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鲤,我是认真的。看着瑶瑶被人愚弄至此,我也是个男人,我要做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红毛见我躲着他,有些着急的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一个无影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林鲤,能不能别闹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岔开了话题。
“红哥,回去吧,我还得上学呢。”我闭着嘴巴,不敢笑。
生怕我这好不容易树立起来严谨的表情,给破防了。
我赶紧蹲下,抱着那一箱子的玩具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林鲤,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能养得起你和孩子的。”红毛哥站在我身后,大喊。
我心里却听得头皮发麻。她奶奶的,到底哪种符纸才是桃花符。我非得找出来,给红毛种下不可。
好好的桃花不要,居然看上我这株食人的霸王花。
白瞎了他的狗眼。
我沿着小路,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样。
真真假假的红衣男鬼,虚虚实实的冷御昭。
未婚先孕偷尝禁果的李瑶瑶。
我苦笑着朝着前走去,心里特写一个“去他大爷的。”
看着怀里一箱子的玩具,我脑壳都疼大发了,这个怎么搞,丢了好像也不合适。
送给别人玩,可是又没熟悉的人生小孩子。
要不暂时就留着,等见到红衣男鬼,再和他好好商量那婴童的事。
只能盼着他见到婴童可爱乖巧的份上,好好照顾着先。
我回到宿舍,将一箱子玩具放在衣柜里锁上了。
至于为什么锁上,主要是怕谣言。我和冷御昭恋爱上过床的谣言早就在学校传的满天飞。
还有我手上取不下来戒指,又让他们编成了一场极其浪漫的求婚礼。
这会要是再来一箱子玩具,我脑壳得疼死,估计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想想都知道,恐怕再过几个月,我孩子都要生了。
我挠着头,将钥匙放好。看着自己右手上无名指上取不下来的戒指。
一阵惆怅,要是带在那傻子手上,那傻子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她那么喜欢他。
可惜了,这些骗人的障眼法,就让它见鬼去吧。
我揉着脑袋,最近总感觉,有些头晕,体力不支。
冷御昭擦着汗水来找我,刚站立在门口,看着我虚乏无力的靠着床柱子。
急忙的冲了进来。
“你怎么了,林鲤。”一如既往的担忧,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虚乏着身子,往他身上靠去。满满青春期的汗水味,全是荷尔蒙的味道,我像极了一个千年的老妖怪。狠狠的吸取着他身上的香甜气息。
“我没事了。”我羞红脸,立马稳住自己的身子,故意抽了几张符纸给他递过去。
他接过狐疑的看着我,“小鲤儿,你哪里来的符纸。”
“哦,这是符纸啊,我还以为某个公司送的新型印刷纸巾呢。”我傻兮兮的看着冷御昭,小样,红衣男鬼不怕我的符咒,你总该灰飞烟灭了吧。
虽然万分难舍,可我腻了。
腻了这种被监视,被情爱束缚的日子。
更多是害怕自己沉沦在一个鬼给我造的虚幻梦里。
可我又怕他消散,因为他是我今生唯一可以带我出镇去见世面的男人了。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居然听话照做,拿着我符纸很认真的在擦着汗水。
哦买嘎的,我的天爷。
这下我的心里更不淡定了。这丫的,我连他分身都搞不定。
白瞎了,我苦心积虑,省吃俭用画下来的符纸。
我看着冷御昭因为用了符纸,擦得满脸是黄纸掉色的印子,感觉那印子像是在嘲笑我这种不自量力的煞笔般。
顿时委屈极了。
就想哭,我就哭。
然后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往他怀里一扑,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举动,给他吓的,赶紧将我抱住。
“小鲤儿,你怎么了。别哭了,我会难受的。”冷御昭温柔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亲昵的哄着我。
“御昭哥哥,我想我奶奶了。”你能想象,我接近一米七的个头,在1.9米的冷御昭怀里,哭唧唧的像个孩子模样吗?
场面一度不敢直视。
哭完之后,整个人像是放空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般,昏昏欲睡。
送了冷御昭出门,此时天色刚转黑。
我就爬上了自己床,倒头就睡。
月朗星稀,秋风扫落叶,待故人归。
梦里,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那个小傻子仰着头,看着天上一缕光辉划过,她追着她的光而去。
只见那道光落在了一处无人处。
那里树木葱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男子,梦里我使劲想看清他的五官却看不到,只看清他一身黑色金边袍子,在阴雨里被雨点湿透。
小傻子洋溢着傻傻的笑容,别人都说她是天生的极阴体质,厄运缠身的命格。谁和她在一起,谁就倒霉透顶。
那一天,就是那样的一个阴雨天,她追着那束光,看到了那个男子。
见他干固的嘴角和因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着,竟然傻傻的以为割破了自己手腕,放血喂他喝下就可以救活他。
鲜血顺着她幼小的手腕一滴滴的落下。
她始终倔强的不肯喊疼。
见喂了许多血,那人还未清醒,便想着去求求别人,能不能救救他。却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路边无人问津。
我在梦里,使劲的想去拉那个小傻子一把,手刚碰到她幼小的身子,我的身体像是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中,黑暗里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耳畔,只响起一个很温暖傻丫头的声音,说要给她十世关爱和幸福美满的人生。
那傻丫头拍着手,接受了。她脸上洋溢着最真,最幸福的笑容,欢笑声,声声纯洁。
最后又无边无际的黑暗,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了温柔的风声,小溪静静流淌的声音,一切那么安静祥和。
再后来,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再后来,刀光剑影,血腥江湖……
一个好沉重的梦,压的我快要窒息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将我从没完没了的梦里捞出。
“丝音,丝音。对不起,我没办法救活你了。”那清冷的声音夹着无奈声,又带着愤愤不平的不甘。
让听到的人只觉肝肠寸断,我的心被揉碎了般。
梦里,丝音是谁?那男声又是谁,我又是谁。