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要脸,真的是在哪里都可以为所欲为。”
谢宝宝也做作叹了一口气。
小小的人儿,学着纪玉爱满是哀怨。
又可怜又可笑,充满了对白莲花的嘲讽。
有人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纪玉爱低头抹泪,抱着裂开的琵琶,便要离开学堂。
被谢再秋一把抓住:“你现在走,就是证实你果然就是想栽赃我。”
“不然怎么不想抓出幕后之人了?”
纪玉爱做足了受尽委屈被打压之态:“你、你们那么多人,我怎么说得过你们!”
“活该我的琵琶被人弄坏,我自认倒霉便是。”
“谢三姑娘,这样都不行吗?”
“那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动辄得咎……这些就是你在梧桐书院学到的东西吗?”谢冰凝睁开了眼睛。
五公主在一旁都有些屏住了呼吸,原来一直眯着眼睛笑的谢先生,睁开眼睛的时候,气势如此之足。
“谢先生,那你可就误会她了。”
“这些可都是纪姑娘在她娘亲肚子里就学会的东西。”
谢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前排:“五公主,你可别听……这些都不是什么好话!”
“你真学了去,回头陛下可就要考虑,这梧桐书院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存在了……”
满屋子的贵女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梧桐书院不在了,那她们还怎么每天入宫?
没了这天然的渠道,如何接近皇城里的天潢贵胄,为自己和家族搏前程?
能够进宫的贵女,回到家里哪个不为此更加备受重视。
若真失去了名额,往后她们在家族里地位自然会一落千丈,甚至人人喊打。
都不是傻子,想通了关节,各个怒视今日的罪魁祸首——纪玉爱。
原先帮她说话的人转而道:“玉爱,你也真是的。”
“为了一把随时可以再买的琴,就闹成这样……”
“真是不识大体!”
“就是,随意迁怒谢家姐妹,你该给她们道歉才是……”
……
“你们……难道就真的欺我一人?”
“这把琵琶原先就是劣质品,近来雨水足,又保养不得当才裂开的。”谢冰凝上眼打量,又上手一抹。
许多人不知道,谢拙言有做木匠的兴趣爱好,对木头的保养之道颇有心得。
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不,这是爹爹买给我的,他怎么可能拿不好的东西糊弄我?”
“谢氏,你骗人!”
“你是故意的,就想离间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谢冰凝挑了挑眉:“姚庆的事,尚且都不能挑拨……”点到为止。
一听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哥哥,纪玉爱脸色煞白。
掌教嬷嬷点头同意:“谢先生所说不假,我可以作证。”
“看吧,纪姑娘,就是你冤枉了人。”
“你向来不是最谦逊的吗?道个歉的事,赶紧的!”
“也就过去了,大家还能继续好好上课。”
“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
纪玉爱哭着道歉,又哭着离开。
谢宝宝不用想都知道:“她这是又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吧?”
贵女们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色,只不过这次她们选择小心隐藏。
***
这一天的烤肉聚会结束,谢宝宝多送了一瓶胡椒粉给烤肉大叔。
颜理淮愣了愣。
“不是说,你想在家中宴客,却少了这一味吗?”
颜大才子性情孤傲,哪里真的有什么好友,不过是想要胡椒粉的借口罢了。
“那就多谢小友了。”
“是宝宝该多谢颜学究才是!”
颜理淮收拾着烤架,疑惑问道:“小友这是何意?”
“如果不是颜学究,掌教嬷嬷又怎么会及时赶到,帮助我姐姐洗清冤情。”
“不叫那小人得逞!”
“小友这话从而说起。严嬷嬷可是整个书院最严肃公正之人,岂是颜某能轻易喊得动的?”
“可你们不是兄妹吗?”
颜理淮手中的刷子差点掉进沙里:“嬷嬷的姓虽然跟我的同音,但……”
“但其实是同一个字吧!因为颜嬷嬷面容严肃,有人认错之后开始误传成‘严’字,这很正常。”
“那小友是如何得知的?”颜理淮正视他的学生。
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会是哪个知情者告诉谢宝宝。
“我一看就知道。”
“你们兄妹的面相骨骼如出一辙。只不过学究留着胡子,嬷嬷又特地改了妆容,这才看起来不像罢了。”
“小友竟能以骨断亲?”颜理淮大为震惊。
谢宝宝随意点头。
这只是她身上不值一提的小小技巧罢了。
无敌,何尝不是一种负担。
颜理淮眸中大放异彩,将手中胡椒粉还给她:“颜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可否帮忙!”
连胡椒粉都不要……看来这个忙一定不小。
“学究怎么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等的热心人?”
答应得如此干脆,倒叫颜理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此事乃妹妹心中的头等大事,还得回他自己的住处才是:“小友可还要上课?”
“学究可以决定今天宝宝不用上课!”谢宝宝眼睛大大看着忘年交。
“走!”
没想到颜理淮的院子居然离谢宅不远,就在隔壁的长宁巷。
谢宝宝迈着小短腿在屋子里溜达,东看看西看看:“学究不像吃不起胡椒的人……”
“租的。”颜理淮回来后,便坐在书桌后,提笔作画。
一心二用回答谢宝宝的问题。
长安巷和长宁巷离宫门极近,非百年大族的文武百官不可得。
谢冰凝是因经营有道,早做谋划,这才独得一座大院。
颜理淮便是租,也得有门道才是。
这位学究的才识可是连自家大舅都不吝夸赞之人。
为何他选择在梧桐书院教导两位出身并不最为尊贵的公主。
这个问题,想来只有颜家兄妹才知道答案了。
颜理淮粗粗描绘,动作很快:“小友,你看这两人的面相如何……”
他也是凭记忆所画,可能有差错,便又添添补补。
左边是一张清俊中年男子,右边则是一幼童,瞧着年岁跟现在的五皇子相近。
谢宝宝挑眉:“学究想让我看哪方面?”
“算命八卦、运势详批……”
连这都会啊?
颜理淮难得失语。
谢宝宝结束对忘年交的调//戏:“是想让我继续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