母之间的事情。 可程霜次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情况。 龙岩一直守在房间内，直到最后凌晨。 他失魂落魄走出房间。 龙诞抱着孩子迎面走来。 “爸，程霜，怎么样了？” 龙岩没有说话，微微偏着身子身体朝后看。 龙诞想要进去被龙岩拦住。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靠自己。我们没有办法。” 然而此时，昏迷的程霜做了一个已经梦见多次的梦。 梦里他再次来到了LKG实验室。 她又见到了厉林。 她跑着靠近实验室却被厉林抓到，然后带去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程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挣脱不开厉林的束缚，程霜恨不得上前帮忙。 可此时她在梦里。 所有一切都是虚的。 小程霜边哭边回答。 “我是我妈妈带过来这边的。你放开我。厉叔叔，你放开我，我疼。” 然而厉林却不管不顾。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程霜，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应该躺在那张操作台上。你应该被做实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小程霜说蒙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厉林。 “厉叔叔，你在说什么？什么做实验？” 突然，厉林抱着小程霜冲向操作台。 他抓住旁边不知名的试剂。 “我说什么？我说你要被实验听 不懂吗！” 他刚说完，手里的注射器扎到了程霜后颈。 幼年程霜和成年后的程霜，在这一刻突然对视，程霜被吓醒。 第339章 重复两次的梦境 醒来后的程霜警惕的看着周围，在确认这里是沐泉宫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忽然，脑海里又浮现了刚才梦里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程霜已经梦见过两次。 程霜隐隐约约觉得这背后肯定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她也在此次下定决心，进入LKG实验室，查出事情的真相。 做完决定，程霜尝试着想要起床，可因为身体虚弱又倒回床上。 屋内的声音吸引到门外的龙诞。 他抱着孩子冲进来，就见之前在自己父亲嘴里可能无力回天的程霜，此时已经醒来。 龙诞的喜悦溢于言表。 他放下阿楠冲过去。 “程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霜看着龙诞没有说话，但眼神并没有以往冷漠。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和龙诞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发生改变。 如果说从前他们只是把彼此当做一个认识的人。 那此时，程霜已经有点把龙诞当作为自己的朋友。 至于龙诞对自己是何感情，程霜不知道，但她明白，这中间一定无关任何所谓的爱情。 看着她不说话，龙诞着急了。 “怎么了？你说句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伤到脑子了吗？” 程霜刚想开口的话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她给了龙诞一个白眼。 看到这一举动后，龙诞放下心来，他如释重负。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那会你晕倒了。龙岩那个老头说无力回天。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挂在沐泉宫。” 程霜皱 了皱眉，想起晕倒前的事情，晕倒之前的她歇斯底里的向龙岩质问。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龙诞慌忙改变话题。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去给你做。” 程霜摇摇头。 她偏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阿楠。虚弱地朝着他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了，阿楠立刻小跑过去。 抱住程霜手臂的时候，他哭着喊妈妈。 龙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并且让龙诞不要打扰他。 因此，程霜醒来的事情，他直到晚上才知道。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程霜，龙岩眼里的震惊显而易见。 “你真的醒过来了？” 程霜眼里含着笑意。 “我能不能醒过来你不是知道吗？这么震惊。” 这次程霜晕倒对于能否醒来，龙岩市没有十足把握的。 上次在她晕倒之后，他还给出了那样的结论。 龙诞和程霜或许都会认为再次醒来，是因为他注射的药物。 其实并不然，程霜能醒来，靠的是她自己。 如果她一直沉溺在里醒不来，那龙岩也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在程霜没醒来的这个期间，他差点想要联系厉霆，让他来沐泉宫，和程霜做最后的告别。 他心里当时是有这样的想法的，可总觉得不甘心，所以想要再努努力。 只是他没想到程霜自己醒来了。 龙岩听到程霜的言语，也只是笑笑。 龙诞见状开玩笑。 “老头子当然震惊了，他的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 龙岩听闻笑笑 ，并没有在说话。 因为今天的突发事故，龙岩停了程霜的药。 到这种地步，他必须要先评估程霜的身体情况，然后才能继续给她配药。 可如果真的按照现在去做的话，或许程霜已经不需要再注射那些药物了。 在昏迷的时候，他给她注射的那一剂药物混合了之前的抑制剂，及后来他自己研究的。 那会儿他心里也是害怕的，毕竟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实验，它是直接注射到程霜的体内。 这样大胆的行为，让龙岩心里留下了恐惧。 他不敢想，如果真的因为自己那一件事情让程霜永远醒不来，他该有多愧疚。 