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到了柱子叔家,看着柱子叔的小院,我想了许久,好久没来柱子家串门了。还是奶奶过世时,我穿着一身孝服过来的。
如今再旧地重游,不由得想起奶奶,那年牵着我的手,给人家说,我家林鲤就是富贵命。
她满大街得瑟的模样,我不由的破鼻而笑。
奶奶走的这么快那样急,是怕我18岁满砸她招牌吗?
可是奶奶,我想说,若是您活着,看着我带着冷御昭回来,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的孙女也如您所说的一样,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他很爱我。
而不是像您走时那样,担惊受怕。
“御昭哥哥,我奶奶的墓地就在这边。你……”我想说我抽空去拜祭一下。让他等着便好。
可他像是看穿我心思般,打断我的话。
“小鲤儿,那等会我和你一去祭拜奶奶。”冷御昭这是第一次知道我的事。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否知道,但是现在……
柱子叔招呼我们坐下来,看着柱子叔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我们就着他递过来的两把破矮凳子坐着。
“芳华,你倒是烧点水泡壶茶啊。”柱子叔看着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婶子,催促道。
“没事,柱子叔不用忙活,我先转悠一下。”我起身朝着芳华婶子前去,
一身长款碎花睡衣,头发微乱,双眼无神。
我只觉得不太对劲,由于自己没啥道行,所以我是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抬头看了一眼冷御昭,心中却想着,你本体那么牛,你总得能看出点什么吧。
我是真没想到冷御昭居然朝着我眨了眨眼。敢情这家伙真不懂这个?
为此,我一定要试探一下。
“柱子叔,婶子经常去赌博的地方,在哪里?”如果问题没有出现在婶子身上,那一定是出现在赌场了。
“最近那赌场,好像设在了不远处叫潜龙坡的地方。为了躲避警察追捕,他们的设点随时会变。而且有人看护,不是一个陌生脸都可以进的。要经常打牌留恋赌场的人,才行。”柱子叔一边打着水和我说着。
“哦,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冷御昭,拉着他起身。
“柱子叔,我们先走了。婶子没啥事,你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我随口嘱咐一声。
拉着冷御昭刚走到门口。
“林鲤,等你祭拜完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送你们回学校。这是几个水果,你们带着吃。”柱子叔便追了出来,拿了几个苹果往我手里塞。
我看着又大又红的几个苹果,又看了看冷御昭那扬起的嘴角。
好像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所以我只拿了两个,其他的又塞回柱子叔手里了。
“柱子叔,我拿两个就好。”我抱着两个苹果。笑嘻嘻的拉着冷御昭朝着小卖部走去。
买了香纸蜡烛鞭炮。怎么说,今天也是第一次带他回去。
正当我要走时,冷御昭却挑了几样水果作为祭品,每样都不多。
他问老板要了水,洗干净后装袋里。
才一手提着水果,一手牵着我朝着前去。
野草开始枯黄,野菊花黄灿灿的开了好一路,有的已经开始衰败了。
“冷御昭其实这么久以来,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牵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传来温度。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掌心,十指交叉。
“你已经问我了很多次了,我见你第一面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你了,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一样。”我停下脚步。浅笑看着他其实我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所以一直朝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提出问题。
他可以是受了什么命令,也可以是其他。但绝不可能是真心的喜欢我。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也可以让你幸福一辈子的。”冷御昭看着我浅笑不达眼底的敷衍。
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没有父母,没有安全感。习惯独立伪装自己。看似大大咧咧,你也想有个人能依靠不是吗?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冷御昭见招拆,哄的我毫无还手的余地。
清风拂面,一路的花儿随风摆。
我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谁他妈写的词,少煽点情。我共情能力强不知道吗?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可冷御昭成了唯一一个愿意哄着我的人。我真怕自己会沦陷,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仰着心中暗暗发誓,这次绝不能被诱惑了,都是假的。
一路野花香,甚至还有最后的几只蝴蝶飞舞。
蝴蝶只活短短的几个月,他们从毛毛虫勇敢的作茧成蝶,可再短的生命期里也要努力绽放着自己。
我从不认为作茧自缚这个词不好。我觉得敢于作茧自缚以死破局,享受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一辈子当条毛毛虫有意义吗?
而那红衣男鬼让我选择冷御昭,破了我的身和他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美满。
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我叛逆,我要为自己命运做主。
只要不和他这张脸扯上关系,是芸芸众生的蝼蚁都没关系。
我挣脱开他的手,一路采摘着野花朝前走去。
“你可想好了,这次跟我去了奶奶墓碑前,你就我的人了。”我手里抓着一捧花,一边倒退着走。
冷御昭急步追了上来,“你慢点,看着点路。别摔倒了。”
“你追不到我的。”我赶紧转身,撒丫子就往奶奶坟前跑去。
冷御昭小步追了上来。
有时候,我也会短暂的沉沦,要是不知道这一切。
我是不是就在18岁满的那天遇到他,然后相恋结婚,就那么幸福的过完一生了。
可是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的要是他,而不是冷御昭这个分身。
人生的出场顺序也很重要。
我们一路你追我赶的,到了奶奶的坟前。
“奶奶,我们来看你了。”冷御昭将水果都放下。
“啪嗒”一声将打火机点燃蜡烛,烧着香。
规矩的端着香立在奶奶坟前,表情像个大人一样突然的严肃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奶奶,我是冷御昭,今年19岁。我会好好照顾林鲤,会成为她的老公。爱她一生一世,护着她。”冷御昭说完,又鞠了一躬。
“其实,你大可不必。”我抓着鼻尖,看着奶奶墓碑前的野菊花。
“林鲤,是我想告诉奶奶,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冷御昭将香插在香炉里。
转身情真意切。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我感觉我完了。
叫的是我名字,我总感觉他在透着我的身体看那个叫丝音的女人。
整个人一看到他,我就觉得像个替代品。
总之,主打一个油盐不进,恋爱脑被我掐的死死的。
一长点恋爱脑,就被我胡思乱想给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