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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现在聊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你去安排手术的医生,我来安排炸弹,特种火药、遥控机制、杀伤测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

    我站了起来点了支烟:“对了,你带手机没有?”

    “嗯,怎么?需要我录音对承诺做出保证?”

    “给我。”我的口吻像是一种命令。

    但娜扎耶娃并没有觉得冒犯,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镶钻的威图。

    我接过来立马翻动菜单键。

    “一般来说,命案侦破的黄金时间是发案后的72小时,因为时间间隔短,保留的作案痕迹、证物也就越多,侦查员也相对容易发现各种线索的关联性,但是我们是预谋“作案”的人,所以这个时间刚好要反过来。”

    我指了指手机屏幕说道:“我在里面设置了倒计时,72小时内,必须把阑尾手术、炸弹引爆、斩首突袭等等所有的事做完,也就是说,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必须保证卡萨已经是一具尸体,如果超过72小时,卡萨还没死,那就意味着失败。”

    “成功了是革命,失败了就是叛变。你觉得卡萨会怎么杀了我们两个叛变者?溺死?枪决?焚烧还是做成焖肉?”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会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早就有一腿?”

    娜扎耶娃没有说话,傲慢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似乎有些心绪起伏。

    不过很快,她神色凝重地说道:“手术的事我会去安排,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确定一件事。”

    “确定什么?”我笑着问道。

    “确定你有没有胆量。”娜扎耶娃的嘴角忽然扬起诡异的笑容:“刚才你也说了,这种事,不泄密是小概率事件,要牢记一个原则,所有人都会出卖你,所以我得确保我的合作伙伴有没有足够的胆量,万一他中途被吓破胆子告密了呢?林先生,你有足够的胆量吗?”

    “你问我有没有胆子?”

    我大笑起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漂亮国人,一个苏国人,一个华夏人在吹牛,他们都说自己国家的酒厉害。

    三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决定找三只老鼠做实验。

    第一只老鼠喝下漂亮国的酒,走了3步就倒了。

    第二只老鼠喝下苏国的酒,走了2步就倒了。

    第三只老鼠喝下中国人的酒,一言不发,健步如飞。

    于是漂亮国人、苏国人讥笑华夏人:你们华夏的酒太差了,你看,老鼠喝完一点事都没有,跑得无影无踪了。

    正说着,第三只老鼠却跑了回来,手里高举着一把菜刀,气急败坏地大骂:他妈的,猫呢!猫在哪!”

    这个老掉牙的笑话,一下子把娜扎耶娃逗笑。

    我叼着烟,耸耸肩继续说道:“华夏的男人,祖上都是从亡国灭族的危机里走出来的,你说我心眼坏、性格渣、脾气怪我也就认了,但你说我胆子小,你确定你没喝醉?要不你拿把刀来,给我切个口子,你自己来看看我胆子又多大,放心,我要是喊一嗓子,我是你生的。”

    我说完抓起衣角,用一只手干脆利索地把上衣脱掉,露出了浑身的伤疤。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伤疤就是最好的勋章,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纹身。

    然而娜扎耶娃却摇了摇头:“有没有胆量不是你说了算的,当然,也不是我说了算,你值不值得信赖,要经过审判才能知道。”

    “审判?”我不解地看着她,心想这玩意还能审判?

    难道还要给我弄个测胆仪?

    然而她说着径直走出了房间,那几个城防军跟在后面,大门外面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往外一看,一只巨大的铁笼子挡在了门口。

    而笼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瑞斯塔”!

    阿门养的那只吃人的狮子!

    娜扎耶娃拔掉铁笼大门的插销,“哐当”一声,笼门应声倒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瑞斯塔已经走出笼子,他震耳欲聋的咆哮,在我“庄收”的办公室里,像炸了一颗地雷。

    “林先生,如果你真的值得信赖,神明一定会庇佑你的!”娜扎耶娃怪诞地笑着,把办公室大门给关上。

    虽然我知道对于这种有野心的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但是我确实没想到,她会玩这么一手!

    可她这么玩意义是什么呢?

    要是不相信我,直接杀我就好了,让只狮子来吃我,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我之前担心谈判破裂,特意让段忠去把高素藏起来,以至于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瑞斯塔像是一辆泥头车,气势汹汹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立马抄起烟灰缸,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可还是慢了一秒,瑞斯塔只是用头轻轻一顶,我整个人就跟羽毛球一样飞了起来,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原本屁股被黑狮亚当抓的伤口,猛地渗出血来。

    我屁股瞬间变成了印章,在墙壁上盖了个大红章。

    我心中暗暗紧张,之前那头黑狮亚当因为人工饲养的缘故,才会亲近人类。

    可这玩意吃起人来,完全是六亲不认。

    我拼命爬起来,想从窗户翻出去,看看能不能踩着空调外机跳到楼下一层。

    可瑞斯塔像是看穿我的意图一样,一下子跳到窗户边。

    我赶紧捡起破碎的烟灰缸碎片,朝大门扔了过去,想吸引它的注意力。

    但是它完全不为所动。

    “操。”我怒骂一声。

    瑞斯塔跟他妈听懂人话一样,立马做出回应,更加凶恶地喊了一嗓子,露出尖锐的牙齿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

    下一秒,它又狂奔起来。

    这魁梧的身影,棱角分明的肌肉,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紧紧捏着烟灰缸碎片,期待着一会能精准地刺瞎它的眼睛,再求得一线生机。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瑞斯塔跟哈士奇看到火腿肠一样,忽然调转方向,朝着我左手边地墙壁跑去。

    然后趴在墙壁上的“大红印”边上,立起鼻子,像是三十年烟龄的老烟枪,早上醒来抽的第一支黑利群一样,猛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