他也不敢想未来见到程霜外婆和外公的时候，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是他害死了程霜。 与其说那会儿他躲在实验室，是想要再研究出试剂。或许说他是因为害怕躲起来。 想着如果最后程霜没有醒来，他就自杀在这里，谢罪。 这样的想法，他不用告诉任何人，毕竟现在程霜已经醒了。 不告诉别人，不代表龙岩不需要记住。 程霜和他以往所医治的病人完全不一样。 在经历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再次意识到对待程霜的并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 他必须让自己保持12分的警惕，给程霜所配的所有试剂都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不然造成的后果，他承担不了。 只走龙诞和孩子，龙岩叫住程霜。 二人来到凉亭坐下。 龙岩直接开口询问。 “ 程霜，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醒来的吗？” 程霜本来还想说是因为你试剂，可看到龙岩严肃的表情，她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犹豫之下，程霜将自己的梦境全部告知。 龙岩听完之后，眉头皱的更深。 “你的意思是你在梦里梦见过LKG实验室，并且还是两次，这中间还有厉霆的父亲，厉林是吗？” “是的，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与小时候的自己并没有任何对视。甚至，我的所有环境在梦里，他们都不知道，也听不到。和这次不一样。” 这次梦境到最后，看到幼年的程霜被厉摁在地上的时候。她跟幼年的自己对视了，是因为对视那一瞬间，所以她才会吓醒过来。 程霜没有告诉龙岩的是，她从幼年的程霜眼里看到了惊恐，恐惧和埋怨。 那会儿对视的只有她们自己，所以她是在埋怨自己。 是因为这样，所以程霜才会突然吓醒。 “当年厉霆的父亲确实也在LKG实验室。可是那会他对你十分疼爱。为什么会给你梦里的事情出入这么大？” 程霜刚想说话，却突然盯着龙岩。 “你也知道LKG实验室里面的事情，是吗？” 龙岩想要否定已经来不及。 他被程霜紧紧盯着。 那双眼，看得让他害怕。 他想要回避，可无处可逃避。 龙岩只能被迫看着程霜。 “龙岩，你知道些什么？”程霜语气有些着急，“龙岩，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程霜 加重语气。 第340章 只要她平安，一切就不着急 龙岩顿住，眼里写满不知所措。 LKG实验室的事情他都知道，可知道却不能对程霜说。 说出来的后果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在程霜自己查到真相之前，他必须瞒住所有人。 龙岩笑了声，开始说话缓和气氛。 “程霜，我知道的是你体内的病毒以及你外婆留下的抑制剂。其他我一概不知。” 龙岩深怕程霜不相信，再次提及那本笔记。 “你已经看到你外婆留下的笔记，那里面难道有写道我是什么成员吗？” 龙岩紧紧盯着程霜，她细微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在某一刻，他确定了。 笔记本里没有提到自己。 龙岩松口气儿，继续说道：“程霜，不要再怀疑我，安心治病，好吗？” 这次之后，程霜真的安静很多。 她脾气变得平缓，遇到事情也不再急躁。 转眼三个月弹指一挥间。 程霜再次做了血检。 按照龙岩之前所制定的计划以及所实施的方案，这次的血检应该是让人能放下心的结果。 可没见到结果之前，他们谁都不敢真的放心。 即便在这之前，程霜已经没有再发过发作。 “阿楠，去把妈妈叫过来。” 龙诞已经习惯阿楠叫自己爸爸，也早已以一家人的态度对待他。 阿楠听话去叫程霜。 没多会儿，穿着旗袍的程霜牵着阿楠出来。 同一时间，龙岩也从屋内出来。 所有人的心都悬起来。 沉默对视后，龙岩突然笑起来。 他嘴角上扬，对着正对 面的程霜晃了晃手里的结果。 那瞬间，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成功了。 纵使此时的他们还不清楚成功多少，不知道程霜以后还需不要一日三餐似的吃吃药，可此时的他们是快乐的。 “成功了。” 他们都看着龙岩，看着他说出这句话。 龙诞有些发懵，转过头盯着龙岩看许久。 许久之后他才看清自己父亲的口型。 那是“成功了”三个字的。 “成功了！” 龙诞转过身冲向程霜。 喜悦难以抑制的他抱住程霜。 他们在欢声笑语中拥抱转圈，在彼此的笑容里记录下这一时刻的高兴。 “程霜，成功了。” 龙诞高兴，一时间忘记程霜已经怀孕。 龙岩慌忙过来提醒，龙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对。 “成功了，妈妈，我们成功了。” 龙诞抱起阿楠。 “成功了。” 龙岩有些如释重负的重复这一句。 “龙诞，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得多做几个菜？” “可以，想吃什么，可以点菜。” 龙岩说了几个沐泉宫没有的菜品，成功支走龙诞和阿楠。 他带着程霜来到实验室。 “龙岩，还需要做什么吗？” 孩子一天天长大，程霜现在是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还有最后一步。” 龙岩背对着程霜。 程霜没再怀疑龙岩，在今天得知成功的喜悦下，她没有再对龙岩设防。 她听话躺下，随后任由龙岩给自己戴上仪器。 四小时三二十分钟。 龙诞带着阿楠回来的时候，程 霜仿若变了一个人。 她不在认识阿楠，不再认识龙诞。 她不记得一切了。 “程霜怎么了？” 龙诞冲去质问龙岩。 “你对程霜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忘记一切？” 龙岩没说话，静静收拾着东西。 龙蛋快步过去打掉龙岩手里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程霜？她不是你救命恩人的外孙女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程霜都没有对我发表不满你在这着急没事？龙诞，你别忘记了，她是程霜，她有老公，她老公是厉霆！” 龙诞只觉得自己父亲荒谬。 “你疯了！你疯了！ 你根本就不不是真的想要救程霜，你只是为自己的私心，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龙诞离开房间，龙岩看着桌上的合照喃喃自语。