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现在也有了努力的方向和陪伴同行的人了。”多祉有天这样满怀憧憬地对思萱说。
“是啊,记得保持谦逊和专一噢。”思萱提醒。
“谢谢你的关心和提醒。”多祉笑着说。
“也祝贺你和上玠大人。”思萱笑着说。
“是啊,我现在已经开始展开展望了,将来等我和上玠修习完成,双方皆成功飞升神君阶,就可以完婚了。那时候,我也可以像你和秦帆大人一样将注意力转到家庭上,更加注重营造一个幸福稳定的生活了。那时候,也许还会遇见更多的希望和美好的恩典。”多祉眨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再一次期待地说。
思萱笑,说:“多祉啊多祉!”
有风吹来,当时将近九月中旬,多祉居所门外紫红色的菊花大簇盛开,像大片紫红色的火焰。风来时,花朵摇曳,好像焰苗拂动。
多祉带思萱去看自己家的花圃,在花圃中还有五颜六色的菊花,其中还有一团团球形的菊花,球形的菊花有粉红色的、有淡紫色的、有水绿色的,还有淡黄色的。
花圃中还有一座假山,假山下有流水潺湲,流水流到石头池中,池中有亮红的锦鲤成群,有的三两在这边待着,有的数十只相互挨着在一个假山脚下的孔隙中静静休息。
“那就祝多祉你和上玠大人早早喜结连理。”思萱这样抱拳向多祉祝福,然后回家了。思萱一袭淡黄色的衣服在蓝天白云下的风中扬起衣摆,好像风中紫茉莉,轻盈而飘逸。
“我现在确实是有些激动,因为从上玠那边还有周围人的言语神情中感到充满希望和备受鼓舞。我想,我应该去附近走走,平静一下心情。”多祉用微凉的手掌摁摁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泛红发烫的面颊降温,这样对园中的花草说。当时她行至一棵秋子梨树旁,看着秋子梨树垂近自己肩膀的绿叶轻枝,愈发觉得美好。
而思萱回到家中,见秦帆安静地坐在书桌旁,一本正经地写着回访的信函,当时她家中有各路神仙送来的请柬,或为飞升至更高位阶,或为成亲喜宴,或为生子庆贺及新生儿满月、周岁礼等。
思萱坐到秦帆旁边,抱住秦帆的腰,对他深情地说:“郎君,我爱你。”
秦帆望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汪温柔,任由她如此,又继续写回复函。
思萱见他冷静如初,开始自顾自地说:“你是这样一个人,你先惹动我情绪——你知道我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然后看着我在情绪起来的时候做出各种举动,说出各种话——甚至那些向你表达爱意的话——而你仍然保持冷静。我却喜欢这样的你。”
那时秦帆手中所握的松管笔在空中悬停了一下,然后他又继续书写下去,包容她开始安静下去。
当思萱靠在他怀中沉沉睡着了,他才开始放下松管笔,将思萱抱到床上去,给她取下首饰,脱下鞋子,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俯身弯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柔声说:“你这还是个小孩子。”
这时,思萱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并翻了个身,说:“我爱你,帆哥哥。”
“我也爱你,”秦帆说,“为你,我也该像个大人的样子,振作起来。你说对吧?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他并且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思萱在睡熟中浮起红晕的鸭蛋脸。
秦帆看了思萱有一会儿,然后又回到书桌前开始写回访函。
直到将这一天该回的信函都回复完成了,他才吹熄了灯,借着斑驳着竹枝疏影的淡银白色月光轻轻踱步到思萱所卧的拔步床前,掀开其上的月白色幔子,脱下身上的银白色长袍,悄悄地掀开盖在思萱身上的一角被子,侧身躺了进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思萱。
这一夜,六界安息。
“我一开始陪着他,只是想他既寻求自信,我出于从所出生之地所秉的忠义,也该伸手帮他,于是我愿像一棵松树一样——一棵会行走的松树一样时时守护在他身边,只愿守卫他一片安宁,让他能随时平安顺遂地聚集起自信的灵。我默默做着这些,直到有一天发现,我心正动爱情。”这是多祉的三姐姐来多祉府上,和多祉说到自己同自己夫君的爱情故事的话。
当时,多祉的三姐姐临敞亮坐在床沿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大女儿黄启美,那是她与她故事中所描述的夫君黄桦的长女。也是她特别钟爱的一个女儿,因为在黄桦的家族中素来有疼爱长女、长孙女的传统,特别是到了启美奶奶这一代,家族中疼爱长孙女的传统尤为兴盛,启美在家中就宛如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每早晨,都由家中的长侍为她送来甜点、乳酪,给她吃了,她才肯起床。
“这是真的,黄桦上神对你的爱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也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多祉对敞亮说。
当时,女孩启美看起来像人间女孩八岁的样子,穿着红色绒衣搭配着灰色豹纹裙子。面色白净,眼睛闪闪发亮。
敞亮说:“是,肯定要珍惜。”
多祉开始说起自己的家事,说到上玠,说:“你妹夫阿玠小时候可生得粉妆玉琢了,见到他的人都夸他小战皇。”
这里的战皇仍是指遂初时的那位战皇武尊。如今在战皇位上的是遂初时战皇上琰后裔上英。
“越是像史上历来所存的大家族,越应当谦卑谨慎,心存良善,因为这样业大势大人丁旺,存在本身就已蒙仗世人容忍了。”敞亮感慨道。
“我来抱抱启美。”多祉说,“抱抱启美。”
敞亮将启美从膝盖上放下来,多祉就张开双臂将启美抱到怀里,站起来,看着窗外白色的天空,说:“天凉了,记得加衣啊。”
“天凉了,记得加衣啊,姐姐妹妹们。”在那一天,多祉写信给家中的姐姐妹妹们这样劝慰他们的时候,口中说道。
然后,她抬起头来,见到了穿着绘有正蓝色龙纹白袍的上玠,见到了窗外风吹树叶摇摇,听见了“沙沙”声。就用轻柔的声音提醒上玠,说:“夫君,秋雨已经三场,叶落已积地面,记得添衣加棉。”
上玠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宠溺地微笑,说:“你也是。”
“是啊,”多祉转而对自己说,“我真喜欢这样惺惺相惜、相敬如宾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