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继续说道:“今晚就把卡萨连同那些被炸伤的军官、士兵的尸体火化掉,以免被找出其他死因的证据,还有这些抽完血的尸体不要扔,拉到靶场,让士兵在每具尸体打一个弹夹,然后放冷库里冻起来。”
娜扎耶娃一愣,很是不解地问道:“这些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补枪?而且还要冻起来?”
她以为是我有一些特殊的口腹之欲,问着问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淡然一笑,只告诉她一句话:“因为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更好用。”
娜扎耶娃依旧不明白我的意图,不过还是摆摆手很快让手下去办。
当晚我们调集了两辆油罐车的汽油,我们直接在医院的后面的空地上挖了个坑,把所有炸伤的尸体扔进去烧。
大火犹如一只饕餮巨兽,毫不客气地吞噬了所有血肉。
一直烧到第二天中午,这把火还没熄灭,漫天的骨灰,烟尘从医院开始,肉香弥漫了整个金沙。
当地的老百姓们蠢蠢欲动,但是得知焚烧的是染上埃博拉的尸体,根本不用我们戒严,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街道上空无一人,金沙像是一座空城。
娜扎耶娃马不停蹄地带着我回到阿门在山顶的城堡。
从山脚下到城堡,虽然看不到横七竖八的尸体,但是血液把四周的土地和灌木都染红了,像是到了秋天一样。
那些经过恶斗,幸存下来的士兵,正拎着水桶,清洗城堡内部的骨渣、血渍。
一看到我们一大帮人,立马原地立正敬礼。
娜扎耶娃看都没看一眼,就一头扎进狭长封闭的走廊。
我和那些从医院过来的黑军装士兵跟在后面。
快步行走的时候,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幻灯片一样,让我的脑海里涌现出我第一次来这的场景。
一大帮人给我们驱邪、安检、抽血、验血。
一个军官认真地告诉我“只有最纯洁的身体、最虔诚的心灵才能见到阿门将军。”
多么可笑,仅仅半年多的功夫,这些威胁我警告我的人都成了渗在地板上,让我踩在脚下的一块血污。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满是虎皮地毯,摆着黄金王座的房间。
一旁的权杖、王冠闪烁着炫目的火彩。
“看,多迷人。”娜扎耶娃轻声呢喃,她快步走到黄金王座上坐下来。
她轻轻抚摸着每一寸黄金,像是爱抚初生的婴儿一样。
但很快娜扎耶娃站了起来,她走到黄金座位前的空地上,高高地举起右手,用一种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喊道:“谁拥有金沙?”
“我们!”
“谁拥有金沙!”
“我们!我们!”
那一队跟着来的士兵军官振臂高呼:“元首万岁!”
“勇士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金沙的主人!”娜扎耶娃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放缓了语速说道:“从今天起,你们的家族就是金沙的贵族!你们的孩子、孙子,世世代代都将在金沙受人敬仰!”
“誓死效忠元首!”士兵纷纷呼喊。
从他们的声音和表情看得出来,这一嗓子是发自内心的。
娜扎耶娃笑着说道:“不过在我们庆功之前,我想和大家处理一个重大的问题。林广厦林先生…”
她说着把目光看向我。
其他人纷纷跟着看了过来。
“我们的成功,离不开林先生的帮助,你们觉得应该给他什么样的奖赏。”娜扎耶娃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而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
“给他100个金沙女人,让他在金沙有自己的家族!”
“哈哈哈!我听说林先生喜欢男人,应该给他100个少年!”
“毛里部落就是林先生打下来的,应该让他来统领部队!”
“…”
大家七嘴八舌地喊起来,最后跟皇后乐队的演唱会一样,便跺脚便高声呼喊:“林!林!林…”
房间里像是响起了电话铃。
娜扎耶娃低头看着我,目光温柔妩媚:“林先生,说说吧,想要什么作为奖赏?”
我冷冷一笑,掏出一根烟夹在嘴里,正满身找打火机,旁边已经有三四只捏着打火机的手伸过来。
我凑上去点燃,吸了一口笑着说道:“把权杖给我。”
娜扎耶娃一愣:“你想要权力?那从今天起,金沙所有的武装力量由你调动,泰坦,你来做林先生的副指挥官。”
“是!”一个精壮且不苟言笑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过去拿起权杖,随后走到房间红色幕布边上,一把扯下。
玻璃墙后那些阿门收藏的“水晶芭比”一下子露了出来。
可颂还在那一角站着,如果不是浓烈的防腐剂气味,我甚至有种她还活着的错觉。
我毫不犹豫地抄起权杖,把玻璃墙砸的稀巴烂。
等忙完这一切,我才回头冷声说道:“你们啊,高兴地太早了,知不知道,我们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什么?你在开玩笑嘛林先生?”娜扎耶娃愣了一下。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总统扎伊在金沙肯定有一张情报网,我猜24小时之内,他就会知道卡萨死了的消息,虽然卡萨死了,金沙从此以后就是各位说了算,但权力过渡,人心不齐,你能确定所有人都忠诚吗?而且作为权力的继承者,能不能被总统扎伊承认,能不能被其他地方的将军承认,还是要打上一个问号。
再加上扎伊一直觊觎金沙这块地方,他会善罢甘休吗?你们想过怎么应对扎伊的武力威胁吗?”
我这番话像是给这帮人泼了一盆冷水,这帮人顿时蔫吧下来,甚至紧张地呼吸都停了几秒。
我接着说道:“华夏有句老话,叫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现在还只是刚踏入权力的门槛,但是你们的对手已经从卡萨的军官,变成了扎伊,阿门在的时候,都拿他没办法,你们对付他就更棘手了。”
“林先生,那解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几个黑军装立马焦急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让臣民保持忠诚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恐惧你,就像无法治愈的癌症一样,让敌人不敢算计你的办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