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龙诞急冲冲去找程霜，可程霜看见他却直接叫老公。 龙诞浑身僵住站在原地。 他看着眼前忘记所有的程霜，突然有了私心。 如果不是记得那些，她是不是就能快乐？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记得我们了？” 阿楠哭着询问。 龙诞弯腰把他抱起来，走到程霜面前，恢复冷静之后握住她手。 “老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程霜很听话，她甚至没有反驳，也没有询问，只是乖乖点头。 龙诞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带着程霜和阿楠离开沐泉宫。 想起怕出去依然喊程霜会让厉霆发现，他看着后座的程霜，提出改名字的想 法 程霜没有任何意见，只让龙诞自己做主。 “那以后叫你幺幺。” 程霜听闻只是笑笑。 龙诞早就做好准备。 他给三人买了前往京北的机票，而且在同一时间还把消息放出去。 他知道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可他不怕。 飞机在凌晨两点降临京北长水机场。 而得知消息的厉霆早就侯在哪。 然而等心心念念的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却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疑惑。 “霜。” 看着来人，厉霆轻声唤道。 厉霆加快步伐走近，明林跟在身后，赵然和言婉儿夫妇也走上前。 然而程霜看到他们却只是一脸冷漠。 阿楠有些害怕，抱住龙诞脖子。 “爸爸，我害怕。” 龙诞轻声安抚。 程霜也柔声安慰。 “阿楠不怕，爸爸妈妈在。” 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人都顿住。 厉霆眼里的杀意要溢出眼眶，死死盯着龙诞，后者察觉眼神却没看厉霆，只是牵住程霜手掌。 “厉九爷，我家夫人累了，您若是没有急事，麻烦让下路。” 赵然忍不住怒火。 “龙诞，你们父子搞了什么！为什么小霜会失忆？” 龙诞哼笑。 “赵先生，我和父亲能做什么？我们只是尽全力救了我病危的妻子而已！” 龙诞的话让人可气。 可此时的程霜却护着他。 厉霆想要说出口的话见到她冷漠表情却全都堵住。 到最后，厉霆还是让开路。 只要她健康回来，这就很好了。 看着他们背影，明林为厉霆鸣不平 。 “大哥，我们就应该把嫂子抢回来。” 厉霆始终注视着程霜离开的背影。 “不着急。” 只要她平安，一切就不着急。 第341章 永远离开她 当晚，龙诞被人绑到景苑。 龙诞当然知道是谁绑的自己，所以在整个过程当中一点都不慌。 被绑到景苑之后，他气定神闲的坐在那，直到感到厉霆出现。 他语气淡漠，似乎从来不认识眼前的厉霆。 “厉九爷，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绑架我？” 看着眼前极力撇清跟自己关系的龙诞，厉霆有种被人从背后被刺的愤怒感。 他禀退所有下人，随即站在原地，看着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的龙诞。 他想起了从前找来龙诞为程霜治疗时所有的经过。 他很确定龙诞跟阿霜在那之间其实并不认识。 所以他并不怀疑，在他找不到霜的这一段期间，她跟龙诞会发生什么，继而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龙岩动了手脚。 他知道LKG实验室一些当年的事情，也知道X型和Y型病毒的并发症是什么，当然也知道那些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什么。 再结合现在霜对自己的所有反应，以及她对京北的一切都记不起来。 所以，这一切的背后操作者是龙诞的父亲，龙岩。 在知道霜已经成功抑制体内的病毒，并且已经消减百分之七八十的时候，厉霆内心对龙岩是感激的。 可此时，他也是憎恨的。 憎恨和感激在同一个人身上并不矛盾，他们能同时存在。 所以即便此时他很想暴揍眼前的龙诞，可因为感觉龙岩治好了霜，他却没有动手。 他走到龙诞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我不会追究。今天之后你不要再出现霜身边。” 龙诞被他这番话惹笑，眼神里满是不悦。 “厉先生，什么叫从今往后让我不要在程霜面前出现？她是我老婆，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孩子。” “老婆？龙诞，霜失忆了，但你我没有。你我都清楚的知道你跟霜没有任何感情。” “为什么她现在会叫你老公？为什么你们之间会有那个孩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不想点破你，只不过是留给大家最后的一点体面而已。” “只要你答应离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如果我说我拒绝呢？厉霆。话都说到这一个份上了，我也不跟你在这废话。” “厉霆，我以前对程霜确实没有任何感情，但现在不一样。在你找不到她的这个时段里，我们一直在一起。” “在我们的相处之中，我已经爱上程霜了，而且你也看到她怀孕了。” “那个孩子是我的。” 厉霆的怒火随着龙诞的话语输出逐渐增加。 他握紧的拳头彰显了他此时有多想暴揍眼前的龙诞。 可因为想到霜却又全忍下来。 “龙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以为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面，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吗？” “以为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沐泉宫的存在是么？” “沐泉工”三个字出来之后，龙诞后背有些发凉。 他一直以为这段时间没 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在哪。 可如果厉霆能说出沐泉工三个字，那便表明了，其实他们可能真的知道他们是在沐泉工，但却因为知道程霜在治疗，所以迟迟没去打扰。 内心里闪现无数想法之后，龙诞依然装作无所谓的开口。 “别装了，厉霆。