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死人妻,死为阴人妾》 生养死人妻 我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在清水镇长大。这里与其说是一个镇,不如说是一个发展还比较快速的地方。 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居然笼盖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虽然都不太入流,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很庆幸我能出生在这个小镇里,因为我身上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奶奶的告诫……我出不了镇。她说我未婚前,是不能出镇的。 可我小时候经常不信这个邪偏偏总喜欢和奶奶对着干,还得了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的称号。 她不让我出去,我就非要出去,这一来二去的,总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没错,只要我踏出镇子不到一个时辰,我便会头疼脑热,不是出车祸,就是被人贩子骗回镇子里。 很悲催啊,那些人贩子也真是蠢的无可救药。把我骗到别的地方不行吗?非得把我骗回老家被人认出,这不等于自投罗网。 我当时还挽着胳膊气愤不已的凶她“别送我回家,你要拐卖就拐远点。”可人家压根不信我。 总之,只要我不出镇,那是个顺风顺水,游鱼得水,日子别提多畅快。 反之,只要我出了镇子,不出一个时辰,那便是倒霉透顶了。 镇子有一条河,我经常下河游泳,那是一个畅快,但是河的另外一边划给了别的镇。别提了,我老游过界限……我只恨这那规划局太不争气了,好好的一条河还分两半,都不知道被我画圈圈骂了多少回了。 要是整个地球都是我们国家清水镇的地盘那得多好,可把我美的……那我就可以满地球跑了。 可惜归可惜,不过这一小方天地,我的顺风顺水也就点到为止。 我没有小说书里的金手指,有的只是一个非常吃香的神婆奶奶,那是阵法符咒画的一个溜,别看她一个老婆子,穿金戴银日子过的堪比富婆,所以小时候我是啥都不缺。 高考时,又一次不信邪,非要填个镇外的学校,本来考上别的学校的分数那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落选了。 “林鲤啊,你不能去外地的学校啊,你去不了的。”奶奶一边拿着一条金色的项链在我面前试戴着,我看着那一百克粗的不能在粗的狗链子,完全无感。 戴的多了,就跟戴个狗链没啥区别,你看看她脖子挂那几条。 我摇了摇头,试想谁敢得罪这神婆啊,大家都巴不得她长命百岁。 可她总是笑笑,总说,等我18岁成人礼那天,她就要死了。 鬼才信她这鬼话,好端端的一个一个六十来岁,身体康健的老婆子,那腿脚就跟练了飞毛腿一样,我就不信她会我18岁那天没了。 “我就要考。”我堵着气,拿着笔在画稿纸上,一阵乱画,就像我的头绪一样,画了一条很长很弯曲的路,我就要出去。 “不行,你要不信,你自己出去试试,不出一个时辰,你又得回来。”老婆子也不拦着我了,这话她从小到大都说腻了。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以前总拿谈男朋友要挟她。你信不信,我就跟别人睡,跟别人结婚。 她冷冷一笑“孩子,莫干傻事,就算你做鸡,你也出不去。(那些出门在外的花花公子不务正业的哥们都把乱来的女子比作鸡,我都觉得鸡被侮辱了。)” “切,那结婚行不。”我气愤不已,随手抓来一只懦弱胆小的初中生,别怨我,我就是高中生,太大的孩子都开始长脑子了我也威胁不了,还是初中生蠢萌蠢萌的。 笑死,那胖兜兜的家伙爸妈一听,儿子闹着要娶我这霸王,连夜带着那小子搬家跑路了。 自此谁家有男孩子,看到我,那是看得一个比一个牢。 就连隔壁留守儿童父母,听到我要强嫁的事,没几日父母双双回家,心惊胆颤的看着儿子了。 “呵,你的真命天子会出现的,除了他,你谁也嫁不了。到时候,他会带着你,你们相亲相爱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要真算起来,你的命算是不可多得金贵命,夫妻顺遂,事业平坦,儿女双全。”老婆子又捏着她的那套挂给我算了算。算了十多年了,卦象从未改过。 自从她收养我后,命里也跟着金贵了些,但是奇了怪了,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但凡欺负我的都没几个好下场,自动遭了报应,好像我那些小恶作剧也没有受到惩罚。 所以一路霸王似的前呼后拥着长大,遇水会游泳,遇雨会停。别提人生过的多顺了,可是这一切改变的太突然了。 再有几天就是我18岁了。 没错,我就7月14,被人称鬼门大开的那个时间出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出生的人多,我却不一样。 这也是学校新生提前可入学的八月份了。也有外地来的学生,为了方便外地学子们适应,所以会在开学时,有一段空闲时间给学生适应水土。 “奶奶,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带我走啊。”我一边抽泣着,一边在心里却期盼着,那个真命天子是不是从天而降的外地学子。 所以,我提议早些去学校霸着好的位置,偷偷瞄上我的真命天子,带我闯荡江湖,见见外面的花花世界。 奶奶一边帮我收拾着东西,一边念叨着“搬去学校干嘛哦,就屁点远的路,你来回跑不就行了吗?非得搬去自己独自住,你哪里会照顾自己哦。” “那不行,我得多找点机会接触我的真命天子。”我将一些漂亮的首饰耳环化妆品啥的装入书包,都是一些廉价的东西。 主要是老婆子小气吧啦的,有钱也不大给我花,说我命好着勒,以后有的是福气,现在让她多享享福。 啥也不是,所以我除了基本的吃穿零花钱也和大家一样,没啥区别。 “林鲤,记得哦,这周记得回来,我给你过个生日,你还得有个心理准备,我得走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真命天子出现吧,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你会从大学一路恋爱到婚姻。会幸福一生的。”奶奶说起我的命,那是一个乐呵呵的。 说的我都比较期盼着,我那帅气多金的老公了。 生养死人妻1 我乐呵呵的招来一个小黑车。 那是柱子大叔的车,一辆灰色小车,挂着绿牌。 “小鲤啊,这次去哪里啊。”身高一米九,又高又瘦,本名不叫柱子,是别人看他长这样,给他取得外号,这么多年,我也习惯叫柱子叔了。 “柱子叔,我要去**大学报到了。”看着他弯腰摸着脚下的后备箱按键,我绕道他车后,“叮”后备箱轻轻一声响,微微弹起一条缝隙,顺着缝隙将后备箱打开。 拎起地上行李箱和水桶日用品直接往里一丢,“砰”的一声将后备箱盖上。 奶奶则打开后车门,一边和柱子说着话,我也懒得理会他们说些啥,看着那两床被子,我脑壳有点疼。 这才几月哦,又不冷,我又不是不回来。 果然世上那句奶奶觉得你冷,不是空穴来风的。 “林鲤,孩子我会来看你的。好好照顾自己。”奶奶一边抹着眼泪,像是我和她再也见不到一样,让我也觉得有些不舍。 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是也是真心疼爱我的。 “奶奶,哭啥,别磨叽了,我走啦!”我笑嘻嘻的坐进车里,没心没肺的将门关上,顺手把车窗放了上去。还有点热,这柱子叔,都不舍得开个空调啊。 “真是凉薄啊,看奶奶哭的那么伤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奶奶突然将那滴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抹了又抹,最后破鼻而笑。 在车窗上来后,柱子叔一脚油门,车子就跑起来。这种车跑的不快,顶多六十码压轴了,因为镇上限速60码。很多这种低速低消耗的车只为环保。 说没良心是假,我是最容易共情的,奶奶就喜欢逗我玩,什么离别生死场啊,一树一木我都能共情。 为此,她调教了我好些年,别做圣母。 可我总有些狗改不了吃屎,难受时,看到被砍的树,我都能上前摸着树,告诉它不痛了,不痛了,安慰它。 看到猫狗死了,我都能离奇的跟着哭一场。莫名其妙的,后来奶奶告诉我说,这就叫共情,也正是因为共情能力强,自然也就成不了恶人,心软是病得治。 至于小恶霸名头,也不是我真的做了什么恶事,而是那些欺负我的人。 总会有人出来替我撑腰,很多次被欺负后,我认了一个恶霸做哥哥,只要我受了委屈,他的那群兄弟都会护着我,所以因此我也被评为恶霸一员。 我躺车上眯一会,虽然是同一个镇,但是这大学也建的也比较偏僻。 还在开发,随着这几年旅游大发展,修路的修路,该包装的包装。所以引来了一大批的外地学子。 听说,某些学子还是富豪家庭来的,除了学习这个打酱油的任务之外,还要兼顾家族生意,替父出征探这边的生意投资。 像我这种乡下来的屌丝土鳖,连镇都没出过。 自是像只哈巴狗一样听她们说着家乡的吹鼓,别提了有多没见识了,像极了那些见到外国人就往上贴不要脸的国人。 “我们哪里高铁飞快,哪像这里,车速卡的这么慢。”虽然我没出过镇,好在现在手机发达,信号也能接收到。自是见识过,不过还是没坐过。也不知道高铁,地铁怎么个快法。 距离生日,那是越来越近,学校也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男生,也有好三四个女生,大多数都是冷冷清清的。 而我很悲催,来的太早,就一个人一个房间。 隔壁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因为不熟,各自睡了一间房。 而我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就带着她们一路游玩,耍了两天终于混熟了点,姐姐是阿姨脸份儿,妹妹是阿依赖懒儿。 我很奇怪名字怎么那么长,那么怪。 和她熟了之后才明白,阿依恋粉和阿依来岚,是少数民族的。我那眼睛都要羡慕朝天上去了。 觉得少数民族好酷啊,还问她们怎么不穿她们那里的衣服。 姐姐恋粉说着入乡随俗,妹妹则是像只小仓鼠一样,一直啃着瓜子。 几人从天聊到地,又聊到化妆品,好在奶奶还是给够了我零花钱,所以她们聊的某些东西我也能跟上话题。 此时外面响起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我侧着耳朵,听那些人大呼“快叫施工队长过来一下,这里好像是一座古墓。”说是开发挖路挖到了一座古墓。 难怪别人说,房子都是建在别人墓地上。听说最近建的学校是一所极阴之地,需要阳气镇压。才能保住清水镇平和发展。 当初我奶也去听了一耳朵,只是我不太关心这种事,便也不曾过问。 就用我奶奶的话说,我命好着呢,啥都不用学,就安心的当个废物就好。但是我偏不,私下里照着她那些镇妖除魔没卵用的鬼画符我也学着画了几种。 以至于那种是除妖的,那种是驱邪的,那种是桃花符,求子符我都分不清,只知道这些符纸用来下,别人对奶奶满是尊重的。估计多少有些用,可准又怎样,还不是不肯教我。 奶奶有几本压箱底的书,我经常想翻开学来着,可她总是不肯。别提我多想撬开她的箱子。可是后来,她的箱子藏起来了,我甚至好多年没见过了。 自从学校附近挖出了一口离奇的红色棺木,四周就拉起了警戒线目前几个学生因为害怕,就相互凑成了两个房间。 而楼下则是男生的宿舍,三楼四楼女生宿舍,而我刚好住三楼。 而此时,我压根不知道,我的命运会和那口棺材有着无限的渊源。 还一脸不屑鄙夷镇上真会选,选了开学时候,挖人坟做宿舍。 看着宿舍的几个人都各种带着耳机,听音乐,听小说的。 我带上电话出了门,想着,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先打个电话回去,问奶奶身体怎么样,别等着我明天回去,真的挂了。 出来几天,除了第一天给奶奶发了一条信息,这几天和室友们玩的乐不思蜀了。 刚出门口,就拨通奶奶电话,不一会,那边便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小兔崽子,终于记得你有个奶奶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养的那个小花儿,奶奶都快给你养死了,还有你的龟仔你也不带走,害的我天天喂鱼喂虾。”那头奶奶一顿数落。 我听着这中气十足的语气,挠了挠头,这能有啥事。 “好,我明天就回来带学校里去。”我听着她的话,感觉耳朵隆隆作响。 看来读大学还是有个好处的。 “小鲤,明天你就18岁了,回来,奶奶给你做顿好吃的。”一时间奶奶的语气平缓下来,自动切换成十分关怀模式。 “嗯,好的,奶奶。”我站在楼下的花园里,抬头看着那枫叶树,大片大片的枫叶,遮挡了许多的月光。 “叮叮……”刚把手机揣进兜里正准备回宿舍躺尸。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我一看原来是那个恶霸哥哥。按着接听键,甜甜的喊了一声“喂,哥哥,有事吗?” “妹仔,哥能有啥事,出来,我在你校门口,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出来让哥哥看看。”我听着这话,乖乖的出了校门,果然看见一个一头黄毛,和一头红毛两个少年一手抽着烟,正没个站象的站在一旁大树下。 月光斑驳淋漓的落了一身像奶牛花一样的雪白。 “妹仔,快点。”见我出来,首先那黄毛的恶霸大哥急匆匆的叫我过去。 “来了。”我看差点距离,就一路小跑了过去。 那个红毛小哥我最熟悉不过了,他对我最是好了,像亲兄妹般。 他们都不用真名,所以我也不知道,底下那群小罗罗都叫他们黄哥和红哥。 生养死人妻2 我默默的把手机静了音丢进自己口袋里,主要是太吵,虽然爱主动联系我的这两人,一个在我身边,一个刚联系过,我怕那某婆子半夜睡不着夺命连烦扣我。 “妹仔,听说你们学校附近挖出了一口红色棺材,里面挺多珠宝的。镇上把那棺材看的好紧,说是一对穿着喜服,保养极好的两具尸身,那些神婆都觉得邪门的很。”红毛哥还给看了红棺木没有打开的图片,那红色甚是骇人。 我木纳迟疑的捋了捋头绪,红色棺木,装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身着古代结婚的喜服。 我眨巴着自己的晶莹剔透的大眼睛,脑子冒出来我看到的某本小说,不会是给死人配冥婚的戏码吧。 “咦,这个有啥好关注的,那么邪门的事,还是少打听了,哥哥你不知道我胆子小吗?”我装作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 “嘣”只听到一声清脆嘣,我的脑瓜子突然一疼。紧着我无辜抬头看着那个敲我脑瓜崩的红毛,一脸委屈。 “呸……你还害怕,记得咱们第一见面吗?你就敲了老子一板砖,老子到现在记得,那个几岁的粉雕小萌娃居然敢捡地上的碎砖头块子砸我。”红毛哥伸手又给我揉了揉他刚刚弹我脑瓜崩的地方。 “那不是还小吗?我现在长大了,有点怂了不行吗?”我提着笑脸,打着哈哈。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拿人家小时候穿尿不湿的事来笑话我,且敢问天下谁没漏过私货长大。 “别啊,别怂,老子就喜欢你那股子像兄弟的傻劲。”红毛哥看我没装了,笑的收回了手,这下改拉住我的手了。 “走,我们去瞧瞧,那红棺材,到底怎么个邪祟法。”我还没及反抗,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对,有眼睛的都看到,他是牵我手来着。还是像小时候那般,拽姐的手腕的。 然后你就看到了一个画面,两个混混,一个红毛,一个黄毛,红毛的那小子,拽着一身休闲服的小妹仔,别想成去钻树林,因为小时候也不是没人想过,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没了。 因为无父无母,无人可以靠,总有些老处男,老色胚,看我年纪小,不懂事,又蠢的可爱,长的还挺漂亮的,就打起主意来。 可惜,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蚂蚱虫子都在坟头蹦迪好几年了吧。 我是一点也不好奇,总之接触神婆的日子越多,那些邪乎的可真不少,自己又没个阴阳眼,主要还有就是自己本身阴气重。 投胎都选了个阴森的日子,能不招邪祟么,但是奶奶总说,只要我不主动招惹这些破事,我命里有一命星,倒是护我周全是没问题的。 所以只要我不主动招惹,不出镇,我和那些平凡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但是,人生总出现变数,比如这棺材,就是我命里的变数。 先不扯远,按着思路继续往下走。 “红哥,你拉我来这阴森的古墓遗址干嘛。”我任他牵着,甚至步伐还跟不上人家的飞毛腿,只能一路疾驰。 “就是带个学生做个证呗,你知道的,哥哥名声不太好,我们去看,别人以为我们想干点啥。带上你就不一样了,学生好奇心重,拉上两个社会败类壮胆去瞧瞧,这就不同了。”红哥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我。 “啊废……红哥,不带这么拿我当枪使的吧。”我白了他一眼,姐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真的,苍天为鉴,小说书里那么多情节,都够自己喝一壶好大的恐怖片了。 路途不算远,借着月光偷摸的摸进了工地上。 那个铁棚子里有人开着空调,听着音声,像是在斗地主,有两桌人,吵吵闹闹的。 工地因为发生这事,全面停工了,机器也停下了,那口红色棺木是半晚挖出来的,那些神婆神棍们,各种回去拿出十八般武艺算卦测吉凶。所以又把棺材板给盖上了。 主要是人死了,尸体肯定会腐化,听说是一点也没腐烂,好的像睡着了一样。 “哥…哥…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小声说,将手收回,不肯去现场,怪渗人的,场面除了铁棚子那些人打牌喝酒吹牛逼的声音,寂静的我们脚步声都消失了。 太过邪门了。 “来都来了。”红毛一脸气愤的看着我,情急下还投给我一记白眼。 忽的咬着牙,一手搂着我的腰,夹着姐,就往棺材那边走去,就差那么几步距离了,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恐惧。 像是什么有我见不得怪物般。十分的排斥,但是从小到大都是护着我的红哥,我又不能大喊大叫免得他被抓去了,只能双手抱着他的腰朝着他胸口腹肌咬去。 好气人啊,皮太紧实,没咬动。 所以,整个人气呼呼的被人高马大的红毛夹着腋下就杠了过去。 终于几步到了棺材处,黄毛拿出手藏在内裤里的扳手,轻轻一翘,木质的棺材板突然松了一口,被黄毛一手抬开。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 红毛哥啧啧两声“没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啊,这男女颜值真的好高啊,林鲤,你看看。”听见红毛哥叫我名字,我顿时像是被鬼附身般。 鬼使神差的放下双手,朝着棺材看去,入眼一口红色棺木,一双如听说的穿着大红色喜服的人正如睡着般躺在棺材里。 视线上移,一男一女,男的长的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了,惊为天人。 让人都舍不得挪开眼,我强势的指挥自己双眼再看看他旁边的女子,那女子睡的好香,美若天仙,只是我越看越像我。 不对,她都死了,肯定是我像她。 忽地,那女子像是被人吸干精气神一样,肉眼可见的化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干尸,月光下,只见她渐渐化为粉末。 在场的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也忘了跑。 只见那男子突然睁开双眸。 恶狠狠的盯着我,眼里的厌恶恨不得杀了我。 我被他这么一盯,彻底吓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莫名其妙的我躺在宿舍里,我心悸有余的拿起手机就给红哥打去电话。 “红哥,你们没事吧。”我紧张的询问,我怎么回来的,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很恐怖,很害怕。 “什么事啊。”那头红哥睡迷糊的接听我的电话。 “我们昨晚怎么回来的?”我听着声音,看他也没多大问题,估计是被铁棚子里的发现了,送我们回来的。 紧接着,红哥的话,让我如掉落冰窟般,从头冷到脚。 “昨晚老子兄弟几个在酒吧和漂亮妞蹦迪,喝到昨晚三点,没啥事,别打扰哥睡觉,乖…”啪嗒把电话挂了。 我手里的手机瞬间滑落,掉在被窝上,满脑子都是那棺材里颠倒纵生的容颜。 “吵死了,昨夜工地施了一夜的工,都没怎么睡着,你一大早的给谁打电话?”阿粉打着哈欠,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我脑子又懵逼了,紧张的问“昨夜工地不是停工了吗?说是挖出了了一口红棺材。” “什么红棺材,你别吓我,做梦了吧你。”阿粉被我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扒拉着头发,十分烦躁的坐了起来。 “……”我还想说什么,屏幕上响起了奶奶来点震动。 “喂,奶奶。”我深呼一口气,奶奶没死呢,好着呢。 正好回去问问奶奶,我简单的说了两句,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第一次穿裙子,想着还是先美美的过个生日吧。 生养死人妻3 我收拾好后,下了楼,给柱子叔打了电话,让他接我回去。 不一会正在附近跑车的柱子叔就把车停在我面前,说最近开学了,好多外地学生陆陆续续会往这边跑,他刚拉回一个帅的不行的小哥。刚好可以带我回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施工的工地,那里机器照旧,没有什么红棺材,好像那口棺材的事,莫名其妙不了了之了。 我上了车,什么都不敢问,生怕柱子叔说我,奶奶说,做跑车生意的最怕一大早说这种邪门玩意的话,因为他们晚上还要跑车。 所以,一路上我情绪也低落,保留着柱子叔他们这行的忌讳,只字不提红棺材的事。 下了车,门口早就坐着等我多时的奶妈。 “奶奶,”我背着小包付了钱,朝着奶奶走去,里面装了些口红,姨妈巾啥的。 估计那日子也快到了,从小这事我就谨慎。生怕自己来姨妈,身上没有备着,到时会很麻烦。 随时都可能被红哥那群骗子拉出去玩。 我看着奶奶,似乎奶奶昨夜也没睡好,打着哈欠,似乎有些疲惫。 奶奶见我回来,拉着我起身回了屋。只是在接触到我时,奶奶忽然一愣,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转身朝着灶台走去。 “奶奶,你们昨夜讨论的那个红棺材怎么处理的。”我一手剥着大蒜,看着奶奶将切碎的鸡块放入高压锅,又倒了些洗干净的药材。 “什么红棺材,昨夜也不知道那些神棍们最近怎么都那么闲,拉着我们一群老婆子打麻将到半夜。”我手一顿,那件事,为什么她们这些人都没印象?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镇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警戒线,早就满天飞的谣言,为什么都没了。 好像这事,就我记得般。 “奶奶,你真的不记得,你们昨天被叫去干嘛的吗?”我不死心,丢下大蒜,抓奶奶的手急切的询问。 我觉得那一定不是梦,这事是白天发生的。 奶奶反手抓住我的手,眼里不明的情绪激动。 她一瞬间像发疯了一样,拉着我就往浴室的花洒处去。 力气大的吓人。 我被拽着进了浴室,只见奶奶凶神恶煞般的打开花洒将我从头浇到脚。 她一定是认为我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里的浴室上挂了符咒,那水可以过了符咒有驱邪的功效。 “奶奶,你干嘛?”我拿起一旁的毛巾,将自己脸上的水擦干。 画好的妆容估计惨不忍睹。 “林鲤,你到底惹了什么东西。”奶奶生气的看向我,一手拿出她身上常常备着铜钱金龟卦。 在手上倒了又倒。 她气的咬牙切齿,整个人又惊又怕。 一副大难临头的感觉,我将头发擦了擦,照了一下镜子,果然妆花了,那就洗掉吧。 当我洗净妆容时,抬头看着镜面的自己,我惊吓到不行,我的脸,竟然和那红棺材的脸,一模一样。 若说她的脸是不染一丝尘埃的仙, 而我的脸虽然长的漂亮,却带了一丝混混的男孩子的样子。 可如今,竟然那一丝人间气息似乎全部没了,取而代之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我扒拉着自己脸。 “奶奶,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我太熟悉自己了。 奶奶依旧算着她那卦,并未理会我。 口中急促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定是算错了,一定是算错了。”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我顿时有些害怕了。 抓住奶奶不停卜卦的手,“奶奶,你怎么了。” “啊………鲤……你的命数,我给你从小算到大,从未有过变数。如今却变了,极凶卦阵,本该夫妻和睦的,却是什么看不清了,孩子也看不清了。家庭更是看不清了。命里九死一生,坎坷一生,怎么会这样。”奶奶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里尽是怜悯我。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奶奶,你什么意思。”我冷静的抓住奶奶慌张的手。我这人,小事上心头,一碰到大事,反而不慌了,是一种彻底摆烂的性子。 “你的原本命定之人是和你差不多大,有家世背景的同学,可今日再测你卦象,那人竟是死了的。”奶奶说完,整个身子无力的跌落下去。 “啊……死了,还没娶我,就死了?”我憋着一口气,谁家富二代那么倒霉,憋孙子的,还没让我享福就自己先挂了。 好不容易苦了那么多年,盼着长大财神爷度我上天堂,这下好了,他自己跑地狱去了。 我好不容易憋出一个无奈的笑,这算命给了我多少期待,傻乎乎的信了这么多年,真以为自己会嫁的好,幸福一生。 这下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就如同我信了那么年的好卦一样,都是虚无的。 不曾得到又何来落寞,只是期盼下,有些失望罢了。 对此事,并未有多上心。 “嫁人,嫁人,对,找个八字硬的男人和你结婚,破了你的身,那阴人自然不会再想着娶你了。他会嫌弃你,不会找你麻烦的。就此你日后平坦一生。也好过九死一生。”奶奶牵着一头湿漉漉的我,白色漂亮的裙子也因为湿透了零星,紧紧贴在身上,内衣都有些透了。 “嫁人?”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神婆,真想给她一棍子。 虽然是奶奶,可这也太魔怔了吧,上哪里找个男人给我嫁,本地大部分男人都被我吓的躲得老远。 “对,今天就嫁,只要今天18岁这个12小时还没过,你就还有机会过平坦一生,苦是苦点,总比日后嫁个死人的要强。”奶奶神神叨叨的拉着我就往门后走。 她们做神婆的谁的八字最硬她们是知道的。 不一会,我就被奶奶拉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茅屋面前,这里是那个流浪者的住的地方。他的命里无妻,无房,无财,无儿,无女。一生穷困潦倒,吃的不干净,命却出奇的硬,不感冒也没不舒服的。 因为奶奶经常接济他,从未见他有过身体上的任何毛病。 脑子还算清楚,只是邋遢的很。奶奶给的新衣服从来不穿,宁可穿着他那身破旧的衣服。从来不洗澡,身上的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奶奶不会让我嫁给他吧。 生养死人妻4 我错愕的看着眼前半边的茅草房,此时奶奶已经推门而入了,我拔腿就要往回跑。 “奶奶,别介,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想到奶奶让我和这种人结婚,脑子里都是他那张邋遢到不行,胡子拉碴的脸,我怕…… 我长的不差,最后居然嫁给一个流浪汉。不说先前的幸福美满,这落差,我实在难以接受。 奶奶拼命拽着我,往里进,一进门,便是臭气熏天,我整个人都恶心的想吐,看着他旁边不远处一坨坨满是蛆虫的粑粑。 本来没吃东西的我,吐的都是酸水。 “奶奶,”我擦了擦嘴,听着奶奶上前把地上的流浪汉推醒。 我大喊着,生怕奶奶被流浪汉欺负,我真的想丢下就走。 忽地,一听到一声炸雷般的话。 奶奶终是张开嘴问了流浪汉一句“老王,你要老婆不。” 我看着流浪汉睡的迷糊微微点头,“我要,我要。” 然后擦着眼睛,浑浊的双眼看向我,给我吓的又一个激灵。这丫的做我爹我都嫌他老。 等等,奶奶这是让我跟他睡,然后拿他的命帮我抵命。 不,我反应过来,顿时无语,“奶奶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害人的。” “奶奶是为了你好,奶奶只要你好好活着。”她扶着流浪汉起身,我拔腿就跑,看这样,奶奶估计没啥危险,倒是我,危险重重。 “奶奶,这生日我不过了,我要回学校。”我慌不择路的朝前面的小路跑去,路后面奶奶和流浪汉像狗一样,撵着我追。 脚下一个没注意,朝着不高的田坎滚落了下去,跌落在那大水库里。 正当我准备游上来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我踢了踢不掉,只得潜下水去解开。水说深不深,这里就是居民用水灌溉的一个水库,最深的地方几十米,最浅的地方也有两三米。 我闭着呼吸潜了下去,只见脚下缠着我的是一缕黑色的海藻藤蔓植物,丝滑的不行。 我强行掰开,正往上游那植物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又给缠上我了。 我反复几次,终于像是惹怒了什么一样,死死的把我往水里拖去。 许是在水里太久,我竟迷糊间,见到了红棺材那张绝世的脸,男人的嫌弃厌恶我的眼神。 他就站在水里,一动不动,看着我被水里的水草拖入水底。 待我在醒来,我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我听着客厅里传来稀碎的说话声音。 那是奶奶的,还有一个让人熟悉的声音,我揉了揉脑袋,蓦然想起,那句我要,我要,像极了流浪汉的声音。 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面对那样一个场景,折腾了一天,太阳已经偏西正要落下,就像我生命里最后一缕阳光消逝般,让人心碎。 别走啊,太阳公公,我不想过18岁生日了,不过了。 可惜还是太阳公公没听到我心里的呐喊。 倒是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咕响起。 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喝了一肚子的水,虽然吐出来不少,可依旧饿着。 不管怎么着,太阳还是下山回家睡觉了,我也该面对我的命运了。 我将门反锁,换了一套非常保守的休闲服。 老子以后再也不穿裙子了,第一次穿裙子,迎接我的成人礼,等着偶遇我的富二代哥哥来娶我,结果人家死半路了。 糟心事,颤抖着拧开反锁的门,愣愣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许是听到我醒了,奶奶生怕我饿了,做了好大一桌子。 座位边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奶奶一脸担忧心疼的看向我。 我突然间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鲤,奶奶也不想。”奶奶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一手抹着我的眼泪。 “奶奶。”我一时间,哭的更不能自已了,因为我知道,奶奶的卦十拿九稳,从未出现过偏差,奶奶只想我好好活着。 我们抱着彼此哭了好一会,奶奶都来不及问我原由,便拉着我到一旁的饭桌边坐下。 “林鲤,咱们先吃饭。”我听着奶奶的话,实在没有胃口,干涩的嘴巴,喝了一口汤,再次想起那流浪汉的样子,一股脑的冲到厕所吐了。 “林鲤,你得听奶奶的话,奶奶卜卦好多次。那人嫁不得,嫁个死人,你会生不得死不得的。他不爱你,你和他虽然有些渊源,但你非正主,他的妻子迟早会回来的,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奶奶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她费了多少命数交换,才窥探得这一丝内幕消息。 “他是红棺材那个男人吗?”我擦了嘴角,一脸迷茫的抬头问奶奶。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死人,早已不在人世间的,并且他有个深爱的妻子。”奶奶愣愣的看着我。 我反手将奶奶抱在怀里,“奶奶,就是学校里挖出来的那口红色棺材,你不知道吗?” 奶奶摇了摇头,“林鲤,不管你看到什么,奶奶不知道有此事,你说我们去讨论什么吉凶,红棺材,奶奶昨天确实只是打了一晚的麻将。” 我狐疑的听完,难道所有人的记忆被篡改了吗?为什么,红毛哥他们带我去的,他们也说没有去,为什么只有我记得。 难道是那红棺材女子的缘故吗? 饭食是吃不下了,被逮着吃了几口汤,吃完汤后,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好困,可能是溺水的缘故,身体有些乏了。 我刚睡下,梦里又开始了,长达许久的噩梦。 “快进去吧。”我迷糊间听到奶奶轻手轻脚的开门声,房间里被她拿来进来一个投影仪,里面放着少儿不宜的画面,看着我耳红面赤的。 从未见过如此大尺度的碟片,还是小时候那种地摊上贩卖的那种黄色的。 怎么到了投影仪里也有,这是奶奶通过某个黑软件下载来的吗? 只是我全身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强迫着自己看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接受着我成人礼的大礼包。 她身后跟着进来是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此时头发剪短,胡子也刮干净了。还特么洗了澡,别说洗澡了,化成灰我都认识,正是那个流浪汉。 生养死人妻5 我瑟瑟发抖的躺在床上,只能睁着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求他放过。 我此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软弱过,求人根本不可能。只怪以前过的太顺风顺水,以至于忘了人性。 忽地,奶奶将画面声音微微调大,瞬间的喘息声不堪的入耳。 而我却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哭泣着,揉着我的脑袋“鲤儿,自从你命数变了,你的人生将会出现很多变故,再也没有曾经那么一帆风顺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你要坚持住。”奶奶从兜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盖头,顺手将我眼角的泪抹干,亲手盖了上去。 随着满眼的红色微光,和眼前她出门的虚影,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良久那门口的流浪汉才关门,啪嗒一声,明明很轻的关门声,我确是听的心惊肉跳的。 房间内依旧充斥着那种喘息声,氛围一度尴尬到极点。 身上盖的薄被被掀开,我心紧张到出血。 我的盖头忽然被人掀起一角,刚透出一丝光亮,还没看清人,又被盖住了。还好是那种透气性好的料子,不然没被吓死也得被憋死。 房间的灯光突然阴暗下来,闪烁不已。 流浪汉就那么站立在我床前,一动不动看着窗口。投影仪里的画面,依旧滚动着各种姿势。 我是又羞又臊还害怕。虽然平时嘴炮没少嗨,真到这事,还是怂的和个龟孙一样。 看着一动不动的投影仪,不对是流浪汉,我猜想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而我使劲转动着眼珠子也没办法看到窗口。 突然“砰”的一声,流浪汉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打趴在地。 “她,也是你这种肮脏的凡人能染指的?滚。”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阴风,随着风扫过,头盖被掀起的一角,瞧着地上的流浪汉突然的消失。 “噗,”随着窗口处传来一声跌落的声音,似乎有人像电视机里放的吐血画面般。吐了一口鲜血。 房间的灯,彻底昏暗了下去,只有那投影仪的轻柔的微光,照射的另外一个身影,清冷阴森的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睁大眼睛,死死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是那投影仪里尴尬的喘息再次响起。 这次又是一阵激烈的声音。 男子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一阵阴风扫过,投影仪也被打翻在地,摔的粉碎。 窗口洒落一片轻柔的月光,照亮一丝光线,而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微风轻拂,我的唇突然被一张冰凉的唇覆盖,隔着红色的盖头,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他是在亲我。 很甜腻的吻,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人,加上被投影仪的画面洗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房间空间骤然冷了半分。盖头被他掀开。 我愣然看去,是他,那个红棺材里的男子,他此时身着依旧是那一身喜袍。 此时正阴冷的看向我,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愣了半晌。 那张与棺材里别无二致的脸。 他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触感,让我身子一抖,虽然长的好看,可是我也知道,他不是人。 他是来杀我的? 我狐疑的看向他,过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死了算,早死早投胎。 他盯了我好一会,冰凉的手顺着我的脸往下划,直到划到我脖子处,他闭上了眼,转轻拂为掐。 “你为什么会看到她,为什么?”他凶狠的低着头,眼里满是遗憾,不甘和痛苦。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任他掐着,闭着眼睛,真想告诉他,“我不想看的。是有人故意带我去看到的。”真是个蠢货,你自己老婆你看不住,来怪我。 那人憨憨松手,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忽的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他消失,身子一沉,整个人睡去。 一大早,我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间,才知道昨夜并非是梦。 赶紧起身跑向奶奶的房间,房门虚掩。床上流浪汉和奶奶躺在一块。 虽然衣服整洁并未乱,但是我心里依旧不好受,试着叫醒奶奶。 “奶奶,你醒醒。”床上的奶奶,似乎一夜间老了很多。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一旁醒了的流浪汉将小时候,我经常想打开的木箱子递交到我手里。 伸手摸着我的头,眼里泪花不止。 我微微低下头,想听她说什么,最后只得到了一句咒语,符咒的咒语。 忽然耳旁的气息便断了,断的那样急那样的快。此时流浪汉王大叔伸手将木箱子往我身旁放下。 起身出门瞬间,他转头说道“我与你的事,是你奶奶和我商量好的,拿我的命换你活下去,换你不用经历九死一生,换你一生平安。我年纪大了,早就活够了,要死也死不了,是我甘愿的,可唯一难以启齿的方法,竟是与你同房。可惜,昨晚那人还是察觉到了,他冒着风险也要留下你,不论他是想折磨你也好,是爱你也罢,还是怎么样,记住,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有一半的决定权。”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我看着床上已经断气的奶奶,擦干眼泪出门追了上去“王大叔,我奶是被他害死的吗?” “是,也不是。”王大叔揉了揉我的脑袋,伸手从兜里翻出一张纸巾。 “为什么?”我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纸巾,用袖子三两下擦干泪珠。 王大叔无奈冷笑一声,“你长大了,已经过了十八岁了,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共情了。这是你奶奶交代我的,她说,她要是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兜里随时备着纸巾,给你这个小哭包擦眼泪鼻涕了。” “到底是不是他杀了奶奶。”我紧紧抓住王大叔的衣袖,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是,也不是。”王大叔依旧是那句让人莫林两可的话。 “我知道了。”我愣愣的低下头,对着王大叔跪了下去。 “谢谢大叔当日舍命相救之恩。如今我定会掌握好自己人生一半的决定权。”我重重的朝着地上磕头。 “求王大叔,替我守着奶奶,我会安顿好奶奶的后事。”我经常陪着奶奶做这些事,所以有些事打下手我是绰绰有余,学的是有模有样。 王大叔眼里露出些许赞许。 我换了了一身白色孝衣,额头绑着白色的孝布。提着一篮子香火棍,挨家挨户的敲开门。 大家一看我这模样,震惊不已。原本身体健康的神婆老婆子,居然在今晨睡去便没在醒来了。 邻居们,各种点燃了我带的一支引路香。 我们哪里是,引路香,香在哪里点燃,老人的魂魄便便跟到哪里去道别。像她这种满了60岁的老婆子,过了甲子就不再投胎的老人,算是寿终正寝。无病无难去了,很多人,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的,都想沾沾福气。 只要年满60,大家都会接下香点燃,60以下的,不用带香。但是要把香一路插到城隍庙,将魂引进土地神那里报到,重新入地府投胎。 生养死人妻6 这是奶奶唯一次,想逆天改命。她算了一辈子的命格,干了一辈子的事,怎么也想不到到我这里,就把她的招牌砸个稀巴烂。 我跪在奶奶棺木前,看着做法的道长。心里十分的痛苦。奶奶说,人死了只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罢了。 可我不信,什么地方还有人间这般美好。 守着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整个人黑眼圈极其重,我是困的不行。 红毛哥带着一群小弟,说是要为奶奶守灵,结果是带着一众睡不着兄弟,在我奶奶面前喝酒吹牛逼,斗地主。 满地瓜子花生壳。 我是真的撑不住了,落水后整个人第二天开始发烧,吃了感冒药,趴在奶奶的棺材板居然睡着了。 好家伙,独生子女的悲哀,若是父母不小心意外没了,还得孙子一个人守着灵,连个接手的人都没有。好在有红毛这一群义气哥们在。 我居然昏昏沉沉睡去,口水流了奶奶水晶棺板上一板子。 梦里,我走了很远很远路,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知道,我要出去镇外面看看。这一直以来是我梦想。可如今,要娶我的男子都成了死人,所有的期盼都成幻影。 “林鲤,累了吧,来,奶奶抱抱。”一时间,我趴的好像不是棺材板上。而是奶奶的怀里,就最后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奶奶怀里。 我哭着问“奶奶,是不是那个红色衣服的鬼害死你了,我要给你报仇。” “林鲤,你打不过他的,日后好好跟着他,或许你还有一线活下去机会。”奶奶还是那般慈爱的摸着我的头,好像这里的人,都觉得我个头矮,可以随便摸我的脑袋。 导致我蓬松炸毛的头发,都要被人摸顺了。 “我才不要,我一定要杀了他。”我气愤的捏着拳头,却还是死死的紧箍奶奶的腰身。 “哦,报仇吗?你有这个本事吗?你连自己奶奶都看不出来,你还好意思找我报仇。”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男声。 我如触电般推开奶奶,转身挡在奶奶面前。 “奶奶快走,我不会让他把你抓走的,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我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他依旧是那一身红色的喜袍,好像他没衣服换洗似的,还是那一身。 他的周身阴冷刺骨,活像从坟堆里爬出的鬼魅一般。 “过来,”冷峻的语气不带一丝人味,很难想象,长的这么帅的男人,死了会这么遭人讨厌。 “我不……”若说我有九十斤重,那我八十斤都是反骨,还有十斤是叛徒。 我咬着牙,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挡在了奶奶面前。 “要不你先回头看看你奶奶?”那人也不和我计较,只是叫我回头。 “我才不信你,我不会上你的当,让你有机会在我背后偷袭我。”我很确认她是我奶奶,无论他怎么说,我都不会信他的。 “呵……”那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难得的微扬。 “你,还用的着我偷袭么?我不护着你,你早死了,还不快点滚过来。”我依旧不信,信他还是信我,我只信自己。 “哼,”男子一声冷吭,突然场景一度转化,月亮在我身后亮起。 我视线被地上庞然大物吸引了过去,好家伙,好几个长长大大的鱿鱼须啊,像极了八爪鱼。 光怪陆离的,吓坏没见过世面的我。 男子依旧站立在远处,打量着我,我闭着眼睛,打死不信。一定是他弄出来的幻影,一定又是我在做梦。 我伸手掐了了一下自己大腿,别提多疼,这不是在做梦。 我不是趴在奶奶棺材板睡着了吗?那这里是哪里。 看着地上挪动的触须,我彷徨不安,莫不是真如他所说,后背这大物不是奶奶。 奶奶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我拔腿就朝着前跑去。只是那触须太快,竟然还是将我抓了回去。 身子像是腾空而起般,被它用触须抓着停在了半空中。 终于看清楚了,原本慈祥的奶奶变成了一个怪物。 那怪物一双通体发绿的双眼,长着坚硬的獠牙。 八根大长须,像章鱼,又不像,谁知道它是什么怪物。 “现在知道了吧。”那男子转身就走,丢下便不再管我了。 “你不救我?”我瑟瑟发抖拉下脸皮。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要杀了他报仇,我这身上八十斤反骨也没压住我那十斤叛骨,真特么废材啊。 “你不是不怕死么?我在地狱等着你,记得,不许把脸伤到了,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那男子轻飘飘丢下几句话,转身消失的没影。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还有自己这如荡秋千被悬挂的身子,转头笑嘻嘻的看向那庞然大物。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奶奶,你快变回来吧,你快变回来吧,那畜牲走了,不会伤害你了。”手却在身上摸着符纸,王叔告诉我,奶奶曾经告诉她,从今以后,我身上必须带着符纸。 我的人生以后将会不太平了。 那怪物似乎有些心软,竟然松了松,我在落下的瞬间,将奶奶给我的符纸念着口诀,一并杀了回去。 那怪物瞬间化成一堆黑色的泡泡。 又给我恶心的不行,正当我无力趴在地上呕吐不止时,那红衣男子又出现了。 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旁,一把拧上我的脖子。双眼猩红道“你骂谁畜牲呢?” “你个Dr,要你救命你不救,骂你一句,反应倒是迅速了。”我挣扎身子,站立起来,顺便一脚跺在他的脚上,只见那人眉头微皱。 看来是有实体的,这样最简单的肉体攻击都能杀到他,那就接下来就好说了,迟早老子要叫上我身后那帮子兄弟干掉你。 “你竟然敢忤逆我,一个没有本魂的傀儡,竟然借着九百年沾染丝音的残魂,傀儡都能醒悟至此,看来你修的不错,可惜了。”他满眼的疼惜,可那疼惜的不是我,而是他口中丝音。因为他手中力道只重不减。 “什么傀儡?”我听着一脸懵逼,我惹到谁了,谁来告诉我。 只是没等我来得及想,我已经被掐了脖子断了气。 一缕魂魄游荡在人间。 借着给奶奶插的香,引路到了地府,才不至于被迷了路。 生养死人妻7 哈……老子就这样挂了吗?挂了好啊,我定要找那劳什子富二代问问,怎么就死那么早,害的我被厄运缠身,也跟着英年早逝。 该享的福都没享到呢,呸,啥也不是。 我跟着引路香,一路来到城隍庙,守着城隍庙的爷爷是个老头子,很慈祥。奶奶经常带我来祭拜他,看到他总觉得很亲切。 从小一个城隍爷爷喊惯了,这不,死了也没改个口,一开口就把爷爷叫出来了。 城隍的老爷爷摸着胡须,打量了我好一会,半晌,才开口。 “丫头,你怎么来了?”他冷不丁的问出这话给我问糊涂了。 “爷爷,我被个混蛋给杀死了。”又是一把心酸泪。 “好好,别哭了,记个名字,你就拿着牌子地府找判官去投胎吧。”城隍爷爷,丢给我一个牌子,我接过黑漆漆的木牌。 朝着一条很黑很阴暗的小路前进,路上偶尔还能碰到几个游魂,遇到长的帅男鬼我就冲上去抓住人家问,“你是什么时候死的,”老子不信邪,就不信找不出那个早死的家伙。 呵,这不,一路口干舌燥的问到了地府,只见一张地府大门大开,7.15嘛,还有外出的鬼会在今夜回来,所以鬼门连开三天。 我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看见大堂上跪着的判官,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哦,鬼是装不了的,所以,这次装哭,并没有眼泪。 我擦了擦并没有的眼泪眼睛吭吭唧唧道“判官大人,求您为小女做主,我是被鬼给杀的。” “下跪何人,”判官一脸凶煞之气,只有我天不怕地不怕,反正都这样了,最烂也不过是投胎。 呵,可我又想错了。 判官找人取来镜子,看着镜面我死前回放,看着画面中身穿红衣的男子,又看看了我。反复对比了好多次,吓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我怎么感觉不冷啊。 “你去问问那个大人,这凡间女子要怎么处理。”判官小心翼翼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还让人送来一杯水。我正好一路问话过来的口干舌燥的,咕咚几下,将碗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不一会,有个鬼在他身旁细碎的说了几句,那判官身子一抖,又是吓的一激灵。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奇怪的事。 “来人,将她给我丢回凡间去。”判官听闻,身子一冷,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命人将我拎着,像拎小鸡仔似的,朝着门口池塘走去。 一把将我往水里一丢,见我会游泳,那鬼对着我又是一鞭子,将我整个人打晕了过去,这下我是真的往水底沉了下去。 再醒来,这么耳边依旧是道长的做法,红毛哥们,喝酒吹牛逼打牌斗地主的声音。 而我迷糊的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觉得身子疼,脖子疼,哪哪都疼。 我伸了个懒腰,触到红毛哥面前,挤走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刚进来的小弟,使唤他给我去倒杯水。 红毛哥瞪了他一眼。 那小子麻溜的去了。 “红哥,我睡了多久了。”我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正在打牌的红毛哥。 “你呀,睡了半个小时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牌,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视线落在我脖子处,打量着我好一会道。 “喂,林鲤,你只是趴在这睡一觉,怎么脖子上还有红痕,你这是被鬼打了吗?”我扭了扭脖子,确实好疼的。 找人拿了一面镜子,照了照,果然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一道很深的红痕。 只是镜子里一抹红色衣摆微微一闪,消失不见了。 我转身回头,看了看背后,除了奶奶的棺材,啥也没有,莫不是我看错了。 “哪里,可能是我没睡好,磕到了吧。”我揉了揉,继续坐回奶奶的水晶棺旁。 伸手摸着冒着冷气的棺木,奶奶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紧着一天三天,各大邻居受过奶奶恩惠的人,络绎不绝的来了一群人。 我疲惫的抬眸看着角落里邋里邋遢的王叔叔,使唤着红哥手下的兄弟,端了碗饭夹了好些菜送了过去。 王叔叔起身朝着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明天一早就是奶奶上山的日子了,各大神婆曾给奶奶算了一卦,说今天以奶奶的时辰不宜上山,那时候乡下的都是土葬,包括我们这么个镇子上,都是土葬。 我听着就按他们那群神棍说的,推迟了一天,本该今天下葬的,却又多滞留了一天。 今夜正是封棺时候,我打起精神,和红毛哥他们一直守着灵堂,清理了周围的一切,把野猫,什么八字相冲的,基本劝开,冷清清的就剩几个大力水手,帮着抬人换石棺。 水晶棺插电用,自是有冷藏的效果,是办事的地方租来的。他们不许我在那个时候,说奶奶会走不了,本来过了花甲就不能投胎了,奶奶曾经积德,让我不要哭哭啼啼耽误奶奶登仙的路。 我忍着眼泪,跪在灵堂,看着他们喊着1.2.3起,又是一阵锣鼓喧天。 白色的棉麻布遮住奶奶的身子,只剩下寿衣的一角,我擦着眼泪,看着他们把奶奶抬进石棺中。 那闪着流光灯的水晶棺被换走。老道长走过来,在我身边轻轻踢了我一脚,示意我再去看奶奶一眼,最后一眼。 我连忙点头示意,跪着身子,一步步朝着奶奶的棺材跪着过去。 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掀开奶奶头上盖着的黄色神纸,伸出触摸,那冰冷的触感,像是冷到我心坎,刺骨的凉透过我的骨子,全身冰凉。 奶奶再也没有以往的温热了,我咬着牙,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落。 忽然一只贼脏的手,递过来一张洁白的纸。 我仰头看去,那是王叔叔,突然奶奶曾交代他,让他带着纸,给我这个小哭包擦眼泪。 这下,我更是没忍住了。 “奶奶,奶奶……”我止不住的哭。旁人一看我止不住的情绪波动,用力将我拽来,将棺材板用力一推,瞬间盖上了。 生养死人妻8 盖棺论定后,就剩我一个人守着已经封好的石棺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也可以去睡了,可我舍不得奶奶一个人睡在办事的大厅,一直守着。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怎么了,半夜一阵阴风扫过,只觉后背一凉,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是奶奶回来了吗? 我趴在石棺上,喃喃自语“奶奶,以后就阿鲤一个人了,阿鲤再也没有奶奶了。” 我哭的正伤心,背后一阵冷声突然响起“又不是亲奶奶,至于哭的要死要活的吗?” 冷不丁,吓我一跳。定又是那死鬼。 我哭唧唧的,继续趴着棺材板,懒得搭理他。一手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袖子上,有多脏就多脏,有多邋遢就多邋遢。 “喂,你能不能别顶着我家丝音的脸,干这么恶心的事行不。”那人突然现身,递过来一条丝帕。 冰凉的触感,像极了睡衣的料子。 我接过往地上一丢“你知不知道,得用棉的布,这玩意,它吸水性不好,我眼泪没还被它擦干,泪水就自己干了。”说完,我又吭吭唧唧的哭着。 “哼,不可理喻。”男子像是生气般,恼怒的捡起地上的帕子。 他一凶我,我就哭的更大声了。嚎啕大哭,奶奶不在了,连个孤魂野鬼都来数落我。 甚至于声音都哭哑了。那红衣男鬼,似乎被我哭着有些心烦,找了个东西塞起耳朵。一副你哭你的,他啥也听不到的架势看着我哭的死去活来。 还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直愣愣的盯着我哭。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的。”我见过他一次,打跑了王叔叔,我突然觉得他估计不算太坏的鬼,便询问道。 那鬼见我不哭了,伸手将耳朵的白花花的耳塞拔了出来。 “你不记前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么?”他冷不丁问我,前两天,我不是在给奶奶守灵吗?顶多也就趴在奶奶棺前睡了半小时。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记住的。 “我一直守灵啊。”我擦了泪水,狐疑的抬头看着他。 长得好看是好看,怎么就是个鬼呢? 那鬼人点了点头,十分欣慰的看着我。 “这是一块玉佩,以后遇到危险,他会护你的。”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玉佩,也懒得接。 “谁要你的玉佩,我奶奶是不是你杀死的。”我可能这几天没睡好,居然犯傻到这种地步,问凶手是不是凶手。 “呵,你可真不要命,也不看看你周围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竟然还敢质疑我。”男子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顿。 白了我一眼后,收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愣愣的看着他手中那块洁白的玉佩。 “哪有妖魔鬼怪?”我四周立马查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他这么个鬼在我面前溜达。 “你身上带着你奶奶给你的符咒,他们目前自然不敢上前,若是那天,你符咒失效了,你再看看?”男子手中轻轻一弹,玉佩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会我倒是想要了,他又收回去了。拿去卖了多好,不要白不要的傻子事,我又犯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又开始哭唧唧道“奶奶,你看看,那群孤魂野鬼又欺负了,我看不见他们,你还是带我走吧。” “别哭了,地府不乐意收你这种哭唧唧的鬼。”男鬼揉了揉耳朵,指尖对着我轻轻一弹。 一道白色的光点直接从我额头进入。 在我昏倒前,他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带你看看你身边那些稀奇的小可爱们,可不要被吓到哦。”男子临走将我头趴在棺木上的头微微抬起,将那块原本没啥绳子的玉佩,突然变成了长长可挂脖子的长短,像套宠物一样,把我的头套了进去。 “砰”然后只感觉脑袋一麻,我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奶奶的棺材板上。 你个死鬼。还没告诉我,是不是你害死了奶奶的,别走。 然后,我就趴在棺材板上,又睡了几个小时。醒来不是额头疼就是肩膀疼,腿麻。 