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姨笑容僵在脸上。
她就那样看着程霜。
这瞬间，室内陷入死寂。
因为不知道华姨，在面对她的时候，程霜也是打起十分的注意力。
她观察着华姨的所有表情，可太过狠辣，见惯大场面，已经活过半生的华姨表情不变。
她就好像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看向程霜的时候甚至连轻微表情都没有。
没一会儿，华姨表情微变。
她没有回答程霜问题，而是转而说道：“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我让厨房备了几样菜，等会儿你尝尝，要是不合口味，等下你给他们说几样喜欢的，让他们重做。”
程霜并没有松懈。
她目光随着华姨移动，直到华姨在她面前停下。
看着眼前这张脸，华姨是又爱又恨。
她未表露情绪，微微弯腰牵起程霜的手，带着她要往后面的餐厅走。
程霜没做反应，跟着华姨走向餐厅。
当看到餐厅内的场景，程霜彻底顿住。
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商珩再见面。
刚才平静冷静的程霜在一瞬间暴怒，她偏过头看着华姨。
她从来没想过被自己安排人安葬的商珩会出现在这里，而她也没想到，说着一直没见过自己的华姨会知道商珩，会将商珩挖出来，将他的尸骨摆放在这，还在旁边写着这就是商珩。
见她反应，华姨走过去站到她旁边。
“程霜，你要清楚，如果我决定要你待在我身边，哪这件事没有人能阻拦。”
“我不会逼你现
在就给我答案，但是我耐心有限。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打听我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待在我身边。”
“你想要知道的，除掉我没有谁能告诉你。”
程霜握紧拳，眼里是难掩的恨意。
华姨知道她恨自己，但那也无所谓。
她这半生，所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没有不恨她的。
但最终，那些人都会继续留在她身边。
“程霜，你该把握住机会。我不否认我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但即使再喜欢，不听话我也会换掉。”
程霜顿了几秒，看着华姨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那是轻蔑的笑容。
如果说她从前有些忌惮华姨，那此时听到她说的话，程霜那点惧意没了。
再怎么狠辣，再怎么又权势，不过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而已。
她再怎样对自己说狠话，话里的意思也只是想要让自己待在她身边。
程霜突然甩开华姨的手。
她退后几步。
“华姨，我会好好考虑您说的。”
出了庄园，程霜没有立即离开。
进去之前，她看到了神似厉久能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肯定会来见自己。
程霜在花园长椅坐了会儿，厉久能出现了。
“你看见我了。”
刚见面，厉久能便说了这一句。
程霜不意外，语气平静，看向厉久能的眼里毫无波澜。
“厉久能，不管你明不明白，也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和厉霆都不会分开，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告诉我，我的父母对他做了什么，曾经怎
样伤害了你儿子而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他，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厉久能眼里出现的震惊让程霜明白，他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假装而已。
“昏迷那几天，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听到我父母说的话，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那几天，言婉儿几乎把过去的事情全都托盘而出。
程霜也真正知道。
厉久能之所以这样憎恨自己，不仅因为自己的父母那样对待他儿子，更为重要的是她眉眼有些与厉久能的老婆相似。
“看着我，让你想起那些你以为已经过去的肮脏记忆是吗？”
“所以，你才那样想要除掉我！甚至不惜跟自己的亲孙子决裂！”
“可是厉久能，你失策了，我知道了你所有秘密，而且还活着。我不仅活着，我身体里还怀着厉霆的骨肉！”
换句话说，厉久能不想看见程霜，但往后的人生里，他不仅会看到程霜，还会看到流着他厌恶之人的血的重孙女！
这是报复，是她对厉久能的报复。
是她替商珩的报仇，是她替自己第一个失去的孩子的复仇！
厉久能情绪愈发激动。
他瞪大眼眸，情绪激动。
“你……你这个毒妇！”
“毒妇？厉久能，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反击的还没有三分之一！”
“既然你讨厌我，那我往后余生都会让你在恶心中度过。不熟不愿意看到我吗？那之后你每天都会见到我！”
所有话说完
，程霜已经筋疲力竭。
她靠着椅背，眼眸一直注视厉久能。
她不想做到这个份上，也不想让厉霆在中间难做，但她不得不这样做了。
她再不出手，厉久能还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她绝对也不能再让别人伤害自己。
程霜站起身。
“厉久能，我不想跟你斗，可你一直逼我。”
“如果你我已经完全不可能在和平相处。那就争个你死我活。”
临走之际，程霜站在厉久能椅子旁。
“当年如果不是你那样逼迫安叔叔，或许他不会出轨商珩母亲，也绝对不会走上那样的路。”
“厉久能，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造成现在的局面，是你亲手毁掉了你的幸福，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闭嘴！你给我闭嘴！”
情绪激动的厉久能站起身。
他快步到程霜身边，双手掐住程霜脖子，恶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根本不是这样！”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你就算死了也要折磨我！”
后面这些话，明显不是对程霜说的。
厉霆赶来的时候，就见厉久能掐住程霜脖子，后者没挣脱开，就那样被他死死掐住。
“爷爷！爷爷！”
厉霆跑过去，拽开厉久能，关切询问程霜如何。
“我没事。”
程霜说完就开始咳嗽。
厉久能不依不饶，还想过来伤害程霜的时候被阻止。
“爷爷，您不要再闹了！”
“我闹什么？厉霆！”
“明明是她故意激怒我！”厉久能指着
程霜，“是她故意想要让你看到我再伤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