如果你真的知道沐泉工在哪里，你怎么可能不去找程霜？” “我为什么不去找她，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父亲龙岩明明知道如何抑制霜体内的病毒，可他却一直没有下手。” “他为什么要把霜带到沐泉工才能施行所谓治疗，我想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龙诞，有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那我至今没有对你动手，你应该也清楚。” 厉霆退后几步，站定之后眼神阴狠的盯着面前的龙诞。 “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仇，我会去找他算。至于你哄骗霜说你是她老公，并且你们之间有一个孩子的事，我不会与你计较。” “今天之后如果你不主动离开霜，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走。” 龙诞被这句话激怒。 “你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什么当初没有让我父亲对程霜进行治疗。你这么有权势，为什么当初让程霜一个人经历那样的痛苦？厉霆你根本不配站在程霜的身边。” “闭嘴！” “霜是你叫的吗？” 厉霆一个箭步冲过去，扼住龙诞的脖子。 “龙诞。别惹我。” 在过去找不到程霜的几个月里，厉霆的脾气越发暴躁。 所有处理的事情让旁边的一些人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此时在面对龙诞的时候，他已经极力隐藏。 说到底，眼睛的龙诞与他认识。 所以，他并不想以那一面示人。 可如果眼前的龙诞不识抬举，他也不介意让他认识真正的自己。 “现在这个世界上对LKG实验室事情好奇的人大有人在。” “龙诞，如果你不想你的父亲往后都在被他人的争抢之中度过，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呢。远离霜，带着那个所谓的孩子离开他。永远的离开。” 厉霆恢复冷静之后站直身子，依旧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龙诞。 “当然，如果你不顾你父亲的死活，当我没说。毕竟这些年你也确实没有顾到你父亲的生死。” “别人都以为你这十几年都在苦苦寻父，可龙诞，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视线对上那一刻，龙诞眼里的恨意陡然增加。 他握紧拳头，愤然发问。 “厉霆，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 “龙诞，别人不知道你如何对待你父亲，难道我不明白吗？一直对外宣称你父亲十几年从来没有照顾过你，找过你，甚至藏起了你的母亲，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所有话语停在这一个节点，然而就是这一个节点，已经足够让龙诞发疯。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手臂被紧紧绑住。 他被固定在椅子上，纵然此时满腔怒火，可他能做的也只有瞪着眼前的厉霆。 “你知道 什么？” “我知道所有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仅仅一句话，已经让龙诞彻底破防。 他有些不知所措，在茫然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 第342章 龙诞不是你丈夫，我才是 “这些事情在当初你找到我想要让我为程霜治疗的时候，其实你就知道了是吧？” 此时询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厉霆也可以大不回答，可他还是开口。 “是的，找你为霜治疗之前，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 “那你这中间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厉霆，其实你也从来没有拿我当过朋友，对吧？” “之所以不说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想要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拿这些威胁我。” “可能是我不治疗程霜，或者你想要拿这些威胁我父亲是吗？” “威胁你父亲大可不必。毕竟你父亲并不知道这些真相。”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面对龙诞歇斯底里的质问，厉霆并没有开口。 他只是看在眼前，这个所谓曾经的朋友，想起来所知道他的那些关于他父亲和他母亲的事情。 从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拿这件事情威胁。 只是此时话语刚好说到这里，反正说与不说，他们之间都不可能恢复到从前，还不如在此刻说了。 “龙诞，现在说这些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从今往后你离开程霜。” “你所有的事情我不会对旁人说一个字。但若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 龙诞没有说话。 他仿若被定住一般，呆呆的望着面前。 许久之后，他才说。 “我知道了。” 厉霆随后直接放了龙诞，可他人出来，却看到程霜站 在警院的门口。 她怀着孕，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看向厉霆的眼神里平静但却蕴含着一丝恨意。 何由明见到，立即上前。 他恭敬地喊着程霜夫人，可下一秒却被程霜回绝。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喊我夫人，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有自己的老公，有孩子，你这样叫我担心我老公会误会我。” 程霜就这样平静但又冷漠，说完话之后直接迈步走向厉霆。 “厉先生，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进去说吧。” 厉霆的语气尽显温柔，可程霜却丝毫不在乎。 她往厉霆身后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就在这里吧” 厉霆已经猜到霜是为谁来的，可他却不主动提及。 他温柔的看着程霜，静静等着她开口。 “厉先生派人绑了我丈夫。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任何矛盾，但我希望厉先生不要伤害我丈夫。” 