道长抬棺八大金刚都已经齐聚,准备送奶奶走了。 我将额头的孝带绑紧,端着奶奶的牌位,脚步虚乏的朝前走去。 道长开头,我头重脚轻的跟着道长。 一步步的沿着上山的路,奶奶棺材后,跟着大把的乡亲,每人拿着一只香,跟着送行。 我跟着他们来到后山,王叔叔住的房子后面。路过那天我落水的大水库,看见水库里一个长发女鬼在水面露出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的队伍。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回去,什么也没有。估计是自己看花了,一大早阳气最重的时候,哪里有鬼。 阳气重,是他们不能出来害人,不能代表不出来探路。 我睡眼惺忪,熬了几天终于是把眼睛熬花了。 怎么哪哪都感觉怪怪的。要不你再看看,那个坟堆上,明明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墓碑下玩着小石子。 一大早的,也不怕晒死。 我眼睛指不定有什么毛病了,一手端着排位,一手擦着眼睛。天下没有比我更稀奇的事了,大白天见鬼了。 埋葬完奶奶后,我的孝服被乡亲们脱了下来,但是额头上的白孝布得到七天后奶奶回魂我才能取下。意思是告诉她,她有后人给她守着,不用怕,家里有后人的。 然后我将白色的孝衣对着奶奶的坟前一并烧了。“奶奶,世上再无人值得我身披孝衣了。” 话说得太早,容易咬到舌头。 我当时不知,后面还有一堆破事,也会出现一堆人为我送命。这孝服一穿,便送走了许多熟悉的乡亲。 然后我又哭唧唧的被乡亲扶起搀扶着回去了。 好家伙,一连几天,我终究是扛不住了,占着床就睡了过去。 这次,奶奶的符纸带在身上,加上那块我不知道何时挂在身上的玉佩,总算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晚上,整整睡了一天,我看着门口天色渐黑,准备去关门的,大白天的居然没关门就睡着了,没啥事。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时,漠然抬头,外面黑压压的一群,差点给我吓的尿裤子了。 他们似乎被挡在符纸挡在门外。 生养死人妻9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两眼门外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扒着门和围墙想往房间里探身进来。 我淡定的装着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关门转身。将门关上后,我的脸都快扭成麻花了,我的天爷啊,这门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东西。 心里紧张万分,我得多画点符,不然不够他们塞牙缝。我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冲也似的朝着书房跑去,好在家里家外周围都是符咒,我安心的睡觉没问题。 拿着符纸随手画了一堆,脑子里学的符纸随便画上一通。 总归是有用的。 画到了半夜,终于察觉自己饿了。这整天也没吃东西,身子早就饿的两眼发黑,头重脚轻,乏力不能自持。 我抬眸向着窗外看去,估计那群东西进不来就该走了吧。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黑漆漆外面,什么都没有了。 这才掏出手机,打开外卖,随手点了两个汉堡,可乐啥的,其他的也吃不下。 揉着额头等着快递,眼看就要到晚上12点了,外卖小哥来的倒是挺快,只是这一路上,皱着眉头,十分憋屈倒霉的样子。 我看着他裤腿缺了好大一个口子,还湿透一片裤子,关心的询问了一句“小哥,你这是咋了,掉人家粪沟里啦!” “呵呵,今天夜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挺倒霉的。路上窜出一条狗追了我好一路,好不容易不追了,裤腿又莫名其妙卡车轮里了。卡车轮不要紧,还翻人沟里了。不过说来奇怪,我这一路风雨兼程的,你的东西是一点也没坏。”小哥乐呵呵的心态,一扫刚刚的愁眉苦脸。 我抬头望去,一路上确实有几个幽魂在飘荡,低着头,各自不相干,更是夜晚睡不着出来散步的野鬼。 这类鬼,几乎没啥大作为,不知道争抢,也不知道干啥,他们无所事事在人间游荡,也不投胎。 我陪着笑脸“辛苦了,小哥哥,这个给你。”顺手将多点的一杯可乐递了过去。 “这个给我的?”小哥哥正准备走,忽地惊讶看着我递过去的可乐。 “是的,辛苦啦!”我笑的露出了两颗大白牙,对于帅哥真没啥抵抗力。 主要是大晚上的,周围还那么多孤魂野鬼,这有个不怕死的帅哥,别提多香了。 “哟,哟,再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正在小哥愣神瞬间,我身后不合适时宜的传来一声清冷的嘲讽声。 我一巴掌朝着自己脑门拍了上去,冷着脸下来。心里烦透了这鬼,长得帅有卵用,还不是只能看,不能摸,也不知道有腹肌没有。 唉……想让人家陪的,人家没空,要跑外卖。不想的赶不跑,倒是清闲的很呐。 隔三差五的就在我面前瞎溜达。 突然冷下来的脸,让小哥哥一脸懵逼,笑着说道“可乐就不用了,记得五星好评啊。”说完转身就跑。 我在他转身瞬间,拿出一张符,朝着他车上的外卖箱子贴了上去。 “小哥哥,祝你一路好运。”我朝着他摆了摆手,那小哥哥一手把着车把手,举起左手摆了摆,示意道别。 看着外卖小哥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巨大的落差感袭来。 “砰”的一声,两脚将门踢了关上。两只手,一手提着袋子的,一手端着给外卖小哥哥的可乐,直接忽略那只站在院子里的红衣男鬼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 将东西放在茶座上,按下电视机键,打开电视剧,准备找个无脑剧看看的。一打开电视机,不是僵尸就是鬼片,最近这电视也这么疯狂吗? 看着我无限切换电视台,门口站着的男鬼一声冷嗤。 “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气的火冒三丈,一杯喝过的可乐朝着他砸去。 没想到他顺手就接住了,走过来拿着遥控器,一点,电视突然恢复正常。只是画面,依旧是那少儿不宜的。 这一度尴尬到天际,“我要投诉影视公司,拍的什么电视剧,最近电视剧都快要把人嘴皮哏烂了。也没感觉擦出多少爱情火花,让人只觉得污眼睛。”但是不看电视剧,更尴尬。气氛一度比他带来的温度还要低。 我眼里冒着火星子,恶狠狠盯着他,一口朝着汉堡咬去,那男鬼,冷不丁只觉背后一凉,神色微微一愣。 “你整天缠着我到底干嘛?”我吞下来两口汉堡,自顾的问去。 也懒得搭理他,抬头看向电视机,三分钟一个狗咬狗。又是一阵搂搂抱抱的,真他妈拍的不是人看的电视剧。总共也就十多分钟剧情,有五分钟是啃对方嘴巴子。三分钟在搂搂抱抱,还有几分钟在转圈圈。这下电视看的我更窝火了。 换台,我又换台,这下好了,人家在脱衣服了,更刺激了。 这种场面和一个男鬼同看,真怕他晚节不保。我切换了新闻台,终于安分了。 新闻里播放着某个汽车爆炸现场,我看着警戒线里一堆打着马赛克的人群身上爬出来一个个白色的光晕。这就是灵魂光点,也不知道自己眼睛出啥毛病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想来看看你这张脸,她可是陪了我在棺材里躺了快一千年了,竟然被你夺去了,没她在身旁,我睡不着。”那男子依旧靠着门,不愿意进来。 也是哈,我这房间里,哪哪都是符,连洗澡的热水器上都是,别提冰箱啥的了。 整个一个符窝,就问他敢进来么。 “切,我又不想要,你赶紧拿去。”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新闻。 这次死伤一共24个,还有那些个孩子。可这些事都太过遥远了,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就任电视放着,转身看向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冷清清的飘出一句,“你不要脸?” “我日你大比,”我的气的直接爆粗,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张灵符甩了过去。 只见那鬼不急不慢的抬起右手,食指中指稳稳的夹住符纸。 “呵呵,看来那老婆子,真的什么都没教会你,没见过杀鬼用这符的。”男鬼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径自嘴角微微扬起。 “什么符?”我其实内心极度心虚,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真的不懂,却还是高傲的抬着头盯了他一会。然后又在热烈回应的视线下,低下头,目光斜视着扫了一眼桌上的符纸。 我脑子里大写几个问号,这特么到底画的什么符? “哈哈,你好意思问我这是什么符?我还没真没见过对付一个男鬼用赐子符的。得你恩赐,我这单身几千年的老人,也被你们人类赠了一张赐子符了。”男鬼笑得不能自已,在他眼里,我竟看到自己愚蠢至极的模样。 生养死人妻10 我脑子里转悠了半响,终于想起来外卖小哥哥后备箱贴的啥了。 完蛋了,自己还没下手,就给人家来了一张赐子符。 要是人家没女朋友怎么办? 要是人家有女朋友还没想着要孩子怎么办? 坏事了,我抓着头发,这怎么搞,把赐子符就这样送出去了,这要怎么办。 气的我直接原地暴走,看看最近我都干了些啥,造孽啊。 “喂,小丫头,你能不能斯文点,我家丝音是很温柔很漂亮的一个妹仔,被你这暴躁的形象影响到我看她了。”一旁的男鬼小心翼翼捏着赐子符,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造孽啊,我凭什么顶着人家女盆友的脸。还得被他缠着,我的幸福人生呢? “想让我温柔行,你帮我去把外卖小哥哥的后备箱的符纸给我撕下来。”我起身走到他跟前,笑着看向他。 这符刚贴上去,估计没那快见效吧。 “别了,我看挺好的,刚才那个小帅哥,命中无子。女朋友是带别人球嫁给他的,如今被你这么一贴,她女朋友怀的定是他的无疑了。”男鬼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她女朋友出轨啦!”我狐疑不解的看向他。 “是的,因为他女朋友底下是有孩子星的。而他命中无子星,只有妻而无亲子,有子也是过继等,所以他命中无亲子。你这一贴,赐他一子,也不算太坏自己的运。”那男鬼解释道,而后反应过来,木讷的看向我。 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气氛一度阴冷下来。 “你说,你不会符咒,你瞎用什么?少给我惹点事啊,否则我修理你。”男鬼忽然的阴冷欺压下来,让我浑身一冷。刚刚缓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 “我会不会关你屁事,看来我还是要多赐你几张符,你就没时间缠着我了,早点滚回去和你女朋友造孩子去。”我随手一把抓着桌上的一堆符纸,往他胸口塞去。 他像躲什么邪祟一样,一蹦三尺远,躲得老远了。嫌弃的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恶魔一样看着我,冷哼一声又消失了。 “哈哈,”我难得开怀一笑,人没逗到,逗鬼开心还是挺有一套的。 这满嘴跑火车也不带把门的。 房间里自他一走,便迅速回温,他在反而像空调一样不知道省了多少电费,这下好了,得自己苦哈哈的开空调了。 造孽哦…… 我揉着脑袋,继续画着其他符。刚刚没塞给他的符纸,也一并收好,放在鞋盒子里了。结实的鞋盒又大,又能装很多符纸,还能防止符纸乱放。 吃饱后,我画了很多符纸,这样就认识了赐子符。所以很少再画了,这东西乱用是会害人的,反而对孩子多的家庭没啥用。 大概排除法知道了赐子符,所以这里面有的是驱邪,辟邪,除邪,桃花符,开运,驱疾………等符纸了。 也不知道什么跟什么,一通乱画,总有机会排除出来的。 画了一堆符纸,已经快天亮了,迷糊着,又倒回去睡觉了。 这几天之内,我的时差必须得倒过来,我还得见奶奶一面,想当面问问她的死因,怎么去的那样快。 所以整天下来的时差的结果是自己比鬼还像个鬼一样。白天睡觉,晚上精神抖擞的画着符纸。 所以,导致,家里没姨妈巾了,搞的我半夜得出去买。找小哥哥送,姐真的拉不下脸,也没见到谁点外卖点姨妈巾的。 这是第六天了,明天晚上,奶奶的魂魄就会知道回家的路了,不会在外面游荡了。 可好巧不巧,然来这几天脾气暴躁,也是有关系的,连鬼都敢欺负了。 连我自己都觉得骇人,这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出门。艾玛怪渗人的,特别是能看到鬼了。 哪哪前后左右都是,嘴里说着不要玉佩,手却拽的胸前玉佩拽出冷汗。 都快给吓出神经病了。 啊……捏着玉佩借着月光,一路瞎跑,明明不远处就有一家小便利店。 妈耶,弄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断气一样。 跑极了了的后果就是肚子疼的打滚,疼的直冒冷汗,最后晕倒在小便利店。 待我醒来我莫名其妙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哎呀,一睁眼又给自己吓晕了过去了。 好久才醒来,看着病床周围围了一群的鬼医,历代的医院的鬼医教授。 他们白了我一眼,幽幽对着门口那红衣男鬼道“这丫头宫寒。” “呸,我不光宫寒,我还心寒。”骂了回去后,一个鬼教授像奶奶一样,模样十分慈祥朝着我走来。 “小丫头,长的这么漂亮,我那孙子也长得帅,要不我托个梦给他,让他娶你好不好。”这老鬼教授瞬间给我说不会了。 “好嘛,好嘛,谢谢爷爷。”我瞬间冷静下来,装作十分娇羞的回答道。 哄鬼的话,谁不会,我信手拈来。 只是门口那只红衣男鬼突然就冷了半分。刚刚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顺手一挥,满房间热热闹闹的鬼医,都没了。 “咋啦,你小子吃醋不要太明显了好吧。我顶着你女朋友的脸,你就看不得我勾搭小帅哥对吧。”我扬起脑袋,气呼呼向他施威。 “吃醋,吃个毛线醋,看老子不打死你狗东西,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睁大双眼死死盯着他。 此时他身法如鬼魅般,冲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气愤的用了好大的力气。 “喂,你要把我捏嘎了。”我上气不接下气,涨红了脸。最后眼皮一翻,我又到了城隍庙。 弥留之际,只听到他一句“老子会捞你的。敢气我,你就先死会。” “城隍爷爷,我被坏鬼给杀了。”然后我像见到老熟人般,哭哭唧唧拿着牌子入了地府。 这次不好找,大门关了,一个个得跟着新死的鬼排队。 “哇,好多帅哥啊。呸,老色皮,居然得了艾滋病死的,难怪死的那么早。”我嘴毒正要上前问那帅哥,只见那帅哥一张脸都是艾滋病病毒,生怕碰一下被传染。 “呜……”没想到,那鬼比我还委屈上了。 “喂,你哭啥,我被鬼掐死这么倒霉的事都没哭,你哭啥。”我拿着他宽大的袖子递了过去,鬼死了穿的衣服都比较宽大,类似古代唱戏的衣服般,都是宽大宽松的。 那鬼接过我递给他的袖子,就抹着眼泪,絮絮叨叨半天。 容我歇会,等会下页再讲……… 生养死人妻11 然来他是个同,高级啊…… 特么把老子震惊的,口里能塞个鸡蛋。 这么多年来,就喜欢他爱人一个。可他爱人背叛了他,找了女人。 特么那女人还是艾滋高发病区的,还是个外国妞。 这下好了,他就和他共同吃顿饭。不小心拿错筷子就感染上了,好死不死,这玩意他有潜伏期。 他身子没他所爱之人坚挺,这不病发的早,就嘎了。 而他爱人潜伏期长,还不知道,他到死都没有时间和他说他的病。 齐活了,好家伙,我是去告状的,投胎的,特么老兄看了我一眼道,鬼使神差的求我帮他办件事。 具体啥事,等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谈。 再说我,一进冥府的大门,那些鬼人,倒是挺勤快的。我还想着状词要怎么写,要怎么哭。 表情包都准备好,这道好。那群鬼像是知道我冤屈一样。 客气的给我倒了一杯水,还特地盯着我喝下。 我像只乖乖的小白兔听着,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我还没来及的告状,判官大人说这是误会。就忽悠着我,遣了手下的人将我丢池里了。说是潜下水,就能回人间了。 呵……我艹 一觉醒来,床上都大出血了。吓我一大跳,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半晌护士告诉我,我姨妈来了,又加上运动过量。失血过多,休克了,昏睡太久没换导致的。 我揉了揉脖子,这是睡着扭到脖子了吗? 吃了止疼药,终于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还想等着奶奶回来问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而今夜刚好第七天。 我给脖子上的红痕擦了药,又是谁掐我脖子了。 看我抓到,不整死他个鳖孙的。 气归气,吃了点东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晚上12点后,突然飞进来一只白色的小鸟。 这鸟我看着好生奇怪,那一对精明的眼眸,像极了奶奶看我的眼神。 它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房间里乱飞。静悄悄的突然飞来一只这么好看的鸟,古怪的很,也比较渗人。 不过好在,我信的过奶奶的符纸,别的鬼自是不敢进来的。 居然落到了奶奶生前要留给我的盒子上。 这么久了,我都忘了要打开看看了。 “奶奶,是你吗?”我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 我这头在房间里追着引路鸟满屋上窜下跳的叫奶奶。 忽地门口一阵冷嘲热讽响起“你丫的魔弄了吗,见谁都叫奶奶。你奶奶生前没告诉过你,死魂归故里,会有引路神替生魂探其路的吗。” 我捂着肚子,冷哼一声坐下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会像小说里那般,变成小动物回来的。”我直言不讳,这个还真不好说,小说里什么千奇百怪都有。 “少看点无脑小说,别影响智商。”那红衣男鬼伸手朝着房间的某个角落一指。 阴暗的角落里,瞬间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那是奶奶,她脸色惨白,双手自然下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冰冷的让人心疼。 我哭着上前想伸手抱住奶奶,却被那鬼突然挡在我的面前。 他捏着鼻子嫌弃道“怎么最近和条鱼一样,全身上下腥的冲人。” “要你管。”我不服气的用力将他推开。他身子向前微微挪了一步,躲过我的攻击。 不紧不慢道“你要是想你奶奶沾惹你这一身污秽之气,回去她可就要洗77四十九天的皮。啧啧,那可是极其痛苦的,要把皮一点点刮下,放在净水里反复搓洗。那样子可真是……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只见那鬼像是在说,欣赏一种花一样。似乎那是一种妙不可言,不可多夺的乐趣般。 “你,”这下,换我不敢轻举妄动了,难怪引路鸟,都躲着我远远的。 我抓都抓不到。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终究是人鬼殊途了。 以前来姨妈,肚子疼,内裤都是奶奶亲手用热水给我杀菌好手洗的。 如今再见,却是……只觉得心口一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尽力忍着疼,问出了期待许久的那句话。 “奶奶,是不是他杀了你。”我伸手指着眼前的红衣男鬼道。 奶奶目光如炬盯着我,摇了摇头。 半响,她才开口“林鲤儿啊,奶奶是自己私自用命数,想知道你命数为何更改的原因。透了天机,才暴毙身亡的,与他无关。” “奶奶,你怎么要这么傻,生死各有天命。你窥探天机半分又如何,难不成就能逆天改命了。你自以为的逆天改命难道就不是天命不可违的一部分吗?”我一边哭泣,我多想去抱抱奶奶,在她怀里再撒娇一次。 完全没有顾到身旁已经愣住的红衣男鬼。 他听完我的话,十分的不对劲。而我此刻却完全没有顾及他半分的样子。 只有他脑海中,自动回荡着我那句,如醍醐灌顶的话。 你自以为的逆天改命,难道不也是天命不可违的一部分吗? “林鲤,奶奶最疼爱的孙儿,可奶奶放不下你。”说着,奶奶抹去眼角细碎的泪珠。 “奶奶,有生有死方生珍惜怀念和眷恋不舍。我能做你的孙女18年,已然是福分。孙女会永远珍惜这份情,会永远记得奶奶的恩情。奶奶走吧,别恋,别回头,向前走。”我哭着,世间最大的痛苦。人们总以为是活着的人,而是死的那个还生着留恋世间的眷恋。 他们没有肉体,无法寄托思念之情,眷恋之情,无法与人诉说,孤独而寂寞飘荡着,千百年的飘荡着。运气好的,重新入轮回,再一次的经历人世间七情八苦。 重新建立家庭,重新生儿育女,重新把自己放不下的执念,又重新走一遭。像是一个亘古长久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他们一直跑,一直跑,却不知道笼子就是圆的,你跑的越快,就能越快的回到原点。 就像那些在婚姻牢笼的人。她们不幸痛苦挣扎着,想着离婚就好,可离婚后再又面临着结婚,二婚后又面临着一地鸡毛。 像极了落在笼中的鼠。竟不知,天地间,还有一种生活,那就是独自翱翔天际的自由。 “好鲤儿,奶奶要走了,奶奶做了神婆那么多年,见过了那么多生老病死,竟不知没有你半分通透。”奶奶伸手想抚摸我的脸颊。 可是隔的太远了。 最后她对着身旁的红衣男子跪了下去。 “吾君,草民恳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林鲤,还她一生喜乐安康,幸福余生。”我见着奶奶突然对着红衣男子跪地,看得我不由一愣。 这狗鳖男鬼到底特么是谁,何种身份。 难道地府的鬼也分身份等级? 生养死人妻12 红衣男鬼木纳的点头,一声不吭,像是个木偶般。 我正纳闷着,这男鬼,怎么就像死了一样。 难道被鬼勾了魂??? 切,他不就是个躺棺材里的鬼么。 看着奶奶渐渐消失的身影,我急忙跪了下去。 “奶奶,孙儿会想你的。”我一直和个野小子一样,也没多大女孩子该有的斯文样子。 看着愣在原地的男鬼,我伸出手指捅了捅。 最后恶作剧的抱上了上去。 不是说来姨妈是脏的吗,老子不把姨妈巾甩你脸上都是给你鬼面子了。 半晌,那男鬼突然像是被腥味刺激到了般。居然无形间,从我怀里一股烟般,消失不见了。 看着房间突然热起的温度,我又贱兮兮的按下空调键。 下次记得一定要长个心眼,多留那个鬼人,多待几个小时。最好是我睡了后,再吓跑他。 又能省下一笔空调费了。 果然还是没脑子,不懂算计。 多好中央大空调,比这1.5匹的,凉快多了。 从奶奶那里知道答案后,我那颗复仇的心,也没那么强烈了。 好像我一直误会人家男鬼了,怎么办。一直想着,要不要拉下我这张老脸,去安慰一下他。 我挠了挠自己脑袋瓜,我怎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某个人某件事还没办?怎么就想不起来,我答应谁了,到底是什么事? 送走奶奶和那个大频率空调后,才想起奶奶的那个盒子。 也不知道盒子里装什么宝贝,我想着估计是奶奶平时买来的金子首饰家当房产啥的吧。 我乐呵呵的拿着钥匙打开盒子,看到的纸条,差点没给我气升天。 我从半土豪成了一无所有的真土鳖。 我哭着看着奶奶那些捐赠协议,整个人都傻帽了。 奶奶捐了金子500克,捐了房产,捐了几百万现金。好家伙,最后给我换来一个,免费读书的机会。 我的手都在发着抖,这下不用开空调都凉透到了极点。 什么高谈阔论,都不如她这老婆子活的精明,这下是想忘都忘不掉了。 再一看办理日期,竟是我满18岁的头一天。 奶奶的想法,依旧停在了她在我18岁就会死。然后我以后的人生会顺风顺水,平安顺遂。有没有这些现金,我都有翻身做主的命运。 我欲哭无泪,奶奶,你倒是给我留口饭吃,倒是给我留口砖头一块瓦片啊。 然后,我一边哭唧唧的打包一些行李,一边十分不舍的收了奶奶一张照片装进了包里。 明天就得带着我龟仔滚蛋了。 啊……奶奶,我肉疼………不对,我心疼。 这几天,那鬼估计在脱皮洗澡去了,一直都没再缠着我。 我规矩的将大门钥匙十分不舍的递交到律师手里。 无端白了律师一眼,狗屁,就会撺掇人家大字不识的老奶奶捐赠家产。狗屁律师。也不问问我这名义上的继承人。 白瞎了,都奶奶的钱,没我份。没拿到继承权前,我是连个鸡蛋都做不了主。 苦哈哈的收拾着东西搬去住着集体宿舍。 我的钱,我的房子,我的金子,我的奶。 一步三回头,接连三日噩梦睡大街,和那流浪汉王大叔有的一拼。 谁再敢说我好命,真的会撕烂他的嘴。 最近好无聊,那鬼也不来找我麻烦了。 难不成真的在洗澡,我满脑子都是他正痛苦的扒着他那身帅气皮,气呼呼在水池里洗澡的模样。 忽然画面一转,看着他痛苦万分四十九天重复着洗,重复痛苦的洗。我心又是一阵痛苦的挣扎。 甚至开始默默警告自己,下次对他一定温柔点,留着当个空调多省电,还环保。 这都在宿舍十多天了,虽然我拿着奶奶捐赠票据到处蹭吃蹭喝,别人都是可怜可怜我。 给我送衣服,送裙子,可我一次也没穿过。那裙子,我有心理阴影,宁可穿男装,不穿裙子。 大家都敬佩我有如此高义的奶奶,送的衣服,是一家比一家慷慨,看的出来都是大师手笔。 这不,又给我整心塞了,我讨厌裙子,看着这一堆高定的裙子。我十分头疼的挂上了某余二手交易平台。 鬼知道,我用着暴脾气忍着回复一个个砍价的客人,终于卖出去了一大半。迫不得已留了两套装门面的却非常保守的裙子。 某余有一位高级砍价姐姐,首先介绍一下背景,三十五岁,嫁的穷人家,是本镇一个病号人家。 苦哈哈的又是抹泪的,一条几千的高定裙子,非得给我砍价到三百块。我气的呕血,然后就问其缘由。一下又给我整不会了。 原来她得了某种癌症,时间不多了,问我能不能便宜把这条她喜欢很多年却没有实力买下高定裙子卖给她。 6,好家伙,想骗我感情可以,想骗我钱,我可不是奶奶那个蠢货。然后,两眼泪汪汪的告诉她,我给她送去,我懂些符咒啥的,顺便给她看看风水。 屁,啥也不是,那姐姐一听,我懂这些,更来劲了,地址都给我发过来了。 得,我还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那样死了也不用别人给收尸了,省事。 所以,我贱兮兮的将裙子收拾好,从鞋盒里拿出一沓符纸,这玩意我得省着点了。 毕竟我现在没多少钱可以买的起这些符纸的材料了。 看了看手中拿起的一沓符纸,我又放了回去,每样拿了两张。 毕竟,那是啥符,我到现在都没认全,总之大多数于人无害。 全凭对方运气抓阄下符咒了。 做神婆做到我这么废上,世上再无其二人了。 当然,我没入门,就是个大忽悠的骗子。 我定要单刀赴会那骗子姐姐。这么无耻连个一无所有的人都用癌症这招欺骗别人同情心,十分可恶。 我找了红毛哥,他骑着他的破摩托车带着我,就直冲那个地址而去。 一到门口,就看着虚掩破旧的大门里,一个初中生用着一台二手的电脑,在浏览我的某余。 呵,被姐抓到了吧,然来不是老骗子,是个小骗子。 正当我准备上前问候她祖宗十八代时,里屋突然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声,那感觉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一样。 我整个人瞬间懵逼了,莫非不是骗子。 生养死人妻13 “叮,”忽然,我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电话。 这年头还有人用座机,真是怀古啊,稀奇的很。 我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仍旧是房间里那声重重的咳嗽声。 这一咳嗽又咳到我心坎里了。 “美女小姐姐,到了吗?我准备好了茶水,都要凉了。”终于不再咳嗽了,那头是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面对此情此景,害……人间疾苦,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到了门口了。”我掐断电话,敲开她家虚掩的破门。 这可不得赶紧挂电话,多一分钟人家得多付一分钟的电话费,完全没必要。 我踏入门口,只觉一阵乌烟瘴气的,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像是病久了的家庭里,都有那种接近死一般沉闷的气息。 大姐姐泛白的嘴唇一步一咳嗽从里屋慢悠悠的走出来。 我看着一目了然的几间房子,杂乱无序。 啊……我的洁癖差点犯了。 我有点稍微的洁癖,看到太乱,太烦我就想动手,但是我又很懒。奶奶说,连我这种大懒虫看到都忍不住要动手的地方,一定早就没法住人了。 我将那条高定礼裙十分难过的递了出去。不是不舍,是这脏乱的环境,真的可委屈了我那条高定的裙子了。 她们到底要来干嘛?这样家徒四壁的人家,怎么会认识高定裙子。 这就让我非常好奇了。 “坐啊,别客气。”大姐姐接过那裙子,搬来一把椅子,示意我们坐下。 我在大姐姐转身进屋端茶时,立马掏出兜里的纸巾赶紧把椅子擦一遍。 然后十分优雅的坐了下去。虽然我身穿黑色的休闲服,真的忍不了,椅子上一层薄灰。 “大姐姐,你看看,这是你喜欢的那条裙子吗?”我接过她递来的茶杯,看着茶杯上一层茶垢,嘴角不自觉的一抖。救命,我是真的下不去嘴。 “喝啊,已经不烫了。”大姐姐还在好心招呼我喝茶。我笑着将茶杯放下。 赶紧笑嘻嘻的去牵住她的手,说道“姐姐不是喜欢这条裙子吗,要不要我去帮姐姐换上。” 茶的事自然被我不着痕迹的翻篇了。 您勒,就继续晾着吧。 姐姐看我这么积极讨喜,乐滋滋的转身进了房间。 “要不要,我帮忙。”我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进屋。 “也好,”大姐姐站在门口等了我一会。我闻着气味,实在受不了,最后盛情难却,深呼吸了外面一口还算新鲜的空气。 朝着大姐姐走去。 在关上门后,大姐姐将身上那身发黄的睡衣脱下。 一边开心给我讲起了以前的故事。 大姐姐简介,从前也和我一样,算是中等家庭,毅然决然为了所谓的狗屁爱情,嫁到这个镇子上。公婆不通情理,老公婚后怪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天天沉迷麻将。 今天公婆又是到田里劳作种菜砍柴的一天。所以我才进门就看到了她们母女两个人。 后来,她被气坏了身子,得了癌症。没想到,她那男人没有半分悔改,还想着她回娘家去拿钱治病。 说是拿钱治病,还不是为了填补他打麻将的欠款。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她穿着裙子,她的身子偏瘦,说实话泛白的嘴唇,婚姻的消磨,病痛的纠缠,早就没了半分灵气和美感。 又是给我一阵心疼。心疼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姐,竟然嫁给这样的一个混蛋。 毕竟姐姐的五官摆在那里,若不是病痛瘦的脱相了,一定是很好看的。 我小心翼翼的给她拉上拉链。 她似乎有些精气神了,慢慢的转了一个圈,回眸一笑问我“好看不。”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嘴角扬起一丝傻笑。 “姐姐真好看。”我顺便牵着她到镜子面前,让她自己看看,她难得满意的点点头。 甚至拿出枕头下,攒了很久的三百块零花钱往我手里塞。 “美女,真对不住了,这是我攒下很久回娘家的路费钱。我自从知道我得了病后,我不想再回娘家拖累父母了,当年他们不许我嫁,是我非要嫁得。如今这般,是我咎由自取。”大姐姐那双真诚的眼眸,真让人心疼。 我很乖巧的接下她那些零碎的钱。理了理,不多不少刚好三百块。 连着我身上的两百块叠放在一起,这次身上就带了两百块零花钱。 趁着大姐姐去问她女儿漂亮不,我将那钱又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塞了回她的枕头底下。 造孽,白折了一条高定裙子不说,还倒贴两百块。我这生意做的,还是迟早关门大吉吧。 见我出来,大姐姐又招呼我喝茶了。 今天这茶,我是非喝不可吗?可我真的下不去嘴啊。 我笑嘻嘻的将大姐姐拉到一旁,从兜里拿出几张符纸,“驱邪符,辟邪符,桃花符,你等会连着一起烧了,过滤到茶里,给你那个老公喝下去。” 我一本正经的说完。心里却十分没底,好家伙,主要我不认识这些符纸,瞎猫总能碰到死耗子吧。 求子符,我已经拿走了。这里面自然没有求子符了。反正怎么用,于她都无害。 我就惨了,本来就只要一张桃花符,让她老公重新爱上她就搞定的,这下又白白多折了几张。 算了,就当有可能是中邪吧,驱驱邪也挺好的。 总之祝愿大姐姐往后不多的日子里,被宠被爱,得偿所愿吧。 大姐姐眼里泛着泪光,像是见到神一样,听完我的话,点头同意了。 正说着,大姐姐又将茶给端了过来递给我。 我左右为难时,门口的红毛哥抓着头发,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妹仔,快点回去,老子都饿了。” 大姐姐忽然听到他不耐烦的语气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手将茶杯放在桌上,我目测她将那杯茶放了回去,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她拉着我,紧张兮兮,神神秘秘小声道。“这种脾气不好的男人,不要和他生孩子。不生孩子,你的人生还有机会跑。” 我诧异的看着大姐姐。脸色一阵惨白,这特么什么跟什么?怀疑红毛是我那啥? 我的大爷,大姐姐你还是别猜了,这都看不出来,人家就是个狗腿子吗? 他对我没爱,我对他也无感。 只得无奈一笑“谢谢姐姐,我晓得的。” 最后辞别,我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的茶,饶过我。 最后终究是没喝那杯茶,钱也没要,裙子也送出去了。 红毛哥一脸不乐了,“妹仔,我饿了,你得请我吃饭。” 我一摸兜,无奈一笑,“泡面行吗?我手机里还有二十多块。” 主要那卖出去的裙子,还在发货中,没到货,提不出钱来。 “我擦……泡面我送你过来的路费都不够……”红毛哥气急败坏又敲了我一记脑瓜…… 生养死人妻14 后续,就是大姐姐十分开心的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话里透着幸福感,说是老公喝了符水后,整个人变勤快了,家里打扫的干净,也乐意辅导孩子作业了,还会耐心的给她梳头发,带她出门散步。 没想到他老公这些举动间接影响到她的身体了。 她的身体也没有日比日的恶化下去,心态好了,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了。 我听着不自觉的笑开花,被她幸福所感染,整个人笑的特别阳光。 倒是,我突然感觉房间骤然一冷。 连阿粉都冻的爬起来关空调了,又将被子裹紧还是冷。 我笑靥如花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后面大姐姐絮叨半天,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 直到她说要挂电话,我才应了声“好,再见!” 我打量着眼前坐在床边的那个男鬼,将自己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靠我太近,我冷…… 我们谁也没说话,各自盯着对方。 “怎么这么冷,”阿粉把空调关了后,又起身将窗户,门打开。 这才暖和些,窗外星光点点。 我起身,穿着我的睡衣套装,一件短袖,一条卡丁车的大裤衩特别晃眼。 在他的视线下下了床,转身来到宿舍的走廊,宿舍里都是那种上层床,下层桌子柜子的。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所以来报到的人数,熙熙攘攘。 他刚出门,只见阿粉又将被子掀开。嘴里念叨“见鬼了,一会冷的要死,一会热。” 我咬着牙,忍住要笑的冲动。抬头看着身旁跟着的红衣男鬼。 “喂,你洗干净啦?”伸手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口。好奇的想看看他这一身皮是不是被他洗烂了。 说实话,站在一起,我比他矮个头,只能仰头望着他。 “放肆。”他瞬间冷下的脸,让我整个人如被定住般,手指依旧指着他的胸口。 愣了半晌,说好要温柔对待他的,这还叫人家怎么温柔? 然后我瞬间变了脸,咬着嘴唇哭唧唧道“你凶我,你凶我。” “……”某男鬼白了我一眼,伸手将我戳在他胸口的手指打开。 转身抬头望着星空。 “想不想上去看看星星。”突然的话,让我脑子里忘了,我要干嘛来着。 “啊……”因为刚刚装的有点过了,没怎么听清楚。 那人不悦的一手拦着我的腰,我傻傻的被他夹在腰下,像是跳楼般,从三楼直接跃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害怕,他人夹着我就消失在宿舍楼。 想约人去约会,你能不能耐心点,让人打扮打扮一下啊。这穿着卡丁车的睡衣,你不要脸,我要啊…… 我被晕乎乎的夹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见那山鸾黑漆漆的一片。 悬崖之上悬挂着一口非常醒目的红色棺材。 不是吧,我还没死,你就让我跟你睡棺材。 很棒,这次我真的猜对了。 只见那鬼人,随手一挥,那棺材盖子就被打开,冷不丁被他丢了下去。 摔了我好大一个屁墩,我的老腰…… 那男鬼扫了一眼,整个身子也躺了进来。 “喂,男女有别,人鬼殊途,你注意点分寸哈。”我贱兮兮的缩在棺材的角落里。 他难得阴冷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嫌弃。 作势揉了揉耳朵。“能不能不要太吵。” 我被他眼神都看的心里直发毛,大爷啊,这鬼到底要干嘛?活埋我,同棺共埋? 这么喜欢和人埋一起的吗?找别人啊,别找我。 “过来躺下。”语气十分不好,甚至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咬着牙,心想,今天这鬼不太对。难不成是心情不好,我自觉还是少惹为妙,别等他把我嘎了,我都没地哭。 乖乖的找在他旁边的空位躺了下去,还别说,真的好会享受,这棺材垫的软软的,躺两个人还挺宽敞的。 当下我便决定了,等我百年之后,我也要定这么一副宽松的棺材和我亲爱的老公一起躺着。 呸……都给我把思想带歪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不要紧。竟然发现他也有些帅的迷死人,侧脸也惊为天人啊。好像是女娲娘娘特地给他拿刀精修过般的脸颊。 都是捏人,凭什么不把我老公捏的那么帅,偏心眼儿…… “今夜的星星,像极了千年前,你躺在我怀里,魂飞魄散的日子。”他转头看向我,侧过身子,温柔似水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好家伙,我这悲催的替身文学上线了。 我忍着难受,陪着他演戏。温柔的不像话“那我以后不魂飞魄散了。” 没想到换来他一记白眼。 他失落转头,冷声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像她。” 呸,我都拼命装鬼成全你了,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 然后我气愤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是我好冷,和这种早就凉透的鬼在一起,我瑟瑟发抖。 星星是没怎么看,第二天自己满眼的星星。 头晕眼花,山间风凉,身旁又躺了一个冰棍,穿的又薄,自然着凉感冒了。 “林鲤,林鲤,你醒醒。”我是烧糊涂吗? 我看见奶奶还活着,她在叫我醒来。 我擦着眼睛,睡眼迷离看着奶奶。她还和以前一样,和蔼亲近。 “奶奶,干嘛这一大早的。”我起身,只见她身后跟了一个男孩子,那男孩子惊为天人的容颜,我怎么有股子熟悉感。 “林鲤,你忘了啦!今天你十八岁生日,这是你男朋友。”我错愕的睁大眼睛,我的男朋友这么帅。 啊,谢谢女娲娘娘,没事以后我多给您烧点香火供奉。 这下把我整害羞了, “那个,我换个衣服就来。”瞬间立马将被子往身上一扯。 怎么办,男朋友,认识一天我就那么厉害,把人家拐回来了? 怎么和我的人生有偏差? 如果那晚红毛哥没有拉我去看棺材,我是不是就该遇见他了。 是不是我们一见钟情,第二天就邀请他回来陪我过生日了? 我满脑子大大的问号。不管了,帅哥当前……不对,红棺材??? 我看到了什么,红衣男鬼。他的脸竟然和红衣男鬼那么像? 生养死人妻15 整个人,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和那个男孩子,一直甜甜蜜蜜,学习成绩都不错,我们很爱对方,我们是学校公认被羡慕的对象。 大学毕业,我们正式步入了婚姻的礼堂,我们很快便有了孩子,婚后幸福,他努力上进,温柔体贴,不久,我们便有了一儿一女,他不光继承了家业,还自己创办了公司,年轻有为,长的帅,还专一。 我们很幸福,很幸福。以至于我嘴角都是笑着的。 而我身旁的男鬼竟然傻傻的看着我傻笑。 我一睁眼,漫天的繁星,阴风阵阵,身边还躺了个大冰块。 巨大的落差感,从心凉透了。 然来,那么幸福的生活真的是个梦。 我的高富帅,我的专一老公,我的孩子。 醒了之后别提多糟心了,巨大的落差让我莫名其妙的,眼角泪滴忍不住的滑落。 “怎么?梦到自己本该经历的一生了?再回头看看,当初是不是很后悔,好奇的去看那口棺材了。”男鬼伸手一挥,手中无端莫名多了一张退烧贴。 十分温柔的贴在我脑门上。 “我是脑子烧糊涂了吗?才会乱做梦的。”我无视他道破我的内心想法。 伸手抹去那一滴因为人生太过幸福而留下的泪。 “不,若你没有见到丝音,那本该就是你的人生,你该有的幸福圆满。”男鬼惆怅一顿,伸手凭空一抓莫名在他手中出现一只金雕玉壶。 我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了,这玩意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这只野鬼那么有钱啊…… “可是,我梦里的老公,为什么是你的脸。”我目光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酒壶,酒香四溢,太香了吧。这玩意看起来那么贵,装的酒一定很好喝。 “呵,你身体里温养着丝音的一缕元神,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的脸来染指你的人生。”男鬼惆怅的倒了一口酒入腹,满腹心事。 我终于停下脑子里胡思乱想,共情能力的毛病又发作了。 竟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若是你的丝音知道了,她一定会很爱你的。”我抱着自己,抬头仰望星空,夜真美,好像我们从未像今夜这般敞开心扉。 “是啊,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光你的命数变了,就连丝音,我再也复活不了她了。”男鬼仰着头喝着酒,心里的悲伤,我见犹怜。 只是下一刻,他一伸手,酒壶凭空消失了,面对着我,一手掐着我脖子。 “就是你,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你身上还有丝音的气息,是她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气息。”男鬼红着眼眸,我甚至看到他心碎的感觉。 “要杀,你就杀吧,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恨,我心甘情愿。”不光他悲伤,而我那么美好的一生,也因为那一晚变成这般,支离破碎。 我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这次再也没有挣扎。 直到,男鬼看着他手中的我,没了气息,才缓缓松手。 “丝音,我真的好想你。”我弥留之际,感觉他紧紧的抱着我的尸体,口中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哭泣…… 你个嘚……煞笔玩意,你女朋友死了,拿我出气,杀我……呜呜……… 做替身使者做到我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我哭唧唧的来找城隍爷爷报到。 “爷爷,我被鬼给杀死了。”我这边眼泪还没哭出来。 城隍庙的爷爷,翻了翻记录的本子。莫不是他老糊涂了,我这么短的时间三入地府告状。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城隍爷爷面前哭哭唧唧的。 总感觉爷爷好亲切,我们好像见过很多次一样。 然后就真的哭出了一滴来。 可把城隍爷爷哭的心疼死了。 “也是可怜的小丫头哦,你现在要干嘛?”城隍爷爷给我递来一块帕子,又是那种不吸水的帕子。 我拿着看了看,这不是那个可恶的男鬼递给我的帕子吗?又不吸水,拿来干嘛用的。 可是这次递帕子的是城隍爷爷,我不好不给面子。 哭哭啼啼的接过帕子,往自己的眼角的泪擦去。 没想到泪珠瞬间被帕子吸收了,我诧异的盯着帕子。 然来,这帕子吸水性那么好啊。 是我误会那个男鬼了,可他也把我杀了,等以后再解释吧。 “小丫头,你想怎么着啊。”我习惯性的将城隍爷爷的帕子往自己兜里塞去。 “爷爷,我哪也不想去,我想在人间再流浪一段时间,我还没出过镇,还没见识过繁华。我成全他,可是谁来成全我呢。”我又哭哭唧唧的。 “好丫头,爷爷就带你到处走走,带你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但是你现在是鬼魂,只能晚上去。白天,你要找个地方睡觉知道吗?”城隍爷爷拉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这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 三次被杀,这次居然不告状了,也罢。老头子便成全她一回,带她走遍祖国的大好江山。 “丫头啊,我这里有一把伞,你只要撑着它走,保你三日不会魂飞魄散。只是三日之内,你要尽快回到城隍庙报道,拿着令牌去冥府投胎知道吗?”城隍爷爷伸手,捏着他挂在墙上的装饰雨伞递了过来。 “这么小怎么撑啊。”我好奇的接过一把还没圆珠笔干大的伞。 这个伞是给手指头打的吧。 正当我诧异下,城隍爷爷绕道我身后,将我一头齐肩的头发挽起,撑开那把小的不能再小的伞,当成了发簪往我头发上插去。 “切记,不要掉了啊,我等你回来。”城隍爷爷伸手一甩,那个本子上再次记下我的名字。林鲤……甚至还标注了日期,第几次,当然我是翻不到的。 我一路游山玩水,终于踏出了那个带着禁锢我的小镇,我欢呼雀跃。 哈哈太爽了,我终于能出镇啦!心情别提多爽。 饿了我就喝露水,身体越发的显瘦,累了我就找个好人家的燕子窝歇脚。 “燕子姐姐,我没地方去了,你收留我一下呗!”门房上的两只燕子,睁大了四只咕噜眼,死死盯着我。 确认她们没听错,才开口道“你从哪里来啊?” 我哭唧唧道“我被鬼给掐死了,没地方去了。” 那燕子见天色快亮了,也瞅着我没啥本事。飞身下来,一口将我衔入了鸟窝。 别说,自从做了鬼,身体轻的不像话,想去哪里就飘到哪里,连燕子都能叼起我。 这不,我刚变小身体,那燕子就把我安排它们家的一个角落里。 我往里缩了缩,尽量不碰到燕子入秋的最后一窝幼崽子。 生养死人妻16 我看着燕子这一窝寥寥的两三个小崽子,有些疑惑,这燕子的产量也不高啊。 我缩在燕子窝里抱着她的羽毛,正昏昏欲睡,突然感觉身体被一个庞然大物压住。 软软弱弱的,很多只脚在我身体上挪动着。 我用尽力气扒开几条腿,爬了出去,好家伙,不抬头得以,一抬头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了。 好大一条毛毛虫,浑身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艾牙,我的奶,我的神,我的天。 那毛虫虫像是知道软柿子好捏一样,直冲我而来,追着我在小燕子窝里满窝跑。 然后一不小心跌落出了鸟窝,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我的胳膊被刺破了一块皮。 然来刚死的鬼,是那么的弱,不能见光的啊。 我急忙把身子往没有阳光的地方缩去。 整个人可怜巴巴的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然来我真的很废,做人也做不好,做鬼也不行。 然后吭吭唧唧的又开始哭泣。 进入广告时间,来一段男主的视角…… 此时,红棺木里,封着女子的身体,骤然落下一滴眼泪,这人都凉了几个小时了,还落泪,莫不是没有到地府报到? 只见我们大男主,身影一闪,后者盖棺论定。 我蜷缩在角落,撑着阳光还不算太毒,又把自己缩小,这样好走路。 又遇到了一只超级大的蚂蚁,我这是到了小人国吗?呸,啥也不是,做鬼,没想到因为怂,越做越小。 鬼做成我这样,也是独一无二了。 趁蚂蚁打盹,我一溜烟的跑了,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稀碎的哭泣声,只听到一个男人大骂一个孩子。我变化着身体,恢复了正常的身高。 阴暗的房间里照着微亮的灯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房子。 为什么白天没有阳光,还要开灯。人类已经做成了鬼笼吗? 是那个开发商设计的房子,是人住的吗?给鬼住的吧。 我上前瞅着那孩子哭泣的声音,还有男人大骂的声音,我听不懂他们讲话,像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我知道他们没有天眼,是看不到我的,我大着胆子凑上前,瞄了一眼。 那孩子正在做的数学题, 2+8等于15。 9+3等于17。 看着满篇都是错的数学题,整个人瑟瑟发抖快速的躲角落去了。 这里也不太好藏身啊,看着男子周身燃起的火焰里,还是早跑为上。 做鬼的日子,是白天太漫长了,又不能出去。我东躲西藏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才飘到半空中。 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疾驰的高铁,地铁,古辉煌的建筑物。 只得感慨一句,祖国真好!!! 一夜游历三川九州,别提多惬意了。 只是我全然不知,此时地府怕是乱成了团。 某位红衣男子,正坐在主位上,焦急等着下面的鬼差寻人,不对,是寻鬼魂。 心愿得了,我又回到了那个小镇上,立在半空上,小镇依旧繁华,虽然不及外面那些,可我依旧热爱我长大的故乡。 我一路寻着记忆,想去奶奶坟前做最后的告别,给自己人生画个圆,虽然没有幸福美满,这样成全别人的人生,也同样具有意义不是吗? 我寻着路而去,路过那水库时,只见一个红色女子,一头到脚的头发,一身红色飘飘正在水库的水面上跳舞。 凤吹起她的裙摆,竟然让我看的有些着迷。 若我还是人的时候,我肯定高低得吓尿了,可我是鬼了,鬼眼里的鬼,就和人眼里的人没啥区别。 矮胖身高各不同罢了。 她一舞毕,我不自觉拍手连连叫好。那女子好似是刚发现我般,瞬间落入了水里,与秋波融为一体。 半晌见我是鬼,才露出一双眼睛打探。 “是你?”她似乎看清来人,缓缓起身,一身干透的红衣,踏着微波的湖面而来,是那样的迷人。 “姐姐你认识我?”我嘴角微扬,礼貌回复道。 “你怎么死的?”那女子上下打探着我,我一身洁白,似乎是刚嘎不久。 “被鬼害死了。”直言不讳道。 “你也做了替身吗?”那女子站立在我一旁,小心询问道。 “做什么替身?”我狐疑着打探着,想着,她所说的替身是不是和我说的替身不一样。 “对不起啊,姐姐曾经因为太寂寞,想拉你下水,可你被救了。”她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我。 “什么时候?”我想了又想,也琢磨不出一个所以然。 “你奶奶要把你嫁给流浪汉那日,你无意落水,其实水藻是我给你缠上去的。”红衣女子捏着一把头发。 “我记得,是一把滑滑的水藻。”我抬头望向平静的湖面,少有的这般岁月静安的模样。 “其实,你当时还是个活人,自然看不到,那水藻其实是我头发所化。”女子轻轻幻化成一把梳子,有意无意的梳着长发。 “那我是怎么上去的。”我心想着,是她放过了吗?流浪汉王大叔,段没有从水鬼底下抢人的道理,搞不好自己的命都没有了。 “是他救了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水里,居然会自降身份拦住一个女鬼找替身。我真的好嫉妒你,在你奶奶上山的那天,我偷偷出来看过你。”女子轻描淡写的看向湖面。像是这水库禁锢着她一生般。 “他是谁?”我询问道,是奶奶吗? “你知道吗?我已经死了一百年了,一百年前。我是一个新娘,正欢欢喜喜的嫁给我爱的人,他就是在这水库里淹死的。结婚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农田里干着活,那时候青苗刚冒头,多好的一个日子啊,他路过这里,被上一个鬼将他抓去做了替身。而我知道后,成婚之日甘愿跳了下来,我就算做鬼也要嫁给他。”女子性情温和,在我看来,再温柔的女子,她也有烈性的一面。 “然后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我顺着她目光看去,湖面上出现了一道别致的小屋。 她光着脚,踏入湖面,反身过来牵着我的手,示意我大胆下来。 我想着,反正我都死了,难不成还能死一次么?大胆的拉住她的手,学着她赤脚踏在湖面上。 生养死人妻17 脚下微波微荡,微风拂过,一红一白裙摆在水的水面上翻飞。 她牵着我朝着那别致的小屋走去。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眼前这屋子就是他给我建的。你知道像这种大水库,没隔多久就好像有意无意的出几次意外吗?”不一会,我便跟随着她来到她的小别墅。精致的很,门口挂着红色喜庆的灯笼。 好像她很偏爱红色。 “后来呢?”我提着白色的裙摆,因为裙子太长挡着我脚丫子了,上楼梯会踩到摔倒。所以学着她提裙摆的模样,倒有了半分女孩子模样。 “后来,地府的人就来了,一个水库,只容一个人镇压便可。我多想跟着他去,几次被打回来了,必须找到替身。这一百年来,我真的找了很多替身,可是我每当接触到她们,就会看到她们人生的过往。她们都有孩子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们。竟然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每次都下不去手。直到遇到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不同女孩子,你身上泛着的光辉,你仁慈,你和我一样共情,你理解我。你甚至觉得死了也没多大关系。你最后放弃挣扎,哪怕你再多挣扎几下……我就会放弃你的,可你却选择了放弃自己。”红衣女鬼絮絮叨叨述说了许多,我静静听着。 可能这一百年来,她太孤独了,又下不去手,唯一遇到一个甘愿做替身的我,居然被人捞了。 造孽啊…… 呜呜,听着我又哭了。 她看着我哭,她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鬼抱在一起哭,谁也没注意到,水库的水早已涨了半尺深。 依旧在涨。 这时,一个管池塘的人,来拔池塘的防溢水的放水门阀。 女鬼一飞出门,水藻瞬间缠着他的脚踝往水里拖去。 “姐姐,你想杀了他?”我跟了出门,站立在门口。 你说这人大半夜的来水库干嘛,她此时阴怨之气正重。 “你别管,我受够了。我就要投胎,去找我的爱人,我受够了百年的孤寂。没用的仁慈,凭什么他要出轨惹她伤心,惹得他老婆寻死了。这样的人,不配活着。”女鬼伸长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缠着他的脚踝。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他拖下去。 姐不是圣母,听完她的话,只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虽然心有不忍,别过头不再看那女鬼姐姐,我知道,她也要得偿所愿了。 抬着头,望着星空,擦着眼泪。 在姐姐的手后,我的那条城隍爷爷给的帕子掉落在水里,瞬间将水库吸干了半水库的水。 我诧异的想去捞取一脚踏空跌落下去。整个身子朝着水库栽了下去。 我会游泳的,可我会游泳的。 水底突然传来一个红衣男鬼的冷嘲热讽道“你又不是被淹死的,哪里来的御水术。” 我想张口,可就像凡人溺水般难受,吐了好多泡泡。 喝了好多水,男鬼看着我全身无力的沉落下去。 一时间,像是着急了,直接冲了过来,搂着我的腰,他冰冷的唇触了上来。 我特么没见过,鬼给鬼渡气的,这丫的编的太离谱,我自己都不信。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冷脸,他给我吃了什么,冰凉的,难不成是凉粉? 这丫的,又偷偷给我给我吃了什么? 然后他拎着我,将我带到那口红色棺材旁。冷着脸对着我脑门狠狠的一拍,我整个魂魄被他非常残暴的拍回了身体…… 待我再醒来,我依旧躺在棺材里。 他气愤不已。 他在棺材里等我两天一夜,以为我又会被冥府送回来的,没想到……我遛弯去了。 着急的派了好多人去寻我。 我揉着大脑门,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鬼。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带我来干嘛的?”今夜的星星格外的亮。 “看星星啊……”许是见我态度又有些不一样了,他突然像是恢复了正常,依旧冷着那张脸。 “咦,你的棺材里怎么湿了?”我刚侧过身子摸着针头那块,湿了一大片。 “估计……是你流的口水。”男鬼不急不慢的道。 我怪不好意思的揉了眼睛,眼睛怎么也疼。 我怎么感觉像是哭的。 “我们话说到哪里了,我怎么都忘了。也不记得我怎么就睡着了。”我迷糊的看着他,总感觉怪怪的。 “我们什么都没说,我带你来看看星星,没想到,你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看着他突然的话多,我心里别提多觉得多诡异了,什么时候这家伙这么好说话了。 坐起身子,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是那条大裤衩,尴尬上头,我这睡人家棺材里,格格不入的。 在我站起来时,我顺着往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被吓的腿软,直接跌落坐下去,竟然一把落入他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躺了两天,有点腿麻了。”我立马撑着他的胸口借力爬起来。 将自己的身子挪了挪,竟然发现自己脸微烫怎么回事,这心跳异常。 是十分的不正常,莫不是单身久了,见鬼也起了龌龊心思,真是罪过罪过…… 我摸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又往边上挪了挪。 “你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冷着脸,又凑了过来。 我伸出手,挡住他,却不料正推着他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容易就喜欢上你的。既然你有女朋友就要有分寸感懂不。”我苦恼着,这老被一个老妇之夫的男鬼缠着,也不是办法啊,我的心也是肉生的好吧。 虽然对做小三这事,我厌恶至极,可我也有心,经不住这么撩的。 “没事,你若是对我动心了,我会拿出冥界的汤。给你灌下去,那样你就会忘记对我的情了。”他不咸不淡的道,像是在把玩着一件有趣的玩物。 “那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尽情的爱上你。”我脑回路突然间特别清奇,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反正我爱上就会忘记他,那有啥好说。 他突然的一愣,没想到我会反客为主。 “那样就更有趣了,如果你若是真的爱上我了。那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筋,把你丢入十八层地狱。让你受尽相思之苦,看着你备受折磨,我应该会挺开心的。”他冷然开口道。 像是把一个人丢去十八层地狱,这么有权利的话他都信手拈来,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孤魂野鬼能做到,肯定是吓唬我的。 “你放心,就你这样有妇之夫,姐永远不会动心的。”我气得不行。 “最好如此。”他冷声道。 “哼,你最好也不要对我动心。我虽然无意顶着一张你女朋友的脸,被你缠上。但我不是她的替代品,容不得你肆意妄为。”我不再看他。 话一定要说明白,既然说开了,那是便不会动心了。 爱上狗也好,爱上王八羔子也好,总不会爱上眼前这么个垃圾。 “哼,你也配我的爱。”他不屑的别过头。 两个人像是小孩子互相堵着气,一定要较量个高下。 十分的幼稚…… 生养死人妻18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掏出大裤衩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符纸,念着咒语朝着他打了过去。 既然我得不到,碰不得鬼,那就灭了。总有一天,你让你哭着求着奶奶放过你。 “哟,长进了,这次知道用驱邪符了,还不错。”只见他如上次般,食指中指合拢夹着我杀过去的符纸。气定神闲的折好,顺手踹进了胸口处。 我擦……震惊之余,对他的身份,莫名其妙有些恐惧。 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驱邪符他都能贴身放,这家伙不会是怪物吧。 怪物也多少会惧怕符咒吧。老兄,你这贴身放,好歹给我画的符一点面子啊。 欲哭无泪,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他奶奶的,谁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转身就要走,一手抓着棺材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庆幸自己没一时冲动跨出去。 死死的抓着边边,欲哭无泪缓缓回头,看着那张冷淡戏谑的脸。 无奈低下头,你们说我现在跪下叫爷爷求他放过我,他能答应吗? “哟,这是要走啊,恕不远送。”果然,我还未开口,他像是看破内心的窘迫般。 又瞄了一眼我瑟瑟发抖的腿,嘴角竟然扬起一丝邪魅的笑。 “你卑鄙,你无耻。”我又退了回来。 紧张的棺材中间,努力想着平复自己心情,我也是女孩子好吧,我也脆弱,也需要有人疼,有人爱好吧。 你又调戏我,又救我,又要拒绝我,不远不近,我也是会有错觉的好吧。 扁着嘴委屈的想哭。 什么韩信受胯下之辱。 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 要退你们退,我不退。待他没料到我的反应时,我纵身一跃。 直接从他红棺材里跳了下去,万丈深渊,摔死了就摔死,与鬼讲道理,我不讲。 我是真的累了,与他纠缠那么久,就只觉得疲惫,厌倦…… “唉……”耳边只见他一声叹息。 一声鸡鸣,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家伙,这么大动静,把宿舍的几个室友给吓了一跳。 “林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粉抓了抓头发。 她有些疯狂,她找了我两天了。我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她都打算,我今天再没消息,她都要报警了。 “啊,”我迅速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门外的微光,此时天才刚亮。 心虚的回应道“昨晚回来的,你们都睡了,我就没敢大声,怕吵醒你们。” 我心悸有余的拍了拍胸口,我赌对了,赌他不会让我死的。 可我也是真的不惧死了。 许是睡的太久了,这一觉醒来,我便是再也睡不着了。 看着大家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样子,我找出床头挂着的耳塞,拿出来插上,听一些佛歌。驱邪……… 既然我的符对他没用,那就给自己催眠,我看不见鬼,我不知道。 这一连半个月,他来了好多回。我都熟视无睹,任他坐也好,躺着也好,我都视而不见。 任他是拿着我的牙刷丢了也好,我也看不见。 哪怕我在洗澡,他站在我对面,我照样也能脱衣服。 鬼嘛,就让他做个鬼好了。 第一次,我洗澡,他是红着脸躲着。 第二次,他耳朵微红,看着我洗完澡。我努力当做看不到。 人鬼殊途嘛! 第三次,总被人盯着洗澡,我也尴尬啊。我带上了一个浴帽,大大的帽檐,只要我不抬头,便看不见他的存在。 第四次,终于他是忍不住了,我洗了澡,收拾好后,上了床。 今天睡的要早些,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很多学生都已经来报到了。 准备筹备学习事宜, 昏昏沉沉入梦。 梦里,我在洗澡。他冲上来,一把抱住我,镜面一转,我被丢入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俯身下来,咬着我唇。 凶狠道“林鲤,别忘了你就是个替代品,你哪里来的脸给我甩脸色。” 哪怕是梦里,我依旧视若无睹,可他是越发的过分,竟然一路撩拨我。 哪怕是梦,我依旧羞涩不已,居然有种想将他扑倒的冲动。 可我非常清楚,他就是故意的。 “幼稚吗?你的女人已经死了,我只是有那么几分像而已,怎么就成了她的替代品了。”我冷声道,和他谈过一次后。 我是心如死灰,我知道,他爱那个女子,我不该插足他们的事情的。 “她没死,你的身体里,有她的一缕元神的。哪怕只剩一点点,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手,不自觉顺着我脸颊往下,脖子,在我心跳处停了下来,将耳朵附了上去。 “你听,你的心脉跳动如鼓。若不是她爱我。我对你这般恶,你怎么会因为我在你身边而跳动如此之快。我不信是你在念我,一定是她的元神在召唤我回到她身边的。”他将耳朵挪开,伸手触碰着我的敏感肌肤。 我咬着牙,难为情的憋红了脸。这可不是调情的时候,清醒点。 这可是一个男鬼,把你当成他前任,诉说着思念之情。 我紧紧抓着柔软的床单,一脚将他踹开,身子一滚,他的床单被我像衣服一样裹在了身上。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求你。”眼角的泪花滑落。 是呀,这才一个月,我经历了奶奶去世,经历了很多让我觉得难以接受十分痛苦的事。 这巨大的落差感。 我也只是平凡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鬼纠缠不休。 我该有自己的人生的。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丝音那一缕残魂,与你做了交易。我许你幸福安康,平安顺遂。只要你十世,我们的契约就可以解散了。她的魂魄就会重聚回到她的身体里。就会醒来。我们就都能重回正途了,你为什么要看到她,让她身体的灵气被你夺取。身体消亡了,她再也回不来了。”我终于稀里糊涂,还是没理清些什么头绪。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懂。”我裹着被子,将自己的手放入口中一咬,我不要梦到你,我要醒来,我要醒过来。 可他力量十分的霸道,不论我怎么唤醒自己。 我依旧踏不出梦境。 正当我张嘴准备咬住自己舌头时,猛然的一口咬下去一条白绫一样的布,将我口中塞的满满的。 “没我的同意,你不准死。我想让你活着就让你活着,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他随手一挥,看着非常不理智的我。痛苦万分。 “呜呜,”眼角的泪,瞬间滑落,满眼质问他,为什么? “呵呵,是啊,你是没有前九世的记忆的,那我便让你重现当日契约之时。”他痛苦不堪,以至于他竟然落下一滴血泪。 到底是什么过往,让他对我如此这般,爱恨交织。 生养死人妻19 梦中梦, 像是整个人身处一个万花筒里,九世重叠的画面竟然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 原来,我极阴命格,生生世世不详。厄运缠身,生来便只能是一个傻子模样流转人间,受尽人间疾苦折磨。 他是我这十世来改变我命数的唯一之人。 那年,是我18岁生日,在古代时候,18岁已经是个老姑娘了。竟然被一个长得如他般的王爷看上。 他冷声道“丝音,日后你就叫丝音。你将她魂魄温养,我许你十世清醒。并且祝你安康得享,幸福美满如何。” 我拍着手兴奋点着头答应了。 那时迷糊间,不懂自己做了什么交易。 若我有半分清醒,我定然也不会应下这份契约的。 他就是仗着我是个傻子,肆无忌惮的随意诱导拿捏着我。 只见他将一缕泛着白色光点的魂投入了我的脑海中。 我再睁开眼,便是身为他的王妃,再也不似从前般痴傻。 说来好笑吧,傻子突然清醒,并且一瞬命格翻倍的好了起来。这是不可多得的幸运啊。 一生与他恩爱有加,而我的人生也果真如他所言,幸福美满,康健得享安泰。 第二世,我一样不再也不傻了,我有健全的双亲,平平安安,爱我如宝将抚养我长到及笄。便听了父母的话,一纸婚书便与尚书之子三媒六娉成了婚。 一袭红盖头掀开,是他那张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脸,夫唱妇随也是这般和美的不像话,人生一帆风顺。 第三世,我才貌双全,他文武兼备,天作之合,隐世而归。 第四世,我武艺超群,他医术精湛,游侠于天地间,好一对神仙眷侣。 第五世,我位极人臣乃一方霸主的女王,他辅佐在侧,风光霁月,情如与阳其灼。 第六世,我虽是一方商户之家,却也精打细算持家有道。他乃皇商娶我低门小户之女,情比金坚。 第七世,我为家世清白小户,却也配的状元郎,看着他一路历经千辛考上功名,风光娶我入门。 第八世,战乱不断,他身为将军平乱,我亦在他身旁,护我一生安康,情之坚贞让人动容。 第九世,战火纷飞,他乃普通百姓,却机智过人,带着我枪口逃生。 时局动荡,非他本意。流转九世,不论世世怎么变化,我终究是被他护着爱着幸福圆满了九世。 这最后一世了,本该各自回归彼此彼命运的。 只要我按着约定人生活下去,他与我便契约完成,我依旧是我的小傻子坎坷一生的命格,他便可携相爱之妻回归他的幸福。 直到我幸福到18岁前一天,见红棺,触命数。 他仍旧不忘承诺许我美梦一场。 场场契约之诺,他无有不应,无有失约失信。 我早已落泪成泪人,片片过往,皆是他对她丝音的情,竟然如此坚贞。 哪怕是我这样一个傻子……他都未曾嫌弃…… 忽然忆起他那句,他怎么舍得让别人的脸来染指丝音那一缕元神残魂记忆。 是呀,终究是我不是他的丝音,不配他的爱。 我羡慕嫉妒那个丝音。为什么,她就像高高在上的玄月,光辉霁月。 而我为什么泥潭的蛆,命运坎坷,谢谢他送我九世美满人生,可也是这偷来了九世美满人生,竟让我这样一个傻子沉溺其中,动了情,晓了何为爱,竟然解出这样一共共情能力超强的我来。 就像此前,他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嫁接另外一枝高傲的梅花一样,他为了护住那枝梅,也不得不护我。可人非草木,从无人过问到偏爱有加。试问谁不动心动情。 终究是他假戏真做,真情假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情谊撼动了傻子的真心。 那个傻子一路见证了他与丝音的九世绝恋,终究是角色代入了,最后是沦陷了。 本该开出的梅花枝条,却生长十世下来,无心插柳却结了一树的苦果。 酿就如今这般,我不是丝音,他付出九百年的情与呵护,也没结出个丝音来。 歪脖子树命运坎坷,终究是坎坷。 他的情路坎坷依旧是那样坎坷。 造就如今我两这般,爱不能将就,退又不舍得局面。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我抓破脑袋我也想不明白。 他的红棺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为什么恰好在十世,功德就要圆满时,被我看到。 我这一世,本该在学校会遇到他的,会幸福美满一生的。 他本该在陪我这一世后,就可以和丝音重聚了。 为什么要有意外? 为什么会这样。 我满脑子的疑问,许是九世重叠的温情,恩爱,和共情能力超强的我。傻乎乎竟然有些分不清。我与她们,我与丝音不同。 终究是我欠他的,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终究是我毁了他的丝音复活,拦了他的幸福。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极其痛苦,我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让我根本没办法清醒自己思绪。 “呵,你以为我没杀你吗?我恨不得将你下油锅,千刀万剐,可是……”他整个身子无力的跌落下来。 深情而痛苦道“可是,你的身体里。毕竟温养了丝音的一缕元神九百年。你身体里有她的气息。我那么爱她,你叫我如何下的去手。” 他随手幻化出一壶酒,仰头就喝,好似喝醉,他就能忘了这千年来所受的相思之苦一样。 “与你相识九世,我有时竟会将你和我的丝音弄混。每一世,我都希望你是我真的丝音,哪怕你有那么一刻像她也好。可是,这九世来,你随着清醒的幸福圆满人生经历多了,竟然生出了自己的神魂。丝音在你体内的那一缕元神,早就不知所踪了。我被你蒙在鼓里,竟然还傻傻为你筹谋你这一生幸福圆满人生。”他又是仰头大口喝下一口酒。 我想伸手去触及他,想安慰他,可心疼到无以复加。 这九世,他在演戏,我却当了真。 为此一个傻子也动了情,生生世世用着真情回应着他的虚假。都是假的,一切的完美人生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该怜悯自己,还是该怜悯他。 我自此算是终于有些明白了,他此前的无奈了。 我们都是两个悲伤的苦命人罢了。 他情路坎坷,天人永隔。 我命运坎坷,却得益于他享了九世美满人生。 可是……可是……我也想贪婪的问问他。 为什么已经相伴九世,他难道就不曾对我有一点点的动心吗?哪怕是一点点。 哪怕是心生怜悯初见时,那第一眼的那个傻子。 这话我始终没敢问出口,我怕,得到的答案,让我一丝希冀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上前蹲下抓住他的酒壶。 包裹的床单因为没了我抓住的力道,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 他微微白了我一眼,嫌弃的将我用力一甩,我被他甩在一侧。 “你以为是我折磨你吗?呵呵…是你的命,别忘了你本就是极阴的命格,你的命运本该就如此坎坷啊……林鲤。”他仰着头继续喝着酒。 “若不是我,强行阻止你轮回。下一世,你只会更惨。这一世你体内还保留着丝音元神待过魂体。我也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掉的。你就等着我们相互折磨吧。”说完,只见他身影一闪,消失在我的梦境中。 我醒来时,早已泪流满面。阿粉一脸懵逼的趴在我床侧,轻轻拍哄着我。 “林鲤,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阿粉收回轻拍我的手。 “我怎么了,”我擦去眼角止不住的泪流。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你一直在哭,哭的稀里哗啦。我们一度以为你中邪了。”阿粉见我醒来,挪动着身子,下了床。 我看着床边一堆湿透的纸巾,心梗阻塞。 他奶奶的,非得进我梦境告诉我吗?当面说不行吗? 吓到室友怎么办,我有钱赔人吗? 我窝着火下了床,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照着镜子里哭肿的双眼,痛苦不堪。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开学的日子。也不知道挑个别的日子说。顶着一双熊猫眼肿得老大了。 怎么见人啊。 正当我苦恼时,那男鬼无端的立在浴室门口,慵懒的靠着门。 随手一挥,我镜子面前突然出现一瓶水。 “这是冥界的药水,拿去洗洗。”看着他恢复如初的样子,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张脸太熟悉了又陌生了。 生养死人妻20 我咬着下唇,嘴里说不出的苦涩,艰难的说了一句“谢谢。” “呵,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他凑上前,好像我仍是他的丝音般,或许他也想好好待我的,可情到深处不由人。 他对我的恨,对丝音的爱交织,竟然让他也生了些许奢望。 希望从我身上的那缕丝音气息得到慰藉,可他又会清醒的想起,我始终是那个傻子,不是他的丝音。 如今这般的送药的温情,他眼里的我,不是林鲤,是丝音。 那我便假装是他的丝音好了。 我一手拿住药瓶,依旧没忍住哭泣,朝着他冲了上去,紧紧的将他抱着,他的脸也是我九世的夫君啊…… 我们相爱了九世的夫君,你们能懂吗?你和夫君恩爱有加,却突然发现他心里深藏着另外一个白月光。 可他对你的心,依旧那么坦诚,诚恳。你大概只会恨吧,恨那样洁白高尚的他,为什么心有所想,想的人却不是自己。 他此刻竟然不知所措的将我搂在怀中。好似是要用尽全力抱着他最后的一丝的期待一般。 他知道,他说出真相后,他的丝音再也没有可能复活了,他也要有他该面对的现实了。 这一刻,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他抱着他的丝音,我抱着的却是我那九世虚幻的夫君。 那九世爱我到骨子里的夫君。 好像此刻我们都在用力托举对方,都想成全对方。 慰藉对方,可毕竟他对我无感。 而我对他也无情,我爱的是九世相伴的夫君,而非他。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醒,都沉溺其中,代入了彼此的角色,就像现在的拥抱般,都在成全着对方的幻想罢了。 半晌,我终究率先打破了这份美好的沉沦。 “这一世我们不会在像以前一样成为夫妻了吧。望君尊重,安康……”幸福圆满的话,我是一句也说不出。 拱手相让,我做不到。 唯一的就是只能,他要奔赴更好的人生。 哪怕我再痛,我也会打破牙齿往肚子咽下相思之情相送。 “我们不会成为夫妻了,你的命数坎坷,且行且珍惜。”他忽地松开我的身子,美满的话,他也说不出。 他深知,我的美满是他,我的幸福就是他,可他的幸福不是我。他的幸福是我灵魂深处仅剩,那一点点丝音的气息。 可我也给不了他,一个真的丝音。 难怪那天,他的泪珠是血泪,这是多深的执念啊。他对丝音的执念越深,越就不会放过我了,也不会娶我了。 我深知……你须知。 好像只有相互的折磨,爱恨交织不由心。 我终于找到了我这一世的老公了,可他再也不会娶我了。 亦或者我再也没有价值值得他费尽心思为我人生的幸福掌灯了。 可悲可叹。我松开抱紧他的手。 竟生出一种羞耻的奢盼。 “我能亲你一下吗?”我小心翼翼抬起头,踮着脚,想凑上前去吻他。 他忽然一愣,整个人如一缕尘烟消失在我的身边。 蓦然想起,那夜奶奶给我议亲流浪汉那日。他心有不舍,隔着红盖头的亲吻,是怎样那般纠结的情绪。 他隔着盖头亲吻的不是我,是透过我的身子亲吻着他爱的人。可悲吗?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更别提恨,我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 一口鲜血从我嘴里溢出,整个人心都碎了。 闭上眼之前,是室友用力推开门,给我套上一件衣服,打了急救电话送了医院。 诊断结果只给了一个,浴室太小,洗澡太久,缺氧引起的休克。 我开学第一天,竟然遇到这般让人无语的事。 “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我醒来后,看着满屋子的鬼魂教授完全无感,又看了一下查房的主治医生。 “不可以,你身体虚,需要挂三天水。你的家属呢?”医生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低头调节着我的药水瓶的快慢。 “这种药水要慢点走,不然会腹痛难忍。再有你估计到现在没吃东西吧,多少吃点。”医生交代后,急忙离开,估计去查别的病房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好可怜的女娃娃啊,”其中某个鬼魂挂着教授的牌子。 他们留在人间的使命,就是护着那些医生。以防有不乏坏鬼会伤害,会怨怼医生。 不光有些病人会心生不满,也有被致死的恶鬼也有不满,他们游荡医院间。他们本性极端恶劣。 我无视鬼教授的话,自顾的不遵医嘱将药水又调快许多,我已经没有家属了。 偌大的一个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了。 早就心如死灰了。 那男鬼估计最近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看着电视机里映出脸色惨白的自己,竟然有些许的可怜。我也是个美人啊,竟然如此不爱惜。将自己折腾成眼下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唉,丫头,你的药水,不能太快了,不然会腹痛的。”那教授医生怜悯的想捞起我的药水瓶,给我调慢,伸手却无端的扑了个空。 “丫头,你别想不开啊,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吗?”那教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却也摸个空。 我忍不住的落泪,此刻却十分庆幸,他用他的仁心,给我打开了我的阴阳眼。 让我看到了人间疾苦,他是在救赎我吗?让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以此在我心如死灰时,能看到的不只有我一个人命运坎坷。 “谢谢,我知道的。”我苦涩的说不出话,还是沙哑着嗓子礼貌的道了一句谢谢。 哪怕他们成了鬼,他们也是备受尊重的白衣天使。我不该把自己不幸,冷脸相对的。 偌大的病房,留我一人,我却看着满房的鬼医围绕,他们身上积了累世救死扶伤的功德,满满的正能量。而我悲苦万分,在这里只是玷污他们空气罢了。 药水突然的加快,刚开始只是点点腹痛,再后来疼的我整个人一直冒冷汗。 那个鬼教授,再也看不下去,我这么折腾自己了。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鬼使神差的弄来了一个护士路过。 她看了我一眼,觉得不对劲,走进来询问“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咬着牙死扛,好像只有身体的痛,才能阻止我那蔓延开的心碎之疼。 好像只有身体痛着,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些。 护士看我不说话,又一直冒着冷汗,走过来看了一眼我挂在床尾的病例单和药水配比。 低着头又将药水调慢,并且再次嘱咐道“你不要把药水调快了,你还要吊水两天。不然你的肚子受不住这样的疼,会有后遗症的。落下病根不好,多为以后想想。” “以后,”我从未想过我还有什么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了,连他也放弃我了。 我还有什么以后,我的人生再无指引的明灯了。 “嗯,”护士点头,便离开了。 前脚刚走,我又调快了,老大一瓶的药水,本该两个多小时,被我一阵狂输,半小时干完。 护士拿着药水来换瓶时,整个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疼成这样,居然熬下来了。 生养死人妻21 痛让人清醒,幻想让人沉醉,我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罢了。 短暂的痛苦过后,看着鬼医教授慈祥的脸。 我愧疚感由心生,他那么努力的抓着我的药水瓶,努力的想挽救我,我却还自暴自弃。 我还是是人吗?这世界总有一个让我好好爱自己理由。 不是亲情,也不是爱情,那就是人间的疾苦。 我应该具有一个人高尚情操的,我救不了自己,那就去救别人。 一个傻子,他居然利用一个傻子,去救活他自己爱人。 多么可笑的事,那个傻子还爱上他。 多么愚蠢。 病痛使人清醒,此时我抱着肚子,佝偻着身子满身大汗的躺在病床。 他和一个傻子做出约定,多么可笑。 我思来想去,将自己与那傻子剥离,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才勘破其中的头绪。 难道世上只有他和丝音的情让人动容吗? 难道一个傻子的赤子之心就不值得一提吗? 他未免太把自己想的高尚了吧,我差点落入他的陷阱了,他真可恶,利用我的共情。 坦诉他的委屈和不甘。难道以为自己情深,天道就会偏向他一边吗? 别忘了,天道面前人人平等,傻子的赤子之心也是一股执念,甚至更强大。 她心无旁骛,坦诚,竟然被他利用,最后失败了,把自己痛苦加注在我身上。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虽然可怜,可他也欺骗一个傻子温养一个女子元神魂点,强势篡改一个傻子的命数。将她硬生生拉入了自己该承受的情劫之中,难道就不可恨吗? 他奶奶的,我骗鬼可以,这被鬼骗,真不能忍。 忍一尺心疼,忍一寸不能投胎。谁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 难不成我这一生就要和他耗死在他和丝音的感情中吗? 他想起丝音,就来打搅我的人生,不想了,就将我丢到一边不顾不问。 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的。 果然是个自私鬼,哼……傻子的人生也是有人权的好吧。 吊水到午饭间,我交了药费,主要奶奶的人品福德在镇上摆着,所以我蹭吃蹭喝蹭医院特权,也都是绿色通道。 不过奶奶既然捐出了所有家底,那就和我没关系了,该付的医药费,我还是该垫上的。 看着自己因为药水打的快,水肿起来的手,不免有些糟心。 “你还不能出院啊,”医生说着不让我出院。 “没事,我就离医院学校离医院很近的明天我再过来打针就好,今天是学校刚开学,我得去露个脸。”我和医生解释着。 最后看着医生拿出一张请假条,我去……我回家,还要请假? 这又是什么规矩。 “这是医院免责单,你不能出院,非要出院。我们也拦不住你,但是你签了这个单,在外面出事,与本院无关。”护士医生臭着脸让我签单。 我看着底下一堆免责声明,刷刷两下,签了自己大名,林鲤。 我的身体我知道,再说了,那鬼,我跟他没完,就算他不找我,我也要给他算算。 我傻的好好,干嘛把我拉入他的情劫中,唤醒姐的恋爱脑。没爱情观不是挺好的吗? 给我换个恋爱脑也就算了,还让我生了那么强的共情能力。与他的情,感同身受。 你给我等着。 我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手机也落在宿舍,身无分文。这里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 这大中午的,又饿又晒,差点没把自己干缺水。不远的距离,我却大汗淋漓的回到宿舍。 洗了澡,收拾一番,我要振作起来。改头换面。 然后将病号服洗了洗。正在晾挂,突然背后冷不丁的来一句“怎么,我刚走,你就穿上病号服了,你还是那么衰弱的吗?” 我听着声音,只觉特别熟悉,但手还是不由一顿,主要是,那傻子的执念太深,我由不得自己。 再次见他,把我对垒起来的城墙击毁的七零八落。 那是我做了一上午,疼了一上午换来的心理建设。可再听到他的声音,依旧难免感慨。 只得捏紧衣架,稳住自己情绪波动,缓缓转头轻启薄唇道“这大中午的,太阳那么毒,怎么没把你晒成飞灰呢。” “呵,这么说来,还真是挺可惜的,还没见过你穿过病号服样子,估计也挺看的,记得多穿穿。”他倚着我的床架柱子。 我咬住下唇,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不能生气,我还能被个男鬼给气着,我要争气。 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一张符纸念着咒语,朝他射去。 不出意外,他又将符纸稳稳的夹在手里。 “就你的法力,还妄想拿辟邪符伤我,省省你的几张符咒吧,多想想怎么对付那些惦记你极阴体质的恶鬼。”不出意外的,他又将符咒贴身放置。 莫不是这鬼有收集符咒的爱好,这下给我整不会了。 接着又一张符咒甩了过去。 他伸手一接“这驱疾符画得还不错。”他捏着那张符纸,仔细瞧着。 而我一边在他身旁默默的做着笔记,这是驱疾符,那是辟邪符,驱邪符,还有求子符。 还不错,我真是个自学成才的大聪明。 “今天我还要去报道,你请自便。”我打着哈欠,不再理会那只鬼。 “喂,你没有那傻子的赤诚之心护住你极阴的身体。又没有我在你身边时刻守护。你现在就是孤魂野鬼底下的可口餐食,极阴之体被他们餐食,便可增加百年的功力。你当真不带着我给你的玉佩?”男鬼看着我要离开,急切说道。 是他心思不纯,妄想利用我的极阴之体一日如百年的温养,让丝音醒来。现在却发现,傻子也会动心,将一颗赤诚之心给弄丢了。 没有赤子心,又动心动情,极阴之体是很容易被外邪所侵蚀的。容易抑郁,容易被蛊惑人心的东西所蛊惑。 “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你满意了吗?我原本傻的好好的,就算傻着,我也不会被鬼魂惦记,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我紧拽手中的符咒,拼命压住傻子那股恋爱脑的劲,头也不回的丢下他往走廊而去。 忽地,只觉脖子一凉。只觉似有一双冰凉的触感的手不经意碰到我的划过我的耳侧。 瞬间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像是无形间被挂上般。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了,身后一声叹息,似轻轻呢喃“对不起,小傻子。” 我拼命忍住泪水,不让它掉。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小傻子,你不许再心疼他。他爱的自始至终不是你,根本不值得你心疼。” 生养死人妻22 此时学校已经人满为患,十分热闹,而我像是个局外人般,恍然觉得自己和学校格格不入。 自从知道前世今生,身上背负着太多。 竟然在一夜之间,只觉得自己老了,看着他们也如当初的我洋溢青春的笑容。可以大大咧咧的认识新的人,勇敢的步入恋爱的青春期。 而我心里却死死的放着一个人。我当下便知,我已然没办法撇下过去,再去接受新的人生了。 就像他对我排斥一样。他爱了那么久的女孩子,人生里意外闯入一个那么不同她的女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都背负的太多了。 下午其实也没什么课,就是一场开场白的自我介绍。 每个人都洋溢笑脸着自我介绍。 甚至来自五湖四海。有些时候,我也好奇,这么不入流的学校,怎么那么多外地学子,他们的分数线要比本地的高很多分。她们是凭着本事考进来。 而我却是被鬼给我刷下来的,想想也挺悲催的。 每个人都侃侃而谈,我们的导师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长得特别阳光,沉稳帅气,年纪轻轻的…… 忘了,我也才十八岁啊,怎么就一瞬间老了呢……苍老的像个老太婆。 办理好一切,导师知道我不舒服,便让我回宿舍休息了,交代我,这几天我不用请假,想去就去。 我连连道谢,看着他们,我更像是那种被邪祟缠住的人。 刚回到宿舍,空气中骤然冷了下来。 我扒开在食堂打好的饭菜,其实我没什么胃口早就凉透的饭菜。对付着随意扒拉两口。 “据我所知,你吃不了冷食,好像医院的教授说了一个词叫宫寒。”他慢悠悠的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我旁边,坐了过来。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冷食。 “要你管。”我拿着饭勺舀了一勺子饭,塞入嘴里。 如同嚼木,食不下咽。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像以前那般开心快乐起来。”他突然见我这般毫无生机的样子,似乎瞬间心疼了。 以前我会打他,会调皮,可是现在,冷着他,不理他。 “你将我的九世记忆抹掉吧,”我转头,一边嚼着饭,一边说。 满嘴的蒜香,他轻轻别过头,“绝不可能。” “你耍赖,你知道我不会爱上你,你就帮我恢复记忆,让我念着你九世的好,九世的情来干扰我的判断。这对现在的我很不公平。”我吞下一口饭,缓缓说道。此生他是一个孤魂野鬼,人鬼殊途,我是断然不可能爱上他的,所以才让我记得那么多。记得我们曾经有多爱对方。 可我也知道,傻子的爱是真的,可他的爱是虚假的,凭什么我要像傻子一样做出如她那般的抉择。 “公平?什么是公平。我带着前世的记忆陪你演戏几百年,难道我就没有备受折磨吗?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忘不掉,我也让你尝尝我的痛苦。”男鬼突然起身,不再看着我。 心虚吗?他怕我不爱他,他怕我会丢下他,他终究是有那么一丝动心吗? 我才不会恋爱脑的以为,他对我有半分情谊。 “可不可以求你,我的人生已经很苦了。没必要再加上爱情的苦让我受着。”我将饭盒子盖上,拿着水杯缓缓的喝一口温水。 “……”我的话,换来了许久的他许久的沉默。 他最近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造就如今的局面,两人都沉沦在彼此的痛苦之中。 “若是丝音没有消失,一直陪我就好了。”他惆怅仰头饮着酒,像是喝水般习以为常。 这些年,他一定也过得很伤情吧。 可是我也解救不了他,一把夺过他手中酒壶。直接往自己口里倒去。 “喝,我陪着你一起喝。”可能冥界的酒实在太烈,喝了两口后,整个人晕乎乎的,身体不受控制朝着地上栽去。 本以为会很疼,没想到却跌落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他醉眼迷离,带着我一闪,消失在宿舍里。 山间风凉,鸟叫虫鸣不止。 这么大的太阳,他居然抱着我在空中急飞。 我晕乎乎的睁开眼,傻傻问道“你不是鬼吗?怎么不怕太阳?” 只听得头上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谁告诉你,我是鬼了。” “可是你不是在棺材里被挖出来的吗?”我傻乎乎的抬手捏着他的冷脸。 “有没有可能,棺材里装的是我的丝音,我只是陪她睡在一处罢了。”他抱着我,我都能看见白天在身旁翻滚,他这是要带我去那里。 高空真的好冷。 我死死的想抱住他,可是冷的我牙齿打颤。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我,眉头微皱“冷吗?” 我酒劲未散,昏呼呼的点头“冷,你的身体也好冷。” “你果然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他嘴角难得温柔一潎。 身子开始像个暖炉,微微有了人的温度。 我感觉到了一点温热,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像是黏上去的一般。 浅浅傻笑,“你这体温,让人舒服了多了。” 然后贴着他的身体,沉沉睡去。 “能不舒服吗?这是这一世你夫君的化身,又不是我的本体,自然让你生出眷恋。”耳畔的风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喃喃自语。 “林鲤,你快醒醒,这是不是你说要看的日落。”此时一张红色的软气床上,他温度一如凡间男子般,比女子高那么一度。 山间夜晚的风,微凉。我被他温柔的搂在怀里。 他不似从前对我那般阴冷,倒像是我曾经的梦里那般温柔。 洋溢着温柔的浅笑,会温柔的叫我名字。 我诧异的睁开眼睛,摸着他的胸口竟让我有些不识。 愣然开口道“你是谁啊?” “林鲤,你是不是喝酒喝晕了头,我是男朋友冷御昭。”他温柔的弹了我一个脑袋瓜,见我依旧愣神,手中力道又紧了一分。 “你忘了啦,”他伸手温柔的捏着我脸颊,低下头亲吻着我的额头。那一切的一切真的柔情似水,让人沉沦。 “奶奶说我天生好命,然来今日才知晓你叫冷御昭,行了,别装了。别等我给你贴符纸。”我慵懒的从他怀里爬起。 “你为什么不沉沦了,你不是很迷恋我的怀抱吗?你不是在我怀里很舒服的吗?”冷御昭依旧张开手,想要抱住我。 “放手,你不过就是那孤魂野鬼幻化而来,哄骗我真心的假人罢了。”我挣脱开他扒拉我的手。 一瞬间四周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冷御昭忽然变化成了那个孤魂野鬼,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不同,但是有体温的他,更接近一个正常的凡间男孩子。 而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野鬼。清冷的身体,清冷的语气,好似一切都与我不相干。 生养死人妻23 “冷御昭,你别过分了。”我心想着,他这是要干嘛,引诱我吗? 自我知道他心里有着一个很爱的女子,我是如何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心思了。 “我过分吗?虽然你毁了我的丝音复活。我成全你的一生幸福美满不好吗?”男鬼突然抬眸看向不远处站立的我。 伸手一挥,那张吹气的床,竟然变化成了那口红色的棺材。 “你为什么要成全我?我为什么要你成全。你心里没数吗?”我看着脚下软软的空气垫子,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偌大的一口棺材,我见多了,就便不觉得有多渗人了,只觉得恶心。有关他的一切,非常的恶心。 可是小傻子的执念太深,就像那男鬼对那女子的情义一样。 是打心里忍不住的想着靠近对方的。若还有一丝理智,我定是要醒着做好自己的人生主。断然不能与他再有任何干系。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我虽然利用你极阴之体,可我的分身也曾与其共度九世的夫妻之人。你当真要放弃我,放弃这是你人生唯一走上正途的机会吗?既然我有心成全你。你完全可以忘却我的身份,大可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耗尽百年修为与你依旧恩爱有加的过一辈子的。你又何不满的。”他冷声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救活丝音无望,自己也沉沦其中了吗? 一定背后有什么阴谋。 “为了死去的女人,你都可以废掉千年修为,以身色诱一个傻子,你值得吗?”我终于总算明白了,这丫的就是一个恋爱脑里的大疯子,不可理喻。 疯癫至此。 “林鲤,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你越界了。”他突然冷声,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怎么,你想杀了我。那好啊,反正与其受你这样折磨,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呀。”我恨这样一个疯子,竟然还想着我这一世如前九世般,浑浑噩噩的以为那样恩爱的婚姻是天赐良缘。 真是可笑至极呢, 别人梦寐以求,我却得知真相后,才明白都是一场骗局。 “林鲤,丝音已经回不来了。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终究是我亏欠了那个小傻子。”男鬼依旧坐立在棺材里,他一手撑着脑袋。 宽大的喜服,伟岸挺拔的身形,雪白的肌肤,剑目眉星,五官精致,他这样的人间绝色,他是有色诱的资本的。 “小傻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我现在是林鲤,林鲤是不会被诱惑的。而且你想弥补小傻子,她根本不需要你弥补。她的一颗赤诚之心,无所图,对你也是真心的。她谢谢你爱她这么多年,哪怕是假的,她也很开心,很幸福。可我是林鲤,别拿你那点对小傻子怜悯亏欠来弥补。”当我代入到小傻子的角色里,我都羡慕她的那一生。 我羡慕她不知其中原由,稀里糊涂以为她的夫君是真的深爱着她的,美满的过着幸福生活。 而我太清醒了,若他一开始就如这样般,把我当成替身,不生对我的怨怼,我也许会对他有些期许吧。 可是一切,终究是太晚了。 “是不是,只有我抹去你的记忆,你就会乖乖听我话了。我控制不住对丝音的思念,哪怕是她的一缕元神残魂,我也愿意为她妥协。”突然,男鬼起身,温度比刚刚又冷了几分。 “别逼小傻子恨你。”我立马翻越出棺材,想要逃离。我想要他放过我,不再纠缠我,我是想回到人生起点,可不是想忘掉一切和他在一起。 他抹去的我的记忆,不过是想让我听话任他摆布,我真是太傻了。 正当我逃离开时,他伸手一挥,我的后背像是被什么重击一样,被什么东西重击一般打趴。 岂有此理,仗着法力高强就可以随便虐我吗? 这次,我定要向判官大人告状,这鬼都这么无法无天了,也不管管。 我在最后晕厥时,抓住口袋的两张驱邪,辟邪符,往自己口里一塞,死死咬住符纸。 看你还怎么给鬼灌药, 弥留之际,是他痴傻般,抱着我的尸身,哈哈大笑,一步一疯癫的向着棺材走去。 而后躺在我的身体旁,顺便将棺材板给盖上了。 我擦,这次,我恐慌了。 我沿着莫名十分熟悉的路,一路哭唧唧的来到城隍爷爷庙前。 四哭冤枉被鬼欺负了。 城隍爷爷挠着头发,我一个凡间的小丫头,跑冥界跟跑菜园一样。 “小丫头,你怎么又来了。”看着城隍爷爷的关怀,我一脸懵逼,什么叫又? 这次我口中含着符纸,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睁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城隍爷爷,签下名字,朝着冥界而去。 一路上绿灯,简直畅通无阻。 判官一看是我,热情的示意我喝茶,我怎么总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在他的目视下,我端着茶杯,一饮而尽,而口中的符咒将茶水半点不落的吸收了。 然后莫名其妙的又被打回那口红棺材。 我看着身边睡着的红衣男鬼,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家伙,这家伙背地里弄死我好几次了。 再次回到身体里,那记忆铺面而来。 我只当他不恨我,然来竟是这般,将我打死,又将我放回,反复了好几次,若不是这一次,赌一把口含符纸,我竟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这般的怨恨我。 那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既然判官惧强权,我定要闹翻你冥界。 趁着他未醒,我转身将口中的符纸吐了出来,拽进了兜里。 “你醒了,”他似刚刚那翻事并未没有发生过般,依旧想着将自己冲动动手的事,意图抹去我的记忆就当做翻篇了。 “嗯,”我揉了揉后背,一如前几次醒来般,我到要看看这鳖孙玩意,到底想怎么整姑奶奶。 不动声色,将喝茶过后忘记的事,只字不提。 “我怎么了,我的背好疼。”装兔子谁不会,乖巧谁不会。 那你喜欢这款,我能装到你哭。 “那你过来,我给你揉揉。”那男鬼竟是半分没有发觉。 “谢谢。”我将自己衣服脱下,背对着他,将他打伤的地方,袒露在他眼底。 温驯的很。 色诱搞的好像谁不会似的,你敢我就敢。还是那句话,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生养死人妻24 他眼里十分不明的看着我背上的淤青。 好歹他与傻子相识相爱九世,如今他这般暴力相对。也不过是被我掐到痛处,无处可逃。他便利用自己权利,将人打死。喂了药又丢回凡间,反复折磨我为乐趣。 真阴狠呐,伪君子,我心里只差没问候他祖宗十八遍。 只见他伸手一抓手中无端出现一瓶药酒,取了些轻柔的抹在我后背上。 依旧冷着脸,没有半分愧疚的模样。 既然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就如你所愿。 在他冰凉的手触碰到我后背时,我身子一抖。 泪眼朦胧的转头。 “嘶,好疼。”装……给我使劲装…… 回去我就恶补小三那套,绿茶婊那套,狐媚功夫的书籍,学好,给你里里外外的来一套。 果然,他听到我的矫揉造作,手下微微一顿。 下意识的又温柔了许多。 满脸委屈的抬头看向他,好歹和他的分身有着九世的夫妻情分。 果然,他眸子的冷意又淡去半分。 最后他将我清醒的送回了宿舍,这大概是他带我出去,我第一次带着记忆回来。 到宿舍已经是晚间了,我借着灯光看着他站在路灯下,一抹红色喜服,像极了画里走出的温文如玉的公子。 第一次看着他目送我上楼,我自当得演的真实些,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次次回眸。 待到楼梯口,我装着不舍再回头,他冷不丁的就站在我身后。额头碰撞在他胸口,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情绪,被他吓的早就飞九霄云外了。 差点爆粗口,这男鬼也特么难哄了。 然后我又拿出绝招,哭唧唧的,借此来个依偎在怀。 你不是舍不得你家丝音吗?不是念着旧情人吗?那就让你爱个够。 呸,我不做三,还逼着我做,那就演。 果然,他缓缓将我抱在怀里,灯光下,他的一抹红色,十分的艳丽。 打不过,就投敌。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别人以为死是摆脱了。 而我却是落入了更深的深渊了,他居然成全我连我死了,他都能又将我捉回来。 “要不你先走吧,不然你站在哪里,我总舍不得你。”我娇柔做作的道,天知道,我的声音都快夹成傻子了。 终于,那鬼眼里闪着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嘴角微弯,如烟般消失在我跟前。 看来只要我不激怒他,他还是愿意好好跟我相处的。毕竟我身上,曾经承载过他爱人的一缕元神残魂。留着她的气息,动手纯粹是认为我不爱他了,变心了,让他没了安全感。 果然,第二天,我去医院补齐了医药费,吊了水,再回学校时,导师说,班上来了个插班生,突然从高校转来的。 我坐在座位上抬头向导师后面看去,看着剪短头发的新学生,不由一愣。这不就是冷御昭吗? 那个鬼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进门便引起一阵夸张的哇,引得女生花痴都犯了。 剪短的头发也挺帅的,高高瘦瘦,洋溢着青春的模样,与那夜诱惑我的时候完全不同,那夜他温柔似水。 如今这刚进门,装着有些高冷。 引得一众女生连连欢呼雀跃。 他礼貌的问着老师,“我坐哪里。” 老师瞄了一眼,我旁边的空位,轻笑道“冷御昭同学,你就先坐林鲤同学那边的空位上吧。” 那些隔的远的同学看到他向着空位走去,瞬间低下头,一副好可惜的样子。 我则低着头,埋头看书“绿茶经典学习录”拿着正书挡在那本书的封面,认真的的模样,天知道我紧张的很。 一个鬼我都撩的精力交瘁,现在又来个分身,这怎么搞。 看着他在我旁边坐下,我装作不认识般,头也没抬。 “林鲤同学,不介意我和你同桌吧。”他将后背的包放下,规矩的坐在我身旁。 “你随意。”我冷声道,他不是让我失忆么,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记忆,我都一并自动忽略了。 转而继续忽略他。 “林鲤同学,你不记得我了?”他一手拿着球,穿着休闲的运动服。 站立在路灯下,灯光洒落他一身。我不敢想象,这就是他的分身,若是我不知其中内情,肯定会入坑了。 “我记得什么?”我依旧抱着书籍转头装作不识。 “小心,”说那时迟,他手中球被他丢了出去。 此时我头顶的一个花盆被他的球打偏。 我愣愣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抹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林鲤同学,你没被吓到吧。”我看着黑影消失,心中思索着,这就是极阴体质引来的恶鬼吗? “谢谢,没事。”我反应过来,只觉得他莫名其妙,难不成是因为怕我被其他鬼害死,派了个分身来护我? 灯光下,他的笑是那般的迷人。 与那男鬼完全不同,竟让人生出许多妄念。 我将书籍往脑门一拍,林鲤,你想啥呢?这玩意就是一个障眼法。 被骗九世还不够,这十世又要沦陷下去吗? “那我就先走了。”我因自己被他男色所诱感到悲哀,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痴情怨女自古也不少,不然哪里来的梁祝化蝶。 我踏着台阶,他温柔来一句“玉佩记得带上?” 我本想点头来着,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回头一笑,反问“啊……你说的什么玉佩?” 好家伙,这鬼的脑回路也不短啊。 居然套我话。 “哦,我大概记错了。”冷御昭抓了抓后脑勺。 后面跟了过来,他特地被安排在了二楼。 我只想摆脱他,几步上楼。 他却伸手抓住我的手。身子重力不稳,脚下一歪,整个人都摔在他身上,而后见有人来了,他顺势抱着我滚了下去。 造成了两人摔在一起的画面。 此事被上楼的同学看到,又是引起不小的校园话题。 整整一个星期都在流传我和那个冷御昭有一腿。 还说他就是奔着我来的。 这下好了,阿粉,阿岚两人缠着我非得让我讲我们的关系。 我只得被迫承认,“我喜欢他。” 因为我伸出手想推开她们一瞬间,空气骤然微凉。不经意的看向窗口,他一身红衣站立在那里。 先搞定分身,再搞定你。 生养死人妻25 这样一来,便能迷惑他,以为我会按着他给我安排的美满人生继续走下去。 周六,我正躺在床上追着某本小说,脑洞大开的小说,如何攻略病娇反派。 看到引蛇出洞那一张,我不由的脑子泛着灵光,这简直就是一本指引我正途的人生书啊。 他护我极阴体质的身体,那我故意引些鬼来,不就行了。只有勇敢打破他设下规矩,我才能见到他的本体。 一方面和他的分身周旋着,我却十分不安分的打着他本体的主意。 猜想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三番几次的将我从冥界领回。 我当即给红毛哥打去电话。 “哥哥,好久没联系了,有没有想我啊。”在他电话接通的时候,由于和那个分身周旋久了,这声音夹的不像话。 对面传来红毛哥的一声怒吼“林鲤,你踏马的中邪啦!阴阳怪气,恶心的要死。” 我闭着眼睛将耳旁的电话挪了挪。 在他谩骂下,清了清嗓子。 “哥哥,最近有什么特别邪门的事发生吗?越邪门越好。”我努力恢复平时的模样。 “我看你最邪门,”红毛哥当场就给我怼了回来,好端端给人打了这么一通电话,确实也够邪门的。 不过那头沉默半响,还是说了一个比较邪门的事。 就是他有个远房亲戚是个表妹,出了一趟门,去打工赚钱,回来就精神不正常了。 去了医院,请了神婆看过也不见好。 总之,就是有那些邪门。 “那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自从知道我惹了什么东西之后,别人都是尽量躲着邪祟走,我是偏偏往上凑。 没有比我身上这尊大神更邪门的事了,还累计到了前世今生。 真特么离了个大谱。 “你去看啥,”红毛哥在电话那头十分不解。 “我最近有点烦,想打人。”我笑嘻嘻,半开玩笑道。 “我那妹妹可不兴打,你要打就找哥哥我练手就行了,来打我啊,来打我啊。”那头传来红毛哥贱兮兮的调侃我的语气,估计是被我最近矫揉造作声音带歪了。 “我想找邪祟练手,你是邪祟吗?”我冷声下来,最近可不兴和男人这么撒娇卖萌,那分身黏的紧。 我们约好今天晚上他偷偷带我去看看,这头刚挂电话。 阿岚就扁了扁嘴道“林鲤,你男朋友来找你了。”自从满校园知道了我俩的恋情,这分身来的是越发勤快了。 我顺着阿岚诺嘴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一身简单的白色体恤套装,十分的有种发廊小哥哥的氛围感。 我擦,本来长得帅,要不要打扮花枝招展的。这下别的女生对我是又羡慕又嫉妒了。纯粹满足了我那虚幻人生的幻想啊,那男鬼分身比本体玩的可花了。 我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主要是怕我看多了,我会想着试试这家伙到底怕不怕符咒。 最后在他的示意下,我跟着出了门。我穿的很随意,一件简单宽大的体恤搭着消失的牛仔短裤,露出一双修长洁白的腿。 主要是这玩意和正常男人的喜好都差不多。 “御昭哥哥,你找我有事吗?”我低着头,双手的食指头都快给自己搅成麻花了。 恶心,真恶心。 真性情的女孩子男人不喜欢,怎么会喜欢这种绿茶婊。 我这一举动,在他眼里满是娇羞可爱的模样。 他居然没忍住,嘴角微扬上前拉着我不停搅动的手指。 树叶遮挡了大片大片的阳光,斑驳的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滤镜。 我娇羞抬头,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眸光,那一瞬的美好,让我有种我真的在谈恋爱的感觉。 若不是感觉后背忽然一凉,我都差点沦陷其中。 这头刚刚脉脉含情,刷的一下,正主到场,他温柔似水的表情顿时被定住般。 “你喜欢上他吗?”他冷声开口道。 “嗯,”我微微颔首,那装成那小女孩纯情的模样,我都要忍不住的吐了。 那男鬼突然又冷了半分。 “凡人就是凡人。都逃不过,甜言蜜语,皮囊之下这些浅薄的东西诱惑。”说完这句,他忽然的消失,又给我整不会了。 冷御昭像是没发觉一样,继续抓着我的手指,脸色潮红道“林鲤,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我看到你,心就不由自主的喜欢着你。” “御昭哥哥,我也是。”我紧咬着下唇,脸色绯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心里却翻着白眼。不是本体缠着,就是分身缠着,我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权了。 现在好了,分身本体两个都缠上了。 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在这里奉着命令和我谈着恋爱。奈何敌在暗,我在明,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能顺着他的戏继续往下演。 这边面对分身的柔情蜜意攻击,那边面对本体的冷水浇头。我实在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小鲤儿,你饿了吗?”他突然改口还给我取了个以为是的爱称,我的天爷啊。 你赶紧派个兵收了孽鬼啊,我就要忍不住了。 看着手臂上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我娇羞的收回了手。 “御昭哥哥,我有点饿了。我们吃个饭吧。”我浅笑着,不达眼底的柔情看向他。 “好,小鲤儿想吃什么?”冷御昭主动的牵着我的手,特意放慢脚步,跟着我的步伐朝前走去。 “我想吃鱼。”我随口说了一句,其实吃啥真的不重要。哪怕是个假人,有这样活色生香的假人陪着,怎么着都比本体那个冷冰块来的下饭。 “好,我知道隔壁镇,有家不错的烤鱼店,我现在约个卡位,等我们到了估计就刚好能吃了。”他从兜里翻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好……”我小声的应承着,心里却盘算着,我能不能出镇。 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外面的烤鱼。 竟然生出了些许期待。 不一会儿,一辆普通的电车停在我们面前。 冷御昭打开车门,狗腿子般的笑容,示意我上车。 那一笑在他脸上另外一番风味,别人是讨好。而他很自然,自然地像是将颗真心捧在你面前一样。 让人真假难以相辨。 生养死人妻26 上车后,我依偎在他怀中。两人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发觉前面的司机先生是一张陌生的脸。我在本镇多年,从未出过镇,这些跑车的人,不说很熟,大地都是见过的。 只是眼前这人看着眼生,莫不是带着孩子来这里学习的外地人。 “师傅,您跑了多久的车啊。”我坐正身子,推开冷御昭,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师傅看着我俩腻歪,他心里别扭。 不知道为何他敌意那么大。 “我刚开始跑车呢。”师傅突然的一愣,没想到我没和冷御昭腻歪,倒是和他说起话了。 “小丫头,这是你男朋友吧,做理发的?”师傅突然在后视镜看了冷御昭一眼。长成他这样好看,又打扮成这样。难免不让人认为是不好好学习,刚踏入这行的小红毛。 “嗯,”我当下全然没在意,只承认了他是我男朋友。 我的重点在男朋友上,主要是让某人开心。 但是师傅的重点不在男朋友不男朋友的,而后面一句。 被我一笔带过,他瞬间变了脸。 “这男孩子长得挺帅的,怎么就不多读几年书呢,多可惜啊。”司机师傅眼里的情绪不明。 “他有在读书的,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冷御昭伸手抓住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浅浅一笑,示意我不要再理司机了。 “哦,”司机师傅半信半疑的朝着我看了一眼。 “小丫头心思单纯,别被骗了。”司机好心提醒我道。 “呵呵,不会的。”我笑着回应,老子不骗他就不错了。 师傅也不知道冷御昭是啥,我也懒得和他再较真了。 一路上师傅的脸色都不太好。 再跨界的时候,他伸出手紧紧的抓我。 小声问道“怎么了,那么紧张?”忽然拿出一张手帕,替我擦着因为出镇的激动冒出的汗珠。 不是要结婚后吗? 不是要洞房后吗? 我竟然就这样安全的出来了,我捏着手心都是汗的手掌。 不明所以的看了冷御昭一眼,这是那个本体送来的出行令? 难道,我这么多年,出不了镇真的和这男鬼有关系。 他浅笑将我手心的汗擦了擦。 手心里帕子和他指头传来有意无意的摩擦,我真想捏紧拳头揍过去。 这么腻歪的傀儡都把我养废了,是我人生成长路上的障碍。 上岸第一课,先堑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我笑嘻嘻的敷衍着,不动声色的将手缩回。 “你们这群小姑娘啊,就是被这些不值钱的假象给骗了。男孩子给你买个外卖,送一条你喜欢的裙子。忍着你没有触及到他利益的小脾气。以为就是爱你们了,别等着最后为时已晚。”司机师傅悠悠语重心长说道。 “呵呵,叔叔,说的真好。”我抬头一笑,这叔叔已经不是在暗示了,这是明晃晃的点醒了。 可是一个陌生人不至于这般模样,换个正常的,一定是,呀,你男朋友真细致,对你真温柔。 “小丫头,年纪小,要多睁大眼睛,多读书。”司机师傅继续唠叨道。 好在很快就到了我们预定的那家烤鱼饭店。 司机师傅将车停好,最后下车,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还嘱咐一句,“吃完饭,早点回去,免得父母担心了。” “知道了,谢谢叔叔。”这年头脑子有毛病的可不止我一个。我甜甜的笑着回应着,就我这暴脾气。现在搁这装小白兔,我容易吗我。 我们下了车,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司机师傅,却见他没走。 看到我回头,他立马掉头离开了。 我抬头看着,这黑色的招牌十分的美观,上面刻着“金雕烤鱼馆。” 还不如取个店名叫沙雕呢,一到门口,吗迎宾员就过来招呼了“你好,请问几位呢。” “两位,预定好的。”冷御昭牵着我的手,朝着店内走去,我从见过这么大的店。 店内是暖黄色的装饰灯,大厅中间好大一棵假树。 树上放了许多装饰小动物,招财猫趴在树上睡觉,大黄狗也是被绑在树下,它面前好大一个骨头。 我的目光落在树下一个小池塘里,红色的游鱼,一层层烟雾围绕。 放着很宁静的轻音乐,各种雕花屏风隔绝,整体装饰古朴的风格。 冷御昭牵着我进门路过屏风隔断的一个小单间时,有一对小美女正在用餐,看着他的模样瞬间投来羡慕的目光。 而冷御昭像是习惯了那些姐妹的目光一样,他紧了紧我的手,走到他们对面立的小单间,将柔软的藤椅拉开。 全程不曾给那小姐妹们一个眼光,转而在对面坐下笑着对我说“小鲤儿,这家烤鱼有很不错的。” “好,”我面对的着她,也能感觉到那小姐妹投来对他花痴的目光。 让人浑身不自在。 由于预定好的,时间来的刚好,刚落座服务员就递了茶水过来,不一会烤鱼就送上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挑去鱼刺,捡了鱼肉放我碗里。 只听到隔壁小姐妹们,捂着嘴的羡慕。 我忍着那炽热的目光,尝了一口,外焦黄内嫩,鱼腥味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还吃的习惯。”冷御昭嘴角微扬,一边问着,一边低着头很仔细的挑着鱼刺。 “嗯,味道还不错。”我点着头,支支吾吾道,因为好吃到完全腾不开嘴。 “你慢点吃。”他宠溺的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抬头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眸子,心跳漏好几拍。 若是我不知道这一切该多好,我定会沉沦其中,这样帅,这样专一的男朋友,可梦不可求。 “没事,我自己吃就好。”我是个成熟的人,我有手有脚的。 冷御昭嘴角含笑,像极了恋爱里的傻子。 我几下扒拉完饭食,主要是有人盯着我吃饭,很难优雅慢吞吞的。 抬头问“御昭哥哥,你吃好了没?” “没,你要不要再添点饭。”他慢条斯文的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还得归功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给我挑鱼刺。好大一条鱼,我一个人像没吃饭一样干了大半条。 还狂塞三碗饭下肚,此时正撑的慌。 急忙摇头“我吃不下了,你慢点吃。我先去个洗手间。” 我拿着他递过的纸巾,将嘴唇擦干,他总是这般事无巨细的像照顾一个傻子一样照顾着我。 让我觉得很头疼,或许以前觉得好羡慕,可是真当生活里,有人学童话故事这套给你来一段。 你会觉得很装……主要是我还没习惯,习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生养死人妻27 吃完饭已经一点多了,酒足饭饱思睡觉。 刚出饭店,迎面就一辆电动车停下来。 我与司机师傅面面相觑,他似乎穿我的心思道“看啥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 “呵呵,怎么会呢,”我挠着脑袋瓜子,这不就是送我们过来的司机师傅吗? “都等你们一个多小时了。那小子给定的来回单,我也没想着中途接单,所以一直就在这附近等着呢。”司机乐呵呵的,可能知道我们只是出来吃个饭。 “师傅,你吃饭了没?”我坐上车,光顾着聊天了,冷御昭突然的伸手过来,整个身子快要贴在我身上了。 我愣住了,这……这当着司机师傅的面要干嘛? 没想到他从我屁股后摸到了安全带扣,拽了过去。 在我羞红的脸下,给我系上了安全带。 对,装睡。 我看着司机师傅已经启动车,整个人靠着车背,就闭着眼睛装睡了。 冷御昭挪动着我脑袋,让我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他比我高出许多,怎么靠都是舒服的。 估计是到了镇上,见我未醒,突然改了下车地点,引起了司机师傅的不悦。 半晌,被司机骂了他的话吵醒了。 “唉,小伙子,不能趁着人家小姑娘睡着,你就带人上酒店吧。做人不带这么玩的。”司机师傅故意很大声,甚至激动的还给车里放上了DJ串烧音乐。 我揉了耳朵闲吵得坐直身子,打着哈欠迷糊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傻丫头,你刚睡的太死了。你身边这小子看你没醒,就想趁人之危,带你去酒店开房。你说,多好看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不学一点好。”司机师傅像是着了魔一样,气急了。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分身到底要干嘛? 只见他伸出手温柔的轻柔我额头上因为躺下的红痕道“小鲤儿,我看你睡的香,不想吵醒你,准备将你安排在学校不远的酒店先睡醒再回去,可这司机师傅,大概是误会了吧。” “误会,你说我误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小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这个小丫头,还时不时的摸着人家的脖子。我想着你们是小情侣一直忍着,怎么,你还想越界睡人家小姑娘啊。有没有天理啊,你。”司机师傅到最后,越说越离谱。 “没……没有的事,小鲤儿,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出了些汗,我只是给把脖子上的汗珠擦擦而已。你不要信他胡说八道。”冷御昭紧张的语无伦次。 “到了,下车。”司机师傅重重的一个急刹,我好在系了安全带,只是整个身子惯性的往前顷。 差点就要撞上前面的座椅后背时,冷御昭眼疾手快的将我抓了回来。 此时我头眼晕花的坐稳在椅子上,他似乎不在意司机的想法,径自给我解开安全扣。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我们进了学校,司机师傅这才离开。 我和冷御昭看着那司机的车尾,一路觉得莫名其妙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坐个车,都不安生。 “御昭哥哥,我想午睡一会儿,就先回去了。”他一路像扶着病人一样,扶着我上了二楼。 我站立在楼梯口等着他回宿舍。 他见我一动不动,嘴角浅浅一笑“小鲤儿,我送你回了宿舍就走。” 其实大学生的日子在我看来很简单,乏味。很多学生会去找兼职打发日子,有的则是找对象约会,或是三三两两闺蜜约着逛街。也有酒吧蹦迪与社会上人渣子混一起的,而我刚好,就是那种。 冷御昭前脚刚走,红哥就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喂,红哥,怎么了。”我接着电话,一边正打算爬上床睡一会。 一只脚刚踏在上铺的楼梯上。 “什么?”听着红哥电话那头的语气,我顿时愣住了,他先前和我说的那个表妹家,出事了。 父母着急忙慌的,死马当活马医说是让我过去一趟。 这事估计红毛跟人家提过一嘴,我本来就没打算继承奶奶的衣钵的,打算私下去会会这些邪门的事练练符咒。 现在人家乐意大开门庭请我过去,这样更好。 我将脚收了回来,三两下翻出一条保守点的休闲裤和一件防嗮服套上。 我像躲猫猫一样,绕着冷御昭偷偷的跑出学校,看着停在校门口等我的红毛哥。 直接攀上了他的摩托车后尾座。 待他来动时,我问他“头盔呢?” “要个屁,老子到哪里,你不提醒要我带头盔谁带那玩意啊。”红毛一脸不悦,带着我沿着小路一路高速狂飙,屁股差点都给我癫起茧子了。 “抓稳了,”随即是一灰尘扬起的泥土路。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尘土,这都看不见了。 好在他车速够快,也够稳,那灰尘没跟上我们的速度。而我们却把一路的灰尘留给了下一个过路的。 这些社会小毛头就是太缺德了。 好在,那灰尘只要没人路过,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沉浸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毛哥一个急刹,我是魂连着整个身子都撞他后背上了,直直将自己胸口的两坨肉撞的生疼。 “吃老子一记拳头。”气不过,我一拳头对着他的胳膊捶了过去。 “唉哟喂,我的妹仔,不就是哥哥逗你玩嘛,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他不怀好意的一笑。 我揉揉了胸口,咬着牙死死的瞪了他一眼。这丫的莫不是被我最近嗲得不行的语气,勾起了男性的欲望? 看我不打死个瘪犊子玩意,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太妹耍呢。 “不过,小丫头就是长大了,别看整天穿的保守,死板,这羽翼渐丰啊……”红毛溜着嘴炮。 “没读几本书,就不要学人家用词好吧。这么好的词是这么用的吗?”我气呼呼的,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哎哟喂,我听着你最近语气嗲的不行。我怎么就觉得你像那发情的小野猫,说说看,你这是被哪个野小子勾了魂啊。”红毛不怀好意的一笑。 “我看上你爹了。”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妹妹我的苦啊。 只得像以前那种口吻,一边调侃道。 “哟,我爹那把老骨头,哪里有哥哥的有劲。如日中天,妹仔需要的时候可以找哥哥试试。”红毛下了车,一手玩味的搭在我肩膀上。 这刚邀着我的肩膀朝着一栋陈旧的小屋走去。 这刚到院里,门口的大黄狗就直接冲着我们大叫。 我瞅了一眼大黄狗,神色淡然心里正要想着蹲下捡石头,门里传来一声谩骂。 “叫什么叫,滚一边去。”话音未落,人未出。 “大舅子,我来了。”红毛哥对着我使了使眼色。 我就那么被要挟着朝着屋内走去。 一进门,和那送我们吃饭的司机师傅又怼了个脸熟。 大叔见我被红毛搭着肩膀,脸色顿时肉眼可见就臭到极点。 生养死人妻28 我和红毛哥对视一眼,一把将他推开。 示意他说明白,这到底是个咋回事。 来的时候,路上净顾着跑火车打嘴仗了,完全没了解他这个亲戚家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脸臭到极致的司机大叔,我顿时不知所措。 我脑子里回顾着,我这又是哪门子得罪大叔了。 趁着司机师傅还未开口说话,我礼貌的一笑,赶紧狗腿的奉上招呼“叔叔好,红哥说他的妹妹有点事,想让我来看看,我奶奶就是余德神婆,虽然已经过世,可我从小跟着,也会点符咒啥的。”说这话的时候,被叔叔盯着有些不自然。 我赶紧别过头不敢面对大叔那想叨我的眼神。 我又是哪里得罪他老人家了,求救的眼神,红毛哥秒懂。 立马拉着他的哪门子亲戚,给我打着圆场。 “舅,你不是正为这事犯愁吗?你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朋友,她的符咒可厉害了。”红毛哥一边瞎吹嘘着,一边示意我转转。 我一手扣着轻轻抠着自己的鼻尖头,心虚的都能掘地三尺了。 眼睛却自觉机灵的仔细扫视了大厅一圈。 干净整洁的房屋,并未有什么邪门的事,只是门口突然出来一个摇摇欲坠的奶娃娃。见我视线扫过,小心翼翼又缩回了门里,躲在门框里侧偷偷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看着好一会。才知,这不似一个正常的孩子。正常的孩子六个月以下,不该放在摇床,或者床上吗? 怎么这么一个萌娃,看着才三四个月大的样子。竟然会走路了,更可怕的是,她一件红色兜兜特别晃眼。 正当我,想进里屋瞧瞧。传来了大叔一声不屑的冷哼。 气呼呼的朝着我走过来,扬起巴掌就要甩我,被红毛哥一把抓住。 我被他突然发狂的举动突然吓了一跳,但是本着遇事不慌的性格。我冷静自持盯着大叔。 “大叔,你有什么话说开,我自问我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吧。”我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小肚兜的事先不着急,先把这老癫子大叔这毛病给治住不可。 “你个小丫头,我说了。你还小,不要和这些野小子们拉拉扯扯,整天相信什么情情爱爱。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啊。”大叔戾气太重。见我坐下,淡定的也不反抗。他似乎也察觉自己的情绪不太对,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看着他这样子,估摸着这心理学,又该上线了。 我定要好好给他说道。 果然,我絮絮叨叨的听了大叔一顿数落和一顿八百年的保守的老规矩后,我的耐心耗尽了。 起身朝着门口就要走去。 姐不看了,谁都管不住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苦口婆心,女孩子不要和这些男孩子在床上乱搞关系。什么脏话都往我身上泼。 见我要走,那大叔却急了。 一把捶着自己的胸口,痛哭流涕道“瑶瑶,都是爸的错,爸没有管教好你啊。” 唰的一下,我又懵了。 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 眼见那大叔就要哭的背过气了,我又心软折了回去。 耐心的好言相劝道“大叔,有什么话,直接说,能帮你我尽量帮你。但是咱们能先认清人吗?我不是你的女儿瑶瑶,别逮着我骂行吗?” “嗯,我知道,可我不想你步上瑶瑶的后尘啊。我的女儿瑶瑶,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就是这群红叼毛。”说着一点也不意外,红毛哥直接挨了他舅一个耳光。 这小子平时没个正形,在长辈面前,那跟个龟孙子一样。 我心里乐开了花,给了红毛哥甩去一个活该的眼神。 打轻了,活该。 “舅,”红毛哥捂着脸,哀怨的看着我。那双眼像是要吃了我,我睁大眼睛又瞪了回去。 谁怕谁? 这不还有你舅护着我吗?看你敢…… “大叔,你说说,瑶妹妹怎么了。”我和红毛哥来了一番较量后,才重新看着缓了一口气的大叔。 “丫头啊,你不知道,瑶瑶从小没有妈妈。是我一个人又是当妈又是当爸的带大的,为了陪着她我就只能靠着跑点黑车,赚点生活费。”大叔平复了心情,我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泪声聚下,男人哭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加上我共情能力很强,一下就勾勒到大叔的一番苦心孤诣。 “平时她很乖巧的,可是她来大姨妈那一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一个社会上的一个野小子,看着她红了一片的裤子。给她批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买了一包卫生巾,我的瑶瑶就搭进去了一生啊。”大叔痛苦的说道。 我继续点头听着原委,耐心的让他说完。 “后来我的瑶瑶就被那红毛骗到了床上。想她才十五岁啊,葵水都没来多久,身体才刚长开。”大叔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痛苦的说开。 合着,这是被我今天这一顿操作给刺激了,前脚我和冷御昭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后脚又在和红毛哥勾肩搭背的,这大叔就自动代入了他女儿瑶瑶。 合着我就那么小?我顿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自认为发育的还不错。 我趁着大叔絮叨期间揉了揉额头,老子还是个处呢,那男朋友不就是溜鬼玩吗? 这红毛臭小子,我拿他当哥们呢,真想给大叔好好解释一番。 可惜,无关紧要,今天,我很清楚,我是来干嘛的。 来引那男鬼现真身的。想要知道他身份,就不能任由他的一个分身在此处忽悠着我。 “我的瑶瑶,十五岁,就跟他睡了后,还不敢让我知道,等我知道时,怀孕了三个月,她被那野小子带去了小诊所打胎,自己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遭了如此毒手了。”大叔抬起头,擦着眼角的泪。 我顺着一旁望去,正对上那门口瑟瑟发抖的红肚兜小婴童。 “后来瑶瑶,就身体越发的虚弱,几近疯癫。学也上不了了,谣言四起,她就躲起来自杀。虽然被救下好几次,可她总把自己关在房间,买了许多婴儿的玩具,整日相伴。”大叔指着婴童所在的房间。 我起身,缓缓朝着婴童走去,那婴童瑟瑟发抖的往里退去。 见我继续朝里走,它一步步退到一个少女身后。 入眼是杂乱无序,满地的婴儿玩具,各种小车,布娃娃,小小的婴儿床。 生养死人妻29 我推开门,门后却被一辆玩具车卡住,憨憨只能过一个人。 这个房间像极了带孩子的家庭。可正常人根本看不到孩子在哪里。 我看着婴童还小,没什么敌意,可乖可乖的守着在瑶瑶背后。 心里忽然一疼,这他妈什么鬼世道。作孽,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一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 我抓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窒息。这让人怎么搞,那被打胎的鬼童何其无辜,可那少女又何其无辜。她懵懂不堪,未经人事,偷尝禁果,却遭意外怀孕。 痛心疾首的父亲,这一家子两口人,活生生也是一个受害者。可这小毛孩又何其无辜。 看样子,是个女孩子啊。难怪乖乖的样子。和那瑶瑶有的一样,乖巧懂事的模样,真让人心肝疼到打颤。 我试着和瑶瑶沟通,“瑶瑶,跟姐姐出去玩好吧,叔叔让我带你去逛街,买裙子呢。”我知道,只有到了太阳下,她才会有那么一丝清醒吧。 可瑶瑶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瑶瑶,最近某动漫要来我们镇上开漫展了。你们班很多同学都回去呢,你要不跟姐姐去吧。”我扯着慌道,这年纪的孩子,不都追风漫展么。试着从她喜好打开她的心扉。 “漫展,”她轻轻抬起头,用她清纯无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摇了摇头。 “瑶瑶,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漫展吗?就跟姐姐去玩嘛。这次姐姐要装那个白头发的老巫女,瑶瑶就做那个酷酷救赎大地的仙子好不好。”我知道从她口中念出漫展两个字,就觉得有戏。 顺着她的思路继续引导她说话,哪怕多说几个字,那就是愿意交谈的打开心扉的一丝机会。 “不行的,姐姐,你去玩吧,瑶瑶要带宝宝了。瑶瑶的宝宝会哭的。”在我以为有戏她愿意跟我出去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 我顺着她看去,她背后瑟瑟发抖鬼童,正像个正常的孩子羞涩的躲在她身后。 “哦,瑶瑶的宝宝,姐姐可以抱抱吗?”我装做很喜欢她宝宝样子,伸手去摸了摸她怀里的一个布偶。 “姐姐,也喜欢宝宝啊。你快看,瑶瑶的宝宝真可爱。”说完瑶瑶就把她的布娃娃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满脸的温柔的笑容。 果然,瑶瑶背后的男童看着我像她妈妈一样,满心欢喜的抱着布娃娃。它挪了挪脚步,不再似刚才那般胆小。 “哇,好可爱的小嘴巴,粉嘟嘟的,好可爱啊。”我抱着布娃娃,在房间里来回哄睡。 随意的瞄了门口一眼两个吓傻的人。 红毛以为我也疯了。 我示意他们别说话,这下更好了,他们以为我在哄睡孩子。一把将我手中的布娃娃拽了出去,丢还给了瑶瑶。 “她疯了,你跟着疯什么?”红毛哥见我入戏太深,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我气的捏紧了拳头,对上他的一头红毛一拳砸了过去。 “你的脑子呢,都用来染头发了吗?”我甩开他就要朝着屋里走去,继续和瑶瑶沟通。 红毛哥看着我,眼里惊恐万分。 “林鲤,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这样子太吓人了。”红毛哥一手抓着我。不再让我进去。 “放手啊,我没事。这事我既然参与了,我就参与到底。”我甩开红毛哥,笑着朝着门口进去。 本该有些进展的,那肚兜娃娃又躲了回去。 瑶瑶也死死抱布娃娃,哄着,“宝宝不哭,妈妈不好,摔疼了宝宝。” 我进门强迫自己跟上她们的情绪,蹲下身子道歉“瑶瑶,姐姐不好,没有抱紧宝宝,没摔疼吧。” “没事的,姐姐你看。宝宝很乖的,一点也没哭。”瑶瑶将布娃娃转过来,脸对着我。 我浅浅一笑“瑶瑶的宝宝真乖,我看到她对我笑了,笑得好开心啊。” 瑶瑶赶紧将宝宝转过去,开心的笑着。 说话间,我伸手去抱布娃娃。瑶瑶娃娃松开手。 我抱着布娃娃来回逗着。 “宝宝真乖,宝宝真可爱。阿姨好喜欢你哦。”那鬼童见我十分的喜欢孩子,一脚笑容,大胆的又跑了出来,如烟般,附身在布娃娃上。 我只感觉大热天那毛茸茸的玩具本该有的温度,凉了半截。 “瑶瑶,姐姐很喜欢你的宝宝。姐姐想做宝宝的干妈妈好吗?”我抱着布娃娃哄着。 “好啊,宝宝知道有干妈妈疼,不知道得多开心呢。”在瑶瑶开心的接受下,我怀里的鬼童突然像是笑出声。 她看我完全没有伤害的意图,我的极阴身体也让她很安心。竟然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瑶瑶,那我作为干妈妈,我帮你带几天。你把她的玩具洗洗好吧。你看脏了多不干净啊。”我提议道。 这么乖的鬼童,一点怨恨之气也没有。她那么乖,瑶瑶还那么小。我虽然有符纸可以镇压,可万物皆平等。我对这样没有一丝怨气的婴童真的下不去手。 只能哄着她,至于再怎么打算,想着找个求子的妇人,将她送去,在我手里还能有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 “好啊,宝宝就给你带。等我收拾好,再来接。”瑶瑶欢快的起身,一边收罗了一堆干净的玩具给我。一边将脏了坏了的玩具,丢的丢,拿去洗的洗。 我抱着布娃娃出了门,红毛哥睁大眼睛看着我熟练的抱着布娃娃,整个人石化了般。 趁着怀里的婴童被我哄睡,我示意红毛在我防晒服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 “大叔,三天之内,每日一张,烧了给她吃下去。另外,几张,贴在门口。”怀里的鬼童依旧睡的很安心,乖乖巧巧的模样让人十分心疼。 “去拿把伞啊,给我撑着。”我示意红毛哥。 他是被我整的一愣一愣的。规矩的听话拿着伞。 刚出门,鬼童似乎被热气所沾染,瞬间醒悟。 可家门被贴了符咒,它根本进不去。我哄不住她,她凶狠的朝着我胸口咬了过来。我忍着疼。 瞬间只觉头脑一阵晕眩。 天地骤然巨冷了下来,一身红色喜服将我护在怀里。 我晕倒瞬间,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朝着凶狠的鬼童额头一点,那鬼童立马收了牙口。呼呼大睡。 天地间忽然一片黑暗。 红毛,大叔,瑶瑶都被定住。红衣男鬼昏睡的我走开。 再醒来时,迷糊间一缕褐色的发丝在我脖颈处,他玉冠束着发连着头埋在我的身子上。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附在我身上,嘴唇贴我被婴童咬的伤口处,吸吮着血水。 “唔……”我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 迷离的双眼看着那张臭到极致的冷脸。 果然,只要我惹这些邪祟,他就会出现。 生养死人妻30 见我醒来,红衣男鬼立即起身。还顺手将我胸前的衣服拉好。扯了一床轻被子过来替我随意的盖上。 “我怎么在这,”我侧过头,看着一旁睡着的布娃娃,不知何种原因,只觉得她的身子好像长大了一圈。 不像我刚接手那般瘦小。 在一旁睡的很是香甜。 “你还好意思问我。”男鬼满是不悦,或许刚刚动作过于亲密,他脸上的潮红异常像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水粉一样。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胸口好疼。”我捂着伤口坐起来。因为起伏动作大被子连着他给我拉好的衣服,一起滑落。 我赤裸着上半身,一丝不挂的露在那男鬼面前。 他反应迅速的转动身子,背立而对。 “没这个收鬼的本事,就别送去送死。”他冷声开口。 我见他转身,也就没有穿衣的必要了。他做他的君子,我做我的流氓。 他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察觉我只是捂着伤口,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手指微微转动,药水趁机像是被控制般,直飞我伤口处。并且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将我衣服穿好,绑好绳子。 那是像古风一样的衣服,我原本的休闲服及内衣早就不知所踪。 “我的衣服呢?”我答非所问,直接无视他的话。 “你的伤口在???并不适合你们现代人的衣服。你目前只能穿这个。”他冷声说完,便朝着门口而去。 我这才打量着四周,昏暗的房间里,暖色的色调灯。 黑色窗花十分精致雕刻着各种动物。 龙,凤,貔貅,麒麟,龟。看着窗户上形色各异的祥瑞的灵兽。 我心里泛起了了糊涂,这家伙初见时,一身红衣躺在红色棺木里。 我先入为主的以为是鬼,可如今再看,敢把五神兽刻画于成雕花的,估计也非泛泛之辈。 我起身撑着床边,是一张实木的泛着古香的木床。 看上去年代久远保养的却和新的一般,十分的光滑,一丝划痕都没有。 看着木质床头,简单大气的精雕细刻,估计现代工艺很难做出。 若是给他搬去卖了,估计能卖个不少。 我忍着疼,脚步虚乏的扶着墙,那是墙体居然也是木质的,触感十分的光滑。 好像被附上了一层黑色的漆体,整个房间透着黑色的沉闷,只有墙上那超级大的圆形灯散发着柔柔的暖光。 我木讷的数着这个房间,一排过去,竟有十多个,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我伸手去扒拉着那圆球,十分好奇的想看看是从哪里接线的。 发现自己的身高有些尴尬,看着雕花屏风后。隐约有一张长桌,桌边放了一把椅子。 我难得有好奇心,遂撑着身子,一手扒着屏风去拖那把椅子过来……看灯。 “唔……”我以为我能拖动的一把椅子,其实重的十分吓人。 好像自己在拿一块铁,一块超级重的大铁。 直到伤口的衣服渗出血,我都没发觉。 执拗会使人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就好比我现在,非要拖动那把椅子。 可椅子纹丝不动,血腥气味倒是引来一位谦谦君子。 他手拿折扇,如画中走出般。他的声音极其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哥,我可寻着了一块奇宝,四邢佂玉。这玉真好,通体泛着白光冬暖夏凉,可以做为你最近新刻的……装饰。”进门便看到我使劲的托着一把椅子,胸口大片的血液。 他停在不远处,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奇的打量了我许久。 我与他四目相对,瞬间忘了自己在干嘛。好像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这才摩擦着双手。刚刚过于用力,导致双手发红发麻,然后规矩的坐在椅子上。 “你好像在拖椅子?”那人嘴角微扬,兴趣盎然的询问着我。 我心里却思索着,这么好看的帅哥,不会是鬼吧。 对,他刚刚叫哥。不会是叫那个红衣男鬼的弟弟吧。 我目不转睛的打探着他。 这人身着一身银白色的衣衫,玉冠束起长发,好一个丰神俊朗少年郎。 我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来一人间尤物啊。 比那冷冰的死鬼好多了。 我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再不吞下去,估计都要止不住流出来了。 然后乖乖的点着头,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没想到,他笑嘻嘻的走到我身旁。我立马起身往一旁挪去。 他一手拎起椅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我要放哪里? 我随手指了指附近圆灯下。没想到,他照着我说的,直接将椅子拎了过去。 然后像个傻子一样笑嘻嘻的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对于他突然的帮助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的注视下,爬上了椅子,伸手去勾搭那圆灯。 他就那么愣然的看着我去够那圆灯。 我刚将那石头重的圆灯抱在手里,那圆灯大概足足有三十多斤重。 我是真没想到,压到我胸口的伤口,将我又伤了一次。 正好刚抱下那一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是那个男鬼进来了,我吓的身子不稳,抱着石灯直直向后的倒了下去。 只见那男鬼身法如鬼魅,一手接住那要快要将我砸死的圆灯,一手搂着我的腰,将我稳稳的接住。 刚刚那身着白衣的男子,似乎被红衣男鬼的举动吓得呆若木鸡。 “滚……出去。”红衣男鬼冷哼一声。 只见白衣男子脚步未动,身子如烟一般消散。 逃的倒是……超级快。 我捂着伤口,嘴角溢出血色,看着男鬼眼里的毫无温情的冰冷。 不由的一愣。 我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他这眼神,有点不对劲,骇人的很。 我不由的发冷,只觉浑身打颤。 他将手中的圆灯随手一丢,那沾了我血的圆灯瞬间归位。 一个公主抱将我放在了床上。 “我……”我想要解释,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身子已经疼的麻木了。可眼睛的泪水来的太快,我的情绪还没跟上节奏呢。 “别说话。”男鬼依旧冰冷道,一把撕开我胸前早已湿透的衣服。 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人鬼殊途。什么礼仪的通通都抛弃了,冷眼注视着我的胸口,将药粉倒了上去。 “疼,”那药粉接触皮肤瞬间,疼的我舌头都快打结了。 “知道疼,还不好好待着。”男鬼臭极了的脸色,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早已疼的眼泪直掉,一滴刚好砸落在他手背上。 男鬼突然温柔些问着“你要做什么?” 被他突然的温柔,我委屈的哭唧唧起来,我以为他又要向以前一样杀了我。 吓死我了。 然后哭唧唧的告诉他,我看着那圆灯挺好看的,我就想知道怎么接线进去的。 然后那男鬼,随手一伸。 只见那超级大,我需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抱起来的圆灯,直接飞入他手中。 他转头将圆灯递到我面前,难得轻声道“没有线。” “啊,那它怎么亮的那么好看的。”我伸手摸着,冰冰凉凉,丝丝滑滑的触感。 “你喜欢这深海鲛珠?”男鬼冷声道。那被他称为鲛珠的东西。 瞬间在他手里,变小,变小,再变小。 直到如一颗宝石般大小,他另一手将我的手扒拉出来。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将那圆灯变成的小珠子放入我手心。 生养死人妻31 小珠子的重量似乎也变轻了,不似我刚抱着那般重。 我疑惑的眨着眼睛,看着手心里泛着暖和光的鲛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样。 心里还想着这东西是不是变小了,就不值钱了。 “你有想过把它变成什么饰品吗?”男鬼悠悠开口。 估计见我喜欢紧,又可怜我伤的这么重。 “饰品?”我想了想,做耳坠了子好像少了一个。做项链?感觉自己像条狗带着发光灯泡一样。 最后想了想,做成戒指,还可以当电筒用。当下便没头没脑的说“如果做成戒指的话,还可以当照明用,估计挺方便的。” 他认真听完我的话,只见他冰凉的手附在我托举的小珠子的手心上。只觉一股凉意透着我手心传来,他轻轻拂过我的手掌。 原本那颗小珠子像是变魔术一样,变成了一个戒指。 “哇,”我看着十分精致的戒指,别提多喜欢了。 对着他忘我的一笑,是那种发自内心,像是得到某种自己喜欢很久的东西,突然被人送到手上的开心。 然后在他注视下,往自己的中指套去。 他似乎被我感染了,也觉得挺好笑的。然后摇着头,非说我带的不对。 一手取下我中指的戒指,往我无名指上套去。 还喃喃自语道“好像你们人界是套这个手指上的人,比较多。” 我举着手,只觉修长白晰的手指。配上这样精致的戒指,随便戴那个指头都挺好看的。 全完忘了,在人界,这指头带戒指的意义代表了什么。 一直抬头欣赏着戒指,只是伤的实在有点重,最后一口鲜血吐下,就不醒人世了。 再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问起原因,就是我走路摔了一跤,磕到脑袋晕过去了。 我看着身边给我插着鲜花的冷御昭,整个人,又迷茫了。 我这是,又做梦了吗? 抬手想揉一下自己的额头,一眼瞥见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整个傻了。 我真的见到了那个红衣男鬼了,还有一个白衣男鬼。 更无语的是,我还拿了人家的灯,还让他给做成戒指,竟然还戴在了我的无名指。 我顿时脑子像裂开花一样。 别被迷惑了,都是那些鬼幻化出来不值钱的玩意。 什么深海鲛珠,狗屁,估计又是像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冷御昭一样,骗人的鬼把戏。 切, 我气愤的想拔掉无名指的戒指。 可这戒指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长我无名指上了。 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拔不动,根本拔不动。 “别拔了,你就是再喜欢这样的戒指,你也不该选个这么紧的啊。我给你拔过,根本拔不下来,我又怕弄疼你了。”冷御昭难得的不悦。 “你拔它干嘛?”我好奇的询问着,这本体给我带上,这分身给我拔了,这鬼,他到底是要哪出啊。 “我这不是想着,等咱们结婚,给你买个钻石戒指吗?谁知道今晚下楼时,你从楼梯摔下来后,才发现你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冷御昭羞涩的低着头,好像我答应要和他结婚一样。 “呵呵,御昭哥哥,那你送我的戒指,我带左手就好啦,右手我就带着自己喜欢的戒指,也挺好的。”我笑嘻嘻的举起左手,挪动了一下手指。 “你小心点。别动啊,手上还插着针管呢。”冷御昭惊慌的抓住我乱动的左手,将手稳稳的放下。 “我已经没事了啦。”我撒个娇,娇羞的低着头回应。 右手摸着自己胸口,原本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和冷御昭去吃饭的衣服,一件短体恤和一条牛仔裤短裤。 忽然想起,那鬼婴还在那红衣男鬼那里。 心里好恨自己啊,他奶奶的,怎么就那么蠢。不知道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居然找他要了个灯。 最近这事干的,什么跟什么啊。 看来,我还得再想个法子,让他来找我了。 顺便在心里祈祷着,别把我认得干女儿给杀了。 那我就罪过大了。 三天杳无音讯的红毛哥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在校门后的小路见一面,神秘兮兮的说有东西要给我。 我接着电话就往校门后面走。看了一眼正在打篮球的冷御昭,汗水浸透的球衣,整个荷尔蒙大爆发。 我对红毛心里恨的牙痒痒,早不来,晚不来。 就算是鬼,长得这么帅的鬼,我多看看养养眼也好啊。 只得咬着牙给冷御昭发去一条信息。 信息编辑如下: 御昭哥哥,我肚子有点疼,我去上个洗手间,等我一会会哦。马上就回来,爱你么么哒! 信息发出去后,我磨着后巢牙,一本磨刀霍霍的准备瞧瞧,那野小子红毛哥到底找我干嘛。 走的有点急,气喘吁吁的,终于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见到,端着一个超大箱子的红毛哥身影。 这小子喜笑颜开的。 “林鲤,快点的,我在这。”只见红毛将箱子放在他的腿上,一手朝着我招手。 我捂着小跑后微疼的小腹,哀怨的看着他“红哥,你有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过来。” “你没事吧。”红毛哥将箱子放在地上,围着我绕了好大一圈。 最后在我面前立住。 “什么没事吧?”我狐疑的看着他,别提了,上次红棺材的事,问了好大一圈,别人都不知道,就我知道,都给我弄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所以至于怎么回来的。我压根不敢打电话问红毛。 “你那天可把我吓坏了,你从我大舅家出来,一直抱着那个布娃娃,还给抱回学校了。我怎么抢,你都不给,最后还非得让我三天之后,等瑶瑶清醒了,把这些玩具给你送过来。”红毛盯着我打量了许久,见我没事。 又小声,凑到我耳边道“林鲤,没看出来,你真厉害。瑶瑶居然醒了,还给我那舅说,她要转校离开这里,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真哒!”别提我多高兴了,歪打正着,也没下手,连哄带骗的糊弄过去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红毛嘴角微扬。 随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支支吾吾的。 我看着这模样,怎么有点像发情的小公猫,绕道他身后,对着他屁股就是一飞毛腿踢过去。 可算是恶狠狠出了一口打扰我看冷御昭打球的气了。 “唉……那个……林鲤……”难得红毛严肃的表情看着我心里发毛。 我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比我看到红衣男鬼还恐怖。 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真发情了。 我挠着脑勺瓜子,白了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个,林鲤,我决定了。我要和你生个孩子,你放心。我会改邪归正,找个工作,好好担负起养家的责任的。”红毛突然说的话,给我吓了一大跳,我躲得远远的。 “啊……你小子,脑子进水啦!”我虽然人躲着远远的,嘴里还不忘怼回去。 这时候人怂可以,嘴不能怂。 生养死人妻32 “那个,林鲤,我是认真的。看着瑶瑶被人愚弄至此,我也是个男人,我要做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红毛见我躲着他,有些着急的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一个无影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林鲤,能不能别闹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岔开了话题。 “红哥,回去吧,我还得上学呢。”我闭着嘴巴,不敢笑。 生怕我这好不容易树立起来严谨的表情,给破防了。 我赶紧蹲下,抱着那一箱子的玩具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林鲤,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能养得起你和孩子的。”红毛哥站在我身后,大喊。 我心里却听得头皮发麻。她奶奶的,到底哪种符纸才是桃花符。我非得找出来,给红毛种下不可。 好好的桃花不要,居然看上我这株食人的霸王花。 白瞎了他的狗眼。 我沿着小路,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样。 真真假假的红衣男鬼,虚虚实实的冷御昭。 未婚先孕偷尝禁果的李瑶瑶。 我苦笑着朝着前走去,心里特写一个“去他大爷的。” 看着怀里一箱子的玩具,我脑壳都疼大发了,这个怎么搞,丢了好像也不合适。 送给别人玩,可是又没熟悉的人生小孩子。 要不暂时就留着,等见到红衣男鬼,再和他好好商量那婴童的事。 只能盼着他见到婴童可爱乖巧的份上,好好照顾着先。 我回到宿舍,将一箱子玩具放在衣柜里锁上了。 至于为什么锁上,主要是怕谣言。我和冷御昭恋爱上过床的谣言早就在学校传的满天飞。 还有我手上取不下来戒指,又让他们编成了一场极其浪漫的求婚礼。 这会要是再来一箱子玩具,我脑壳得疼死,估计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想想都知道,恐怕再过几个月,我孩子都要生了。 我挠着头,将钥匙放好。看着自己右手上无名指上取不下来的戒指。 一阵惆怅,要是带在那傻子手上,那傻子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她那么喜欢他。 可惜了,这些骗人的障眼法,就让它见鬼去吧。 我揉着脑袋,最近总感觉,有些头晕,体力不支。 冷御昭擦着汗水来找我,刚站立在门口,看着我虚乏无力的靠着床柱子。 急忙的冲了进来。 “你怎么了,林鲤。”一如既往的担忧,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虚乏着身子,往他身上靠去。满满青春期的汗水味,全是荷尔蒙的味道,我像极了一个千年的老妖怪。狠狠的吸取着他身上的香甜气息。 “我没事了。”我羞红脸,立马稳住自己的身子,故意抽了几张符纸给他递过去。 他接过狐疑的看着我,“小鲤儿,你哪里来的符纸。” “哦,这是符纸啊,我还以为某个公司送的新型印刷纸巾呢。”我傻兮兮的看着冷御昭,小样,红衣男鬼不怕我的符咒,你总该灰飞烟灭了吧。 虽然万分难舍,可我腻了。 腻了这种被监视,被情爱束缚的日子。 更多是害怕自己沉沦在一个鬼给我造的虚幻梦里。 可我又怕他消散,因为他是我今生唯一可以带我出镇去见世面的男人了。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居然听话照做,拿着我符纸很认真的在擦着汗水。 哦买嘎的,我的天爷。 这下我的心里更不淡定了。这丫的,我连他分身都搞不定。 白瞎了,我苦心积虑,省吃俭用画下来的符纸。 我看着冷御昭因为用了符纸,擦得满脸是黄纸掉色的印子,感觉那印子像是在嘲笑我这种不自量力的煞笔般。 顿时委屈极了。 就想哭,我就哭。 然后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往他怀里一扑,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举动,给他吓的,赶紧将我抱住。 “小鲤儿,你怎么了。别哭了,我会难受的。”冷御昭温柔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亲昵的哄着我。 “御昭哥哥,我想我奶奶了。”你能想象,我接近一米七的个头,在1.9米的冷御昭怀里,哭唧唧的像个孩子模样吗? 场面一度不敢直视。 哭完之后,整个人像是放空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般,昏昏欲睡。 送了冷御昭出门,此时天色刚转黑。 我就爬上了自己床,倒头就睡。 月朗星稀,秋风扫落叶,待故人归。 梦里,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那个小傻子仰着头,看着天上一缕光辉划过,她追着她的光而去。 只见那道光落在了一处无人处。 那里树木葱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男子,梦里我使劲想看清他的五官却看不到,只看清他一身黑色金边袍子,在阴雨里被雨点湿透。 小傻子洋溢着傻傻的笑容,别人都说她是天生的极阴体质,厄运缠身的命格。谁和她在一起,谁就倒霉透顶。 那一天,就是那样的一个阴雨天,她追着那束光,看到了那个男子。 见他干固的嘴角和因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着,竟然傻傻的以为割破了自己手腕,放血喂他喝下就可以救活他。 鲜血顺着她幼小的手腕一滴滴的落下。 她始终倔强的不肯喊疼。 见喂了许多血,那人还未清醒,便想着去求求别人,能不能救救他。却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路边无人问津。 我在梦里,使劲的想去拉那个小傻子一把,手刚碰到她幼小的身子,我的身体像是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中,黑暗里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耳畔,只响起一个很温暖傻丫头的声音,说要给她十世关爱和幸福美满的人生。 那傻丫头拍着手,接受了。她脸上洋溢着最真,最幸福的笑容,欢笑声,声声纯洁。 最后又无边无际的黑暗,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了温柔的风声,小溪静静流淌的声音,一切那么安静祥和。 再后来,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再后来,刀光剑影,血腥江湖…… 一个好沉重的梦,压的我快要窒息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将我从没完没了的梦里捞出。 “丝音,丝音。对不起,我没办法救活你了。”那清冷的声音夹着无奈声,又带着愤愤不平的不甘。 让听到的人只觉肝肠寸断,我的心被揉碎了般。 梦里,丝音是谁?那男声又是谁,我又是谁。 生养死人妻33 梦醒,沉重梦让我眼角早已湿了枕头。 这遭瘟的人生啊…… 梦里梦外让人分不清现实真假。 情里情外让人认不清虚虚实实。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又一天。 好不容易像休假一样,放了一天假。冷御昭也安静了,世界上的鬼,也都安静了。 那样一个入秋燥热到不行的日子里,难得的过了一个平凡女孩子该有的平凡。 我就上完了课后,拿着一包瓜子。一边啃着,一边追剧。 这寂静下来的二十多个小时,让我觉得我经历的那些是场虚假的梦。 人呐,在经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后,才知平凡枯燥且乏味的生活是那么美好。 正是应了那句,无事上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我这人向来心宽,遇事不慌。要命的事不怕死,无执念,无欲望。这不没事找我,我便应了那句话,美美的做了一天平静的自己。 画了个淡妆,穿着学生服,上学,吃饭,追剧,刷小说,看书,啃瓜子。和同学们联络一下感情,吹下牛逼,扯扯黄色嘴炮信手拈来。 很快充实的一天,就过了。 像是特地放了个假一样,第二天就开始搞事了。 那天一早,下楼。 我像是能感应到不安一样,突然头顶砸来一个同学,就那么脑浆迸裂血流成河的落在我面前。 那双落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好像我是害死她罪魁凶手一样。 说真的,第一次见这场面,真有点懵。再后来,无所谓嘛,人正不怕影子歪,主打一个坦诚相对,问心无愧。 无愧于心自然勇者无敌。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身上被她溅到血迹,淡定的像面前躺的不是个人一样。 自轻自贱的人,与畜牲无异。他们不知道身体伐肤受之父母,不知道孝道为先。 哪怕再难得事,父母在,就不能自寻死路。 只是,在她落下后,我昂头看去,五楼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那天丢我花盆的那个鬼。 我只觉得头脑发麻,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女孩子,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东西。 最后心里淡定的掏出手机,语气却十分不淡定的给老师打去电话。 正常点,咱们是学生。不是神棍,然后我就被吓的一屁股坐下。 发愣的坐在那尸体面前。 后面,好端端我挨了几针药水。 谁知道什么药水,说是有镇定的作用的。 难道我演戏演的太好了吗?可任我怎么心里淡定,我终究是个女孩子,身体受不住啊。 身子发着抖,一副被吓傻的样子。任谁都觉得我不对劲。 所以又成了医院的常客。果然命运这东西,多少还是有些的。见红棺材后,果真命数被篡改,厄运缠身。 邪门的很。 “可怜的女娃娃哦,怎么就遇到那么多糟心事啊。”因为药水的缘故,冷御昭守在我病床,他倒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虽然和那红衣男鬼一模一样的脸,确是两种决然想反的态度。 我还听到了那些鬼医的叹息。 迷迷糊糊间,一缕身着红色像个古代的成婚的男子的模样出现在病房里。 他的到来,房间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分。那些叹息声瞬间安静。 冷御昭捂着我手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镇不住那些邪祟了吗?”红衣男鬼狐疑的看着冷御昭。 像是摆弄一个配件一样,又像是摆弄一个玩偶一样,将他的手从我手背拿开。 他眼里冒着十分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然后转头看向床上的我。 伸手过来,摸着我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我身体本能不由的想躲避。“丝音。” 又是丝音?我真想爬起来,大喊,“你妈是丝音,你全家都是丝音。就姑奶奶不是,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林鲤。” 男子苦笑一声,眼里无尽的失落,“你还是喜欢人类的身体吗?” 突然,红衣男子俯身下来。带着一丝清凉的唇吻上了我。 是那样的柔情蜜语,万分不舍。 又是那般绵密带着刻骨的思念。 若是你能看见,定会看出他与我唇齿间,一丝流淌着白色的气体,似乎在给我渡着什么东西。 “你的身子,不能再保留了。”红衣男鬼莫名其妙说完这些,一溜烟的就走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出了院。学生们脸上洋溢着清纯的笑容,我心里狐疑,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该这么风平浪静,不该乱成一锅粥吗? 可是当我回到学校,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我定是又中了鬼的障眼法了。 还是说,他们又被抹去了记忆? 在平行的时空里,他们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我有时候会想,这样的人生,过的好不真实。 “小鲤儿,你总是那么不小心又从楼梯处滑下来了。要不我租好房子,我们搬出去住吧。”冷御昭牵着我的手道。 “搬……搬出去,和你一起住?”我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理清,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进步神速到可以租房同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啊。”冷御昭停顿下来,死死着盯着我。 大有种,你不和我在一睡觉,你就是不爱的我的错觉。 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女孩子心软,舍不得他的好,就妥协你了。 可是真正爱你的人,怎么舍得你名不正言不顺的。 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了。 就连红毛哥那样的二流子,都知道。他是个男人,他要证明可以养的起我和孩子的责任担当。 “御昭哥哥,我害怕。”我扭捏着娇羞的模样,伸手十分紧张的有一搭没一搭勾着他的指头玩。 其实,心里真的很想一脚蹬过去,什么搬过去一起住?没看到人家还是个宝宝吗?还是个脾气火爆的宝宝吗?要不是你对我的灵符免疫,老子早就给你嘎了很多回好吧。 为了哄着冷御昭,我确实花了很多心思。 最后这家伙,以为我真的恋爱脑昏了头,就直接开始了冷战。 不鸟我了。搞的我心理好一顿失落。 我知道,他在等我心软,妥协。可姐姐是谁啊,内心强大到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他竟然让我患得患失了,胡思乱想起来。 最后,我总结一句,闲的慌,我要找五楼那个鬼出个气。 生养死人妻34 面对冷战,我也被习惯左右的患得患失,坐立难安。但是我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吗? 风里已经有了秋的味道,月黑秋风凉。 我漫无目的的爬着楼,由于冷御昭最近对我冷暴力,我患得患失的多爬了几层楼。 不知不觉,到了五楼。 五楼是人迹罕至的层次,因为住到五层的学生基本是底下住满了,不得已住上来。 也有大部分女同学和我一样受不了男朋友的冷暴力,搬出去过上了夫妻生活。 我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同学,鬼使神差的来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宿舍。 房间里闪着微弱的灯光,我搬了一把椅子,难受的趴在桌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爱他。 我哭了好一会,甚至开始自己给自己洗脑。他那么优秀是不是我配不上他。 我开始慌了,我脑海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感觉整个脑子里要炸裂开,我好痛苦,我离开他我活不下去了。 最后竟然生了死的念头。 我搬了一把椅子,来到了阳台。 我缓缓的像个木偶般,爬上了椅子,站立在学校的围栏边上。 我发了疯似的围着围墙走来走去。 来来回回,期盼着他能不能理理我,再看看我。 我简直不像自己了。 最后心死如灰的跳了下去。 我一如那天见那女孩子的模样般,脑浆迸裂,血流一片。 梦里给我吓的一冷。 只见自己正被一身红衣衣服的男鬼紧紧抱着。 迷糊间,红色男鬼与对面那黑色的鬼魅对峙着。 “吾的人,你也敢碰?”红衣男鬼冷声道,他的气场强大,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害怕到骨子里。 我错觉的将他当成了冷御昭,“御昭哥哥,我好想你,我同意陪你一起出去。” 破防的我,终究受不住了。 红衣男鬼冷淡的神色,不悦的将我放下。 俯身低头吻着我的唇。 像是给我渡了一口气,我居然有了一丝清明。 他冷着脸将我身子放下,冰冷的指尖在我额头一点。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脑门直冲四肢百骸。 我忽然将脑子里混乱的思路渐渐理清。 我那天看到的女孩子跳楼,是那女鬼将她的死因重现。 目的是想引起我的共情,可我当时在热恋中,无法共情到。 可是后面冷御昭的冷暴力,我的一丝不习惯让她有机可乘。 所以那些患得患失的感觉,不是我,是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也不是我。 那个想要为情跳楼的也不是我,只是因为我共情能力强。 当自己有了一些同样的困惑,便被这种共情能力朝着她那方面指引,误导,以至于越陷越深。 那红衣男鬼隔空将那女鬼惨白的脸掐的通红。 他甚至都没有碰到她,她就已经快要成灰灰了。 我知晓了女鬼的经历,十分的同情。 咬了咬牙,狠狠心一想,大不了老子不要面子色诱一回。 瞬间就上了状态,一手紧紧的抱着红衣男鬼道。 “你终于理我了。”哭唧唧的。 那红衣男鬼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将我唤醒了,怎么又这样了。 我见他注意力被我引过来,将他的举起隔空掐着女鬼的手放了下来。 “你……”红衣男鬼依旧冷着脸,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那女鬼像是被冻住一般不能动弹。 “你能不能别冷落我。我的心,会好痛的。”我泪眼婆娑的哭唧唧着,老子第一次为了感情,连脸都不要了。 女鬼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你害我的事,等会我再找你算账。但是这红衣男鬼一副想灭你的样子,我又觉得不至于。 我哭啼啼的将他的手抓住放在我的心跳处。任你再铁血无情的男子,也被我这番深情泪具的模样,给揉成绕指柔。 “丝音,丝音。”红衣男鬼温柔似水轻声唤着。 狗日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姐是林鲤。 这红衣男鬼深情抚摸着我的头发。就这样,我们在那女鬼面前,狠狠的撒了一把狗粮。 而后,待红衣男鬼情绪安抚下。 我径自走向女鬼,冷声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投胎。” “我执念放不下。为什么他不肯明媒正娶我,又想骗我睡。”女鬼披散着头发,她死在最美的年纪,也死在这里。她的执念不破,就走不出这里,她永远的留在了18岁。 “那你爱他吗?”我抓着自己脑袋问她。 都说了,小女孩别谈感情,年纪轻轻的容易共情。 遇见太惊艳自己的人生的人,就以为18岁花一样的年纪,就是一辈子。 其实往后的人生才精彩,真正的爱情是在相互成熟懂事,沉淀下来有担当后的爱情才够味。 当然也有早熟的男女,他们年纪轻轻就懂了这个道理。可是那毕竟是少数觉悟高的人,十万里难得挑一。 你凭什么以为,你花一样年纪遇到的一定就是真爱呢? 又凭什么以为黄昏恋,就一定权衡利弊各取所需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花季,或早或晚。优秀自己静待花开便好。 “我爱他,我很爱他的。”女鬼哭泣着,手指凝结成冰,微微抬手指着我身后的红衣男鬼道。 “他很爱你,做了鬼,所以也没放手你。”女鬼指着他道。 “他是鬼?”我诧异道,这丫的真的是鬼啊。 “像又不像,他用的是专门对付鬼的术法,我动弹不得。”女鬼慢悠悠的道,然后惊觉她的脑回路被我打乱了。 我难道不该开心吗?他做了鬼,也爱我。 我嗤之以鼻,啊……呸……恋爱脑,真难救。 三句话不离爱情。 而后,女鬼又苦恼着“我想把你留在这,我想出去找他。可我困在这里好多年了。” “如果你亲眼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了,你会放下执念吗?”我反问道。 “你同意顶替我被困在我死的这里了?”女鬼突然的欣喜。 她等了许多年,才等来我这么个恋爱脑。 傻子的执念难道不就是恋爱脑吗? 我狡黠的一笑,那女鬼不知所措的糊涂的看向我。 而后,我又搭了个戏台。 哭唧唧的转身对着红衣男鬼道。 “我想帮帮她。”唉,我这圣母心泛滥了。 “你自身都保护不了,还想插手鬼的事。活腻了?”男鬼冷声,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捏了他许多性情,只要不故意惹怒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大男主主义嘛。我懂………我懂……略略略…… 生养死人妻35 “我还想好好活着,可是她的事不解决,我估计会不得安生了。”我缓缓走向他,在他冷脸下,将他胸口的衣襟扯了扯。 他不排斥我的接触,我还得归功于他心里有那个叫丝音的女鬼,否则,我连他面都见不到。 只是,在我近距离接触他时,他耳朵像是被人捏红了一样。 我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浮现这种像冷御昭那般羞涩的表情。 心里却思索着,他和那女鬼不会只躺着吧,玩的什么纯情游戏啊。 不对,而我脑子突然一转,他的分身和那傻子在人间做了九世的夫妻,孩子都有了,难不成用的障眼法,黄瓜??? 这不该出现在他一个老鬼面上的表情啊。 还是说,分身的事,他不知道?两者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 我羞涩的理了理他的衣服,唇角挂着一抹娇羞的浅笑。 半晌,那红衣男鬼似乎妥协般,冷声道“下不为例。” 我又赌对了,他可以带她离开的。 果然,我们的身子依旧纹丝不动,可是画面却一转。 原本昏暗的灯光,变得十分的柔和。 一男一女,新婚之夜,在床上做着造人的活动。 被子掩盖下,啥也看不到。 喂,你敢带我看这画面,就不能看个透彻吗? 时间竟然又来到了很多年后,他和妻子吵着架,婚姻里鸡毛蒜皮的事,磨灭了结婚时的郎情妾意。 在后来,那男子在黑夜里,静静的摸出一张合照。 抚摸着照片上女子,偷偷泛着泪花。 我凑上前看去,画面是男人和女鬼的照片。 女鬼落泪。 或许他们之间有过真爱,可是终究年轻了。 在某个生活不如意的夜晚,他也在偷偷的怀念你。只是事已至此,时过境迁。 有些憾事就只能是憾事了。 女鬼偷偷的抹着泪,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死,害了自己父母一夜白头。 最后女鬼求着我,让我送她去看一眼父母。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身旁的男鬼。 忽的画面再一转,一对白发老人,已是风烛残年。