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商澧又无奈地笑了。
眼下的情况分明不是他做点什么就能挽回的了,当初的仇怨早就结下,皇上是要为了给皇后娘娘报仇才会让人关押施华桐的。
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他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皇上,臣可否请求皇上饶恕臣的女儿不死?不管是任何惩罚,臣都甘愿领受。”
“是吗?”司徒瑾琰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那她便在牢狱之中度过余生吧,朕是不会将她放出来的。”
叶商澧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他除了谢恩,做不了什么了。
“是,臣遵旨。”
带着司徒瑾琰的旨意,叶商澧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一瞬间,他的背影就彷佛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步履都有些蹒跚了。
司徒瑾琰看见了,也很是不忍,但有些事情太过玄乎,他真的没法告诉叶商澧,其实他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
他现在所谓的女儿,不过是个占着他女儿皮囊的狠毒女子罢了。
——
当叶商澧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施华桐难掩自
己的激动。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
但是,回应她的却只是一阵沉默。
她很是不解,“爹?”
叶商澧重重叹息一声,“清桐,爹,没法将你救出去,这是皇上特意下的旨意,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什么?”
这消息对她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施华桐扑到了牢房的几根柱子前。
“爹,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清桐,爹已经尽力了,但偏偏,你惹下的事,爹也没辙。”
施华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里好像有话,“爹?这是什么意思?”
“清桐,你结下的仇怨是和谁的都好,偏偏为什么是皇后娘娘呢?皇上为了给她报仇,下令要将你永远关在牢狱之中。”
叶商澧狠狠地叹息,“清桐啊,你啊……”
施华桐很是茫然,“爹,你是说,皇上什么事情都知晓了?”
“是,不仅是皇上知晓了,就连我也都知晓了。”
施华桐十分震惊,可是,这么玄乎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情,
明明只有她和初棠两个人知道啊。
但事已至此,她再不好说什么了,也不好再让叶商澧为她继续想法子。
叶商澧和施华桐相对无言。
末了,叶商澧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他沉重地迈步往前走,施华桐几次想要出声喊住他,却都没能开这个口。
但是叶商澧走远之后,施华桐便发出了痛苦的绝望声。
她明明才二十多,凭什么往后余生就得在这样肮脏的监牢之中度过了?
“初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比我过得好呢?”
她的神情是狰狞的,话里的狠毒却是不容置疑的,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怨恨上天的不公,可是一想到往后自己就要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活着,她便觉得度日五年。
不,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一定,一定能找到机会出去的。
——
帮初棠解决了心腹大患,司徒瑾琰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瞒着,选了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了初棠。
初棠很惊讶,“瑾琰,无声无息之间,你竟然干了这样的大事。”
司徒瑾琰莞尔一笑,
“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情,不过只要能够帮到你,那便极好。”
“你啊你,这么会说,真是不要命了。”
“嗯?”
初棠一怔,只好又笑着将这梗的意思解释给司徒瑾琰听。
听完之后,司徒瑾琰再一次绽放出了笑颜。
“原来如此,棠棠,饿了吗?”
初棠摇头,“不饿啊,这才刚用过午膳,真奇怪,你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
司徒瑾琰凑近初棠,“可我饿了。”
“可不是……”一瞬之间,初棠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之中,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只因为,司徒瑾琰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初棠觉着——
他的‘饿’,并不是浅显意思的那个‘饿’。
果不其然,司徒瑾琰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朝着内室走去。
初棠急得慌忙拍打他的背,可司徒瑾琰都不为所动。
“瑾琰,放我下来,你是想要白日宣淫吗?”
司徒瑾琰的耳梢泛起了红,但紧接着,他却笑着回应了初棠。
“也不是不可以。”
“啊?”
初棠
其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便都被堵了回去,等她再一次穿戴整齐时,是要用晚膳的时候。
初棠深呼吸一口气,幽怨地看着司徒瑾琰。
“这下,你满意了吗?”
司徒瑾琰无奈,“棠棠……”
“别叫我,我现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司徒瑾琰只得乖乖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好像,把初棠给惹怒了。
用晚膳的时候,司徒瑾琰特意给初棠夹了好几样她平日里爱吃的菜,但初棠始终不为所动。
“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司徒瑾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完了。
她连名带姓地喊他了。
司徒瑾琰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试图为自己辩解一番。
“那个……棠棠,我只是觉得这几样菜都很好吃,兴许你会喜欢。”
初棠依旧面无表情,“是吗?那把这些菜都夹走吧,你就留着自己吃好了。”
“棠棠,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
饶是司徒瑾琰,认起错来也是十分干脆利落,一点儿墨迹的意思都没有。
“哦?那你说说,你都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