一口一个丈夫像根针一样刺着厉霆，可此时他眼前的爱人并不知道，也没有意识到她这样的话语是在伤害厉霆。 纵然内心极度不满，厉霆还是忍住了所有怒火，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怪不了程霜。 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 “霜，如果你要跟我谈论的是关于龙诞的事情，那我们进去聊。如果你执意要站在门口说。” “那我可以坚定的告诉你，我不会放了龙诞。” 厉霆直接承认自己绑架龙诞的事情，让程霜有些震惊。 她看着眼 前这个与自己并不相识的男人，只觉得他荒诞又无礼。 “厉先生，我们与您并不相识，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如果我老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替他道歉。但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您都不该直接绑架他。” “那如果是他抢了我的老婆，占了我的孩子呢？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能绑架他是吗？” 就一句话，让程霜无话可回。 李厉霆知道自己语气着急，慌忙改变语气。 “霜，我们进去说好吗？” 看着眼前的厉霆，程霜有些疑惑，明明自己与他从来不认识，可听到他这样的言语之后，却忍不住听他的话。 她以自己不听厉霆的话，他便不会放了龙诞的话为由，迈着步子跟着厉霆走进了房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装饰，她只觉有些眼熟，可记忆里却又寻找不到任何关于这里的画面。 “妈妈，你怎么了？” 阿楠看着表情不对的程霜，询问她。 厉霆被这声妈妈所吸引，他停下脚步，看着程霜身边的阿楠，随即手掌拍上了阿楠的脑袋。 下一秒，他弯腰把人抱起来。 “你妈妈没事。” 看着厉霆直接抱走阿楠，程霜有些着急。 她刚想加快脚步，却见眼前的人停下了脚步。 他故意放慢了步子。 “厉先生，麻烦你把我孩子放下来。” “霜，龙诞，现在就在我家后院。你和孩子压根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可如果你不听话的 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厉霆想要以温柔的语气对程霜说话，可她对龙诞的称呼一口一个丈夫还是让厉霆有些不满。 他也有脾气，在经历了这么久之后才找到程霜，可刚见面她就当着他的面对其他男人称丈夫。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况且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他生点气也无妨。 程霜无奈，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只能任由厉霆抱着阿楠。 坐下之后，厉霆赶走了所有人。 屋内只剩下他和程霜，还有阿楠。 他没有搭理程霜询问龙丹在哪的事情，反而逗着怀里的阿楠。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语气没有对霜的那般温柔，却也不凶，了。 阿楠并不害怕。 他笑呵呵地回答。 “我叫阿楠，妈妈取的名字。” “阿楠？” 厉霆重复了一下。 “哪个楠？” 此时的阿楠并不知道自己的楠是哪个楠，他求助的看着程霜。 后者即便有些生气，可还是强忍着怒火。 “厉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到你所说的地方了，可以跟我谈论我丈夫的事情了吗？” 程霜蹭地站起来，“如果我的丈夫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我现在很担心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也很担心他的父亲，可以让我们先见一下他吗？” “龙诞，现在很好，你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倒是你，身体都恢复了吗？体内的病毒都抑制住了吗？” 程霜顿在原地。 她疑惑不解的看着眼 前的厉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体内有病毒？ “霜，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龙诞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 第343章 担心她和孩子 程霜只觉得是厉霆在说胡话。 她怔愣了两秒，随即回答厉霆。 “厉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我很确定，我的丈夫是龙诞，不是你。” “既然您说我的丈夫没事。那今天我也就不打扰了。” 程霜说完想要走，厉霆叫住她。 “你为什么确定龙诞会是你的丈夫？你不是失忆了吗？” 程霜没言语，她维持着转过身的动作，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厉霆下一步的动作。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事。 可即便这样，她也绝对不会相信他嘴里所说的。 “她的丈夫明明就是龙诞，绝不可能是眼前的厉霆。” “你听见了吗？” 厉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你能不能跟我先去一个地方？” 看着站定在自己眼前的厉霆，看见他充满祈求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程霜心软。 可她刚想开口，腹部却传来一阵疼痛。 程霜捂着肚子蹲下身。 厉霆见状立即上前。 他把她横抱起，随即喊来一直照顾自己的医生。 这期间程霜曾多次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厉霆却都不听，直至抵达房间。 程霜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突然发怒。 “厉霆，你到底想做什么？绑架我老公还不够，现在还要绑架我和我孩子是吗？”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要让你这么对我们？” 