拄着拐杖坐在门口,像是回忆往昔。 忽地,那对老人像是有感应一样,抬起头看向女鬼的方向。 露出已经缺了的门牙,笑呵呵的模样。 女鬼早已哭成泪人。 若是当年除了爱情,还多一点孝顺之心。是不是有了牵绊,便不会生出死的心了。 可惜,终究是太小,总以为一见倾心误终身是假。 多年后,再回首,夕阳一样也很美好。可惜她没有见夕阳的机会。 至此,男鬼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她一挥,整个女鬼消失不见。 我们又回到了五楼的宿舍。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女鬼的身影了。 他冷着脸,步步朝我逼近。 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你要干嘛。”我步步后退,后背“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冷声开口,我不由的一愣。 这才想起,这不是上次丢了一个布娃娃在他那里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呵呵,那婴童怎么样了。”我本来打算装傻的,毕竟让我养小鬼仔,我也不会啊。 看着他眯起眼睛,一脸不悦,似乎要将我看穿一样。这不得硬着头皮承认下来。 “你还记得那丫头啊。”说完,画面一转。 依旧是那间木房,房间里多了一张小童床。看来这男鬼照顾得不错。 “爹地,”我憨憨才站稳脚跟,一个头发稀疏的女童朝着他跑了过来。紧紧的抓着他的红色衣服不肯松手。 我狐疑的看着他,这么快就认人做女儿,这还有啥事啊。 不会带我来吃他这认亲饭吧,其实也不用这么客气的,这饭我也不缺哈……… 我以为他会很凶的,没想到,他竟然蹲下身子,将脚下将那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 我诧异的看着,这才几天啊,这小鬼长得也太快了吧,竟然两三岁的模样,说话流利。 我眨巴着大眼睛问红衣男鬼“你把那婴童放哪里去了。” 我扒拉着他房间里的几扇屏风,像寻着什么东西一样。 抬头看着他床头的灯,上次被我拿走的圆灯,他又补齐了一个。 感情这东西也挺普遍,难怪他那么大气,说送就送了。 就我没见识。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倒是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子开口,差点给我吓傻了。 “娘亲,我在这里啊,娘亲不记得我啦!”我赶紧绕过屏风,几步跑到红衣男鬼面前。 看了看他手中的小鬼,又看了看他。 依旧不肯相信。 “别找了,她就是你抱回来的那个鬼婴。”红衣男鬼冷声道。 “那……我记得我抱回来时,她才那么一丁点。这才几天啊,能说会道的。”我捏了他手中的小鬼的脸颊。 那小鬼十分喜欢的往我手心里凑。正玩的开心时。那小鬼一说话,顿时给我石化住了。 “娘亲,奶……”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她上次咬我的一口,记忆犹新。 不会又想咬我吧。 “萌宝,不许乱叫。”小鬼奶声奶气的, 那男鬼身子一愣,似乎十分的不喜。 “来人,将她抱下去。”看着小萌宝似乎是饿了。那红衣男鬼换来一个手下,将萌宝带了下去。 看着那小鬼走远,我才松了一口气。我的妈耶,太恐怖了。 难怪总有人说,人小鬼大。我不由的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个小鬼,沾了你的血。一日如百年长大,长到三百岁就停止了。你的血对鬼有利,自然会被她记住了。现如今,你不能再接触那些阴气重的东西,还是早些嫁给冷御昭,好好过完这一生吧。”那红衣男鬼走到屏风后,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人生,凭什么由你决定?”我听完只觉得,我的人生要被一个鬼来安排,未免太可笑了。 “你会后悔的。”男鬼端起的茶盏突然一顿。 半眯着双眸打量着我。 我见他如此这般,生怕又不小心惹怒了他, 转而一笑,“那个萌宝的亲娘给她送来了很多玩具。放我哪里,也不太好,要不,你帮我取来,送给萌宝做个纪念。” “呵……”他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般。眼里竟是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我。 嘴角不自觉的微扬。凡人就是凡人,渺小的一批。 生养死人妻36 我看着他冷笑,不由的扶额,尴尬到不行。 我怎么就忘了……分寸。 最近和冷御昭那张脸相处久了,那是一个对我温柔似水,百依百顺的分身。 可这人家是正主,我竟不自量力的使唤的太过顺口了。 果然,下一刻,就被一股阴风扫飞了出去。 耳畔,尤响起他冷声道。 “仅这次帮你,日后,你我便不会再相见了。” 我被阴风扫回宿舍,五楼的灯光依旧昏暗。 一个人像傻子一样,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似有些惆怅,我听到他不会再见我的话。 本该开心的,本该欢天喜地放着鞭炮庆祝他不再缠着我了。 为什么会惆怅呢,为什么会苦恼呢。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仰着头,想起那女鬼的经历。 可能是被她影响到了,还没恢复好。 世间饱谙都是梦,人生可贵莫如身。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苟活着。 绝不能被这些邪祟影响到了心境。 我借着月光,关了灯。顺便关上了那一扇门。 心中默念着,“女鬼姐姐,执念已破,你可以安息了。” 而自己却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踏着阶梯下了楼。 往日历历在目,如今倒是习以为常。 我甚至觉得,要是丝音的魂魄还在我身上多好。 至少他还可以来看看,哪怕我远远的瞧着也好。 我摇了摇头,我竟然失魂落魄至此。 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驱邪,吐了一口口水,朝着自己脑门上一黏。 枉我还给别人驱邪呢,看来最需要驱邪的是自己。 夜深人静,楼道静悄悄的,连个鬼都没有。 像卸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仰着头看着天空的一轮皎月,寒蝉凄切,枯枝败叶。 正如此情此景。 突然冷不丁的下起了一场大雨, 夜凉添了几许。 我抱着自己身子,看着月亮躲在了乌云后,突然的狂风大作。 一场秋雨一场寒, 心里竟然凉到了极点,从奶奶走后,我竟被一个孤魂野鬼陪伴了许久。 我许是太累了,便靠着那堵冰冷的墙,睡了过去。 清晨,一声鸟叫,我才知晓天已经亮了。 揉着自己已经发麻的腿脚手臂,回了自己宿舍。 失魂落魄的我和对我冷战的冷御昭,我们再一次成为了学校热门话题。 这次,传言,我们分手了。 分手原因,竟是……身体不协调,他体力爆棚,我病弱缠身。 就以我目前状态,确实也不像什么正常人。 我请了假期,说是想奶奶了,想回去祭拜一下。 学校倒也不太管我这个无父无母无人问津的学生了。 一早便找了公交车,这一次,就慢点回去,反正无人等我了。 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关系了。 好像,自从奶奶死后,这是我那么久来,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崩塌了三观。 我承认,那鬼是真的不能惹,就我这三两张符,符还没给人贴上去就着了他们道。 枉我自以为是的想着骗鬼,我是多么的可笑。 这一次被那女鬼附灵,我算是真的见识到鬼的厉害之处了。 她没有直接的物理伤害,没有靠近我。只是隔着远远的,在不远处给我演了一场戏。 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落入她的感情区。若不是那红衣男鬼,恐怕就不是被分手的谣言了,而是我为情所困自杀了的消息。 我背着包,装了那么一两件衣服。 来到和奶奶住过的小别墅,那里已经被贴了封条,准备拍卖了。 房子都已经开始流动了,而我还在原地。 买了香烛,朝着后山而去。 再次路过那口池塘,只剩下半水库的水。 因为淹死了人,就放水,要重新蓄水一次。 然后就是王大叔的茅草屋前。 我心依旧有些余悸, 看着里面没人,我才急促赶到奶奶墓碑前。 烧了些纸。 拿出了自己顺手买的烟。 我从不抽烟,可这次心里太沉重了。 一连抽了好几只。 再也没有人给我擦眼泪了,再也没有人等我回家吃饭,没有了。 天地间孤寂的,连那个红衣男鬼都要抛弃我。 情绪像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可是正主都不会再理我了,这个分身,他还留着干嘛? 我想着,也许从此刻,我们都该回到正轨了。 我依旧是那个平凡的女孩子。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吧。 当即想起红毛哥那家伙。 鬼使神差的给他拨通了个电话。 “喂,红哥……”我听到他接通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急冲冲的说道“妹仔,我在忙,晚点回你哦。” 然后匆匆的掐断了线。 无边无际的孤独感。 我依着奶奶的墓碑坐着,抽着烟。 可是命运,就是爱玩笑,你不想见得人,他偏偏出现,想见的忙的很。 我这头刚将烟掐灭,流浪汉王大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林鲤,你怎么了。怎么还学会抽烟了。”我赶紧起身,我没有十八般武艺,我也没有金手指,只是小心翼翼的点着头,乖巧的问着王大叔好。 顺手给他递去一根烟。 他嘴角含笑,接过烟说,“你不给打火机吗?” 我愣住傻笑…… 然后“啪”的一声,打着火,递到他香烟前。 红色的火苗蹿的老高。 他吸溜一口,“好久没抽烟了,真想念。” “呵呵,”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像以前一般再追问故事。 我没有力气追别人的故事了,我想已经有了自己的故事。 根本读不完,说不完。 若是换做以前,我也会开玩笑,你也抽烟啊。 可是现在,我选择了沉默不语。 “林鲤,想哭就哭吧。王大叔给你备着纸巾。你在大叔这哭,不丢人的。”王大叔似乎看出我的失落,竟然眼巴巴递过来一张洁白的纸巾。 我是真的想不清楚,他那么脏兮兮的,衣服都是灰尘,怎么从口袋里拿出的纸巾,那么雪白。 我听着话,生硬的转过头。 眼里瞬间蓄满的泪水,又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扬着笑意道“王大叔,谢谢你,我已经长大了。” 谢谢你,谢谢你还给我递纸巾。谢谢你让我觉得这世间还会有人关心我。而不是连鬼都抛弃我了。 告别王大叔后,我到了小店,买了几瓶啤酒,找了个寂静的公园大中午的顶着阳光,喝着酒。 头脑昏呼呼的,看着眼前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她对着我暖洋洋的一笑,“姐姐,你那么漂亮。要不要买朵花,只要五块钱哦。” 我看着她满篮子的菊花,苦笑一声。 挺好。于是,我第一次送给自己的花,便是一束黄色的菊花。 她熟练的将花给我包好,我就一手抱着菊花,一边喝酒。 忽地,一道刺耳的车声急刹响起。 一个尖锐的女声吓醒我一大半的酒。 我顺着不远处的路上看去,漫天散落的菊花飘扬。 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躺在地上。 我脑袋像要炸开一样。为什么? 明明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说没了就没了。 生养死人妻37 世间管不了的事,多如牛毛。 我竟也冷眼相待。 我眼见着她的灵魂光点从身体里飘出。 束手无策。 许是以前日子过的太顺风顺水了,站在以前高度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人间疾苦。 接触的都是潇洒乐观的人,就连红毛这样的。虽然在当时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可人家带着一帮子兄弟,弟兄们也丰衣足食。也努力的想好好活着。 可是自从18岁后,人生的落差很大。再也无人护我了。 对于人间疾苦,我有着一种自己太过渺小的感觉。 从前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也怕了这世间的孤寂。 寂寞会使人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 我喝着酒,头脑发晕。径自朝着那卖花的小女孩跟了上去,踉踉跄跄的模样。 “小姑娘,你醒醒。”刚死的鬼魂弱的可怜啊。 他们甚至连神智都没有,还处在一个人的状态。可魂无所依,他们又只能飘荡。 我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女娃。又看看了她眼前指引她到的冥府的路。 苦笑。 “你可还有心愿。”我喝着酒,脑袋里竟然像装了狗屎一样,恶心的想吐。 那女孩恍恍惚惚的睁开迷离的双眼。 “我想陪着奶奶,我要是死了,奶奶会好可怜的。她一个人把我捡来养大。”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那眼眸里竟是清澈的透亮。 “好,我试试。”我无奈苦笑,这和我奶奶一样的情节,相依为命。这情节,又踩在了我的心尖上。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想了一会便将包里的眉笔刀取了出来。 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划了一个口子。 我的血对鬼不是有着一日百年功效吗?那我就一日三餐的养着你。 待手腕的鲜血溢出,我朝着女孩递了过去。 她吸食着我手腕处的血,竟然停不下来了。 我被吸食多了,本能的求生欲望,捏着一张驱邪符朝着她拍去。 果然,那女孩,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击飞般。 这才浑浑噩噩的看着我。 好似她刚刚就喜欢我的味道,觉得我的血肉,像是一盘美味可口的饭菜。 她瘦小的身体瞬间长大了许多。 “你能不能自己回到自己的身体去。”我捂着手腕,试着问她。 没想到,她很听话的朝着那具被撞了的尸体飞了过去。 在她飞入的瞬间,那具本该凉透的尸体,重重缓了一口气,重获新生般。 救护车来了,她以重伤为由住院。 我无处可去,任血色滴答滴答的落下。 天地间,我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正是应了劫,厄运缠身,九死一生。 朝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去。径自倒在了路边。 像极了,梦里那个傻子救了那男人后,失血过多就倒在了路边,无人问津。 直到深夜,我才觉得身体被蚂蚁咬痛悠悠转醒。 依旧一个人倒在路边,手腕上的血迹已然自愈干固了。 体内的酒似乎醒了许多,揉着疼的厉害的脑袋,起身。 这天下竟然,无我容身之处。 雨后的秋季到了晚上有些沁人的凉。 而我不知道是发着热,还是怎么了,迷糊的只觉得周围围了好多人。 许是我身上还带着他给我的玉佩,和手中取不下来的戒指,还有自己画的符纸。那些东西自然也不敢上前。 虽然一直运气不太好,但是也是安全的。 找了间便宜的小旅馆,50块一个晚上,别提住的有多遭罪了。 隔壁是一对小情侣,大晚上半夜的不睡觉,在打情骂俏的,声声不堪入耳。 我洗了个澡,将脏了的衣服换下。 人生正道是沧桑。 我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人家有自己喜欢的女子。我又算什么,一个替身都算不上。凭什么自以为是的以为人家会一直有执念。 我该忘记,朝前走的。 这一通放纵后,倒是想通了许多。 人生嘛,就当做一场梦好了。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我戴上耳机,听着音乐,疲惫的睡去。第二天上午路过一家白事店,贴着招聘剪纸人。 我仗着胆子去问人家招人不,我没有和那群同学一起去外面找个贴面的兼职,我知道以我的资质,我完全可以找个模特啥的。 可是鬼使神差的,我就想接触这行。不知道是不是那傻子的执念左右我的心偏向了他。 “老板,招人吗?”我背着书包,挣着高马尾,穿着休闲服。 看着比我矮了个头的店家。 他瞅了我一眼后,站起身子。眼里不明的打量道“你没跟你奶奶学做神婆吗?随便给人看看风水,你都不用来兼职了。这行近几年吃香的很。” “叔,我奶奶觉得女孩子家家的,没必要入那行,门道太多了。”我礼貌的回复着,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找工作。 “好吧,包吃包住,糊纸人,还有剪纸。这些都是简单的活,每天最少做三个小时,时间不限。给你15块一个小时。”店家起身,就给我递来一把剪刀和张白纸。 15块一个小时,我是完全没想居然那么廉价劳动力……匪夷所思…… 只是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任由自己颓废下去,就满口答应,接过剪刀跟着学。 刚开始他将纸对折,再对折。 我也跟着他的步骤,对折再对折。 “你折紧些,边给压实了。不然剪出来的胖的胖,瘦的瘦,不好看。”店家看着我笨拙的模样。拿出一片做纸人的竹蔑,敲了敲我的手。 没有经过打磨的竹片,像是带着倒刺般,划破了我手背。 我嘴角一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打我,红毛哥也只有欺负他的份。 我忍着脾气,重新将纸铺开,又折了几个步骤。 一通下来,三个小时,我就刚学会把纸人剪成七分样。还报废了店家老板好多张纸。 他直接从抽屉里拿了45块钱,塞给我道“今天就学到这,工资日结,明天你再抽空过来,店里24小时都有人。” 24小时都有人?谁家这种店敢大晚上的还开着门做生意。 不要命了吗? 不过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不再见到那红衣男鬼,我认真的工作,我就能像大家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而有的东西,过界了就是过界了。我那么渺小,除了被迫接受事实之外,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是像某些小说一样,觉醒着前世的能力。 我的前世什么都没有,甚至只是一个傻子。 生养死人妻38 前几世还被那个男鬼,摆弄成一个装灵魂的罐子一样,安插了一个魂温养在身体里。 想想也挺可悲的一个傻子。 自始至终,在他眼里也只是个罐子。想起那心上人来,就看看。罐子有没有碎掉。 曾几何时,他也可曾问过我,我的心是不是也会像着这般碎掉。 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厄运里,我的人生就会习以为常,并不觉有什么落差。 可是他亲手将我带到了天堂,在知道爱人的魂魄消失后。 又亲手将这罐子推回了地狱。 可是谁答应他了。 谁准许他有权利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 揉拧了那个傻子的赤诚之心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接过钱,往自己兜里揣去。傻子是傻子,他是他,我是我。 不相干的人罢了,从此不见最好。 我坦然接受着自己命运…… 我突然想起,昨天卖花的那个女孩子。 她的笑像极了我以前,很单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吧。 离开白事店后,我回到学校。 冷御昭像是着魔一般,将我拉到楼梯转角处。 一把将我推到墙角跟。高大的身子像一座山一样欺压了过来。 他双手撑着墙面,将我圈在里侧。 一只眼里,闪过一条红色的血丝。 “林鲤,你为什么不肯陪我。你到底在给谁守身如玉。”冷御昭他低着头,冷声的附在我耳畔道。 我听着这冷言冷调的语气,不由的一愣,这和那男鬼一样的语气口吻。 “冷御昭,你过分了。”我用尽力气,将他一把推开。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快步上了楼。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他们都分不清真假了。冷御昭这么一个鬼,装着人类的样子,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都看不到。”我回到宿舍后,将门锁好。 像极了逃避了那种登徒子一样。可他依旧跟了上来。 “林鲤,你开门。”门外的冷御昭像是变了一张脸般,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冷淡。 冷静的像第一次见面般透着浅浅的高调。 “林鲤,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冷御昭靠着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着。 我依旧不说话,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我心里一团糟心事,爱不爱,真的没那么重要。 连他这个人,都是假的。 “林鲤,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我便喜欢着你。如果……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会嫁给我吗?”冷御昭轻轻拍打着门。 “咔嚓……”我将门打开,他见我打开门,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 温柔似水的柔情。 我任他抱着,眼底湿成一片。 如果……如果我没有见过红棺,没有见过那红衣男鬼,没有知道那么多真相。 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我可能真的会按着那红衣男鬼给我量身打造的一生,幸福美满的生活着。 也不会觉得这一切是虚假的。 可是那红衣男鬼,像是烙印在我的心上一样。 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们是假的没关系,可是我是有心的。 假的相处久了,自然就入了戏。最后真真假假都分不清了。 “御昭哥哥,我想好好读书,如果你还爱我,那就等毕业后我们再提结婚吧。”奶奶不是说,我会一直谈恋爱到大学,然后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子吗? “好,”冷御昭嘴角微扬,紧紧的抱着我。 我认命了。 命格的轨迹已然启动了齿轮。 除非崩塌,否则都无法让它停下来。 这次后,我和冷御昭又恢复了以往的关系。我们点到为止,他自此不再提让我和他一起搬出去的想法。 甚至每次牵我的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克制着。 我依旧一日三小时的做着兼职。 有时候很早,有时候很晚。 去的时间并不固定。 直到那天,我在店里,听到一个卖纸人的神婆对话。 才知道有件事,我错的离谱了。 “我们隔壁那老婆子带了孙女,她那小孙女六岁。被车撞了后,整个人都变了神神叨叨的,总说要找买过她花的一个姐姐。她说那姐姐像天仙一样,很美。这不,那老婆看我们做这一行的,就带来看看。让我给她孙女算上一卦。你猜怎么着,那女娃子本该是一副绝挂啊。”一个老婆子声音响起,我寻着声音看去,这是奶奶同行。 我隐约记起这个婆子名字,好像叫徐竹香。 听奶奶说过一嘴,这婆子什么都干,只要有利可图。 即便是损阴德的事,她都干。所以这些年,她面黄枯瘦的,眼里浑浊不堪。 正当她说的起劲,我赶紧低下头,认真的折着手中的白纸。 经过昨天的学习,今天再上手就折得顺手了许多。 小心翼翼的描着轮廓线。 “绝卦,那不是死卦吗?”店家吓得起身,做这行什么借尸还魂,死了躺门板上三的,又醒过来活了几十年的离奇事都有。 可是从未听说过,死卦,却还能好端端活着的。 “是的,我本着良心发现,请了自己家供奉的仙祖查探一下。这不查不要紧,我那仙祖明示我,那女子是我惹不起的人。你说,我家仙祖那么神通广大,却告诫我,不要再查下去。而且……我还查探到,那女子年纪才十八岁,就在咱们镇上。我想了许久,咱们也算在这圈子里混迹多年,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神奇能将死人救活的神女。我竟然都不知道。”她脸上震惊不已,看看身旁没啥同行,小声说道。 “将死人救活?”店家眯着眼睛,看着这神婆,似乎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你不信啊,那我改明天,带那丫头给你看看,你不是也会些补算推演嘛。正好也一并问问你家仙祖。”我一边剪着纸人,一边听着。 仙祖就是神婆之类供奉的菩萨,若没有这背后大佬撑腰。孤魂野鬼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我从未听奶奶说过她有供奉什么仙祖。 我只知道她的灵符很灵,还是自己无聊照着画来着。 稀奇古怪的事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我剪完了最后一叠纸。 店家老板拿着那45块钱放在桌子上,还给拿了一把剪刀压住。 “丫头,你这剪的挺好的。赶明儿,我再教你扎纸人。”店老板拿着我剪的那些纸人,满意的点头。 “谢谢老板,”我捡起桌上的钱,这是今天三小时的兼职工钱。没有多说话,便朝着门口走去。 “丫头,你想不想看看那小丫头。我见你命格极阴,想不想入我门下做个学徒,我教你些简单的推演。”在我出门后,大叔别过头看着我。 “谢谢,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想好好的兼职赚点零花钱,等毕业后,好好生活。”我淡然回应,嘴角含笑。主要是这东西,我已经惹了一个,更不想再惹一堆。 “我会等你想明白的,你命里无夫。”店家老板转过身,收拾着一旁的剪刀。 我脚步一怔,听惯了家庭美满的话,乍一听这话,感觉诅咒。 我挠了挠脑袋“我有男朋友的,谢谢老板了。” “你那男朋友不中用,迟早会死的。”老板的话,我是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冷御昭本身就已经是鬼了,怎么还能死一次。 “你这老板,怎么这么说话?我就一个打工的,至于被你这么咒骂吗?还要不要剪纸了。”我瞬间反应过来,我差点被他引入了误区。 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应该生气的。 “呵呵,林鲤,我先前同你奶奶测过你的命数了,你本该幸福一生的。不知道你触怒了什么?可如今你的命里极阴,易招邪祟,将你的命数,变成这般。你不如跟着我学些防身。免得你整日带着符纸,入我了门下,我家仙祖会庇护你的。”店主,像是看穿我心事般。 生养死人妻39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与店家谈这些事,我奶奶此前是和这同行有过照面的。 他可能从别的地方了解过我,所以我对他是一无所知。 现在回想起来,奶奶当初的保护,以至于我现在像他桌上的那张小白纸,想怎么剪就怎么剪,想怎么摆弄就怎么被人摆弄。 我都在被迫的被命运推着往前走。 回到学校后,冷御昭拿着一条围巾,递了过来。 “林鲤,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学校不是正流行送秋天的第一条围巾吗?想着,给你也织了一条。”他浅笑如骄阳,让我觉得这样的日子里,有他在,多了一丝眷恋。 “谢谢,御昭哥哥。”我满怀欣喜的接过围巾。毛绒绒的,很是舒服。 “那我的呢?”冷御昭笑嘻嘻的将手伸出。 “我这几日忙着兼职呢,给忘了。御昭哥哥,等几天我会织好送给你的。”我抓着脑袋傻笑着,别人在谈恋爱,我在自我救赎。 好好的一个热恋的青春期,我竟然过的鸡零狗碎,没了半分朝气。 “好。”冷御昭牵着我的手,朝着宿舍走去,有些事,不追问到底,就是给彼此保留一点空间。 只是从那次之后,他送的东西,不再花里胡哨的,都是些很实用的。 节日转账,会给我买合季的衣服,甚至他会关心着我日常生活所需。妥妥成了一个妈系男友。除了不唠叨,基本生活面面俱到。 有时候,我会想,这是他与傻子换来的幸福人生吗? 按理说,一般人应该沉浸在幸福里的,可我却异常的清醒。 我始终记得,那是一场交易。 第二天依旧去白事兼职,这次是学扎纸人的骨架子。 院子里透着极其阴冷的气息,我裹着衣服,这才入秋不久,应该没那么冷才对。 我抬头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鬼。 院子里干净着,继续扎着纸人。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娃娃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卖花的小妹妹出院了?” 莫不是她被那徐竹香给算出来了。 “老马,你看看,这就是我新收的弟子了,她就是我昨儿个说的那个女娃娃。”徐竹香一手搭在小妹妹的肩膀上。 我透着打开的门,看去,果然是那天被车撞死的女孩子。 如今正神采飞扬的好好活着。 而那小妹妹十分活泼好动,她伸手拿着桌上的小纸人。 那小纸人还对她笑了一下。 我站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只觉得心里发麻。 她也笑着看着小纸人,像是在互动般。 我赶紧低着头,龟缩着。别看到我,我已经决定要做回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了。 那次喝了酒是无意插手你的事,就此别过最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还是被她看到了。 我忙不迭的起身,想躲去厕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迈着步伐,一路小跑过来,抓住我的手。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花。卖菊花的那个,姐姐还买过我的菊花呢。”她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好像下一刻,我就会自己消失一样。 “师傅,你快来,这就是那个神仙姐姐。”她一把扯着我朝前走去。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我不确定他们在前面说话,是否有听到小妹妹娇滴滴的声音。 我眨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她。 “等姐姐晚上来找你,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认识我好不好。”我将嘴唇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小花努力的点头。 在那徐神婆进来后,我们俩正打闹着。 “小花,你说什么?”徐竹香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而低着头问小花。 “没说啥,我说师父,这姐姐真漂亮。好像天上的神仙姐姐。”她睁着大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 “小花,这是不是你的那个神仙姐姐啊。”徐竹香抬头看着我,还未等小花回答。 似乎觉得我有些眼熟,半晌才想起来。 走过来摸着我的脑袋道“你是林鲤吧,你奶奶经常向我们提起你。她去的突然真可怜,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 我笑着,拉着她枯瘦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徐奶奶好,”看着她两并白发苍苍,嘴角噙笑意。 “林鲤啊,最近怎么样了,一个人还习惯吗?要是害怕,就到徐奶奶这里来住一段时间。你奶奶是个大善人呐,家产一分的都给捐了,可怜了你这孩子了。奶奶家里虽然没你奶奶那家底厚,吃穿住行都不成问题的。我有个孙子和你一般大的年纪,也在镇上读大学,改明儿,我让他到学校去找你。你们一起回家来吃个饭。”徐竹香拍着我手道。 不知道何种原因,她并未当着我面再继续追问小花。 我满嘴客气道“好的,徐奶奶,得空了,我一定来看望您的。” “好好,”徐奶奶点头欣慰的拍着我的手,那种本来没怎么熟悉,却硬要装的很熟悉的感觉,让我觉得尴尬不行。 送走徐奶奶后,小花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对着她摆摆手,抬起左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眨着眼睛示意她,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夜路走多了,难免湿了鞋。 我扎了三个小时的框架,脖子疼,腰疼的伸了个懒腰。 那老马大叔,抓着45块钱递了过来。 “丫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老马深沉的看着我。 那黝黑发亮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马大叔,我奶奶生前特地交代我,不要入这行。我不想忤逆奶奶的在天之灵。”我心知肚明,面对他二次邀约。我只得搬出已故的奶奶。 “小丫头,你以前可叛逆了,没想到你奶奶去了之后。竟然大变了样,如此也好,规规矩矩的嫁人生子,过平常人的生活也好。只是你这一生,并不坦途啊,好事多磨。”马大叔端详了我半天。 见我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钱,又递了过来。 “谢谢,马大叔。”我双手恭谨的接过他手中的钱。背着小包出了店门。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2点了,今天来的也比较快,路上没怎么耽误。我来的时候是八点多,刚到那徐奶奶也来了。 我背着书包,刚出店门,只觉有些不对劲。 挂在脖子上玉佩微微发烫。 一定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是我无法对抗的危险。 这玉佩才感觉到危险予以警示。 生养死人妻40 只觉玉佩越来越烫。 我小心翼翼的四处看着,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附近,路上的路灯已经开始慢慢熄灭了。 街上也没行人,开始静悄悄的。秋风萧瑟。 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一定不会是那个红衣男鬼。 要是他,玉佩一定不会发烫的。 可现在不是,玉佩开始有些烫手了。 我紧紧的抓住玉佩,一路朝着前跑去。 从未觉得害怕过,可我现在想好好的活着。 “林鲤,”背后传来似那红衣男鬼的声音。 “林鲤,”又是一声。 我紧张的不敢回头。 “林鲤,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女孩。”直到他扯上那个小女孩,我才停下脚步,难道他真的被我惹怒了。 来找我了,可他说过,不会再见我的。 “我只是想救她而已,我什么都没做。”我终于忍不住的回头。 那一身红色的衣服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我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你完了,桀桀……你完了……桀桀……”那红衣鬼突然大笑,尖锐刺耳的笑声,刺穿我的耳膜般。 “不,你不是他。”我拿出符纸,紧张的念着咒语甩了过去,那红鬼身影一闪,我的符纸第一次扑了个空。 太慢了,我太慢了。 那红鬼不敢靠近我的身,只得像是施了一个幻术一样,将我困在原地。那条几百米的路,我足足走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精疲力尽的坐在路边。 那鬼一直在和我僵持着,我的身体对这些东西来说,是十分诱人的餐食。可他也惧我身上的玉佩,不敢动我。所以一直僵持到天亮。 我知道,我完了。突然惹上了这只惦记我的鬼。 凌晨五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 倒头便睡去。 我梦到了那红衣男鬼掐着我的脖子,凶狠的眼眸里迸发出骇人的杀意,质问着我“你为什么不肯乖乖听话,好好陪着冷御昭过完这一生。” 我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微扬。 我醒来,只觉脖子微疼。十分不解,为何他一定要我和他的那个分身在一起。 睡了几个小时,背着包,朝着教室走去,我来时已经下了一节课。 冷御昭盯着自己桌子里凉透的早餐,摇着头。 我将背包往桌上丢去,径自坐下,趴在桌上就打着瞌睡。 “林鲤,你昨晚做贼去了吗?”冷御昭摇着我手臂。 “御昭哥哥,我这日子比做贼有趣多了。”我打着哈欠,看着同一张脸。 那人脸色冷淡。而冷御昭笑颜如花,在我面前,他从来都不高冷。 “说来听听,”冷御昭拍着我的头,问道。 “御昭哥哥,你见过鬼吗?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和你长的一样的红衣男鬼。”我打着哈欠连天。 “你这是做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冷御昭揉了揉的脑袋。 像哄孩子一样,变着法的拿出了一块面包递到我面前。 “御昭哥哥,你真好。”然后,我整个上课都在偷偷的啃着面包。 他就一手撑着脑袋看着我。 教室里,老师敲了几次课板,提示他注意听课,像我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同学,老师估计早就已经放弃了。 只是那冷御昭一副吊儿郎当的追寻着我的目光。可老师提的问题,他好像都能答出来。 只有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在课堂上侃侃而谈。 这家伙真不是人。 倒是别的同学羡慕嫉妒的,冷御昭怎么会喜欢我这么一个废材。 果然,一到入夜。那鬼特别准时出现在附近。学校他好像进不去,只有在路上的时候,才能拦着。 我想去那家兼职的工作的地方,他给我整了个鬼打墙,我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路。却过不去,只能拿着符纸,贴在路边的树上,才打开他幻化的阵。 这一路耽搁,去到那家店里,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依旧是折叠纸和裁剪。 三个小时后,老板依旧拿着钱告诉我。 若是不方便,可以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不用来,等假期的时候再来。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主要是我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红衣男鬼的一个真身一个分身。 有些认不清自己了,所以必须找点事做。分散其自己的注意,怕自己入戏太深了。 我刚出白事店的,店门。只觉阴风四起,天已经黑了。甚至路灯都黑了。 好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倒是泛着微微的白光。 不至于看不清夜路。 耳畔是鬼哭狼嚎鬼叫声,场面一度渗人。 “姐姐,”突然,我前面站立了一个女孩,我寻着声音看去,是那个卖花的女孩子。 “小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我朝着她走去。 只见她身后一抹红色身影将她擒住。 “丫头,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否则我就吃了这个小丫头。”那红衣鬼挟持着小花冷声道。 “你要什么,我不知道,你先放了她。你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挟持她,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手持灵符,半刻不敢松懈。 “我要你,将你身上的镇魂玉取下。”那鬼掐着小花的肩膀,只见小花疼的龇牙咧嘴。 “姐姐,不要。小花已经死过一次了。都是小花不好,小花把姐姐的事,告诉了师父,这个是师父的供奉仙祖坐下的魂技。它要抓你回去见仙祖。”小花哭啼啼的,原本娇滴滴的女娃娃声音,现在我瞅着估计是魂体被挟持过来的。 所以堪比电子音尖锐的女鬼声。 一样恐怖的渗人。 “她说的是对的吗?”我反问那红衣鬼,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可轮廓线条流畅,应该长的还是不错的。 “对,我家仙祖请你过去一趟。”那红衣男鬼冷声开口。 “你将她放了,我跟你走就是了。”我苦笑着。我这日子算是活到头了。 红衣鬼见我往前走,他抓着小花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 “你身上的镇魂玉丢了,否则,我是不会放开她的。”那红衣鬼要挟着。 “好,”我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小心翼翼的藏在长袖里。装作在寻玉佩的模样,好生翻了一阵包裹。 最后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在路边,朝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 “可以了吗?”我看着那鬼放开了小花,想过来抓我。 被我藏在衣袖的符纸捏住朝着他打了过去。那鬼沾上符纸一阵哀嚎。 “小花,附灵。”随后几步退回玉佩旁。拿出兜里剪纸剩下的小纸人,咬破手指在纸人眉间点上自己血。 朝着小花丢了过去。 小花迅速的附身纸人上。 我一手抓着地上玉佩,连滚带爬的捡起附在纸片上的小花踹进兜里。 “要我见你仙祖可以,玉佩在,人在。滚……”我绝不会让自己死的太难看的。 生养死人妻41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随着那鬼的哀嚎声,越来越远。 我手脚突然发软无力的跌坐下去。 刚刚那一幕,太惊险了。 我真担心小花会出意外。 “姐姐,你还是走吧。姐姐的身体很香,身为妖魔鬼怪的他们,都喜欢姐姐这般纯净的极阴之体。”小花的神魂附着在剪纸上小声的和我说着。 “没关系,姐姐不怕的。”我擦着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不怕是假的,想象一下自己被鬼蚕食,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姐姐,你没有男朋友吗?”突然小花温柔的问着。 哪怕再温柔,依旧夹着阴冷的气息。 “有啊。”我不明所以的回答。 她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不会是想和我聊天吧。 “那姐姐男朋友,一定不给力。”小花花不屑的扁着嘴,无情的说道。 “别乱说。”我瞬间秒懂她说的不给力是什么意思。 “可是姐姐那么漂亮,又是极阴之体。沾了男人的身子,就会隐藏极阴之气,就不会招惹这些啦!就算他不知道姐姐体质特殊,姐姐那么漂亮,他都能忍住不下手,一定是不行。”小花还替我感到委屈极了。 “然来是这样?”我咬着下唇,难怪那红衣男鬼莫名其妙到我梦中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和冷御昭一处。 他倒是尽了本份,将我甩给一个分身。 依稀记得他曾说,若我想过上平凡的生活,那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嫁给冷御昭,结婚生子。 可叹,冷御昭确实是我人生里唯一走上正途,摆脱这些破事唯一途径了。 我想了想,我会认真考虑的。 哪怕我觉得很假,我也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的。 可是事情发展,根本由不得我。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凌晨了。 “林鲤,你最近两天,都干嘛去了,天天大晚上的不睡觉。”阿粉今夜似乎是被我吵醒了。 “最近几天兼职的时间和别人倒班了,你继续睡吧。”我轻轻的拉开床位下的椅子,静静的坐下来。 看着放在桌上的纸人站立起来,在桌子上走来走去,十分好奇的打量着我的宿舍。 整个人可怜巴巴趴在桌子上。 思考着小花说的话,重新将最近发生的事,捋了一遍。 首先我只是个傻子,然后被红衣男鬼用来做交易,他将他爱人的魂魄放在我这里,许我十世美满。 可又不想爱人的魂魄爱的是别人,所以他化了一个分身来忽悠我。 然后那个傻子又是极阴之体,身体里本该有着赤诚之心护佑,这些邪祟自然也不会惦记上她。可偏偏她死心眼的爱上了他的分身,丢了那份赤诚之心。 而我也因为见到了那口棺材,他心爱的女子却消失了。 见救活无望,便与我纠缠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当他心如死灰,便决定再也不会见我。 这一来二去,造成了如今这般。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要知道那么多事。 无知者无畏,知道多了反而难以接受。 胡思乱想下,我竟然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由于是周六了,很多同学会在今天去兼职,所以宿舍又仅剩我一个人了。 “姐姐,姐姐,你要送我回去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人在叫魂了。”小花附在纸人身上,躺在我身边休息。 突然跳起来,紧张的来回走着。 “哦,要不,你先回去。”我揉了揉脑袋,最近都没有休息,有些昏呼呼的,头重脚轻。 “姐姐,他们在用控魂术想逼我带你过去。你要有个准备。”小花的小纸人像是中邪一样。 本该笔直的小纸人,现在夸张的做着各种动作。 “小花,你很难受吗?你告诉他们,我吃个早餐就过去。不然我没力气过去。他们不会舍得我饿死吧。”我翻着眼皮,既然都请我了,不论生死,铁定是要过去会会他们的仙祖。 我拿着手机看了现在是上午九点。她奶奶的,昨夜那鬼闹腾了一晚上,我都没怎么睡。 这会吵醒我,我怨气比鬼都大。 揉着疼的厉害脑袋,打开上锁的柜子,那里面的一箱玩具。早就被那红衣男鬼带走了,如今只剩一个鞋盒子。 还是多带几张符纸吧,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牛鬼蛇神。 将一把小美工刀放在袖子里,鬼可怕,人更可怕。 我当着小花的面准备了这些后。 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服,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荽。 将我自己会的这些都准备好后,隔着衣服捏着玉佩。 这次,低着头看着黑色衣服下,圆形的玉佩外形,心里想着我若是出了意外,他会不会来救我。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拿着几十块的零花钱出了门。 按着小花给出的地址,走去。 买了点包子,豆浆,一边等着公交车。 “小花,你还清醒着吗?”我一边咬着包子,吸溜一口豆浆。见四下无人,询问着。 小纸人躺在我兜里,一动不动。估计是被控制住了。 送死嘛,没必要去太快。 我就这样慢悠悠的按着纸人给我的导航,来到一处破败的房子面前。 还没进门,一个老奶奶就提着扫把,凶巴巴的朝着我打来。 一边嘴里骂骂叨叨“你还我小花,你还我小花。” “你是小花的奶奶?”我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发白,满脸皱纹,有些驼背的老奶奶。 她上身穿着一件条纹衣服,加着一个深蓝色打了补丁背心,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 腰间在挨了老婆子两个扫把后,我有些生气,顾不得人家是老人家了。 年纪大了,下手也是没个轻重,真的咬牙切齿的把我往死里打。 我怕还没见到他们仙祖就被这老婆子给打死了。 她顶多住个几天牢房,而我无人护我,说不定这一群人做个伪证,我就被掩盖了。 在她还要打第三下时,我抢过她手中的扫把。 “你个老糊涂,怎么什么人的话,你都信。”我抢过扫把,像极了一个泼妇。 把她的扫把朝着一旁丢的远远的。 “小花在哪里?你们对小花做了什么?”我睁大眼睛,到处想查找小花的身体。 可是那老婆子,一把抓着我的衣服。非要我赔她的孙女。纠缠下,我被推倒在地。 这婆子我又不能动手,一忍再忍。 以至于我的手心被摔在地上蹭破了一块好大的皮。 血迹斑斑的冒着血点。 “小花,我只能帮你到你这了。”我忍着疼,从兜里拿出纸人。 我的血水将满是白色的纸人染了一大片的血色。 “我告诉你,你将这小纸人放在小花身体上。最好撤掉你们做的那些装神弄鬼东西。否则她要是回不去,你会后悔的。”我爬起身子,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手腕。 生养死人妻42 我这头刚爬起来。那纸人还没来得及递给老婆子。 天地间忽然暗了下来。 乌云压顶,我仰着头看去。这天气突然这般十分的不正常。 “血,好香甜的血。”那虚掩的房间,徐竹香像一只狗一样,伸长了脑袋,一步一嗅的出门了。 她撑着身子靠在那门口上,死死的盯着我,口水直流。 “是你,就是你身上的血。”她像是抽了风一样,浑身颤抖着。 似乎我的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其诱惑东西。 “丫头,你让我舔舔,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和小花儿。”我看着那徐竹香完全一副鬼上身的感觉。 “什么邪祟,你真他妈的让人恶心。”我大骂一声,手中攥紧了符咒。朝着徐竹香的身子贴了过去。 “啊,桀桀……桀桀……我会回来的。”那徐竹香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着像是被我的符纸驱邪了一般,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告诉我,小花的身体在哪里?”我气愤不已,一把抓住那徐竹香的衣服,提了起来,没想到瘦如枯槁的徐竹香那么轻。 轻的像一个空盒子般。 “在……在里面。”她结巴说着,估计她也没想到,我会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杀上去吧。 反派死于话多,牢记…… 我毫不客气的松手,将她丢下。 跑到那虚掩的门内,推开门。 却见昏暗的房间内,摆放一张桌案,桌案上整齐的点着蜡烛,神纸,符纸,白米,木剑。 很显然是有用过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直到小花身体的头顶上方,立着一个牌位。 难道这就是小说情节里,那些邪祟藏身的地方。 我将纸人放在了小花的身体上,大喊“小花,回去吧。” 鼻子突然灵敏的嗅着一丝气味,恶作剧上头。捏着小花的身体上方的牌位,朝着墙角一只红色的桶而去。 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那牌位往老婆子的尿桶里塞去。 “我让你找我麻烦,我让你找我麻烦。” 看着那牌位头朝下的浸在了尿桶,转身将桌案上的蜡烛吹灭。 小花还没回到身体,许是这桌案上的法力还没消失。 我对着蜡烛一吹,一股白色的烟味直冲我鼻息。 只觉眼前一花,白茫茫的一片。 诧异的睁着眼睛想看清这像雾又像烟的白。 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小鳖孙,居然使阴招,有本事直接出来打,打不死我你就是个孬种。”气的我直跺脚。 这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有怎样的危险重重。 “你到底想怎么着,”我骂了许久,无力的小心摸索着前进,两米开外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一步一步的朝着前走去。 可这里除了白色的雾一样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我想从兜里掏出符纸,可是兜里的符纸好像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神魂被困住了吗? “小鳖孙,有种你出来啊,困住我算什么本事。”我想着激怒他,也许会出来,让我有一丝突破的机会。 手心里依旧沁着血水,还有腰间被老婆子扫把打伤的淤青。 我此时扶着腰,口干舌燥的骂的有气无力。 我不能睡,这里在坐以待毙。 正当我骂完最后一句时,要昏厥过去时。白色朦胧的雾里。 一抹红色衣摆翻飞,笔挺的身姿,伟岸中带着一层柔光,穿透白雾朝着我走来。 “骂呀,怎么不骂了。别的本事没有,胆子不小。居然敢一人之力,单挑人家世代供奉几百年的妖灵,你丫头挺有出息的。”我警觉性看着他身形。 直到他清冷的声音穿透白雾,我刷的一下,红了眼眶,像是见到救星般。 “怎么,你刚刚不是很牛的吗?怎么一见到我,你就会哭……”红衣男鬼冷声道。 他话未说完,我直接朝着他奔赴而去。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身子跳了上去。 双手紧紧攀附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的钳住他的腰身。像是一个配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红衣男鬼下意识的将我搂紧,嘴角抽了抽了,正要开口。 却见我手脚发软,全身发热的晕在他身上时,不由的一愣。 “这里很危险,你居然这样大胆的睡过去了。”红衣男鬼嘴角微扬,像是宠溺一个孩子般。 将我双腿钳在他身上的姿势,改为了公主抱。 至于我怎么出来的,我是不知道了。 再醒来,我赤裸着上身,反扒在他那张黑色雕花大床上,他一手轻柔着我腰上的淤青。 “这次醒的倒是挺快的。”红衣男鬼见我醒来,无情的冷嘲道。 我紧紧抓着被子,反过身子,才发现自己手腕处已经被包扎好了。 只得紧裹被子,避免自己走光。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低着头,想起晕厥前,挂在他身上安然睡去的那种感觉,心里只觉小鹿乱撞。 太离谱了吧,明明一张相同的脸。一个冷嘲热讽,一个温柔似水。我这颗心……是脑子秀逗了吗? 居然乱跳成这样,是人都知道怎么选啊。 见我在发呆之际。 我诧异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悬浮的文胸带子。在我面前悬空的晃来晃去,十分的引的我专注力十足。 惊讶抬头便见他修长的手指,一手挑着我红色文胸的带子,面无表情的递到我面前。 神色冷淡,像是在递过来一件普通的衣服。 我赶紧伸手抓了过来,藏在被子底下。 不带这么玩的,你还记得你有老婆吗? 你那一身红色的喜服到现在都换呢。你好意思挑别的女孩子的内衣吗? 呸,狗男人。 我脸色发烫的捂着脸颊,默默的将头埋低,再埋低…… 直到钻到被子底下,才安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让你安稳的过完这一生。”红衣男鬼冷声开口, 明明一句很在意很关心的话,像是在他眼里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我是不是也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我听着他的话一愣,然后蒙在头上的被子拿了下来。 脸色依旧发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敢看他的脸。 “呵……你想决定你的人生?”红衣男鬼冷哼,像是发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般。 “嗯!”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 “好,我只给你半年时间。若你能扛过这个冬天,我就许你决定自己的人生。否则你就乖乖待嫁,等着嫁给冷御昭生儿育女,平凡的过完这一生。”那红衣男鬼拂袖而去。 趁着他离开,我赶紧将衣服穿好。 一手揉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的骂着“老巫婆,下手真狠。” 生养死人妻43 我翻着身,抱着柔软的被子。 正想舒服的睡上一觉。 突然身上像是压了一个柔软的重物般。 像一座山压疼了我的腰,疼的我泪眼朦胧。 “娘亲,萌宝,好想娘亲。”一个穿着古风的粉色裙子的小女孩,三岁的模样,白白胖胖,肉墩墩的,压在我身上。 “小萌宝,你长的太可爱了吧。”我忍着疼,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 转过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笑嘻嘻的捏着她的脸颊。 “娘亲,娘亲,这是叠影玉螺,以后娘亲就能和萌宝说话了。”只见,那小萌宝,将一只粉粉嫩嫩的小螺母做成串绳挂在我脖子上。 这下好了,真的像狗了,脖子上挂着玉佩,现在又挂着小萌宝给我的叠影玉螺。 “小萌宝,你喜欢他吗?”我将她抱在怀里,一大一小的坐在床边。 “娘亲说的是爹地吗?”小萌宝仰着头不解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养着这个小鬼。 “爹地他很好的,不凶的,娘亲不要怕怕。”小萌宝伸出微凉的手,摸着我的脸颊。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我。 “你为什么叫他爹地。”我好奇着,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男鬼,居然会收留这样一个婴童。 是压根一点也没有想过的事。 “那天,我喝了娘亲的血,一睡就是好几天。醒了之后,我记得母亲说要我把娘亲当亲娘的话。我认错了人,以为爹地是娘亲的。所以一开口就叫了爹地,没想到,爹地什么都没有说。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改口了。”萌宝努力回忆着那天事,像是在脑子里捡豆子一样,捡了一颗又一颗的拿到我面前给我看。 “萌宝真棒。”我听完萌宝说了许多。知道小萌宝在他这挺好的。 “娘亲,爹地还说等我大点了,让我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可萌宝不想等自己大了再取名字,便问了爹地可不可以随他姓。爹地笑了,在纸上给我写了一个字。”小萌宝说着,一手将我的手掌掰开,一笔一画的在我手心写着。 我将她画在我手心的笔画重组笔顺,是一个麒字。 “麒字,所以他是有姓名的对吗?”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复杂的字体,眉头微皱。 “爹地大名好像没有人叫过,他们都很惧怕爹地。但是萌宝不怕,爹地经常教萌宝术法,文字知识。现在萌宝会好多了。”小萌宝伸手,笑嘻嘻的朝着我看了一眼后,示意我看她的手掌心。 她闭着眼睛,聚精会神的模样十分可爱。 我也很认真的打量着,她到底要干嘛? 没想到等了一会,她的手心无端像打火机一样,窜出一缕极其艳丽的红色火苗。 那火苗像是被风吹动般,又像是丝带就那么飘在她的手心。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觉得十分惊奇。 