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殊途
我忍着疼,看着他冷着脸将手收了回去。当下便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呜……”眼里蓄满泪水,恨他撩拨我,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
恨他柔情以待,心里却想着别的女子。
药浴的热从皮肤烫至心脉。
他神情不由的一愣,就那么呆呆的任我咬着他的食指处。
好似不知道疼一样。
“疼的话,那便咬着吧。可是我也告诉你,这里本就不是你一个凡间女子该待的地方。不属于自己圈子,只会尸骨无存。”麒泽冷声道。
一边腾出一只手来,轻揉我的头。
“毛巾,”我闻言松了松口,本想再与他多争辩几句,可是有心乏力。
他见我松开,摸着我的头的手伸直,空荡荡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条毛巾。
我接过毛巾咬牙嘴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这热的不行的身体,只想一步步的靠近他,仿佛靠近他就会凉快些似的。
我忍住冲动,心里再三警告自己,人家与自己人鬼殊途。切莫让自己因情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哪怕疼到满头大汗淋漓,依旧不肯松口。
“林鲤,你认命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忽地,只听到他冷冷问道。
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半晌,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心里想着:我要回头吗?回头与他的分身继续纠缠不休。
依旧回去过那种老公心里想着白月光,而我却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傻子吗?
忍着疼身子慢慢往池边游过去。
蔓延至全身的只有一个字……疼。
咬着牙头晕眼花的,只有一个念想。
远离他,不论是他的分身也好,还是他也罢。
我不想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你反悔了吗,哪怕我这一生,在你眼里也不过几十天罢了,可我也想找个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我难受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艰难的扒着浴池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落水里。
缓了几口气后,揉着自己已经疼的迷糊的太阳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丝音姑娘,我也从未想过在你这得到我想要的感情。可是能不能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刚刚……不是我有意接近你的。人鬼殊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直到最后,我带着哭腔喊道,我没有要诱惑他的。
为什么?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所以,你不喜欢冷御昭,也不喜欢我对吗?”突然麒泽像是听到十分不悦的话。
身子一闪,整个人阴冷的站在我面前一手掐着我的脖子。
紧接着道“你喜欢谁?不论你喜欢谁,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被掐的十分难受,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泪水连连的看向他。
你要我如何?我实在看不懂了。
他不是有自己最爱的女子吗?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都怀疑他老婆是被他这种疯批折磨死的。
“麒泽,我不是丝音,你看清楚。不要再将我和你的女人混为一谈。你也说过,她的元神已经不在我身上养着了。你大可去寻她的元神去哪里了。你又何必如此折磨我。”我皱着眉头,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
把人弄死又复活,把活人往死里整,快死了他又眼巴巴的赶来救。
“林鲤,丝音,林鲤不是丝音,丝音不是林鲤。”麒泽喃喃自语道,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我整个人无力落入水池。
咕噜咕噜咕噜……
我在喝了好几口水后,这才被他一手拽了上来。
想打他又打不过,想逃离他的掌控,可外面一群妖魔鬼怪虎视眈眈,进无路,退也难。
吐了几口水后,我终于脑子里恢复了一些意识。
“麒泽,我真的怀疑你,有入心的爱过一个人吗?你这样,丝音姑娘真的爱你吗?”我站起身子,扒拉着池边一路游了过去。
穿上早放在一边的浴袍。
踉跄出了门,这时才发现,院子里早已不似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阴冷了。
竟然种了许多的树木,那树开了粉粉嫩嫩的花。花瓣一片片的落下,一度让人挪不开目光。
整个院子里再也没有让人阴森的秋千了,也没有冰冷的池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给这原本阴冷院子多了几分凡间女子住着的模样。
一路上的走廊加上了许多暖色的灯光,甚至加上了座位,像极了公园那种纳凉的亭子。
更加接近了有人气的感觉。
我只觉得嘴里十分的苦,不知道是命运苦,还是这一路的经历太苦。
一路跌跌撞撞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入眼依旧是屏风隔断,我寻着旁边的一堆礼物而去。
我的糖在哪里?扒了半晌,这才回头看见他桌案上的糖果盒子。
像是一个上瘾的瘾君子一样,连滚带爬的到了桌前。
依稀记得他曾说你们凡间的孩子想哭了,大人就会给她买糖吃。
所以我给你买了很多,当你觉得难受了,你吃颗糖你就不会难受了。
我拼命的扒拉着糖盒子,翻开盖子。
随手打开了一个奶糖放入嘴里,趴着桌子哭成泪人。
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哭,林鲤,不哭,糖是甜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不要绝望。永远不要气馁。”
我缓和了好久的情绪,这才发现那苦咖啡味道的糖,早就去了一半。那糖纸居然被一朵朵小糖花的模样。
这……莫不是被萌宝偷吃了吧。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一袭白衣落在屏风面前。
“小丫头,你又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人,那白衣男子便绕过屏风径自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心呀!”白衣男子一手撑着桌子。俯身过来,快速的捏住一个咖啡糖放在嘴里。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看着这熟悉的模样,估计这咖啡糖是被他吃了。
我抓出一把咖啡糖抬头正打算送给他时,只见他俊朗的脸上表情十分的扭曲。
赶紧用糖纸包裹住吐了出来,咬着牙蹙着眉道“屎一样的东西,难吃死了。”
我捏在手里的糖不得已又放了回去。
“难怪我说他身上最近怎么总带着这种糖,又苦又难吃。”那白衣男子看了我一眼后,拿过我手中的盒子,又随机拿出一颗粉嫩的糖果。
这时才缓缓道“小丫头,你又和他吵架了?看你这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他都没给你弄干,估计是你又把他惹毛了。”
白衣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嘴角微扬,拇指搭在中指上弹了一个响指,我那湿透的长发瞬间被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