厉霆有瞬间的愣住，然后又换上温柔眼神看向程 霜。 “霜，我不会对你和阿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医生确定一下你的身体情况，还有孩子。” “那是我和龙诞的孩子，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话说出口后程霜有点后悔。 可此时的情况哪里人能让她后悔。 她说完话要走，厉霆却强行拦住。 “在医生没有确定你的情况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厉霆！” 程霜话里带着愤怒，看向厉霆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厉霆不是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可看到程霜的眼神时，心里还是难受的。 他极力让自己稳住情绪不要激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眼前的程霜失忆。 她不记得跟自己以前的所有过往所以才会这样对自己。 然而，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难受。 他努力平复性情绪，随即看着程霜。 “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要让医生对你的身体做出诊断，直到亲口告诉我，你没事之后我才会放你走。” 厉霆把程霜抱回床上，而后守在一旁等着医生来。 医生来得很快，可跟厉霆单独相处相处的这几秒，程霜还是觉得十分漫长。 眼前这个男人跟她所面对的龙诞是截然不同的。 他霸道强势又无礼，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无力反抗。 医生来后为程霜的身体做出诊断。 在听见他说程霜没事之后，厉霆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可夫人的孩子……” 话说到这，厉霆和程霜的心都被提起来。 他们双 双盯着医生，见状医生笑笑。 “孩子也没事。” 这样突然的转折让厉霆和程霜有些哭笑不得。 医生走后程霜看向厉霆。 “厉先生，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厉霆很想不让程霜走。 然而在她失忆的情况下，把她强行绑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用。 他要的是霜恢复记忆，然后回到自己身边。 厉霆迈步站在旁边，看着程霜。 “你走吧。” “那我丈夫呢？” 厉霆最终还是放走龙诞。 他站在的门口，看着龙诞和程霜，以及阿楠三个人的背影，心里狠狠被刺痛。 这一幕本该是他和阿霜的。 明林出来，见厉霆表情，开口安慰他。 “小嫂子平安回来是最好的事。失忆虽然对你而言不公平，但也好过她带着一身病痛，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对吧？” 厉霆闻言，转过身看着明林。 是的，即便此时的阿霜记不住自己，可厉霆也觉得很好。 在过去的几个月，他虽然知道霜在沐泉工，可因为她体内的病毒，他却不敢靠近去找她。 现在她平安归来，而且孩子也还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过是不记得自己而已。 那他往后让她记起来就可以了。 明林和厉霆往回走，想起某事的明林说道：“华姨那边最近动身来京北，我怀疑他们想要带走小嫂子。你这边注意着点。” 听见华姨两个字的厉霆愣了几秒，脚步却依然往前走。 过去几个月的时候，他和华姨合作过 ，对方已经明确答应，不会要求程霜去接受她的势力。 当时的他们态度都很真诚，厉霆不会觉得华姨会耍什么诈。 不过就眼下而言，可能那会儿的答应不过是口头之言。 “我知道了。” 厉霆刚说完，赵然迎面走来。 他脚步着急。 “小霜去哪了？” “她跟龙诞走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小霜现在记忆里只有龙诞。我强行留住她，对她恢复记忆并没有什么用。” “在者，你我不能完全确定霜体内的病毒是否真的已经全部消除，让她待在龙诞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好。” 赵然完全不能理解厉霆的做法。 “我们现在所修建的LKG实验室已经完全满足所有条件。现在就算没有龙岩和龙诞，我们也能照顾好小霜。” “厉霆，你立即派人把小霜接回来。” 厉霆没有立即回答，眼神看着赵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林见情况不对，开始打圆场。 “小嫂子现在刚回到京北。我们不用着急现在就把她接回来，等观察一下再说。” “还要观察什么？厉霆，现在的情况已经说明她体内的病毒没有处于垂发阶段。” “既然没有处于垂发阶段，那我们完全可以照顾好她。” “厉霆，你听我的，不要再犹豫了，现在立刻把小霜接回来。” 厉霆看着赵然，问他。 “为什么？赵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把霜接回来？” “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还是 想用她的身体做什么？” 赵然被他的话问住。 “你这说的什么？” “厉霆你什么意思，我当然只是想要照顾小霜。” “你真的只是想要照顾霜吗？” 厉霆愤怒质问。 第344章 不着急接程霜回来 明林被突如其来的怒声吼住。 他站在原地，眼神不断在厉霆和赵然身上来回打量，他不明白为何大哥会突然这样说。 这段时间，赵然也在帮忙寻找程霜。 这一切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赵然语塞，而后立即反驳厉霆。 “我当然是想要更好的照顾。我看着小霜长大，看着她经历这么多事情，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疼小霜。” “厉霆，小霜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怀孕，可她为什么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觉得亏欠你，所以拼尽全力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你呢？你明知道她在哪里，可这期间你并不让人去找她，甚至都不让我们靠近。”