然后她傲娇又十分期待的目光抬头看了我一眼,手心的火苗瞬间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娘亲,好看吗?”小萌宝将红色的火苗递到我面前。 “真好看。”我好奇的正要伸手去碰时,一股阴风扫过。小萌宝掌心的火苗瞬间像被吹灭的蜡烛。 “萌宝,你的鬼火有杀伤力,不能让她碰,会不小心伤到她的。爹地教你术法,是希望你有一天能自保,而不是让你这般变化哄小孩的。”一身红色衣摆,瞬间出现在桌案边。透着屏风,只见他随手拿着桌上的书籍。 “过来,”红衣男鬼冷声道。 “娘亲,”本该傲娇的小萌宝,看着手心被灭的红火,瞬间委屈的扁着嘴。 “你要干嘛?”我生怕她数落萌宝,赶紧打断询问道。 看着萌宝委屈的小模样,心疼极了,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哄着。 “萌宝,我不说第二遍。”他一手端着书籍,将笔纸放好。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小孩子,怀里紧紧的抱着萌宝不肯撒手。 小萌宝似乎感觉到我的紧张,仰着头在我脸上吧唧一口,笑嘻嘻在我怀里蹭了蹭,挣脱怀抱下了地。 我跟着她的脚步,站在屏风后,手扒拉着屏风,探出头小心翼翼像极了一个老母亲,担心孩子受罚。 只见他一袭红色的婚服,修长白皙的手执着一只泛着青色的玉笔。 在纸上写了个开头,萌宝顺势爬进他的怀里。 他将萌宝的身子坐正,自己则起身。 “萌宝,把照着这书籍抄写一遍,不抄完不许吃饭,不许玩玩具。”依旧有些清冷的声音。 只是我听着语气里虽然有些惩罚的意思,却也是柔和了许多。 我扒着屏风探出脑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教育萌宝。 担心他对萌宝下手,没想到他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抬眸便对上我的惊讶又不可置信的眼眸。 微妙的尴尬中…… 我赶紧装什么事都没看到般,别过视线。朝着床那边走去,规规矩矩坐下。 隔着屏风,我都紧张万分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不对,自己十分的不对劲。包括他刚刚打量的我的眼神,也不对劲。难不成又是透过我看他的老婆了。 看着屏风后,他若无其事的指点着小萌宝的字体时。一通胡思乱想后我顿时慌了神,死死扣着衣角。 “我许你在这休息半小时,养好伤再回去。你确定要坐的这么规矩不躺会?”冷淡的声音,透过屏风,穿透我的耳膜。 “哦,”我像个愣头青一样点着头。依言看着自己的手上那慢半个小时就能自己愈合的伤口,目瞪口呆。 许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居然倒头便抱着被子睡的极其舒坦。 房间里泛着古色的木质香,让人十分的安心。 再醒来时,我揉着眼睛,见他端坐在床边。 看着不远处的屏风花雕,小萌宝已经不见了。 “记住你说的话,若我能扛过这个冬天,你就不再干涉,插手我的人生。”我伸出手指,戳着他的手臂,再次确认他的话。 “君子一诺,无戏言。”他冷眼看了一下,我不安分的手指。 抬手一挥,宽大的袖子遮挡住我的视线。 再睁开时,是宿舍那几个回来的室友。各种八卦着…… “你都不知道,我兼职的是个模特,那衣服都是吊带。一群人都睁大眼睛,还得拍裙底,无语死了。” “你知道吗,我兼职的是一个游泳馆。那帅哥露着腹肌,真的让人口水直流。” “那个,你哪个游泳馆还招人嘛……” 室友们,嘻嘻哈哈的说着。 而我也得到了一个半年之约。 所以不管怎么样,言下之意是我这半年,都有死神给我兜底了,我怎么着都不会死了。 整个人洋洋洒洒的大字大躺着。 生养死人妻44 热闹非凡的宿舍,我以为我终于能过上了安然大学生生活了。 没想到正葛优躺着听着室友们的八卦。 手机铃声响了。 “丫头啊,我让我孙子明天来接你来我家吃饭。”我看着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狐疑接过。 听着声音像是徐竹香打过来的。 “是徐奶奶吗,这样啊,明天我没空哦,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要去逛街。”我小声回复。 这老巫婆这会那么亲热的叫着我,难不成她忘了,今天上午我把她仙祖牌位丢尿桶的事吗? 这会请我吃饭,我怕她下毒。 “林鲤,小花也想说,想见见你呢?”电话那头依旧不死心。 “徐奶奶,那改天好吗?”我捂着心口,只觉得堵的慌。 好不容易有点让我开心的事了,这破事又往我面前凑了。 估计今天那红衣男鬼没有打死他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这残局还得我来收拾。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直接灭了啊,以绝后患不就得了。 我不免起身,又将鞋盒子打开。多拿几张符纸在身上总是没错的。 看着符纸都用了一半,只想着找个时间给补齐了。 不然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由于今天一天的耽搁,给老马发了一条信息,兼职今天就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整理好,便被冷御昭一把堵在楼梯口。 过往的同学看了一眼,又一眼。 “看什么看,”我不甘示弱的回应着同样嫌弃的眼神。 一直在冷御昭面前装作很温柔,他被我这粗暴的性子给吓了一跳。 “小鲤儿,最近你的作业好像做的可是一塌糊涂。”冷御昭一手撑着墙,低着头,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轻抬我的下巴。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动作,这么讨打。 “御昭哥哥,作业的话能等会再说嘛,我饿了。”我一手捏住他抬起我下巴的手,狡黠一笑。 小鳖孙,又想对我使什么美男计是吧。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好一个红衣男鬼,表面答应好好的,背地里却让分身暗搓搓的搞事。 “我知道,有家面馆味道不错,带你去啊。”冷御昭嘴角微扬的笑意。 “好,你等会。”我蹲下身子从他手臂下躲过。 一溜烟的爬上楼梯,拍着自己心口。 这红衣男鬼又在搞什么? 我赶紧拿些零花钱,背着一个小包。 先不管怎么样,能哄一个是一个。 清冷的风有些微凉,他牵着我的手,十分的羞涩。 枯叶片片凋落,地上的一层一层落叶,环卫工人忙碌的身影。 这季节刚好,不太冷也不热。 由于学校比较偏僻,他打了一个车。 不过这次的车是柱子大叔来的。 我尴尬的笑出三里地………平时我出门都叫柱子叔黑车司机,没想到他跑上来网约车。 见我礼貌打招呼,柱子叔瞥了我一眼。 点了点头,算是对我礼貌的有个回应。 我警觉的察觉这柱子叔隐约有些不太对劲。 平时怎么着,看到我带了个男孩子,总得问一句吧。 今日这不咸不淡,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困惑。 “柱子叔,婶婶还好吧,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其实我也不太熟,主要和柱子叔很熟,顺便多几句嘴,旁敲侧击。 “她啊,别提了。我们要离婚了。”柱子叔看着我们系好安全带后,按着导航的路线启程。 “咋了,不是好好的嘛。”我看着他苦恼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林鲤,你是不知道,你婶婶最近像中了什么邪一样。突然开始学赌博,输了几十万我省吃俭用的存款不说,还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给输了。前些日子才跟我坦白。哭蹄蹄的说,老祝啊,我对不住你,把家底都输光了,债务我背着,咱们离婚吧,孩子归你。”柱子叔还学着婶子好长的一段话,描绘的那是有声有色。 “这样啊……”我嘴角一扯,白瞎了我的好心情。 特么都怪我多嘴,那么八卦套话干嘛。 “林鲤,你奶奶是不是教过你些啥,要不你随我回家看看,最近真特么太背了。”柱子叔啪的一下,导航给关了。 “啊……”我这边脑回路还没理清,柱子叔就直接改了一条道,朝着他家的方向前进。 “御昭哥哥,”冷御昭正想开口说话,我抓了抓他的手,摇头示意他不要做声,随他去看看。 “丫头,你说你奶奶哪么厉害,你怎么就没学着点,这行不是挺吃香的嘛。”柱子叔估计改道,心情也好了点。 “柱子叔,我奶这不是算到我命数,躺着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就没想着我学这些奔波劳碌。”我翻着白眼,白瞎了我奶奶一身的奇门之术。 就偷偷学会画了几张符纸,符咒口诀还是她弥留之际教的。 “也是哈,这就是你那命定天子?”柱子叔抬眼看了看后视镜的反光。 冷御昭嘴角忍住的笑意,真命天子。 “柱子叔,婶子最近都干嘛了,去了哪里?”我看着柱子叔嘴角泛着的笑意,岔开了话题。 再谈下去,我的八卦不知道得满天飞成啥样了。 冷御昭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路过我曾经的家门前。 柱子叔还停了一会“丫头,要是你奶奶没有把房子给捐卖了,你现在还有个落脚之处。你奶奶也真是,一点也没你这个小丫头做了半分考虑。一分念想也没给你留下。”柱子叔感概。 我抬头看着依旧贴了封条的院子,入门是围栏,围栏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再是一层玻璃,入室便是一个空旷大厅。 如今再看,不过才入秋一两月而已,竟然花草枯黄一片,物是人非了。 “走吧柱子叔。我已经没有这房子的钥匙了。”我将车窗放上来低着头,早就将柱子叔说的关于婶子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冷御昭紧了紧我的手,伸手很自然的将我的头掰向他肩膀上靠着。 “唉,多大点事。我家林鲤那么优秀还那么年轻,迟早会有自己的房子的。”柱子叔看着我情绪低落,赶紧补救着。 “没事,能有多大点事。”我苦笑着。 本来就不是我的房子,自然奶奶乐意给谁就给谁。 生养死人妻45 没多久,便到了柱子叔家,看着柱子叔的小院,我想了许久,好久没来柱子家串门了。还是奶奶过世时,我穿着一身孝服过来的。 如今再旧地重游,不由得想起奶奶,那年牵着我的手,给人家说,我家林鲤就是富贵命。 她满大街得瑟的模样,我不由的破鼻而笑。 奶奶走的这么快那样急,是怕我18岁满砸她招牌吗? 可是奶奶,我想说,若是您活着,看着我带着冷御昭回来,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的孙女也如您所说的一样,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他很爱我。 而不是像您走时那样,担惊受怕。 “御昭哥哥,我奶奶的墓地就在这边。你……”我想说我抽空去拜祭一下。让他等着便好。 可他像是看穿我心思般,打断我的话。 “小鲤儿,那等会我和你一去祭拜奶奶。”冷御昭这是第一次知道我的事。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否知道,但是现在…… 柱子叔招呼我们坐下来,看着柱子叔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我们就着他递过来的两把破矮凳子坐着。 “芳华,你倒是烧点水泡壶茶啊。”柱子叔看着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婶子,催促道。 “没事,柱子叔不用忙活,我先转悠一下。”我起身朝着芳华婶子前去, 一身长款碎花睡衣,头发微乱,双眼无神。 我只觉得不太对劲,由于自己没啥道行,所以我是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抬头看了一眼冷御昭,心中却想着,你本体那么牛,你总得能看出点什么吧。 我是真没想到冷御昭居然朝着我眨了眨眼。敢情这家伙真不懂这个? 为此,我一定要试探一下。 “柱子叔,婶子经常去赌博的地方,在哪里?”如果问题没有出现在婶子身上,那一定是出现在赌场了。 “最近那赌场,好像设在了不远处叫潜龙坡的地方。为了躲避警察追捕,他们的设点随时会变。而且有人看护,不是一个陌生脸都可以进的。要经常打牌留恋赌场的人,才行。”柱子叔一边打着水和我说着。 “哦,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冷御昭,拉着他起身。 “柱子叔,我们先走了。婶子没啥事,你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我随口嘱咐一声。 拉着冷御昭刚走到门口。 “林鲤,等你祭拜完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送你们回学校。这是几个水果,你们带着吃。”柱子叔便追了出来,拿了几个苹果往我手里塞。 我看着又大又红的几个苹果,又看了看冷御昭那扬起的嘴角。 好像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所以我只拿了两个,其他的又塞回柱子叔手里了。 “柱子叔,我拿两个就好。”我抱着两个苹果。笑嘻嘻的拉着冷御昭朝着小卖部走去。 买了香纸蜡烛鞭炮。怎么说,今天也是第一次带他回去。 正当我要走时,冷御昭却挑了几样水果作为祭品,每样都不多。 他问老板要了水,洗干净后装袋里。 才一手提着水果,一手牵着我朝着前去。 野草开始枯黄,野菊花黄灿灿的开了好一路,有的已经开始衰败了。 “冷御昭其实这么久以来,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牵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传来温度。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掌心,十指交叉。 “你已经问我了很多次了,我见你第一面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你了,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一样。”我停下脚步。浅笑看着他其实我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所以一直朝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提出问题。 他可以是受了什么命令,也可以是其他。但绝不可能是真心的喜欢我。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也可以让你幸福一辈子的。”冷御昭看着我浅笑不达眼底的敷衍。 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没有父母,没有安全感。习惯独立伪装自己。看似大大咧咧,你也想有个人能依靠不是吗?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冷御昭见招拆,哄的我毫无还手的余地。 清风拂面,一路的花儿随风摆。 我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谁他妈写的词,少煽点情。我共情能力强不知道吗?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可冷御昭成了唯一一个愿意哄着我的人。我真怕自己会沦陷,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仰着心中暗暗发誓,这次绝不能被诱惑了,都是假的。 一路野花香,甚至还有最后的几只蝴蝶飞舞。 蝴蝶只活短短的几个月,他们从毛毛虫勇敢的作茧成蝶,可再短的生命期里也要努力绽放着自己。 我从不认为作茧自缚这个词不好。我觉得敢于作茧自缚以死破局,享受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一辈子当条毛毛虫有意义吗? 而那红衣男鬼让我选择冷御昭,破了我的身和他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美满。 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我叛逆,我要为自己命运做主。 只要不和他这张脸扯上关系,是芸芸众生的蝼蚁都没关系。 我挣脱开他的手,一路采摘着野花朝前走去。 “你可想好了,这次跟我去了奶奶墓碑前,你就我的人了。”我手里抓着一捧花,一边倒退着走。 冷御昭急步追了上来,“你慢点,看着点路。别摔倒了。” “你追不到我的。”我赶紧转身,撒丫子就往奶奶坟前跑去。 冷御昭小步追了上来。 有时候,我也会短暂的沉沦,要是不知道这一切。 我是不是就在18岁满的那天遇到他,然后相恋结婚,就那么幸福的过完一生了。 可是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的要是他,而不是冷御昭这个分身。 人生的出场顺序也很重要。 我们一路你追我赶的,到了奶奶的坟前。 “奶奶,我们来看你了。”冷御昭将水果都放下。 “啪嗒”一声将打火机点燃蜡烛,烧着香。 规矩的端着香立在奶奶坟前,表情像个大人一样突然的严肃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奶奶,我是冷御昭,今年19岁。我会好好照顾林鲤,会成为她的老公。爱她一生一世,护着她。”冷御昭说完,又鞠了一躬。 “其实,你大可不必。”我抓着鼻尖,看着奶奶墓碑前的野菊花。 “林鲤,是我想告诉奶奶,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冷御昭将香插在香炉里。 转身情真意切。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我感觉我完了。 叫的是我名字,我总感觉他在透着我的身体看那个叫丝音的女人。 整个人一看到他,我就觉得像个替代品。 总之,主打一个油盐不进,恋爱脑被我掐的死死的。 一长点恋爱脑,就被我胡思乱想给掐没了。 生养死人妻46 挡我主宰自己命运的,都得给我让道。 我看着冷御昭深情演绎,满心都是,你演你继续演。 我也不拆穿你。 “御昭哥哥,你先回学校去吧,记得帮我请假。柱子叔家这样我打算留下来陪陪芳华婶子。怕柱子叔一走,婶子会出意外。” “好,我先回学校。”冷御昭看了我一眼,牵着我的手,朝着山下走去。 此时太阳快落山了,四处寂静的有些恐怖。 水库里偶尔有只鱼跃出水面,“噗通”一声响。 果然,对于别人来说夕阳下漫步,郎情妾意的。 可对我来说绝对是有晚上散步的恐怖阴影的。 只觉得四周阴冷一片,大片的花被风吹的东倒西歪。 “御昭哥哥,我们赶紧走吧,我怕。”我紧张兮兮的拉着冷御昭的手,只想着快点回去,别一不小心又惹上了什么东西。 果然,那不正常的风搅动着大片大片的枯叶。 枯叶散落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稳稳的站立在我们正前方。 正龇牙咧嘴的朝着我们笑。 顿时我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直竖。 “你怎么了,别怕。”冷御昭好像没看到前方站立了一个黑影般。 一手将我搂着,一拍着我的身子。 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这么给我吓坏了。 好歹你长的帅点啊,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都快我把我吓哭了。 不过,我哭归哭,手里紧拽着符纸。 我靠在冷御昭怀里,别看我。我没看到你。 一步两步视若无睹的朝着前面那不为何物的东西走去。 “御昭哥哥,”我紧紧拽着他的手,手心都是汗水。 在快要到他面前时,我吓的一晕。 因为我看的见,实在没法熟视无睹。 我立马挣扎着起身,柔软的床。黑色暖灯的房间。 古色古香的气息,一切都让人那么安心。 “娘亲,你吓死宝宝了。”我这头刚云里雾里的醒来。 一个粉萌萌的肉团子就哭啼啼的扑了上来。 “萌宝,我怎么在这里的。”我赶紧将萌宝抱了起来。 四周查探了一下,好像房间里除了萌宝没有其他人了。 “娘亲,你在找爹地吗?”萌宝睁大双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依旧是哭啼啼的模样。 “没……没有啊。”我仰着头,眨了眨眼睛。 “爹地,不知道我把娘亲带回来了。”萌宝依旧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我的后背。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你爹地长的有点像的叔叔。” 这突然的给我带回来,冷御昭怎么样了,那鬼是冲我来的,应该不会吓到他吧。 “没有,我见娘亲被吓晕了。然后趁着那个鬼把小叔叔引下山。我就赶紧将你带回来了。那鬼见我们进了冥府才不敢跟进来的。”萌宝一边哭,身子甚至发着抖还在轻轻拍打哄着我。 “啊,你的意思那鬼知道你带我回来了,那他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我将哭啼啼的萌宝抱在怀里。 遇到这种事,我也就只能陪着哭一会了。 其他的都不怕,主要是长的太磕渗了,看起来就蛮凶的,有点不好对付,我就吓晕了。 真怂啊。 “娘亲不怕,我叫爹地去打他。”萌宝见我不说话了。还在努力安慰我。 “呜呜……”我一边哄着萌宝,有些没了主意。谁料一个好好的约会,满脑子恋爱脑冒出来时,出现这么一个大灯泡。 “萌宝,不准哭。”我们将正抱着不知所措时,一个冷声响起。 只见一身红色喜服的红衣男鬼从屏风后,拿着一把小木剑出现。 他手中的剑,十分精致。小巧玲珑,上面挂着青色玉佩,玉佩下接着红色流苏剑穗。 “爹地,那个鬼好凶好凶,把娘亲都吓晕了。你去打他。你去打他。”萌宝从我怀里钻了出来,跳到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小腿不肯撒手。 “萌宝,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她说。”红衣男鬼将萌宝抱起。 唤来一个手下将她抱了出去。 随后他冷笑一声。 “就这点胆量,还想决定你自己人生?”红衣男鬼冷笑一声开口。 “我是没注意到才被吓到的。”我瑟瑟发抖将身子往床头挪去。 他长得好看,可这一身冰凉的清冷,依旧渗人。 我紧紧抓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模样。 “林鲤,我告诉你,别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当你说你想决定你的人生时,我还想着你有几分胆色。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被一个不入流的野鬼吓成这样。你还是滚冷御昭身边去吧。”红衣男鬼莫名其妙带了些许怒气。 “呜呜……我……不会的,我才不要……”我顿时脑子里像浆糊一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以你现在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红衣男鬼冷哼一声。 “我才不要你管,”我紧紧抱着被子。还是我见识的太少了。 这么久来,见到的都是些长得柔和的鬼。还真没见过从脸到身体,一个表情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鬼。 “你是不是觉得冷御昭会护着你对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前。没有隐去你的极阴体质之前。他封印在身体的力量也得不到解开。他根本护不住你,还可能因为你的执拗会丧命。你当真要拿身边的人命赌上吗?”红衣男鬼眼里带了些狠厉。 忽然带着恨意的眼神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床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是讨厌我懦弱吗? 我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挣扎着,呼吸不顺的让我难受。 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他,没有掉一滴泪。 “丝音……”忽然那红衣男鬼清冷的唤了一声丝音,像是记起什么般,立马松开手。 “你不是她,她已经救不活了。”像是自言自语般。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越发的往床里侧缩去。 “你认命吧,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引起更大的混乱。”红衣男鬼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清冷的语气突然又平和下来。 “我不,我不会认命的。”我强忍着泪水,一旦它要掉落,我便快速的将它擦掉。 可是眼睛它不争气,是擦掉一颗又一颗的接着往下滚。 我泪眼朦胧看着眼前递来的一块浅蓝色帕子。 “别哭了,我答应你。再给你半年时间,若到明年开春。你还坚持你的想法,我便将冷御昭撤回,从此便让你来决定你的人生,我说到做到。”红衣男鬼默默的又将帕子往前递了递。 他整个人看起来心烦意乱,有些心绪不宁的躁动。 生养死人妻47 我视线模糊的接过他的手帕。 “我不会轻易妥协的,哪怕这一辈子厄运缠身,死于非命。我也不要你假惺惺的同情和怜悯。”我挣扎着起身,朝着屏风外跑去。 只见一路暖色灯光,出了卧室。便是一道长亭,古风雕花精致细雅。 院子里,一个秋千无人在玩,却很离奇晃的厉害,像是玩的人刚离开一样。 长亭过外,是一汪清泉,纯净清澈见底。 可水中并无生物,冒着丝丝的寒气十分逼人。 我透着水面看着自己倒影,一条已经凌乱不堪的马尾。 好在从来不怎么化妆,所以哭的再厉害,也没有妆花的问题。 只是这倒影里,那哭红的双眼,有些微肿。 那原本是我的样子的倒影,突然幻化成了一只凶狠的怪兽般。 朝着我伸出一只触手,那修长的触手像水藻一样,就缠上了我的手腕。 “啊……”我睁大眼睛,为什么他这院子里,也这么危险重重。 修长的触角,一根,一根的穿透我的身体,我的胸口,身体,手臂。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箭靶子,快要被那怪物刺成窟窿时。 迷糊之际,只见他束起的长发飘飘,一身红衣翻飞,冷冽之色更甚。手持如寒冰一样透明的剑,凌厉的一剑一剑斩下那些攻击他的触手。 直到来到我跟前,眼里尽是担忧。 不,他一定不会担忧我,是那个丝音才对。 只是他一手抱住我的身子,一剑将我困住我的触手斩下瞬间,忽地后面一只触手向他袭来。 我咬着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快速的将藏在袖口的灵符朝着那触手丢去。 念着咒语的符纸像是抓住目标一样,自己朝着目标而去,紧紧的贴在他的触手上,那庞大的怪物瞬间被定住。 我痛吭一声,眉头紧皱。 “现在知道疼了吗?那是你因为你见到的东西太少了。所以你才敢如此的大言不惭。”红衣男鬼收了剑,一手捂着我流血不止的伤口。 这些伤口,不是在腹部就是在胸口,甚至大腿侧。我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射穿成什么样子了。 几乎我全身都是被它戳的窟窿,我以为我会死掉。没想到,只是除了疼,一直流着血,我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忽然那符纸像是失灵了般,那触手又动了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很粗的一捆朝着我们捅了过来。 我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血,痛的身子直直发抖。 “你还不认命吗?”红衣男鬼继续冷声追问我。 “我不,绝不。”我虚弱无力的看着他,但是眼神十分坚定。 他无奈转过头,伸手捂在我伤口处,不一会那伤口极速愈合着。 我看着自己快要变成筛子的身子。苦笑“你来救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救你是吧。要死别死我这里。滚远点死。”红衣男鬼一边抱着躲过那触手的攻击。 一边凶狠的和我说着,他的眼里,我是那样的愚蠢。 “放我下来,我要灭了这怪物。”我忍着疼,与其和那红衣男鬼在这种场合下斗嘴。 不如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行,”那红衣男鬼一手抱着我,一手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口鼻,不让我呼吸。 “你真是个蠢货,”他冷着脸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睁大双眼死死的看着快到跟前的触手,像是突然没找到目标一样,朝着前方空地而去。 而我被憋的不能呼吸,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拼命的想掰开,许是身上的伤,加上被捂住,没多久便视线模糊的晕了过去。 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怎样回来的。 依旧躺在那木质的床上,身体被一件宽大的古风衣袍简单的裹住。 伤口奇迹般愈合。 回想起他给我疗伤的动作,我不由一愣。这是我被非礼啦! “醒了,就早点回去。别待我这。”那红衣男鬼依旧手中拿着那纤细小木剑。 缓慢走过来,见我惨白的脸色有些潮红。 他眼里不明所以的情绪一闪而过。 “此乃雷击木剑,是上等的御邪祟之物,你就戴着它。”红衣男鬼看了我一眼,顿了顿。 轻轻抬手将我一头过肩的头发理了理,挽成一个古代妇人发髻将那雷击木剑插了上去。 好像这些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许是靠的太近,我心跳都不正常了。 感受着他近在咫尺冷冽的呼吸,我身子十分僵硬。 许是看出我的不适。他嘴角微扬岔开话题,叹息道“既然你要决定自己命运。你也知道,你的命运坎坷。若是连这些小杂碎都能将你吓晕过去。那你就是有一万条命都不够死的。” 我缓缓低下头,只见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片雪白的风光。 我扯了扯被子,将自己漏出的肌肤盖住。 他忽然轻声附在我耳边,冷气在我耳畔流转。 念了一句我一脸懵逼的话。 “这是咒语,若真遇到让你觉得害怕的。你就念出咒语祭出雷击木剑,不用怕它,木剑会替你削他的。”他突然的温柔,让我只觉得云里雾里的。 耳旁依旧是他清冷的呼吸。 此时只觉脸颊发烫。 他坐正身子,嘴角含笑,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冰凉的手指指着我的额头一点。 “想必,我刚刚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红衣男鬼戏谑的眼神里带着些许邪魅。 我额头眉心传来他指尖冰凉的触感,抬眸无辜的对上他眼底不屑的视线。 心虚的仰着头问他“能不能和我保持点距离感?” “你说的距离感是什么?是你受伤了,我不能给你治疗,还是不能来救你?”红衣男鬼没好气反问。 “………”这时候,我能兴师问罪吗?他将我里里外外都看透了。 我不穿给他看,他一本正经别过头,任我引诱都没用,我受伤他倒是没有了君子与小人之分了。 “行了,你若什么时候完好无损的在我这里,我定会和你保持距离。你就一个凡间女子,我对你根本没有那龌龊的心思。你最好也不要。”红衣男鬼起身站立在我的床边。 “我……我才不会……”我低着头紧紧抓着被子,为什么那么恐慌。 我慌张什么? “哼……最好……不会。”他冷哼一声,伸手一扫。 我便出现在一间卧室里。 衣服是一件碎花裙,看来和芳华婶的衣服有异曲同工之妙。 “芳华婶,我怎么在这?”我稀里糊涂的看着身旁睡的人,才看清她的脸。 她一动不动的,神情木讷的,昏暗的房间里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照亮房间的一切。 而我摸了摸我的发间,是那只木剑簪子,那玉佩流苏随着我起身动荡着。 “林鲤啊,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你柱子叔说要去跑夜车,你留下陪着我。你忘了吗?”芳华婶一时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眼泪湿透了她满是皱纹的脸。 “婶子,你别哭,别哭啊。”我顿时没了主意。 生养死人妻48 昏暗的灯光下,看想芳华婶似乎苍老了许多的容颜,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芳华婶,你带我去赌场,我帮你赢回来怎么样?”我坐在床上,理了理宽大的蓝色碎花连衣裙。 “我是不会再去赌了,小鲤,你早点休息吧。”芳华婶不再看我,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你不信我,没关系。你带我去赌场总行吧。”我揉着头晕的厉害的太阳穴。 “你要去赌场做什么?”芳华婶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眼里一闪而过的一缕微光,像是看到同行一样。 可是随着打量了好一会,才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也不像会进赌场的那种女子。”芳华婶摇着头,惨白的脸色一点又落寞下来。 “这个还需要像吗?”我起身朝着厕所前去。 一手拿着手机,在马桶上,打开了各种软件。麻将,炸金花,斗地主,四川麻将,红中,三张,等等…… 这游戏软件看的我眼花缭乱,不知不觉我在厕所马桶上足足坐了半小时。 我这头刚出门,便察觉一缕白色的灯光,从厨房传来。 “啪”的一声,像是菜刀掉落的声音。 我赶紧起身朝着厨房跑去。 只见芳华婶手腕处血流不止,另外一只手的旁边放着自残的凶器。 一条很深的伤口,我赶紧拿出布条将她近心脉端紧缚。 “芳华婶,你……”现在这状态下,我是真的很想骂醒她,可是又骂不出口。堵在心里,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到来。 赶紧将自己衣服换了,看着兜里的符纸,我才安心出门。 这大晚上的,我不带着没安全感。 这不,芳华婶被带上救护车,我随车跟了过去,顺便给柱子叔打了一个电话,把大概的经历和他说一遍。 嘱咐柱子叔路上慢点,芳华婶没什么大事,被救了。 几人一路将芳华婶的手腕缝合,在等待她时。 一个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婴儿从我面前经过。 那婴儿头上贴着退烧贴,脚上还吊着药水。 只是他们父母身后跟了一个长发白衣的鬼。那张脸像极了婴儿的父亲。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那男子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后,又低着头看着女子怀里的婴儿。 有些苦恼,又有些欣喜。 果然,他牵着婴儿的手瞬间,那婴儿像是被吓到般,开始哭哭啼啼的哭了起来。 我一直看着那对小夫妻从我面前经过。 想上前告诉他们事情真相。但是我的人生准则告诉自己,只要那鬼不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他。 说我冷漠也好,无情也罢。曾经就因为干涉了小花一件事,人生就差点挂了。 我敢吗? 看着他们远去,焦急等待芳华婶出来。这时柱子叔也到了。 “林鲤啊,多亏你陪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柱子叔一进门便拉住我的手,泪声俱下。 “柱子叔,没事了。”看着柱子叔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感谢我。 我只得一边安慰,一边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在医院走了两个回合。 那群鬼医声势浩大的朝着我走来。 “又是这丫头,你怎么老往医院跑?”我看着那教授,我很想告诉她,这次不是我…… “啪嗒”一声,那急救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看着麻醉过后还没清醒的芳华婶,我朝着那鬼教授眨了眨眼睛。礼貌的笑了笑了。 示意我知道,但是有人在,我不方便回答。 待芳华婶转到了普通病房,我才被他请到了隔壁无人住的病房。 和他唠叨几句,突然有个护士路过,我赶紧别过头举起手机装作在打电话。 主要怕别人把我拉精神病院去。 “你是说,芳华婶身上有小鬼的气息?”我木讷的打量着,眼前那一本正经的鬼医老教授。 他刚刚去看了一下芳华婶,他们对气息特别敏感。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也没逃过鬼医教授的眼睛。 “是的关于那小鬼,最好把那位大人请过来帮你,你一个凡人不要轻易得罪。”鬼医教授一手推着眼镜,嘴角含笑的打量着我。 我只觉他这一笑让人头脑发麻。 其实鬼是不用带眼镜的,可能他觉得这样比较酷吧。 “哦,我知道了,鬼医大叔,你知道那小鬼是干嘛的吗?”聊了一会,我整人觉得有点累了便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一手摸着干净整洁的床单。 “干啥呢?起来。”那鬼医教授像炸了毛的公鸡。 一手拧着我的耳朵将我整个人拎了起来。 “大叔,大叔,轻点轻点。”我扯着他的手。真没想到,这人死的太久,也会有隔空捏人耳朵的本事。 “以后,病床不能坐知道吗?人家辛苦消毒干净,你把病毒带上去,下一个病人身体差感染了怎么办?”鬼医教授老气横秋的气呼呼瞪着眼睛。 “知道了,那小鬼怎么样的。”我揉了揉耳朵,这鬼医教授既然能把我带到这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我告诉你,你去不行,别白送死了。那是有些道行的人,养的发财小鬼。也就招财罢了。你去掺和一脚,你就算身上带着镇魂玉佩和雷击木剑。你也对付不了那群打手,你可得想好了。”鬼医教授看着我发间的木剑,嘴角上扬。 看着他笑,我心里怎么直发毛,赶紧点头要逃跑。 “别跑啊,接下来,咱们聊点别的行不。我家那个孙子是做法医的,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会些术法。你丫头阴气重,你放心,你克不死他的。改明儿给他托梦你两见见行不。日后你死了,还能来医院给我打打下手多好。”鬼医教授乐呵呵,可给他美的。 “是吗,他命硬,能有我硬么?”正当鬼医教授热心向我推荐着他的孙子。 只觉空气骤然一冷,一袭红衣慵懒的依靠在门框边上。 今日他倒是不忙,心态看起来也比较平稳。怎地,你老没地遛弯了,萌宝也不用管啦! 正当房间的空气冷淡到了极点。 半空中突然落下一个粉粉的萌宝,我赶紧伸手接住。 “她说想你了,非闹着要来看你。”红衣男鬼伸手勾搭着自己一缕头发。 我怎么觉得这多余的动作,瞧着有些心虚。 看着教授笑嘻嘻的出了门,我赶紧将萌宝紧紧的抱住。 “萌宝,我也想你了。”萌宝的脸在我怀里蹭了蹭。 好像很开心。 “娘亲,爹地说,赌场的那个不入流的小鬼,你不用怕的。看他不爽,萌宝陪你去干他。”萌宝捏着在我身上凑上来闻闻了。 “娘亲好香啊……”萌宝萌萌的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整个人顿时石化了,这丫头说想我,不会是真的想吃了我的意思吧。 我抱着她朝着那红衣男鬼走去,一手将萌宝塞在他怀里。 别介啊,这一个个小鬼的,都是打着想吃的想法。 不再理会眼前的一大一小。 径自朝着芳华婶的病房去。 “爹地,那小鬼凶吗?”红衣男鬼抱着萌宝跟在我身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小鬼挺凶的,一口一块肉,特别喜欢吃生肉。当年赌场发誓再也不赌的,他们剁下来的手指头,脚趾头啊,都用来喂小鬼了。”红衣男鬼温柔的回答着萌宝。又好像是在说给我听的。 生养死人妻49 一口一块鲜肉,说的我是心里发毛。 “爹地,你说娘亲一个人去的话,会有危险吗?”小萌宝仰着小脑袋问。 “这不算危险,她这是直接送死去了。伤痕累累才算有危险。”红衣男鬼冷声道。 我听着后面这爷俩说的,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我还真就去定了。 “娘亲,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好不好。”萌宝直接飞了过来抱着脖子,亲了亲。 “萌宝,乖。那东西害的别人家破人亡,够了。”我揉着她的脑袋,小声说道。 “芳华婶,你醒了?”我抬头,看着她周围围满了鬼医教授。 几个教授似乎合力将她身体里小鬼的气息拔除。 我拿着手机,一直坐在她病床边,学着麻将各种赌博的同款游戏。 估计大同小异,其他的到现场在看一步走一步。 等着芳华婶出了院,买了些画符的材料。 “娘亲,你这是画的财运符?”萌宝凑上来拿起一张我画的符咒。 “嗯,”我赶紧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符纸下笔重新改了改。 “呵,萌宝,过来。”那红衣男鬼端坐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 “哦,爹地,你说娘亲想做什么?”小萌宝赶紧飘了过去,攀附着红衣男鬼的脖子。亲昵的蹭着。 “她学坏了。”红衣男鬼冷笑着。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画好符纸后起身,走到那一大一小面前。 “我们最近左右无事,来瞧瞧。”那红衣男鬼一手将他怀里的萌宝抱好。仰着头冷脸看着我。 “才不是的,娘亲想要办事,爹地是不想有人搞破坏。那天出现的凶狠的家伙也有气息在这附近。娘亲对付那小鬼绰绰有余,可那只凶狠的家伙,他想捣乱也没那么容易。”小萌宝规矩的坐在他怀里。 “哦,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随机带上一百多块钱奔着麻将馆去了。 几人看我生面孔,麻将馆老板娘赶紧招呼着我,自己选个位置坐下。 麻将馆里,人来人往,乌烟瘴气的。 熏得人有点头晕。 大概是新手保护期,我一场接着一场赢。 接连三天赢了好几万。打的那群人不敢再同我一个桌。 倒是有一个同桌看着我喜滋滋的数着钱,准备回家。 她悄咪咪的跟了出来,姑且叫她兰兰姐。 “林鲤,你最近手气那么好,想不想玩大点。”那兰兰姐一手拽着我,已经打了好几天,我有些犯困的打着哈欠。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你想干嘛?”我装作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身体乏力来到一个早餐店前。打算吃点早餐就回去了好好睡一觉。 兰兰姐也坐下来。 我顺势给她点了一碗面条。 “林鲤,你去不去。咱们不玩久了,就带个两三万,小小意思一下如何。”兰兰姐也算当地有点钱的小富婆。 自己家里开了一个粮油批发店,要这种兼职就是娱乐。 “去,这些人好没意思,见赢不过我,就不玩了。还是兰兰姐好。”我嘴角含笑这不是正合我意么? “那我们说好了,今晚8点。我们就在这家面馆门口会合。”我付了钱看着兰兰姐远去的背影。 这女人和芳华婶不一样,她的目地是赚钱,而不是纯粹的赌博,像是拉我进去赌,她有钱赚一样。 我站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难怪人家会做生意。 搞不好赌场有她的一份。 我给红毛打了一个电话,这事一个人是干不成的。 在跳别人的坑前,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们俩,不用忙活?从昨夜守到现在,也不累的慌?”我一边炒着菜,一边捂着看着门口站立的一红一粉两个鬼。 “娘亲,你都不知道。从昨夜爹地可是替你打退了好几次那个凶狠难缠的鬼。不过爹地说,这个留着给你收拾。”萌宝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什么?”我炒着菜,一滴水落入锅中,溅了一滴滚烫的热油在我手上。 我淡定的咬着牙,将冷水龙头拧开,将手放置在水管下冲洗。 “萌宝,你等会再说,免得她把人厨房给烧了。”红衣男鬼冷声道,神色平淡。 “萌宝你先去玩,我等会再陪你。”我看了一眼萌宝,将自己烫红的手揉了揉。 “芳华婶,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将芳华婶拉到厨房。 说实在的赌博能不沾就不沾,因为芳华婶家的饭桌都被人抬走了。 “好,谢谢你了林鲤,”芳华婶一手端着饭,像是吃毒药一样,难受的要死。 我端着饭菜吃了一口,好像有点咸。 算了,几百年难得我煮一次菜,难怪那红衣男鬼像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看着我。 感情我投胎这么多次,都没下过厨。导致原生天份被养废了。 那红衣男鬼带着萌宝在客厅,刚好可以看到我们这里的一清二楚。 我端着饭吃了几口,怎么着也不能丢面子。 在我闷着头干了两碗大白饭后。 芳华婶终于笑了。 “林鲤,谢谢你做的这么难吃,还愿意给我做饭吃。”芳华婶一手洗着碗,一边将我做的菜当着我的面倒垃圾桶里了。 “别介啊,婶子,能不能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用脚尖踢着她的水泥垒的灶台,低着头偷偷余光轻瞄了那两鬼一眼。 果然,那红衣男鬼嘴角微扬,似乎含着一抹无奈的嘲笑。 “林鲤,这里又没别人。就我们两个,你怕啥?等我好了,我就私下里给你恶补厨艺,保证你以后牢牢抓住你男人的胃。”芳华婶说这话时,还故意左看右看的。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尴尬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脚趾头上。 “算了吧,搞不好人家根本吃不上。”我挠着脑袋瓜小声嘀咕,依旧踢着那水泥的灶台边。 “林鲤,你个傻丫头,脚不疼啊。”芳华婶看着我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 “小丫头,这是看上了谁家男孩子啦!”芳华婶慧眼识珠看穿我这不正常的模样,打趣我。 “没有的事,让我做饭,想都别想。”我低着头赶紧岔开话题。 做饭给男人,想的美……等我不是我的时候。 生养死人妻50 吃完饭,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 大下午的,梦里冷御昭凶巴巴跑过来,一手揪着我的衣服。 质问我是他女朋友,为什么会喜欢上了别人。 气的我一个大鼻斗对着他的脑袋拍了过去。 凶巴巴的孔了过去“老子身边那么多鬼,哪里有空想男人,滚~~~” 当我揉着昏胀的脑袋醒来,那红衣男鬼和萌宝似乎憋着笑意看着我。 “你们在干嘛?”我不明所以的坐起身子,听到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芳华婶已经在厨房开始忙碌了。 “娘亲,你知道吗?你太酷了。刚刚你睡着。有个坏人进了你的梦,想欺负你。爹地还没来的急动手,你就把他给丢出梦了。”萌宝捂着嘴巴,乐哈哈的模样。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是扇了一巴掌过去,然后自己就醒了。 我顺手摸了手机出来,这会才下午六点,看来柱子叔还没回来。 “林鲤,我刚给你柱子叔打了电话,等会就可以吃饭了。”芳华婶大概是死过一次,看到柱子叔那心疼的模样。估计是舍不得了。 所以也不用再担心她寻死觅活的。 让她做些擅长的事,分散注意力也好。 我看着厨房那三菜一汤,走过去就拿着筷子尝了尝。 “芳华婶做的菜真好吃,柱子叔真有福气。”我不吝啬的夸赞着,那头芳华婶不一会神色落寞了下来。 “你家柱子叔,要是真有福气。我就不会欠那么多钱了,留给他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这房子抵押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芳华婶给我盛了一碗汤。 “没事的,会好的。”我接过汤,看着里面排骨,红枣闻了闻。只觉得香…… “对,会好的。”芳华婶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 看的出来她是后悔不已…… “我回来啦!”柱子叔此时提了两瓶饮料进来。递给我一只,另外一只递给了芳华婶。 “买只给林鲤就好了,现在负债那么多,不容易。”芳华婶接过饮料,不由的一愣,泪水就湿了眼眶。 “多大的事啊,你曾经陪我一无所有起家,一瓶饮料分两半喝。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家庭也过了那么久幸福的日子,大不了从头再来。你喜欢喝这个,你要相信你老公,一定行的。”柱子叔磨着手,进了厨房。 哗哗的水声将他的手洗净,看了一眼厨房的饭菜。 “手疼,就少做些饭,泡个面条凑合一下。我最近有点忙,有林鲤这孩子陪着你吃饭,我也放心了。”柱子叔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得,我三成灯泡了。 吃完饭后,柱子叔停下来陪着芳华婶遛弯。 而我躲房间里,画着符纸。 “你这符画的不行。”我正在画符时,红衣男鬼凑了上来。 一手抓住我手中的毛笔,俯身下来教着我画符。 宽大的衣袍盖在我的身上好重,也不知道这种重锤丝滑的料子有什么好的。 画完之后,整个人感觉轻松多了……终于那一袭红衣衣摆挪走了。 我找了一把水果刀,美工刀藏在身上。 由于是秋季,晚上有点冷。还是需要穿外套的,刚好可以藏着些东西。 准八点,我压低了帽子,带着口罩像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的。看着不远处的红毛哥从我面前路过,手里使了一个OK的手势。 我装作不认识红毛哥,也没打招呼。 没多久,兰兰姐就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过来了。 “林鲤,你没带包?”我打着哈欠看着她眼里的惊讶。 紧接着漫不经心道“带个两三万不至于拿包吧。”我拍着自己宽大的外套示意她。 “也行,走吧。”然后兰兰姐就拉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我和兰兰姐坐了进去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男的。 那男的和柱子叔差不多大,一脸横肉。目光如炬。 “你不要怕,这是他们赌场安排接送的保安。”兰兰姐还笑嘻嘻的拍着我的手。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前方。 一路黑漆漆的,我甚至能看到路边的阿飘一个个的游荡在人间。 随着铺好的路走完了,接下来是一路颠簸,果然小路没走多久,便来到一处空地上。 树木遮掩,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我一下车便捂着嘴,跑到一边,示意等会过去找她,实则是装晕车,打探附近的路线。 我一边拍着心口,一边抬头看着,总共有三条路可进车,还有几条上山,下山的小道。 看来这个窝点选址在半山坡里。 兰兰姐带着我见缝插针的钻了进去。 果然是软件上的那种叫三张的,不过玩的比较大,五张毛爷爷起点,翻张。 像这种地下赌场,欠的高利贷都是压死人不偿命的。 芳华婶怎么就被人带来了地下赌场。 果然,在赌桌的上方,供奉着一个台子。 台子上一尊黑漆漆的小童木雕,木雕前是一把真钱,和一把见血的匕首。 那碗里像是一个人的手指头。 我赶紧低着头,拿着钱压了上去,果然身上放着辟邪和财运符是巴巴稳赢。 我赢了几把后,借口上厕所溜到一边。 那神像居然还有人看着,我装着若无其事找自己台子,每个赌桌玩的东西都不一样。 麻将都是那种代打的,有四个人打牌,你不许出声,你就把钱压其中一个人上。赢得归你,最后输也就你一赔三。 我绕了一圈,把自己带来的幸运符,财运符随机找了几个不太灵光的。投人家身上了。 果然,几轮下来后,那几个被我投了幸运符财运符的人,开始赢钱。 随着他们爽利的笑声,那看守小鬼的男子投着异样的目光。 只见他从一旁拿出三支香,点燃。 一张符纸烧了下去后,那木雕里面,竟然爬出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小黑娃。 那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大小,然后咕噜一下,滚在那血淋淋的碗里。 抱着那指头就开始啃,还好那红衣男鬼先给我提示了,我有了一番心理建设。不然看到这样血迹斑斑的场景。我估计又得吓晕过去。 趁着那小鬼离开了木雕,陪着那上香的在赌场溜一圈时。 我赶紧朝着他木雕下塞了一张符纸。 我做完这些,又跑去压了一把庄。 先前叫红毛哥安排的人也埋伏好了,警察也围了上来。 “不许动,警察……你们被包围了了。你们放风的人已经被扣下,赶紧束手就擒。” 那群赌场的人就开始挟人质,最后警察迫不得已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趁着赌场大乱,我赶紧拿出纸人,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准备好的纸人上,将那嗜血的小鬼收入。 那小鬼被封印在纸人里还不停挣扎,正当我快要压不住它时。 红衣男鬼一手抱着萌宝,从我手里接过纸人。 那看住赌场的人看着我动了他们的小鬼,提着刀就朝着我冲了上来。 吓得我拔腿就跑,可是还是不够快,被他一刀扎在了我肩膀上。 顿时鲜血四溢,我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凶残,肩膀也是疼的窒息。 直接朝着地上摔去,在我要倒地的瞬间,红衣男鬼一手拽着我的后脖子衣领,像是拧小鸡仔一样紧紧的勾着。 一脚对着那再次杀上来的赌徒一脚踢了过去。 只见那人被踢的毫无还手之力。 “萌宝,把那个人给我带回冥府关起来。”红衣男鬼一手拽着着我,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你也是够废的,那么大一把匕首你没看到吗?就这点能耐还想多管闲事。”红衣男鬼将我往地上一丢。 “疼~~”我直接咬着牙,这货也不送我去医院,把我带来这,不会是想让我等死吧。 “活该,”红衣男鬼拉着我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拽着我来到了一间浴室。 我看着寒气逼人像个寒潭的浴池,不由的低下头。 全身乏力的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失血过多了,落这男鬼手里,救还是不救,命都交给他了。 整个人被他推入了池中。 倒下瞬间两眼一抹黑,就晕了。 生养死人妻51 再醒来时,整个人依旧被放置在那张黑色雕花的木床上。 “娘亲,你醒了。”萌宝趴在床头一直盯着我。 我睁眼便是她那张蠢萌蠢萌的笑脸。 “萌宝,你们没事吧。”我坐起身子,后背上的刀伤已经全部愈合了。 扭动着脖子突然一眼看到屏风后一袭红衣缓步走动。 “那个谢谢你,又救了我。”我揉了揉受伤的肩膀。 那红衣男鬼冷淡的命着下人将萌宝带出去。 “你应该谢谢丝音的那缕气息,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出手干预。哪怕你被恶鬼馋食,也与我无关。红衣男鬼冷俊的脸色十分不悦。 “那这么说,我就不用谢你了。反正你舍不得丝音气息消失。我也不同意过你说的那种人生,咱们走着瞧好了。”我堵着气,既然是为了别的女人,才救我的,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只诺你半年自由。若是半年之后,你还是一样没有自保能力。我就抹掉你一切的记忆。你就继续轮回。你没了那傻子赤子心,虽然你不会再傻了,但是你命数依旧好不到哪里去。”红衣男鬼也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 “我的命数,我自己掌控。不劳你忧心。”我将怀里的被子紧紧抱住。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 “丝音姑娘真的没有办法复活了吗?”我如刺一般哽咽在喉,但是依旧觉得眼前之人可怜。 如果没有丝音就不会认识他,没有认识他,那傻子就不会懂情欲,也就不会丢了那赤子之心。 若是我,宁可自己是当初那个傻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共情能力超强,一点情绪就能让自己心泛起涟漪。 “她的原身在你见到她那刻就不见了,这些日子,我找遍山川河流也一无所获。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体内丝音的魂魄回到她的身体,她在某处醒过来,只是没有了记忆。所以一直没有来找我。”某红衣男鬼手一挥,那精致的酒壶再次出现在手里。 他就那么坐在那桌案上,隔着屏幕看着我。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我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 被迫成为别人恋情的一员,那小傻子还真是懂得假戏真做的。 “你???难道不恨我利用小傻子做这个交易了吗?”红衣男鬼顿了顿。 我低着头并未说话,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傻子,没办法代替小傻子原谅他。 “当初只觉得要是能救活丝音也好,这小傻子不懂情也不懂爱。极阴之体能享受十世正常人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原本是一场共赢的交易,没想到那小傻子竟然动了情,九世竟然修全了自己缺失的魂魄。”红衣男鬼一边喝着酒,一边诉说着有关小傻子和丝音的过往。 “如果……如果,我按着你和小傻子的规定走下去和冷御昭成婚。还能将丝音姑娘救活吗?”我其实也想知道,如果这样能救活他喜欢的女子。 我愿意完成小傻子的意愿。 “一切都迟了,丝音的身体不见了。你体内的丝音魂魄也不见了。只剩下她曾经留下过的唯一气息了。” “其实我有不懂的地方,我见过丝音姑娘一次,可是为什么我脸和她那么像?难不成小傻子就长成这样吗?”我坐正身子,看着暖灯下,一身十分耀眼的红衣。 公子其颜如玉,世无双。可偏偏就心有所属了。 果然好看的都是别人的家的。 “其实,那小傻子原本不长这样,她其实和普通的女子没什么不同,不惊艳不难看。可能是因为她修了九世,死前看透她夫君内心深处想复活的女子吧。最后在第十次投胎时,竟然和丝音长得九分像了。我初见你时,也曾将你误当成了丝音,毕竟你身上有丝音的气息。”红衣男鬼仰着头又喝了一口酒。 “呵,那小傻子对他夫君也真够深情的,第十世为了成全夫君心中所想,竟不要了自己脸。”我仰着头,看着暖灯下的屋顶。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们好像在说着自己的过去。又好像我们是一对老友,在讨论着别人的过往。 “林鲤,十世了,我为了救活丝音,每一世耗尽百年修为。上天还是没给她留一条活路。我本来是恨的,恨你为什么要看到她的。恨你为什么要让我前功尽弃。可是这一切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凡间的女子,初看到一口红棺里面躺着和你一般的女子,定是被吓到了吧。”他这般说话,反叫我不知所措了。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针尖对麦芒。很少有如今这般好好说话的。 “嗯,”我低着头,那一切好像在昨天,又好像过去了很久了。 