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傅骁霆得偿所愿,他爱的女孩也从始至终只爱他,他很欢喜。
他也没打算告诉她那些事,如果哪天被她发现,她只要不离开他,怎么惩罚他都行。
他朝顾晚伸出一只手:”拉钩,这辈子你只能爱我,我这辈子只能爱你。“
顾晚觉得他幼稚,但还是和他拉了勾,还盖章了:“一百年不许变。”
傅骁霆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要一百年,我要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别样动听。
顾晚在隐痛的心,因为傅骁霆舒缓了些,她藏在怀里,分分秒秒都是一生一世的一部分,而在她的一生一世里,姐姐的死也永远会在她生命里挥之不去。
她问傅骁霆怎么处理于翁行的手机,傅骁霆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说:“给林羽臣。我尽量不让你再等我。”
顾晚笑了,傅骁霆不会再走他以前的路,她低声道:“如果没有好的结果,等你做完手术,我们带着小王子去一个你说的那个地方,度过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生一世,其他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好不好?”
“好。”
傅骁霆给林羽臣打了电话,但没直接在电话里说,而是约林羽臣见面。
林羽臣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因为游艇上发现了两具尸体,于翁行死了,还有一个人叫洪飞涛,是傅家的管家,跟迟横有过金钱往来。
洪飞涛的初步验尸结果表明,他被枪杀前就中毒了,警察局认为于翁行是迟横雇洪飞涛杀的,然后再杀人灭口。
动机是迟横事先知道这次抓捕行动,所以没有上船,又怕于翁行供认他的罪行,但林羽臣并不这么认为。
可这次行动消耗过大,上头要求尽快破案,很多人都将心思放在追捕迟横上,这应该才是幕后那个人的真实用意,他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横肯定也会死,只能草草结案,抓不到全通基金会幕后的人,这些年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徒劳。
他到了跟傅骁霆约定的地点,想要点烟,看到顾晚也在,就把烟收回了回去:“怎么约在这里?”
是在海边一处崖石旁,旁边有一艘船。
傅骁霆让他将手机关机,然后带他上了船。
船上除了开船的陈立,没有其他人。
当船在海上开了一段时间后,傅骁霆才将于翁行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洪飞涛给晚晚的,里面有段录音洪飞涛和我爷爷的录音,但我不希望你把这件事告诉杨局,这些做不了证据,如果杨局知道,会打草惊蛇。”
林羽臣打开了录音,听完后,面色凝重:“没有杨局,这事儿办不了。你爷爷在京市的地位,我动不了他。”
傅骁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但你认识夏栋之,你可以接近他,等时机成熟,可以将这个给他。”
“夏栋之?”林羽臣打过交道,曾经保护过他,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确实能跟傅老爷子一较高下:“为什么是他?”
傅骁霆回道:“因为银楼是夏栋之的养狗场,去过的人都会或多或少有把柄在他手上,但我爷爷是个例外。我爷爷知道银楼的事,夏栋之却没有我爷爷的把柄,如果他拿到了我爷爷的把柄,他们之间一旦有了矛盾,总会两败俱伤的。”
林羽臣看穿了傅骁霆的心思:“你想让我先去给夏栋之当狗?”
傅骁霆却冷笑:“你不够格,夏栋之可不会无缘无故养狗。我会给你提供银楼涉及的案子,你立案调查,你找他麻烦,他总会找上你的。”
林羽臣明白了傅骁霆的意思:“你让我接受贿赂?”
“想来你们警察知道怎么处理,让贿赂变成破案的一部分。”傅骁霆伸手抓住了顾晚的手,看了看她:“林警官,我并不相信你们警察,无论我妈的案子,还在芝加哥顾桑的案子,你们的答卷一团糟,而我现在选择你,是因为晚晚相信你。如果你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杨局,我也会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
林羽臣还是不认同傅骁霆的判断:“杨局如果真是那样的人,顾晚就已经出事了,而不是还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坏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杨局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你不把夏栋之推出来,杨局就会直接让迟横作为最后的结案。”
林羽臣意味深长的看向傅骁霆,他竟然猜对了,杨局确实有这个意思,什么都像是水到渠成,但明明还有很大的漏洞。
他考虑了一会:“我可以去办,你能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吗?”
“我会去找周宏瑾,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即涉及了全通,又牵扯到了银楼。”傅骁霆并没有再隐瞒林羽臣。
林羽臣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他有些诧异,这些烂事到底涉及了多少京市富豪?
他们的钱可真脏。
他又问傅骁霆:“你觉得现在迟横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可能找不到他了。”傅骁霆说完,吩咐陈立开船回到岸边。
林羽臣离开后,顾晚问傅骁霆:“找不到迟横,是不是也意味着找不到安然了?”
“她……应该会有自己的好运吧。”傅骁霆将顾晚拥入怀中:“就像我碰到我的好运。”
此时一辆车在山区的马路上疾驰着,车厢里坐着两个人,迟横在开车,傅安然坐在了副驾驶座。
她没闹,很安静的用手抠着手臂上的疤痕,黑色的疤痕被抠掉了,流出鲜红的血珠,因为她的皮肤过于白皙,那血显得更红。
她没什么痛感,才知道心生病了原来是这么好的事,都没知觉。
迟横一只手开车,一只手制止她:“别抠了,会感染。”
傅安然于是木木的坐着,也没问他去哪儿,但只要有人拦他的车,他都会拿她当人质,然后一路上他们变得畅通无阻。
车子在往北开,开了很久很久,他们的车已经到了没有路的地方。
在北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
迟横把车停在了悬崖旁,从上面拿下来一个包,然后让傅安然下车,将车推下了悬崖,带着傅安然进入了山里。
没走多远,傅安然就走不动了,迟横将她抱了起来:“等会就到了,冷不冷?”
山里山外温差大,他能感觉她身上的温度很低,但她不说话,也没什么情绪,像是个木偶。
一丝莫名的情绪从他心底生出来,是他带着恨意毁了她的人生,他向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