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疏棠”站在床边,身上只裹着浴巾。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张脸分明是“顾沉”。
酒店床头柜上的台历,日期显示是一周前。
谢韫礼冷哼一声,“她这是要传达棠棠出轨的信息?”
这年头哪家酒店,还会在房间里放日历,而且看房间布局,是瀚宇旗下的酒店。
他也住过,哪里来的日历?
谢韫礼开口,“你去查一下。”
林叙在一旁说道,“这还用查吗,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照片。”
谢韫礼捏着照片,手指关节泛白,瞥了林叙一眼,有些无语,“我们知道有什么用,你要让警察知道,你去协助核查,抓人效率不是更高?”
林叙点头,“明白,我这就去收集证据。”
谢韫礼推开门准备进办公室,烦躁地抱怨了一句,“没完没了,神不知鬼不觉,一剑噶了算了。”
已经走了几步的林叙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回头劝阻道,“万万不可!”
他继续说,“您是京市龙头企业的优秀纳税大户,京大着名校友,桐溪县见义勇为表彰获得者,模范丈夫,要一直优秀下去,不能做杀人犯法的事情,不然明年该评不上了。”
谢韫礼:“……”
林叙:“牢记您的策略,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为所欲为。”
“……我再忍忍吧。”谢韫礼走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叙躲了一下,感觉出来谢总火气不小。
谢韫礼进入办公室,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拨通了许疏棠的电话。
“棠棠,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有张‘开房’照片。”
“我和你在竹海被人拍了吗?”许疏棠问。
“我们在竹海的时候,有这种照片吗?”
“……大概是没有的。”
谢韫礼把照片拍照发了过去。
许疏棠看到照片的瞬间,愣住了。
小芝麻这是记吃不记打,又开始整花活了吗?
“谢兄。”
“嗯?”
“这是假的。”许疏棠清了清嗓子,“我跟顾沉没上过床,没亲过嘴,连手也没有牵过。”
“这照片里的女人,除了头是我的,其他都不是我的,我身材比她好多了。”她补充道。
对面沉静了好一会儿,许疏棠等了快一分钟,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他不信?
许疏棠的脸微微一红,再次强调,“谢兄,我身材真比她好。”
“嗯。”谢韫礼回神,低低笑起来,“我知道是假的,照片里的女人不是你。”
许疏棠吐槽,“温朝钱温朝名蠢,果然许芝意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嗯?”
“许芝意真是又蠢又坏,可恶至极!”
“谢太太果然聪明,一下就猜到是她。”
“这么差劲的手段也就她能想得出来,我的行踪清清楚楚,春见坊里有监控,能证明我没去酒店,下了班还有‘司机小谢’亲自来接我,我哪有时间去‘开房’。”
许疏棠越说越气。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别担心。”
“好。”
谢韫礼正要挂断电话,许疏棠忽然叫住他。
“嗯?”
“不会有那种照片的,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如果还有人寄这样的照片给你,肯定都是假的。”许疏棠认真地向他保证,“你的谢太太可是个守规矩的人,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我对你,也一样的。”
“抱歉,让你碰到这种事。”许疏棠轻轻叹了口气,“以后有关我的事,都可以像这次这样,直接来问我,我不会瞒着你的。”
“好。”谢韫礼的语气格外温柔,“你要不要跟我去警局,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那我回春见坊等你。”许疏棠提醒说,“交给警察去处理就好了,你不要私下处理。”
“嗯。”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很好奇。”
“你问。”
“咱家里有黑道资源吗,我听说谢家黑白两道通吃,据我观察,你挺白的。”
“整个谢家都是白的,你听谁说的黑白两道通吃?”
许疏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坊间传闻。”
“没有,但是如果迫不得已的话,也是有点人脉。”
“了解。”
谢韫礼挂断电话,回到办公桌,刚签署了几份文件,林叙便敲门进来汇报。
林叙愣住,“总裁?”
“怎么了?”
林叙确定自己刚才没有耳聋眼瞎,十分钟前还嚷着要杀人的BOSS,现在竟然心情明媚地在哼歌。
“总裁,您刚才唱的什么?”
“桐溪民谣啊。”
林叙:“……”
谢韫礼看他,“什么事?”
林叙回道,“送信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承认取信地址就是鹜飞路 6 号。”
谢韫礼也没有忍住,嗤了一声,“棠棠吐槽她蠢,我是实在想不到会蠢到这种地步。”
“还有,您的祖宗已经到了。”林叙说道。
“这么快?”谢韫礼话音刚落,谢龄乐已经站在门口。
谢韫礼离开办公桌,刚走到沙发,就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谢龄乐挑着眉,调侃他,“瞧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感觉一下年轻了五岁。”
谢韫礼哭笑不得,连忙求饶,“小姑姑,你能不能改改这独特的问候方式。”
谢龄乐松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干脆利落地说道,“照片给我。”
“你面前的那个信封里的就是。”谢韫礼指了指桌上的信封。
谢龄乐拿起信封,将照片抽出来,冷哼一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小姑姑,我一直都打心底里崇拜您。”谢韫礼把对付老爷子的那套又给搬出来,好话说尽,“虽说这种官司对您这种法律界的大佬来说小菜一碟,谁都能打。但我坚信只有您出马,才能让坏人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让正义得以伸张。”
谢龄乐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你这到底跟谁学的油嘴滑舌,但不得不说,这话说得我心里还挺舒坦的。”
谢韫礼连忙点头,“不夸张,从小您就是我偶像。”
谢龄乐:“……”
“有没有办法让人进去了,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谢龄乐无语,“你法盲啊!”
“看来,我是盲目崇拜了。”
林叙在一旁忍笑,谢龄乐非常无语,就是法律界泰斗来了,也没办法因为这点事情,让人进去坐一辈子牢。
这不纯粹为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