他量量强强的起身,一手撑着屏风,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看着他脸色因酒上头的潮红,竟然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只是下一刻,让人感觉辈分极其不对头。 他抬着手,看着我呆呆的坐在床边,挪了挪身子,也坐了下来。 一手摸着我的脑袋,扑面而来的酒香,让人沉醉:“林鲤,对不起,我忘记了,其实你只是个没有记忆的凡间女孩子,也才19岁而已。让你看到这么多不好的事。” 我嘴角微扯,这是丫的不会想收我做后辈吧。 确实,按着辈分当祖宗他都够格的…… 只是,一想到曾经他说他做了傻子九世的夫君,好似这辈分也没差多大。 我依旧低着头,只是泪水像止不住的珠子。 “别哭,这段日子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你想通了,想有个家过平凡的日子了。”红衣男鬼递了一张蓝色的帕子过来。 “真的?”我抬着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会不会骗我。 “嗯,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那红衣男鬼慎重的点着头。 醉醺醺的模样,轻抬手拿着帕子将我脸上的泪痕擦去。 “其实你小时候,我一直都守在你身边。包括你被亲生父母遗弃,是我在你三岁那年才将丝音的灵魂注入你的身体的。那时候你厄运缠身,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父母掏空家底想救你,可最终还是被凡间的医生断言活不过五岁。是我治好你的病,将你送给你奶奶门口的。你和她说来也是有一段师徒缘。可是那婆子见你被改的命数极其富贵,贪图了本该给你花的钱,最后又把家产全部给捐了,替你积攒了好大一笔阴德。才让你误打误撞遇见红棺,提前解开了自己的命运之局。”红衣男鬼浅笑。 只见他抬手又喝了一口。 “其实自始至终,你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他说着不自觉的摸着我的脑袋。 “那我爸妈呢?”我第一次从别人嘴里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消息。 “他们……他们因为掏空家底也没办法救活你,最后你娘抑郁而终,父亲殉情而亡。如今估计都再转世为人了。”红衣男鬼突然察觉好像自己说了很多话,顿了顿后,收回了手。 “那你为什么不救救他们。”我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原来我也是有父母的。 他们竟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夺的有情之人。 “救活了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被你命运牵连惨死。”红衣男鬼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是……”我泪眼早已朦胧,早已哭的稀里哗啦。 “都是我不好。”原来我才是害死父母的凶手。 “不是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这也是他们的命。”红衣男鬼见我悲痛欲绝,坐在床边反而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 生养死人妻52 “林鲤,你要相信我,虽然你父母相爱可他们命中本无子。”红衣男鬼一改往日常态。 大手一挥,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幻,走马灯高悬。 “你看,”他修长的手将我搂着我的腰圈在了他的臂弯里,脚下是万丈高楼。 我死死的环住他的腰身,他的身子有些微凉。 我生怕自己一个没抓稳掉下去摔成粉碎。 “别怕,有我在。”那醉眼迷离的看着我。一手轻拍我的肩膀,带着我在半空中如履平地般。 “其实你父母早已转世,如今他们只是一对高中恋人,青梅竹马,会相亲相爱到白头,会有可爱的孩子。人生幸福美满。”红衣男鬼指向眼前的一套房间里,窗户上印出一对小年轻情侣的虚影。 我像下看了一一眼,腿脚吓的有些发软,看样子我们凌空站的地方是三十多层了。 我站立在半空中,看着那年纪比我还小一对小情侣。 错愕的忘了自己因为什么而哭的那么伤心欲绝了。 “现在,还难受吗?”红衣男鬼低着头问我。 “不会了。”我摇了摇头,抬头对上他那真诚的眼眸心跳漏了好几拍。 “你不是想出镇看看吗?趁着今日,我便带你去游玩一场吧。那就从小时候能玩的游乐场开始。”红衣男鬼手一挥,画面里转转木马带着音乐旋转。 我眼巴巴的看着,想着这东西怎么玩时。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飞身上了木马。 将我的身子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圈禁在他怀里。 由于他常常接触木质香,他的身上似乎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木质香,非常安神,似沉香,又似松柏木。 “好幼稚啊……”我低着头,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忍不住的笑意。 我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鬼居然带我玩这个。 “小哥哥买花吗?”如今现下包容性比较强,他一身红色古装服牵着我走在街上。 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一路引的别人尖叫连连。 “好啊,”那红衣男鬼看着篮子里的花,还有月季。挑了几朵月季,拿着小姑娘的画报看似随手一包,却是极美。 “林鲤,你父母没给到你的童年,我替他们补全可好,以后不要在那么要强了。你可以适当的放下你的戒心和自强。靠上一靠。其实……冷御昭也可以做到这样,只是你没给他机会罢了。若你愿意他也可以是你今生可依赖之人。”红衣男鬼将手中的花递了过来。 “我……”许是看出我的犹豫,他将花往我怀里一塞。 牵着我的手,到了一家精品店。 满目玲琅的精品发饰布偶, “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要东西,”他随手指了指那一整墙各色的布偶。 “我才不会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转身便要离开。 他一把牵住我的手,“那就我替你挑好了。” “小时候到10岁,你应该缺乏安全感,想要父母的陪伴,所以我给你挑个十个从小到大的布偶。11岁到15岁,你已经开始接触更多的学生,她们穿着漂亮的颜色艳丽的公主裙。所以你也有时候会想,如果爸妈在你身边,你没那么要强了。你也会很喜欢漂亮的裙子。16岁到18岁,你看着那些化妆的很漂亮的女孩子,你也会羡慕想着学习化妆做美甲对吧。你第一次穿裙子就遇到了红棺,你也想有个人安慰你。我想告诉你,没事的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红衣男鬼满嘴的酒香,我竟然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心细将一个平凡女子的想法一一分解的如此清楚。 “你醉了,我们回去吧。”我抿着嘴唇。 只觉得百感交集,原来真的可以一次就把曾经想要的礼物都收到了。 我这一定是做梦还没醒。 一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其中,就像当初那傻子一样,不知不觉陷入了感情的旋涡。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红衣男鬼将我掐着的手拿开,他微凉的指腹揉着我指痕处。 “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深感意外。”我看着这满目琳琅的礼物。 他那原本黑色调的房间,竟然摆满了女孩子的物品。 小到布偶玩具,甚至妆台都给买了,妆台上放着各色的化妆品,保湿品。那黑色的雕花大床也挂上了粉色的蚊帐。 “你不用怕,以后你的人生只会更好,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我看着红衣男鬼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一手点着红色的蜡烛,桌案上,竟然多了一瓶红酒。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个陷阱,怪异的有些不太正常。 “小鲤儿,难得我们今天玩得这么开心,尝尝这是我特地从人间定下的餐食。”红衣男鬼一手倒着酒,一手切着牛排。 “好,”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也不曾破坏这样的气氛。 几杯酒红酒喝下后,竟有些晕乎乎的。 红衣男鬼温柔的不像话,走过来扶着我便朝着那床上走去。 在触碰我的瞬间,他炙热的体温隔着我的衣服传了过来。 让我不由一愣,再抬眼看着那张冷淡的脸时,多了几分错愕。 只是那红衣男鬼突然的吻了上来,让我无法呼吸。 我赶紧揉了揉自己脑袋,这是哪里,是梦,还是真的。 我一把将眼前的男子推开,迷离的眼神闭着眼睛,一屁股跌落坐在床上。 无奈苦笑低声说着“冷御昭,你答应过我,没有经过我同意,你不会碰我的。还有你,你也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决策自己人生的。如今又使这般阴招魅惑我。卑鄙无耻……” 不多久,眼前里竟然出现了幻影,两个红衣男鬼突然站立在我面前。 只见其中一个红衣男鬼冷着脸一脚踢在了另外一个红衣男鬼身上。 “废物,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红衣男鬼冷哼一声。 大手一挥,跌落在地上的红衣男鬼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分出来的,”那红衣男鬼一把过来抓住我衣服询问。 “怎么分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啊。”醉眼迷离的只觉得他冰凉的手膈着我下巴了。 我不悦的蹙眉,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死死抓住他冰凉的手朝着自己胸口心脏处贴去。 “你别问我,问它,你该问问,当初那傻子都转世了,这颗心为什么还没有放下执念。”我的手支撑不住倾斜的身子,在他愣住而我无力支撑倒下瞬间,一手攀附他的脖子,惯性的将他拉了下来。 两人身躯倒下,伴掉粉色蚊帐将我们盖了严实。 他冰冷的唇角触碰我的唇齿, 我头脑晕乎乎的将他推开。 “你答应过的我,给我半年时间的,从今以后不许出如此烂招色诱我。否则我定会把你和冷御昭都给睡了。我才不会管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完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前,只觉得他脸色青红相间。好看的脸上,夹杂了各种表情。有羞涩红到耳朵根的发红,也有冷着脸的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还有一脸惊讶我竟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只得气的拂袖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粉色蚊帐翻了个身。 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生养死人妻53 我揉着脑袋,头疼欲裂。 床前放着一碗汤,萌宝在我的床边打盹。 见我醒来,萌宝赶紧端着汤递了过来,“娘亲,爹地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我小心的接过那一碗汤,看了萌宝一眼,示意她先出去。 然后起身找了个他给我新买的布偶打开拉链,将汤灌了进去。 “无耻小人,谁知道你在汤里下了什么东西。”迅速倒了之后,我拉上拉链,将布偶往地上一丢。 顺便踩了几脚,最后很不服气的,对着布偶朝着门口一脚踢了过去。 “行了,不要再使你那小性子了。既然平淡的日子你不想过,带你看看不一样的人生。”红衣男鬼冷着脸瞥了一眼脚边的布偶。 “去干嘛?”我转过身不看他,谁知道这红衣男鬼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叫你去,你就去,你难道不想知道那赌徒养的小鬼了么?”红衣男鬼慵懒的靠在门口。 好像刚刚捉弄我一番,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虽然他没有成功撮合我和冷御昭,好像他也没那么在意。 我不甘的跟着他的步伐,不远不近的站立在他五步开外。 谁他妈知道这鬼又会想着什么招数来套路我。 眼下只得见招插招。 他看我跟了上来,冷声道“你最好跟紧点,你的极阴之体,会招惹其他东西。这冥府不比凡间,你所见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劳你费心。”我嘴硬的回怼,脚下却不自觉的朝着前缩短了与他的距离。 “嗯,这样就挺不错了。”他嘴角微扬,极具戏谑。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骗了。 不过没走多远,似乎是被他用了什么术法,缩地成寸???我翻了脑子半天,才想起这个几个字凑起来的意思。 便到了一处满是牢笼地方,那里面都关押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恶鬼。 还有极个别是像是修了成了人身的动物,看着尖锐的獠牙,怎么有点像野猪,他胸前一撮超级大的毛。 “看那里呢?在看你把眼珠子挖出来,一个女子也不知道害羞,还盯着人家猪妖的胸看。”红衣男鬼扯过我的身子,拦腰一抱。 身子突然的向下沉,惊慌失措的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你要跳坑,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我死死揪着他的腰。 “谁叫你眼睛不看路,老往人家身上嫖,这眼珠要是看那种腌臜之物,不如挖了,别要了。”红衣男鬼冷声道。 “你,我只是没注意到,你不会提醒一句吗?”双手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腰间的衣带。 半晌终于落地了,他松手将我一推。我身子朝后倒去。却紧紧的抓他的腰带。一时间,他的腰带似乎被我扯松,整个人连着他的腰带一屁股坐了下去。 “无耻,”红衣男鬼伸手一挥,我手里的腰带莫名的回到他的腰间。 “你说谁无耻?”我仰着头,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不是你无耻吗?上一秒看人家猪妖的胸,下一秒就扯我腰带。你就那么急不可耐?”红衣男鬼的脸色并不太好。 估计我这扯人家腰带的事,他是没想到的…… 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他会一落地就推开我。 “你……”我十分生气的从兜里一张符,朝着他打去。 不出意外,他一手紧紧的抓着那张符纸,一句话不说,冷着脸就朝前面走去。 怎么了,不会我真的把人惹毛了吧。 “发什么愣,赶紧跟上来。”那红衣男鬼察觉我没跟上去,停下脚步,没好气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哼,你不可理喻。”我气呼呼的捏紧拳头,跟了上去。 一路上很多铁笼子,笼子里关了许多的鬼和修成人身的妖。 这个露出尖锐凶狠的獠牙。 他们的指甲尖利的像一把刀子,看着就觉得渗人。 “啊……”突然笼子里伸出一只锋利利爪想抓我,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红衣男鬼身后,紧紧的抱着他别走那么快。 只是那狼人妖在碰到我那刻,身上的镇魂玉佩发出一道白色的光晕。将我整个人包裹住,那狼人的手似乎被光晕伤到了。几个残缺血淋淋的指甲断裂在我眼前。 “你不是不怕吗?刚刚胆子还不小还能分神和我吵架。也不看看自己身处什么危险地方,果然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凡人。”红衣男鬼冷哼,不屑的朝着前走去。 就这样任我抱着,一路拖着我缓慢的朝前走去。 最后在一个笼子面前停了下来。 “松手,”红衣男鬼双手被我禁锢不能动,冷着脸命令道。 “不松,”我嘴里说的不松手,手却自觉听话的将他放开,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看着自己走过的一条长亭,左右两边都是各种死死盯着我们的怪物。 “大哥,你带我来这么恐怖的地方到底要干嘛啊。”我欲哭无泪,早知道他要来这么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我还不如喝了那碗汤,好好在他房间睡上一觉。 “转过身,好好看看着。不听话,不嫁给冷御昭,这就是你会经历的人生。会一直被这些东西纠缠至死。如果你连这些都不敢面对。你还是滚回去,和冷御昭好好过日子。”红衣男鬼突然冷声道。 我听着他的话,感情是恐吓我啊。 上一秒见色诱我不成,这一秒就想着带我见这些妖魔鬼怪恐吓我。 果然这红衣男鬼一肚子坏水,就没安什么好心。 “我不,你色诱,恐吓我都没用,杀了我都没用。”我咬着牙,扒开他的身子向他面前的笼子看去。 好家伙,这不是那个赌徒吗?我看着已经面目全非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缩在笼子里。那可怜的模样,妥妥的给芳华婶子他们出了一口气。 “圈养小鬼,是会噬主的,你知道吗?”红衣男鬼一伸手,那空空如也的手中,突然抓着一张白色的纸人。 我定睛看去,这不是那夜我收来的小黑娃吗? “这是那小黑娃的纸人。”我伸手想去碰。 还没碰到,那纸人便飞了出去,进了笼子后,只见那小小的纸人里,缓缓的爬出一个虚弱的小黑娃娃。 那黑不溜秋的小娃娃,看到那赌徒神棍像是看到食物般,像极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小僵尸,张着一张大口,一口一口咬着那赌徒神棍的身体。 痛苦哀嚎和血淋淋满是血腥的场面,一度令人感觉恐怖和作呕。 我捂着耳朵转身便要走。 那红衣男鬼对着我的身子一点,将我转过来,还将我捂着耳朵的手放下。 耳边是那小鬼的吃人“咔嚓,咔嚓”的噘嚼声,还伴着那神棍痛的哀嚎声。 我被定着,面对如此血腥,只得闭着眼睛。可是就是闭着眼睛,那血淋淋的场面更加的渗人。 “呜呜……你放开我……”我忍着恶心,哭唧唧。 “你不看看他的下场,你怎么知道你的下场。你要是一直任性妄为,你就会和他一样,被这些恶鬼活活咬死,尸骨无存。”红衣男鬼将我身上咒语解开。 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我全身乏力的摔坐在地上,伴着血腥的气味,吐了一地。 看着那神棍的血水缓慢的流出笼子,我鬼使神差的将自己手掌印了上去,一手的血水,在自己呕吐物旁重重的一掌印上了血手掌印。 “我不会认命的,你永远也别想我认命。”回头再看着那神棍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好像也没觉得有多恐怖了。 虽然哭是最没用的东西,哪怕我满脸的泪花,我依旧是我,遇事一向冷静。越是让人害怕的,反而不怕了。 内心强大到自己都觉得可怕。 生养死人妻54 许是我不哭不闹定睛坐在牢笼前看着那小鬼把那神棍吞噬殆尽后。 那小鬼呲着獠牙看向我, 我身子一抖,这才想起我手上沾了那神棍的血水。 好在他打了一个超级血腥的饱嗝后,不再看我,找了个角落躺着睡觉去了。 我拿出红衣男鬼给我手帕,将手上已经干枯的血迹擦干净。 随手将他给我的手帕丢在一旁,起身缓缓朝着来的路走去。 明明那么短的路,回去怎么就那么长,漫长到好像没有尽头。 那群牢笼里的东西,见我身边没有那个红衣男鬼护着我。 伸长了爪子想抓住我。 路过那野猪妖旁边时,他伸长了手,我拔下头发上的木剑。念着咒语,朝着他伸出的手一扎,顿时他恶心滚烫的鲜血溅我的脸上,脖子,手上,衣服上都是。 凶狠的一刀一刀活像一个刽子手将他的那像刀子的指甲刮了下来,那野猪瑟瑟发抖,呜咽声声声不绝。而我气的晕了头,居然恍若未闻。 此时的我,活脱脱的像一个地狱爬出来的鬼魅。 震慑的那群鬼哭狼嚎的妖魔,蜷缩在笼子一角,再也不敢伸出手。 一步两步三步。 终究是凡人的身躯,心神俱疲的倒了下去。 拉拢的眼皮下,瞳孔里,是一身红色衣衫,他冷着脸缓步朝着我走来。 这个场景我见了许多回,从未觉得他会是想害我的。 哪怕他如此这般对我,我只要瞧着他,便觉得心安。 睁眼,便是自己一丝不挂的浸泡在水池里。 上面漂浮着他送的月季,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许是身子已经被洗净过了,听到有开门声,我赶紧将眼睛闭上。 他冰凉的手指腹轻抬我下巴,一手摸着一股油腻腻的东西在我脖颈处涂抹着,像肥皂又不像是肥皂,一股很香很甜腻的感觉。 他冰凉的手顺着我的脖子正要向下涂抹时,我闭着眼睛一把抓住他那看似不安分的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闭着眼睛,此时我一丝不挂,四目相对难免尴尬。 “你被那野猪的血溅到了,那猪妖的血,有多脏你不知道吗?而且还会让你的皮肤老化加快,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你被毁容了。”红衣男鬼冷声道。 “那我自己来便好。”我睁开双眼,将他的手甩开,一手拿过池边的药膏,一头朝着池水里栽去,向着中间游了过去。 水波荡漾,花瓣随水纹流动。 “呵……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到过?” 换气的瞬间,他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身子不由的一愣,差点呛了一口池水。 深深憋着一口将自己身子全部埋在水里,在水底游了过去。终究是潜水时间太久,起身换气瞬间。 只见红衣男鬼一手捡起一块花瓣,放在手中轻轻一吹。那一片花瓣瞬间化作漫天的花瓣雨落下,又给我身后荡开的水纹铺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花瓣。 “忘了告诉你,你还要待上半个小时,这里池子里的药水被我换过了,你泡着可能会有点疼,与你有利无害。若是你真受不住了,你光着身子出去在冥界溜达一圈,然后去卧室拿衣服便好。若是你能待住,半个小时后我就给你送衣服进来。”红衣男鬼冷声道,听不出他话里任何情绪。 “你这是叫给我选择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我抓了一手的花瓣,朝着他扔了过去。 那花瓣带着水似乎有些重,竟然落在了他的头发上,水珠湿了他的玉冠。睫毛上的水珠,让他十分的不悦冷着脸,嘴角微扬“最好你等会疼起来的时候,还有力气和我闹。” 他神色淡淡,一双慧眼如炬,盯着我已经开始发红的肩膀。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身子莫名的只觉得发烫一样的疼。 那种疼像是从皮肤开始燃烧到骨子里。 “丢条毛巾给我。”我极力咬着牙忍着疼感朝着红衣男鬼说道。 “给你。”只见他一袭红衣踏入池水,一路荡开花瓣朝着我走来。 不过这次他是闭着眼睛靠近我的。 他伸手将一条白色的毛巾递在我头顶上方,我抬手扯下,将毛巾叠了几下咬牙嘴里。 蹙着眉头一声不吭。 直到额头上冒出很多汗珠,“你还好吗?”红衣男鬼询问道,半响见我不作声,水纹接近平稳,花瓣掩盖下睁开双眼。 我死死咬着毛巾,依旧是不肯哼一声。 随着额头的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他冷淡开口“你丢了赤诚之心没办法护住自己的。只有一条路可以绝后患,那就是成婚。否则你就是在这池子里泡上一百年,也没用。” 我扯下毛巾,咬着牙回着他:“呵,又是听你安排,浑浑噩噩,虚虚假假的过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爱你的,永远也不会妥协的。” “很好,那就不妥协。每一个星期,你就来这里泡一次,可以让你短暂的隐藏气息。否则你只会招来更多,更强大的邪祟。我可不想随时陪着你浪费时间。”红衣男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 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很好,那就拭目以待,你能坚持多久。” 我实在疼的牙齿打颤,将毛巾紧紧的塞回口里。 不再说一句话。 我的手脚甚至疼的麻木,疼到骨髓,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疼。又好像哪哪都疼。 看着眼前的红衣男鬼突然消失,我才重重的缓了一口气,泪水不自觉的滚了下来。 疼…… 终于挨过了半小时,红衣男鬼拿着一件粉色的睡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我踉跄爬起,手脚发软,囫囵的将睡衣套了上去。 然后整个身子无力的跌落下去。 “你没事吧。”红衣男鬼推开门,看着我跌落在地上。径自走了进来,将我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没事,只是泡久了水,手脚发软,走不动了。”将衣服拉紧。靠在他的肩膀,不再言语。 “这次送你回去后,你好自为之。”红衣男鬼将我丢在那木床上。 我后来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在学校宿舍。 冷御昭敲着门,我被吵醒了,门外阳光正好。 “小鲤儿,咱们好歹是在读书,你能认真点吗?这都请假好几天了。别总让我见不到你人行不行。”冷御昭站在门口,门缝下他的影子很黑很小。 我看了一眼手机,这都中午十一点了,还好今天周六。也就是说我最起码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 我迷糊着起身,一个翻身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 一手撑着床柱子抬头看去。 卧槽,这么高的床位,我就这么跳下来的???落地还没一点响声。 最后一手扒拉床边,轻轻借力,我又跳了上去。 震惊的我下巴都快掉了。 什么鬼,这身子有点不太正常,轻盈的太不正常了。 生养死人妻55 我赶紧翻身下床,扯着嗓子回应着门口的冷御昭道“等我换个衣服。” 三两下的换上了一套短袖套装,这天气温差比较大,白天热成狗,晚上冻成球。 一天就把春夏秋冬体会个遍。 我叼着牙刷“咔嚓”一声将门打开。 “林鲤,你最近在忙什么?你都冷落我好久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冷御昭推开门就开始唠叨着我。 我转头继续刷着牙朝着洗手间走去。 宿舍兼职的同学早就没影了,房间里就我和冷御昭。 “御昭哥哥,我这不是在忙吗?忙着照顾婶子。”我委屈的一个熊抱从他后背环住他的腰。 他的身体和那红衣男鬼一模一样,可是我总能分辨出来。 有时候冷御昭装吊,也和那男鬼一个调调。 但是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分的清,为此我也感觉莫名其妙的。 “好啦,我就知道小鲤儿是想我的,所以今天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冷御昭见我如此这般黏人,本来觉得委屈的心,瞬间阳光了起来。 我浅笑,这分身就是比那男鬼好哄多了。 还是人有人情味,不像那鬼,没心没肺带我去看那些凶狠的东西,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不,我被蒙着眼睛,一路带到一个地方,再睁开眼睛是奶奶曾经的那三层小别墅。 那上面的封条已经被撕开了。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依旧上着锁大门。 “小鲤儿,走吧,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冷御昭笑意不绝,一把带有余温的钥匙塞入我手里。 “走,我跟你一起去打开。”在我愣神之际,拿住我手中的钥匙,往锁孔插入。 转动内芯,“啪嗒”一声,门锁便拧开了。 看着门被推开瞬间,我整个人都不敢相信。 怎么虚假的人还能买房子,这房子也是假的吧。 看着曾经的院落,枯草横生,曾经种下的月季,在这院子里格格不入。 那是奶奶生前种的石榴挂着果,她一生没有孩子,却希望我多子多福。 还说林鲤以后嫁人了,会很幸福的要多生些孩子,奶奶给你种下两棵石榴树。 以后………就…… 思及此处,我只觉得心口一阵揪心的疼。 早已泪流满面。 “别哭,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冷御昭将我搂进怀里。 拿出纸巾给我擦着眼泪。 “走,我们进去看看。”脚下是枯叶和灰尘,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再往里走便是一张大门,进了大门便是一处大厅窗户的玻璃已经蒙上了厚重的灰尘。 除了符纸被揭去,一切都没有变。 屋里角落处结上了蜘蛛网,那些被盖住的东西,电视沙发都被塑料袋子盖住。 我曾经的卧室依旧摆着自己的照片。 往日历历在目,可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林鲤,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我已经买下来了。”冷御昭打开窗户通着风。 一缕不燥的微风吹拂,整个人好似回到了往年那个季节。 “林鲤,你等会去把院子打扫了,别老躺着看手机。”记忆里奶奶催促着我去扫院落。 最后我都是一拖再拖,然后奶奶提着扫把满屋子追着我打的样子。 那时我很叛逆,叛逆的让奶奶头疼。 “小鲤儿,我们把这里打扫干净,若是你想回来,那我们以后便回来。等放学了,你也可以回来住。不至于要去租房子了。你说好不好。”冷御昭从我身后抱住我,一直在描绘着未来。 可我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你的房子,谢谢你能带我进来。”我挣脱他的怀抱,脑子里早已一片浆糊。 叮叮……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我低着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兼职的小店。 “喂,马大叔你好。”我稳住难受的情绪接通电话。 这才想起,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兼职了,一声不吭的也没有信息给他。 “丫头,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我这里都堆了好多单子,你赶紧过来帮忙。”电话里传来老马的喊叫声。 “好的,我今天下午再过来。”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冷御昭渐冷的脸。 “林鲤,是不是我给你的钱不够,你为什么要去兼职。”冷御昭闻言,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 “御昭哥哥,你也是学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实在不懂,明明一样的年纪,为什么他年纪轻轻的说买房就买房。 难不成一哭二闹这分身找人间父母拿的? “林鲤,你相信我,我从小就跟着父亲管理公司耳目有染。况且我自己也有一个小公司,虽然不如父亲做的大,我完全可以照顾你的。”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舌头不让自己惊讶。 那红衣男鬼真是够下血本的,居然给我送来这么年轻有为的一个恋爱脑霸总。 感觉小说照进的不是现实,而是沟渠。 “御昭哥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抬着头看着那张红衣男鬼一模一样的脸。 冷御昭人设太完美的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年轻有为,19岁有自己公司,这房子说买就买了。 再回头看看自己,一个菜鸟,怎么人与人之间还能差别这样大。 “没事,我的小鲤儿,只要好好的在我身边就好。”冷御昭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这一切真的如奶奶预算的那般,果然幸福的不像话。 “御昭哥哥,我也想努力工作的。”在冷御昭怀里,我根本生不起气来,由刚开始装的温柔,现在居然像真的一样。 性情温柔的不像话,他总是那样温柔的照顾我,细心的呵护。 我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警告自己,林鲤,一定要清醒啊。 美色误事,可男色误事的也不少,怎么历史上都是红颜祸水,有没有可能这个红颜指的不单单是女子,可能是长的有颜色的东西。 比如眼前这位,和颜悦色的……品貌非凡的…… 匹夫无罪长的好看就是一种妖孽的男子。 19岁,正是青春洋溢的少年郎,何况他事业也有成。真是人间不可多得尤物。 他周身的气息太撩人了,不会那男鬼给他下了什么东西,来诱惑我的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着哪哪都好??? 一定又是陷阱。 最近见多了鬼魅,竟开始动摇初心生了这样和他过一生也挺好的。 我将头埋进他的肩头,伸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他的腰。他是人,和那个红衣男鬼有着不一样的体温。 他没有让人讨厌的清冷感,也不会动不动就想掐死我。 这一刻,我就做一回真正的平凡女子,放下和那红衣男鬼经历的一切,就当没遇到他好了。 当我的耳朵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意识渐渐沉沦时。 耳畔响起一声声呢喃的呼唤“丝音,丝音……” 那一句句来自冷御昭心底深情的呼唤,红衣男鬼的九百年功亏一篑流出的血泪。 这一次彻底惊醒了我。 我是个凡人不假,可我也想找个心里眼里都是我的男子,过这对于他而言短暂的一生罢了。 我咬着牙推开他,堆砌着满脸温柔的笑容, “御昭哥哥,我想努力,我想向你证明。你喜欢的女子,不是可以被圈养灵宠。而是也可以独当一面的。”我脑子里都是那一声声温柔的呢喃。 丝音姑娘…… 既然念着她,那就不要来撩我了。哪怕我只是渺小如蝼蚁的凡人,我的命数我说了算。 生养死人妻56 我为什么会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我也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就做林鲤好好和他过一辈子便好。可是这一切都真实发生的。我只要一靠近他,便是他心底一句句温柔呢喃的丝音……丝音…… “你怎么了。”冷御昭被我被我突然的推开,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御昭哥哥,我们去吃个饭吧,吃完饭后,我答应了老板去做兼职的。”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心里却早已凉透了,为什么人生会这样。 几番摧残,我动摇了心思准备妥协,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心声。 是啊,这个冷御昭也是因为丝音姑娘。 是他怕丝音爱上别人的脸,才丢个分身过来伴着那个傻子的。 呵呵,自始至终,那个傻子不过就是被他利用罢了。 我怎么会像那个傻子一样,在他们的感情里,充当着联络他们感情的红绳呢。 吃完午饭,我便带上一把符纸,朝着兼职的小店走去。 冷御昭本来想送我的,被我婉拒了。 惹不起,躲得起。 “林鲤,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那老马见到我,很是热情引着我朝着后院去。 “今天做什么?”我低着头,难掩失落。 这才是我林鲤真正的人生,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一个小时15块的兼职。拨开他救我的日子,我还有着无尽的厄运缠身。 虽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今天一共做了四个小时的工作,整个人脖子酸疼的抬不起头。 接过老马递过来的60块钱,瞬间觉得人生好艰难,从未过的难。 虽然冷御昭每个星期都会变着花样给我转账,几百几千的加上自己的借用灵符赚的三万多块,我卡里已经小有十万了。 可总觉得那些钱不是自己赚来的,花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靠别人容易太费脑子了,不如自己赚钱自己花。 可能自己运气也不太好吧,上次卖出去的那些高定裙子被有些买家认出高仿的,折了我不少钱。 “老马叔,我先回去了。”我背着包,看着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路过一个菜市场随意瞄了一眼,只见芳华婶拿了一堆橘子在卖。 “十块五斤,又大又甜的橘子嘞。”随着她的喊声落下。 我走了过去,一手捏着她桌子上的橘子,“芳华婶,给我称几个。” “林鲤啊,你想吃随便拿啊……”我见着芳华婶脸色洋溢开心的笑。 十分不解,前段时间还要死要活的。怎么性子转变得这样快。 “芳华婶,最近打牌没哦。”为了防止别人被抹了记忆,我转了大弯寒暄道…… “你个小丫头,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上次赌博输了一百多万,我那敢再打牌,早就不打了。”芳华婶笑呵呵回应着我。 “哦,那就好,芳华婶能想开就好,钱可以慢慢还。”我塞了一瓣橘子入口,瞬间的酸上味蕾,只差牙齿没酸掉。 忍着酸囫囵吞咽了下去,还没等我从酸橘子反应过来。 芳华婶笑开了花说着“林鲤,以前那个赌场被警察一锅端了,连带着借款欠条都被一把火给烧了。人家出老千做庄被人给举报了,我被警察带去教育罚了几千块钱,这笔烂账就没了,房子也保住了。” “那感情好啊,”我听着不自觉的也跟着乐开了花,没有意识的将一瓣橘子往嘴里塞去。 酸的我直接吐了,扁着朝着芳华婶说道“婶子,这橘子那么酸,要不你别说甜坑人家了。” “嘿,你个小妮子,你懂啥勒。”芳华婶脸上笑意不减,还做了一个赶人举动。 一边催着我走,一边喊到“又大又甜的橘子嘞。” “大家别信她的,这橘子酸死了。”我一手举着那个打开的橘子朝着人群高喊。 芳华婶装作凶巴巴样子拿了个橘子,看样子是直接想打爆我脑袋。 “好酸的橘子……” 我们两这么一闹,芳华婶摊位瞬间凑了好多人过来想知道酸甜。 一时间芳华婶忙的不可开交。 “老板,你这橘子是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芳华婶回答。 “酸的,好酸的。”我伸长了脖子凑到那个顾客面前。 听到是甜的一瞬,那顾客脸色就失落。 一会听到我说酸的,她立马答道“老板,我要酸橘子,给我称20斤。” “你个死丫头,赶紧过来帮忙装袋子啊。”芳华婶被我气笑了。 “您勒,慢慢装。”我咬着牙回应,顺手在她摊位上大张旗鼓的摸了个酸橘子赶紧跑路。 免得待会拿我当免费长工用…… 一手惦着橘子,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晚霞红透半边天。看着芳华婶忙的不亦乐乎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只是突然的头好晕,我这是又招惹哪位大神了。 余光中,是一群人将我团团围住。 再醒来,身旁是芳华婶。 “傻丫头,你醒啦。”芳华婶握着我的手神情紧张。 “我…这是哪里?”我打量着四周,还有芳华婶身后站立的鬼医教授。 看样子,我是又被送医院来了。 我侧着头看着芳华婶问道“我怎么了?” “丫头,你贫血不知道吗?那么大一个人也不知道补补。这么一晕给我吓的。”芳华婶看着我手臂上的药水瓶,快没了。 起身就朝着门口喊去“医生,17号床林鲤换药水了。” 一旁的鬼医教授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我, 一会又无奈的摇着头道“我说,你这丫头跟医院有缘吧,隔三差五的就来医院,你看,这不你和我孙子绝配啊。” “教授爷爷,你孙子是法医。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用不着解剖的。”我讪讪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几个针孔有些狐疑。 “别看了,不就是新来的护士,没找准你血管。趁着你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疼,多扎了两下么?”鬼医教授站立在我病床旁,指腹投搭在我的脉搏上。 认真的替我把着脉。 “丫头,你是内火旺盛引起的阴阳不调。我就说嘛,你得找个男朋友,看我孙子就多帅,和你正好般配。”老教授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鬼医爷爷,你孙子没人要啊,怎么老塞给我。”我端详着这老教授也真是个超心的主。 “废话,我孙子学啥不好,学法医。你说谁家好好的姑娘有胆子看上他。”鬼医老教授一脸颓废。 “哦,感情,你是觉得我胆子大是吧。”我如小鸡琢米般点头,我懂了…… “没错,看到我们这一群,你都不怕,主要是你开了天眼,能看到那些东西,刚好可以帮我孙子避开没必要麻烦。”老教授说着。还顺手给我开了一副药方,将纸条放我枕头边。 “这干嘛的,”我瞄了一眼,这真是鬼画符,特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给你调养身子的药方,本来就宫寒,小心以后不孕不育。”老教授神色凌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眶。 生养死人妻57 “教授爷爷,其实大可不必,我想好了,终身不嫁,我要上山当尼姑去。”我看着那张单子。 突然只觉空气的一冷,那单子凭空消失了。 “呃……”老教授看着消失的单子,眨了眨眼。 “还是教授爷爷好,知道我不会熬药,辛苦啦!”我扬着笑脸,看着一脸懵逼的的鬼医教授。 当时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可能隐藏的太好了吧。 只是突然门外一声声婴儿沙哑的啼哭声,让人揪心扒肝。 “教授爷爷,那个婴儿一直住在医院里吗?”我望着刚刚走过去的那一对年轻的父母,他们眉头紧皱,一手哄着那婴儿在走廊走来走去。 男子背后依旧跟着一个白衣男鬼。 狐疑的盯着,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啊,那是不孝子啊。说来那老苟也是挺过分的,可人家已经知道错了,改过了。这男子也没给机会原谅他父亲,所以他父亲一直缠着他们。没了却心愿,可是婴儿能看见啊。被吓的惊厥发烧不止,所以最后病情越来越严重。而那老苟也知道孙子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病的,可他也没办法,死前执念太深,就一直跟着他儿子。”鬼医教授一脸惆怅。 “难道,那小夫妻没请个神婆给看一下?和那老头沟通一下?这小孩子哭的也太可怜了。”我伸手将药水关停了,这芳华婶也太不靠谱了,药水都没了,医生也没请来。 “他们啊,不信这个。没办法,我们也私下劝过老苟离开,可人家身体都没人给他收尸呢,没入土安不了。”教授爷爷说完,只见芳华婶带着护士姐姐赶来,看样子医院那是个人满为患。 “林鲤啊,要不你再请几天假,多休息些日子。”芳华婶看着护士替我换了药水瓶。 还将她开好的医院证明塞给我。 “你们学校不是要这个吗?”芳华婶找了一把凳子坐了过来。她的身子直接穿透鬼医教授的身体,她根本就没发现鬼医教授的存在。 “呵呵……芳华婶,谢谢了,我现在已经成了学校头号黑名单的人物,这东西用处不大。”我无奈的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学校全给我免了学杂费伙食,能免得都免了。我这种学渣他们估计巴不得我不去。 甚至还把冷御昭这种拔尖学子,风靡全校的学霸迷的神魂颠倒七荤八素的。 想想我的处境,这不妥妥的招人恨的角色么? 鬼医教授看着有人在,就离开了一段时间,满医院的溜达去了。 “你呀,该读书得好好读书,别葬送自己的一生了。”芳华婶指着一个手指头轻轻的戳着我的脑门。 “行了,芳华婶,你还是早点回去卖你的酸橘子吧,”我眯着眼睛,被戳也很疼好吧。 “你不要人陪着吗?”芳华婶停下手中的小动作,一本正经的打量着我。 “不用,不用,我都医院的‘vip’了。”我笑着回应道。 “那我走了哈……”芳华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喊了一句“林鲤,医院的费用我已经交了,你就安心的吊几天的水吧。” “哦,知道了,谢谢芳华婶。”我点了点头。 想了一下,还是得去,不然学校看我三天两头跑医院,别又传谣我未婚先孕了。 门外那哭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声音了。 而我像是耳朵听觉被人放大数倍一样,听觉也特别的灵敏。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那来来回回的年轻父母,还有哭的沙哑的孩子。 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管,不要管。 可是……我体质特殊…… 然后只见那白衣鬼,面无表情的朝着我房间来,一下又一下的划拉着我药水瓶控制流速的那个开关。 “大叔,你要干嘛啊……”我欲哭无泪的看向前几天还瞪我的那个鬼大叔。 他此时乖的一批,就是像个孩子一样扒拉着我药水瓶。 “小丫头,鬼医教授说你能帮我,让我来找你。”那老苟一看我理他了,瞬间将那开关回归原位。 “鬼医教授爷爷???”我坐起身子,无语的看向他身后的教授爷爷。 “丫头,我知道,你背后有那个大人在,你也可以看到他,能听到他说话。你就帮帮他吧,你看他多可怜。”鬼医教授可怜兮兮的模样,这小老头真会打算盘。 “爷爷……我可以不管吗?”我还病着呢。 然后就见那老苟,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那开关。 本来只要半小时就能用完的药水,缠了足足两小时,我要上厕所他都抢我药瓶子。 最后气结,“我答应还不行吗?赶紧把药水瓶给我,我要去上厕所。” 见我松口,那老苟又把药水开关复原。 造孽啊…… 我刚从厕所回来,护士又给我换了一瓶药水。 “说说吧,你这怎么回事?”我憋了一口气,迟早我是要还回去的。 “小丫头,事情的起因都是我的错,年轻嘛。我犯了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丢下老婆孩子和外面的女人跑了。我养大了外面女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没怎么管。没想到一场病后,外面的养子弃了我不管,我是后悔不已啊。拿着房本和所有的钱给孩子送去。他说他都父亲已经死了,不需要了我的房产,每个月还给我最低的养老费,让我在房子里自生自灭。我已经立了遗嘱小苟就是我的继承人。他是个好孩子啊,可他不肯原谅我,最后我病死在房间里,由于房子也比较大,死了半个月都没人收尸。所以这执念太深,我入不了冥府,一直游荡人间奢望他能原谅我。”老苟一直趴在我病床前哭唧唧的。 那阴森恐怖的感觉让人汗毛直竖。 “停……停,打住不许哭,你早干嘛去了。他需要父爱时,你只顾自己潇洒。他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长大了,你拿些破家产来求他原谅,算个什么父亲。”我气愤不已,这老头,死了活该,没人收尸也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门外那一声声的沙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让人脑袋都大了。 “丫头,我是诚心悔过的,不然也不会死了也不瞑目,导致我入不了冥府,还在人间流荡,你就可怜可怜我那孙子吧。”那鬼声声聚下。 “好啦,”我挠着自己脑袋瓜,这事,又是心病啊。 “教授爷爷,你能查到他母亲的电话号码吗?心病得从源头医。”我想了想,觉得这事得从他老婆下手让她去开导一个缺失父爱的孩子。 虽然有点不道德,可稚子何其无辜。 生养死人妻58 “我知道,可她已经住在养老院很多年了,因为她要带着孩子又要工作,本来只是腿疼的毛病,耽误治疗瘫了。”那老苟说着,泪水在眼里打转。 他后悔啊,把真心待他的人弄丢了。 拿着自己的真心去喂了狗。 最后自己和老婆的家都没落到好,孩子也没个好。 家不像家,外面的女人只是借他的手养大孩子,孩子大了就把他踢了音讯全无。 他不恨外面那个女人,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年要受蛊惑,昏了头。 “啊……”我差点没惊掉下巴,什么狗血剧情。 待药水用完已经是晚上12点了,我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大晚上的该睡的睡了,该醒的也醒了。 我紧紧拽着符纸,朝着电梯下去。 按下电梯的第一楼,可电梯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往下掉,直接掉负二楼去了。 昏暗的灯光微闪,阴冷的风透着门缝口吹进来。 我按着开门健,那门似乎被东西卡住一般一动不动。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看见鬼,没看见人。 只觉得阴冷至极。 一张符咒贴在电梯的按键处,居然滋滋冒着浓烟滚滚。 没错,我被困电梯里了。 这注定是个惊悚的不眠夜。 我按下求救电话,电话里传来人声。 “电梯坏了吗,别着急,别怕,我们立马来救你。”电话里依旧有人在说着什么, 只是那股白烟让人眼花缭乱。 朦胧中,那一袭红衣冷着脸,十分不悦的站在电梯口侧。 白色烟雾缭绕,我毫无意识的一个大熊抱贴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 “是你吗?”我小声询问。 “放手,”红衣男鬼冷声道, “你让我抱会,我有些晕。”他一动不动的任我贴着。 我们再也没说话,直到“咔嚓”一声。 电梯动了,慢慢的往楼上升去。 我才松开他,靠着电梯墙壁坐了下去。 没错,我是饿的。 出门时,好几个维修人员将我扶住,又架回了病床。 “没事,给我盐水刷刷力气就好。”我口干舌燥的问医护人员要一瓶没上药的盐水。 “给,”只见一个护士拔了瓶盖递了过来。 喝了几口后终于神色清明了许多。 那红衣男鬼早就消失的不知所踪。 医生建议我躺在医院,今夜就别出院了。 我只得点了一个外卖,吃饱了后就开始打盹。 梦里…… 很长,很长的走廊,很阴冷的一段路。 我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像舞台的地方,那里白雾茫茫。 我鬼使神差的写着“愿我所爱之人得偿所愿。” 不一会眼前的白雾瞬间幻化成了十个罐子,九个罐子里都有一份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愿我所爱之人得偿所愿。” 我像是惯手一般,将刚刚写下的纸条,抓起第十个空罐子,将纸条投了进去。 那罐子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禁一般。 漂浮于舞台中,瞬间化作白雾。 可我的心像是缺了一块般,疼的直冒汗。 很疼,很疼…… 醒来,已是一身的汗水…… 造孽,谁特么把空调关了,虽然是秋天,可是依旧有些热啊…… 揉了揉脑袋,看着医院开始人群涌动,我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只是我开始的比较迟。 出了院门,吃了早餐,按着那老苟给的地址,寻到一处振华养老院。 院里的大片大片的枯叶,显得十分落败。 像极了这院里的老人,一个个醒的比鸡早,却又无事可做的等着死去。 我倚着大门,朝院子里看去。 又转身跑到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一大把香蕉。 咬着牙朝着保安室走去。 看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叔叔,你好,我想找秋霜奶奶。”一手深入袋子,拔了几根香蕉递给了大叔。 “丫头,不用了,我好像没见过你,看着面生啊。不是秋霜家的亲属吧。”大叔递过来一张表格和注意事项。 我将香蕉放下,一手填写资料。 “我是,秋霜奶奶是我外婆的表舅家的的三表姐的叔叔的侄女的亲姨,有亲的,我外婆的表舅家的三表姐的侄女的亲姨让我来看看她。”说的这一通,我自己都把自己绕糊涂了。 那大叔滋着大门牙,笑得花枝乱颤的。 哈哈大笑一手指了指不远处,门口呆呆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我循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处小门外,一位干净得体的老人坐在门口,十分从容悠闲的晒着太阳。 与其他翘首企盼儿女来看自己的老人不同,她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找来了养老院的看护,又拔了几只香蕉下来。其他的交给看护人员。主要是我不知道那些老人有什么饮食禁忌,不敢乱送。为什么选香蕉,养老院里估计牙口都不太好,又担心太硬了吃不了。 询问过秋霜老人只是腿不能动之外,一切安好,能吃香蕉后,我才缓步朝着她走去。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提。 “秋爽阿姨好,”我扭捏着上前,这叫奶奶把她给叫老了,可会不高兴了。 还是往年轻的叫,人嘛,都喜欢嘴甜的。 “小姑娘,你是谁啊。”秋霜奶奶年过六十,却早已白发苍苍。 看上去更像是岁月蹉跎,辛苦一生劳累的样子。 “阿姨,我昨儿才去医院看过你孙子球球了,他长的好可爱啊。”我只得把这事往小孩引导。 长辈都喜欢晚辈,一定要慢慢打开她的话匣子,投其所好。 “什么?球球病了吗?严重吗?”秋霜老人瞬间紧张道。 我想了想果然这老人根本不知道孙子的病,“没事,没事,苟池哥哥汪清姐姐他们带着呢。” “哦,”老人听闻,瞬间安静了下来。 “阿姨,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我看着她点头同意。 我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她立马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个瘟神,死了也不安分,苟东西,老家伙,缺德玩意。” 我嘴角微扬心里暗爽“骂,使劲骂,谁叫那老苟拔我药水开关。” 终于老苟的祖宗十八代被他老婆问候一个遍后。 拿着电话拨通了苟池的电话。 看秋霜老人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估计这下就好办了。 果然,她的电话一通,那苟池就在电话那头气的骂老子。 后续自然就是替老苟收了尸,立了碑。孩子也正常出院了。 生养死人妻59 有个鬼要见我…… 我办完事后正准备躺下好好睡一觉,忽地那红衣男鬼冷不丁的突然出现。 “你来干嘛?”我坐在床头,看着眼前说来有些陌生的男鬼。 说陌生吧好像很熟,说很熟悉吧,也不见得多熟。 “有个人想见你?”他冷声道。 “谁啊,值得劳你大驾,兴师动众的。”我将头发挽起,好像从开始不适应发簪,到现在十分的习惯发簪绾发了。 “随我去了,便知道了。”那红衣男鬼大手一挥。 眼前的景色像是将我丢进了一个深渊,我头重脚轻的,就想抓住些什么。 却是一把抓住他丰满的腹肌处,这硬邦邦的腹肌……根本抓不住。 还好他的衣服是古风的交领。 指尖勾住这才抓稳,但看眼前景色已然变了模样。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稳稳的站立在一个台子上面。 冥界判官大人察觉某人的气息,立马起了身子。 规矩站立在一旁。 “冥君大人,就是这个小鬼死活不肯投胎想见林鲤姑娘。”底下之人回应道。 “放手。”红衣男鬼冷声道。 我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肤白的坚挺的腹肌,愣了神。 这古代难怪礼仪那么多,这衣服轻轻一扯就把腹肌给露出来了。 底下一群人赶紧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 我睁大双眼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这……不就是我被红衣男鬼打死后,报到的大厅吗? 好家伙,他说来就来的吗? 吓得我赶紧对着一旁的判官大人跪了下去“大人,就是这个鬼,总欺负我,把我抓来这里,你快抓了他。” “嘘……嘘……”我趴在地上,只听到头顶传来嘘嘘的声音。 定睛抬头看去……只见那判官大人像做贼心虚一样,朝着我挤眉弄眼,又是打哑谜的。 我赶紧起身,拉过判官大人的衣服。 “大人你得为草民做主,就是这个红衣的男鬼……”我偷偷躲在判官大人身后,哭唧唧极度委屈的模样,用手指着那红衣男鬼道。 那判官大人的身体一个劲的躲闪,一副你超级没眼力劲,莫挨着老子的模样。 “过来……”见我躲在判官大人身后,那红衣男鬼十分不悦,蹙眉冷声道。 “不过来,我才不过去。”我摇着头,拔腿就朝着门口跑。 后知后觉这家伙和判官大人是一伙的。 只是当我跑到门口时,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拉着我后脖子,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拉着我后脖子的衣领,像卡着猫咪后脖子一样拧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回过头看着他,只见他全程冷着脸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不由的一抖。 “大……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行不。”我又是贱兮兮陪着笑脸的模样,但凡老子的符纸对他管用,我高低清空家产都得画成符纸将他烧成灰。 可惜,我那些符咒啥的,对他是卵用都没。 还让人家贴身放着好好收藏了。 真让人觉得颓废啊,这玩意到底怕什么? 我说话瞬间,他将我拎着像根柱子一样定在他身旁。 手下的人给他搬来一把贵妃椅,只见他大袖一扬,整个人十分霸气又显得很随意的坐了下去。 侧着身子微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判官大人继续。 饶是我再蠢,也明白了,这鬼非一般普通的小鬼。 今日才明白,萌萌说冥君大人的意思。 我闭着眼睛,心里暗自骂那个小傻子你个蠢货。和谁做交易不好,非和他做交易。 “堂小五,你说说为什么不肯投胎?”判官大人重重的拍响桌案,像极了古代审犯人那般。 我被惊堂木吓的一怔。 “大人,曾经小的刚入冥府之时,林鲤姑娘说过带帮我去找我爱人的。告诉他得了艾滋病,让他远离那个外国女子。可我前些日子回去,他还是不知道。我愤恨林鲤姑娘说话不算话。”那底下的白衣小鬼,此时一脸清秀的模样,看起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 我绕着脑子里转了一圈,我好像记得有这么回事,但是一直忙着给忘了办。 突然一道几道冷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我。 “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我当然不能承认了,承认就等于我记得冥府的事,记得他那个分身的事,记得他将我弄死好几次的事。 