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市的动车上。
许芝意的亲生父母温兴业和林南香,以及她的大哥温朝钱,二哥温朝名,大儿媳温淑柔,二儿媳温巧巧都在这节车厢里。
林南香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满月回到许家,已经五年了。”
「满月是疏棠在温家时的名字」
在满月很小的时候,林南香其实就怀疑过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仅越长越好看,脑子还格外聪明,赚钱的本事更是比家里任何人都强。身上还有一股韧性,说要考大学就真的考上了,还是全国最好的学府。
相比之下,自己那两个儿子长得就歪瓜裂枣,更是好吃懒做不成气候,和温兴业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南香怀疑归怀疑,女儿越好看就越有价值,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儿子是她亲生的就行。
自从京市的大富人家过来认亲,她看了那位贵妇人之后,才明白有句老话说的对,龙生龙凤生凤,难怪满月和他们温家格格不入。
南樱和她年纪差不多,但是那模样就跟三十岁差不多,村里头三十岁的,可还没有她看着好看。
许鸿安更是一表人才,女人看了都想出轨。
她真想下辈子投个好胎,有一副好相貌,然后嫁个看顺眼的,这辈子跟着温兴业,日子真是过得太苦了。
但是命运也没有太和她过不去。
当年,那个贵妇人和她同时在桐溪医院生产,还都生下女孩,结果被医院护士马虎搞错了。
许家的女儿来了他们温家,他们温家的女儿去了许家。
五年前许家人发现芝意不是他们女儿,就调查到当年的医院,这才找到他们温家来认了亲女儿回去。
温家大儿媳温淑柔坐在林南香旁边,“妈,您说咱们这次能再要到钱吗?”
温淑柔对当年认亲的事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就在现场。许家人带走温满月时,当天就给温家转了五百万,当作是温满月十八年的养育费用,之后又给家里盖了别墅。
那可是五百万啊,对于他们这个贫穷的家庭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温家人虽然养了温满月十八年,养育成本可能连五万块都不到,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
因为那笔钱,再加上那栋别墅,温家一下子成了村里的有钱人。她的小叔子明明长得不堪入目,比她老公还不如,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堆姑娘上赶着要嫁给他。
她也是嫁进温家后才知道,许家为了让温家同意许芝意继续留在京市,每月还额外再给温家五万块钱。条件就是许芝意依旧做许家的女儿,他们温家每年只能见许芝意一次。
一个月五万块钱,这都顶得上温家一年的收入了,婆婆和公公自然巴不得同意。
林南香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当然能要到钱。他们每月给咱们这么多钱,还不是怕我们给芝意惹麻烦。为了让芝意不被我们这些穷亲戚缠上,他们肯定会有求必应的。”
“可是事不过三,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们要钱了,他们会不会破罐子破摔,真惹恼了,把芝意小姑子给退回来?”
“道理我能不明白吗,我也不想逼得太急啊,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你爸沾上赌博,那可是个无底洞,如今债主还在家里等着。”
温淑柔又问,“那我们这次准备要多少?”
“至少也要一千万,然后每个月再多给十万。我们这一大家子,开销本来就越来越大,以后小辈们上学,结婚都需要钱。”
反正他们这辈子就是要缠上他们许家。
林南香说到这里,看向温淑柔的肚子,一脸嫌弃,“你也争点气,今年这胎要是还是女孩,你就自觉点,让我儿子在外面找人生个儿子。”
温淑柔心里一阵苦涩,忍不住小声嘟囔,“生不了儿子,也不能只怪我吧,跟您儿子也有关系。”
真是风水轮流转,要是放在温家还没发家之前,她早就指着林南香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可如今为了图那点家产,可是白白牺牲了自己最好的五年青春,还给那个丑八怪生了三个孩子,身体也大不如前,她实在是不敢反抗了。
要是真离了婚,之前的忍气吞声,不是白白便宜这死老太婆和温朝钱了。
“你自己没本事,还怪上我儿子了。”林南香不屑地说,“能给我儿子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看在有许家这棵摇钱树的份上,温淑柔再也不敢吭声了。
温朝钱在一旁嗑着瓜子,把瓜子壳随意地扔在地上,“等拿到钱,得好好规划,不能再让老爸这么赌下去了,家里这么多口人,都快养不起了。”
“养不起也得养,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娶淑柔花了五十万,等我那三个孙女长大了,我得把这个钱挣回来。”
“妈,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她们才几岁,你就在打这种主意了!”温淑柔不悦,“人都有个三长两短,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林南香见温淑柔对她出言不逊,还敢咒她早点死,本想扇她一巴掌,最后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温淑柔狠狠瞪回去。
她虽然爱财,但还不至于像老太婆那么丧尽天良,将来老太婆要是敢像对温满月那样,逼她的女儿嫁给老头,这个死老太婆就等着被乱刀捅死吧。
坐在通道另外一侧座位上的温朝名,一脸的激动,“等要到钱,我要再换辆新车,开着在村里转几圈!”
温家二儿媳温巧巧听了,撇了撇嘴,带着一丝憧憬地说,“我就盼着能在村头开个店,自己当老板!”
温兴业掏出烟,点着就吸了起来。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似乎想借此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这会儿说这些顶啥用,等钱到手了再说!”
“爸,动车上不能吸烟!”温巧巧急忙提醒道。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动车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在车厢内不断回荡。
车厢内的乘客们瞬间陷入慌乱之中,原本平静的氛围被打破。
列车员紧张严肃地朝这边赶来,手持喇叭高喊,“谁在车厢里抽烟?”
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车厢内出现烟雾警报,列车紧急减速,请大家务必保持冷静,配合工作人员的工作。”
温家众人都傻了眼。
温兴业慌张地把烟熄灭,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被赶过来的乘警压住。
林南香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焦急地看着车上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温兴业直接被带到了其他车厢。列车的危险解除后,车厢内的气氛却依然紧张压抑。
同车厢有乘客愤怒地站起身,指着温兴业离去的方向,脸红脖子粗地骂道,“是不是有病,想害死人啊!”
林南香瘫坐在座位上,脸色苍白,她哭着问温朝名,“不就是抽个烟而已,怎么还把人带走了,他们想对你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