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可你真的是为他好吗？”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放过谁。 在他们眼里好似彼此都没有真的为程霜着想。 厉霆眼神骤变。 他迈步靠近，“赵然，我没有为霜着想？” “如果我真的没有为霜着想，你现在绝对不可能站在我面前。” 别人不知道赵然做的那些事情，可厉霆知道。 赵然曾经对小霜做过什么他也清楚，他为什么现在不动赵然？不过是不想要让霜伤心难过而已。 毕竟没有什么会比从小自己依靠的人背叛自己来的更为伤心。 这些道理厉霆懂，可赵然不明白。 他当然也不相信厉霆会真的知道自己那些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厉霆，你说清楚你这些话到底 什么意思？” 厉霆不想跟赵然费口舌。 他越过赵然迈步离开。 赵然却紧追上去。 “厉霆，你给我站住，你别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厉霆已经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赵然，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吗？” 气头上的赵然此时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怒吼道：“你说啊，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当年给霜植入病毒这件事并不完全是言婉儿的主意，还有你。” “整个LKG实验室里面最为丧心病狂的就是你。你为了得到想知道的母子实验，不惜用怀孕的妇女来做实验。” “你现在为什么着急接霜回来？不过是想要知道你那次试验的答案而已。” 这些话一出来，赵然傻眼。 他愣站在原地。 厉霆眼里的愤怒隐藏不住，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赵然。 过了一会儿，他警告他。 “赵然，别再让我看到你在霜身边出现，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厉霆推开赵然离开。 而不远处，言婉儿和商爵听到了这些对话。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悄然离开。 “我绝对不相信赵然会这样对小霜。他比你我都更要疼爱小霜。” “这些肯定是厉霆为了把我们赶出去而撒的谎。” 看着眼前依然为赵然辩解的言婉儿，商爵想起了当年她执意要给程霜注射病毒的时候。 “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给小霜注射病毒。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 听到 商爵质问自己，言婉儿觉得满心委屈。 “商爵，你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当年我执意给小霜注射病毒？当年给小霜注射病毒这件事是经过你我商量之后而决定的，并不是我独自一人的决定。”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把所有过错抛给我吗？” 言婉儿心里难过。 她看着商爵，眼里是隐藏不住的失望。 商爵不说话，眼神也看向了其他地方。 被无视的言婉儿暴怒。 她冲到商爵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说话，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要说不怪言婉儿怎么可能？ 这些年如果不是她执意还要说那些从前都没有做完的实验。 他们就可以陪在程霜身边，开开心心的看着她成长，他们一家人也不用颠沛流离，也不至于到现在程霜都不愿意认他们。 然而这些话，商爵没办法对言婉儿说。 对方根本不懂所谓的母女之情。 她对旁人说着她爱小霜，也只是为了她内心的那一点点满足而已。 她把自己设想为了一个既有事业，又是一个好妈妈的形象。 所以在程霜面前，她会竭尽全力的隐藏自己不堪的那一面。 然而，一切都是她的设想。 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为了事业而抛弃自己小孩的女人而已。 商爵并不认为女人应该抛弃自己的事业，只为抚养孩子，可当时的选择是她明明可以两者兼顾的。 看着愤怒上头的言婉儿。 商爵还是开口劝。 “好了，不说这个了。” 他决定低下头，可言婉儿还在生气。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现在不是你我闹矛盾的时候。小霜已经回来了，我们得想一下如何才能把小霜接回来。” 商爵已经调查到了回来的小霜失忆，不记得他们所有人，现在的她只把龙诞和那个小孩当做她的家人。 他们想让小霜回来，最重要的还是让她恢复记忆，可抑制剂的副作用他们都清楚，再加上不知道龙岩给小霜用了什么药。 在没有经过血液分析之前，他们不敢对她贸然用药。 听到程霜失忆，言婉儿虽然生气，但也接着商爵的话往下说。 “小霜现在刚回到京北，我们不着急现在就让她回来。” 听言婉儿后半句话，商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他以为后者会急着想要把程霜接到自己身边，好弥补那些年没有一起生活的遗憾。 见他表情，言婉儿急忙解释。 “小霜现在怀孕，体内的病毒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清除，让她在龙诞身边生活也是为了把龙岩引出来。” 言婉儿走到旁边坐下，继续说道。 “龙诞是如何对小霜的？你我已经看到了。所以龙诞绝对不可能对小霜袖手旁观。” “加上龙诞是龙岩的儿子。如果小霜真的有事，龙诞肯定会去求龙岩，到时候龙岩肯定会出现。” “你想要把龙岩引出来？然后问他那件事？” 言婉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 点头。 “你知道的，那件事是我的心魔，不问清楚，此生都不会安生。” 第345章 信任动摇 看见言婉儿的态度，商爵想要劝说的话被堵住。 他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婉儿还要对那件事情持一个耿耿于怀的态度。 可作为她的丈夫，他却甚至不能劝说她。 或许对于言婉儿而言，别人能轻易跨过去的事情，在她那却是心魔一般的存在。 