我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位来头看起来比较大的鬼,他曾经窘迫犯浑事。 主要是打不过,怂些也无妨。 “你居然忘记了?”那男鬼说完就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被定住不能动,只能被吓的失去了表情的控制权。 好在一股无形的力度将我一个拉拽,我瞬间躲过他的利爪,却跌入了一个怀抱中。 底下之人反应迅速,那手里拿着的铁链直接朝他身上甩去。 一下两下的将他打趴。 而我身体紧绷被迫躺在那红衣男鬼的怀里,他侧着身子低着头打量着我。 冰凉的手滑过我的脸颊,冷俊严肃道“你居然会应承这样无聊的事。” 我瑟瑟发抖乖的像只小猫,脸颊冰凉的触感摩挲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架在我的身上。 好像只要我露出一丝马脚,我就随时都能给嘎掉的危险。 我紧咬着下唇,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自己的胳膊紧紧的贴在他胸膛前,两人姿势暧昧却透着十分的诡异。 紧张万分道“我……我真的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红衣男鬼冷声道。 眼里一抹戏谑一闪而过。 划过我脸颊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好似下一刻,只要他轻轻一掐我就会掉线般。 忍住,我颤抖着身子,紧咬下唇,泪水来的倒是超快,无比委屈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一滴滑落眼角。 我非常确信我这次一定装的可以。 果然,那男鬼嘴角微扬,“你只是个凡人,在我面前不要耍什么花招。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愚蠢。” 他的冰凉的手在我脑门点了一下。 我的身子突然能动了,泪水还没干,我是连滚带爬的从他那张贵妃椅上跌落下来。 狼狈不堪。 我不明白他刚刚是为了给我个台阶,还是不愿意追究判官大人没给我喂水。我像个犯人一样,跌落在地上,等着我的宣判。 “林鲤,你不替我完成心愿,我也转不了世,你既然答应我了,你就不能反悔的。”地上被铁链困住的堂小五挣扎起身情绪激动的喊着。 我呆愣在地上,看着堂小五挣扎着上前,一副想来抽我的模样。 身子又往他贵妃椅旁缩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边掉着泪,一边紧张的摇头。 “聒噪……”只见贵妃椅上的男子随手一挥,那堂小五便被击飞四五米开外。 “带下去。”红衣男鬼冷声道。 忽的眼前景色一变,这里是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卧室了。 “坐下,”红衣男鬼一手提着我,将我往那椅子上丢去。 像是随手丢一件物品一样。 我擦干泪水,呆呆的坐在他书案上的坐椅上。 我将整个身子紧紧抱成一团,往椅子里侧缩进去。 生养死人妻60 哄人不如下药 红衣男鬼冷着脸看着我窝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模样。 “林鲤,你可想好了。”忽地他转了身背对着我随意的坐在桌子上。 “想什么?”我蜷缩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都是懵的。 “去完成那个堂小五的心愿啊。”他仰着头,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判官大人也会如此惧怕你。”我岔开话题,那鬼说的地址名字我都知道,直接处理就行。 “我是谁,你知道了也没用。半年时间于你来说还有几个月。对我而言,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而且我可以随时结束你这场闹剧。”红衣男鬼伸出修长的手指,看着自己白皙的指甲盖。 而我在他眼里像是他一时的无聊消遣的玩偶。 “好,那我便不问了,堂小五的事我自会通知到的,没什么事的话就送我回去。”整个人精疲力竭的起身。 这些日子好累,身体虚耗特别多。 整个人有着心神不稳的疲乏感。 “你不想见见萌宝吗?”红衣男鬼突然岔开话题道,转头打量着我。 “她是你们冥界的人,与我始终隔着生死,谢谢你替我照顾她。”我一手强撑着桌子。 深深的对着他鞠了一躬,是我从前叛逆,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我心里他早已不是鬼,而是同我一般的人一样。 大概是相处久了,接触的邪祟多了,竟然忘了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我还是喜欢曾经你,那样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副随时会咬人的样子。今天堂小五跑上来想欺负你,你怎么不拿你的符纸打他。”红衣男鬼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桌子。 “呃……”我低着头,想了想,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他腹肌的事,这可不兴说出来。 只得飞速运转脑袋瓜“我被你们这一群鬼吓得,人多势众的,我怕自己符纸没带够,惹怒了不好。” “呵……”红衣男鬼莫名盯着我一笑。 那浅浅的一笑,虽然非常的勾人,可也令人毛骨悚然的…… “我走了,送我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去吧。”这是我第二次催促着离开。 好像我是第一次醒着来这里的,也是第一次没有因为受伤被他带回来的。 “等会,”红衣男鬼将放在桌面的手一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我规规矩矩坐下,瞧着他桌子上的书案,随手拿起一本翻看。 特么全是毛毛虫一样的字体,啥也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书。 正要合上书时,书里一张药方突然掉了出来。 我看着这张药方,怎么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那天鬼医教授爷爷给我开的调理宫寒的药方吗? 吓得我赶紧将它夹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将书本放好。 果然一股药香扑鼻,只见那红衣男鬼端着一个碗进门。 冷着脸将那满满的一碗药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闻着味,我感觉这药十分的苦。 “喝了它,”红衣男鬼依旧是那般冷着脸,站立在我身边等着我喝了那药。 “这是什么药?感觉好苦,我能不喝吗?”我凑到药碗面前闻了闻,然后捏着鼻子道。 “不行,”不容抗拒的语气回应。 “我真的……”我话未说完,他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端着碗,朝着我的嘴递了过来。 “让你喝就喝,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他语气里似乎急不可耐的夹杂着怒气。 “喝,我喝。”我双手握住他掐住我脖子的手,有气无力道。 “别在我面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身体不适就好好调理。”红衣男鬼松开手,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他那么大幅度晃动药碗,那碗里的药是一滴也没有撒落。 “我的身体关你屁事。”我气的不行,这人有病吧,可劲有毛病。 说完只觉得有一记凶狠的目光看向我。 我赶紧低下头,一手端着药碗,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药入口是真的苦,屏住呼吸倒是一口闷给干完了。 许是药喝的太快,捂着嘴想吐。他特么又一记冷眼,已经反吐到嗓子眼的苦药,被我强硬的咽了回去。 真他妈的太遭罪了,心里大写憋屈。 大哥你还是带我去看恶鬼吧,别让我喝药行吗? 见我乖乖的喝完药,捂着嘴的模样,他还在我身边待了好一会。 怕他转身我就给吐了,待我呼吸平稳,确认药不会被我吐出来了,他才转身。 他刚转身,我便找到他给我买的那一堆礼物里找糖。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三五岁年纪是喜欢吃零食的,所以那次给我买了好多糖饼零食果子。 果然我拆了好多几个包装,才找到那一铁盒子的糖果。 急不可耐的打开铁盒子,拆了一个糖塞入嘴里。 造孽啊…… 垂头丧气的看着屏风后站立的一袭红衣。 不由的一愣,这家伙不会故意想整我吧。 看着他倚着门框看着我像个孩子一样吃着糖微扬的嘴角,可算没那么严肃了,你丫的变脸也真快。 我抱着那个铁盒子的糖盒,里面什么口味的都比较齐全。 恶作剧的捏了了一个苦的不行的苦咖啡糖,打开包装,凑前质问他。 “怎么,我吃个糖还不行吗?”我满嘴的奶糖甜的香。 “没说不行。”趁着他开口瞬间,踮着脚将一颗苦咖啡糖往他嘴里塞去。 看着他原本微扬的嘴角,瞬间怔住。 我抱着糖果,笑嘻嘻的赶紧跑开。 整个人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赶紧躲在了屏风后。 不知道他吃到苦咖啡糖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像吃到狗屎一样。 我隔着屏风看着他错愕的脸上铁青…… 口里的糖,既没吞也没吐。 眉头皱成一条线…… 手中捏紧的拳头,朝着我走来。 “林鲤,”我拔腿就跑。 他手一挥,隔开我们的屏风无端消失。 一手捏着我的后脖子,将我的身子拉了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附身下来,嘴唇贴了上来,撬开我的嘴唇将那苦咖啡糖喂进了我嘴里。 上一刻还在笑嘻嘻的我,顿时傻了眼,完全没料到…… 嘴里的糖好苦…… 想吐,可他嘴唇压着我的唇,我看着他目露想杀人的眼神,只得生硬的吞了下去。 “打扰了。”正当我俩僵持着这种姿势时。门口一袭白衫忽然晃过……匆忙留下三个字,没影了。 生养死人妻61 被丢回人间了…… 玩闹之际,他的脸色顿时一变,竟忘了不合规矩。 只是他眨了眨眼后,我眼前景色突然的变幻。 冰凉的怀抱突然暖和起来,夜色正浓,我无端的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愣神。 嘴里的苦咖啡味,还有那冰凉的唇感。 不是梦啊……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这红衣男鬼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又想下什么陷阱诱惑我? 脑子里一顿嗡嗡响,脑子里不是他的腹肌就是那冰凉的唇,我感觉自己好像中毒了。 一定是那碗药,有什么魅惑人类神智的东西。 可是真的好撩好霸道啊…… 我敲着脑袋,自己想啥呢,这该死的青春期,该死的春心荡漾…… “哼…”闷哼一声,拉着被子将自己整个脑袋都盖住。 第二天,不知道那红衣男鬼什么想法,反正我是一夜都没睡好。 顶着两熊猫眼趴在课桌上,老师讲的啥一句也没听进去。 冷御昭突然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专心听课,还十分贴心的拧开一瓶水递了过来。 “林鲤,你晚上做贼去了吗?”冷御昭小声的说着。 “没,有些失眠了…”我捂着嘴,打着哈欠,抬头看向黑板。 只见上面的老师正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是真的想叨我。 又勾引他们班的学霸聊天了。 “林鲤,出去……”我看见老师那十分不悦的表情,果然下一刻就直接让我出去了。 “老师,是林鲤在问我借笔记本。”冷御昭一把拽住我,反而自己站立起来,规矩的回应着。 “冷御昭,你俩什么时候借不行吗?非得上课借?”老师不悦的点着黑板上的字。 “是啊,晚上到床上再借都行啊……你要是实在不会让冷御昭晚上好好教不就行了。”一旁的学渣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回应道。 引的课堂一阵哄笑。 这家伙和我有的一拼,三天两头旷课。怎么今天他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冷御昭冷着脸警告意味十足。 “不准笑,认真上课。”老师脸色一顿煞白,她只差没撇清关系摆手否认,不是这个意思。 “呸……借你妹,”我白了后面那学渣一眼,妥妥的人渣。 仗着自己长的有点帅,会两下跆拳道就各种撩妹。 这些小丫头都以为遇到了真爱,最后才发现是个渣男。 这才上学多久,也确实够混乱的,有的女生做了人流。 不过不是我们这刚入大学的渣子,是那些快毕业的老油条,有的怀孕准备生了,有的已经结婚了。 所以被这样调侃也见怪不怪。都是成年人了,大学就是一所有纪律朝气蓬勃的社会。 “林鲤,你和冷御昭的事谁不知道啊。”那学渣白了我一眼,虽然自己也是个学渣但是没道理别人挑衅上门了,我还得让着他。 “不服是吧,有种下课出去干一架。”看着老师在课堂继续讲课,也不再理会我们几个私下交谈。 我一整夜都没睡好,火气大着,最近谁也别惹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死都不怕,还怕你。 “算了,没必要。”冷御昭轻轻的拽了我,示意我别吵了。 我打着哈欠想着自己精力也确实不够,就继续趴着睡觉了。 “干架?和你个女人。冷御昭,你敢吗?”那学渣不屑的瞥了一眼我,转头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冷御昭。 “我告诉你,我不搭理你,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寸进尺。”冷御昭冷冷的回应,一手拿着笔捏在手里“咔嚓”一声,那笔瞬间被他单手捏断。 “安静…”老师再次提醒。 冷御昭将笔丢在桌上,不再理会他。 下课后,同学八卦又传出冷御昭一怒为菜鸡捏断笔的事迹。 我则继续趴桌上睡觉,迷糊间,只听到有同学大喊,冷御昭和那谁打起来了。 迷糊的起身朝着人群围住的方向跑去,一楼楼梯道口挤满了同学。 透过人群缝隙一眼便瞧着冷御昭一手掐着那学渣的脖子,将他抵在墙角。 他的眼神一如那红衣男鬼般阴冷,不由的让人心里发怵。 “你最好自动退学,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冷御昭低着头凑到他耳边威胁道。 那模样简直和那红衣男鬼威胁我的样子不差分毫。 “知道了,”学渣乖巧的回答着,和课堂上嘲笑的他判若两人。 冷御昭松手,别过头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我。冷脸瞬间变得柔和,眉头微皱,一手捂着胸口。 看着冷御昭朝我走来,眼前挡住的同学纷纷避开一条道。 “小鲤儿,我被他打伤了,好疼……”冷御昭一手模样十分难受的捂着胸口,一手哥俩好的样子搭在我肩上。 “你个骗子,我连你衣角都没碰到……”后面那学渣愤愤不平,他本来以为冷御昭就是学傻了的书呆子,想挑衅一下的。 没想到他连衣角都没碰到别人,被他一招压制在墙角。 冷御昭微微别过头,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 原本热闹的都噤声不语。 这太吓人了,可是好酷啊。 这一架打的得又给我惹了一群情敌。 “你没事吧,可怜的御招哥哥一定很受伤对吧。”我嘴里说话软的不行,手肘却对着他的胸口推了过去。 骗子,莫挨老子。你和那红衣男鬼都是一丘之貉。 “哎耶……小鲤儿,你真狠呐……”冷御昭这下是真吃痛的揉着胸口。 懒得理他,径自朝桌位上继续趴着睡觉去。 “小鲤儿,等等我呀……”冷御昭不顾形象的追了上来。 只要我在的课上,冷御昭这家伙就没认真听过课,可人家脑子里像是早就把知识装脑子里一样。 全优……最后老师也只是象征性的叫他到办公室喝了一杯水,就真的只是喝了一杯水而已。 至于那学渣,在老师和冷御昭的调节下转班了。 下了课,我依旧赶着去兼职。 说来好笑,待学校面对分身冷御昭,出门就是他本体真身纠缠。这白事店倒成了我唯一能看清自己真实生活的地方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兼职下去。为了保留自己的清醒,也为了能时刻警醒自己,倒是有种躲在乌龟壳里感觉。 今天来的比较早,吃完晚饭已经六点了,按着我安排的时间计算,估计九点多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生养死人妻62 做我老婆好不好。 “林鲤,你来了。最近这些日子,你最好路上小心点。太晚了就睡在店里,别回去了。”老马叔见我赶来,放下手中正在核算的账本。 说来也奇怪,老马像是知道我什么点会来一样,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来,卡点准能见到他。 “哦,谢谢老马叔。”我点了点头,直接跑后院去了。 老马叔慢悠悠的跟了上来, 这段时间,不是剪纸人,就是扎纸人框架子。 “林鲤,框架扎的可以了,你可以学着糊纸了。”老马拿着一旁扎好的框架,立在自己面前,一层一层的从上到下涂着浆糊。 那浆糊透着一股子米糊味,带着淡淡的米香。 我拿着一旁的刷子,跟着一点点的学。 他刷哪里,我便跟着有模有样的刷哪里。 看着一坨米糊掉落,老马皱着眉头说道“丫头,专心点。做事要集中注意力。” “知道了,”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多余的浆糊顺着框架往下流。我赶紧用刷子又刷了一遍,这才抹匀些。 看着老马拿着早就裁剪好的白纸对着框架黏上去。 总之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一个小时才黏好一个。 天色渐晚,乌云大量聚集过来,看样子是要下一场雨了。这场雨落下,气温便会又降下几个度数了。 狂风吹着门窗咔咔作响,我看着被自己黏的好丑的纸人画了一对超级大的龙凤眼。 希望五官可以美化弥补不足。 “哎呀,你个丫头,你又没功底在身,你怎么能随意画眼珠呢。”老马抢过我手中的笔,一把夺过去,又给那纸人点了点。 我看着这天已经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大作。 连着糊好几个纸人后。 “林鲤,你要不今晚就住这,你看这天气有些不正常。”老马眨着眼睛,我警惕的往后一退。 这丫的不会色心未泯吧,一把年纪了还惦记我这种小姑娘? “不了,老马叔,明天还得上学,”我拿着背包看了点时间,九点多还早的很。 就是这模样是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去。 “那你小心点,身上的符纸,拿个袋子装好吧,别打湿了。”老马依旧从抽屉里拿出45块钱,放在收银台上。 “谢了,老马叔,明天见。”我拿着钱往包里一揣,随手扯了一个白色透明的袋子将几张符纸抽了出来放在袋子里。 也不知道老马今天怎么会那么关心我,奇了怪了,总之这事既然有人嘱咐,那多少得注意点。 果然我刚出店门没多久,一家洗车店的水管爆了,那水哗哗的将我从头浇到脚,连里面的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洗车店的水管比较大,突然爆管水流不是一般的大。 连躲得机会都没有。 我拧了拧衣角,得了,反正不是被雨水淋湿就是这些糟心的破事。 早就习惯了。 低着头拧着衣角,再抬头时。眼前的一条大路竟变成一处荒废的院子。 我站在在院子中央,回头看着身后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给关上了。 雾蒙蒙的一片,像极了林正英拍的鬼片出场方式。 静…… 忽地,一阵“桀桀”的笑声,阴森恐怖。 我的手心都是湿的,显然符纸没有半分的用处。 场面见多了,自然就淡定。 “行了,出来吧。把我带到这干嘛?”我定定神,身上带着那红衣男鬼给的玉佩和木簪。 在得知他身份不简单后,狐假虎威也不是不可以,横着走都行。 果然,在我气定神闲的说了一句后。那只凶狠的鬼突然站立在不远处。 这就是那天和冷御昭遇到的那只拦路的。 看着他凶狠的表情,说实话心里确实有些发毛。 心里想着,那红衣男鬼知道吗?会不会来救我。 不动声色将头发上的木剑簪取下捏在手里。 “桀桀,丫头,你做我老婆好不好。”那鬼喃喃细语道。 “啥,”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这给我整不会了。 感情把我请来这院子里,就是来给我告白的啊,这也太吓人了。 “我每天只取你一点点血行不,做了我老婆我会注意取少点的。”那凶神恶煞的男鬼冷声道。 “大哥,合着你是这想法啊。”我紧紧捏住簪子。 气的要死,合着那冥君拿我当温养老婆元神的罐子。 你这死鬼想拿我当你血库呢。 感情我就不是人了,没有自主权利是吧。 好好好这下又踩我心伤上了。 “你想怎么打?”都说了,生气的女人比过年的猪都难按住。你很有种,还没打就先把我惹毛了。 我本事没有,脾气不小。 “我不打老婆,”那凶狠的男鬼说着。 “滚,可我比较喜欢揍人。”拿着簪子朝着他扎了过去。 不知道是泡了药水的原因,还是那红衣男鬼给我喝了什么。 总之那次以后,我身子轻盈灵敏的很,听觉视觉都长进了不少。 “那你变成一个男子行不,这样我下起手来,就不会心软了。”只见那男鬼不急不躁的身影一闪,躲过我的攻击。 “你真啰嗦。”我懒得唠叨,直接动手打了上去。 那鬼可能也知道我身上带着玉佩,竟也不敢太靠近我。 只一个劲的躲闪。 “你特么打不打,不打就放我回去。”几回攻击下来后,我一手扶着门坎,气吁吁的看向他。 现在就是我太弱,打不到人家,我也出不去。 “你做我老婆好不好。”那鬼突然站立在我面前,一手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纸花。 看样子是从死人坟堆上花圈里揪下来的。 气的我抓狂,打又打不过,我是真躁,整个人湿哒哒的。 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将头发挽上插进去。 一手继续无视他,拧着衣服。 待手上的水迹都干透,这才慢悠悠的拿出符纸。 “你放不放人。”我动作不停,却是死死盯着那鬼道。 “不放,我要娶你做老婆。”看着他将捡来的纸花,一朵朵的贴在门框上。 我脑子真的要炸了,这鬼来真的,打算强娶啊。 “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一手捏着符纸,朝他丢了过去,只见他的衣角被符纸点燃,立马起了火苗。 他上窜下跳的像只猴子,然后在地上一阵打滚好不容易才将火苗扑灭。 估计这下被我惹毛了,一步步强硬的逼近我。 我一步步后退,没想到这东西是怕符纸的。 “你不要怕,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很诱人,是你诱惑我过来的。”那男鬼舔了舔嘴唇一步步靠近。 谁来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孽啊。 “你给我站住,”我鼓足勇气大喊,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生来就没做过恶事,犯不着害怕。 既然欺负上门了,不许怂。 手里紧紧拽着符纸,既然你不安分,那就都别想好过。 生养死人妻63 桃花债 “你将玉佩取下来好不好,你的身体真的好香,好像很诱人。”那鬼很听话的站立在不远处。 “呜……”果然,那红衣男鬼没骗我。 我扒着门,欲哭无泪。眼前黑蒙蒙的一片,突然红色纱幔随风飘荡。 刚刚还枯败的院子,顿时铺满红绫,满院红色纱幔飘荡,阴风四起。 物理攻击我还有胆子上前一拼,可对手出的法攻装备啊。 我此时就像一个还没发育起来的射手,脆皮的不堪一击。 红色纱幔一出,院子里顿时诡异到极点。 红色的纱幔里似乎带着一种迷糊的雾气,看久了只觉整个人飘渺虚无。 我在哪里?迷糊间,脑海里有个声音。 捏在手里的符纸被我没有意识松开,它掉落在地上滋滋的冒着一缕烟。 整个院子里飘荡着红色的纱幔带着薄雾笼盖着。 雾里看不清东西,只是有一个声音好像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 “林鲤,” “林鲤” “林鲤,今天你和最喜欢的人大婚,你还不赶紧换衣服吗?”我迷糊间听到像是奶奶在叫唤着我。 “奶奶,你还活着。”我像被控制一具被控制的傀儡,一步一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林鲤,赶紧换上喜服,别耽误了良辰吉日。”奶奶飘渺的声音,声声传入我的耳朵。 声音从那镂空的门里传出,朝着那门口走去,手下没有意识的推开大门。 入门后,红色的蚊帐,诡异的白花。奶奶一手端着喜服站立在镜子面前。 “好,”我木讷的将自己身上的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眼前薄如蚕翼的红色喜服,拿起衣服像个木偶一样往往身上套去。 “林鲤,林鲤,最听奶奶的话了。”我嘴里呢喃着,手却没停下动作。 “林鲤,再也不会叛逆了。林鲤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奶奶,林鲤错了,鲤儿会乖乖嫁人。”我一手穿着衣服,无意识的将那镇魂玉佩和叠影玉螺取了下来。 将头发上的木簪取下,红色的喜服下,透着诱人洁白的肌肤。 取下的玉佩泛着一层光晕,叠影玉螺突然一阵微光闪过,我全然没有察觉到。 披头散发的朝着站立在门口的那个男鬼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正当我快踏出玉佩的光线范围时,一声婴儿般的声音传入脑海。 “娘亲,娘亲,你醒醒。” 是谁?是谁在唤谁? 我停下脚步,抬起头,四处查探。 “娘亲,娘亲,你醒醒。” 是谁?是谁? 我捂着脑袋,又是谁在叫谁娘亲?那个女婴是谁? 正当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时,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疼的我不由一哆嗦。 循着视线看去,是粉粉嫩嫩的萌宝,此时正像一只小猫咬着鱼一样。 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吸食着我的血,久久不肯松口。 “疼,疼……萌宝,松口。”我龇牙咧嘴夸张像甩掉蚂蝗一样甩动的手臂,可她依旧纹丝不动的咬着。 不得已抽出另外一手使劲掰着萌宝的头,那丫头像是一条狗一样就是不肯松口。 “符纸?”我转身跑到换衣服的妆台处。忍着疼咬着牙,迅速从袋子里翻出一张符纸,对着萌宝屁股就拍了过去。 只见萌宝的粉粉嫩嫩衣服烧了一个洞,她冷吭一声吃疼的松开嘴,整个身子像个皮球滚了下去。 落在我脚边一脸懵逼抬头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口。 赶紧捂着嘴似乎受了惊吓,委屈巴巴说道“娘亲越来越香了,叫不醒娘亲。我就想着咬醒娘亲,可是没忍住……” “没事,”我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我知道这家伙带着阴气,被咬一口有毒。 只得对着那伤口处一口吸出血水,撕下一块红色的纱带咬着布头,一手缠绕着尽量让自己止住血。 看着眼前哪里还有奶奶的身影。 “我去你妹的,又给我使迷雾阵。”我赶紧将镇魂玉佩和叠影玉螺带上。 捏着符纸一路贴过去,只见那原本的妆台瞬间变成一块石头。 “小鬼,你坏我好事。”那男鬼见萌宝唤醒我,就想对着她下手。 “萌宝,小心……”说那时迟,萌宝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捏了红色的火团丢了过去。 灰蒙蒙的雾气中像炸开了一朵烟花,让人眼花缭乱。 “萌宝,多丢几个,炸死他。”我捏着朝着那鬼打了过去。 那男鬼身上瞬间燃起了火焰。 “啊………”只听见那男鬼哀嚎几声后。 一个狐媚的女声响起却看不到人“喏,百年老鬼居然连个小丫头片子也对付不了,啧啧……” “你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人家丢尿桶里了,牛什么牛。”那男鬼连忙将身上的火苗拍灭。 萌宝见对方也有帮手,赶紧往我身旁挪了过来。 “娘亲,你赶紧叫爹地过来,我们打不过他们的。”萌宝看了一眼我胳膊上的伤口,舔了舔嘴唇。 我感觉我的对方好像不止外面那两家伙,还有眼前这个小兔崽子。 我赶紧将手往身后一藏。 “我没你爹地的电话啊,怎么叫。”我小声道。这么久了,也没他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啥的。都是他自己冒出来的,我上哪里找? “爹地说了,你身上的玉佩,只要你握着玉佩唤麒泽他就会出现了。”萌宝指了指我脖子上挂着玉佩。 “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玉佩。原来这玉佩还有这样用途。 “其实爹地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当时你看爹地的脸去了,没注意听爹地讲了什么了。”萌宝一脸笑嘻嘻的戳着我的大腿示意我看前面。 “哪有?”脚下的红色沙裙被扯动,我狐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袭白衣出尘的女子,身姿卓越,凹凸有致,额间一抹红妆,柳叶细眉下一双特别勾人的眼眸,殷桃小嘴带着淡红色。 妆容古色古香,人间绝色……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有趣,上次她可是被人救走了呢,这次不知道有幸见到那位大人没。”白衣仙子捂着嘴角,一笑倾城。 “得了吧,上次人家那位出来,你顶着一身尿骚味连面都不敢露。感情你这是看上人家了?”那男鬼冷声道。 “那次是我大意了,”白衣女子脸色微微泛着红晕。想起那天,在角落里看着他一袭红衣落在她的幻阵里,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气势凌人的模样。 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我狐疑的听着两人对话,感情那红衣男鬼的真身也招桃花债。 不对,他叫麒泽……好家伙,分身在凡间惹桃花也就算了,他在冥界也惹桃花。好一个人间冥界都通吃…… 生养死人妻64 狐族媚术 “娘亲,赶紧叫爹地过来,来者不善。”萌宝在一旁小声催促着我。 “要不要,咱们和他们好好说,万一也许他们讲道理呢?”我紧紧握着玉佩,打不过咱们就和人家讲道理嘛,打的过就别废话了。 “别啊,娘亲你越来越香了,他们就算能讲道理。也受不住你这诱惑,就想拿你开刀。”萌宝一手抓着我的纱裙,使劲摇晃着。 “晚了,”我看见那白衣女子眼眸一阵绿光一闪,整个人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前走去。 “又来了,又来了,”咱们能不能换别的方式打,看我是个凡人没有法术就使劲朝我法攻。 “过来,过来啊。”我直直的看着那女子,她嘴角含笑修长的白皙的手勾着食指头,像是勾着我的魂一样,身子不受控制一步步的朝着她走去。 我忐忑上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块发烫的玉佩。 已经完全不能开口说话了,心里紧张无数次呐喊“麒……麒泽”我能说,我真叫不出他的名字嘛。 上次被他亲口喂糖的尴尬还在呢,我这么不要脸的叫人家,实在不行把我一身傲骨丢在垃圾堆放一把火给烧了吧。 我不想活了…… 只是那白衣女子指尖突然弹射出一道微光,那微光像是直击我灵魂深处般。 “老鬼,我给她下了我狐族的媚术,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那女子掩嘴轻笑道。 每每笑声传入我耳朵,总感觉身子里有万千蚂蚁噬骨般酥麻痛感,它们直冲我身体四肢百骸。 我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没了,我知道完了,我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不怕死,可我怕生不如死。 泪水止不住的落,泪水滴落在发烫的玉佩上。 玉佩泛着白色的光晕将我笼罩,身旁突然出现一件红衣将我身子一裹,一手揽腰将我带走。 我连他脸都没看清,便消失在院子里。 耳畔只传来那一鬼一狐的叹息,“哼,人都没见到,又让他给救走了。” 暖色的卧室,我被他放在椅子上坐下。 “你受伤了?”他眉头紧皱道。 我意识像是被控制般,身子不由的将他附在我身上的红衣脱落在地。 若隐若现的红色的纱裙,虽然略显生涩,小心翼翼的攀附上他的脖子。 “麒……麒泽,我喜欢上你了,第一次见到你,并没有觉得你可怕,而是不受控制的就喜欢上你了。”我颤抖嘴唇,轻轻说着,然后十分自然含住他的耳垂。 万千蚂蚁噬心的感觉,我极力想控制,越是想控制他们咬的就越发的狠。 我大口大口喘息着,迷糊间看着麒泽红了的耳朵。 他冷着脸一把将我推开,一手将我定在了原地。 转身捂着自己心口,我看着他的背影。 “麒泽,你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对吧。”我身子不能动,泪水却哗哗的流淌着。 灵魂深处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结界困住另外一个自己努力呐喊着。“别啊,麒泽老娘不喜欢你,赶紧救我啊。” 可是说话的话,却截然相反。 “麒泽,你难道就没有受过我的引诱吗?我知道你在极力克制自己。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我的体质对你也是一种诱惑吧。”我缓缓说出自己猜想,既然对妖族都有一种说不清的诱惑。 那他呢,他是什么物种,难道他就不曾被我引诱到左右不了自己吗? “是,随着你无意识积攒下的阴德,加深了你的影响力。我说过,你想做为一个平凡的女子,你就只有乖乖待在冷御昭身边,否则随着时间越久。你身边邪祟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目前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罢了。”麒泽缓缓转身,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我。 心下似乎一软,解除了我的身体的禁锢。 “我喜欢的只有你,而不是冷御昭。”我小翼翼的凑到他面前,将最后一件挂在自己身上的薄纱褪去。 “林鲤,你清醒一点。你是个凡间女子,可你要的平凡生活,我给不了你。”麒泽似乎有些动容。 我伸出手,露出肤白的手挽上他的脖子。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皱着眉头,一把抱起我,眼前景色一度再次变化。 是浴池,雾气围绕。 他温柔的抱着我朝着浴池走去,花瓣被水纹荡漾开。 “你别动,我替你将身体的阴毒吸出来。”说着他手一挥,那绑着的红纱带子也莫名消失不见了。 只见一块血肉模糊的伤痕。 他微低头,轻抬我的手臂,看了我一眼。脸色温和低着头对着伤口的血水吸了上去。 “疼”我皱着眉头娇柔冷哼一声。 麒泽莫名的一怔,不小心将刚吸出的血水一口吞了下去。 “好疼,”我身骨柔软无力的趴在他的肩头,若有若无呼吸在他脖颈处流转。 灵魂深处的我,无语的一手扒拉着自己脑袋,看着眼前与世隔绝的结界。 麒泽听不到我真正的声音,他听不到我的求救。心里凉透到极点,只得败下阵来思索着那狐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早已知道当初就不学绿茶那一套做派了。以我目前这一套狐媚动作下来,真的是把那个又茶又矫揉造作的模样运用到极致了。 柔弱无骨的身子寸缕不沾的紧贴着他的手臂。嘴唇被自己咬的鲜红,发烫的身子只想紧紧贴在他微凉的身上。可恨的是还有一只手极其不老实的去扒人家的腰带。 造孽啊…… 这大神哪是我这种凡人染指的,只怕下一刻我就要被挫骨扬灰了。 预感中的凶狠并没有如期而至,他只是起身抱着我身体放在浴池的一个台阶上。 他的额头上冒着细碎的汗珠,眼底的柔情似乎要溢出来了,伸手将我的身子掰正。 我看着他这模样,心里更是想着,完了,完了,两人都没救了。 “丝音,”他低着头呢喃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轻抬,冰冷的唇紧紧贴合上来。 “滚呐,我是林鲤。你出轨了,老兄你知道吗?”一声丝音让我浑身愤恨到极致,拼命的拍打着眼前阻隔我的结界,此刻我恨的不得咬死他。 无耻之徒,乘人之危。 直到浴池的药水开始发挥作用,我才找回一丝身体控制权。 身子发着烫,额头潺潺冒着细碎的汗珠,疼得我有了一丝意识。 对着他冰冷唇死死的咬住想换回他的一丝清醒。 他柔软的嘴唇被我咬出血来,一丝腥甜的血腥被我舌尖感受到,我才松开他的嘴唇。 脸色绯红,全身发烫的身子轻抬目光,对他一丝不解的眸光,气若游丝道“麒泽,求你,救我,狐族媚术。” 只见他原本不解的眼眸一愣,瞬间清醒过来。 手掌续着力道一手搭在我心口处。 灵魂深处,那个被禁锢的我,眼前结界应声而碎。 全身如蚂蚁噬心的感觉瞬间消散。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才与他隔开些距离。 只觉目前姿势太过暧昧。 还好是在浴池,浴池的药水救了我们。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生养死人妻65 人鬼殊途 我忍着疼,看着他冷着脸将手收了回去。当下便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呜……”眼里蓄满泪水,恨他撩拨我,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 恨他柔情以待,心里却想着别的女子。 药浴的热从皮肤烫至心脉。 他神情不由的一愣,就那么呆呆的任我咬着他的食指处。 好似不知道疼一样。 “疼的话,那便咬着吧。可是我也告诉你,这里本就不是你一个凡间女子该待的地方。不属于自己圈子,只会尸骨无存。”麒泽冷声道。 一边腾出一只手来,轻揉我的头。 “毛巾,”我闻言松了松口,本想再与他多争辩几句,可是有心乏力。 他见我松开,摸着我的头的手伸直,空荡荡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条毛巾。 我接过毛巾咬牙嘴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这热的不行的身体,只想一步步的靠近他,仿佛靠近他就会凉快些似的。 我忍住冲动,心里再三警告自己,人家与自己人鬼殊途。切莫让自己因情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哪怕疼到满头大汗淋漓,依旧不肯松口。 “林鲤,你认命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忽地,只听到他冷冷问道。 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半晌,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心里想着:我要回头吗?回头与他的分身继续纠缠不休。 依旧回去过那种老公心里想着白月光,而我却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傻子吗? 忍着疼身子慢慢往池边游过去。 蔓延至全身的只有一个字……疼。 咬着牙头晕眼花的,只有一个念想。 远离他,不论是他的分身也好,还是他也罢。 我不想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你反悔了吗,哪怕我这一生,在你眼里也不过几十天罢了,可我也想找个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我难受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艰难的扒着浴池边,才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落水里。 缓了几口气后,揉着自己已经疼的迷糊的太阳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丝音姑娘,我也从未想过在你这得到我想要的感情。可是能不能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刚刚……不是我有意接近你的。人鬼殊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直到最后,我带着哭腔喊道,我没有要诱惑他的。 为什么?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所以,你不喜欢冷御昭,也不喜欢我对吗?”突然麒泽像是听到十分不悦的话。 身子一闪,整个人阴冷的站在我面前一手掐着我的脖子。 紧接着道“你喜欢谁?不论你喜欢谁,他只有死路一条。” 我被掐的十分难受,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泪水连连的看向他。 你要我如何?我实在看不懂了。 他不是有自己最爱的女子吗?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都怀疑他老婆是被他这种疯批折磨死的。 “麒泽,我不是丝音,你看清楚。不要再将我和你的女人混为一谈。你也说过,她的元神已经不在我身上养着了。你大可去寻她的元神去哪里了。你又何必如此折磨我。”我皱着眉头,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 把人弄死又复活,把活人往死里整,快死了他又眼巴巴的赶来救。 “林鲤,丝音,林鲤不是丝音,丝音不是林鲤。”麒泽喃喃自语道,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我整个人无力落入水池。 咕噜咕噜咕噜…… 我在喝了好几口水后,这才被他一手拽了上来。 想打他又打不过,想逃离他的掌控,可外面一群妖魔鬼怪虎视眈眈,进无路,退也难。 吐了几口水后,我终于脑子里恢复了一些意识。 “麒泽,我真的怀疑你,有入心的爱过一个人吗?你这样,丝音姑娘真的爱你吗?”我站起身子,扒拉着池边一路游了过去。 穿上早放在一边的浴袍。 踉跄出了门,这时才发现,院子里早已不似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阴冷了。 竟然种了许多的树木,那树开了粉粉嫩嫩的花。花瓣一片片的落下,一度让人挪不开目光。 整个院子里再也没有让人阴森的秋千了,也没有冰冷的池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给这原本阴冷院子多了几分凡间女子住着的模样。 一路上的走廊加上了许多暖色的灯光,甚至加上了座位,像极了公园那种纳凉的亭子。 更加接近了有人气的感觉。 我只觉得嘴里十分的苦,不知道是命运苦,还是这一路的经历太苦。 一路跌跌撞撞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入眼依旧是屏风隔断,我寻着旁边的一堆礼物而去。 我的糖在哪里?扒了半晌,这才回头看见他桌案上的糖果盒子。 像是一个上瘾的瘾君子一样,连滚带爬的到了桌前。 依稀记得他曾说你们凡间的孩子想哭了,大人就会给她买糖吃。 所以我给你买了很多,当你觉得难受了,你吃颗糖你就不会难受了。 我拼命的扒拉着糖盒子,翻开盖子。 随手打开了一个奶糖放入嘴里,趴着桌子哭成泪人。 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哭,林鲤,不哭,糖是甜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不要绝望。永远不要气馁。” 我缓和了好久的情绪,这才发现那苦咖啡味道的糖,早就去了一半。那糖纸居然被一朵朵小糖花的模样。 这……莫不是被萌宝偷吃了吧。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一袭白衣落在屏风面前。 “小丫头,你又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人,那白衣男子便绕过屏风径自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心呀!”白衣男子一手撑着桌子。俯身过来,快速的捏住一个咖啡糖放在嘴里。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看着这熟悉的模样,估计这咖啡糖是被他吃了。 我抓出一把咖啡糖抬头正打算送给他时,只见他俊朗的脸上表情十分的扭曲。 赶紧用糖纸包裹住吐了出来,咬着牙蹙着眉道“屎一样的东西,难吃死了。” 我捏在手里的糖不得已又放了回去。 “难怪我说他身上最近怎么总带着这种糖,又苦又难吃。”那白衣男子看了我一眼后,拿过我手中的盒子,又随机拿出一颗粉嫩的糖果。 这时才缓缓道“小丫头,你又和他吵架了?看你这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他都没给你弄干,估计是你又把他惹毛了。” 白衣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嘴角微扬,拇指搭在中指上弹了一个响指,我那湿透的长发瞬间被控干。 生养死人妻66 床上的棍子? 我认得他,就是我此前来这里,想去搬椅子拿灯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白衣少年。 “你是谁?”我将铁盒子盖上,完全不想理会他。 能出现在他身边的能是什么好人? 他忽然双手撑着桌案,挺拔的身子附在桌子上,伸长脖子紧紧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道:“小丫头,纯白洁净极阴之体,于你来说是不吉之兆。配的凡人嫁一个亡一个,这一生估计会克死不少夫君。可对那些妖魔鬼怪来说却是一块不可多夺修炼的吉宝,至阴至纯。吃了你就可获得几百年的修为。” 我斜视了他一眼,而后只见他闭着眼睛,像某些动物的本能一样,在我周边嗅了嗅。 身子不由的一颤,而后像是大惊失色般睁开双眼露露出琥珀色的双眸,狐疑的摇了摇头道“你身上怎么有一缕其他元神的气息,像是有人曾经将那女妖的元神强行打入你身体的。按道理来说,极阴之体生为一个凡人,命数顶多是像你们凡人说的那般苦点罢了。可你这周身引诱妖邪的甜香怎么可能会外泄。” 那白衣少年自顾自说,完全不在意我有没有在听。 我听完只觉心里一凉,有种梦想破碎的感觉。脑子里都是他那句,嫁得凡人嫁一死一的克夫命理。 天知道我从小被洗脑,会嫁得良人会幸福一生,我多么渴望的事,在这一刻全部看不到曙光,如今这一说便是堵死我唯一的希望。 “对了,生在凡间肉眼凡胎带有极阴之体的,都会自带一种隐藏其体质的本能,或痴或傻的赤子之心。看你这模样,没少受折磨吧。呵……丫头,你好像弄丢了……如此以往,你除了沦为万千妖魔的口下存粮,你没得其他路了。”那白衣少年将身子缩了回去。好像再多在我身边待一刻,他便会想着一口吞下我般。 “哗”的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在他手中打开,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后。 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新奇事物般,嘴角微扬。 “与你何干?”看着他不厌其烦的说了一堆,心情十分低落的回应道。 “我不需要你们每个人像下咒一样来告诉我命运怎么坎坷,怎么悲惨一生。”好像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自己挺倒霉一样。 先前是奶奶非把我嫁给一个流浪汉。只要成婚往后人生只是苦点,倒也不必经历九死一生活着就好。 而后冒出个麒泽,一手策划了分身,许我一场梦。 其次是那老鬼说只取我一点点血,还要娶我做老婆。真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还用得着别人说嘛? 只是眼前之人与我才第二次见面如此说一通,到底想做什么? “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脾气怎么又臭又硬的。”那白衣男子也不气恼,只是目光落在我身上直直的盯着,让我有些发毛。 是问,我到底哪里得罪这些大神了。三番几次的跑到我面前故弄玄虚的。 “说吧,你想做什么,想吃肉还是喝血,痛快点。”我抬起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搂,伸出肤白的手臂在桌案上放着。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闭着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一场鲜血淋淋像地牢里那小鬼啃食赌徒的模样。 “嘶…你有病啊……”预想的鲜血淋漓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他将手中折扇一收,下手有意轻敲在我手臂上打了一下。 虽然他特地收了力,可我还是疼的有些揉了揉被他敲红的手臂。 “把你的手收起来,我又不是妖魔鬼怪,自是有定力的。”白衣少年捏着扇子,扇头一端托着我的下巴轻抬起我的脑袋。 “你做什么,”我恼怒他这种风流少年撩戏女子的模样,十分不悦的一把捏住扇头。 只是他手中扇子微微一动,我脖子上挂的玉佩和叠影玉螺便从衣袍里侧被人扒出一样,展现在衣服上了。 我捏在手中的扇子也凭空消失了。 他见到玉佩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噗”的一声笑出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麒泽这家伙竟然也有一天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居然像个乌龟一样缩起来了。”那白衣少年脸上洋溢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意,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朝门口走去。 “你站住,麒泽怎么了?”我连忙起身追问。 虽然和他总吵架,虽然我单方面被他打的挺狠的,可他也救过我很多次了。一听到他的名字和有关他的事心里没来由的想探究清楚。 “呵……我现在终于明白,你那个赤诚之心是怎么丢的了。明明两人都有情有意,怎么就能闹的像个仇人一样呢?”白衣少年站立在门口,似有些无语的叹息摇头道。 “你说清楚些,”我再想追问,只见他身影一闪,整个人突然消失在门口。 “有些事,我得去查查。查到了再告诉你。不过下次再见到我,可要记得,吾名麟轩。”人虽然走远,其声绕梁…… “麟轩?”原来那个白衣少年叫麟轩,我小声呢喃着。 失落的坐了下去,打开铁盒盖子,看着那苦咖啡的糖,被折成了一朵朵小花。 随手拿起自己刚刚拆开的糖纸想着也折出个花来。 可终究太蠢,但是记得初中的时候,有同学教过我叠爱心,想着便叠成心形吧。 想着便将手中的糖纸叠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收到盒子放回原处后,便几步来到了妆台面前,拆着包装擦了一层护肤水。 便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房间的气息让人好安心。和麒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睡的很是舒服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抱了一个超级大玩偶。 整个身子紧紧的贴着大玩偶,大腿还搭了上去,被一个超级硬的棍子磕到我的大腿内侧了。 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怎么床上还有棍子? 手刚碰到那棍子,怀里抱着的玩偶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迷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四下查探,怎么什么也没有。然后迷迷糊糊的又倒了下去。翻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睡觉。 大腿依旧搭在被子上,睡的好香,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生养死人妻67 棍子的真相,原来如此。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醒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刚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眼瞥见屏风后的麒泽坐在桌案前看着我叠好的糖纸小心心。 麒泽似乎有种被人抓住小辫子的赶脚,立马将小心心放回了糖果盒里。 声音平淡道“睡醒了?” “嗯!”我点了点头,忽觉有些不太对劲,按平时我醒来都是在宿舍的。怎么今日没有。 当下便接着问道“我怎么没有回宿舍?” “你睡着了后,我昨天不在这里。你自己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麒泽的话语间别过头,有些不自然的看向门口。 “嗯,好的。”床头柜子上早就放好了一套我日常穿的衣服。 不过这套衣服不是我自己买的,像是他给准备的。 “这?”我惊讶的拿着黑色休闲套装,人间季节是早晚比较冷。该穿个长袖了。 可我在这里待了许久,不知道出去该穿出去热不热? “怎么了?”麒泽透着屏风看了过来。 “没怎么,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一手解开自己的浴袍,一抬头正发现他目光如炬的看向我。 当下便心如鼓雷,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林鲤怕什么,他又不是没见过你赤身露体。搞不好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盘下酒的菜而已。 可是被做成下酒菜前,我还是有人权的好吧。 活一天我就要为我的人生负责一天。 “那个……”沉默半晌后,终于扭捏开口。 “又怎么了?”麒泽语气不像以前那般冷,似乎透着平和。 “你能出去吗?我先换个衣服。”我怀里抱着衣服,还有松了绳的浴袍。 整个衣服就是松松垮垮的挂身上。 “你想多了,我对你不感兴趣。”麒泽伸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芒朝着我飞了过来。 顿时手里的黑色休闲套装凭空消失,我低头看去,正十分得体的穿在我身上。 脑子里狐疑,这法术是不用手的吗?那也太爽了吧,要是我会……就不会整天被人家看光了。 我将睡衣连忙折好后,拿着床头的木簪将头发随手一挽。 “麒泽,我和你说,我昨晚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进来你房间了。我在床上被一根棍子给磕到了,可是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问道。 只见他拿着书籍的手一顿,手不自觉放在嘴前轻咳了两声。 好像被自己口水呛的面红耳赤的。 “我这房间不会有妖魔鬼怪进得来的,估计是你昨晚睡觉前睡衣兜里放了东西。”麒泽嘴角微杨。 我又再一次不信邪的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喃喃细语道:“我记得我没有放东西在兜里的。” 拿起睡衣瞬间,一个圆柱体瞬间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拿起,像是可以拧开盖子的。 我顺着手拧开,只见圆柱体里弹出一张鬼脸,“哈哈,上当了吧。小傻子又上当了吧……” 顿时给我吓的整个人往后一仰,本以为会倒在地上的我,麒泽像极了某游戏的一个技能,即刻闪现过来将我一把扶住。 “没事吧。”麒泽眉头微皱,看着床上那继续笑哈哈的整蛊人的小丑。 无奈的一手揉着眉头,伸手一挥,那鬼脸小丑立刻像失去了电量般,安静了下来。 “那个……我……要回去了……”被他抱在回来,我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只得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我送你回去。”麒泽嘴角微扬,在我额头上一点。 我眼前依旧留着他好看的浅笑。 再醒来时,我趴在课桌上,冷御昭像极了麒泽点我额头时的模样。 在小声的唤醒我“小鲤儿醒了,别一上课你就开始睡觉。” “麒泽……”我呢喃着。 只是再小声,在我周边的冷御昭突然一愣。点我的手还停在我额间。 瞬间脸色冷淡了下来,“林鲤,你叫谁?” 此话一出,老师和同学齐刷刷看向我们。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里思绪万千。 最后咬着牙扯着慌“是一个小说人物名字。” 这时冷御昭才回过头,点了点头。 “林鲤,出去,不许影响同学学习了。”老师推了推眼镜,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咬着牙,拍了拍冷御昭的肩膀,你好好读书,我先出去洗把脸。 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一路来到厕所。 静悄悄的,略显得阴冷。 “哗哗”的水流,洗完脸后,正准备回去。 突然一个隔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喘息声。 “谁,是谁在厕所,怎么了,帮忙吗?”我闻着声音一步步查探过去。 只见一个厕所的门底下,流出一滩血水,血腥扑鼻而来。随着女子的喘息急促,一声婴儿啼哭,差点没把我吓的魂都丢了。 “你……你……没事吧……”我结巴着看着一地的血水,我甚至都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不是一个人。 会不会像上次那个跳楼的女鬼一样,重现当日情景在我面前。 里面的人似乎缓了一口气道“救我” 我这才拨打120说了地址。 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的推开她所在的一扇门。 别说了,见了妖魔鬼怪的法攻,我也怕啊……物理攻击大不了死嘛,可法攻我就是人家菜板上鱼肉,任人搓扁揉圆的。 能躲尽量躲着,能苟着绝不惹上。 我推开门瞬间,只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子,内裤被脱到一旁,米色长裙被血色染红一片。 脸色惨白双手血淋淋的举着一个小婴儿朝着我递了过来。 我死咬下唇紧张的结接过那小小黑不溜秋像个小老头一样,全身皮肤皱巴巴婴儿。颤抖的接过,小心护在怀里。心里一直给自己鼓着劲:“林鲤,不能晕,不能晕,你是见过大世面的。” 好在不一会,救护车的警笛响起。好几个医生闯入。抬人的抬人,抱婴儿的抱婴儿。 估计医生见我被吓的不轻,也把我一并带上了医院。 我醒来时,病床围了一堆女子的家人。 “小宝,要谢谢救命阿姨哦。”一个约四十多岁的阿姨抱着那个婴儿,此时已经穿上了小衣服和包被的小婴儿递到面前。 他此时睁大双眼,正在看我,精纯透亮的眼里见我便笑了。 好似知道,我抱过他一样。 妈耶,我罪过了,生为极阴之体厄运缠身。这小子第一个就是我抱的,但愿他不像我,希望他平安顺遂一生喜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