所以她很难走出来，除非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言婉儿知道自己不对，可她没有办法。 四目相对那瞬间，她继续说道：“商爵，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依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我放弃。” 商爵闻言转过头看着闫婉儿，依然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走到这一步，放不放弃也无所谓了。 他起身走到言婉儿身边，抱住她，温柔地说：“好，我陪你。” 与此同时，龙诞和程霜也抵达家里。 程霜仔仔细细检查了龙诞，在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伤****，才放下心来。 龙诞无奈笑笑。 “我没事，厉霆也不是把我绑架过去，他只是邀请我过去坐坐而已。” 程霜显然不相信他这套说辞。 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请人去做客是用绑而不是用请。 毕竟龙诞被绑走的时候，她也在场。 程霜看一眼龙诞，随后继续检查他手臂。 在确认那个伤痕是在来京北之前就存在之后，她走到旁边坐下，语气不满。 “那个厉霆也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他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把人绑走？” 龙诞哼笑，眼里是宠溺的笑 。 “厉霆他当然有这个权势。知道LKG实验室吗？” 程霜闻言转头看着龙诞。 “LKG实验室就是他家的。” 程霜眼神骤然从震惊变为憎恨。 “难怪他行事作风是那个样子。” 来京北之前，龙诞一直在程霜身边给她LKG实验室的事。 她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身上的病毒来自于谁。 所以才知道厉霆是LKG实验室的所有者之后对他的不满态度又再次增加。 “他这人蛮横，不讲理。如果在京北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走吧。” 程霜已经跟厉霆打过交道，知道他不讲理，也不讲礼貌。 再者，毕竟这里是京北，是厉霆的地盘，如果他们真的要在京北待着，避免不了会跟厉霆碰撞到。 所以程霜还是比较倾向于离开。 可她这样想，龙诞却步。 他宽慰程霜说道：“你不要太过紧张，厉霆之所以那样对我，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一点以前没说清楚的事情。” “刚才过去跟他已经全部谈开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把我绑走。” 程霜不相信龙诞的话。 “如果你跟他过去是真的把误会解开，那我再提出要带你走的时候，他不会是那种态度。” “龙诞，你跟他绝非是有一点误会这么简单，在我看来，你似乎跟他有着很大的仇恨。” 说出这句话后，程霜耳边浮现了厉霆说的那句话。 他说，龙诞不是你丈夫，我才是。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 这些话串在一起给程霜所提供的信息便是厉霆，这个人是认识她的。 他们之间肯定也有过一些过节和渊源，不过她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想到某件事，程霜刚想开口，龙诞的电话就响起来。 他看一眼手机屏幕，随机起身。 “是老头打来的电话，我接一下。” 他说完就走，独留程霜一个人坐在屋内。 然而，程霜此时的脑海里，全是跟厉霆在一起的画面。 她喃喃自语的，难道厉霆真的是我丈夫？ 程霜被这句话吓到。 随即立即反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他是自己丈夫，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毕竟在过去的几个月内，她和龙诞一直生活在一起。 “妈妈，妈妈。” 拿着某件东西的阿楠冲进屋内。 “这个是什么？” 程霜弯腰抱住阿楠，从她手里拿出那张照片。 照片那是程霜和厉霆的合照，照片上的厉霆脸上尽是笑容，似乎看起来很是高兴。 程霜脸色微沉，询问道：“阿楠，你是哪里找到的这张照片？” 阿楠皱眉想了想，“在爸爸的房间。” “爸爸房间里还有好多这样的照片。” 程霜愣站在原地，然后由阿楠拉着去了龙诞的房间。 根据阿楠的指引，她确实发现了很多照片，而那些照片的主角都是她和厉霆。 正如之前所言，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很高兴。 一瞬间有太多事情冲击程霜脑海。 她茫然站在原地，视线紧紧 盯着手中的照片。 这一刻，厉霆之前所说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 龙诞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 程霜甩甩脑袋，把脑海里可怕的想法全都甩出去。 她立即收好照片。随即告诉阿楠。 “阿楠，不要告诉爸爸，我们今天发现了这些照片好吗？” 阿楠不理解。 “妈妈，为什么？你怕爸爸生气吗？” 程霜刚想回答阿楠又说，“照片上的这个叔叔把爸爸绑走了，如果爸爸知道你跟他有合照，肯定会很生气。” “妈妈，我答应你，绝对不告诉爸爸，你和这个叔叔有合照。” 程霜对方点点头，随即带着阿楠离开房间。 走之前她拿走了一张合照。 那是她和厉霆在今天所在的房间的合照，房间里有一个落地的花瓶，太过显眼，程霜刚进去便看见了。 这也是她从众多照片中一眼认出来的原因。 这一刻，程霜对龙诞的信任有所动摇。 按照他的说法。 她和厉霆是有着仇恨的，毕竟自己的病毒都来自于他名下的LKG实验室。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跟他有那么多合照？ 程霜心里想的事情没注意脚下。 在她踏空台阶要摔下去的瞬间，龙诞出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护住了她。 “小霜，你没事吧？” 程霜摇摇头。 “我没事。” 站定之后，程霜离开龙诞怀中。 她看一下龙诞的眼神，也不似之前温柔。 龙诞察觉到他眼神变化，慌忙问道：“小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程霜摇摇头。 “没事。对了，你父亲给你打电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